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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祺笑着拉起香姨娘道:“哪有笑你?我的香儿这么能干会有什么做不好的呢?是不是香儿?”

香姨娘却没有笑,皱了皱眉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更何况香儿还愚笨的很。”

“无米之炊?”贵祺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两个铺子的银钱不够使吗?你这院子事儿也不多,该节省的地方还是要节省一些的。管理一个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呢,你以后慢慢的自己就会体会到。”

香姨娘一听就知道贵祺又想起了她曾一个月就花费了几千银的事儿,忙上前拉住贵祺的胳膊,眼圈一红:“香儿以前是错了,香儿已经知道了。现下不是香儿的银钱不够使,而是铺子里的银钱根本就没交过来啊。铺子也一直没有交给香儿啊。”

“怎么回事儿?红衣一直没办这件事么?”贵祺语气中有了一丝愤怒,这红衣居然拈酸捻醋到敢这样违背他的话。

“太太前几日一直称病,香儿也就没有前去打扰。今儿听到太太开始理事儿了,香儿就让桃花去找太太要地契了,可是、可是——”香姨娘说到这儿故意不再往下说。

“可是什么?”贵祺听了更加生气:“说啊,一切有老爷为你做主就是。”

香姨娘等得就是他这句话:“太太说:她现在需要静养,等哪天她大好了就会使人把地契什么的送过来。这还没有什么,只是李贵与李福两个奴力居然对桃花说什么是不是怕晚了几日就会少拿几日的银钱!说得桃花哭着回来的。”

贵祺举手“啪”一声拍在了桌子上,一句话也没有说,起身就出去了。香姨娘看他这样,喊了两声“老爷”就作罢了,照样坐下来吃饭:你不让我好过,我就不会让你好过!香姨娘心中想着,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她当然知道贵祺是去找红衣算帐了。

贵祺在车子走到一半时已经冷静了不少,他同进也想起了红衣明日是要进宫的。虽然说是不怕那个贵妃,但是少惹她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至于李贵和李福,明儿收拾他们也一样,这么晚了闹将开来其实也不好看——这般急急的赶去与奴才们一般计较不免被人笑了去。所以他想了想就去了老太太处,陪着老太太说了几句闲话后就到菊院歇下了。他本来是想去喜福院的,但是一想到香姨娘会问他怎么处理的事儿,他对着香姨娘解释起来也麻烦,就觉得不如等事情解决完了再去香姨娘那儿好。

安儿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她的心情一直处在极度郁闷中。自从老爷受伤后,宝儿双儿就被叫到了老爷跟前与她一同服伺。老爷伤好了后也就不再只找她一个人暖床了。以前一个月间总有七八次的机会,现在香姨娘又得宠了,再加上宝儿双儿分去了不少机会,她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次了。老爷待她也不似从前般温柔了,不再与她闲话也很久没有赏过她东西了。她也自从这里有些恼恨红衣了:都是太太多嘴让宝儿双儿上来一同服伺老爷的。可是红衣又如何会得知安儿她们三个与贵祺的状况呢?红衣把宝儿和双儿调来了菊院后就不再过问了,也没有人对她说起过。布儿几个不会关心这几个通房之间有些什么矛盾,就是听到些也不会拿这个去烦红衣的。安儿在这事儿上确实冤了红衣了。

贵祺到了菊院时,安儿听到院子里的响声赶紧迎了出来:“老爷来了。”

贵祺“嗯”了一声就进了屋,这时宝儿和双儿也上来了。贵祺看着花团绵绣的三个女孩儿,心中不禁一荡——这才是男人啊,环肥燕瘦各有所长嘛!所以他是在喜悦的心情下接受了三个女孩殷勤的服伺,然后他把最会讨巧的宝儿留了下来暖床。有时,他也会想起和宝儿、双儿荒唐的那次,只是他脸皮薄实在不好意思对宝儿双儿提出这样的要求。而宝儿和双儿都认为是上次的荒唐惹恼了贵祺,又怎么会主动提起再那样服伺贵祺呢?

安儿和双儿只好下去了。双儿也还罢了,只把安儿气得三佛出世,二佛升天!却又无可奈何。这事儿却不是她能做主的,她虽然比宝儿和双儿姿色稍好一点,但对于贵祺来说早已失去了新鲜感。

双儿和宝儿自得了管饭的差事后,就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直到红衣进宫请安时她们才得到香姨娘的暗示下药把贵祺迷昏了。下了药后,两个人就惊慌的躲到了她们的小屋里不敢再出来。可是一直等了两、三个时辰都没有人来找她们,宝儿才大着胆子出来看看情况,不想竟得知了是香姨娘割肉煎药救醒了老爷的消息。宝儿当时就什么也明白了——她和双儿被香姨娘利用了!宝儿跑回房里对着双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后,双儿也愣了半晌。宝儿倒是想去问问香姨娘的,双儿只说了一句:你就不怕她打你?现下你敢说出实情吗?说了出来你也免不了一死。那你还去干什么?宝儿听了后也是半晌无语。自此两人再也不曾去过香姨娘那儿了。至于香姨娘早已忘了这两个人了。她的目的达成,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还能想起那两个不听话的丫头?!香姨娘从来不是个念旧的人。

宝儿听到贵祺留下了她时,她心中乐开了花。她一直在努力,只要她有机会,她就在贵祺面前尽心尽力的服伺,并挖空心思的逗贵祺开心。以期能让贵祺对她留意,那她就有机会成为姨娘了。到那时她不会就这样放过香姨娘的!

宝儿这一夜依然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哄得贵祺开心极了,贵祺因在香姨娘处听到那些事所生的气早已丢到爪哇国去了。

一夜无话就这样过去了。第二日一大清早,红衣已经大妆完毕进宫去了。香姨娘得知昨天晚上贵祺没有去找红衣的麻烦而是去了菊院。

“你说得是真的?”香姨娘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杏花:“你确实打听清楚了?”

“回姑娘的话,”杏花被香姨娘这样一问就一哆嗦:“已经打听清楚了,是没有去梅院而是去了菊院。”

香姨娘皱着眉头,心头直打鼓:不是老爷发现了什么了吧?要不他怎么不去找那贱人问个清楚呢?不对!要是发现什么了,昨天晚上老爷就不会那么温柔的对待我了!这倒底是为什么呢?会不会是那个贱人使了什么诡计了呢?有这种可能!昨天她那样让布儿那个小贱人回了桃花后,应该就会防着我告诉老爷后老爷会去找她算帐的吧?那么,她是用什么方法让老爷去了菊院呢?

香姨娘百思不得其解,正困惑间,杏花看她不说话,心中害怕她一时再恼了打自己,急忙给她找个出气筒:“听说昨天晚上是宝儿伺候老爷就寝的。”

香姨娘一下就回过了神来:“宝儿?她暖得床?”

“回姑娘的话,是真的。”

香姨娘把手帕狠狠摔在杏花脸上:“你们这些欺主的奴才们!也妄想飞上枝头呢!看我怎么整治宝儿这个小贱人!在她的眼中真真是越发没了我这个主子了!”香姨娘明显就是在迁怒,她自己也知道,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就是这些奴才们整日想着攀高枝,想着爬到她的头上去!不骂她们不打她们,她们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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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十暗斗

杏儿连忙跪了下去,捡起了手帕奉给了香姨娘。香姨娘哼了一声接过帕子道:“你给我速到菊院叫了宝儿与双儿来!这两个小蹄子还真想翻上天去不成?!”

杏花答应着飞快的去了。她现在只求自己不被打就行,至于其它的人她是没有心思理了——她这几日已经被香姨娘打怕了。

宝儿和双儿正在菊院的厢房里和安儿一起做活计,那是贵祺的一件外袍。安儿绣着袖口的暗纹,宝儿和双儿正在缝着大身与下摆。

安儿今天自坐到床开始做活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宝儿看她这样知道她是为昨天晚上暖床的事儿着恼呢,看到安儿也有被她压过一头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姐姐今儿精神好似不太好呢?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啊?要不姐姐再去休息会儿,这点活儿有我和双儿就足够了。”

安儿抬头看了宝儿一眼,当然看得出来她的得意劲儿,知道这是向她示威呢。安儿实在是想瞪她一眼,可如今不是前些日子了,只能忍下来平淡的道:“也没什么,还是一起做吧,劳累了妹妹们,姐姐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宝儿假装着急道:“姐姐说得这是哪里的话?自家姐妹说什么过意去过意不去的?再说往日一直托姐姐的细心照顾,我们姐妹才有今天,哪能转头就忘了姐姐的恩情呢?你说是不是,双儿?姐姐自去休息吧。”

安儿听了这话气得暗自咬牙,知道这是宝儿在讽刺她当日苛待了她们两个:“妹妹才能说哪里话呢。姐姐照顾妹妹是份所应当的,怎敢当什么恩情两字?姐姐现下还在后悔当日不曾照顾妹妹们周全呢。”

宝儿抬头看了看安儿,笑道:“姐姐照顾得已经很周全了,没有什么不周全的。我们姐妹一直把姐姐的好处记在了心里,一日都不敢忘呢。我也是日思夜想着怎么报答于姐姐呢。”

安儿听了宝儿的威胁,也不甘示弱道:“姐姐倒也等着呢,只怕妹妹的报答姐姐等不到了。到那时妹妹还要姐姐照顾呢。不过,妹妹只管放心就是了,姐姐一定会把妹妹照顾得比原来更加的周全,更加的细心才对得起妹妹今日对姐姐的关爱。”

宝儿还想再说时,被双儿给打断了。双儿在一旁听着宝儿和安儿的明争暗斗,揉了揉低头低得酸疼的脖子,叹着气劝她们说道:“姐姐们,听双儿一句吧:我们都是可怜人,不要再这样你来我往的了。”

宝儿悄悄踢了双儿一下,又瞪了她一眼,安儿却轻笑道:“可怜人?我可不这样认为呢?我们菊院里可不曾有过可怜人的。你们哪个现在不是在老爷面前得意的很,哪有可怜的意味?”

宝儿马上笑着接道:“就是,姐姐说得对极了。如果说可怜也要是原来有但是现在没有了的人可怜啊,哪会轮到我们姐妹说可怜呢。听到没有,双儿?”

双儿听了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计。

安儿听到一气之下手一抖针就刺到了手指上,恨恨得把手指含在嘴里吸了吸,站起来说了声:“我出去看看,去去就来。”就走了。

安儿气恼的出了厢房,顺着路信步走着。她本没有什么事儿,只是被宝儿气到了所以出来透透气。再说她也有件事很心焦:跟了老爷都有半年多了,暖床的次数也不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肚子一直不见动静。这可是她的一大块心病,如果没有孩子她就不可能在候爷府里占一席之地的。想着烦心的事儿,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厅上。她就在一把椅子上坐了,感觉有些渴了就吩咐小丫头倒杯茶来,打算喝完茶就回去继续做活计,不能把这种在老爷面前表功的事儿都让于了那两个小蹄子。

安儿正喝着茶呢,杏花到了。

看到安儿出去了,宝儿得意的大笑,双儿劝道:“我们都是同样的身份,何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呢?”

宝儿头也不抬的冷笑道:“不争个你死我活,就是人家活,我们死了!好了,好了,别净顾着说话了,快快做活儿吧。”

双儿听了这话知道劝不动宝儿也就不再说话了,一时间屋里的两个人只是静静的赶着活计,再也没有了声息。双儿想起在香姨娘手下时,虽然常常被香姨娘打骂,但是姐妹们聚一起做活时总是有说有笑的。双儿想到这儿不觉就又叹了一口气。

这时安儿却笑着进来道:“要不说运气好了城墙都挡不住呢?两位妹妹们就是得了主子的缘法啊,这不姨娘哪儿使了人来请了呢。”

双儿听了手一哆嗦针一下把手指刺破了,安儿看了心中暗道解恨:现时报来得快啊。

宝儿却把针在衣上一别,直起了身子揉了揉脖子道:“是谁来了?让她进来回话。”

安儿听了宝儿让来人进来,还要人家“回话”,不觉撇了撇嘴,不再言语上了床继续她手里的活儿。安儿打定了主意只看戏决不再说话了——这事与她无关啊。

宝儿也不理她,只是大声喊了门外的小丫头把姨娘房里的人带了过来。

杏花进屋时看到三个服饰打扮都是通房的丫头正在做着活计,却并无一人理她。安儿心道这事儿与我无干所以不曾理会;双儿是害怕的双手发抖,头都不敢抬起来就更不用说与杏花说话了;而宝儿存心要晾杏花一晾,是故意不与她说话的。所以一时间,屋里虽有四个人,却并无一个人说话。

杏花刚受了香姨娘的排头,来传个话却被个通房丫头使了人叫进了屋里又没有人理会她,等了一会儿后心里的火气就有些忍不住了:“这屋子里有个喘气的回姑娘我的话没有?”

这话可就连安儿也骂在内了,安儿把针一放,看着杏花道:“姨娘让你来作什么就作什么,你在这儿骂谁呢?我怎么也比你地位稍高那么一些,你的眼睛里看不到我没有关系,但这样就是瞧不起主子们了,你知道么?!这要是认真追究起来也是不大不小的一条不敬之罪呢!”

杏花被安儿长篇大论的教训下来,一时哑口了。宝儿这才抬起了头来:“这位想是我们姑娘房里的了。让你来传什么话与我们啊?”

杏花一时间被宝儿气得说不出话来,什么叫我们姑娘房里的,合着你比我还要高上一等两等不止了?还传什么话?当我是小丫头使呢?!

杏花喘过一口气,冷冷的道:“姑娘吩咐叫宝儿姐姐与双儿姐姐去一趟。”她再生气也不敢得罪了这两位,人家两个常常伺候老爷的人,枕头风一吹就够她喝上一壶的。

宝儿听了说了一句:“知道了。”就低下头接着做活儿了,不再理会杏花,又把杏花晾在了那儿。

杏儿气得险些背过气去:还不曾见过架子如此大的丫头呢。她忍了又忍,喘了又喘后道:“姐姐们,我们快些走吧。姑娘还等着呢——怕一时不见回要恼了的,那我们就担当不起了。”杏花这是在暗示宝儿她们仔细香姨娘恼了打她们!

宝儿听了却抬起头奇怪的说:“你自去就是了。等我做完了这老爷的活计自会去的。你还站在这里作什么?”

杏儿气得脸色发白,恨恨的看了宝儿一眼,但确实不敢对宝儿口出不逊,只能怏怏的走了去回香姨娘,只是这回打她是怎么也逃不过的了。

双儿看杏花走了,拉着宝儿出来看左右无人才对着宝儿说话,却已是吓得语声都哆嗦了起来:“你这样回姑娘的话,回头她会打死我们啊!叫我们,那我们去一趟就是了,何必惹她着恼呢。”

宝儿看双儿吓成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儿的,如今已不是往日了。现在我们不是她的丫头了,我们现在是候爷府里的丫头,是老爷房里的人。不会再有人敢拿我们怎么样了。”

双儿脸色苍白的道:“可是我的老子娘还在那边府里呢。”

宝儿看双儿吓得厉害了,想起跟着香姨娘那些年的非人生活,就把双儿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别怕,别怕,我们再也不用怕了。你相信我。我有办法不会让她再来害我们了,相信我,听到没有双儿?双儿,你想一想,那边府里就那么听她的话么?又不是府里只有她一个姑娘。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如果她在这候爷府里过得春风得意,那边府里才当她的话如圣旨般;如果她在这候爷府里一直是个妾的位份,那边府里还羞于提起她呢,又怎么把她的话当真呢?!明白了吗?”

双儿慢慢的镇静了下来:“那我们去还是不去啊?”

宝儿冷笑了一声道:“去当然是要去的。再说为什么不去呢?我还一直想找她说说话呢?这么多年来和她主仆一场,却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话呢。不是吗,双儿?”

我今儿哭了一早上,心情糟糟糕透了。所有的我们一起签约的作者成绩比我差的多的也上了推荐了,我什么也没有。我问了编辑,她说我要去拉票推广自己作品。我自问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本事儿。所以感觉自己真得很没用。忽然灰心的不想要写了,大家看到调查了吗?给个意见吧。

第二卷十一痛哭

家里香姨娘这些人在做什么红衣并不知道,就算她在家她也没有兴趣知道的。她现在正在惠贵妃的宫里。她刚进了宫,行到惠贵妃前面要行大礼呢,就被贵妃姐姐的惊叫给吓了一跳。

“天啊!妹妹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会如此难看?是否是病了呢?布儿!你们几个是怎么伺候六姑娘的?”惠贵妃一见到红衣就有些着急。

红衣还是依着宫里的规矩对惠贵妃行了大礼后,才在贵妃的一直拉扯下站了起来,她还没有说话呢,惠贵妃就已经急了:“你这丫头怎么就是如此的倔强呢?这都病什么样子了还要行大礼?自家姐妹用得这样么?再说你病了使人来送个信就成了,为什么还要进宫呢?姐姐就是再想你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进宫的!你让姐姐的心都揪起来了!”说着,贵妃眼中已经溢满了泪水。

红衣笑了笑对惠贵妃道:“姐姐莫急。妹妹没有什么事儿,真的。只是这几日核对帐目有些累着了。这不是想念姐姐想念的紧,才不顾布儿几个的劝说来见姐姐嘛。姐姐一见人家就怪人家——”红衣说着说着,想到这些日子遇到的事儿,看着前眼如此关心自己的姐姐,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逐渐的泣不成声了。

惠贵妃看红衣这个样子也流下了泪来,把红衣抱在了怀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一边流着泪,一连轻轻拍着红衣的后背。

红衣扑在姐姐怀里,心里的酸楚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终究没有忍住大哭了起来。她不是没有感觉,她不是不想找个真心相爱的人相守到老,她不是不会伤心,她也不是不会流泪,她更不是没有了感情!!!!她只是经历得太多了,所有的这些都被她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就连她自己也轻易触摸不到了——她先了怕了,怕被再伤害;再就是淡漠了,如果她不想死就只能看开;当这些一世一世的累积,终于在贵祺让她对香姨娘持以妻礼时到了崩溃的边缘!再加上她一回想这多世来的经历,所有求生的意志在那一刻全部消失了!后来孩子们虽然唤起了她母性的本能,但是她的心里却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平静。她维持着这平静的面具,维持的好累好累!在姐姐的怀里,红衣找到了她久违的安宁,她现在需要好好哭一场,只要好好发泄过,明儿太阳升起时,她就还是那个波澜不惊的红衣了!只是,现在,她只想好好哭上一哭!

红衣多世前就想过用酒来麻醉自己,但她发现喝醉后她的痛被放大了很多倍,痛得她全身抽成了一团!从此后她再也没有喝过酒。从些以后她也没有了麻醉自己的东西,她只能清醒的经历着,看着那些丈夫一个又一个的娶进来;她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痛楚中寻找着解脱,慢慢地她不再为了谁而流泪,慢慢地她不再为了谁而不眠。只是她却从此再也不曾感觉到由衷的快乐!男人再怎么对她情真意切,在她年华老去时也会忘了对她有过的承诺纳回一个又一个年青貌美的小妾!这里没有第三者的定义,这里的男人搞三捻四受法律保护!她除了沉默还能如何?!杀人不是她的长项,阴谋也有违她的本意——她是想找个男人来爱他,而不是想击败了所有的敌手后占有他!当世界没有了其它女人,只剩你一个时,你还能分清他是爱你还是其它呢?!他爱与让他来爱是两回事儿,至少红衣是这样想的。

惠贵妃流着泪看着怀里的小妹,是什么样的委屈可以让小妹变成了这样?!倒底候爷府里发生了什么,让小妹如此有口难言?!惠贵妃想到这儿抬起了头示意了一下她宫里的女官。女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贵妃的意思后,下去悄悄的带了布儿去“休息”了。

红衣哭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止住了,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姐姐——。”

惠贵妃心痛的帮红衣擦了擦脸道:“这没有什么。我是你的姐姐,你在姐姐的怀里哭了出来,心里痛快了就好。如果连个让你哭得地方都找不到了,那你就真得没法活了!姐姐都明白的,姐姐都懂。所以哭吧,姐姐不会笑你的,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心里就不那么痛了。”

红衣听了眼泪又涌了上来:“姐姐——。”

“好了,好了。乖——。没事了,没事了,姐姐永远都在这里,姐姐永远都像从前一样疼爱你。没事了,没事了,只要能哭出来就没事了。”贵妃没有问红衣什么,只是不停的拍着红衣的背,轻轻的说着“没事了,没事了”,红衣在这声音中竟然哭着哭着睡了过去。贵妃接过宫女手上的毯子给红衣轻轻的盖上,又抱了红衣一会儿才轻轻地把红衣移到了榻上,让宫女好好照看着就出去找女官了。

布儿正哭着与女官诉说着红衣的遭遇,讲到了香姨娘的小产,讲到了英儿雁儿的中毒,讲到了香姨娘的跋扈,讲到了香姨娘的夺权,讲到了贵祺的离奇昏迷与香姨娘的相救,讲到了贵祺让红衣对香姨娘持以妻礼,最后讲到了红衣差点因此死去而贵祺却一次也没有探望。已经进了屋的惠贵妃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因用力那指节都已经发白了!贵妃脸上那雍容华贵的神色也被狰狞所替代!然后她站在那儿直到稳定了情绪才走了进去。

布儿和女官都对贵妃跪在地上行了大礼。贵妃轻轻的说道:“起来吧。”然后对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布儿说:“你歇歇吧,我问女官,女官说错了或需要你补充的你就说话,不用顾着礼仪。”

然后贵妃轻声慢语的问起了她没有听到的情况以及她想了解的细节,然后叫了布儿到跟前,温声道:“我要对你说声谢谢呢,还有那三个丫头!多亏了你们,六姑娘才能活下来;多亏了你们,六姑娘才能平安无事!这是大功,这也是对我的大恩啊!”贵妃在听了妹妹的遭遇后,尤其是听到孩子们的中毒与妹妹险些死掉后,她就决定要郑重的拜托布儿几个了,以她贵妃的身份如果礼下于几个丫头,让她们好好守护着红衣还是能做到的吧?必意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

布儿听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这是奴婢们应该的,实当不起贵妃娘娘的话!”说着连连叩头谢罪。

贵妃让女官扶起了布儿,让她坐在了一旁的脚踏上道:“我说当的就当的。现在我不是什么贵妃娘,是你们的大姑娘,知道么?我把妹妹托付给你了!”贵妃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我在这深宫中出不去,六姑娘只能靠你们了!大姑娘我拜托你们了!”说着话贵妃居然站了起来对着布儿福了一福:“我的妹妹,你们的六姑娘今儿就托付给你们了!大恩大德我宫衣绝不敢忘!”

慌得布儿扑在了地上哭道:“大姑娘的话吓杀奴婢了!”

贵妃示意女官扶起了布儿:“布儿答应不答应大姑娘呢?”

布儿哭道:“我答应!这本来就是布儿的本份。布儿当着大姑娘发誓:布儿就是死了也不会让六姑娘少一根头发!奴婢也会问了那三个,让她们也发誓!”

贵妃道:“那我就放心了。今儿的事儿不要告诉六姑娘了。这块宫牌给你,有事儿就到宫门处出示了宫牌后递条子给门口的人我就会接到的。宫里规矩森严,我也无法让你随意进出的。”

布儿接了一一都应了下来,想了想还是对着贵妃道:“我现下只当娘娘是我们的大姑娘,所以有一句话要问大姑娘:您不管我们六姑娘吗?您就让六姑娘这样受了委屈不成?”

贵妃嘉许的拍了拍布儿:“真是好布儿,事事处处为了你们姑娘着想。我当然不会这么算了的!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你们那老爷怎么着也是个候爷呢!有些事儿牵扯的人众多,一不小心就会引火自焚的。所以要一点一点做,不过我一定会给你们姑娘出这口气的!我宫衣的妹妹是这样任人可欺辱的嘛!”

布儿听了对着贵妃行了大礼后道:“我替我们姑娘谢谢大姑娘了。可是奴婢还有一句话要说,贵妃娘娘不要见怪:娘娘也要千万注意自身的安全,莫要为了给六姑娘出气而连累了娘娘!那样我们姑娘会连个靠山也没了呢。”

贵妃笑道:“我知道的。你还真有小妹的几分影子呢,你这样子我就更加放心了。我们回去吧,怕一时六姑娘醒了。”

惠贵妃带着布儿和女官回来时,红衣还在睡。贵妃坐在榻上握住一只红衣的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贵妃真得被吓到了:她真没有想到差点就从此再也见不到妹妹了!那个什么香姨娘死一百次也不足以抵偿妹妹所受的苦处!那个什么贵祺就算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也不能一点苦头都不让他吃——他居然敢这样待妹妹,如果不是看妹妹很紧张他的样子真想也让他死一百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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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十二宝儿的反击

直到女官提醒惠贵妃红衣该回府了,惠贵妃才轻轻的唤醒了红衣。

红衣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姐姐,她笑了一笑道:“我好像还没有从梦里醒来呢。”

贵妃捏了捏她的鼻子:“还没醒来呢?你再睡下去可要落宫门了!”

红衣一听心中一惊,连忙坐起看到天色的确不早了,十分懊恼的说:“这次真是对不住姐姐了,一见姐姐就大哭了一场,然后一觉睡到现在,还没来得及与姐姐好好说说话呢。”

贵妃笑道:“没什么的。只要你好好的,说不说话有什么要紧的。”

红衣边起身边说:“姐姐,其实我没什么的,只是想姐姐了才哭了。”

贵妃拍拍她的手说:“快些去洗漱吧。姐姐都知道了,不会去找你那宝贝贵祺算帐的,你放心了?放心就快去梳洗吧。一张脸儿都变成花猫了!”

到了晚上,贵祺在菊院里歇下。贵祺本想让宝儿暖床的,可是宝儿推说身上有了不妥了——暗示她的那个来了,提议让双儿来给贵祺暖床。贵祺想了想那柔弱的双儿自有一股不一样的风情就点了点头同意了。

宝儿安排好了双儿以后,她与安儿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两个小丫头到香姨娘的院子里去了。

香姨娘一听宝儿来了,气得一下子把杯子摔在了门上:“让那个奴才给我滚进来!”

宝儿进了屋对着香姨娘如往常一样行了礼,就好像没有看到那摔碎的杯子也没有听到香姨娘的怒骂似的:“姑娘唤我和双儿有什么事吗?今儿正在赶老爷的一件外袍实在是走不开,而到了晚上老爷又到了菊院叫了双儿暖床,我也是要服伺完老爷才得脱身的。所以我才来晚了,而双儿却来不了了。我想我一个人来听姑娘的教导也是一样,有什么事儿我回去告诉她就是了。您说是吗,姑娘?”宝儿一句一个‘我’,不曾自称一句奴婢。这是宝儿故意的,她今天来就是要告诉香姨娘,从此往后她与双儿不再是她的婢仆!

香姨娘听着宝儿说得话,气得手直哆嗦。宝儿自幼服伺她,从来在她面前不敢大声说一句话,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顶撞她了!香姨娘手一扬就打了过去,宝儿后退一步躲开了。香姨娘的身手怎么能与常年做活儿的宝儿相比呢,她一掌落空反倒差点摔倒。宝儿却好整以暇的道:“姑娘这是作什么?这要这让人看到可是不好呢。如果被姑娘打到等我回去后,老爷看到时问起,我要是一个不小心说是被姑娘赏的,或者哭得迷糊了说出一句半句昏迷的话来,大家都不好看呢。”

香姨娘一听即惊且怒,却又不敢再守着满屋的丫头们发作宝儿了。她一声怒喝把屋里的丫头们都轰了出去,才对宝儿喝骂道:“你以为你现在出头了?你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了?你妄想!老爷现在最宠爱的人是我!你们几个通房算什么?小蹄子,养了你这么大了就是为了让你咬主子的吗?!…”

宝儿听她还要往下骂,就打断了她说道:“我不是你养大的!我是凭自己的双手养大自己的!还有你要是再这样骂下去,我一气之下跑回菊院就不知道会对老爷说些什么了,比如说老爷昏迷的事儿!”

香姨娘听她又提,气得上前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了。宝儿这次并没有躲,轻易的伸出了手就抓住了她的:“姑娘日日养尊处优的能打得过我们这些日日做苦功的?!你还是想明白些的好。从此后你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否则我就算是拚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继续得意的。我想老太太或者太太都很乐意知道老爷是如何昏迷的。对吧,姑娘?”说完,宝儿摔下了香姨娘的手,礼也不施一个、看也不再看她转身自去了。

香姨娘直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就瘫坐在了地上,桃花和杏花听到屋里的响声跑了进来才把她扶到了床上。香姨娘感觉四肢麻木,头脑昏眩,一时间竟口不能言。而桃花几个毕竟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刚进府里不久不曾经过什么阵仗,看到香姨娘这样了只知道一味的哭喊却并没有人想起使人去找大夫来。

香姨娘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一时间被气着了。被一个她自小看不起,一直打骂的奴才指着鼻子教训兼威胁了一顿,实在不是香姨娘能承受得起的。她哪受过这个啊?过了好半天,香姨娘才真得缓过了这口气,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丫头们都出去了,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一时咬牙一时皱眉的。

红衣回到府里时已经是晚上了,所以并没有使人再去告知老太太与贵祺。问了问家里的事情,就洗洗睡了。

布儿看红衣的睡下了,叫了个伶俐的小丫头先看着,叫了纱儿三个到了自己的房里。

纱儿奇怪的问布儿:“我们不好好守着太太,如果太太醒了一时找不到我们怎么办?不行,有什么事儿你们先商量着,我先去看着太太。”

绸儿和缎儿都同意的点头,但是布儿却叫住了纱儿道:“有很重大的事情要说才要我们四个齐全啊。”

布儿顿了顿,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说,绸儿在旁一直催她。布儿就决定从进宫开始说起:“你们知道太太进宫作了什么吗?”

三个人都看着布儿,知道太太一定是做了与平日不同的事情布儿才会这样问她们的。

布儿也不是让她们三个答,自己接着道:“太太扑在贵妃娘娘的怀里大哭了多半个时辰!”

三人大惊,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缎儿才叹息道:“唉——,太太能哭出来也好。这样什么都放在心里也太苦了些。”

布儿三个听了都点了点头,布儿又续道:“然后太太一直睡到出宫。”

三人很理解,一个人累到了极点放松后会大睡一场的。

布儿又对着三个人整了整衣服,郑重的深深福了一福,三人都奇怪的看着布儿,纱儿摸了摸布儿的额头说道:“没有病,布儿,你是不是担心太太担心的昏头了!”

绸儿和缎儿却说:“布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们啊?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不管什么事儿也不用行如此大礼吧?”

布儿却示意她们安静后道:“这不是我给你们施得礼,这是贵妃娘娘在宫里施完礼让我带给你们的。”

纱儿三个一听,先是一惊,后来一致跪倒在地上向着宫里叩头,然后起来后一起嗔怪道:“布儿你一直是个稳重的,今儿怎么做了如此惊人的、无礼的事呢?贵妃的礼也是我们丫头们受的?你就不怕折寿?”

布儿不理她们接着道:“这是贵妃娘娘以大姑娘的身份向我们行的礼,我的在宫里已经受了,你们的我也在宫里代你们受了,并在刚刚我已经带给你们了。现下我告诉你们,大姑娘施礼后说把六姑娘在今儿托付给了我们四个,我已经发誓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人伤到我们姑娘一根头发的!”

纱儿三个眼泪汪汪的跪在了地上:“我们也是一样!决不会让人伤到姑娘一根头发的。”

布儿问道:“你们发誓?”

“我们发誓!”

布儿又问道:“如果要待在姑娘身边一生不能嫁人你们也愿意吗?也能做到吗?”

三人异口同声的道:“愿意,一定能做到!”

布儿上前与她们跪在一起:“姐妹同心,”三人续道:“其利断金!”

四个人紧紧抱成了一团,这时她们同时听到了一声哭泣,还没有转头呢,就被红衣抱住了。红衣张开手臂围住四个丫头泣不成声。她并没有听到全部,只听到了四个丫头发誓不嫁也要守护她!她今日心结已虽没有打开,但是心中却充满了感动:有这么多的人在意她、关爱着她,她为什么就要为了那么一两人的伤害就放弃了生存呢?这实在是不应该啊!

主仆五人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后,在布儿几个的服侍下红衣重新睡下了。她不再感觉到空虚,人生中并不只有爱情是值得人们追求一生的;还有其它的——例如亲情也是如此!此生不渝的感情并不只有爱情而已,红衣带着这种感触进入了梦乡。

红衣感觉她已经睡着了,并且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她现在走在一条长长的长长的,长得没有尽头的走廊上,走啊走的即没有人也没声音。

红衣感觉累了就坐在了扶栏上歇一歇,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就已经在一个亭子里了。她并感觉到害怕,因为她知道她只是在做梦而已。

一个老人坐在亭子里自斟自饮,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着红衣说话:“你已经感悟到了一半了,只要你能感悟到另外一半你就可以结束了,就可以回到这里了,不必再在时间长河中漂泊。记住,不要放弃、不要灰心,要相信人性,要体悟你所遇到的一切。好了,去吧。”

老人一挥手,红衣就出了亭子,然后就慢慢的走着走着,不知道在向哪里走,走得累了就躺在一块草地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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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十三探病

清晨红衣醒了过后,一时间她还分不清她现在是做梦呢还是真醒了。梦中的一切记忆犹新,如同亲身经历了一般的清晰。她举起了手看了看,然后又捏了捏脸——有感觉,看来是真的醒了。

红衣坐起身来,缎儿已经听到了声响过来打开帐子:“太太一夜好睡呢,连身都不曾翻一个。”

红衣笑道:“是吗?我也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了呢。现在什么时辰了?”

缎儿看了看沙漏:“卯时二刻了。太太要起了吗?”

红衣懒赖的道:“不忙,坐会儿。现在也只有早上清爽些,再过一会儿太阳一出来,就又像个蒸茏了。”

缎儿听了红衣不想起,就在床边摆了一把椅子,和红衣两个人闲聊起来。两个正说着话呢,布儿三个进来。

“哟——,这可是怎么说的?你们主仆二人大好的兴致呢,把我们扰醒了,你们原来不起身只是闲聊啊。早知道我就再睡一刻了。”纱儿故意大呼小叫着。

绸儿取笑她:“你还睡?再睡就真成小猪了。”纱儿较其它三人胖些,所以三人常以此取笑她。

红衣笑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即使不闲也可以偷个懒嘛。今儿不想早起呢,就和缎儿说会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