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青春与爱有关上一章:第 5 章
  • 那些青春与爱有关下一章:第 7 章

陪着刘艳在百货大楼扫荡时,安宏的电话响了,是赵德生。

“昨天你回家了没给我打电话?”一副关心的语气,又带点质疑。

“哦,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回家就洗澡睡觉了。”安宏自知理亏,其实,前一天的晚上,面对路云帆时,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赵德生这个人。

“以后不要喝那

么多酒,一个女人,多危险。”

“我知道啦,先不和你说了,我和刘艳在逛商场呢。”

“明天一起吃午饭吧,我12点来你家楼下接你。”

“好。”

挂了电话,对上刘艳促狭的笑。

“哎呦呦,赵德生的LOVING CALL啊?”

“神经。”安宏没好气。

“安小宏同学,不是我说你啊,像赵德生这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钱有钱,要房子有房子的四有好男人,你可得给我抓紧点。我老公说了,赵德生在公司里可受欢迎了,今年刚来实习的几个小姑娘都粘着他不放呢。可他说他还是喜欢你,觉着跟你结婚才靠谱。”

安宏忙着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在和他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着吗?”

“那还差不多。”刘艳提着大包小包,觉得累了,“哎,去前面那个咖啡馆坐一下吧,走得腿都酸了。”

两个人在咖啡馆坐着闲聊,基本是刘艳说,安宏听,刘艳说到家里的儿子多么皮时,安宏忍不住笑了。

电话又响,安宏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就接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边沉默了2秒钟,然后响起一个好听的男低音:“安经理你好,是我。”

“路总?”安宏觉得心里一动。

“我是想问,安经理今天下午有没有空呢,我没想到要在T市待那么多天,所以换洗衣服带的不多,这里我也不太熟,想请安经理陪同一下,也帮我参谋参谋,买几套衣服。”

安宏满头黑线,却也不能拒绝,只得说:“这么巧啊,我现在就在银泰百货呢,在三楼的咖啡厅。”

“好,那我15分钟后到。”接着就挂线了。

刘艳看安宏脸色不对,就问:“是谁啊?要过来吗?”

“我们公司一个客户…要我陪他买衣服。”

“啊?男的女的啊?”

“男…的。”

“安小宏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做了对不起赵德生的事我可是会打小报告的啊!这什么客户啊这么变态,要一个未婚女人陪他买衣服。他是不是要找二奶啊!是不是又老又丑的男人以为自己有点钱就了不起了?”她杏眼圆睁,表情夸张。

“这倒…没有吧,他长得还挺好的。”安宏心虚了。

“哦?”刘艳来兴趣了,“让妹妹见一眼,多个备胎也不错啊。”

路云帆很准时地出现在咖啡馆,一身黑色西装,藏青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他走到安宏和刘艳面前,刘艳的嘴已经张成了O型。

在刘艳的口水掉下来之前,安宏介绍说:“这是我好朋友刘艳,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路总。”

“哎呀哎呀,路总你好。这样子的啊,安小宏,我家豆豆差不多要起床了,看不见我会闹得厉害,我先走了啊,你

们慢慢聊,慢慢逛。”

然后直接抓起大包小包的战利品,转头就溜。

安宏看着她的背影,再回头看一眼路云帆,笑着说:“路总您别介意啊,我朋友向来这么大咧咧的。”

5分钟后,安宏收到了刘艳的短信。

“极品啊!!!!就是腿有点问题,姐姐你华丽地推倒他吧,安正他也逃不了。哪怕是做二奶都赚了啊!!”

安宏无语了。

路云帆买了几件外套,清一色的黑,清一色的昂贵。他试装的时候安宏看得有些傻眼,无论是毛衣、风衣,还是西装,他穿起来都是玉树临风,像明星般炫目。

然后他又买了几件衬衣和几条裤子。他买裤子都不试。

安宏提醒他:“买裤子还是试一下吧,万一不合适还能换号。”

他板着脸说:“我有数的。”

安宏低头看到他的腿,想起他上下车时的样子,突然就明白了。

路过一个专柜的时候,安宏看到一件男式的浅蓝色连帽毛线开衫,用料很好,看起来非常温馨舒适。就盯着看了会,路云帆顺着她的眼光也看到了,居然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就走了进去,安宏立刻步态僵硬,心里小鹿乱撞。

好在进到店里,他就放开了她的手。路云帆个子高,肩膀宽,就叫营业员拿了一件XL号。然后他脱□上的西装外套交到安宏手上,就穿上了这件毛线开衫。

虽然他还穿着藏青色的衬衫,但是开衫的拉链拉上以后,他整个人的气质还是瞬间变了样。

如果说,穿着黑色西服的路云帆是成熟的,内敛的,英俊端庄的,那么此刻的路云帆,就只能用清纯可爱来形容了。

他微微笑着,软绵绵毛茸茸的毛衣衬着他白皙俊美的脸,亮晶晶的眼睛无限平静,那么年轻,还带着一点稚气,就像一个学生般青春逼人。

他把双手插/进毛衣口袋里,慢慢转了半个圈,问安宏:“是不是还可以去骗骗高中生?”

安宏突然想起小琴和阿兰的“22、33”理论,再看看面前这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买完衣服,付完钱,路云帆打电话给小高,叫他来拿票据去每个专柜拿衣服,然后他对安宏说:“今天谢谢你陪我买衣服,晚上如果没有约会,我请你吃饭吧。”

美色的诱惑,安宏脑袋一热,竟然就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多了一条评论。

只要有一个人看,我就继续写咯~~

时间是否会抚平伤疤

晚餐吃广东菜,安宏选的餐厅,就在百货大楼边上的商业圈里,装修典雅,菜品精致,价格也比较亲民。路云帆要了包厢,破例点了瓶红酒。安宏有些担心,问他:“你能喝酒吗?”

他轻轻点头:“少喝一点没关系的。”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安宏心里七上八下的,只不过才6天,他们已经发展到单独逛街单独吃饭的地步了,虽然两人的称呼还是“路总”和“安经理”,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

饭桌上聊得很散,安宏撩了下刘海,露出左眉边的一条疤痕,淡淡的,但还是看得清。

“你这里有条疤。”路云帆指指自己的左额角。

“是啊,小时候和一个男孩子打架留下来的,玻璃扎的。”

“只差一点点就要伤到眼睛了。”

“对,那个时候医生都说万幸。”

“女孩子要是破了相可不好,长大了找男朋友和找工作都会受影响。”

安宏摊开手笑:“所以啊,我到现在也还没有嫁出去。”顿一顿,“不过小时候打架,那个男孩子可说过长大后我要是没人要,他就娶我。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路云帆望着她,摸着自己的下巴:“安经理说笑了,不是说秋天结婚吗,怎么会没人要?”

她转动桌上透明的酒杯:“只是…也许。”

路云帆沉思片刻,突然卷起自己右手的衬衫袖子,安宏看到他手腕上戴着一串黑色的珠子。他把袖子卷过手肘,露出的手臂白皙细长,肌肉隐隐蕴含其中,安宏不知他要干吗,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原来在他的右手肘附近,也有一条疤,比安宏眉角处的长得多,也深得多,他说:“你看,我身上也有疤,也是小时候打架留下的。”

“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输了。”

“原来路总小时候也这么调皮。”

“不过我也没叫那个小孩好过。”他突然得意地笑了笑。

安宏有点楞,盯着他,语气幽幽:“时间久了,疤痕就会慢慢得淡了。”

他点头:“对,所以我已经忘记了,那个打架的对象和为什么要打架,每次看到这个疤,我只记得我打输了。”

安宏沉默。

过了一会儿,路云帆又说:“不过,有些伤,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他垂下眼帘,落寞的表情令人心疼。

安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声安慰他:“一切都过去了,路总。”

吃完饭,路云帆突然提议走一走,安宏没有拒绝。

他喝了酒,而且喝了不少,一杯接一杯,也许是因为酒量浅,喝酒后的他走路有些不稳,本来就是一步一滞的人,这时候几乎已是摇摇摆摆了。

安宏担心他,就走在一边护着他。两个人慢悠悠地走过了一条街,到了一个街心公园的

门口,路云帆说要进去看看,安宏只得由着他。

已是晚上7点半,公园里锻炼的人已经不多,阴暗的白色路灯下,只有一些情侣的身影。路云帆走到一个小型喷水池边,从兜里掏出一个硬币丢进去,然后低头闭眼合掌许愿。

安宏楞在一边,等他重新睁开眼睛,才说:“路总,这个,可不是许愿池啊。”

路云帆摇摇头说:“许愿池在心里,就在任何地方,何况,最近我已经完成了一个心愿,所以,必须要找许愿池许下另一个。”

说完后,他低头看她,脸上浮出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安宏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轻轻地拥进了怀里。

路云帆很温柔,不敢用一丝一毫的劲道,像是呵护着一件无价之宝。

安宏也不敢动,手抵在他的肋部,轻声叫他:“路总!”

他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飘荡:“别动,就一会儿,安经理。”

埋首在他的胸膛里,安宏冷静下来,她闻到一阵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夹杂着香甜的酒味,是舒心的、温暖的味道。

安宏闭上眼睛,思绪飘到九霄云外,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来环住他瘦削的腰身,体味到他僵硬的背脊,正微微地有些颤抖。

就放纵这一次吧,她想。于是就紧了紧手臂,路云帆像是受了极大的鼓励似的,忽然就收紧臂膀,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那样的用力,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这个怀抱,是那么温暖,温暖到令她想起了满天绚烂的礼花,冬夜里清冷的空气,霓虹环绕的俏丽河景,还有那个倔强的少年。

那是16岁时做过的一个梦。

安宏紧闭着双眼,那些快乐的悲伤的过往,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掠过。她沉溺其中,不想清醒。

可是,所有美好的一切,就像一个泡沫,很容易就幻灭。

“今晚陪我。”路云帆突然在她耳边幽幽开口。

“呃?”安宏睁开眼睛,错愕万分。

路云帆放开她,双手握着她的肩膀,面对面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遍:“今晚陪我,安经理。”

“路总,你是开玩笑吧…你喝多了。”

他望着她,眼神深不可测,他说:

“你开个价。”

“什么?”

安宏变了脸色,挣脱了他的手,眼睛瞪着看他,牙齿咬紧下嘴唇。

“我说你开个价。”路云帆神色平静,眼睛漆黑似墨,“10万够不够?只是一个晚上。”

“啪!”一个耳光。

他重新回过头来看她,额前的头发因脸的甩动而垂在眼前,脸上带着轻微的掌印,嘴里却是不停:“嫌少?那20万?”

安宏又抬起手,却在落下时被他抓住手腕。安宏挣了挣,挣不开,又抬另一只手,仍旧被他捉住。

“那么,3

0万吧。”他倾身靠近她,安宏不得不向后些微弯下腰。

路云帆看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一个晚上,30万,你还不满意吗,安经理?”

燃烧的眼睛里竟有一丝嘲讽。

安宏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少顷,叹了一口气,冷冷地说:“我以为你足够成熟了,原来还是那么幼稚。路云帆,你闹够了没有?”

周日,安宏推了赵德生的午餐之约,关了手机,把自己锁在家里加班。

路云帆出现了一个星期,令她的工作效率大打折扣,此时此刻,她需要一个封闭的空间,有烟有音乐,才能在一大堆的图纸和参考书中,冷静地完成工作。

傍晚的时候,她开机和徐沫沫通电话,电话里传来沫沫的女儿小莅的撒娇哭闹声,徐沫沫不得不提出挂电话:“小黑,我得挂了,有什么事千万记得和我说,知道不?”

“恩,Bye-bye~~”安宏笑着放下电话,倾诉了一阵后心里的郁闷减轻了许多,随便给自己炒了一个蛋炒饭吃完后,又埋首到工作中。

夜深人静时,她再也不想面对这些报表、数字,开始考虑要不要喝点酒,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想到第二天上班会碰到路云帆,她就觉得头大,若是喝了酒,第二天非得炸了头不可。

周一到周三,路云帆一行人考察继续,安宏尽量深居简出,不与他照面。他们开始晚餐自理,中午也只是吃简单的工作餐,安宏心想,这要命的考察,终于要结束了。

周三快下班时,辛维把安宏叫去办公室。

他面色有点沉,见安宏进来就嘱咐她关了门。

安宏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辛维就开门见山:“小安,上周五晚上,你和路云帆没什么吧?”

安宏一惊,一边摇头,一边问:“什么意思?”

“这几天老伍和我说到一些事,他也许会找你。说不定他已经摆平了,如果摆不平的话,事情恐怕会有点难办。”

安宏听得云里雾里:“领导,你说得明白点吧。”

辛维斟酌片刻,不知要怎么开口,犹豫一阵后说:“路云帆和老伍说考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然后提出想去邻近的Y县看油菜花,这段时间正是开得最盛的时候,老伍自然是说全程替他安排,结果他提出——”

他抬眼盯着安宏,没有再说下去,安宏心里已经隐隐地有了数。

“他要我去是吗?”

“…对。”辛维点头,“他提出‘只’要你陪同,他说因为你和他是老乡…这个借口真是有够烂。”

安宏笑笑,说:“我不会去的。”

“如果你不去,恐怕老伍为这个标做的所有工作,就都泡汤了。唉…”辛维叹一口气,“小安,你在丰源六年,公司对你如何,你也是清楚的。这件事情,

我作为你的领导,也是非常非常为难。劝你去,就是把你往狼堆里丢,简直就不是人该做的事。不劝你去,也真是对公司很难交代。”

安宏沉默不语。

“小安,归根到底,我们是实在实在没有看出来,路云帆是这么一个衣冠禽兽。”

离开辛维办公室前,辛维说:“我们再想想办法。这件事情,只有老伍和我知道,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

安宏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走进了吸烟室,点燃一支烟,她只是吸了一口,就任由烟丝兀自燃烧殆尽。

脑子里冒出了辞职的念头,虽然她知道,保全了自己,就维护不了公司,若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除非是路云帆自己良心发现。

想到那个周六的夜晚,他几乎是咬着牙地说:“一个晚上,30万,你还不满意吗,安经理?”安宏就脸色发白,脑门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