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过,我没准备礼物,对不起。”安宏低着头,轻声说。

路云帆搂过她的肩,弯腰在她耳边说:“没事儿,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恩。”安宏有点想哭了,她看着一桌子菜,说,“吃饭吧,你该饿了。”

两个人在桌边吃着饭,路云帆看安宏一直情绪不高,说:“哎,安安,我给你讲个笑话吧,特好笑。”

“什么呀?”

“就是啊,有个人骑着自行车下班回家,看到路边有个人在卖西瓜,瓜贩大声地吆喝着:‘包红包甜,不红不甜不要钱!’那人就想吃西瓜了,于是就买了一个。他问瓜贩:‘要是不红不甜我回来找你

啊!’瓜贩说:‘绝对不会!您放心嘞!’然后那人就骑车带着西瓜走了,结果骑到半路他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一跤,西瓜掉地上摔两瓣儿啦,那人一看,嘿!白瓤!这不气坏了么,于是就骑车回去找那个瓜贩啦,他扯着嗓子在那儿吼了半天要瓜贩给个说法,瓜贩仔仔细细听他说完,就说:‘哎呦,您摔了一跤啊,摔没摔坏呀?受了惊吓吧?’那人说:‘谁说不是呀!摔得疼死啦!’你知道瓜贩说什么吗?”

安宏已经被路云帆绘声绘色的讲述吸引住了,急忙问:“说什么呀?”

路云帆放下筷子,学着瓜贩的语气说:“哦…我瞧也是,一定是摔得不轻,您看您的脸都吓白了,何况是一个西瓜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宏还没笑,路云帆自己已经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

安宏傻愣愣地看着他,路云帆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不好笑啊?”

安宏“噗”一下笑出声来,她伸手摸上路云帆脑袋,笑道,“路云帆,你这人真是太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憋了四天的产物,别吐槽我。。。。。。自我调整中。。。。

你在乎我吗?

安宏在厨房里洗碗时,路云帆悄悄地走了进来。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身子,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抱着她。

安宏手下不停,一只一只地刷着盘子,笑道:“怎么了?”

“安安,你们家下午没人来吧?”

“应该没有,干吗?”

“我…”路云帆咬住她的耳朵,暖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我想要你。”

“…”

“咱们很久都没有那个了。”路云帆的声音听着有点可怜,“我好想你啊。”

“外婆在家呢。”

“外婆…起不了床。”

“…”

安宏走到外婆房间,看外婆已经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来,还带上了门。

来不及回头,她已经跌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路云帆早已等不及,他有些粗野地脱着安宏的衣服,安宏的呼吸也急促起来,抬头看到路云帆灼热的眼神,她开始陷入情/欲的漩涡中。

衣服一件一件地抛到地上,他们都压抑着声音,纠缠着到了卫生间里。

路云帆扣着安宏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俯身狂热地吻着她的唇,然后就延伸到她身上细腻的皮肤。他或吮,或舔,或咬,或啜,安宏低声呻吟起来,路云帆再也按捺不住,捞起她一条腿,就让早已准备好的路小帆进入了她的身体。

安宏并没有做好准备,瞬间的剧烈贯穿感令她有些不适,细眉微微地皱了起来。路云帆大声地喘着气,低头看着安宏略有些痛苦的表情,大手就抚上了她胸前柔软的顶峰,轻柔地抚弄起来。

安宏渐渐地就有了感觉。路云帆也感受到她的身体已经湿润,浓浓的温暖包围着他,他勾唇一笑,腰腹用力,开始缓缓地抽/动起来。听着安宏撩人心魄的低吟声,看着她绯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神,路云帆越来越亢奋。

“抱紧我,安安。”他一把捞起安宏的两条腿,让她搂着自己的脖子挂在了自己身上。

百叶窗拉着,阳光从窄窄的缝隙中照进狭小的卫生间,投射下一条一条的光影。

安宏紧紧地攀着路云帆的身体,年轻的男孩女孩都有着青春健美的形体,他们汗湿了头发,激情又缠绵,路云帆修长结实的双腿坚实地踩在地上,整个人像一棵屹立的大树,有力的双臂牢牢地抱着安宏的大腿,令她像一株蔓延的草,纠缠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律动,他们的身体有节奏地摇摆着,像在跳一支热辣独特的贴面舞。

安宏心跳很快,身体里的感觉是那么美妙,她知道路云帆也正在享受着此刻的销魂滋味。安宏的双臂死死地搂着路云帆的脖子,感受到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还有炽热的情绪。她闭上了眼睛,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沸腾了起来,身体就像一支被点燃了的烟花,在路云帆这簇导

火线的催动下,绽放。

激情过后,两个人一起洗了澡,路云帆满足又开心。自从外婆住院,他就没有和安宏做过坏事,这一天是他们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在这一天,和心爱的女孩做有爱的事,路云帆觉得特别特别幸福。

可是他还有更想要的东西,拉着安宏的手,他轻声说:“安安,今晚反正有看护陪外婆过夜,不如你到我家去住吧。”

安宏看着他的眼睛,黑漆漆的眼眸里闪着希冀的光,她脑海里瞬间想起韩妈的话——这种十几岁就开始处的对象本来就不靠谱,有几对儿最后能成的?一个小姑娘住到男朋友家里去,真是廉耻都不要了!

她立刻回答:“不要!”

“为什么?”路云帆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安宏会一口拒绝,“我爸出差了,家里只有江蓓在,她不会管我们的。”

“不要。”

“安安,没关系的呀,反正明天礼拜天,去嘛去嘛。”他开始撒娇了。

“真的不要。”安宏吸口气,“路云帆,我不想去。”

“好…吧。”路云帆耸耸肩,他尊重安宏的意愿,却还是很失望。

他只是想在早晨太阳升起时,睁开眼能看见她在自己身边,如此而已。

新学期正式开始,几个留在J市的旧同学都知道了安宏家里的事,陆陆续续地过来探望外婆。

秦月来的那一天,刚好路云帆也在。

看到秦月,安宏觉得有些尴尬,路云帆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三个人坐在外婆床边说了会话,秦月就提出离开了。

安宏送她到门边,秦月伸了伸脑袋,确定路云帆没有跟出来,她拉住安宏的手说:“安宏,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跟我出来一下可以吗?”

安宏基本可以猜到秦月的意图,她点点头,掩上门就和她一起走到了楼道的北阳台上。

两个女孩面对面站着,秦月低着头,双手不停地绞着衣服下摆,安宏也不说话,只是等着秦月开口。

终于,秦月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安宏:“我和晓君的事,你知道了吧?”

安宏点头。

“我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安宏,我知道你和晓君关系很好,你能不能帮我去他那儿说说话,你告诉他,我会改,我不会再粘着他,不会再不停地给他发短信打电话,不会再乱发脾气,我…”

安宏打断秦月:“秦月,这是你和晓君的事,我觉得我和他说什么都不合适。”

“可是你是晓君的好朋友呀,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知道晓君他很在乎你,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秦月流下了眼泪,她依旧是那么瘦,瘦得安宏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秦月,感情这种事是要两厢情愿的,两个人觉得合适就在一块儿,要是觉得不合适,分开了也是正常,没有

必要非得粘合在一起呀。”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不合适?”秦月瞪大了眼睛,随即又变成了一副凄楚的表情,“安宏,安宏,你就帮帮我吧,我现在不敢给晓君打电话,我只给他发短信,他都不回我。我给他发邮件,在QQ上给他留言,他也都不回复。其实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他说,我和他在一起都那么多年了,我们不是经常吵架的,他也曾经对我很好啊!我知道他妈妈不喜欢我,但是我可以改的,我都可以改的!我会好好吃饭,我会积极地做家务,我…”

“秦月!”安宏按住秦月的手,止住了她激动的长篇大论,“你和我说这些没用!关键是晓君的态度。我实话和你说吧。”安宏想了想,看着秦月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冷静地说,“秦月,我觉得你和晓君真的不太合适。”

“这只是你觉得!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秦月大声地喊着。

“行行行!”安宏有些不耐烦了,“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我外婆现在都这样了,我也没功夫去管你们的事,所以你找我去劝晓君就不靠谱啊!秦月,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是你还那么年轻呢,真不用这么钻牛角尖。”

秦月止住了哭,她冷冷地看着安宏,说:“安宏,你是不是特别不希望我和晓君和好?”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秦月冷笑一声,“晓君是你的朋友,我也是你的朋友,我们都认识十多年了,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他的,可是你就是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是不是?”

“不是!”

“我知道你喜欢过晓君,虽然你没承认。”

“…”

“你现在已经和路云帆在一起了,但是你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过晓君,是不是?”

听到秦月的两个“是不是”,安宏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没底气了,她咽了下口水,扭开了头:“没有,你别胡说。”

“安宏,你骗不了我的。”秦月转身往楼下走去,“算我看错你了,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人。”

安宏愣愣地站在原地。

秦月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最后说一句,我真替路云帆不值。”

安宏在北阳台站了许久,才转身往楼上走。推开家门,她一抬头,就看到路云帆背脊靠着墙壁站在那里,他面无表情,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神淡漠。

安宏盯着他的眼睛,轻轻地笑了一下:“你听到了?”

“他们分手了?”路云帆低声问。

“分了。”

“什么时候分的?”

“年前就分了。”

“一个多月了?”

“恩。”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和我们没关系吧?”安宏反问。

“没关系你也可以和我说一下呀。”路云帆嗤笑一声,他的站姿

很随意,神情带着些不屑,“楼静静和她男朋友吵架你会和我说,徐沫沫和小谷闹别扭你也会和我说,凭什么韩晓君和秦月分手了你一个字儿也不和我提?”

“这…”安宏居然答不上来了,“我觉得真没什么必要和你说。”

“是吗?”路云帆眯起眼睛,“那,你觉得有什么事是有必要和我说的呢?”

“…”

路云帆走到安宏面前:“你为什么不帮秦月去劝韩晓君?你明明知道秦月那么喜欢他。”

“你不觉得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吗?”

“只是传个话而已,为什么你一直要拒绝呢?”

“你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那些事!”

“你知道?”

路云帆的语气咄咄逼人,安宏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不对劲了,似乎每次说到和韩晓君有关的话题,他们总是会起或大或小的争执。

“我是知道一点,我就是觉得他们俩不合适!行不行?”安宏有点躁了,喉咙也响了起来。

路云帆依旧冷冷地看着她:“怎么不合适?”

“总之有很多方面,你管他们干嘛呀!”

“你当初还说我们俩不合适,现在我们不是在一起了。”路云帆摇头,“合不合适这种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没凑热闹!”

“你没凑热闹你凭什么对秦月说她和韩晓君不合适?你为什么不帮她去传个话,说不定他俩就和好了呢?”

“你有毛病啊!你在这儿冲我喊什么?路云帆你干吗呀?我去不去帮秦月传话那是我的事,我需要向你报备吗?”

路云帆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抓起自己的外套,快速地穿上,安宏看着他大步地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我看,你不是不肯去劝,你是根本就不想去劝。秦月说的没错,你根本就不希望他们和好,或许,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忘记过他。”

安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发现路云帆的身子微微的有些发抖,显然是生气了。

他站了一会儿,甩上房门就离开了安宏家。

安宏颓然地坐了下来。她真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仔细思索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有哪一句刺到路云帆了,会令他那么生气,可是想了许久都理不出头绪。

安宏根本不想和路云帆吵架的,但是他似乎特别在意某一些事、某一个人,安宏心里是有数的,所以她尽量避免在他面前说起那个人的事,尤其是牵扯到感情方面,但是她发现,她还是低估了路云帆的在意程度。

这一次的争执,最后是以安宏的低头而告终。

其实也不算是低头,安宏只是下课后给路云帆发了一条短信,问他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走出教学楼时,就看到他已经站在路边等着她了。

大三

下,课程越发得紧起来,安宏渐渐地觉得力不从心。

连轴转的学业,家里的外婆,正在准备中考的萧琳,还有只出不进的开销,一样样都压在她的肩膀上。

她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路云帆约会,一有时间就回家陪伴、照顾卧床不起的外婆,每个周末还要和萧琳见面,关心一下她最近的情况。

外婆的情况不太好,连坐上轮椅都非常困难,只能长期卧床。她的身体机能越来越差,反应也迟钝起来,有时还会发脾气,躺在床上浑身颤抖,嘴里嘶声尖叫着,最后又像昏迷般地沉睡过去。

安宏常会接到看护的电话,每一次都令她觉得恐惧。她知道,外婆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这种恐惧感曾经也侵蚀过她的心,就是在妈妈和萧医生离开前,安宏不敢想象那一天的来临,每一次见到外婆安静地睡在床上,她才会有略微的安心。

有时候,安宏会觉得迷惘。奔波在路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路云帆帮她下载的歌曲,她会想,未来究竟会怎样,会不会渐渐地好起来,会不会一切都往她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

路云帆也有些无所适从,他学习着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竭尽所能地逗安宏开心,却发现始终不能令她真正地开怀。短短几个月,安宏瘦了一大圈,她开始失眠,白天时却精神萎靡,有时上着课都会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她和路云帆开始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有时会冲着对方大吼大叫,有时又会一通冷战,几天都不和对方联系。

安宏觉得很累,她认为路云帆根本就不了解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有时候,安宏会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谈恋爱。

路云帆也觉得很累,他不知道他还应该再做些什么才能令安宏觉得满意。私底下,路云帆会请教程旭和许洛枫,两个男生会给他出一些主意,可是真正实施出来后,路云帆就发现完全都没有效果,有时甚至会适得其反,惹得安宏烦躁不安。

尽管如此,路云帆还是坚持着这一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守护着这个对他来说特别重要的女孩。

在那一次和路云帆吵架以后,安宏思考许久,真的给韩晓君挂了一个电话。

她觉得路云帆说的没错,秦月那么喜欢韩晓君,她只是求自己帮她传个话,作为朋友、同学,她应该帮忙。

可是,韩晓君在电话里明确地对安宏说,他和秦月已经结束了。

安宏问了韩晓君一个问题:“晓君,你喜欢过秦月吗?”

韩晓君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给了这样一个答案:“我不确定。也许,那时候我以为那种感觉就是喜欢,可是现在觉得,不是。”

挂下电话后

,安宏拿着烟和打火机去了寝室走廊末端的小阳台,她躲在那里抽着烟,抱着膝盖想心事。

长大,真的很让人烦恼,安宏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过得一团糟。

五月上旬,安宏和班里的同学一起参加了为期两个星期的外地工程地质实习和测量实习。

那是在一个离J市400公里远的小城市,接收单位是那边的一所本科院校,学生们被安排住在校内的简陋招待所里。

安宏和徐沫沫一个屋,他们每天早出晚归,翻山越岭,练习地质罗盘的使用,顺手剖面图、图切剖面图的绘制,各种地质现象、工程选址的调查,还有各种地形图测绘、施工放样测量、控制测量等课题。

每天风吹日晒,安宏的肤色又深了一些。同去的女生又是搓防晒霜,又是戴太阳帽,安宏就只是扎起马尾,穿着背心、热裤跟着老师东奔西走。

路云帆有时会给她发短信,空的时候她会回,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晚上和路云帆打电话时,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不开心,安宏也没有精力去安抚他,匆匆说上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安宏的21岁生日是在招待所度过的,她提前警告路云帆,不许过来,不许给什么惊喜。

安宏觉得自己已经受不了任何惊喜了,她总觉得,路云帆什么都做得出来,而这些事,对她来说甚至算是一种惊吓。

很意外的是,那天晚上,安宏接到了韩晓君打来的电话。

他对她说生日快乐,安宏疲倦地躺在床上,觉得韩晓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