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脸上一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战国使出最后的力气将锦囊抓住,甩在雪莱脸上。

「我们…用…用那个…」用了那个…这一切的荒唐就会结束吧?

战国想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厉害的符咒,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和雪莱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雪莱愣了一下,掏出里面的东西,又愣了一下,然后…

一抹可以称之为邪恶的笑容,渐渐从雪莱天使般的脸蛋上浮起,「亲爱的,你早说嘛…」

向雪莱摊开的手掌上看去,看清锦囊内的东西是什么了以后,战国眨了眨眼。锦囊里面的东西是…

「保X套…润X剂?」

想起格莱斯勒小姐当时信誓旦旦「这个包在我身上,回头我给你一个锦囊,包你痛苦全消。」

妈呀!自己要的不是这种意义上的痛苦全消啊——真是…天要绝老子!

抹着泪,战国感到自己再度无助地陪着雪莱在欲望里沉沦,身体不受控制的跟上雪莱的律动,战国咬着雪莱的手指头,恶狠狠地想着:干!你做吧!别忘了老子是狐狸精!吸死你!

至此,战国心里最后那一点道德感,彻底沦陷了。

***

一切原来只是误会。

格莱斯勒小姐通过照片误会了雪莱和战国的关系,作母亲的当然会以为勾引自己儿子的人是狐狸精啦,于是便怒气冲冲过来问罪。

原来此「狐狸精」非彼「狐狸精」也。

终于明白事情的始末,战国觉得自己似乎是这场误会里最…倒霉的人?

「不会倒霉啦,媳妇你应该是收获最大的人哟!」格莱斯勒小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兴高采烈地拍着战国的肩膀,声音忽然变小,凑在战国耳边,女人悄声问:「媳妇,那个保X套和润X液好用么?没那么难受了吧?」

战国的脸一下子通红。

「所以说,你才是收获最大的人呀!」快活地站起来,格莱斯勒小姐笑得暧昧。「媳妇你真可爱!」

战国无力地趴倒在布料中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格莱斯勒小姐,您从哪里看到那些照片的?据我所知,唯一可能造成误会的那些参赛照片并不应该外流…」

格莱斯勒小姐脑门上冒出一滴大大的冷汗。

「这…」战国这小子怎么平时那么迷糊,这会儿倒精明了呢?

如果自己说了自己的身分不就泄漏了么?那样子的话…

格莱斯勒小姐垂下眼睛,忽然看到旁边面无表情的儿子,「啊!是了!是雪莱那家伙啦!不止那些哩!那家伙私藏了你好多照片哟!」睁着眼说瞎话,格莱斯勒小姐感慨自己的演技宝刀未老。

被战国掐住脖子,雪莱危险地眯起绿眼:那个老女人…怎么知道自己私藏了宝贝很多私房照的事?

瞪了一眼雪莱,抓抓头,战国决定到外面去喝一杯咖啡,谁知——「道士!你来这里做什么?」第一眼竟然看到了熟人。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整齐地梳好的「向南」竟然俊秀如斯,气质冷漠干练,一副精英人士的架式。

「我才发现…你不是格莱斯勒小姐的秘书…啊?」忽然想到了什么,战国痞痞地把胳膊搭在「向南」肩上,悄声说:「喂!我那里的印记好像变淡了,这是怎么回事?要不去厕所我脱了裤子让你看一下?」

「向南」却只是冷冷扫了战国一眼,危险地说:「脱裤子?向南和你的交情已经到了裸裎相见的地步了么?」

讪笑着,战国给对面的男人倒了杯咖啡。

自己出丑出大了:都不知道那个白痴一样的向南,居然有个青年才俊的弟弟,还是双胞胎…

「向北先生,真是抱歉,我把你同令兄搞混了…」

Shit!对一个陌生人说要脱裤子给他看,对方不误会自己的人格才怪!

「没关系,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了。」据说这位向北先生不但是著名的理财师,更是顶尖的国际精算师之一,可谓精英中的精英,目前受聘当格莱斯勒小姐的私人理财顾问兼秘书一职。

和厕所里摸男人屁股还被自己臭扁一顿的向南,不可相提并论嘛!自己竟然能搞错,失败、失败啊。

「请问。」不知道这样的精英要问自己什么问题。战国惴惴地想着。

「请问战先生,您是在何处遇上家兄的?当时他穿什么款式的衣服?旁边有人么?看起来落魄么?他…」连珠炮的问题居然全是关于向南的,细节到不能再细节的问题,让战国一下子联想到了警察审案。

战国傻了眼,在向北犀利的目光注视下,只能如实照答,「我们是在厕所认识的…」

「厕所?不是同性恋聚集地带的厕所吧?」向北面无表情地问。

「你!」战国脸上一红,这人太没有口德了!

「向先生,我们是在XX餐厅遇上令兄的,请您不要问过于私人的问题。」看到战国吃瘪,雪莱在一旁冷冷地开口了。

「抱歉,和家兄有关,我有点失态,毕竟家兄已经离家出走二年了。」不卑不亢,向北说得礼貌,可语气里没有道歉的意思。

「那家伙穿什么衣服我不记得了,旁边只有一个人就是老子我,至于他落魄不落魄嘛…」一开始是不落魄的,碰上老子以后他就落魄到不能再落魄了!

气鼓鼓地看着仍旧面无表情的向北,战国露出一抹恶意的笑容。臭小子,你给我走着瞧!

「这样吧,既然家兄和战先生是朋友,还请战先生现在把家兄的联系方法告诉我。」

听听!这是有求于人的口气么?

战国眯着眼,缓缓笑了。

「我有点明白道士为什么要跑了。有这么一个没有礼貌的弟弟…您的态度…唉,我还挺同情那个长得水灵灵的、笑起来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的小家伙。」

称和向北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为水灵灵、笑起来像女人,自然顺便损了损向北。

向北的脸色却自始至终没有变一下,眼镜片后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说不出的神色,向北扶了扶镜框,「这样吧?战先生,只要您把家兄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就帮您除去您的心头大患,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事情的始末格莱斯勒小姐将它当作一个笑话,全部告诉自己了,可是,向北却完全没把这件事当作笑话。

那是真的。

真的有…狐狸精,确切地说是…狐妖。

向北细长的眼睛透过镜片,直直盯上对面被雪莱环住腰部的战国。发觉对方若有所指的目光,战国立刻推开雪莱立定站好。

「怎么样?」

「成交!」战国也邪邪地笑了。

冷静的冰山男拿到了向南的名片却没有立刻抓人,只是推了推眼镜,说什么「工作结束再说,变化不能打断计划,不着急。」

你不着急,老子就让你着急!

趁这个工夫,战国火速请假去找道士。

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向南——也就是前几天被战国揍成猪头,还替雪莱赔了饭店一扇门,最后在众人注目礼下惨兮兮走路回家的可怜人士,他多少有点感激战国——多亏他脚下「不」留情,把他揍成那样,这样才没人会认得自己,这是向南唯一觉得庆幸的事。

照照镜子,向南看了看自己勉强算是恢复的颜面。青肿的眼圈已经消肿,只是那青色留着,为那桃花眼平添一分忧郁,自己原本细白的书生脸上多了几点细小的刮痕,最近好多人夸自己更阳刚了,唉…也算好事。

道士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擦玻璃,擦着擦着,忽然看到自己正在擦的玻璃门外有个男人好生熟悉…

「哎?」有点眼熟,是店里的客人么?

向南并没有认出战国——毕竟,两人也只有一面(臀)之缘。

现在还没到晚上营业时间。向南想着男人此时站在门口的理由。

可是…他怎么这么热烈地看着我呀?

被战国太过热烈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向南不禁想到一个可能:这人…

不会是最近看上自己的那个客人吧?每天晚上坐在角落盯着自己的那个男人…向南没有看到过对方的脸,向南一直想,如果那个男人有朝一日站在自己面前,他就明确告诉他:我不喜欢男人呀!

以为战国是那个男人的向南于是小声示意:「抱歉,我不会喜欢上你的。」

战国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踩在旁边的墙上,战国使力单手挑起向南的下巴,「你这样子的白斩鸡,还想觊觎本大爷?」

「¥%¥◎#…」(偶不是觊觎你,是怕你觊觎偶!?)向南想辩解,却苦于下巴被握住说不出话。忽然…灵光一闪,向南认出了眼前的男人,「莫非…你是战国?」

「靠!才认出来啊。」

终于发现两人原来误会一场,战国扔开了向南的下巴,然后把自己的来意告诉向南。

「什么?!他、他要来?」仿佛受惊的兔子,向南立刻开始打包自己的随身物品,跑进店里说了一通之后,「请带我离开。」

向南自行坐上了战国叫来的出租车。

战国挑挑眉:这样也好,自己先把向南带走,让向北那家伙打水瓢!

自己手里握着向南,不怕那个向北不给自己除妖!

想通了,战国便乐颠颠地带着兀自担心的向南扬长而去。去哪里呢?「关押」向南的地方可要好好选择…战国一下子想到齐乐住的地方。不知道齐乐躲人躲回来没有,他也消失太久了吧?

和司机说了一个地址,车子随即向齐乐家开去。

齐乐住在一栋远离市区的高层公寓里。等到达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想起距自己上次来似乎有些时候了,战国站在齐乐家门口,按了按门铃。

没有人开。

那就是还没有回来了。不过战国并不着急——他有齐乐家的钥匙。

「好了,你进来吧,不要客气啊。」战国笑着引向南进屋,屋里没有开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拉着窗帘的缘故,屋子里竟然漆黑如许。「你等我开灯啊。」

记得电灯开关是在右边,战国摸索着去开灯,没走几步,忽然脑门撞上了什么东西…

眉头一皱,战国随即反手向撞到自己的东西摸去:这个…硬邦邦地,冷冰冰地,管状的,中间还有一个孔…

战国顺着那个东西向上摸,忽然听到「喀嚓」一声,自己好像碰到什么东西,是电灯开关么?

心里却知道不是的。

战国额头渐渐渗出冷汗,顺着那个东西,他感到自己摸到了一个人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的灯亮了。

「战国,我找到电灯了,哇!枪——」

向南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消音,战国吃惊地看着他被一个黑衣大汉捂住嘴巴,一把枪随即顶住了他的额头。

与此同时,一个冰冷的管状物体也顶住了战国的左侧太阳穴。

「你刚才自己将保险拉下来了,我现在只要按一下,你的脑袋就开花。」冰冷如恶魔的声音在战国耳旁如是说。

第8章

战国被绑架了!

和向南一起缩在齐乐的沙发上,战国第一次觉得好友家的沙发怎么这么难坐!

绑架自己的一帮黑衣人,就像电影里的黑社会!好帅!

不过…这里面的主使肯定是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想到此,战国偷偷打量着绑架自己的人:美人!又一个美人。自己最近真的颇多遇美人啊!可是…只要遇上就没好事!

眼前是个二十出头的白人男性,金发蓝眼,身材修长,蜜般的肌肤没有任何瑕疵!两片薄薄淡红的唇间,叼了旁边黑衣大汉刚才恭敬为他送上的雪茄,带着迷幻色彩的猫眼正慵懒地擦拭着手里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