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儿,比开始那些话更麻人,碜!

咳咳咳!

“气啥呢?他也不是说你。再者说了,谁敢说你穷?我的不就是你的?只要你愿意,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得了。”知道这小子是顺嘴说溜了,钱老二阻止了他的道歉,示意他坐下,然后转过头来,笑眯眯地拍了拍元素的手,拉着脸哄着:

“我说二嫂,对不住了…弟弟这里给你赔礼了,二嫂你大人不讲小人过…”

幸好自己不是那个黑心的开发商,要不然还不把自己给剁了,几乎没犹豫,他赶紧地站起身来了,双手合十,呲牙裂嘴地笑:

真够呛!

哪知道这话会触到她的软处,瞟了一眼钱老二铁青着的脸,吴少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了。这女人看上去挺文静温婉的,没想到这说起话来,句句夹枪带棒。

“我们老城区的人是穷,可还不至于为了黑几个钱去瞎闹腾,为什么有人要做钉子户?还不是有些穷奢极欲的资本家心太黑了,胆儿太毒了,不拿出有诚意的赔偿方案,还动不动就搞强拆。”

放下筷子,她笑得有些讽刺:

听得这话,元素像被人狠狠掴了一耳光似的,火气倏地窜了上来,她家好巧不巧,正是住在老城区的水碾巷,那实实在在是城边上的穷地儿。这些含着金匙出生的大少爷,哪知道普通老百姓生活的疾苦,站着说话不腰疼。

“听说这项目一上马,老城区那一片儿啊,全得拆,话又说回来,那片儿的人,那穷酸样儿,啧啧!穷鬼们经常拧成一股绳,对抗开发商,那可是有名的最铁钉子户发散地…”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时候,吴少突然笑着说:

听他们提到郝靖,她心里有点膈应,项链那件事,她一直没告诉钱傲,总觉得心虚。

元素简直呆了,但,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怎么这家伙就从将军混到奴隶了?

脸上一热,颜色狠瞪了徐丰一眼,接着垂下眼吃自己碗里的饭,而徐丰接收到她的讯息,赶紧的闭了嘴。

这明显的五十步笑一百步,徐丰一抽嘴角,笑着不吱声儿。

慢悠悠地放下筷子,钱老二拿着面纸擦了擦嘴,扫了徐丰一眼:“贴你女人身上去,少插话儿。”

“吴少,这你就不懂了,有咱们钱二爷在,这种项目,能有郝靖那丫的啥事儿?”

听得这句话,徐丰的视线才从颜色身上转了过来,对着钱老二努了努嘴,一开口尽是揶揄:

按他们哥几个的说法,那些家伙,全是蛇鼠一锅的劣质人种。

虽说都是J市的高干子弟,互相之间也都认识,偶尔碰上也能打个招呼,可也许是物以类聚的缘故,他们这一伙儿人,和郝靖那一拨人始终处不好。

“听说郝靖那小子在老城区那项目上栽了个大跟头,眼看项目拿下了,可这上面儿一句话,项目重新竞标,他这前期投入的资金可就全打了水飘儿了,这笔钱够这小子喝一壶的了。”

哥几个憋住笑,在钱傲那利刃般的目光瞪视下,终于消停了,停止了对元素天罗地网似的探究,聊着聊着,话题就绕向了男人们生意上的事。

好在,不管多么惊诧的事物,看久了也就不奇怪了。

暗暗叫苦,元素这时候真希望来个天雷直接劈死她算了,脸红得像两只熟透的西红柿,烫得像发高烧。

不适应,严重的不适应。太腻乎了!

这动作,这语气,这神情,不是他们这圈子里熟悉的调戏和挑逗,而是赤果果的宠溺啊。

这哥哥果真吃错药了,连妇女经都懂了?桌子上的人,几乎都不敢动筷子了,这钱老二真能给人惊吓!

啊!啊!

“这个汤好,多喝点,滋阴养血,女人喝了最好。”

还没等她急着窘迫,钱老二笑嘻嘻地给她添了碗热腾腾的老鸭汤。

‘嗡’的一声响,她觉得脑门儿要被气炸了,真是丢死人了。

呃!天啦!

可钱老二也不知道是情商太低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居然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大声问她:“你踢我干嘛?”

胀红了脸把脚悄悄移过去,她轻轻踢了踢他的腿,再配着脸上的表情,提醒他收敛一点,不要让人看笑话儿。

这气氛——

被迫接受审视的目光,总归有点不舒服,元素拧紧了眉,可钱傲却丝毫不以为意,继续殷勤倍致地伺候着她吃东西。

唯有白慕年,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继续恬淡而优雅的吃着饭。

徐丰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了,主要还是顾不得去惊叹,只顾着和颜色窃窃私语,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两人十来天的工夫,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这么些年,他的旁边从来不缺姹紫嫣红,绿肥红瘦…哪曾见他管过女人吃什么东西,不吃什么东西,他大爷还真是转了性了?

看来今天,钱老二是下定了决心,不把他们雷死,震死决不罢休了。

桌上的人又是一阵发愣。

不过,这男人真是…明知道她最爱吃的就是辣。

没等她开口,钱傲就直接帮她做了决定。元素一直没吭气,也没好意思反驳,主要还是不想接‘二嫂’那话的茬。

“来盅老鸭汤吧,她不喜欢吃辣。”

“二嫂,你看看还吃点什么菜?这巴蜀人家的川菜最地道,得劲,辣得够味儿!”

见这状况,好家伙,钱老二玩真格儿的呢?陈少也站起身来,递上菜单,满脸堆着笑,今天是他请客,主角儿得伺候好了。

“二嫂,你好,我是吴哲明,多多指教。”

哪成想,那吴少缓过了呆劲儿之后,直接就狗腿地改了口:

开玩笑,啥叫主权意识?这些哥们儿,他太明白了,丫的就没一个好货,他妞儿长得那叫一个水灵,不先把红旗插上,指不定谁扛着锄头想挖他墙角呢。

钱二爷那锐利的眼神儿轻飘飘地扫了桌上的人一眼,瞅着一桌子的石化人种,他好心情地勾了勾嘴唇,无疑,他是整桌人里最淡定的一个。

压根儿不解释!

瞬间,至少传来两双筷子落地的声音,元素差点被嘴里那块粉蒸排骨给噎死,这男人真是啥浑话都敢说,二嫂能乱叫的么?

二嫂?这称呼真新鲜啦!

第77章 折磨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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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多谢阅读~心情愉快!

越暖越心疼,为毛为心疼?因为…锦又肝儿颤了!~

——那是一辆丰田霸道!

完全揭开那一瞬间,她双目一瞪,不由自主的心中一痛!

她缓缓的揭开那层深蓝色的车罩——

这一狗一猫,突然之间掀起了元素的好胜之心,想了想,她索性直接将车罩给掀了开来,心里忖度道:这回,我看你怎么跑!

嘿!小东西!

元素拍了拍大象的脑袋,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逮猫,可猫特别会藏匿,整个小身子缩进了车罩里面,猫爪子紧紧攀在车罩上,一时间,元素拿它居然没法儿。

“可怜的大象,我把它给你弄出来,陪你玩好不好?”

这大象平时寂寞惯了,好不容易看到接近自己的同等生物,难免有点激动。

晕!原来不知道哪里跑进来一只野猫,怪不得。

元素好奇的跟过去,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喵呜’…

这么想着,她索性进去一探究竟,刚一进去,就见到大象趴在一辆盖着车罩的汽车边儿,不停冲里面吠。

隐隐有些不安,这大象咋回事儿?

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这是后院一栋独立的小楼,底楼一层的车库很大,大象钻进去了就没出来,在里边儿不停的叫唤,扑腾,元素在外面站了半晌,不停地叫它的名字,可他就不理睬。

大象还在不停的叫,她顺着声儿找过去,就到了后院车库这边儿,远远的,她见到大象一溜烟儿钻进了车库里,它平时很少到这边玩儿,更不会往里边钻,这是怎么了?

天气真好!

打开底楼客厅的大门,一敞开,雨后清新的风迎面而来,元素深吸了一口,无比的惬意。

甩了甩还有些酸胀疼痛的脑袋,她掂着脚吸上拖鞋,慢慢地踱出了卧室,说到这里,又得提一句爱情的伟大之处,无视,无感,心盲,眼盲,因为那沙发上的两人,压根儿没发现这病人出了门儿。

没多会儿,楼下传来大象发狠的‘旺旺’声,元素一看这两人刚吵完架腻乎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就不忍心去破坏这份难得的平静。

可‘散’就一个字,说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两人明显情根深种,散又如何散?

——散了!

整个过程,元素都默不作声,旁观者一般看她表演,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可她特别能理解小妮子的心情,一边爱着,一边痛着,一边还不被接受,那么就只剩下了一条路。

颜色这打打闹闹好一阵子,才算是终于歇了火儿。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原来不管再风流再多情,到头来,都逃不开一个‘情’字,心里边儿住进了人,一切都虚了,再也容不了别人了。

前一段时间在帝宫时,看钱老二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儿,他就跟看神经病似的哈哈大笑,一个个花朵儿般的小姑娘,都入不了他的眼。

行吧,就算两人不能结婚,他也不能和他掰,大不了这辈子都不结婚,就这么干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徐丰算是琢磨透了,这丫头摆明了要和自己掰呢,所以才这么胡搅蛮缠的过不去这道坎儿了。

“我不听!”

暗叹了一声,徐丰直接钳制住她挥舞的两只小手腕,制止了她的疯狂性发作,吼道:“颜色,你听我说!”

“无聊,离我远点成不?别整天跟屁虫似的,你妈说啦,像我这样的女人对你没帮助,只会祸害你。”

“媳妇儿,住手住手,把我打坏了,你这辈子不就得伺候我么,多可怜啦你,我会心疼的。”

嘴里说着,颜色一拳就砸在徐丰的胸口上,她这一下,使出了十足十的力道,可男人毕竟是男人,她那两下花拳绣腿的,中看不中用,徐丰也不过是任由他作,知道她受委屈了。

“和你没啥好说的,以后别出现在老娘面前,陪你家正宫皇后去。”

“媳妇儿,干嘛呢?有话好说。”

这边正怔愣,那边两人却干起架来了,颜色还在撒泼呢,徐丰是边闪边退,却不还手。

转念想了想钱某人有时候哄她的话儿,终于不得不承认,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道理。

这情形,看在元素眼睛里,比看到UFO还要惊奇,这这这,谁来告诉她,这什么人啦?

“是是,媳妇儿教训得对,下次不带了。”

颜色嫌弃的挑起手绢,‘啧啧’两声,鄙夷道:“啥年代了?还揣着擦鼻涕的小手绢,也不嫌寒碜。”

啧啧…

“来,媳妇儿,擦擦嘴,慢慢吃,吃完了再慢慢说啊,别噎着了。”

这话一说,刚才还怒火冲天的男人一下就蔫了,甚至想都没想,狗腿地从兜里掏出手绢来,递给她。

撇了撇嘴,颜色漫不经心的一扭头,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生气了?生气了就最好,以后别再来招惹老娘,要不然,有你拳头吃,有你绿帽儿带。”

“小颜子,危险…”

元素盯着她身后正一步步靠近的徐丰,怔怔地提醒:

危险来临,而颜色仍然淘淘不绝,说得口沫横飞,腐女无极限。

元素张着正准备咬苹果的嘴,怎么也落不下去,瞥着徐丰阴沉得仿佛下了一场大暴雨的脸,无言以对。

呃——

可颜色像是完全看不见似的,再蹦脆的‘咔啵’一口咬掉一大口苹果,嘴里含含糊糊,指手划脚地感叹,“不过,娇娇说啊,就是那玩意儿太大了,不行不行,会把我弄得很痛的!”

瞥着某人已经挂不住的脸,元素好心的提醒,直给姐妹甩眼色。

咳咳!

而颜色那小妮子还在没脸没皮的继续,一脸的花痴样儿,眉飞色舞地说,“咱们班的娇娇,你知道吧?找了个老外男朋友,到处吹嘘说,那家伙,床上好得不行,还有…”

就在颜色摇头晃脑的yy幻想中的金发帅哥的时候,那边的徐丰已经气得牙根发痒了,可是,居然仍是好脾气的没发作,这让元素不得不佩服,要是换了钱某人,这拳头都该落下来了。

“小圆子,那天我去公司,遇到一个金发蓝眼的大帅哥,哇,超极帅…那眼睛好蓝,鼻子好挺,看起来太性感了,哇塞,一看就想扑倒!”

越想气儿越不顺,她说出口的话,也就越难听。

自顾自啃着苹果,颜色想到自己昨天才被他家的正宫皇后给狠狠抻掇了一通,她正一肚子火儿,没地儿撒呢,哪管得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

“不管他。”

“颜子,给疯子泡杯茶呗,人在那杵着呢?”

可让人家在那干坐着,终归还是不太好。

不过,这种事,纵然是好朋友也劝不来的,她不好去多事,男女之情的感情,两个人的事,还非得他们自己去解决。

这徐丰以前吧,她还真没怎么注意过,现在他跟颜色好了,她倒是仔细瞅了瞅,小伙子长得挺帅,关键看颜色那眼神儿,绝对不像是虚的呀。

一口苹果卡在喉咙里,元素差点没噎着,这小妮子把人埋汰得。

啊!

说完,顿了一顿,有意无意的瞥了徐丰一眼,恶狠狠的啃了一口苹果,恨声补充了一句:“要不然,就是猥琐了。”

“姐妹儿,你别不知足了,现在这个社会,像你家钱二这么纯爷们儿的男人,可真就不多了。这男人啦,不是耽美了,就是伪娘了。”

俩女人一个坐床上,一个坐床边儿,像在学校那时候一样,海阔天空的聊着,说得兴起,颜色暂时忘记了烦恼,语言延续了颜氏语法的犀利刁钻以及奔放。

洗了苹果,削好皮儿,一人一个,就没有沙发上干瞪眼儿的男人的。

翻白眼。

元素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冲着果盘使了使眼神,颜色就明白了,这姐妹儿仗着生病,拿她当丫环使唤呢。

“好像是广电总剧那边审批出了点问题,说这剧本儿涉H,所以暂时要停拍,不过没事儿,上头知道去活动,总归前期的投入不能打水漂儿不是?”

“婚色剧组啥时候进场?这些天我忙家里的事,都没问。”

皱了皱眉,元素心里叹了叹,干笑了两声,顾左右而言它道:

颜色,终于成了一个性感的小女人了!

说到这里,颜色站起身来,去给元素倒水,这一弯腰,她宽松的领口一敞开,很自然的就露出了深深浅浅的小草莓,凭添了许多的艳丽妖娆,配上她本身的清纯可爱,像极了一颗刚刚成熟的,让人垂涎欲滴的红桃子。

“有问题找徐疯子去,他要死皮赖脸的求着上老娘的床,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老娘喜欢呀?”

和他在一起不到一个星期,他家的西太后,正宫皇后全他妈一股脑的找她谈聊斋,颜色烦了,最后忍无可忍,就撂下一句话。

人家家里,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跟徐丰在一起,颜色还真没想过未来,以前吧,小言看多了,总想着找个总裁高干啥的,轰轰烈烈的燃烧自个的青春,可现在才知道,那些东西全他妈是糊弄人的,俩人感情再热络有用么。

“行了,小圆子,你怎么像我妈似的?这不是挺好么,大家一起玩玩呗,愉快就在一起,不爽了一拍两散,多时尚,多流行啊!”

“今后有什么打算吗?小颜色。”

她没空替自己操心,倒是先替颜色操心起来,毕竟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儿了,可小颜子不同,她对婚姻对爱情曾经寄予过那么多的期望。

可是,正如刚才钱傲所说…他们,该怎么办?

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小妮子她也算是了解的,嘴上工夫忒厉害,可那心里边儿啊,怕是已经装进这男人了。

见到沙发上高大的身影抖了一抖,但随即闭嘴没吱声,元素就乐了。

“谁让老娘心软呢?那天之后,那家伙哭着喊着,非得让老娘宠幸不可,跟屁虫似的,动不动媳妇儿长,媳妇儿短的,你说恶不恶心?”

虽然没问出口,可那暗里明里的秋波,颜色也看明白了,瞥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颜色没好气的说:

这边,颜色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和元素聊着体己话,免不得那好奇心,尽管元素刚刚退烧,仍是对他俩突然的凑伙儿非常关注。

转过身来,徐丰坐在沙发上,闷闷地点燃根烟儿,突然又想到有病人,连忙不好意思地掐灭。

钱老二蹭蹭走了,貌似还摇了摇头。

“哥哥,反正我就认定她是我媳妇儿了,谁说都不好使。”

徐丰闷了几秒,完了冲他的背影嘿嘿一笑:

元素和颜色对望一眼,空中电波交流依然受阻,没明白对方的心思,可自己心里却明白得紧,他和她,他和她,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