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除了跟着去,还能咋办?

怪不得听人说,越是有钱的人家,越是信奉神鬼之说,不对不对,是神佛之说。

天雷阵阵!

脑子半天没转过来,迷迷糊糊的洗漱,迷迷糊糊的下楼,直到吃饭早餐,元素才明白,钱傲并不是开玩笑的,沈女士是真真儿要带他俩去上香。

上香祈福?没搞错吧!什么时代了,二十一世纪了,难怪人间寺庙处,处处有香火,鼎盛兴旺,生意兴隆,原来还真的有人这么迷信啊。

要不是确实看到男人还在自己身边,要不是看到四周环境依旧,元素真会怀疑自个儿是不是穿越了。

因为,法音寺有一场盛大的法事活动,沈女士要带着他俩一起去进香,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祈福。

话说为啥这么早起?封建余孽的残留谁最甚,真是非钱家人莫属。

时钟刚指向八点,元素半闭着眼就被钱二爷给拽了起来,随便附赠了一个长长的早安吻。

翌日。

同时,也阻碍了那一抹神色黯然的视线。

“没人。”挑了挑眉,钱老二气定神闲,大手轻轻托起她的臀抱严实了就进了房间,腿轻轻一勾,卧室的门瞬间就合上了。

元素有点儿不安,疑惑地问,“会是谁?”

钱老二黑眸颜色深了深,正准备说话,突然听到背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掠过,在这样的夜晚显得犹为清晰。诡异的是,等两个人回头看时,却空无一人。

元素不免颤抖,喘气儿,“钱傲,别,回房。”

世上爱人之间,最甜蜜不过如此。

那些话,在夜风里,听着都荡漾…

咧着嘴,对着她细滑的颈子就咬了一口,男人的声音宛若神灵与撒旦的组合,时而温柔诱哄,时而邪恶无双。

“要什么?”

这胡茬挠得元素心尖尖都难受,痒痒的…

可钱二爷是这么好伺弄的主儿么?俯下头去埋在她细软的发间就来回嗅着磨蹭,紧接着,就用自己下巴上刚冒出的短短胡茬去蹭她细嫩的脸,“宝贝儿,今晚有没有奖励啊?”

哪怕他俩如今把肉麻当有趣已成习惯,元素还是不免脸上有些发烫,虽然明知这个时间段,大宅里都睡着了,但她还是将头埋进他怀里,不敢抬头。

话是越说越肉麻。

憋不住笑,钱老二圈住她的腰肢,抱好她就站起身来往门口走,“乖孩子,走喽,回去滚咱俩的被窝了。”

“觉得你说得对。”她实话实说。

见她半晌不吱声儿,钱傲捏了捏她丰腴的腰间,坏心眼儿的捉弄:“宝贝儿,回神儿了,想啥呢?”

只要足够坚强和信心,有什么事难得到他俩呢?

是啊,人的一生得经历多少磨难和挫折。

他的话,让元素感动得跟怀里揣了只小兔子似的,将脑袋扎进他怀里贴着,听着他怦怦地心跳,原本的急躁和忐忑慢慢就沉淀了下来。

最后,他贴近她的耳畔不住的呵气,嘴里说着最动人的情话:“媳妇儿,相信你男人,除非你不要我,要不然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打击到我,能打击到咱们,好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最美魔音,一句一句挠在元素的心尖上,瞬间柔软。

“瞧见怕什么?”钱老二低笑,点了点她的鼻子,“老子在自己家里,搂着自己媳妇儿亲热,怕个屁?”

“好了,回去睡吧,小心被人瞧见。”

他粗糙的大手摩挲着她的小手,喟叹般轻言:“呵呵…是啊,还在,素,有你的日子,真好,咱俩好好珍惜!”

“二爷,你青春还在呢。”

挑了挑眉头,钱老二语气里是化不开的温暖和宠溺:“和自己媳妇儿,有什么可臊的,我啊,就想怎么没早点遇着你,早点学会腻歪,白白浪费了老子的大好青春。”

小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元素将唇映在他薄削的唇上,笑得像只猫:“嘴上抹蜜啦,钱傲,现在怎么越发腻歪了,不嫌臊?”

“你心安,我才心安。”

嘴角含笑,元素挑起唇问:“钱傲,你呀,大半夜的…说说,到底是谁比较不放心。”

顺着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钱老二的声音软得像哄小孩子一般,“所以,咱俩更不用担心,更何况,如今医学发达,有啥事儿是不能解决的?对吧…放心吧,宝贝儿。”

“所以…”

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瞧着她白皙好看的侧颜,钱老二慢慢说道:“妞儿,小姨说得没错儿,这唐氏筛查就是一个风险的概率估计,做不得准的,有很多孕妇孕检时都是高危,做羊水穿刺检查就没事儿,甚至有些人压根儿没做进一步检查,生出来的孩子也没事。”

想了想,元素好奇地问:“查了这么久,可有什么心得体会?”

只见他抿起唇角,俊眉微挑就乐了,“小傻瓜,走吧,咱睡觉去。”

这话,二爷爱听,而且非常受用。

歪着头,元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不在,我就醒了,你不在,我就睡不着。”

“傻妞儿,怎么起来了?”

钱傲反身就拉过她的手,脸上尽是宠溺的浓厚笑容,哪怕她步子再轻盈,也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不被他发现。

可,动作还没做到位…

伸手,她想去蒙住他的眼。

他总是安慰着自己,可是同样放不下心了,半夜三更竟然有找度娘的心思,度娘能比小姨知道得多么?看来,钱二爷也有犯傻的时候。

诶,她暗叹!

电脑屏幕上,开着的窗口全是有关于唐氏筛查的。

靠近…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刚毅俊朗的脸若隐若现看不分明,晦暗的目光专注地盯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专心致志到连她推门儿进来都没有发现。

她蹑着脚步走到卧室隔壁地书房,果然他在——

披衣起床,入秋的夜,凉风缭绕。

她猛地惊醒,人呢?钱傲哪去了?打开台灯,目光扫了一圈,卧室里空空如也。

迷糊间,习惯性把手往身边那堵健硕的‘墙体’上挠,可手下一空,空空如也…

夜寐,她睡得并不安稳。

算了吧!

她再次觉得自己傻叉似的容忍太圣母了,可心里想的确实只有三个字:

没有妈的孩子,其实也挺可怜。

她虽然心有怨怼,但看着这么个女孩子,似乎又恨不起来,不过是宠坏了的娇小姐,连最基本的处世原则都不明白。

自始至终,元素眼波暗淡,未发一言。

钱傲冷厉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温度,不再多言,拉过元素就上了楼。

听她这话,钱老大眉皱得死紧,事到如今,他才发现太疏于对女儿的管教,这孩子的心里怎么会这么扭曲?小小年纪,对待家人竟自私如此。

她害了人,但她却觉得自己比谁都委屈,抽气着小声泣言:“…是,我,我错了,我不过就是,就是给她下点泻药…让她难受…难受…现在,你们都不喜欢我了…爸爸也不喜欢我了…我,我做错了什么啊…我?”

没有吃过苦的孩子,一点点的委屈,都能感觉到是世界末日。

这是她二十一年来的首次,心里委屈得跟什么似的。

他说得挺狠,火星串串往外冒,钱思禾两只眼睛红肿得像桃子,一咽一咽的只顾着哭,没敢抬头瞅她二叔,刚才她已经被爸爸狠狠骂过了。

相较于钱老大的表情,钱老二比较直接,狠狠地瞪了钱思禾一眼,恼火得咬牙切齿,眼睛里都是被怒火烧得血丝,“好好反省反省,今儿敢下药,我看明儿就敢杀人了。”

这时候,他甚至有些怕了…怕那个他等了好几天的鉴定结果。

恐惧感紧揪着他的心,老天!千万不要这么作孽呀?

孩子神经病缺陷,会不会是因为…是因为她和老二真的有血缘关系?是不是因为她真的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闺女?

他心中的恐惧感,别人当然不知道。

原以为他就是顺嘴问问,哪知道听完钱司令员的话,钱老大的脸色变得比他们还苍白,指尖都有些颤。

瞪起牛眼,钱司令员倒没疑惑他突然这么关心,仍旧一五一十的将医院检查的结果大概说了一嘴。

被钱司令员骂了,钱老大这会儿说话都漏气,不敢顶半句嘴,再次把话题转到元素的身上:“去医院怎么说,孩子没事儿吧?”

冷冷笑着,沈佩思站在他边儿,可心里再不舒服她也没有立场过多指责,但她面上的表情,一看便知是余怒未消。

所以,钱司令员气得满头冒青烟儿。

追根溯源,责任全都在惯着她的钱老大身上。

他平日里不觉得这孙女有什么毛病,又是个女娃子,也不指着她继承家族的事业,宠着惯着,哪怕这会儿知道了她压根儿不是钱家的种,但养育之情和生育之情一样重,没有任何人在她跟前儿提过这事儿,还像以前那么待她,哪知道这丫头胆子都撑了天,敢干这种事儿。

“还好意思问?”钱司令员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震得上面的青花瓷茶具震动得“乒乓”作响,不停摇晃,而他自己更是气得眉目发青:“老大,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养不教父之过,自个儿好好收拾,真是把咱老钱家的脸都丢尽了。”

反倒是钱老大急切地问:“怎么样了?”

进了屋,诺大的客厅里只有钱老大和钱思禾俩人儿,扫了他俩一眼,钱傲冷寒的眼里并没有因为钱思禾的哭泣而暖上几分,反而显得愈加阴沉。

然后是钱老大长长的叹息。

“爸爸,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还没等进客厅,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和钱老大不断数落的声音,很显然是被钱老二打了一个巴掌的钱思禾。

等他们回到钱宅,已经是离开二个小时以后,但厅内仍旧灯火通明,出了这事儿,谁都没有心思好好睡觉了。

好吧,她相信,人定胜天。

嗯…

会心一笑,元素感激他的安慰,其实彼此都明白,不管吴岑说得多么云淡风轻,作为准爸妈,乍一听闻这种风险,不怕不担心都是不可能的。

说完,他嘴角噙着笑地投给她一个‘我说的没错吧’的傲娇眼神。

瞧着她的傻样儿,钱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捋了捋她的头发:“当然没事儿,咱俩的结晶,必须是天才宝宝,狂妄宝宝,一等一的牛逼宝宝,开玩笑,老子的优良基因呵。”

嘿嘿傻笑,立马挽住了钱傲的手臂:“二爷,没事儿了。”

她相信,她和钱傲不会这么倒霉的。

元素努力平缓着自己因激动而狂跳不已的心脏,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纠结过,刚才那刹那,真是腿都吓软了,但听吴岑这么一解释,心又放宽了不少。

这是大家心中的企盼。

小姨说没事,肯定没事儿了。

冷静下来,最后还是钱司令员同志做了简短的总结陈词:“都回吧,听小姨的。”

吴岑抿唇乐了:“你个臭小子,就贫,不过,真的不用太担心,孕妇要放宽心好好养身子才最重要。”

半晌,还是钱傲开了口,似乎轻松地调侃:“是啊,都担心啥呢?咱要信医学,信小姨。”

气氛低压。

但,会不会是她做医生的,早看惯了风险的麻木状态?

看她表情不像说谎,他们才从僵硬中回过神来,意识到他们反应过激了。

而吴岑作为妇科领域的权威人士,对他们如此极度激烈的反应很无解,再次解释道:“嗳嗳,你们别这么垂头丧气的,成不?实际上,就算是唐筛显示是高危,发生畸形的比例都是极小的,我这么说,不过是保险起见,瞧你们吓得。”

和她一样闹心的沈女士不由觉的抓住钱司令员的手,脸色早就灰白一片。

闹心死了。

钱傲不是说,他俩这么优秀的结合,一定会是天才宝宝么?怎么会是这样?

一时之间,她真的难以消化掉吴岑的话。

像所有的孕妇准妈妈一样,她也会暗暗担心孩子是否健康,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他俩的孩子真有可能会出问题?

哪能不怕呢?元素眼圈儿都红了,满身冒着虚汗,嘴唇都有些轻颤,张了张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别怕,没事儿的。”

元素和钱傲互相对视一眼,感觉骨头缝里都凉馊馊的,最后,还是钱傲大手紧握住她的,几乎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儿来。

天啦!?

1:16的风险?

第112章 二爷,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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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孽情,该怎么处理?他该怎么办?

头痛!

但如果不说,难道让他们叔侄俩继续乱/伦下去?

直接说了不是得逼死自己的女儿么?让老二又该怎么处理?她和老二连孩子都有了。

他该怎么办?说出来?该怎么说?

可是…

难以置信,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元素就是他和小舒的亲生女儿。

“根据DNA检测结果显示:待测父系样本无法排除待测子女样本亲生父系的可能,基于15个不同基因位点结果的分析,这种生物学亲缘关系成立的可能大于百分之99,9999。”

是的,的确有眉目了,那个让他震惊不已的DNA亲权鉴定结果正好好地躺在他的抽屉里,上面详细而清楚地写着:

老二这个问题真的将他问住了。

神情古怪地望一眼他,钱老大站起身来,走向窗边儿,唰地一把拉开窗帘,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视线别开不自然地落在窗外的某一处。

脑子里突然浮现起一个念头,钱老二突然脸色微变,“老大,是不是在为我小侄女的事儿烦?你不是说有眉目了?找到人没,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啊。”

还真跟自个儿较上劲了儿。

眉梢微扬,钱老大苦涩地笑笑,“去去去,多大了还没正形儿。”

“钱书记是不是犯错误了?生活作风问题还是工作作风问题?组织找你麻烦了?”

不喜欢气氛僵硬,他唇角再次流露出一抹促狭。

见他还在发愣,钱老二敲了敲桌边儿,提醒他神经该着陆了。

他大哥性子沉稳,二十多年来,他都从来没有见到他因为什么事这么眉头深锁的样子,这是啥事儿都能搞掂的钱老大么?

钱老二诧异了,露出一副被天雷击中后的雷人表情来。

这什么情况啊?

眼睛里红通通的,连白发都多了几根儿似的。

听到他的话,钱老大撑着脑袋,半晌才抬起头。

“没事儿。”

“老大,搞啥玩意儿?练六指神功呢?”

径直走到钱老大面前,他调侃地掀起唇角。

而地上,全是被他撒碎的书籍、文件和书画作品等,甚至有一只可怜兮兮的,和他卧室如出一澈的可怜茶杯,碎得四分五裂。

他慢慢走了过去,推开门,见钱老大手中把玩着一个锦盒儿,见到他似乎有些慌张地将书桌上的文件一股脑儿往抽屉里塞。

这咋了?

他单手撑着楼道的扶梯,揉了揉额角,刚想转身,却突然听到一阵乒乓声从钱老大的书房里传来。

眼珠子四处瞟了瞟,今儿家里似乎很清净,连晚餐的时间好像都过了,这个点儿了张嫂还没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