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想再和徐丰纠缠下去了,掰开他的手指,头也不回的跟着施霖盛往通道走。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颜色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说完,低下头,柔声对颜色说:“咱们走吧。”
“小姐,拿着这个打上面电话,你要怎么赔都成。”
嘴角噙笑地走了过来,他自来熟的环着颜色的肩膀,小声安慰了两句,然后麻利儿的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儿来,递给那个哭过不停的小妹子。
只一眼,他便明白了。
他在包厢里左等右等不见颜色过来,怕她喝多了醉倒就过来看看,路上遇到女侍一问,才知道发生这事儿,赶紧的跟了过来,哪知道竟是这番情形。
施霖盛过来的时候,刚好就瞧到这一幕。
…
“滚开!”
“媳妇儿,我错了…”
“丢手,听到没有?”瞧着在边儿哭哭啼啼的小妹子,颜色就忍不住炸毛,这贱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她不服软,那他就下软。
她强势,他愿意让着她。
他也觉得自己没用,见到她什么脾气都没了。也许钱老二说得对,他就怂,不是个爷们儿,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他就这么怂蛋,就这么傻,就这么没骨气,什么尊严通通见了鬼。
气急败坏的低咒了一句,颜色侧开身就要离开,却被徐丰一把拽住胳膊,凄声道:“媳妇儿,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人渣!我说你个大头鬼。”
“颜颜,你听我说…”徐丰急了,赶紧推开那小妹子。
男人信得过,母猪能上树。
见他俩抱成一团,颜色气儿就不顺,这样的男人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唤自己,凭什么还敢叫出媳妇儿三个字?他娘的一个小时前还装情种跟自己打电话左哄右哄,不过撒泡尿的工夫就在这里搂着小妹子风流快活。
“滚!恶心。种猪。”
“媳妇儿…”
徐丰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颜色身上,舍不得移开半秒,压根儿瞧不见披头散发抱着自己的女人,甚至连推开她都忘了,声音低沉而沙哑。
“哟,这不是徐少么,原本,你就是她的男人啊?”
丢人丢份儿,不能丢了气势。
瞧到眼前的男人,颜色刚才的得瑟全没了,笑容纠结成了一团,那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冷笑着环住自己的胳膊。
徐丰嘴角抽了抽,替她做主,谁来替自个儿做主?别说欺负她,这女人连自己都敢欺负。
“徐少,你总算来了,这个女人她欺负我,你得替我做主啊…”
女人抹着泪,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瞧见了远远奔过来的徐丰,这下更是哭得花容失色,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娇嗲地嘤嘤直哭。
“呜呜…”
挑了挑眉,她得瑟不已:“跟老娘斗,妞儿你差远了。别怪姐姐没提醒你,就你现在这可怜劲儿,我觉着你不如去你男人跟前再撒一娇,啥手链没有?别说手链,戒指,项链说不定都齐了,你稳赚不赔,还得回过头来感谢姐姐的大恩大德。”
颜色气喘不匀地叉着腰,斜睨着她上下打量,小妹子长的倒是挺漂亮,就是太他妈没劲儿了,这么几下就蔫了。
鸣金收兵。
“呜呜~好了,好了,我不要你赔了,放了我…”
最终,那妹子扛不住她不要命的攻击了,开始讨饶:
忘记徐丰,忘记徐丰。忘掉想他的习惯,习惯太可怕了,习惯了他伺候自个儿,习惯了他小狗似的讨欢,习惯了吃他做的饭,习惯了他媳妇儿媳妇儿的腻歪,习惯了他温暖的怀抱。
一边打,脑子里一边吼。
这时候的她才管不着那么多,不要脸,偏就不要脸,卑鄙无耻,偏偏就要如此,谁他妈管得着。只要能让她不用去想那个脚踩两只船的王八蛋,什么都好。
因为她心情太不爽了,太需要发泄了,好不容易遇到个极品可以陪自个儿练练拳脚,斗斗嘴,多舒坦啊。
好吧,颜色觉得吵架打架真的很爽。
“脑袋装豆腐渣了你,小妹子,地球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你还是快点儿滚回火星去吧,秀逗的傻X。”
“呜,说什么也得赔。”
“老娘赔你上西天取经,赔你上南天门看天兵。”
“赔给我,贱人,你必须赔。”
抓,扯,挠,外加嘴里骂咧。
女人打架真是没什么可描述的。
说实在话,颜色属实喝多了,要不然怎么着也会先给人道歉,再说赔不赔的问题,而不是直接选择武力解决。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着,手脚并用的就干起仗来,俩都喝了点酒,理智哪里比得了平常清醒之时?
“今儿非得赔不可,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你知道值多少钱么?傻X”
不得不说,女人发起狠来也是不得了。被人踢了,那小妹子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二话不说就和她扭打到了一块儿。
“想欺负老娘是吧,啥破链子?拿去接好不就完了,让老娘赔你,赔你个大头鬼,赔你几脚得了…”
嘴里也没忘了骂骂咧咧:
那好,见那女人的白嫩嫩的小手伸过来要抓她衣服,颜色心里不爽之极,先发制人闪身脱离,然后麻利儿地抬起右脚直接就踹在那妹子的小腿上。
要打?
要吵,姐乐意。
要闹,姐陪你。
听她叽叽歪歪说个不停,喝了几杯酒的颜色烦躁得要命,蹭地火儿就起来了,正如钱老二所说,她原本就是个刺头儿,更何况是喝了酒之后?要让她赔钱?这种机率比公鸡下蛋高不了多少。
于是,就拼了命地叫唤起来,非得让颜色赔钱不可。
这还得了?那妹子立即不依不饶起来,这手链儿是徐少刚刚给买的,好几万块钱,能这么便宜颜色么?
手链就这么断了,掉地下了…
咔嚓。
说白了,多大点事儿啊?简洁版故事就是:大家碰巧了,有缘分一起尿尿,更缘分的是又一起出洗手间的门儿,错车的时候发生了擦刮事件,颜色包包上的拉环儿好死不死的就勾到了人家美女的手链。
两个女人正争执不休,谁都不肯让步。
洗手间门口。
…二爷分割线…
几乎就那么一瞬间,人‘唰’的一下,就不见了。唬得钱老二和白慕年一愣一愣的,相视一笑,心里腹诽着,这哥们儿要是去参加奥运会,估摸能拿块儿田径金牌,为国争光吧?
刹那之间,徐丰那心尖尖都在不停地颤动。
他媳妇儿,颜颜?
听了她的话,徐丰立马傻眼了。
这女侍是专管帝宫九层的领班,对这几位爷的生活习性都能了如指掌,何况是对徐少特别宠爱的女人?徐少每次带着那颜小姐,就完全没脾气,说话都低声下气的,她又怎么会瞧不明白?
“可是,和她打架的那位,是徐少以前的女朋友,颜小姐。”
有些别扭的笑了笑,女侍继续镇定的说:
咒骂了一声,徐丰这会儿哪有心情理会她啊,随意地挥了挥手,道:“让她打吧,关我屁事。”
靠!
皱了皱眉头,白慕年偏过头去看徐丰,眼神里的意思是让他瞧着办。
“白总,和徐少一起来的那位小姐,跟人打起来了!”
正在这时,有一个穿着上等宫装的女侍进了包厢,轻轻巧巧地走到白慕年边儿上,严肃地说。
苦笑。
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于是,他想试着过回以前的日子,拼命地找女人,可是无论什么样儿的女人,他都瞧不清脸,记不住名儿,脸子里全都是她的影子。
瞧瞧自个儿,多没出息啊,这么些年,身边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就看上了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怎么都想不明白。
想到那女人绝情的话,心里怎么都过不去那坎,一直以来,他爱得多么卑微啊,两人在一块儿的时候,端水洗脚,做饭讨好,她不喜欢做家务,他啥事儿都包揽完,还乐得屁颠屁颠的,可这些偏偏都入不了她的眼,她还是说走就走,回来也没声儿招呼,跟她打电话,比仇人还不如。
可是他愿意这样么?
哭丧着脸,徐丰吸了吸鼻子,感觉眼窝有些发热。
年子,很腹黑。
看着他恍惚的表情,白慕年伸手一拦,不动声色地抽出他手上的酒瓶,正气道:“差不多得了,酒贵。”
徐丰低眉敛目,说不上话,拿着酒瓶又要往杯里斟。
“疯子,哥哥刚才的话有点儿重,但是你真得想明白了,你要乐意花天酒地的过日子,哥们儿也拦不住,年子这儿四季开放,完全可以由着你奔放,可是,你搂着这些女人,心里真的舒坦么?踏实么?”
轻咳了两声,回过神来,还是先解决疯子的事要紧。
分开这么一会,他突然觉得有些想得慌,想他妞儿,想他娃了。
素啊。
他也挺奇怪自个儿的,现在这段位是越混越高级了,对所有的美女一概免疫,如果不是对他妞儿那性趣反应太过强烈,他真的怀疑自己生理出毛病了。
微微一愣,钱老二好笑地摇了摇头。
说完,还对着钱老二挤了挤眼睛,妩媚抿唇。
“你们请便,我去趟洗手间。”
瞧着帅哥的笑脸,那妹子脸上瞬间炸开了一个堪比阳光的灿烂笑容来,点了点头就娇羞地说:
“妹妹,能不能麻烦你回避回避?咱哥几个有些话不方便外人听。”
见这情形,钱老二似笑非笑地冲那妹子说:
那女人挺懂行的,听到他们说的话也不当回事儿,仍旧笑得风情万种地挽着徐疯子,将柔得像团棉花似的身子往他怀里凑。
置若罔闻。
微微皱眉,白慕年使着眼神儿就让刚进来那两个妹子退了出去,可跟着徐丰子来的女人不是帝宫的,还纹丝不动地杵那儿。
气氛僵持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总之,这两个疯子凑在一堆儿,就整一笔的糊涂账,剪不断理还乱。
说实话,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徐疯子,怎么就栽到了一个母夜叉的手里。
就这女人,可偏偏疯子稀罕得跟什么似的。整天为了她要死要活,看着真他妈膈应。
想想还是他妞儿合心意啊,他越发觉得自己有眼光了,颜色这女人,压根儿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变异生物,要是他妞儿也变成她这样儿,至少得让他少活十年。
点了点头,对于他这话儿,钱老二还是表示认同的。他妞儿虽说轴性,但到底讲道理,他有一整套办法治得她服服帖帖的。可颜色那女人,真就是个刺头儿,没事儿都尽能整事儿的。
躺倒在沙发上,徐丰捂着脸:“她不要我,我有什么办法,哥哥,你是不了解她,她的性格跟二嫂可不同,死脑筋,说什么都没用。”
“瞧你那怂样儿,别说是颜色,就老子都瞧不上你。爷们儿不是这么干的,稀罕她想办法弄到手不就结了?犯得着他妈的在这装大情圣?”
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继续说:
钱老二挑了挑眉,换了其他人,他还真不爱管这闲事儿,可谁让徐疯子是他哥们儿,打小儿的哥们儿。
“我…”徐丰的脸色顿时更阴了。
双手环胸,钱老二淡淡道:“疯子,你丫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这样算什么?稀罕她还能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她就回来了,她就瞧得上你了?”
“得,得,算你狠。”
说着说着,徐丰觉着有些说不下去了,干笑几声,摸了摸自个儿鼻子。
钱老二冷冷的目光扫着他,也不答话,任凭他自说自话。
“我说哥哥,别作践我了…”
刚进门儿的两个妹子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饿狼扑食一般向徐丰扑了过去,又搂腰,又摸身子的,气得徐丰满肚子都是火,拨开面前环着自己的几个女人,低声苦笑:
挥了挥手,不一会儿,果然又来了两个漂亮的小妹子,钱老二指着徐丰嗤笑:“诺,你们今儿得把徐爷好好伺候着,徐爷风流倜傥,怜香惜玉,亏不了你们…”
激将法?有用么?
挑了挑眉,白慕年先是不解,随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
“那个,年子,赶紧的再多给疯子找俩妹子来,今儿必须让这哥们儿好好爽爽!狗日的,缺女人缺到这地步…”
按理说白慕年本来就干这皮条买卖的,应该是不阻止的,可他还偏偏就看不下去了似的,站起身就想去拉他,却被钱老二一把拽住,沉声道:
钱老二皱着眉头和白慕年对视着,他俩都觉得这徐疯子彻底疯了,换以前依他换女人的速度,这实在算不得奇怪,可打从和颜色在一起,这哥们儿真是改邪归正了,今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又开始纨绔起来。
隔了几秒,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忽地又揽住女人的腰,直接将她压在沙发上,狠狠地吻了上去,那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有多轻浮。
眉头一皱,徐丰下意识地躲了开去。
那妹子很懂得讨好男人,听他这么一说,乐得小脸红扑扑的,赶紧靠到他怀里去,环着他脖子就去吻他的嘴巴。
嘻嘻!
“真乖,小爷今天一定得好好奖励你,温柔好啊,温柔好!哥哥们,你们说说,我徐疯子有这么戳,有这么犯贱么?女人到哪不是一抓一大把?我这妹子,外交学院的,漂亮吧?盘正条顺,嗯?咋样?比起那个母老虎不知道强多少倍吧?”
拍了拍她的脸蛋儿,对她的讨好徐丰貌似相当满意。
抿着小嘴儿,徐丰怀里的妹子乖巧地再给他酒杯满上,巧笑道:“徐少,我敬你。”
揉了揉太阳穴,钱老二不置可否,和这神经病压根儿没得说。
“这他妈才叫女人,够味儿。知情知趣的,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的,多得劲儿啊…哥哥,你说说,她凭什么瞧不上我?凭什么瞧不上我?”
“哥哥,瞧见没有?啥叫女人?”徐丰干掉自己杯子里的酒,满脸酡红地望着钱老二,捏了一把旁边女人的脸蛋儿。
徐丰的样子,说醉吧人还挺明白,说他不醉吧,搂着个妹子就满嘴跑火车的说着酒话,听得钱老二直皱眉头。
这是男人间的友情表达方式。
黑着脸,钱老二在白慕年旁边儿坐了下来,也没劝徐丰,对于这种中了情毒的哥们儿,劝解有用么?肯定是没用。于是,再多拿了两瓶酒来,三个人就喝着酒,或者说拼着酒,不谈其他。
沙发上的白慕年,冲他点了点头,满脸的苦相,拿这疯子似乎没有法儿。
“疯子,你丫还活着呢?”
他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瞧瞧这哥们儿折腾得满脸醉气熏天的傻逼样儿就难受,抬脚踹开半闭着的包厢门,他心火直往上串。
疾步走进了他和发小们常聚会的包厢,一眼就瞧到搂着个妹子的徐丰。
看着那些醉生梦死而不知疲倦的男女,只为一晌贪欢疯狂地挥霍着青春,不由感慨万千。
真陌生,陌生得让他实在想不明白,以前怎么就能受得了?
直到上了九层,那震得人头皮发麻的音乐声才消停了不少,可脑袋里还嗡嗡响着,令他好半晌才适应这感觉。
踏入帝宫的地盘儿,钱老二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二爷分割线…
“我靠!滚犊子吧,我上厕所…尿急!”
呵呵一笑,施霖盛玩笑道:“因为你这种女人很蠢,最适合做听众,而我,刚好现在需要倾诉。”
颜色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叹了口气,施霖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想知道为什么跟你讲?”
冲他眨巴眨巴眼睛,颜色戏谑道:“故事挺有趣,可是…关我屁事?为什么要跟我讲?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故事真是复杂…哪像我,出生在普通家庭,爸爸是中学教师,妈妈到是个官儿,话说是啥官儿呢?妇产科的护士长,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