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呵斥着。

“闭嘴!”

“闭嘴!”

“老二,你可不能这么干啊,咱们全家还有大厅里这么多人的性命,还比不上一个女人?”

但是,吓得有些哆嗦的朱彦就不服气了,突然要命似的惊叫出声: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到是都没有什么反应,也都不觉得意外,他媳妇儿对他来说那可是宝贝疙瘩,怎么可能让郝靖带走?

钱老二神色冷硬的握住手中的枪,枪口一直指向他,语气冰冷地嗤笑:“嗬,那就一起死好了,只要你有这本事。”

嗤!谁他妈死还不知道呢!

不过,只要你把我的小美人儿交还给我,乖乖让我带走,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一条贱命!”

舔了舔嘴角,郝靖阴阴地笑着,跟吃了兴奋剂似的亢奋着,“钱二,你别嘴臭了,说什么都没有用,拖延时间也没用,只要我一按,这里就将是你们全家的葬身冢,死亡陷阱…啊,多好啊,这么多人葬一起,哈哈…

“你丫这回倒是挺有种的,敢面对面的干,老实说,老子今儿第一次觉得你还算是个对手!甩了乌龟壳,感觉特好吧?”

脸色一沉,钱老二心里暗暗操了他祖宗十八代,面上却毫无表情的镇静:

他的话,让一些不了解真相的人面面相觑,忐忑难解。

“哈哈哈——”郝靖再次狂笑了几声,神经很是癫狂:“开心,我开心啊,真的太好了,终于又见到我的小美人儿,都想死我了,天天琢磨着怎么跟她见一面,怎么逮到她,折腾她…唔,想想我都好兴奋啊…”

拧紧了眉头,钱老二搂着元素的腰安抚她,眼神却冷冷地扫向郝靖,满脸愠怒地嘲笑:“郝靖,你都死到临头了,还笑得那么开心?”

而这边儿,郝靖神经病似的一声接一声的狂笑,叫嚣着要钱老二将人交给他。

脑子一回神儿,白振声哑口无言。

死拽住他爸不放,白慕年对上他的眼睛,皱着眉头淡淡地主:“爸,你过去是想害死她?”

“儿子,放开我!”白震声难得的褪去了稳重,显得有些狂躁。

对于父亲反常的举动,白慕年虽说有些诧异,但这会儿也不是了解的时机,更何况,自己家里那点儿事,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就像今天这个重要场合,他妈妈都借口要照顾小雅而没有出席。

看到这样子的陶子君,白振声像是被人给揍了一拳般,不太淡定了,愣了一下就要冲过去,却被白慕年拦住了。

“子君——”

而陶子君嘴里被塞着破布,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身上还被这郝变态五花大绑着,看上去狼狈不堪,但看上去并未受什么外伤,这才让她稍感安慰了一点点。

难受!害怕!担忧!各种情绪都有。

心脏突突跳着,元素挡在小宝和小贝婴儿车的前面,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她觉得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两只眼睛紧张地盯着被郝变态钳制住的母亲,像是自己被人扼住喉咙似的。

钱沛国手一挥,警卫排的士兵迅速做出了反应,隔了几米远的距离,将郝靖和陶子君围成了半圆,而这狡猾的家伙则是找了个墙角猫着,没有空出后背的破绽。

“狗R的!”

“哈哈…钱老二你听好了,你们的人千万不要乱动,更不要想着开枪,实话告诉你,这大厅里,我早就埋好了炸药,只要我这手,轻轻一抖,一按…啊!嘣…哈哈…灰飞烟灭啊…”

一张阴戾邪恶的变态脸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直接就出现在了宴会厅的一角,那可不就是郝靖么?手里拿着一个远程遥控器,紧紧勒着陶子君的脖子,邪佞而变态,看着大厅里乱成一团的情形,他仿佛非常满意自己杰作似,仰天大笑:

话还没有说完,该要来的终于来了。

被自己儿子洗刷,钱沛国脸色铁青,梗着脖子吼:“小王八蛋,你敢…”

闷哼一声,钱老二丝毫没给他老爹脸,直接抻掇:“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老脸上有些挂不住,钱司令员咬牙切齿地吼:“等这事儿完了,得好好整改整改了。”

微微挑了挑眉,钱老二伸手接过枪头也没抬的说:“钱司令员同志,你手下的兵该上上课了,这都让人钻了空子。”

钱老二冷着脸走近了他老爹,抬起手伸在他面前,什么话也没讲,而钱司令员却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同样也没有开口,努了努下巴,旁边的警卫就将配枪递给了他。

这时候,除了钱老二和元素没有人知道是谁干的,但大家心里也都明白,歹徒敢放炸药,那他的目的肯定不仅仅只是将大门炸坏这么简单,如此不计后果,不怕触犯法律的疯狂举动,摆明了就是要鱼死网破。

自然的,颜色没忘了给他投去赞赏的一眸。

除了钱家之外,另外就属白振声和白慕年两父子冷静了,就连徐丰,都在他媳妇儿的眼神儿监督下,罕见的挺直了腰杆儿,没有随着众人‘逃离’去挤那扇窄死的逃生小门儿,而是严阵以待的和大家伙儿站在一起,等待着突变的结果。

而钱司令员在爆炸发生的同时,立马就开始冷静地安排和布置着任务,命令安保人员和事先安排的警卫们在进行炸药的排查和维持现场秩序。

相对于大厅里其余众人的慌乱,钱家人都比较镇定,沈女士紧紧抓住婴儿推车,尽管腿有些发颤,但总算还维持着自己的雍容华贵;程菲儿倒是吓了一跳,泛白的指尖死死抓紧钱仲尧的手腕就不放手,钱仲尧则是面无表情。

心里的怒火一簇簇的燃烧,看来和平年代的安保工作全都是瞎扯蛋。

这时不光有他自己,还有他的父母亲人,老婆和儿女,全都绑在这大厅里,而如今失心疯一般的郝靖有多么变态,他比谁都清楚。

死亡的气息浓烈了起来,没有人会真正的不害怕,包括钱老二。

看上去相当镇定,表情毫无变化,除了元素,没有人能知道他那一瞬间的停顿。

钱傲面色黯沉,拽紧元素的手,在爆炸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退到沈佩思带着小宝和小贝的地方,眸底闪过阴寒的光,半眯着的眼睛如炬般在在人群里扫视着。

可是,拥挤和踩踏真是挺可怕的,大家都想第一时间冲出去,这样的结果就是人肉夹心饼似的,撤离的速度更慢。

在危险面前,人人自保,绝对没错儿。

瞧这情形,好多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后面的小侧门跑。

纷纷逃窜的人群,慌乱得让人骇然的感觉,让整个宴会大厅瞬间变得鸡飞狗跳,一阵阵骚乱不堪,可是正前门被炸坏了,墙体的砖石迸裂开来,堵住了出口,

有的往角落里挤,有的找地方出去。

几乎就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宴会厅里里尖叫声阵阵,就被爆炸的余音都没有办法淹没,现场宾客们慌乱成了一团,就跟马蜂窝似的,纷纷找地方躲藏或者逃窜。

啊!啊!

震耳欲聋!有炸药!

砰…砰…砰…

可是,就在下一秒,在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她的时候,宴会大厅的大门口就响过几声巨大的爆炸声——

目光一凛,钱老二思索着对策。

妈妈的手机在郝靖的手里,那么,人也指定在她手里,而根据那个变态的说法,他已经混进了宴会厅。

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丝不安的微颤。

“郝靖。”

这时候,电话已经挂断,元素将手机递还给了他,有些惊恐的轻轻说了一句:

她这个微小的动作和表情,自然没有逃过钱老二的眼睛,脸色随之一变,但和元素相比,他就镇定了许多,揽住了她的肩膀,抿紧唇冷着脸什么话也没说。

竟然是郝靖!?

心下一窒,手机差点掉地下。

第150章 大结局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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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的木马!

千言万语,说谢谢什么的,都矫情了…不过,我心里真的非常非常感向大家,感谢妞们一路陪着我经历了这么多,走过了这么远…

PS:连载文——《一品医妃》,欢迎亲爱的们先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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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死?他俩还怎么好过?

…把你的爱,和你的恨,通通都种进了她的心里。

生活,真他妈操蛋啊!如果可能,他一辈子也不想欠下仲尧这么大的人情债,他宁愿死的是自己,仲子,你他妈一定是故意的吧?

千万不能!如果仲尧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他俩的人生也就完蛋了,仲尧的身影将会永远盘踞在他俩的心底深处,像活生生嵌入的一根刺儿,一辈子拔不出,一辈子化不掉,终身相随。

仲尧…他千万不能死!

此时此刻,他的太阳穴都涨得像要爆开了一般,元素的感觉,他比谁都能理解,甚至感同身受,他对仲尧的感激,内疚不比她少,还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深的负罪。

其实,他的心里又何尝不难过?姑且不说仲尧是他的亲侄子,是血浓于水的亲人,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就凭他救了元素这一点,都足够让他难以安生。

感受着她的痛苦,钱老二什么都没有说,原本幽深的眼眸显得更加漆黑暗沉。

双腿虚浮得发软,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如果不是钱老二将她紧紧抱住,她压根儿就无法稳稳地站立。

对,钱傲说得对,仲尧不会死。

这么重的情,这么深的爱,让她如何安生?让她要拿什么去偿还?

元素茫茫然地想着,耳边似乎有一阵阵冷冽的风不停地拂过,让他精致的脸庞有些扭曲了,她也不能接受仲尧死了,而且,还是为了她死了!

是么?他不会死么?

“不会,他不会死。”

钱老二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听着她木讷又悲切的声音,双手扣紧了她的身体,低沉而伤痛地安慰:

“钱傲,仲尧他死了吗?他会死吗?他就这样死了吗?”

她狠狠地咬着下唇,眉头紧蹙地揪着钱老二的胳膊:

茫然而无助的摇着头,元素泪流满面的脸上,疮痍得像是被暴风骤雨虐肆之后的花儿,泪和血混杂着…此时,耳边再次响过救护车急促的声音,划破了这个悲凉的城市空间,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

“素…妞儿,我来迟了…你有没有受伤?”钱老二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那心慌乱得不住地狂跳,谁能料到不过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竟会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钱仲尧,最终用了他自己的方式,让她永远的将他铭记。

老天,真是会给人开玩笑。

幸福,似乎在仲尧离开那一刻,就没有了。

钱傲爱她,仲尧也爱她,他们都爱她,他们都愿意为了她放弃自己的生命,可是她却不能给予仲尧同样的回报,而以后,她又该怎么去和钱傲生活?

仲尧,他死了?

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即便是被他抱在了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她仍然没法儿从刚才那惊恐又揪心的一幕中缓过神来。

长长的呼喊了一声,元素的泪水流得更厉害了,钱傲,他终于来了…

“钱傲!”

这时候,配合赶到现场的医务人员,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几无生息的钱仲尧强行掰了开来,抬上了救护车,而他紧紧地闭着双眼,俊朗依旧的脸上平静安端,似乎对这世间再无遗憾。

他的声音里带着惊恐,带着愤怒,带着担扰,带着一种疯狂叫嚣,急切得仿佛世界马上都要灰飞烟灭一般,

“都愣着干什么?都傻了啊…救人啊,赶紧救人啊!”

脑子一热,钱老二急了,来不及多想,他直接冲了过去,口中怒吼——

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呜啦…呜啦…’的响起,越来越近,那个无意中撞死人的大货车停靠在路边儿,司机吓得趴在方向盘上直哆嗦。

一会儿工夫,这条路段,竟变成了人间炼狱,触目惊心。

路边儿,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像血人似的搂在一起。

围观的人群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感叹的,还有感动得号啕大哭的,而路面儿上堵了好多的车辆,有好几滩血迹,划过长长短短的痕迹。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说一千道一万,其实时间很短,等到在酒店里排炸药的钱傲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旁边的程菲儿,凋零得如秋天的落叶…

而他,再没回答。

“仲尧!”她哭着低喊。

死亡,兴许真的是他最好的解脱。

在他生命即将走到终结的最后一瞬,他俯身吻了吻怀里的女人,他此生最爱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他刺入了骨髓的爱,让他如同一个吸食罂粟的人,上了瘾便再没有解药。

下辈子,人有下辈子么?他要预定她的下辈子,他还要抢在二叔的前面遇见她,爱上她,也是她爱上自己,而下辈子,他再也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

“…素素…下辈子再见…”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有些话她已经听不太清楚,可其中有一句她却听清楚了:

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她突然会想起,曾经有一个叫钱仲尧的男人,那么的爱过她,是那么的,那么的爱…

对他来说,虽然这是一个遗憾的结局。但是,他还是想告诉他,珍惜一切,替他好好活下去,他希望在他死后,她能好好的生活,看着她的儿女长大,兴许他们还会再替他生下弟弟或者妹妹,她会是一个好妻子,是一个好妈妈,她会和二叔白头偕老。

“素素…珍惜,二叔…他,他爱你…”

再往后,不管她的流年如何转变,他都再也无法瞧见…

素素…

他的嘴唇开始发紫,声音几不可闻,但他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松动,仍旧牢牢地抱住她,似是要将这份温暖带入黄泉。

“素素…我爱你…”

心里一窒,她轻唤:“仲尧…不要…”

“我在。”哽咽着回应,元素注意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在涣散,那抹柔和的光芒似乎没有了,只剩下黯淡,如同陨落在地的流星。

“素素…”

仲尧,你一定要用你的生命来让我一生活在痛苦和愧疚之中么?

她多怕,如果他死了,这枚牢牢地锁在心里的枷锁,要何年何月才能解开。

元素抽泣着:“仲尧…我要你活下去,如果你爱我,你就要活下去,要不然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再有幸福!”

好在,这一次,他没有犹豫。

而这一点,他永远都不如二叔,不如他的强硬,不如他的霸道,他永远的瞻前顾后…

是他的软弱,是他的委曲求全,终于将她从身边带走。

他以为,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等,可以和家里人耗。

明知道是爸爸反对他和素素在一起,才一次次将他派出去执行任务,让他远远地离开J市,却没有狠下心来反抗。

他多么后悔。

没有了他的素素,他的人生早就已经不再完整,除了灰白之外,再无其他绚烂的颜色,只有记忆中和她那短暂的两年,尽管并没有太多的甜蜜,可如刀刻般在他记忆深处隽刻。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听见她的声音。

有多少次,他忍受着剜心般的痛苦,默默地站在他俩的房间门口,听着他们嬉笑的声音,甚至听着他们欢好的声音泪流满面。

素素,她知道吗?

除了死亡,除了不受人为控制的死亡,他真的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去爱她,可以让自己不去偷偷看她,默默地想她,每日每夜的念叨她。

“素素,别哭,好好地活…我很开心…因为,你说爱过我…而我,只有死…死才能让我彻底放弃你…”

呵呵!

…这个样子的钱仲尧,该死了!

此刻,他看着她抽泣着流泪的俏脸儿,即便他再不情愿,再不甘心,却也知道,从今往后,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钱仲尧的男人会让她困扰,会骚扰她的幸福,会扰乱她的情绪了。

结局了,也好。

可,如今终于要大结局了。

这个女人,是他的痛苦之源,同时也是他的快乐之本。

而这一切,只不过因为想要得到。

他爱过,他恨过,他怨过,他怒过,他更是鄙夷的算计过。

“不…来不及了…我,我只想好好抱抱你…”钱仲尧笑了,像是将心底最深的‘小’暴露出来后的轻松和得到原谅的惬意。

“仲尧,我不怪你。过去的事情,说它又有什么用呢?不管错与对,谁都没法儿去改变既定的过往,而现在,我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咱俩去医院好吗?”

看她没有言语,钱仲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睛反常锃亮,“素素…原谅我…好吗?求你…要不然…我死,死不瞑目…”

她没有想到这时候他会突然说起这个,她更不知道这种时候,她应该怎么回答,这些模模糊糊,纠纠缠缠的往事,剪不断理还乱,永远找不到答案和对错,而这段牵扯已经让彼此痛苦得太多了。

这些东西重要吗?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