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围观着,元素心里那个急啊,那个羞啊,那个恼啊!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老婆勾’的人物,丝毫没有放松对她的追逐。

这么一来,元素就惊醒了,小手攀在他的肩膀上狠狠一掐,提醒他注意影响,可钱二爷是谁?

海滩上,一些男男女女看到他俩的亲热开始起哄,吹起口哨大呼大叫。

意乱情迷。

猛烈的激情,犹如海面的狂风。

好看的眸子微眯,钱老二有劲儿了,舌头紧紧迫击,轻巧的挑开她两排贝齿,与她滑柔的舌紧紧纠缠在一起。

元素完全无法抵抗诱惑,轻轻一颤,一丝不经大脑的哼声就出了口。

“嗯——”

他有些不太满足于这个吻了,大手勒住了她细致的腰,在腰窝上来回的摩挲,对他女人的勄感带,他拿捏得非常准。

柔軟的唇,一如既往的香甜可口,吻,越发深入——

一股大力袭来,他高大健硕的身躯直接就压在了她身上,然后,低下头就盖上她的唇。

赶紧站起身来想要逃离是非之地,可哪里挣扎得开?

看到他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元素沉默了,二爷素来是个大胆的,保不准他还真就敢这么做。

双手钳着她的胳膊,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的眼睛:“有人怎么了?是人都得办事儿,在哪儿不一样啊,老子倒要看看,谁他妈敢说什么!”

不过么,逗逗她还是蛮有意思的,没事儿听听小曲,逗逗老婆,耍耍儿子,人生最快乐之事无外于此。

钱老二嘴角抽了,敢情他妞儿还真以为他得干点啥啊,他再大胆儿也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表演吧?

噗!

瞥了一眼人来人往的海滩,元素有些急切地推他:“钱傲,你干嘛?这到处都是人。”

“妞儿…”

嘴角扬起的弧度足以证明他的戏谑和玩笑,元素撇了撇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正寻思这二爷话里的意思呢,却见他突然倾身压了过来,将她整个儿的压在躺椅上。

“哪能?”见她故意板着的脸,钱老二也做戏做全套,欠抽得慌:“我就只嫌他俩烦人,老婆是最亲爱的人,没了你,我这小日子上哪滋润去?”

“怎么?现在嫌我们娘仨烦人了?”

说完,那用意颇深的眼神儿望了她一眼。

走近了轻轻圈着她的腰,钱老二将脑袋懒懒的搁她肩膀上,在她耳朵根儿哈着气儿,别提多暧昧:“妞儿,现在就只剩下咱俩了,俩小王八蛋终于不在跟前儿烦人了,瞧我这二十四孝老公做的,是不是该奖励一下。”

当然,这是钱二爷自动忽略甲乙丙丁等各种路人的结果。

一会儿,两个孩子终于玩累了,被保姆领着回了别墅睡午觉,沙滩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所以,作为家长,她幸福得冒泡泡!

她是两个孩子和他们老爸之间发生矛盾时的仲裁者,是事发后才站出来说道说道的最高领导。

飘荡间,风姿绰约。

明媚的,又何止是阳光,还是她被海风吹起的长发。

元素坐在海边儿的躺椅上,吹着凉爽的海风,听着小宝和小贝在沙滩上跑来跑去的嬉笑打闹声和钱二爷的怒吼声,心里无比的舒畅,脸上那抹幸福的笑容怎么都化不开。

一轮金黄的阳光高挂在天空,烁烁生辉,为钱老二和元素的海边度假之旅凭添了几分暖意。

海边花园别墅。

…★○二爷分割线★○…

温馨仰着头,打量了她半晌,又瞟了白慕年好几眼,才小心翼翼地撑着脑袋,“我,我当然是他的女人…”

见到白慕年屋子里竟跑出来一个衣冠不整的女孩子,曹璨惊呆了,颤着手指着她:“年,她是谁,她怎么会在你家里?”

“年哥!”

心烦意乱,她像一只圣斗士似的,急急地冲下楼去,身上还穿着白慕年的睡衣,由于太过宽大,手腕脚边儿都被她挽出了高高的一截儿,看上去相当的可笑,远远的刚喊了一声,脚踩着滑落的长脚边儿,就扑嗵摔了下去,一个狗吃屎的标准动作——

不行,白大叔是她的,

那个女人含情脉脉,暗送秋波的样子,落在她的眼里是多么的刺眼。

在客房睡了一晚上的温馨同学,身体好了许多,她也是被急促的门铃声给闹醒了,郁闷地打开窗户,把脑袋伸出去望了望,雨后的太阳,凉爽舒服的空气中,竟有如此不和谐的一幕。

然后,相对而视,沉默了。

“过去的事,别提了!”

“年,原谅我,好么?”

喉咙梗了梗,白慕年点点头,“很好。”

“年,你还好么?”

最终,还是曹璨先开口,眉目透着一抹黯色。

而曹璨的五年牢狱之灾,虽说是她自找的,但毕竟是白慕年亲手所为,此情此景,两人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五年,弹指一挥间,昔日的情侣竟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只能叹息命运的捉弄。

前尘往事不断翻腾。

那些躁动的青春和那些不堪的过往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一幕幕回映,他脑子顿时有些短路。

门口站着的,竟是多年不见的曹璨。

揉着有些酸胀的太阳穴,他穿好衣服下楼,打开别墅的大门里,却惊呆了——

他是被门铃的声音惊醒的。

白色的窗帘上竟被阳光镀上了浅浅金辉,夏季的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觉睡下去,再醒来时窗外晨曦初露。

兴许是人老了,经不住折腾,兴许是被那首‘布娃娃’给害的,惹了满脑子的烦恼丝。

等白应晖过来,给她开了药片儿吃下,点滴挂完,已经是凌晨三点,她这下到是舒服了,一下子就昏睡了过去,而他打着哈欠回房,竟半晌没有睡意。

唉!

白慕年皱眉,他到是有家,可那个家还是个家么?

家?

“…我要家…”

一滴泪水倏地滑到他的手上,滚烫地一点一点滑落,她抽泣着。

心安。

仿佛有了感应似的,她往他手上靠了靠,她的世界是冰凉的,而他给她的是炙热的。

“小丫头,别哭了,医生一会就来。”

鬼使神差的,他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像个长辈似的安慰。

说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一生病就念着父母,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白慕年有些心软了。

唱着,哭着,泪水从她紧闭的眼眶滑落下来,声音有点儿喘,一首歌唱得直逼地狱鬼叫,极尽可怜,气若游丝——

不要伤心不要害怕。

啊,布娃娃!

没有爸爸和妈妈,

是不是你也没有家,

你为什么不回家,

布娃娃呀布娃娃,

路边有一个布娃娃,

天上的雪悄悄地下,

上一句还在骂他,下一句她竟然唱起了歌儿来——

白慕年忍受着她的嗓音荼毒,苦不堪言。

挑眉,凝眸。

“我好冷啊,白大叔…”她突然呜呜地哭,“…你干嘛欺负我…我喜欢你有什么错…”

真受不了,他怎么这么倒霉?

赶紧给堂兄白应晖打了电话,这会儿应该还在来的路上。

过来一看,得,还真烧上了!

刚才听到她鬼哭狼嚎似的大喊大叫,他原本是不想管的,以为这丫头作呢,故意引他过去,可喊的时间久了,他怕真出点啥事儿不好向钱老二交代。

“你醒醒!”拍了拍她的脸,白慕年拼命地摇晃她,想让她清醒过来。

她的声音和呼喊微弱像只受伤的小猫,全身发抖着,苍白的嘴唇嗫嚅着,“…我好冷…妈…我好冷…”

“妈妈,爸爸…”

心里苍凉一片,她感觉脑袋越来越痛。

她想抱住爸爸,也想抱住妈妈,她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家,可是,天空狂风暴雨,爸爸牵着她的手,越走越远,妈妈的影子,越来越小——

都不要她。

在梦里,她心里好慌。

呜,其实她心里是难受的,谁说她不难受呢?

他说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孩儿——

可是,他却不要她,而且他厌恶她。

打第一眼瞅到白慕年她就强烈的喜欢上了,觉得他就是自己要找的男人,但她不懂怎么去表达,国外开放式性教育出来的思维方式相当简单,爱他那就和他上床。

她没有谈过恋爱,但却对爱情相当的憧憬。

要说温馨这孩子也是个贼可怜的,她是吴岑的女儿,三岁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爸爸搞上了小三,还是个洋小三,死拉硬扯的跟她妈离了婚,还得到了她的抚养权,将三岁的温馨带到了国外,洋继母没过两年就替她生了个混血儿的弟弟,到是没有刻意的不待见她,只是疏离和不管不爱不疼的方式,让母爱缺失的她性格越发的叛逆和乖张。

梦越发深沉,她在恶梦里挣扎。

“…妈妈…爸爸…”

脸色一片苍白,她紧闭着眼睛,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嘴里有些虚弱地喃喃,

正是她此刻正在经历的事情。

高烧,恶梦。

这家伙打小身体就不太好,一旦生起病来,那更是毫不含糊,不折腾死个人都不带完事儿的。

温馨同学估计是淋雨受了寒,半夜就开始发起烧来。

如果事情就这么完了,那就也没有接下来的故事了。

望着他的背影,温馨心里哀怨极了,边吃边摇头,看来自己那一箱子存货没地儿使啊?

不想再听她咕哝,白慕年收拾好厨房,径直上了楼。

“嗯,好吃…”咀嚼着面条,温馨夸张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吃的是满汉全席,瞅到他那张冰山脸她也不以为意,脸皮厚才能得天下是她的宗旨。

极力忍受,其实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看到她的样子,白慕年相当的不爽,眉头深皱,偏又发作不得。

至于明天,再说呗!

可怜巴巴的直点头,温馨现在只管享受美食,安慰自己很受伤的胃,今晚上能留下来就是关系进了一步。

白慕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凉凉地说:“说完饭,自己在二楼左边第一间客房睡,明儿一早我送你回家。”

大惊小怪。

呼噜呼噜的吃着,她像饿了三天三夜的小狗似的,边吃边赞。

“天啦,年哥,真好吃…”

挑了一筷子,一尝,美目圆瞪——

一会儿功夫,看着一碗其实连片儿菜叶都没有的纯素面,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是白大叔做的,即便再难吃对她来说也是山珍海味。

拼了!

看到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温馨同学的追夫计划更加坚定,这种古今罕见的极品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还能有几个?

好人做到底,明儿一早就让她滚蛋!

长叹了一口气,他打开冰箱,拿了一挂面条就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白慕年挑了挑眉,心里无比愤恨,他这是欠了谁的?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弄这么个小姑奶奶进屋,半夜三更要吃要喝,还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小脸一红,她有些窘迫。

似是为了配合她的说词,肚子竟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

“年哥,我肚子好饿!”

可,目前的问题就是——

从浴室出来,看到白大叔那张阴沉的滴水的脸,那张冷傲孤傲,不苟言笑却处处透着沉稳内敛的脸,她竟犯贱般感觉到满面春风,眉梢眼底全是掩不住的笑意。

满足的进了浴室,她洗得很惬意,心里忖度着,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

好在白慕年虽说板着脸,好歹还是拿了一件他的睡衣让她去泡澡。

今儿来的时候为了漂亮,她身上就一件单薄的白色及膝连衣裙,被大雨这么一淋,多凄美啊。

一进屋,温馨抱紧自己的胳膊,不停地哆嗦着,湿透的衣服穿在身上,瑟瑟发抖。

黑压压的天空,似是笼罩着一层黑色的油布,闷得让人心慌。

今晚的夜,注定不太平静。

沉吟了半晌,他无奈地换上衣服拿着伞下了楼,不管从哪个方面讲,在这种情况下,他要真不理不睬,似乎真有些不太人道了,再者说,钱老二要知道了会不会拔了他的皮?

管还是不管?

头更痛了。

借助闪电的光芒,他瞧到别墅外的那抹小小的身影,蜷缩着坐在她那个行李箱上,淋得像个落汤鸡似的,狼狈得不成样子。

这个疯子——

披上睡衣起床,他走到窗边儿,正准备拉上窗户,不经意往外一瞥——

从睡梦中醒来的白慕年,被那窗户撞击得有些心烦。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倾盆大雨转瞬即落,这是一场毫无征兆的暴风雨,将未关严实的窗户打得劈啪作响,有些骇人,却极其符合夏季的气候特点。

轰隆隆——

哗啦啦!

半夜里。

终于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他回房洗漱后,就上床睡觉,把这事儿就忘到了脑后。

舒了一口气,想想他还真有些后怕,她如果真的跟进来,他总不能打她一顿,再丢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