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春哽咽道:“她最擅长装模作样,慕家上下都被她骗的团团转。想骗过殿下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殿下和四妹根本没什么接触的机会。哪里会知道她真实的性情脾气。”

真的是慕元春说的这样吗?

可是,十四叔喜欢的女子。怎么可能是那种表里不一的恶毒女子?

周琰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道:“元春,我总觉得你和四小姐之间一定有些误会。我虽然不了解四小姐的脾气,可我很了解十四叔。十四叔聪明绝顶眼光极高,四小姐能得他倾心相待,一定是个聪慧善良又可爱的女子。”

慕元春:“…”

这算什么逻辑?!因为齐王喜欢慕念春,所以慕念春就一定聪慧善良可爱?简直太荒谬太可笑了!

慕元春对这个论调嗤之以鼻。可周琰的表情很认真,显然说的是肺腑之言。

慕元春硬生生的将心里的火气按捺下去,勉强笑道:“殿下果然心地仁厚,看所有人都觉得善良可爱。可这世上,总有些人长的貌美如花实则心肠恶毒。不了解不熟悉的人,会被美丽柔弱的外表所迷,哪里想得到真实的一面是何等丑恶。”

。…真亏慕元春说的出口。这样的人不正是她自己吗?!

周琰见慕元春情绪有些激动,并不和她争辩,笑着安抚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上形形色色诸多面孔。谁能看得清所有人的真实面目。你既是和四小姐不睦,以后少来往一些也就是了。”

顿了顿,又提醒道:“刚才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倒是无妨,不过,千万别让十四叔知道。十四叔又护短又记仇,把四小姐当成眼珠子一般。要是他知道你说过的话,肯定很不高兴。”

慕元春被噎了一下,半晌才故作轻快的笑道:“就算齐王知道了,也不好对我怎么样吧!就算不顾念着我是慕念春的亲姐姐,也该顾念着我和殿下的情分。做叔叔的,怎么好和侄媳计较。”

周琰失笑:“这可不一定。十四叔是出了名的小气爱记仇,只要惹到了他,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不留情面。就算是我,他也会照骂不误!”

“殿下说笑了。”慕元春快笑不出来了,不动声色的试探:“齐王虽然是长辈,可殿下却是身份尊贵的太孙。他怎么动辄就骂你。”

周琰随意的耸耸肩:“十四叔只比我大了几个月,我们两个自幼一起长大,十分亲密,无话不说。别说骂我几句,更过分的事他都做过。”语气中满是亲昵和信任。

慕元春的心陡然一沉。

早知道周琰和齐王叔侄感情极好,可她万万没想到,齐王对周琰的影响这么大…看来,日后得想一向法子,让齐王周琰两个离心才是。否则,周琰将来就算做了太子,也对齐王言听计从。这样的太子做了也没意思。

当然了,离间抹黑也是要技巧的。直截了当的说出口当然不行。得耐下性子徐徐图之,时常吹一吹枕边风什么的,时间长了才能见效。

慕元春心中打定主意,脸上重新露出温婉可人的笑容:“多谢殿下提醒,我心中都记下了。日后在齐王面前说话一定多加小心。”

。…

冬晴笑眯眯的捧着两个锦盒子回来了:“小姐,奴婢幸不辱命!大小姐已经走了,这是大小姐带来的添妆礼。”

众人俱都好奇的看了过来,心中各自揣测着锦盒里的东西。

慕念春随口说道:“先放一边吧!”却并未打开锦盒。

众人只得按捺下心里的好奇心,重新说笑了起来。

到了正午,张氏热情的留了众女眷午饭。用过午饭众人一一告辞之后,慕念春才有了闲空,将慕元春送来的两个锦盒打开。

是两套宝石头面首饰,用料上乘,做工精美,流光溢彩,十分精致,就算是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得出这两套头面不是凡品。

“大姐出手果然大方。”慕念春讥讽的扯了扯唇角:“特意挑了这么好的两套头面首饰来,是为了让太孙看一看她对我这个四妹是何等慷慨大方吧!”

可惜,慕元春一片苦心是白费了。白白送两套头面首饰来,连她的面都没见着。

石竹好奇的问冬晴:“大小姐肯定坚持来探望小姐,你是怎么拦下她的?”

冬晴笑了笑,轻描淡写的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石竹看向冬晴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冬晴,你真的好厉害。换了是我,就是想拦也未必拦得住。”

冬晴却没居功,笑着说道:“你是府里的丫鬟,不能和主子较劲。我毕竟是齐王殿下派来的人,少了许多顾忌。就连太孙殿下也会给我留些颜面。”

更重要的是,慕元春前些日子在她的手中吃了闷亏,见了她就不免要忌惮三分。

石竹嗯了一声,又问慕念春:“小姐,之前的添妆礼都已经写到嫁妆单子上了,这两套首饰是不是也要记上?”

慕念春淡淡一笑:“不用记了。这两套首饰,就赏给你和冬晴。”

什么?!

石竹脱口而出道:“这怎么行!这么贵重的首饰,奴婢可不能要。”

冬晴也张口附和道:“是啊,这可是慕侧妃送来的添妆礼。小姐若是这么赏给了奴婢们,一来于理不合。二来这首饰太过贵重,奴婢们根本没机会戴这样的首饰,要了也没什么用处。”

“我既是说过赏给你们,你们就只管安心收下好了。”慕念春随口说道:“没机会戴不要紧,留着日后出嫁的时候压箱底就是了。说起来,石竹跟了我这么久,我还从没赏过什么像样的好东西。冬晴曾为我受了重伤,我也没来得及赏赐。正巧慕元春就送了两套宝石头面首饰来,简直就是特意为你们两个送来的一样。”

石竹很清楚慕念春的性子,见她说的这么坚决,便不再推辞。和冬晴一起谢了恩。不过,免不了要提醒一句:“小姐,大小姐若是知道你将她送的添妆礼赏赐给了奴婢和冬晴,只怕心中记恨…”

这样的举动,和打慕元春的脸也没什么区别。

慕念春漫不经心的笑道:“就是要让她知道。她记恨愤怒,和我有什么相干。”

气死慕元春才好!

。…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新婚小夫妻,齐心合力斗皇后斗太子斗容妃斗韩越......

第二百七十章 出嫁(一)

十一月初十,宜婚假。

这一天,也是齐王成亲的大喜日子。

赵州和京城远隔千里之遥,赵王之前安插在京城的眼线基本都被清除,很难再查探到什么秘密的军情消息。不过,这么一桩轰动京城的喜事,根本不用打听就传到了赵州。

赵王依然卧榻不起,赵王府里的内宅琐事都由赵王妃打理。赵王妃纵然整日心情忐忑,却也没失了礼数。早在半个月前,便命人送了贺礼到京城。

小杨氏原本也打算随上一份贺礼,可刚一提这个话茬,就被韩越冰冷的目光打消了这个念头。

韩越大权在握之后,脾气愈发阴沉冷厉。小杨氏在他面前战战兢兢,根本不敢随意说半个字。

这一天早上,难得韩越在府里用了早饭。坤哥儿和秀姐儿平日里吃饭难免说话闹腾,今天都老老实实的坐着,十分乖巧。

小杨氏看着一双儿女,心中顿时涌起骄傲之情。细心的照顾儿女吃早饭,又关切的看向韩越:“夫君今日胃口似乎不太好,只吃了几口就没再动筷子,是不是嫌厨房做的早饭不合口味?”

韩越眉宇间尽是冷凝,简短的说了句:“不用了。”

看这样子,不像是饭菜不合口味,倒像是心情不佳。这也难怪。王爷一直重病不起,韩越代为执掌政务,每天还要忙着练兵暗中准备粮草。就算是铁打的人,熬的久了也吃不消。

小杨氏越想越觉得心疼,忍不住叹道:“王爷病了这么久,迟迟不见好转。请了许多名医,还有宫里来的那两个太医。也没能将王爷的病治好。总这么下去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你这么操劳…”

韩越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亮光,淡淡的打断小杨氏:“我得王爷青睐庇护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有了回报王爷的机会,怎么会嫌累。以后这些话不用再说了,万一传到王妃的耳中,只怕会以为我心生怨怼。”

语气中虽然有些责怪之意。还算温和。

小杨氏心下稍安。抿唇笑道:“夫君大可不必忧心。妾身昨日去见王妃,王妃还将你夸赞了一通。说幸亏有你,不然这赵州上下早就人心惶惶了。还说等王爷将来病愈了。第一个要重赏的人就是你呢!”

赵王“装病”一事,只有韩越和赵王妃知晓,其余人都被瞒在鼓里。就连小杨氏也是浑然不知。

韩越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这都是我分内的事,何需什么赏赐。”

。…因为。注定不会再有那一天了。赵王所中的奇毒已经渗进四肢百骸,如今视觉听觉和味觉都已经越来越差。口不能言。现在就算服下解药也没什么用了。每天全靠着参汤之类的吊命。

大杨氏也是蠢妇,这么久了竟然都没起疑心。他原本准备好的后手,倒是暂时用不上了。

小杨氏哪里听得出这其中蕴含的深意,心中为韩越难得的温和暗暗欢喜。又絮叨的说了些府里的琐事。

韩越没吭声。不过,也没起身拂袖而去就是了。这对小杨氏来说,已经是极大的鼓舞了。随口便提起了齐王大婚的喜事:“对了。听王妃说,齐王大婚就在今日。京城那边一定十分热闹…”

话还没说完。便觉得全身都冷飕飕的。

韩越霍然看了过来,目光阴冷。

即使屋里燃着炭盆,小杨氏依然觉得全身冰冷,惊惶不安的回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明明没什么出格过分的,怎么就惹怒韩越了?

韩越冷冷的瞪了小杨氏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起身走了。

坤哥儿大一些还好,秀姐儿却被父亲吓到了,小声的哭了起来。小杨氏忙将秀姐儿搂到怀中哄了起来。哄着哄着,不知怎么的,眼泪也簌簌掉了下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韩越待她一日比一日冷淡?快一年没进过她的屋子不说,每次见面也极少说话。她再谨慎再小心也没用,不知哪句话就会惹的他变了脸。

。…

韩越进了练功房,抽出长刀挥舞,霍霍生风,一根木桩被猛力劈断。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

今天是齐王和慕念春成亲的日子,他当然清楚。

早在两三个月之前,他就收到了京城那边送来的线报。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齐王的用心。齐王担心他掳走慕念春一事传开,有损慕念春清誉,更会影响亲事。索性就先将尚未成年的她娶过门。

好一个齐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抢了他的女人!风光的娶了她过门…

韩越心中似有一团旺盛的火焰熊熊燃烧,面色却愈发阴冷,刀下毫不迟疑,猛的将木桩劈开。发出一声闷响。

哼!先娶了又能如何?等他夺了这大秦天下,杀光所有周家人,再将慕念春迎进宫就是了。

小杨氏心胸狭窄,为人蠢钝,前世害了念春腹中的孩子。这一世,暂且留着小杨氏是为了稳住赵王和赵王妃。等将来和赵王翻脸,小杨氏的死期也就到了…

练功房里除了韩越之外再无别人。侍卫们再忠心,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早就知机的退了出去。

不过,有紧急军情要禀报,总得硬着头皮进练功房。

一个侍卫提心吊胆的进了练功房,扬声道:“启禀将军,属下有紧急的消息禀报。”宽敞的练功房里,遍地都是破碎的木屑。让人看着心惊。

韩越挥舞着长刀的身影一顿,缓缓收刀转身,目光比刀更锋利:“什么事?”

那侍卫取出一个小小的密封好的竹筒,送了过来。

韩越按捺下心里叫嚣着的怒火,接过竹筒。打开之后,抽出一个纸卷,打开看了几眼,眼底的怒意缓缓褪去。

“请二叔到书房,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

出嫁是女子一生中最幸福的事…这根本都是说来忽悠人的!

天刚亮就被叫醒,在热腾腾的澡桶里泡了很久,直到皮肤都快发皱了才被准许起身穿衣。然后,由宫里派来经验老道的喜娘为她梳妆。那个喜娘下手又准又狠,用细细的线将她脸上的绒毛绞的干干净净。脸确实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光滑感觉,可也疼得快掉眼泪了。

然后,就是正式的上妆梳发。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梳妆镜前,闭上眼睛任由人折腾。整整一个半时辰,坐的腰酸背痛双腿发麻。

闺房里当然很热闹。慕婉春和萧氏都在,枫哥儿也一大早就来了。慕氏同族的女眷陆陆续续的来看她,屋里拥挤的几乎插不下脚。众人七嘴八舌,说笑个不停。热闹是热闹了,可也太热闹了,吵的人头痛。

慕念春原本有些即将离家的伤感,也被这份热闹给冲淡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才响起喜娘的声音:“妆好了,请四小姐睁开眼瞧一瞧。”

慕念春睁开眼,看着镜中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孔,不由得一阵恍惚。

她尚未成年,脸孔虽美,却总有几分青涩稚嫩。上了妆之后,却将所有的青涩都掩住了。精雕细琢出了惊人的美丽。

“四妹,你今天真美。”慕婉春惊叹不已,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艳羡。

论年龄,她比慕念春还要大一岁。可先出嫁的,却是慕念春。她已经定了亲事,婚期在明年。

慕念春今日却是不能随意说话的,只能抿唇轻笑。

紧接着,便有一堆女眷围拢过来,将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倾国倾城无人可匹敌。慕念春什么也不用做,一律保持微笑就行了。

慕正善和张氏忙着招呼客人,反而没时间过来陪她。

很快,迎亲的队伍便到了慕家。

慕念春坐在闺房里,自有丫鬟忙碌着跑腿,将外面的动静悄悄告诉她。

齐王殿下来了,正和慕家众人一一见礼…

齐王殿下已经进了内宅,到了漪澜院外面却被拦下了…

由慕长栩领头,慕长柏等一众慕家子孙都在出题刁难齐王。张子乔不知从哪儿找了几副极难的对子,竟把齐王难住了…

外面的喧闹隐约的传进闺房里。慕念春听着小桃绘声绘色的描述,想象着一向趾高气昂的齐王被刁难的哑口无言的样子,不由得暗暗好笑。

原本拥在闺房里的女眷们,也都兴致勃勃的出去凑热闹去了。闺房里反而安静了不少。

那个梳妆的喜娘仔细的听了片刻,然后笑道:“齐王殿下很快就会进来了。快些为四小姐换上凤冠霞帔。”

穿上精致的嫁衣,戴上华丽繁复的凤冠,再盖上大红的盖头。

眼前的世界陡然变成了一片红色。

很难形容这一刻是什么感觉。明明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稳丝未动,却觉得全身都轻飘飘的如置云端。心里是欢喜的,却又有种莫名的惶惑不安。

外面的喧闹声忽的近在咫尺。

石竹急促又兴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姐,齐王殿下进来了。”

。…

第二百七十一章 出嫁(二)

他来了…

短短几个字,令慕念春心里一阵怦怦乱跳。耳朵忽然格外的灵敏。在众多的喧闹声中,依然准确无误的听到了齐王的脚步声。

他来娶她了!

慕念春的脑海中忽然只剩下这几个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身边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引来了一阵哄笑声。耳边嘈杂的令人心慌意乱。然而,当齐王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再也没有第二个声音。

“念春,我来了。”

新郎这般迫不及待的宣告自己的到来,又令众人哄堂大笑不已。

慕念春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心似被热热的糖浆裹着,又甜又热。

身边的人搀扶着她站了起来。接下来就要拜别父母亲人了。

顶着红盖头,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竖长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在石竹和冬晴的搀扶下,她走的小心而平稳。

“请四小姐跪别慕太傅慕老夫人。”喜娘含笑的声音响起。

蒲团已经准备好了。慕念春缓缓跪下,郑重跪别。紧接着跪别父母。慕正善的声音响了起来:“念春,你今日出嫁,为父盼你嫁过去之后,能尽好自己的本分,孝敬皇上皇后娘娘和容妃娘娘,好好照顾齐王殿下。早日生下子嗣,为齐王府开枝散叶。”

慕念春轻轻应了声是。

然后,是张氏的声音:“念春,娘没什么要特意叮嘱的,娘只希望你这辈子平平安安过的幸福…”话还没说完,便哽咽了。

慕念春鼻子一酸,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蠢蠢欲动。

直到这一刻。她才有了女子即将出嫁的感伤。

从今天起,她就是齐王妃,是皇家儿媳。再也不能像往日那般住在漪澜院,依偎在娘的身边恣意撒娇…

前世离开慕家进宫的那一天,她的心里冰冷而麻木。今日出嫁,感伤中却又夹杂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在张氏的哭泣声中,在震天响的鞭炮声中。慕念春上了花轿。

当花轿被抬起的那一刻。慕念春隐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然而哭也不能哭的太久,免得哭花了妆容。一路上不可能补妆,万一哭成了花脸。盖头掀开的一刻可就在夫家出丑了。这些都是之前张氏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因此,慕念春哭了一会儿便不敢再哭了。小心的用帕子擦拭了眼泪。

花轿外传来石竹关切的低语:“小姐,你还好吧!可别一直哭,不然。妆容哭花了可没法子补。”

听到熟悉的声音,慕念春心情平稳了不少。轻轻的嗯了一声。

。…

从慕家到齐王府,就算坐马车也得一个时辰左右。迎亲的队伍慢慢悠悠,用了半天的时间才到。

八抬的花轿还算平稳,微微有些上下颠簸。短时间内没什么感觉。可这么颠簸时间久了,难免有些反胃不适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她这一天米粒未进。连口水都没喝过,肚子饿了…

这也是新娘出嫁的规矩。一整天不能吃喝。免得内急出丑。总之,这一天里,慕念春要坐的就是打扮的美美的,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像尊木头雕塑一样最好。

慕念春心里默默吐槽,在经历过跨火盆等俗礼之后,然后就是成亲最重要的仪式——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