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虽然聪慧,到底年轻没什么城府。被玲珑这个贱婢蒙蔽了过去,以为这一切真的是胭脂所为。今日将她们三个都领进了宫,惹的皇后娘娘动了心火。臣妾代齐王妃向娘娘请罪!还望娘娘看在她年轻识浅原谅她这一回。”

说着,站起身来,垂着头深深的行了一礼。

皇后扯了扯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容妃倒是干脆果决,将玲珑推了出来做替死鬼。一心护着慕念春。可她若是这么轻易就放过慕念春。堂堂皇后颜面何存?将来岂不是谁都敢暗中算计她了?

皇后没让容妃起身,容妃只能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时间一久,腰背酸软。腿和胳膊渐渐发麻。

容妃愣是一声不吭,忍了下来。她做过几年宫女,什么样的罪没受过。这点刁难真的不算什么。

又过了片刻,皇后才慢悠悠的张了口:“起身说话吧!”

“谢皇后娘娘!”容妃硬是挤出一个笑容。缓缓站直了身子说道:“臣妾已经将胭脂玲珑紫玉都带了过来,还请娘娘发落。”

皇后漫不经心的应道:“本宫既将胭脂赏赐给了齐王。胭脂就是齐王府的人。这件事也是发生在齐王府里,理当由齐王妃审问发落。本宫岂能随意插手过问。还是让齐王妃把她们三个领回府吧!等发落过了,来禀报本宫一声就是了。”

容妃神色不变,心中却冷笑一声。皇后摆明了是想揪着慕念春不放。非让慕念春低头认错不可了…

“此时没有别人,只有娘娘和臣妾,臣妾有几句掏心窝的话。斗胆说出口。”容妃态度依然恭敬诚恳:“齐王虽然是臣妾亲生的,可他自幼淘气任性。臣妾也拿他没办法。臣妾当日属意永宁侯府的陆大小姐,可他硬是要娶慕四小姐过门,还求到了娘娘面前。娘娘一时心软,成全了他的心意。这宫中内外谁人不夸娘娘心地仁厚。这次发生的事本是丫鬟们之间勾心斗角的腌臜事,和齐王妃没什么关系。若是娘娘坚持让齐王妃审问发落,她一个处置不妥,丢的不仅是齐王府的脸面,娘娘和臣妾也面上无光。”

皇后面色微微一变。

好一个容妃!好一张利口!

这番话说的句句诚恳,可细细一品味,每一句都在戳皇后的心窝。把容妃的话翻译的直白点就是:谁让你当时为齐王指婚来着?如果不是你跟着捣乱,如今过门的可就是陆大小姐了。哪有今天这样的事?你就是自作自受!玲珑居心不良,胭脂也就是个蠢货,这么轻易就被算计了。能怪得了谁?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揪着不放,到时候慕念春再惹出什么祸来,所有人都跟着没脸!

。…

皇后气血暗暗翻涌,面色也沉了下来,冷冷说道:“照你的意思,此事该怎么处置才好?”

容妃立刻恭敬的应道:“一切由娘娘决断,臣妾不敢妄言!”

皇后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暗暗咬牙切齿。容妃和慕念春这对婆媳,根本就是一路货色。一肚子弯弯绕绕的心思,偏还装的温驯恭敬,实则滑不留手,让人有一拳打出去却无处着力的恼怒…

无人说话。气氛顿时冷凝沉闷了起来。

就在此刻,忽的有宫女在门外禀报:“启禀皇后娘娘,皇上身边的于公公来了。”

于公公整日在皇上身边贴身伺候,品级不是最高,却无疑是皇上最信任的内侍。就算是皇后也不会轻易怠慢了于公公。

“快些请于公公进来。”皇后按捺下心里的火气,淡淡吩咐一声。心里迅速的思忖起来。于公公忽然到仁明殿来做什么?

容妃也在琢磨着同一个问题。不知想到了什么,容妃的神色忽然变的微妙起来。

齐王和慕念春中午在福宁殿里用的午膳,皇上此时特意派人到仁明殿来…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皇后这口闷气不咽也得咽了!

不出容妃所料,于公公行了礼之后,便笑着说道:“奴才奉皇上的口谕前来,皇上说了,齐王妃尚年少,遇事难免考虑不周处理不当。所以,胭脂那桩事就请皇后娘娘处置。人也不必再送回齐王府了。”

皇后:“…”

皇上偏心也偏的太明显了!摆明了是要给慕念春撑腰!

皇后心里那个憋闷就别提了。当着于公公的面,还不能表露出来。硬是挤出笑容应下了:“些许小事,何劳皇上挂念。你回去禀明皇上,此事本宫一定秉公处置,绝不会让齐王妃受半点委屈。”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孔不小心的扭曲了一下。

于公公只当没看见,神色自若的笑道:“皇上还命奴才带些话给皇后娘娘容妃娘娘,奴才斗胆学上一遍。”清了清嗓子说道:“齐王和齐王妃正新婚,小两口恩恩爱爱的过日子。做婆婆的别总惦记着给儿媳添堵,圆房之后几年无所出,再给齐王身边添人也不迟。”

说完,便恭敬的告了退。

留下面色难看的皇后和容妃大眼瞪小眼。

刚才这番话可不止是责怪皇后,容妃也被皇上指责了。

说到底,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在她们身上。新媳妇刚过门敬茶,她们就迫不及待的让胭脂玲珑开脸伺候齐王。慕念春可不是肯吃亏的主儿,处心积虑的回击。

这下好了,既折损了人又丢了面子,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这一回合,慕念春大获全胜!

沉默无言了片刻,容妃站起身来:“此事交由娘娘处置,臣妾先告退。”

皇后憋屈的连话都没心情说,随意的嗯了一声。待容妃退下之后,皇后才愤然的变了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人,把胭脂玲珑紫玉三人带上来。本宫要亲自审问!”

满肚子的怒火,总要有发泄的地方。她们三个,一个都躲不了!

。…

福宁殿里,于公公扬着笑脸复命:“启禀皇上,奴才幸不辱命,将皇上的口谕都带到了。说来也巧,容妃娘娘正好在仁明殿里,倒是省得奴才再往昭阳宫跑了。”

皇上嗯了一声,并未追问皇后和容妃的反应——想也知道,她们两个都高兴不到哪儿去。不过,只要他一张口,此事就只能按着他的心意来处置。

慕念春自然要张口谢恩。

齐王可就随意多了,张口笑道:“早知道父皇这么护着儿臣,儿臣早该来请父皇做主了。”

皇上被逗的开怀一笑,调侃道:“这等小事,朕当然护着你。不过,你若是犯了大错,朕可不敢担保时时护着你。”

随口道来的玩笑话里,却又似蕴藏无限深意。

齐王眸光微闪,漫不经心的笑道:“父皇放心,儿臣天性惫懒任性,生平没什么大志,又怎么会犯大错。父皇不必担忧护不住儿臣。”

皇上凝视着齐王,淡淡一笑:“看来倒是朕多虑了。”

他是最疼这个幼子没错,却也没昏庸到想换太子的地步。

太子被立为储君已有二十余年,才干也算出众,守着大秦江山绰绰有余。就算赵王野心勃勃要谋逆,也不可能翻起太多风浪来。

想到赵王,不免就想到了关在地牢里的赵王世子周珣,想到被幽禁在赵王府里的妇孺,还有一心辅佐赵王的韩越…

皇上暗暗叹息,笑意在眼底悄然隐没。

第二百九十九章 甜蜜

慕念春没有插嘴,只安静的待在一旁。

皇上的态度很明朗。平日再怎么惯着齐王都无所谓,不过,皇位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有赵王“珠玉在前”,也怪不得皇上有这样的隐忧了。

幸好,齐王这一世没有争夺皇位的打算。否则,不仅要和韩越为敌,还要和太子甚至皇上为敌…皇家的亲情纵然稀薄,也不是人人都会为了皇位和父兄反目的。前世所有亲人被屠戮杀光是齐王心里最深的隐痛。所以这一世,他甘愿退让。

“你借着新婚也逍遥了不少日子,明日开始也该上朝了。”皇上随口笑道:“太子昨日来看朕的时候,还特地提起了你。”

齐王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五哥就是见不得儿臣逍遥自在,非让儿臣天天早起晚归。”

说归说笑归笑,既然皇上提起了此事,也由不得齐王再躲懒耍赖了。从明天起,就得老老实实上朝了。

临近傍晚,小夫妻才出了宫。

两人一路上闲聊,谁也没提起胭脂三人。

皇后憋了满肚子闷气,她们三个是别想讨得了好了。不管皇后怎么处置,总之三个碍眼的都不会再回齐王府了。

想想都觉得愉快。

齐王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十分暧~昧,一双桃花眼冲着慕念春闪啊闪的。

慕念春莫名的红了红脸,瞪了他一眼:“好好的你笑什么。”

齐王眨眨眼,凑到她耳边低语:“你今天早上答应过我的,今晚要…”接下来的话少儿不宜,请大家自行脑补。

慕念春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羞恼的掐了他一把:“整日尽想这些,没羞没臊!”讨厌,记性这么好做什么!

最敏感的腰际被狠狠掐了一把,又疼又痒。齐王装模作样的呼痛,将头埋进慕念春的肩膀上不肯起来。大手早已不安分的四处摸索起来。

。…总之,下马车的时候,齐王一脸志得意满。像只偷了腥的猫。

慕念春脸颊潮红头发可疑的有些凌乱。在众人的瞩目下,故作镇定的进了王府。心里恨恨的想道,以后若是出行。绝不和齐王坐同一辆马车!!!

。…

当天晚上。

屋里只有一盏烛台,放置在角落里。红色的纱帐早已放下,烛光朦朦胧胧的透了进来,愈发添了几分旖旎。

齐王早已脱了衣服。露出光裸的胸膛,腰际往下被红色的被褥盖着。眼中闪着雀跃的光芒,连声催促:“念春,快些过来。”

慕念春只穿着大红色的肚兜,露出白皙的脖子胸脯和白生生的手臂。长长的黑发如丝缎一般披泻在胸前,脸颊绯红,细细的贝齿咬着柔嫩的红唇。听到齐王的催促。慕念春脸上更热了。

看着这副诱人的美景,齐王只觉得全身燥热难耐。嗓子里干干的,声音也略略沙哑了:“念春…”

那沙哑的声音,似带着钩子一般,勾的慕念春一阵心神荡漾。

都到这时候了,再羞臊再矫情也迟了。慕念春定定神狠狠心:“你先闭上眼睛。”被他这么盯着,她哪里下得了手动得了口…

齐王立刻听话的闭上了眼。

轻吻落在他滚烫的胸膛上,如蝴蝶落在花心般轻盈,稍稍缓解了他的燥热和饥渴。然而,下身某一处却更涨更硬挺了。柔软微凉的小手轻轻的握了上去。

他的喉咙里溢出一声呻吟。

那只手软软的安抚着他,在他满心的悸动和期待下,终于换成了她柔嫩的红唇。强烈的无法形容的快感瞬间蔓延至全身。

。…

齐王没坚持多久就彻底释放了出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眼睛久久没有睁开。

慕念春嫣红着脸颊,迅速的拿起床头柔软干净的毛巾,将彼此都擦拭干净。床上的被褥早已凌乱不堪,纱帐里隐隐飘着的异样味道更是令人面红耳赤。

眼前这副情景,实在没脸让石竹或冬晴进来伺候。慕念春轻轻踢了齐王一脚,嗔道:“快些起来整理被褥,这么乱糟糟的,让人怎么睡。”

齐王睁开眼,一脸餍足的精神抖擞:“好,我来整理被褥。”

说着,大喇喇的掀开被褥,就这么光溜溜的下了床。

俊美的脸,结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修长有力的双腿,翘挺的臀部,还有胯下不知羞臊的在她面前缓缓挺立的某物…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精气神足实的很。只休息了片刻,又“生龙活虎”了。

慕念春迅速将视线移开,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胸前。在烛光下,泛起诱人的色泽。

齐王心痒痒的,挑眉坏笑,慢悠悠的问道:“怎么样,夫君的身材你还满意吗?”

慕念春啐了他一口,却不肯正眼看他了。

齐王没羞没臊的光着身子,故意慢腾腾的整理着被褥,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慕念春索性钻进背对着他钻进被褥里。黑亮的发丝遮住了大半背部,只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

齐王情不自禁的来了个饿虎扑羊,从身后搂紧了慕念春,贪婪的唇舌灼热的滑过她的肩膀,留下一个个吻痕。

这么耳鬓厮磨,很容易情热。慕念春一直隐忍着,此时忍不住溢出细细的低吟。听在身后的人耳中,无疑是世上最曼妙最令人动情的声音。

齐王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就这么紧紧的拥着她。

她是他要珍惜爱怜一辈子的人,他可不想一时冲动伤了她一星半点。

慕念春渐渐平静下来,像只温驯的猫儿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唇角扬起甜蜜的笑意。很快便相拥着沉沉睡去。

。…

天还没亮,齐王便轻声轻脚的起了床。

今日要上朝,他再恣意妄为,也不能在朝会上迟到。他不愿惊醒了慕念春,特意放轻了动作。可慕念春还是被轻微的声响惊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你起床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我要早起上朝,你不需要陪着我早起,再多睡会儿。”齐王一边利落的穿衣,一边笑道。

慕念春心里涌起暖意,却不肯再睡,迅速的起身穿了中衣。然后敲了床边的铃。

石竹和冬晴很快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

另外几个美婢却不见了踪影。

慕念春眸光微闪,淡淡问道:“其余几个丫鬟呢,怎么不见她们来伺候?”平日一个个都爱打扮的花枝招展在齐王眼皮子底下晃悠,今天倒好,一个都不敢来了。

石竹一本正经的禀报:“启禀王妃,她们几个今日不约而同的告了病。看来至少也得养一阵子‘病’才能来伺候了。”表情很正经,声音里却满是嘲弄的笑意。

那几个美婢都是被人送到齐王府来的,一个个都存了“积极表现力争上游”的心思。慕念春连手指都没动,就收拾了来头最大的胭脂玲珑紫玉三人。其余几个人人自危,哪里还敢像往日那般肆无忌惮的在慕念春面前露面。一个接着一个告病养病去了。

慕念春扯了扯唇角,悠然一笑:“她们几个倒是很识趣。”

看来,接下来一阵子她的眼前会清净不少了。罢了,也不用急着收拾她们了。等过了年再说。

慕念春亲自下厨做了早饭,齐王吃完早饭便去上朝了。

慕念春也没闲着,召了府里大小所有管事来。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要忙的事情多的很。收的年礼要一一登记入库,要往各府上送年礼。要查看府中一年来的账簿,要给府里所有的下人和侍卫们准备新衣和赏钱…零零总总的事情着实不少,足够慕念春忙活的。

慕念春上辈子是宫中宠妃,掌管着一宫琐事,应付这些事也算有经验。有石竹冬晴几个帮忙,再加上管事们一个个老老实实的没人敢耍花样,事情虽然繁琐些,倒也有条不紊。

这一天下来,过的十分充实。只是没了齐王在身边,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似的…

临近傍晚的时候,慕念春便有些坐不住了,随口吩咐:“冬晴,你现在就去门房候着,若是齐王殿下回府了,立刻来回禀一声。”

冬晴笑着应了。

石竹忍俊不禁的扬起了唇角。

慕念春脸颊微微一热,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我没有急着想见他,就是想等他一回府就去准备晚饭,你们可别多心。”

石竹忍住笑:“是是是,小姐这一天可从没想过齐王殿下,奴婢一点都没多心。”

冬晴小桃杏儿齐齐扭过头偷笑。

慕念春红着脸瞪了石竹一眼:“就你多嘴,还敢取笑主子。我明天就打发你去马房做事,省得整日见着你烦心。”

一提到马房,便轮到石竹忸怩了,红着一张俏脸跺脚:“小姐又来取笑奴婢。”

冬晴笑着打趣道:“王妃这么处置,正合石竹心意呢!”

在众人的笑声中,齐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笑着问道:“你们几个在说什么,这么好笑?”

他终于回来了!慕念春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第三百章 赴宴

丫鬟们俱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齐王搂着慕念春腻歪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今晚太子府有酒宴,我特意先回府告诉你一声,待会儿就得去太子府。今晚不能陪你一起吃晚饭了。”

言语中颇有些遗憾。

其实,没成亲之前,他的应酬更多。要不是赴酒宴,要不然就是设宴款待别人。官场古往今来都差不多,拉拢关系商议事情从来都不是在朝堂上,而是在酒宴上。尤其是在酒过三巡俱都微醺之后,是你来我往套话交心的最佳时机。

成亲这一个月来,一个个没好意思登门打扰新婚小夫妻甜蜜恩爱。如今齐王开始恢复上朝,往日的交际应酬也就跟着来了。太子虽然在暗中忌惮提防着齐王,明面上对齐王却十分亲热随意。设酒宴当然少不了邀请齐王。

慕念春抿唇轻笑:“以后有这样的事,你只管去就是了。不用特地回府告诉我,打发个人告诉门房一声就行了。若是要设宴,也只管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自会安排的妥妥当当。”

生活里不止是风花雪月。新婚眼中只有彼此的甜蜜也该告一段落,脚踏实地的过日子了。

齐王见她如此善解人意识大体,心里美滋滋的,用力的亲了她的脸蛋一口:“好,我一定早些回来。你也不用特意等我,晚饭过后早些洗洗睡下。”

慕念春笑着嗯了一声。

齐王稍稍整理了仪容,去了太子府赴宴。

太子在十五岁时就被立为储君,迄今已经有二十年。这二十年来,太子占着储君的有利身份,早已暗中拉拢了朝中大多数官员。这一年里,皇上久病不上朝,太子名义上是监国,实则和登基也没什么两样了。朝中官员原本还有些心思活泛的,如今也大多投到了太子的阵营里。

相较之下,齐王实在没什么优势可言。没有得力的外家,上朝的时间也不长,能拉拢的力量也很有限。唯一让太子忌惮的,便是皇上对齐王的宠爱。

幸好皇上还算清醒,这份宠爱只限在朝堂外,并未延续到政事上来。齐王如今还是和太孙周琰一样,只管听政议政,却没领任何实际的差事。通俗点说,齐王还是学徒身份,太子早已是得到众人承认的大掌柜了,两者相差太大,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也因此,太子对齐王最多是暗暗忌惮。对几个就了藩的兄弟才是真正的时刻戒备。

尤其是情势不明的赵州。每每想起装病长达半年之久至今仍无异动的赵王,太子便觉得如鲠在喉,时常夜半被噩梦惊醒满身的冷汗。

不得不说,人的直觉都是很灵验的。几个月之后,濒临险地九死一生的太子回想起曾经的噩梦时,不由得苦笑连连。

这些都是后话,此时暂且不提。

太子出现在人前时是那样的从容不迫气度泱泱,脸上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温和亲切的话语令人折服。总之,一派储君风范。

就连齐王也不得不承认,太子很适合龙椅上的位置。

为人君者,最重要的不是本身才干如何,也不是心计如何,而是要有识人的慧眼和容人的气度。这两者,太子都不缺。这么一个合格的储君,也怪不得父皇从没换太子的打算。

前来赴酒宴的,都是太子一党的中心力量。四品以下的官员连踏进太子府的资格都没有,有资格在酒宴中占了一席之地的,至少也是三四品官员。位置越靠近太子,当然品级越高。坐席是两人一席。

齐王和周琰同坐一席,紧紧挨着太子。两人时不时的低声说笑,一个白胖清秀一脸诚恳,一个俊美无伦神态惫懒,明明性情喜好全然不同,坐在一起却又出奇的融洽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