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比赛第七天时,剩下三十名选手角逐前三甲,很难得的,这三十名选手,居然全是美男子。数天下来,观赏台上的贵女和富户之女,已是对这三十名选手的姓名资历等如数家珍,有些支持这个,有些支持那个,买花掷花的行为持续着。

董韵这几天凭着大把花银子买花的行为,出了一番风头,更和闺蜜商议,说到时前三甲出来,不单要掷花,更要上前献花,闹不好的,就招了一个武状元为婿了云云。她们正说得热闹,却有丫头跑来,满脸兴奋之色,嚷道:“小姐,太后娘娘传召!”

董韵一听,喜上眉头,咦,莫非太后娘娘说服了千乘王,千乘王答应纳我为侧妃了?

董韵进宫没多久便出来了,待进了武举赛场,众女不由围住她,七嘴八舌问道:“太后娘娘说什么了?封你为妃了?”

董韵眉飞色舞道:“自然是好事,只是,现下还不能告诉你们。”

这会儿,已有人告诉陈文安,悄道:“主子,太后娘娘召董韵进宫,不知道许诺了什么,董韵答应捐一半家财,欢欢喜喜走了。”

陈文安一听,起了不妙的感觉。能让董韵欢欢喜喜捐出一半家财的条件,能是什么条件?

武举比赛才结束,陈文安就忙忙回宫,进玉阶殿见王倾君,问道:“董韵捐了一半家财?”

王倾君笑容满面道:“加上董韵捐的一半家财,正好够买这一批军粮,现下只缺运粮官了,你倒是瞧瞧,看看今科武状元能否充当一个运粮副官?”

“你许了什么条件给她?”陈文安警惕地看着王倾君。

王倾君吞了吞口水,避开陈文安的眼睛,低声道:“我应承她,将来你和她各自成亲后,生下儿子就结为兄弟,生下女儿结为姐妹,生下一儿一女就结成夫妇。”

画个这样虚幻的大饼,就让董韵献出一半家财?陈文安才想笑,又觉出有什么不对来,一下扑住了王倾君,把她按在桌边道:“好,我现在就和你生一个儿子,将来好娶董韵的女儿为妻。”

40运粮官一职

“饶命啊!”王倾君也知道自己这样私自应承董韵,对陈文安不公平,可是让儿女们结个亲,就能换来一半家财,还去哪儿找这样的好事?而且,又不是自己的儿女跟董韵的儿女结亲,而是陈文安的儿女去结,自己不答应才怪呢?

陈文安哭笑不得,一时狠狠扳过王倾君的身子,举手就要打在她臀部上,最终却只是揉了揉。

“皇兄!”唐天喜和唐天乐突然就蹦了进来,见得陈文安按住了王倾君,不由大嚷道:“不许欺负母后!”

“没有没有,就是你们母后差点摔倒,我扶住她了。”陈文安松开王倾君,赶紧解释,深怕唐天喜和唐天乐嚷得太大声,惊动了外边的宫女。

“母后,您没事吧?”唐天喜过去察看王倾君,见她发髻散乱,脸颊绯红,不由疑惑,摇了摇她的手道:“皇兄怎么欺负您了?”

唐天乐却说怒瞪陈文安,质问道:“你打她屁股了,是不是?”

陈文安暗汗,指指王倾君道:“你们自己问她。”

王倾君见避过一劫,深感庆幸,忙帮着解释道:“没有打,就是闹着玩玩。”

“朕原谅你了!”唐天喜作大人样,负着小手对陈文安道:“以后要守规矩,不能乱动母后。”

唐天乐也附和道:“太博说了,母后是一国之母,不能跟她随意闹腾,要讲道理,你下次别这样了。”

唐天喜和唐天乐其实忿忿不平呢,凭什么他们跟母后闹着玩就会被太博教训,皇兄跟母后闹着玩就没事呢?

陈文安俊脸一红,一手一个,抱起俩个萌孩子,转了几个圈,终于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唐天喜和唐天乐不再嚷嚷陈文安欺负他们母后这件事,而是笑着要求道:“再转几个圈!”

王倾君在旁边收拾着情绪,隔一会道:“好了,别转了,让你们皇兄早些去安歇,这几天可是累坏了。”

陈文安难得听到如此体贴的话语,心下一甜,放下唐天喜和唐天乐,看一眼王倾君道:“你也早些安歇,明儿还要上早朝呢!”说着自行去了。

第二日早朝上,为了运粮官的人选,百官几乎吵翻了天,都认为这次的军粮一定要妥当运到边境,不能有任何闪失,运粮官人选至关重要云云。

陈文安听他们议了半天,还没确定下来运粮官的人选,心下也焦急,原来的军粮被烧,为了筹集这批军粮,已是拖了十天时间,现下须得尽快把军粮送到陈平手上,再拖下去,只怕不利战局,可是新科武状元没有任何经验,明显只能当个副官,不能当主要的运粮官,朝臣们推荐的人选,也不尽人意。

待下了早朝,陈文安随王倾君进了御书房,揉着眉头,叹息道:“罗大人和许大人倒是好人选,偏生他们老了一些,精力不足,且又是文官出身,舟车劳顿,只怕他们身子吃不消。”

王倾君也发愁,叹口气道:“若不然,就让司徒元去。另选人接手京城镇守之职?”

“不行,京城镇守之职事关你们母子三人安危,好容易从陈平手中夺了过来,万万不能再假手他人。”陈文安踱步道:“且司徒元对这条行军路线并不熟,若有闪失可不是玩的。”

陈文安说着,停住脚步道:“真要没法子,只能我亲自当这个运粮官了。这条路线,我却是走过的,自比司徒元妥当。”

王倾君脱口道:“这怎么成?你走了,我独力支撑着朝局,再要防这个防那个,可太吃力了。”

陈文安有些意外,看着王倾君道:“你不舍得我?”

王倾君转开脸,只觉脸颊有些发烫,嘴里道:“唐天致在外养了一批门客谋士,只怕不安好心,你一走,万一他生了异心,可不好应付。”

陈文安笑道:“这个简单,让唐天致和我一起运粮,当个左右运粮使便是。我们一走,京城有司徒元镇守,朝内有罗冲帮着你,宫中又有叶素素看着些,你自己总能撑几个月时间的。”

第二日早朝上,百官又讨论了一回,各自推荐的人选皆被王倾君否决了。罗冲一时便道:“太后娘娘所言有理,如今老臣倒想要推荐一人,这人年轻力壮,文武双全,却是好人选。”

“是谁?你只管道来。”王倾君作出倾听的样子。

罗冲朝边上的陈文安和唐天致瞧了瞧,这才开口道:“老臣要推荐的人便是昌平王。”

唐天致听得自己的名号,不由一怔,张口欲言,却听罗冲紧接着道:“昌平王这回在武举赛场展示的身手,有目皆睹。无论是骑射还是步射,样样出色。且昌平王早年曾随军出征,先帝也赞赏过。由昌平王当这个运粮官,再无闪失的。”

罗冲一说,好几位老臣也忆起当年的事,纷纷道:“昌平王年少时便不凡,若由他运粮,确实妥当。”

许参却反对,上前禀道:“昌平王先前在外受了苦,身子虚弱,并不适合当运粮官。倒是千乘王更为适合当这个运粮官。”

另一位老臣也附和道:“千乘王身手了得,熟知行军路线,由他当运粮官,自能更快把军粮送至陈将军手中。”

王倾君抬手止了众人的争论,叹息道:“和蕃国之战,事关重大,若是败了,百年基本便危矣。军粮之事,实在不容有闪失。既然大家认为昌平王和千乘王都是好人选,便由他们两人一起担当运粮官一职罢!”说着转向陈文安和唐天致,娇声道:“两位王爷有什么意见没有?”

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意见?唐天致腹诽,一时想不出托辞,只得站起来道:“皇兄若无意见,我便也无意见。”

陈文安等的便这句话,一时也站起来道:“国难当前,兄弟同心运粮,自是应该的。我也没有意见。”

“如此,两位王爷收拾一番,明早便起程罢!”王倾君暗松一口气,很好,唐天致跟着陈文安出发,自己不用防着他,也能安稳一些。

下了早朝后,唐天致回到殿中,不由愤然,和许之敏道:“什么运粮官?满朝文武,就选不出一人当运粮官了,偏要两位王爷去运粮?”

许之敏道:“王爷不能去,这明显是调虎离山之计,谁知道运粮路上会出现什么事?且到了战场,有个三长两短,也属常事。”

唐天致自是明白,到了边境,陈文安和陈平要联手弄死他,然后栽到蕃国人头上,轻而易举。可是他已当着朝臣的面应承当运粮官,却是不好再胡乱推托了。

陈文安忙着购买军粮,安排走后事宜等,却是一天没停歇。至晚进了玉阶殿,先去看唐天喜和唐天乐,掏了两块玉牌递给他们,笑道:“我要出去一趟远门,这个你们好好拿着,想我了,就拿出来亲一口。”

“皇兄要去哪里?”唐天喜抬起粉嘟嘟的脸,扯住陈文安的袖角道:“不走不行么?”

唐天乐也奶声奶气道:“本王不怪你打母后屁股了,你别走。”

陈文安环住他们,在他们耳边叮嘱道:“不走不行啊!我走了,宫里就剩下你们两个男子汉了,要好好保护你们母后,不能乱走,她在哪儿,你们就要在那儿,好好盯着她,明白么?”

唐天喜和唐天乐被委以这样的重任,一下感觉自己成熟起来,都点头道:“放心吧,会好好保护她的。”

“这就对了。”陈文安和唐天喜唐天乐拉勾,俯耳道:“那个司徒将军进宫,你们也要盯着,可别让他欺负你们母后。”

唐天喜和唐天乐再次郑重点头。

莫嬷嬷看着陈文安跟两个孩子嘀咕,进房和王倾君道:“千乘王是真喜欢皇上和安阳王,主子放心罢!”

一时陈文安进来,莫嬷嬷忙退下了。

陈文安看了王倾君一眼,突然上前抱起她,在她唇上狠狠一亲,这才松了手,头也不回走了。

王倾君怔怔的,好半晌回过神来,抚着嘴唇无声的笑了。

第二日一早,军粮装车完毕,陈文安便和唐天致出发了。

王倾君有些担忧,只派人日日打听着消息。这一日,却有兵士来报道:“不好了,昌平王在半路上吃错了东西,病得不能起身,千乘王怕耽搁了运粮,自行领了人向前,留了昌平王在驿站中养病。”

“怎么会这样?”王倾君大吃一惊。

兵士禀道:“随行军医说,昌平王先头在外吃了苦,身子本来就弱,此去餐风宿露,再吃错了东西,自然就倒下了。还得调养上一头半个月,才能起床。”

许参一听就急了,禀道:“太后娘娘,昌平王玉体金贵,这样病倒在外,只怕外面的人照顾不周,还得派人接他回宫调养。”

司徒元听得唐天致病倒在驿站,不由沉吟起来,悄悄进宫和王倾君道:“太后娘娘,此事……”

王倾君摆手道:“不行,唐天致既敢病倒在驿站,不定就等着你呢!若你有个什么,镇守京城之职落到他手中,则我们母子危矣!”

“太后娘娘英明!”司徒元听得此话,出了一身冷汗,忙问道:“如此,还是让许参自行带人接他回京?”

王倾君沉吟片刻道:“让今科武状元随许参出发,接唐天致回来。”

司徒元一下明白了王倾君的意思,眼睛一亮道:“太后娘娘要不要亲自见见这位武状元?”

王倾君点头道:“你安排一下!”

41终于相思了

武状元宋子秋今年十九岁,正是一腔热血,急于报国的年纪,听得王倾君召见,忙跟司徒元进了宫。

一路上,司徒元问了宋子秋一些情况,不由暗点头,除了武功高强,还有几分急智,这正是太后娘娘用得着的人。

进了御书房,明晃晃的烛火下,坐着一个明艳华贵的女子,宋子秋忙跪了下去。他虽在策封武状元时已是见过王倾君,但那时人多,且又隔得远,他又不敢多看,便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今晚这么近的距离乍然得见,不由激动万分,口称见过太后娘娘。

王倾君摆手道:“起来罢!来人,赐坐!”

宋子秋谢了恩坐下,见王倾君不说话,不由拿眼去看司徒元。

司徒元却是把宋子秋父辈的功绩一一报上,笑道:“状元郎出身可不简单,父辈世代学武,皆为国效力呢!”

王倾君点头道:“年纪轻轻,便能考得武状元,自然是肯吃苦,这才练得一身好武功的。如今大唐积弱,正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说着又鼓励几句。

宋子秋被鼓励得热血沸腾,拱手道:“家父一向教导,好好学武,将来报效国家。如今陈将军在外打仗,只恨不得马上随军出战,和蕃国人好好较量一番。”

在御书房这一番谈话,直谈了一个多时辰。至出了宫,宋子秋犹自激动着,太后娘娘信任他,交给他这样一个任务,怎能不尽力?

送走宋子秋和司徒元,叶素素这才小声道:“主子,让宋子秋想法把昌平王拖在驿站一段时间固然有可能,让他拖到千乘王送粮回来,可能么?”

王倾君托头道:“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司徒元不能离京,如今身边又无得用的人,这也是没法子之事。万一宋子秋拖不住唐天致,到时再想法子好了。”

叶素素咬着牙道:“何不直接让人杀了唐天致呢?”

王倾君摇头道:“一来,唐天致在朝中有老臣支持,外间还有党羽;二来,唐天致有一定的民望。如今陈文安在外,若是杀了唐天致,只怕朝中不稳。再有,让宋子秋拖住唐天致,他自然效力。让宋子秋杀了唐天致,只怕他就没这个胆了。”

说着话,王倾君去看唐天喜和唐天乐,见他们睡了,一时坐在小床边凝视着他们。这眉这鼻这唇,跟陈文安可真像啊!陈文安这趟运粮,不会出事罢?

她胡思乱想得一会,突然一惊,我什么时候这么挂念陈文安了?从前不是恨不得早些除掉他么?

一时葡萄端了宵夜进来,劝着王倾君道:“主子今儿晚膳也没吃什么,倒是吃点东西罢!”

王倾君接过碗,胡乱吃了几口,问道:“小喜和小乐今儿乖么?我只顾着忙朝中之事,今儿还没和他们说说话,他们倒睡了。”

葡萄笑道:“简老太妃过来陪着玩了一会儿,后来王小姐进宫,没见着主子,却也陪着他们玩了半天。他们却是玩累了,早早就睡了。”

“哦,王蕴进宫有什么事么?”王倾君先前留着王蕴在宫中小住,本想等国孝之期过了,让唐天致或是陈文安纳她为妃,以此作牵制。不想国孝之期过后,又忙着和蕃国打仗,倒顾不上王蕴的婚事了。

葡萄提醒王倾君道:“主子,王小姐十七岁了,等着您赐婚呢!再要拖下去,她就成老姑娘了。”

“啊?”王倾君不由去看葡萄,“你也快二十岁了,不是更老?想嫁谁啊?快告诉我,我好给你安排一下。”

葡萄脸一红,“啐”王倾君一口道:“说王小姐呢,主子扯我身上干什么?就是要嫁,也是素素先嫁。”

“哦,素素有喜欢的人了么?”王倾君不由笑道:“你们一个两个都嫁掉,剩下我一人,可怎么办?”

“主子不是有千乘王么?”葡萄口快,一时止不住,说完不由捂住嘴,干笑着道:“不是有千乘王和皇上安阳王这些儿子们么?”

王倾君和葡萄胡乱扯了几句,心中的烦燥渐消一些,这才论起王蕴的婚事,问道:“你可知道她想嫁谁?”

葡萄笑嘻嘻道:“自然是最俊俏那一个,就怕主子不舍得呢!”

“陈文安么?”王倾君脱口说出名字,一时却啐了葡萄一口,“我有什么不舍得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千乘王这趟运粮回来,也该纳妃了。”

“主子别哄自己了。自从千乘王运粮出京,主子夜夜不能安眠,昨儿夜里还喊了他的名字……”葡萄自小跟着王倾君,纵王倾君忘了前事,这主仆情分,却还是与别人不同些,别人不敢说的,她却是敢说。这会凑上前道:“没千乘王护着,主子这太后之位,总是不安稳。”

王倾君一时垂下头,把头埋在膝盖间,闷闷道:“我可是太后娘娘,又育了两个孩子,谁知道陈文安什么心思呢?”

葡萄想笑,隔半晌道:“等千乘王回来,主子直接问他不就得了。”

说着话,听得浠浠沥沥的声音,葡萄推窗去看,回头道:“下雨了!”

王倾君也走近窗边,颇有些担忧,陈文安运着粮,最怕下雨天了,若是淋了雨,可怎么是好?

陈文安这会也在看天,一边吩咐人道:“盖好粮草,莫要淋了雨。”

孙叔伦发愁地看看天,伸出手接住雨水,低声道:“照这天气,明儿只怕要耽搁了。”

陈文安不语,隔一会道:“现是秋季,秋高气爽,就是下雨,很快也会停的。倒是唐天致那儿,不能让他这样回京。”

孙叔伦道:“主子不在京中,若让昌平王回了京,只怕打完仗回来,京城已换了主人。”

陈文安道:“下了雨,路上泥泞不好走,也只能慢慢走了。你明儿领着人出发,不要走太快。稳妥为上。”

“主子,您……”孙叔伦一惊,却听陈文安又道:“是的,我今晚快马加鞭,大概凌晨时分便能赶回唐天致病倒的驿站了。他肯定料不到我会回头,只怕还在等着许参接他回京呢。”

“主子要杀了他?”孙叔伦忙阻止道:“一旦他出事,只怕许参等人会借此逼宫,质问太后娘娘呀!”

陈文安道:“不是要杀他,要是让他真真正正病倒。病得不能起身。”

雨声中,陈文安单骑策马,飞驰而去,孙叔伦默默,主子啊,你这是为了太后娘娘,连命也不顾了。只希望太后娘娘到时记得主子您的好处,不会玩鸟尽弓藏的把戏。

陈文安这一番秘密回转驿站,自然有收获。他走后几天,许参和宋子秋也到了驿站,却发现唐天致确实病得不轻。

唐天致病倒后,又误服当地一种毒草,上吐下泻,不能起身,暂不能回京的消息,很快传到王倾君耳中。

王倾君暗喜,和叶素素道:“看来宋子秋确实有法子,不能小看他呢!”

叶素素也暗吁一口气,笑道:“昌平王精明,许参又老谋深算,想在这两人眼皮底下作手脚,想必宋子秋是费了不少心思的。主子没有看错他。”

正说着,却有人来禀道:“太后娘娘,许府的许玉琪小姐悄悄出京了。”

王倾君一挑眉道:“去驿站会唐天致?”

来人应道:“正是。据情报说,许小姐听得昌平王病得厉害,便有些忧心,今儿带了京中名医出城了。想来是去给昌平王诊治的。”

叶素素微一思忖道:“许玉琪这是想把事情坐实了呀!她这一去,在昌平王身边照料着。回京后,昌平王自要给她一个名份,纳了她为妃。如此一来,昌平王和许参之间,便再也打不散了。”

王倾君有些心力交瘁,抚胸口道:“只希望陈文安早些回来!”

“太后娘娘,千乘王身边一位侍卫求见,持有信物!”一位宫女进来,把信物递给王倾君瞧。

王倾君接过一瞧,确实是陈文安临行前,自己递与他的,一时忙召见。

侍卫一进来,先行了礼,这才禀道:“千乘王殿下让小的来禀报,昌平王这一病,料着要病几个月时候,让太后娘娘不必忧心。”

怎么,难道不是宋子秋下的手,却是陈文安下的手?王倾君以眼询问。

侍卫躬身道:“因那日下雨,路上行走,运粮队走得慢,千乘王忧心昌平王之病,趁夜快马加鞭回转驿站,得知昌平王病势更重,难以起身,这才又赶上运粮队。现路上平安,让太后娘娘勿挂念。”

待侍卫下去了,王倾君脸色一下变了,拉住叶素素道:“他连夜赶回驿站,又淋了雨,若是生病怎么办?”

原来主子也会关心千乘王啊?叶素素感叹了。

唐天致这一病,果然病了数月,直至年底,方才好些了,只说要赶回京过年。

王倾君还未作反应,早有消息进来,说是承丰王领着人上京,已到了城外。

王倾君大吃一惊,先前便有旨意,无谕,这些在封地的王爷是不能上京的,如今承丰王突然来了,是何用意?

罗冲等大臣也急了,上奏道:“如今千乘王运粮未回,昌平王病倒在驿站,承丰王突然来了,只怕别有用意,万万不能让他进城。”

另一位大臣道:“城内兵马多数跟随陈平出战,司徒元虽镇守京城,手底的兵马并不多,承丰王硬要进来,却是不好办。”

王倾君一拍椅背,眼中有煞气一闪,道:“着人把昌平王接回来,让他去拦承丰王。”

42千乘王回京

“禀太后娘娘,昌平王病体欠安,实在不能移动,属下无能。”数位去接唐天致的官员空手而归,跪地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