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阎君喊您投胎啦》by七星盟主

内容介绍:

  本文宅斗+一对一甜宠+男女主身心干净双重生

  腹黑冷峻型男主VS霸气无节操型女主

  【无厘头简介】

  昭圣太后是大齐历史上的传奇女人。她出身高贵,聪慧机敏,杀伐果断。一路从皇子妃到太子妃、皇后、皇太后,一生可谓风光无限。然而生前杀孽太重无法投胎,只得与阎君定下契约,顶替那些阳寿未尽却意外丧命的人重生。原以为已经厌倦了各种争斗,可谁知道太后娘娘居然还上了瘾,身份换了一个又一个,都乐不思蜀了。黑白无常两护卫无奈的翻白眼:太后娘娘,阎君大人喊您投胎啦!!!【正常版简介】

  琴棋书画,不会!

  柴米油盐,不通!

  诗词歌赋,不屑!

  阎君大人表示很忧桑。什么都不会,居然贵为一国太后,权势滔天,一呼百应,还有没有天理了!

  太后娘娘嗤笑一声,镇定如初!

  诗词歌赋能当饭吃?

  柴米油盐要她操心?

  琴棋书画安邦定国?

  既然于她无用,何必费那些个心神去学!

  前一世,她虽地位尊崇,却孤枕难眠

  这一世,她决定换个活法,为己而生

  那个谁,看你还顺眼,就嫁给你啦!

  【精彩抢先看】

  某一日

  “娘娘,舅夫人给爷送来两个美貌婢女,说是刚立府,怕咱们这边儿人手不够...”

  “舅夫人一片好意,那就收下吧...礼尚往来,你去牡丹阁挑两名花魁娘子给舅舅送去,就说是我这个侄媳妇孝敬他的。”

  又某一日

  “娘娘,太后娘娘赏了四个秀女,说是要犒赏爷的劳苦功高...”

  “正好本妃的花田缺少肥料,把她们剁了做成花肥,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再某一日

  “娘娘,爷带了个女人回府...”

  某女不淡定了,磨牙道:“给我把搓衣板拿来放院门口去!”

  侍女咧了咧嘴,小声的解释道:“娘娘,那女人是您的小姑子永福公主殿下...”

本书标签:宅斗 重生

01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楔子

  大齐景宣十八年,深夜。

  京都长安城,大内皇庭,慈安宫。

  “昭圣皇太后,薨。”随着一声凄厉的高呼,大齐后宫最为尊贵的女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守候在榻前身着明黄色袍服的男子听闻这个消息,身子摇摇欲坠,若不是身边的内侍总管及时扶住,险些栽倒在地。过了好一会儿,他似是反应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凤榻前,哀恸出声。“母后…”

  他这么一跪,身后环肥燕瘦的各色美人也都齐齐的下跪,掏出帕子来使劲儿挤眼泪。“太后娘娘…”

  一时之间,慈安宫内哀嚎一片,直冲云霄。

  地府

  “阎君,贵人的魂魄请来了。”

  坐在书案后,正奋笔疾书的娇媚女子听见汇报,头都没抬一下。“贵人,哪位贵人?来了咱们地府,纵使生前身家背景再强大,也不过一缕阴魂而已。”

  面容清秀的判官手拿生死簿,耐心的解释道:“这位贵人可不一般,她可是人间最为尊贵的女人,位同帝君。亦是阎君一再叮嘱,让小的留意之人。”

  阎君这才抬起头来,露出她那张倾世容颜。对,你没有看过。地府的头头,的确是个貌若天仙的绝色女子。而且,还是个脾气暴躁的大美女。“你说的是她?既然知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进来?!”

  判官连连点头称是,长袖一挥,命人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带了进来。

  那女子约莫三十岁上下,鬓发高挽,华服加身,端的是高贵典雅,仪态万千。她有着白皙而棱角分明的脸蛋,狭长妖艳的丹凤眼,高挺的瑶鼻,一张嫣红的樱桃小嘴。每走一步,额头处凤钗上的玉珠就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

  她的长相倒是其次,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不怒自威,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气势。即便是到了阴曹地府,她仍旧高昂着下巴,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你就是阎君?”瞥了一眼那高座上的妩媚女子,昭圣太后与她对视,不怒不喜。

  “怎么,不像吗?”阎君将手里的公事簿随处一扔,从高台上缓缓而下。

  两个女人,一个人间的主宰,一个地府的王者,同样的风姿绰约,美艳绝伦,站在一起,那真叫一个养眼。

  “我阳寿真的已尽?”昭圣太后找了一把太师椅坐了下来,俨然已将这里当成了慈安宫的长寿殿。

  阎君抿唇一笑,道:“不然呢?你若是不死,又怎能见到本君?”

  阎君娇笑几声,吩咐小鬼上了茶水,才叹道:“如今太平盛世,本该是河清海晏,国泰民安。可就因为人类无休止的贪念,导致冤死的亡魂是一个接一个,我这地府都快要人满为患了。”

  “这与我何干?”昭圣太后呷了一口茶之后,才淡淡的回应。纵使她身份尊贵,可如今不也只是轻飘飘的魂魄一缕?

  这般毫不客气的语气,令四周的守卫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敢这么跟阎君说话的,也就是九霄云上的那两位。

  不过,阎君倒是没生气,反而对眼前这个女人生出一股惺惺相惜的好感来。处在高位的女人,都是寂寞的啊!

  “自然与你有关。”

  昭圣太后微微蹙起眉头,神情却岿然不动。“哦…此话怎讲?”

  “回想你的这一生,也算是风生水起,风光无限,不知道羡煞多少人。从皇子妃到东宫太子妃,再到母仪天下的皇后万人敬仰的太后,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打理后宫,协理政务,辅佐幼君,你可谓居功至伟。”阎君将她的这一生细细数来,放佛是她自个儿亲生经历过一般。“只是,这些浮华背后,却是无数条鲜活的生命和森森的白骨。”

  昭圣太后微微抬眸,并没有接话。但阎君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戳中她的心窝子。的确,她在人间的时候可谓风光一时无两,奈何有得必有失。她能够得到全天下女人艳羡的位子,的确是踩着无数人的尸体而上,付出的代价非同小可。即使,她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世人皆羡慕她身份尊贵,可又有谁知道她心里的苦?一辈子呆在那金丝牢笼之中,每天为了先帝的遗愿殚精竭虑,却连骨肉亲情夫妻情爱都不曾拥有过。到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孤枕难眠寂寞而死的下场。若能重新选择,她宁愿嫁入平凡百姓家,也不愿再踏进那巍巍的皇宫一步。

  阎君见她态度有所转变,抓住时机与之商议道:“本君有心将地府整治一番,若能得你相助,我便还你一个人情,了了你的心愿,如何?”

  “了我心愿?”昭圣太后突然笑道。“人都已经死了,你如何了结?”

  “我自有我的法子。”阎君这会儿倒是不摆架子了,称呼都改成了我。“你且附耳过来…我们这般这般…”农历新年伊始,正是春寒陡峭的时候。

  长安城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四周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青色的地砖上了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白色的霜花,一股股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这大冷的天儿,其他院子里的婆子都在屋子里烤火嗑瓜子儿。偏偏我俩时运不济,还得在这冰冷的院子里伺候那药罐子,真是晦气!”一个身穿着藏青色暗花夹袄,额头上满是褶子的婆子朝着里屋瞥了一眼,不屑地哼道。

  她话音刚落,身旁那穿着浅蓝色花纹小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媳妇便一脸焦急的将婆子拉到一边,小声的叮嘱道:“你小声儿点儿…再怎么说,她也是府里的主子,是三爷明媒正娶回来的…”

  那婆子扯了扯嘴角,眼神更加的不屑。一个正妻,沦落到连大丫鬟都不如的地步,也真是够窝囊的。自己折腾出一身的病不算,还连累她们这些下人跟着一起受苦。就算是侯府嫡出的姑娘又如何,在这镇国公府里,也不比她们高贵多少!

  “你担心个什么…昨儿个我可是听敬安堂那边的小丫头透出信儿来,老夫人这几天已经开始张罗着给三爷物色继室的人选了…听说,门第不比侯府差…”婆子见里屋没有任何动静,索性不顾规矩的往凳子上一坐,阴阳怪气儿的说道。

  有些拘谨的年轻媳妇听了这个消息,望着里屋的方向忍不住露出几分怜悯来。“三夫人还没咽气呢,这岂不是打侯府的脸?”

  “那又如何?”婆子嗤笑一声,道:“侯府若真的还在乎里边儿的这位,这些年来又岂会不闻不问?”

  年轻媳妇咬了咬唇,眉头蹙得都没边儿了。她本就刚进府不久,在国公府里没啥根基,所以才会被派到三夫人跟前伺候。若是三夫人去了,新夫人进了门,又岂会用她这个先夫人跟前伺候过的。如此一来,她在国公府的处境岂不是更加的堪忧?

  见她露出这般为难的神色,那婆子不由暗暗得意。

  她虽然是三夫人院子里伺候的,但她的儿子可是三公子跟前得力的小厮,媳妇又在老夫人院子里当差,自然不愁以后没去处。

  隔着一道门听完她二人之间的谈话,青芽气得身子直发抖。但想到夫人的交待,她还是忍下了这一口气,决定先进屋去回话。

  将那婆子和媳妇子的谈话内容转述了一遍,青芽再也忍不住,气愤的说道:“她们简直欺人太甚!夫人您还好好儿的活着呢,她们就敢光明正大的张罗着娶继室了,分明就是没将侯府放在眼里。”

  歪在跋步床大引枕上的女子身材清瘦,面容姣好,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并无任何的病兆,根本并不像外界传闻中的那般已经药石无医病入膏肓。

  她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答非所问道:“红笺离开也有两个时辰了吧,还没回来么?”

  提到红笺,春芽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不过言语之间,却充满了担忧。“从国公府到皇城门口,坐马车也得小半个时辰。红笺偷偷溜出去,也不知道租到马车没有…”

  谢荣华轻叹一声,这个身份也真够憋屈的。她前几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重生在了这个靖阳侯嫡女如今镇国公府三夫人的许婉清身上。光是看这一长串的头衔,身份还挺显赫的。本该是世人羡慕的贵妇,却生生被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妾给气死。那婆子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许婉清的确活得太窝囊了。

  看看这破败的四周,就知道她过得有多潦倒。巴掌大的一座院子,连敬安堂大丫鬟的住处都不如。屋子里除了一张陈旧的跋步床,甚至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更别提其他的摆件儿。身边服侍的人,除了两个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丫鬟,就只有在外间胡乱议论主子是非的婆子和媳妇子了。

  “一会儿送药的丫鬟就要来了,知道该怎么做?”许婉清云淡风轻的问道。

  青芽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床底下的那个陶壶。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门口就响起了纷沓的脚步声。未经任何的通报,一个穿着桃粉色袄裙的冷面丫鬟就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她象征性的曲了曲膝,不冷不热的说道:“这是刚煎好的药,三夫人趁热喝了吧。”

  许婉清闭着眼睛,没有吭声,好像睡着了一样。

  春芽上前两步,从那丫鬟手里接过药碗,说道:“不凑巧,夫人刚刚睡下。这药,等夫人醒了再喝,有劳秋虹姐姐跑这一趟了。”

  因为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尽管她对许婉清很无礼,但春芽却不能有任何的抱怨,还得对她客客气气的。免得人家一不高兴,在背后使绊子,弄得夫人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秋虹轻蔑的瞥了跋步床上的清瘦身影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连行礼都免了。

  直到她掀了帘子出去,春芽才冷下脸来,将那黑乎乎的药汁往床底下的陶壶里一倒,愤愤道:“不就是老夫人跟前服侍的,也敢跟主子摆脸色,真是不知道死活。若是在侯府,早就拉出去杖毙了!”

  许婉清睨了她一眼,声音如古井一般波澜不兴。“你也说了,那是在侯府。抱怨两句就行了,别耽搁了正事。”

  想到主子的交待,青芽这才收敛了一些,福身道:“奴婢知道了,这就去。”

  敬安堂

  “药送过去,三夫人可喝了?”老夫人斜倚在福禄寿刻字罗汉床上,一边享受着丫鬟的捶腿,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秋虹恭敬地行了蹲礼,眼神闪了闪,却马上镇定下来,笑着答道:“奴婢亲眼看着她喝下的,还能有假?”

  老夫人听到这个答案,还算满意。赏了秋虹一个银裸子,便让屋子里的丫鬟全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心腹刘妈妈一人服侍。

  “丞相府那边可有信儿了?算算日子,西园那边儿就在这几天了…”老夫人坐起身来,脸上带了一丝期待。

  刘妈妈是老夫人陪嫁过来的奶娘,自然是一心向着老夫人的。她走到老夫人的身后,代替丫鬟替老夫人揉捏起了肩膀。“虽然没有明确的答复,却也没有断然拒绝,想来还在观望之中。”

  老夫人听了这话,有些失望。想到她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幺子到如今还没有嫡子,她如何能不急。“原本以为娶了侯府的嫡女,良儿有媳妇管着,性子会有所收敛。可谁知,她却是个不中用的,不但没能从旁约束,反而处处纵容。妾室一房一房的纳,庶子庶女一个一个的生,她肚子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若不是为了良儿,我也不会…”

  “老夫人切莫这般自责…都是三夫人没那个福气…”刘妈妈赶忙打断老夫人的话,宽慰道。

  老夫人的神色,这才好了许多。“趁着元宵佳节,各府走动频繁,你再去探探相府的口风,务必要将许氏的病情说得严重一些。”

  刘妈妈心领神会,应道:“奴婢省的。”

  镇国公府东园,鞠芳斋

  世子妃黄氏刚从敬安堂请安回来,还未来得及卸下身上的织锦披风,就沉着脸将屋子里伺候的人全都赶了出去,只留了心腹丫鬟瑞珠和菊生。

  “这是宫里赏下来的云顶,世子妃您尝尝看,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那样清甜甘洌?”不愧是黄氏身边得力的,瑞珠察言观色一番之后,便捧着一盏热茶来到黄氏跟前。

  黄氏接过茶盏,却没那个心思品尝,动了动盖子,又将茶盏放到了一旁的矮几上。“我哪里还有这个心思。一个侯府出身的嫡女都已经压了我半头,又来一个相府的嫡女。听说,还是个精明能干的。这府里,今后还有我的容身之地么?”

  瑞珠和菊生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着重新将茶盏递到黄氏的面前,劝慰道:“瞧您说的,您可是世子妃,将来的国公夫人。就算那相府的嫡女嫁进府来,也不过是国公府的儿媳,是您的弟妹,如何能越得过您去?”

  “老夫人就算再偏心,也不能违了规矩,让她一个幺子媳妇来管家吧。再说了,三爷那性子…要降服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菊生性子不如瑞珠活泼,贵在沉稳,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黄氏听了一会子,这才稍稍安心。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国公爷身子健朗,世子爷想要承爵,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呢。与其弄进来一个强劲的对手后患无穷,倒不如让许氏继续活着。

  这样想着,黄氏心里便有了计较。“最近天儿冷,一会子让钱婆子往西园那边送一筐碳过去…就说…前些日子太忙,一时给忘了…”

  “世子妃这是…”瑞珠有些不解。

  菊生却是听明白了,拉了拉瑞珠的衣袖,示意她闭嘴。世子妃的用意,难道还不清楚么?自然是不想三夫人那么快就死了。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02 流言蜚语索要嫁妆

  靖阳侯府

  “爹,镇国公府简直欺人太甚!”刚从皇城当值回来的靖阳侯世子许元昌刚回到侯府,就迫不及待的去往靖阳侯许敬宗的书房。

  如今太平盛世,靖阳侯早就交出兵权,闲置在家。见儿子怒气冲冲的进来,不由得板起脸来训斥道:“都当爹的人了,还这般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许元昌抿了抿嘴,认了错,但还是难平心中的气愤。“爹,二妹再怎么说也是咱们侯府的嫡女。您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国公府受欺负?!若不是她的贴身丫鬟红笺冒死溜出府来向我求助,我都不知道二妹被人下了毒,还对外谎称快要病死了!”

  提到二女儿,靖阳侯嘴角抿得更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镇国公府的家事,哪里轮得到咱们侯府过问。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当初,二女儿要嫁进镇国公府,他是一千一万个不同意。奈何她以死相逼,他才不得不点头的。现在受了委屈,就记起娘家的好来了?!

  真是个没出息的!

  “爹…妹妹再有不对,可也是娘亲拼了一条命生下来的。”许元昌见父亲口气不善,忙变更了策略。

  果然,一提到早年仙逝的母亲,靖阳侯的冷厉就渐渐地收敛了起来。“你又听到了什么风声?”

  见父亲的态度有了转变,许元昌稍稍松了口气。“这些天,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说镇国公府忙着给三爷挑选继室…”

  他的话还未说完,靖阳侯就拍案而起。“真是岂有此理!他们当我是死的吗?”

  许元昌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继续添油加醋道:“不仅如此…二妹的嫁妆…都被搬空了呢…”

  靖阳侯虽然恼女儿的不争气,却也是为人父的,怎能容忍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到许家的头上来。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一下,就领着儿子匆匆奔着镇国公府去了。

  敬安堂

  “你说谁来了?”老夫人正含饴弄孙呢,突然听到丫鬟进来禀报还有些无法适应,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夏荷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老夫人一眼,小声的答道:“是靖阳侯和靖阳侯世子。”

  老夫人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敛去,心里又慌又乱,却还是佯装镇定,命奶娘将几个孙子给领去了暖阁。

  “母亲,靖阳侯…怕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世子妃黄氏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故作慌张的说道。

  二爷并非老夫人亲生,二夫人彭氏也因为庶出的身份,向来不得老夫人喜欢,如今老夫人偏爱的三爷遇到了麻烦,她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最近外面的确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不知道怎么的,竟传出咱们府苛待儿媳。这儿媳妇还趟在病榻上没咽气呢,府里就开始张罗着给纳继妻…”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二夫人一眼,看她更加不顺眼了。只不过当务之急不是教训这个庶出的儿媳,而是怎么摆平靖阳侯。于是,老夫人便将话头引到了长媳黄氏的身上。“亲家老爷过来,国公爷却不在府里。如今国公府是你当家,你说说该怎么办?”

  黄氏心里暗恨婆婆的推诿,表面上却还要带着笑的讨好。“侯爷想必是想念三弟妹了,不如请人去西园通报一声?”

  老夫人见她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差点儿没憋死。这个老大媳妇,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到了这会儿却故意装糊涂?若是让侯爷见了老三媳妇,那她的计划岂不是白费了!更何况,丞相府那边好不容易有了松动,怎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功亏一篑。

  “老三媳妇正病着呢,如何能有那个精力过来给侯爷请安。”老夫人冷着一张脸,睨了大儿媳一眼,继续说道:“你去回了侯爷,就说…老三媳妇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他…等身子养好了,再回娘家叙天伦不迟…”

  黄氏和彭氏对视一眼,嘴上不说,心里可都清楚得很。这话说的好听,可谁知道许氏还能活多久?

  “母亲也知道侯爷的性子,那可是说一不二的。若是不让他见到三弟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不如,让丫鬟领着他去见上一面…依三弟妹的性子,肯定会站在母亲这一边的…”黄氏思索了一番,才斟酌着开了口。

  二夫人不屑地瞥了这个大嫂一眼,心道:还真是个八面玲珑的,谁都不得罪!

  老夫人怔了一下,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开口道:“嗯,那你去安排吧…先让老三媳妇从西园搬回来…”

  西园

  “三弟妹还有闲心看书呢…”黄氏带着丫鬟婆子踏进那荒废已久的园子,见许氏面色红润的靠在引枕上翻着书,哪里还有一丝的病态,暗暗惊讶的同时,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亲家老爷来了,还不快回毕暖阁梳洗一下?”

  对于黄氏的突然出现,许婉清没有丝毫的惊讶,放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只是,黄氏的提议,她无法苟同。“这里住着挺好的…就让丫鬟将父亲领这儿来吧…”

  黄氏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这…不太好吧。这里是弟妹养病的地方,大过年的,有些不太吉利。难道你忍心让侯爷在这满屋子的药味当中与你说话?”

  许婉清瞥了这个大嫂一眼,暗忖:不愧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心思转得够快的。只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将她丢在这里自生自灭这么久,如今一句话就想让她乖乖的回去?门儿都没有!

  “父亲一向疼我,我想他是不会介意的…”说着,许婉清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书本上。

  这本香艳野史她正看到精彩之处呢。

  广袖下的手暗暗握成拳头,黄氏的脸色忽明忽暗,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道:“那三弟妹要如何,才肯搬回毕暖阁去?”

  许婉清嘴角隐隐含笑,一双美目却古井无波。“不如,大嫂先去母亲那里帮我求个恩典,让她把嫁妆送回我的小库房?”

03 父女和好惊艳亮相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老夫人听完黄氏的转述,一张脸顿时黑如锅底,眼神更如刀子般,恨不得飞到西园,在许婉清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黄氏艰难的点了点头,心里也很是憋屈。将许氏送去西园可是老夫人的主意,却让她在弟媳的面前低声下气,狠狠地扫了颜面。而且,当时还有那么多的仆妇看着,叫她以后如何在国公府立足?

  “母亲,侯爷还在前院等着…”纵然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黄氏还是不得不开口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