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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氏一族的堂姐妹之中,也就谢莹华与她还能说上几句话。

  姐妹二人一同行走,谢莹华很自然的落后半步。如此,既不会抢了谢荣华的风头,维护了她的体面,又让人不觉得生疏。

  谢荣华似乎也挺享受这样与她并肩而行,姐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似乎亲近了不少。

  只是,两人正说的兴致之处,却瞧见迎面而来的谢霜华带着一股子的轻蔑和不屑,两人不得不暂时结束谈话。

  谢霜华瞥了这两个堂妹一眼,哼了一声,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两个倒是走的亲近。”

  她言下之意便是说,谢荣华一个郡主,偏和庶出叔叔的女儿走得近,实在是有*份。

  不过,谢荣华和谢莹华倒是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谢荣华是没心思跟她一般计较,因为跟她多说一句,那才是掉价呢。而谢莹华,已经习惯避开她的锋芒,不想徒惹是非。

  可她们越是无所谓的态度,谢霜华越是觉得看不顺眼,非得没事找事。“大哥尸骨未寒,你们就有说有笑,是不是太过冷血无情了?还是说,在你们心里,根本没将自己当成是谢家人?”

  谢荣华和谢莹华对视一眼,觉得她还真会挑事。

  她们姐妹俩多日未见,碰了面说上几句话,怎么就变成了有说有笑?难道谢卿流死了,她们摆出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就是真的悲伤了?到那时,她怕是又要说她们故作姿态假惺惺了吧。

  “看大姐姐打扮得如此明媚动人,也不见得有多悲伤啊。”谢荣华眨了眨眼,想欺负她,没门儿。

  她不是想挑事儿嘛,那她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谢霜华因为和二皇子在一起厮混了好一会儿,刚刚沐浴更衣。因为心上人在府上,谢霜华一心想着如何迎合他了,一时大意,穿了件带有喜庆图案的衫子出来,头上还刻意的插上了几只别致的发簪。若说失礼,她更胜一筹。

  谢霜华暗暗咬牙,这个堂妹总是那么的伶牙俐齿,能把死的说成是活的,看了就令人讨厌。而且,只要一想到二皇子交代的事情,她眼底的怒火就越发明显。她对二皇子妃这个位子是势在必得,可谁料到二皇子却还心心念念的想要娶谢荣华为正妃。还说要将她肚子里的孩子过继到正妃的名下,想想就够令人气愤的。

  “二姐姐,大姐姐似乎对你有着极强的恨意。”谢莹华可没错过谢霜华眼里的冷芒,好意的提醒道。

  谢荣华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敌意,只是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有些人自尊心作祟,总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谢荣华说这话的时候,并没刻意的避着什么人,谢霜华自然也是听见了的。

  “谢荣华,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有个郡主的名头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至是针弊女红,你样样都不如我,还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给谁看呢!”谢霜华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就这么大咧咧的骂了出来。

  安宁公主和三夫人正招呼着一众夫人,其实并未走远。听到身后的谩骂声,安宁公主的脸色顿时就不好起来。

  这个谢霜华,也太放肆了。看在亲戚的份儿上,她已经容忍她很多回了。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她居然敢口出狂言。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弊女红样样都不如她?!放屁!那些东西,不过装点门面的玩意儿罢了,能当饭吃吗?就算学富五车又如何,又不去考状元!女子最大的本事就是相夫教子,打理好中馈,成为男子的贤内助。呵,要真的成为当家主母,那些装点门面的玩意儿,能有什么用!

  况且,在安宁公主看来,她的娇娇就算什么都不会,那也比她别人强!

  “姐姐,快莫要说了…”不知何时赶过来的谢悦华扯了扯谢霜华的衣袖,似乎是瞥见了不远处的安宁公主,想要给她提个醒儿。

  奈何,谢霜华根本就不领情,甚至反手还给了谢悦华一巴掌。“你是个什么身份,用得着你在这儿假惺惺!”

  谢悦华一脸委屈的捂着脸颊,声音中都带了些哭腔。“姐姐…妹妹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外面可是有好些夫人在场…”

  谢霜华听她这么一说,怒火更胜。“外面有人,你这会儿才来告诉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想看着我当众出丑,是不是?!”

  谢悦华嘟着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我也是刚过来…”

  “大姐姐有空在这儿教训别人,还不如趁早回去换身行头,免得外人见了,说姐姐生性凉薄。兄长刚过世,还打扮的如此花哨,着实过分了。”谢荣华没那个善心替谢悦华打抱不平,而是怕耽搁了正事。

  说完,便率先踏出月洞门,朝着安宁公主一行人方向而去。

  谢莹华淡淡的瞥了这姐妹两人一眼,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她们,加快脚步追着谢荣华而去。

  谢霜华气得身子直发抖,一双手更是捏的死紧。什么时候,谢莹华这个胆小怯懦的堂妹,也敢给她摆脸色了,可恶可恶!

  谢悦华虽说挨了一巴掌,嘴角却偷偷的向上扬起。她就是要让众人知道,谢霜华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她越是不堪,就越是显得她乖巧懂事。方才,她分明早就到了,她是故意迟迟才开口提醒的。

  “姑娘…奴婢服侍您回去更衣吧。”红袖看见主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忙好言相劝,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她如今可是怀着身孕,万万不能动了胎气啊。否则,前面努力的一切都要白费了。

  谢霜华跺了跺脚,恨恨的瞪了谢悦华一眼,气冲冲的带着丫鬟返回自己的院子。而谢悦华则抬起头来,擦去眼角的泪水,又故意将鬓边的发往旁边拨了拨,露出泛红的脸颊,然后才朝着谢荣华她们方才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那些围绕在安宁公主身边的夫人们见到谢家几位姑娘过来,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谢荣华这个郡主,她们大都是熟悉的。客气的上前见了礼,还能寒暄两句。只是,她身后的那两位,看着却是眼生的很。

  一个娇俏可人,一个端庄秀丽,这让许多夫人都暗暗上了心,甚至私底下还偷偷的打探起来。

  “公主,这两位,也是谢家的姑娘么?”一位穿着青色底纹宝象图案的夫人凑到安宁公主旁,试探的问道。

  安宁公主会过意来,应付了一句。“是啊。那个只在头上戴着白色绢花的,是谢三老爷的独女,闺名叫莹华。另外一个,是国公爷小妾所生的女儿。”

  那位夫人听公主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了然,看向谢莹华的目光透着几分欣赏,而对上谢悦华时,则多了一抹轻蔑。

  谢三老爷虽说是庶出的,可如今好歹也是一方大员,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扎扎实实的打拼出来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比起国公爷这个空壳子爵位来说,可是要实在多了。而且,就品性来说,谢莹华也比那个庶出的要好太多。

  瞧她,众目睽睽之下,还能如此的进退得体,张弛有度,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着实是难得。而且,她与骄阳郡主似乎很是熟络,而一向不怎么爱搭理人的郡主也偶尔会与她交谈几句,可见三房与二房的关系十分融洽。

  这么一合计,她心里顿时就有了谱。

  这位青衣夫人,不是别人,正是兵部尚书张大人的夫人刘氏。兵部尚书张大人跟谢家一样,行伍出身,属于中立派。张大人与谢二老爷平日有些来往,故而听说国公府办丧事,这才过来走一趟,也算略表心意。

  话说这兵部尚书张大人其实并非张家嫡枝,而是庶出的身份。因为不被族里看好,很小的时候就被赶出来单过了。后来靠着一腔热血,在文昌帝登基的时候出了力,这才被提拔上来。而刘氏,也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身,家世并不显赫。夫妻二人同心同德,同甘共苦多年,后院也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妾室,恩爱异常。是除了安宁公主之外,京城中另一段佳话的缔造者。

  故而,在相看媳妇这上面,刘氏有她自己的考量。她不喜那种世家大族养出来的眼高于顶满身傲气的娇娇女,她更倾向于家世普通品性端庄贤良淑德能成为贤妻良母的女子。而谢莹华,正好就入了她的眼了。

  安宁公主见张夫人一个劲儿的往谢莹华身上瞟,顿时明白过来。于是,她悄悄地跟三夫人方氏交换了一个眼神,朝着她笑了笑。

  方氏因为大着肚子,便安静的坐在一角歇息。看到安宁公主的示意,她这才察觉张夫人那不同于她人的热情。

  谢莹华只比谢荣华小几个月,翻个年头也十五了。在大齐,女子十五及笄,便可以议亲了。方氏也是做母亲的,自然是替女儿做最好的打算。奈何,三房的身份摆在那里,不高不低的,倒是颇为尴尬。

  高嫁吧,怕别人嫌弃,低嫁吧,又怕女儿委屈。如今,这张夫人自个儿看上了莹华,倒是再好不过了。

  张尚书乃是一品大员,朝廷的肱骨之臣。张夫人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和贤惠,莹华若是有这个福气嫁入张家,那可谓真的遇上了好姻缘了。

  见方氏领会了她的意思,安宁公主也就不多暗示了。毕竟,这是三房的事情,她不便多掺和。

  谢荣华注意到张夫人过度的热情,不由顶了顶谢莹华的胳膊肘。“姐姐在这儿恭喜妹妹了。”

  “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喜从何来啊?”谢莹华向来是个安静的,除非有长辈主动问话,她才会说上两句,若是没人搭话,便一个人安静的站在某个角落,倒也乐得清静自在。所以,她才没察觉到张夫人那炙热的打探目光。

  谢荣华压低声音,说道:“自然是恭喜妹妹觅得一门好亲事了。”

  谢莹华微微一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姐姐就拿妹妹开玩笑吧。”

  “姐姐我可没心思跟你开玩笑。妹妹若是不信的话,咯,看那边。”谢荣华抬了抬手指,指向张夫人。

  谢莹华抬眸,打量了那位夫人一眼,果然那位夫人便冲着她有好的笑了笑。

  谢莹华忽然面上一热,马上低下头来,似乎是不好意思了。

  “那位,是兵部尚书张夫人。张家公子可是金科武状元,青年才俊,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谢荣华似乎是想看她娇羞脸红的样子,故意将张家公子给搬了出来。

  她之所以知道这个张家公子,还要拜谢家二哥所赐。谢卿璃一直惦记着考武状元,可谢二老爷还想让他再多历练一番,便不许他去考。谢卿璃心痒难耐,于是背着谢二老爷,偷偷的报了名,还成功的进了前十。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那几下子也就能应付应付普通宵小,真要遇上高手,可就不够看了。那张家公子,却是天生神力,又从小混迹在军营,实战经验也丰富,故而一举夺魁,成了武状元。那几日,谢卿璃回府天天念叨的都是这件事,谢荣华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谢莹华娇嗔的睨着谢荣华,求饶道:“二姐姐就别编排我了…张家那样的门第,怎么看得上我。”

  “怎么就看不上了?”谢荣华倒是觉得他们俩挺般配的。一个能文,一个能武,一个好动,一个喜静,完美的互补。况且,张家人口简单,张大人耿直,张夫人和善,张公子又没什么花花肠子,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妹妹切莫妄自菲薄。像你这般端静纯良娴雅温婉仪态大方的大家闺秀,可是俏得紧。”

  “听姐姐这么一说,妹妹好似真的觉得自己挺不错了呢。”谢莹华故意配合她的说辞挺了挺脊背,模样真是憨态可掬,又添一分可人。

  谢悦华站在一旁,听到她们二人之间的低声交谈,不由抓紧了手里的帕子。凭什么她们不用做任何的努力,都能成功的得到别人的赏识。而她,不惜用苦肉计来博取大家的注意力,却只换来别人对谢霜华的鄙夷,听不到一句对她的称赞。

  论相貌,她比谢莹华抢眼。论身份,谢莹华的父亲不过是个四品知府,而她的父亲可是一品国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为何她能入得了那些贵夫人们的眼,她却无人问津?!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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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的两千字,明天补上

128 功败垂成

  皇宫

  文昌帝双眼微闭,正享受着身后女子轻柔的按揉。那女子二八年华,一身雪白的宫装,除了手腕上佩戴一只玉镯,身上再无其他佩饰。不过就算如此,也难以掩盖其清丽娇媚的风情。

  “皇上,这样的力道可还行?”女子乖巧的跪坐在文昌帝的身后,手法纯熟,言语轻柔,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轻心。

  文昌帝嗯了一声,再没有多余的话。

  女子尽管极力的克制着心里的害怕,却还是忍不住向往。进了宫,谁不想往上爬?而在新进的几个秀女当中,她是唯一一个被皇上看中留在身边伺候的。起初,她还高兴了好久,认为终于有机会一飞冲天了,为此她还暗暗得意了许久,也没少给其他秀女脸色瞧。然而,文昌帝除了让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根本连宠幸她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她整个人变得忐忑不安,也有些不甘。

  她如今做的这些事,都是宫女们该做的。

  “阿锦,你走神了。”文昌帝虽然闭着双眼,但帝王强烈的洞察力还是在的。女子稍有分心,他便感觉到了。

  女子吓得双手一抖,忙从榻上下来,跪倒在文昌帝面前。“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有意的…”

  文昌帝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眼前那张酷似苏皇后的脸,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她的装扮虽然像极了苏皇后,可到底性子差了很多。他的阿槿不该这般小心翼翼,不该如此卑躬屈膝,他的阿槿就算是犯了错也会高高的昂着头颅,绝不轻易服输。冒牌儿货就算冒牌儿货,永远都不可能是真的。

  “罢了,起来吧。”文昌帝懒懒的抬了抬手,复又闭上双眼。

  “是。”蒋妍若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一张脸仍旧苍白,可见方才真是吓得不轻。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去把高全盛给朕叫进来。”文昌帝抚了抚衣袖,开口道。

  蒋妍若轻咬下唇,不由懊恼后悔。方才,她若是小心一些就好了。不过,帝王的命令她不敢不从,忙收敛了心神,依依不舍得退了出去。

  高全盛等候在外殿,见到蒋美人出来,只是微微欠了欠身。“美人安好…可是陛下召唤老奴进去伺候?”

  蒋美人这个称呼,令蒋妍若有些闷闷不乐。她分明就把后宫那些年老的妃子得宠,可皇上却只封了她美人的位份,让她每每见到那些妃子还得行礼问安,备受欺辱,着实是心有不甘。故而,对高全盛的态度,也是极为不客气。“是不是皇上召见,公公不会自个儿进去问么?”

  说完,冷哼一声,拖着长长的裙摆愤然而去。

  高全盛倒是没有生气,而是冲着蒋美人的背影摇了摇头。“唉…相貌倒是有七八分相似,可惜性子就差远了…”

  感慨了一句,高全盛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朝着内殿大踏步走去。

  文昌帝见到心腹高全盛,神情就轻松多了。“你个老奴才,磨磨蹭蹭什么呢,这么久才进来?!”

  高全盛忙腆着脸赔笑道:“陛下…老奴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

  “你少在朕面前倚老卖老,就你那身子骨儿,再活个几十年没问题。”文昌帝瞟了他一眼,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高全盛嘿嘿的干笑两声,然后顺手端了杯参茶递到文昌帝手里。“陛下想必是口渴了,先喝点儿水润润嗓子。”

  文昌帝接过茶杯,浅抿了几口,果然身心舒畅不少。“还是你最懂朕的心思,知道该怎么伺候。”

  “那是…老奴可是看着陛下您长大的…”高全盛一个不留神,就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不过,他倒也没说错。论年纪,他比文昌帝还大个几十岁呢。原先,是伺候先帝的。先帝驾崩之后,才跟了文昌帝,的确是看着他一步步的登上这皇位的。

  不过,这话一说出口,高全盛就呆住了,忙跪下来磕头请罪。“哎哟…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文昌帝抬了抬眸,睨了他一眼,倒是没有生气。“行了,你又没说错什么。”

  高全盛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谢陛下隆恩。”

  文昌帝瞥了他几眼,然后才进入正题。“国公府的案子,你怎么看?”

  高全盛没想到皇帝会征询他的意见,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以老奴的见识,这国公府的大公子的确死的太过蹊跷。仵作不是说了么,他是中了慢性毒药加上刺激过度才会暴毙的。他一个没落的国公府公子,跟人无冤无仇的…”

  稍作停顿,发现文昌帝眉头微微挑了挑之后,才继续说道:“谢统领不是秘密将那个探子给押送到刑部大牢里关着了嘛,以刑部的审讯力道,想必很快就有答案了。”

  “刑部大牢?那刑部尚书,可是四皇子的亲信。”文昌帝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来,显然是已经对四皇子起疑了。

  高全盛张了张嘴,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不如,陛下亲自将人提来审问?”

  “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还不配朕亲自审问。”文昌帝摆了摆手,思绪已经百转千回。“四皇子跟王家可有联系?”

  “据暗卫来报,四皇子一直呆在府里哪儿都没有去。就算是皇后娘娘召见,他也以生病为由给拒绝了。”

  “他倒是懂得避嫌。”文昌帝冷哼一声,也说不清对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样的感情。

  “不过…”高全盛犹豫了一番,才有开口道。“不过,听说上官玉槿还被扣押在四皇子府。”

  “上官家…他的野心倒是不少…也不怕被人反噬一口,哼。”提到那个令人生畏的上官家,文昌帝不由得哼了一声。

  上官家若真的那么好操控,那这天下早就是他楚家的了。

  “这上官公子精通医术不假,但最厉害的还要数机关密道之术。”高全盛不经意的开口道。

  文昌帝怔了怔,眉头又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四皇子或许根本就早已不在府里,府里的那个不过是替身?”

  高全盛惊愕的张了张嘴,他可没这么说啊。不过,这个可能性倒是很大。如今,四皇子的地位堪忧,王家又受到猜忌。他孤注一掷之下,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陛下…”

  “高全盛,传朕的旨意,命四皇子即可进宫。若是敢抗旨,直接拿下。”文昌帝似乎也跟高全盛想到了一块儿,于是急切的下令。

  高全盛不敢有误,忙找来几个腿脚利索的小太监,命他们速速去四皇子府传旨。

  永和宫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事不妙了…”羽璃急匆匆的从殿外进来,将其他伺候的宫女全都打发了出去之后,才一脸急切的向王皇后禀报。

  与前些日子的扬眉吐气相比,此刻的王皇后显得有些颓然,脸色也不大好,说话更是有气无力的,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丧失了信心。“又有什么事?”

  “娘娘…皇上刚才派了内侍去四皇子府,要宣殿下进宫觐见。”羽璃一口气说完,神情焦急,想着主子尽快拿个主意。

  王皇后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最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倒是能看开了。“不就是召见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羽璃心里怎么能不急,她只差没告诉王皇后,四皇子殿下根本就不在府里,而是偷偷的出了城,去城外接应国舅爷去了。

  皇上连下十道圣旨,催促晋北侯回京。并且派了心腹大将前去宣旨,晋北侯脱不了身,只得靠四皇子前去解救。至于救下晋北侯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已经不难预料。可当务之急是,该如何隐瞒四皇子的行踪。若是叫皇上发现了他的异常举动,若是再想起事就难了。

  见羽璃着急上火的样子,王皇后这才稍稍提了提神。“羽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宫,嗯?”

  羽璃慌了一下神,忙噗通一声跪下。“娘娘…殿下他…他早已不在府里…”

  “你说什么?!”王皇后猛地站起身来,声音也不由得拔高。

  “娘娘息怒。”羽璃怕别人听见她们的谈话,忙好生劝慰。“殿下特意嘱咐奴婢,就是怕娘娘担忧。”

  “难怪本宫宣召他几次,都推脱了,原来…这个傻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瞒着本宫!”王皇后气呼呼的在大殿之内走来走去,总算是恢复了正常母亲该有的样子。

  比起死气沉沉的模样,羽璃更担心失去理智的皇后。“娘娘…殿下也是为了您着想…殿下说,咱们宫里出了内鬼,所以近来才会处处不顺。”

  “你的意思是说,本宫身边有内鬼?”王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极为不相信。

  这怎么可能呢!永和宫伺候的人,大都是她从娘家带进宫的心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人收买,生了外心?就算后来当了皇后,选了一批新的宫人,可那些人连内殿都进不了,又怎么能探知隐秘的消息。

  见王皇后不相信,羽璃只得压低声音,在她耳旁嘀咕了几句。

  “你说的可是真的?”王皇后听到那宫人的名字,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

  “奴婢不敢期满皇后娘娘。自从殿下让奴婢仔细观察永和宫的宫人,奴婢便留了个心眼儿。这几日夜里,她的确经常趁着别人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溜出去。奴婢一路跟到御花园附近,亲眼看到她跟一个侍卫碰头。”羽璃言辞恳切,连具体的地点都能说出来,不像是在说谎。

  王皇后陷入沉思,理智上接受了这件事情,可情感上还是不肯承认。那丫头,可是她当做亲妹妹来疼的,她怎么可以背叛她!可若不是她出卖了她,又有谁能够轻易的知道她和四皇子之间的谈话内容,以及那些隐秘的事情呢。

  羽璃见她还在犹豫,于是又补充道:“娘娘若是不信的话,大可试探一番,看是不是奴婢在说谎。奴婢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奴婢也很心痛。可事关娘娘和殿下的安危,奴婢不敢隐瞒…”

  “羽璃,你不必说了。”王皇后微微的闭上双眼,好久才重新睁开。“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帮欢儿度过难关。”

  “本宫问你,传旨的太监走了多久了,可还能追上?”王皇后在殿内徘徊了片刻,总算是顿住了脚步。

  “应该快两刻钟了。”羽璃也是刚得到消息,所以推算出了个大概的时辰。

  王皇后沉默了片刻,复又开口道:“你去通知王家的死士,务必在传旨太监之前抵达四皇子府。再找一个身段与四皇子相仿的,易容等候。飞哥传书,通知四皇子尽快赶回府里。若是赶不回来,便让那死士代替四皇子入宫。逼不得已的时候,先控制住皇上,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

  羽璃一脸惊诧的望着王皇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到她那副吃惊的样子,王皇后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以前,是本宫愚蠢,对他还有期待。如今不过是清醒了过来,不再迟迟不肯放下那可笑的夫妻之情罢了。”

  “是,奴婢这就去传信。”羽璃努力的镇定了心神,急匆匆的出去了。

  永和宫的后殿养了一些品种罕见的鸽子,是西域进贡的。四皇子将它们训练成信鸽,以便不方便出入宫廷的时候,用来传递消息。

  羽璃是王皇后的心腹,这种机密的事情,自然是交给她亲自来做的。只不过,她在将消息传回四皇子府的同时,又悄悄地放走了一只看着很不起眼的小鹰。这只小鹰平时只在树上栖息,倒是无人发现。

  大皇子府

  “主子,宫里来消息了。”龙一将小鹰腿上的信筒取下,恭敬地递到楚旻宁的跟前。

  楚旻宁慢条斯理的将信件取出,瞟了一眼,然后将信扔回了龙一手里。

  “看来,四皇子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起兵了。若是王皇后与他里应外合,那便事半功倍了。”龙一扫了纸条上的内容一眼,分析道。

  楚旻宁左手拇指和食指轻柔慢捻,这是他思考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宫里的人手安排的如何了?”

  “随时待命,恭候主子大驾。”龙一自信的扬了扬嘴角,娃娃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楚旻宁手指不时地敲击着桌面,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一个王皇后,还用不着咱们的人出手。先命人给高公公传个信儿,让他提防着点儿,先看看情况再说。”

  主子这是不打算趁此机会一举拿下皇位?龙一心里暗暗纳闷。

  不过,主子的决定,他从来不会质疑。于是迅速的回了信,命龙卫将鹰使放了出去。

  “主子,上官公子还在四皇子手里,可否派人接应他回来?”说到这个四皇子,龙一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自己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