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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叔怔了怔,没想到小主子竟然还想着报仇的事情。“当年陷害老爷的罪魁祸首已经不得善终,姑娘何以还抱着这个想法?”

  傅嫣然听得直皱眉,道:“不得善终?我看他们好得很!”

  说完,愤愤的朝着公主府后门挂着的牌匾望了一眼,眼中的仇恨丝毫不加以掩饰。

  忠叔能够做到管家的位置,自然是个心思玲珑,懂得察言观色的。见小主子露出这般神情,不由更加讶然。“姑娘与公主府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谢弛豫害我傅家家破人亡,难道这仇怨还不深刻?!”傅嫣然紧紧地握着拳头,若眼刀子能够杀死人,她早已将谢家上上下下杀了个遍。

  忠叔听了她这番告白,不由愕然。

  这误会,也太大了吧?

  “姑娘会不会弄错了?谁告诉姑娘,是谢二老爷害的傅家!”忠叔一脸纳闷的问道。

  因为是从前的忠仆,傅嫣然便没有任何的隐瞒。“我本也该死在去往边城的路上的…是四皇子的一个门客救了我…给我重新换了身份,才能苟活至今…我永远都记得那一日,谢弛豫带着御林军将傅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将傅家的家眷全部下狱…他那张脸,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识。这个老匹夫可是当今圣上身边最为信赖的宠臣,若不是他在背后诬陷,蒙蔽圣听,傅家如何会落到这般境地?!”

  忠叔惊愕的张着嘴,盯着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小主子,好一会儿才说道:“姑娘,这事儿还真怪不得谢二老爷…他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忠叔,你怕是被他的假仁假义给迷惑了…他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父亲,就是因为父亲阻碍了他谢家升官发财之路!”傅嫣然信誓旦旦的说道。

  听到这里,忠叔更加不解了。“若真是这样,那老爷被扳倒之后,空出来的位子,就该由谢家的人顶替。众所周知,如今户部的官员,并未有谢家的人啊!”

  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忠叔一席话,顿时点醒了傅嫣然。傅嫣然似乎有些不甘心,难道她这么多年的隐忍,居然恨错了人?

  “可明明是他带着人抄了我们家…”

  “那是职责所在…”

  “他趁着抄家的时候,将诬陷的证据藏于傅家…”

  “…据小的所知,那证据是四皇子的一个幕僚抖出来的…”忠叔到了后头,都有些无语了。

  傅嫣然完全呆住,不知所措。四皇子,始作俑者居然是四皇子?!那个看着彬彬有礼潇洒不羁的俊伟男子?那个为了王家牺牲,被无情帝王厌弃的四皇子!

  忠叔见她这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不忍的叹了口气。“小的知道姑娘孝顺,一心为老爷翻案。其实,如今外头已经传开了,说是大皇子查阅卷宗的时候,发现当年的案子有很多疑点,正打算重新审理。而且,当初那个冤枉老爷的官员因为喝醉了酒,将当年的事情抖露了出来,正在刑部接受询问呢。或许,再过不久,老爷的不白之冤就能洗刷了!”

  因为打更的差事,他时常穿街走巷,听到的消息自然多。又因为事关前任家主,他便多留了个心眼儿。

  如今机缘巧合遇到了原先的小主人,他才不得不多了句嘴。

  傅嫣然听到这里,双腿一软,就跌坐在地。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忠叔吓了一跳,可碍于男女之别,他不敢轻易的上前去搀扶,就怕有损小主子的名声。

  “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我真的被人欺骗,报错了仇?不可能的…他是个坦荡荡的君子,怎么会骗我!”得知真相的她,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忠叔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忍。“姑娘,有些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您千万可得想开些啊…”

  傅嫣然跪坐在地上,毫无大家闺秀的形象可言。脑子里不断地闪现着某些片段,让她的思维越来越清晰。

  每次她求见四皇子,谈到关于傅家的话题,四皇子的话总是那么的模棱两可,含糊不清…

  每当她心里的仇恨一点一点的消退,四皇子的那些幕僚就及时的出现,不经意的提起当年的惨状…

  每当她有任何的想法,那些暗卫便会准时的出现…

  这一幕幕,无疑都是在告诉她,她被四皇子的人监视着,利用着。认贼作父、玩弄无股掌之间,说的就是她把。

  傅嫣然凄厉的笑着,眼泪不知不觉得滑落。

  她这么些年,都是靠着仇恨苦苦支撑才活下来的。她出身官宦人家,却被迫在青楼卖笑,与她最为不耻的烟花女子为伍,学着她们的妖娆舞姿,学着她们阿谀奉承的本领,学着引诱男子的技巧。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谢家复仇。

  她一次次的欲擒故纵,引诱谢家大公子上钩。一次次违背自己的心意,做了那些她本不愿意做的事情。甚至,沦落为四皇子手里的利器,帮着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想到那些无辜惨死的人,他们何尝不怨恨她的算计与狠毒。

  她,不知不觉中,从一个柔弱无辜的大家闺秀,变成了人人厌恶心狠手辣之辈。

  “呀,后门怎么是开的?该不会是进来了强盗吧!”虚掩的后门处,不知谁惊呼了一声,这才让傅嫣然回过神来。

  “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行离开吧。”忠叔在得知了她的目的之后,怕被人发现她的企图,忙在一旁苦苦的相劝。

  其实,不用忠叔说,她也是要离开的。想到她一次次的对公主府出手,险些害得那个倾慕的年轻公子身败名裂,她内心就无比的自责。

  “忠叔…麻烦你帮我顾一辆马车,我想离开京城…”到了这个时候,她是再也没有面目留在这里了。

  忠叔愕然的张着嘴,道:“姑娘要离开?不等老爷的案子真相大白了吗?”

  傅嫣然紧抿着嘴唇,放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有人替家父翻案固然很好,可他们…那么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这…姑娘打小在京城长大,若是离开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该如何生存?”忠叔见她这个样子,可不敢放她一个人离开,于是建议道:“小的虽然贫苦,却还认识几个朋友。不若姑娘先在京城等等消息?再者,老爷夫人,还得立个衣冠冢…”

  傅嫣然似乎又想起来父母死去的惨状,不由泣不成声。

152 二皇子反

  郡主出阁,这样的盛景可是难得一见。故而,八月十五这一日,公主府的前门聚集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哎,快看快看,新郎官来迎亲了!”

  “好大的阵仗啊,竟然是十六人的大轿!”

  “还有侍卫开路,不愧是皇子成婚啊,排场就是不一样!”

  看着远处一路吹吹打打而来的队伍,围观的群众忍不住惊呼。

  楚旻宁在那队伍中,绝对是最醒目的存在。他一改往日病弱皇子的形象,一身红色的袍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头墨色的长发用玉冠高高的束起,露出平日不怎么示人的俊美面容,身长如玉,精神奕奕,格外的引人注目。

  迎亲队伍在公主府门口调了个头,这才稳稳地停了下来。紧接着,鞭炮声响起。大皇子府的管事,便开始向周围的人群派发红包。

  与其说是派,还不如说是撒。大皇子府的几位管事手里各拎着一个硕大的钱袋子,里头装着沉甸甸的碎银子,很是打眼。

  “真的有银子发啊,大皇子威武!”

  “我可是天没亮就来排队等候了,还真叫我等着了!”

  “幸好我选的位置够好,哈哈哈…”

  “都是一两一两的撒,这得有多大的家业供挥霍啊!看来,那些传闻根本就不属实嘛!”

  前来观礼的人们一边欢快的哄抢银子,一边小声的议论着,每个人的脸上的写满了大大的两个字——赚了!

  直到唢呐声再次奏响,众人的注意力这才稍稍移向公主府正门口。

  “看,新娘子出来了!”

  楚旻宁应声望去,果然就见谢卿洛背上驮了一个娇小的红色身影,缓缓地朝着花轿这边走了过来。

  “新娘上轿!”喜娘帮着一身大红嫁衣的谢荣华坐进花轿之中,便迅速的将轿帘子给放了下来,不给任何人见到新娘子尊容的机会。

  谢卿洛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不舍,还是得与妹妹道别。“小妹,他若是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为兄。”

  谢荣华盖着盖头,看不清外头是何景象,却将谢卿洛的话听了个满当当。“大哥放心,小妹肯定不是会被欺负的那一个!”

  谢卿洛怔了怔,他的宝贝妹妹似乎还真没吃过什么亏。然后望了望骑在马背上的大皇子,心中暗暗替他点了一排蜡烛。

  当然,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谢卿洛走到楚旻宁的跟前,警告道:“对我妹妹好一些,否则,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善罢甘休!”

  这话,说的算是很重了。

  不过,楚旻宁却是根本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淡淡的回道:“你不会有动手的机会的。”

  谢卿洛这还没会过意来呢,迎亲的队伍就再次启程,沿着朱雀大街出发,向着玄武街绕了过去。

  皇后嫡子大婚,排场不消说,异常的盛大。后来史书对这一日做了小篇幅的报道,用了这么一句话——十里红妆,洋洋洒洒,万人空巷。

  被送入洞房之后,谢荣华不由得松了口气。令人意外的是,婚礼异常的顺利,顺利的都让她有些不敢相信了。

  要知道,那些野心家们可是蠢蠢欲动,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大皇子?起初,她坐在花轿里还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可料想中的砸场子或者抢亲什么的环节,居然一个都没出现,还她白紧张了一回。倒不是怕了那些人,而是她的完美婚礼,可不想被那些人给搅黄了。

  谢荣华正想着问问外面的情形呢,就觉得遮挡在眼前的红布被人掀了起来。原来,她分神的这会儿,楚旻宁已接过喜娘递过来的喜称,轻轻地挑开了她的盖头。

  喜娘在一旁念念有词,谢荣华是一句都没有记住,而是痴痴地望着楚旻宁发呆。见惯了他平日那副清雅的装扮,如今忽然换了种风格,更加的秀色可餐啊!

  喜娘见新娘子直愣愣的盯着新郎官儿瞧,而新郎官也嘴角含笑,一脸情深的望着新娘子,不由尴尬的笑了笑。可对方的身份,可不容她多此一举的去提醒,只得轻咳两声,继续念着祝词。

  好不容易将一长串的祝福话语念完,喜娘这才上前,请两位新人坐于床榻边沿,又让丫头端来合卺酒。

  谢荣华执起酒盏,勾住楚旻宁的胳膊,缓缓地将酒水送入口中。平日里,她是不怎么喝酒的,故而那酒水刚入空腔,就让她呛得眼泪翻涌,只差没咳出声来。不过,即便是如此的不舒服,她心里还是欢喜的。

  喝完合卺酒,他们就是夫妻了。

  楚旻宁体贴的替她顺了顺气,然后将杯盏放回了盘子里。“外头还有宾客要应酬,我一会儿让丫鬟给你弄些吃食来。”

  谢荣华点了点头,折腾了几个时辰,她的确是有些饿了。

  喜娘们领了赏钱,便欢欢喜喜的离开了。谢荣华只留了红妆红绸在屋子里服侍,其余人一走屋子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姑娘要不要先沐浴更衣?”红绸见她略显疲惫,于是建议道。

  身上的嫁衣虽然好看,却里三层外三层的穿了无数件,不热才怪呢。谢荣华早就想要拔掉这身厚重的嫁衣呢,红绸就提了出来,还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嗯,让她们去抬热水进来吧。”

  红绸应了一声,便出去找人了。不一会儿,热腾腾的水便送到了新房隔壁的耳房。

  谢荣华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顿时神清气爽。等到换好了衣衫回到正屋,就见红妆领着几个小丫鬟正往桌子上摆饭。

  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谢荣华感到十分满意。

  “姑娘,奴婢为您布菜。”红妆摆好两套餐具之后,然后拿起一旁准备的公筷,夹了一块清爽可口的翡翠白菜到谢荣华的碗里。

  一个眼生的丫鬟听到红妆的称呼,不由抿嘴笑道:“姑娘这个称呼怕是不合适了,以后咱们得改口叫太子妃了吧?”

  红妆愣了愣,这才恍然,道:“瞧我这记性!方才听外头的人说,说是帝后亲临大皇子府,顺便还带来了册封的圣旨。”

  谢荣华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个消息。嗯,她的大婚,果然是没有最完美只有更完美!

  帝后亲临啊,这是多大的荣耀。

  “恭喜太子妃,贺喜太子妃!”屋子里的丫鬟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立刻聚拢来,朝着谢荣华拜了下去。

  不就是个太子妃么,瞧她们一个个高兴的都合不拢嘴,好像受封的不是她,而是她们几个婢女似的!

  “行了,都起来吧。红绸,打赏。”谢荣华气定神闲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菜,仪态端庄,举止优雅,镇定自若的功夫,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红绸大方的将装有银裸子的荷包拿出来分发给公主府的陪嫁,脸上的喜悦怎么都掩饰不住。

  好不容易将这些丫头打发了出去,谢荣华耳根子才算清净了。用了小半碗饭,谢荣华稍稍有了饱意,便放下了筷子。

  “姑…不对,是太子妃,怎么才吃这么点儿,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不若,奴婢重新去做几道菜?”红妆对主子的饭量可是了如指掌,见她放下筷子,还以为是大皇子府的厨子做的饭菜不合谢荣华的胃口。

  谢荣华平日里吃惯了红妆做的食物,嘴巴不是一般的刁。不过,楚旻宁请的厨子,岂会是泛泛之辈?味道自然是不差的。今儿个可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吃撑了再运动,到时候身体无法完全契合,岂不是很大煞风景?不过,谢荣华才不会告诉她们,她只吃半饱是这个意思。

  接过红绸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谢荣华开口说道:“不用了,我吃好了。你们也累了大半天了,先下去用饭吧。”

  红绸红妆屈膝道谢,乖乖的退了出去。

  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谢荣华没有半点儿拘谨,适应的比谁都快。在屋子里溜达一圈当做消食之后,她便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走到靠窗的美人榻上,津津有味的翻阅了起来。不愧是楚旻宁,对她的喜好还真是摸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这些话本她最近看得多了,看个开头就能猜到结尾,着实没多大意思。意兴阑珊的随手翻了翻,谢荣华便将话本丢在了榻上。

  正百无聊奈之时,谢荣华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出嫁的头一天晚上,公主母亲命锦溪姑姑送来一本册子,说是大婚之日用得着的。那时候,她正琢磨着怎么解决傅嫣然这个麻烦,便将那册子交给红绸放进了箱子里,连看都没看一眼。如今记起来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前世,她虽有聪慧的头脑,却始终跳不脱大家闺秀的束缚。言行举止,皆以女则女训为标准,谨言慎行,生生的压制住本性,就怕行差踏错一步,为家族带来麻烦。同样的事情,她的态度便截然不同。

  当时,锦溪姑姑来教导她敦伦之礼的时候,她只顾着羞涩,只是匆匆的瞥了那册子一眼,根本不敢认真的研究,匆匆的应付了一番,便将锦溪姑姑给打发了。重活一世,她自然没了那些个顾虑,忽然来了兴致,想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那本画册。

  正好此时,红绸用完饭回来,谢荣华便将她召了过来。“昨儿个我交给你保管的那本册子呢?”

  红绸怔了怔,然后才想起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不由脸上飞霞,支支吾吾的道:“在箱子里呢,太子妃这会儿要吗?”

  谢荣华毫不心虚的点了点头,脸上满是迫不及待。“快些取来,趁着你们姑爷还没回来,我先研究研究…”

  一听主子的这番说辞,红绸的脸就更红了。这种事情,私底下偷偷的翻阅就行了,何必这般大大咧咧的说出口呢。唉,她家姑娘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红绸去开了箱笼,将册子取了来,然后顺手将主子平日里要用的衣裳器物都拿了出来,带着几个小丫鬟布置起来。

  相比起后院的清净,前院可就热闹多了。这个热闹,还不是一般的热闹。

  二皇子楚昀齐,趁着帝后驾临大皇子府的时候突然发难,带着戚将军手下的一万兵力和忠勤伯隐藏的五千人马,将大皇子团团围住,惊得宾客四处逃散,现场一片混乱。

  “二皇子,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文丞相看到外孙带着一队人马闯进婚宴场地,不由惊愕的站起身来。

  对于这个外公,二皇子楚昀齐还是颇为敬重的。只是,这个老头儿忽然一反常态,让他打消争储的念头,说什么大势已去,他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不过看在母妃的份儿上,他还是会对文家手下留情的。

  “本殿怀疑大皇子楚旻宁与苏皇后图谋不轨,用药物控制父皇,逼父皇颁下诏书赐婚,并封他为太子!”楚昀齐一身银色铠甲,往高出一站,还真有那么一些傲视群雄的戚氏,显得意气风发。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的宾客就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身红色礼袍,正接受宾客敬酒的楚旻宁身上。

  楚旻宁不动声色的放下酒杯,冷声问道:“口空无凭,二皇子殿下可有确凿证据?”

  楚昀齐敢在这个时候动手,自然是做了一番准备的。他拍了拍手,立刻就有心腹将领带着一个怯懦的宫女走了进来。

  “这…这人看着挺眼熟…”不少人见到那宫女的面容,不由议论纷纷。

  “此人,想必大家不会陌生。她是勤政殿服侍的宫女,名唤丹青。就是她告诉本殿,父皇近来行径可疑,疑被人控制。”楚昀齐突然将这个丹青拧出来,就是想要借她的口,开澄清一个事实,那就是文昌帝近来很不正常,而这一切肯定都是楚旻宁害的。由此推断,那赐婚和册封的圣旨,都是伪造或者被逼立下的,根本做不得数。

  一些所谓的保皇派立刻跳出来,大声的质问道:“你老实交代,二皇子殿下说的,可都属实?”

  丹青本就是文贵妃布下的一枚棋子,自然是向着楚昀齐的。只不过,她说的比较含糊,模棱两可的态度,反倒是更有说服力。

  不仅如此,楚昀齐还将另外一个证据摆了出来。“替父皇医治的上官神医,想必大家不会感到陌生。曾有人见他出入大皇子府,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不用本殿说明,想必大家都清楚了吧!”

  “而且,苏皇后出现的也太过巧合了一些吧。王皇后刚被废,她就冒出来了。谁都知道,二十年前她就已经死了,谁知道现在的这个苏皇后,是真是假?!”

  楚昀齐接二连三几番说辞,顿时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楚旻宁。

  人群中,本就有许多的墙头草。听他这么一说,好些文武大臣心里都不禁怀疑上了楚旻宁母子。

  “这么说来,真是太子伙同皇后娘娘,用药物控制了皇上?”

  “上官世家不是不掺和皇族的事么,怎么跟太子有了关联?”

  “这…苏皇后的确是早就过世了,当时还是皇上亲自公布的这一消息,莫非…”

  “皇上…”

  下边儿乱成一锅粥,端坐在高台上的帝后以及大皇子楚旻宁却仍旧安静的坐在原处,稳如泰山,似乎这些闹剧都与他们无关。

  “一个宫女的话,也能相信?”宾客之中,忽然有人提出质疑。“先不说她是不是事先被人收买的,就拿她一个不懂医术的小丫头,就敢窥视帝王的一举一动,还妄议帝王的龙体,这本身就是大不敬之罪。”

  率先呛声的,正是太医局脾气最为古怪的院判梁逢春。他可是好几次将皇上从鬼门关拉回来,医术如何,不容人质疑。他这一开口,顿时让局面扭转。

  “众所周知,太子殿下身体羸弱,上官神医入府替他医治,又有何不妥?如此就判定上官神医与太子殿下勾结,谋害皇上,这也太儿戏了。据我所知,上官神医可是在四皇子府住过好几个月,如此说来,四皇子的嫌弃岂不是更大?”

  四皇子楚昀欢虽然叛逃在外,可到底并没有直接参与废后王氏的逼宫,故而文昌帝只是以捉拿王氏逆贼的罪名缉拿他,本没有给他定下大逆不道的谋逆之罪。所以,四皇子这个称呼,并没有更改。

  “这个,我也听说过…”立刻就有人跟着附和。

  梁逢春起了个头,另外一些大皇子拥护者也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讨伐二皇子。“这个丹青,似乎跟废后王氏宫里的宫女丹枫是亲姐妹吧?而这个丹枫,据说如今已经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二等宫女了。”

  “啊…这么说来,这丹青是贵妃娘娘放在皇上身边的眼线?后宫不得干政,这也太不像话了!”

  顿时,局势完全反转,方才楚昀齐指正的那些,全都泼回了他自己身上。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楚昀齐没想到丹青的身份这么快就暴露了,脸色不由一沉。不过,很快却又冷静下来,指向高台上的文昌帝。“过了这么久,大家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众人不解的望着他,看他还有何话说。

  “你们没发现,父皇自打驾临大皇子府,除了叫你们平身,就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么?”楚昀齐说到这里,嘴角就不由自主的扬起了笑容。

  哼,他倒要看看,楚旻宁如何解释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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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我可爱的读者们新年快乐!每天都开开心心!

  开心的时候,要看小七的小说!

  不开心的时候,更要看小七的小说!

153 身败名裂

  一时之间,四周变得出奇的安静,似乎连呼吸声都能分辨的清楚。

  “怎么,楚旻宁,你无话可说了吧!”方才叫他一声大皇子,那还是客气了。如今,楚昀齐直接叫出太子殿下的名讳,还一脸得逞的看着他,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楚旻宁始终是那副处变不惊的表情,冷峻的气质和几乎漠视一切的气势愣是生生压过了这个嚣张的二皇子。

  楚旻宁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微微侧过头去,对着文昌帝说了一句什么,方才一直闷不吭声的文昌帝立刻气得跳脚,对着楚昀齐就骂了起来。“楚昀齐,你放肆!你这是在质疑朕吗?!”

  文昌帝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着实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