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摆了摆手:“你误会本座的意思了。转告离王妃,想个法子,处置了柳氏,如有必要,本座与皇后都可以配合。记住,她的罪名越大越好,最好是能连累她的儿女,却又不至于让她的儿女为她送上性命!”

沐子轩沉思片刻:“少主,此事,是否要与爷爷商议?”

“不必,本座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沐子轩应声,站在一侧不再出声。

半晌,莲华再度开口道:“子轩,此事要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那个柳氏,本座始终是不放心。你母妃虽厉害,但毕竟是不擅于后宅之中的争斗。”

沐子轩道:“少主说的有理,母妃自小便无双亲,又无其它姐妹。嫁于父王后,又是以独居时居多,少主担心的也不无道理。”

莲华突然看向沐子轩:“你妹妹,沐子悦,今年十四了吧?”

沐子轩有些呆愣道:“是。”

莲华笑着点了点头:“不错,这倒是个机会。”她又与沐子轩低语了几句,沐子轩面色由呆转喜,开口称妙!莲华命他速去安排,沐子轩也不耽搁,飞身离去。

莲华的眉眼之中,渐渐充满了笑意。柳氏,这一次就让本座瞧瞧,在这场夺位之战中,你扮演了什么角色?你又与安王究竟有多深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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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莲华出宫

一连数日,整个后宫都极为安静。皇后下旨请了安平候每日为莲华公主诊治,莲华倒也配合。皇上下旨晋封李吉为御林军一等侍卫,从四品,统领龙泉宫御林军。这道旨意一出,各方哗然。

要说这李吉,当真是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只是因是庶出,他的母亲又只是名丫环出身,所以他在李家的众兄弟中,最不得宠,也因此,被迫放弃参加科举。不过,这李吉自幼习武,一次偶然的机会被明王看中,便进了御林军做侍卫。做了三年的侍卫,才被晋为五品的三等侍卫,一直被家中的兄弟看不起,认为一个侍卫和家中的护院没什么区别。虽然他有品级在身,可在人才鼎盛的李家,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这李家是大历有名的世家。李吉的父亲李孝仁,是当朝督察院右督御史,从一品。其长子、次子皆是嫡出,都在朝为官。一个任光禄寺少卿,正五品;一个外放任县令,正七品。现在这一直名不见经传的李吉,一个庶出的儿子,竟然一跃成了从四品的一等侍卫,这让李家的几个公子心里头是堵的不知道有多难受。可就算是再难受,也得笑着去恭贺一声。

这李吉一下子成了李家最受李孝仁重视的儿子。这李吉才二十二岁,就已成了从四品的武职京官,这可是整个李氏家族的荣耀。

李吉仍同以前一样,并未因自己升官而有什么不同,这更是让李孝仁满意,暗道这孩子稳重。可是他哪里知道,在李吉的心中,李孝仁、李家,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这日,李吉正在宫中当值,被皇上派他去保护莲华公主和安平候去离王府走一趟。李吉领了旨,陪着莲华公主出了宫,一路向离王府行去。

离王府后院。

沐子凌,柳氏的女儿正在大吵大闹。因昨日离王妃不肯让她与离王同桌用膳,便绝食抗议。这离王向来偏疼柳氏,自然也就喜爱沐子凌多一些。离王自柳氏被禁足,已有数日未曾见过她。心中对她是思念的紧,可是碍于老王爷,他是一直忍着。如今见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心中的怒火一下子飙到了最高点,终于暴发了。

“不过是用个膳而已,你何至于如此计较?她虽是庶女,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离王拍着桌子大怒道。

那沐子凌听了,面上虽仍有泪痕,眼中却已满是笑意。真以为你就是这一家之主了不成?离王府,到底还是要父王说了算,你一个不受宠的王妃,就算是占了王妃的位子,又有何用?自己的母妃,很快就会出来,你等着吧。

离王妃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静静地喝着茶。那离王看了,心中怒火更盛,却也无可奈何。他虽然不喜欢她,可也是一直敬重她的。

离王妃放下茶杯,缓缓开口:“王爷息怒!这是京城,不是杭州!该讲的规矩还是要讲的。再说了,昨日之事,也是父王的意思。”

说到这儿,她的话音一转:“子凌,我知道你父王向来疼你,可你也不可恃宠而骄!可时刻记得自己的身分。你今年已经十六了,按理说,早就该议亲了。只是这两年一直在杭州住着,所以才耽搁了。你若是再如此的任性妄为,这不知礼数,对嫡母不敬的名声传了出去。你可想过后果?”

这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可是将沐子凌吓的不轻。她此时才反应过来,她不过是一个庶女,她的婚事是要由王妃做主的。离王就是再宠她,也不可能越过王妃,由他一个男人出面为他张罗婚事的。沐子凌想到此,连忙跪下:“请母妃恕罪!是子凌太过任性了,子凌以后不敢了。”

这离王想了想,也觉得王妃的话有理,这女子的名誉是最为要紧的。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对王妃倒是没什么影响,可对这子凌,影响就大多了。

离王妃点点头道:“好了,知错就好。起来吧。”

离王刚想要为柳氏说两句好话,好让柳氏早些解禁,就听外面传来一个清冷却婉转动听的声音。

“王婶在处理家事吗?看来是莲华来的不巧了。”司琴和司画二人将轮椅抬起,进了屋子。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这沐子凌一看见那男子,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这男子正是安平候顾明鹤。只见他一身白色的锦袍,面料上印有暗纹。他头戴玉冠,貌若潘安。一举手一投足,皆是透出无尽的潇洒风情,直让人看得舍不得从他的身上移开。

离王妃等人自是看到了子凌的失礼之处。离王妃面上露出不屑,离王轻咳一声。那沐子凌才算是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实在是太过失礼,不由得面颊红得像个樱桃一般,她虽将头压的极低,仍是让人看出,她的害羞之态。

莲华自是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极为恼怒。居然敢觊觎我的男人!当真是嫌命太长了!

莲华不露声色道:“王婶,这个婢女是谁呀?怎的如此的不知礼数?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

那沐子凌忙弯腰施礼道:“回公主,臣女是离王的长女沐子凌。”

离王也笑道:“是呀,莲华呀,这是你的堂姐。多年不见,莲华是越来越漂亮了。”

莲华冷笑一声:“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宫为何不跪?”

那沐子凌心惊,却是抬起头来看向莲华。这一看不打紧,这莲华公主竟是生的如此的好看,只见她面若桃花,肌肤日莹剔透,整个人并未施粉黛,却是更觉得她光彩夺目。她的头饰不多,只戴了几枝玉钗,却是更衬得她如美玉一般,就连她同为女子都觉得这莲华公主真不愧是当之无愧的绝色美人。

司琴看她直视公主许久,不由微恼,冷声道:“这位小姐好不知礼数,见到公主竟是不知下跪不成?”

沐子凌回过神,看了离王一眼。只见离王冲她点了头,沐子凌只得跪下叩头。正欲起身,莲华问道:“你便是那柳氏的女儿?”

第四十七章 子凌被打!

这话说的虽是有些无理,却是实情。一个侧妃,说白了,就是个妾室,被人称为柳氏,倒也不为过。只是这沐子凌,一直是心高气傲,以前在杭州,那是一直以郡主自居的,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

沐子凌起身道:“回禀公主,臣女的生母的确是柳侧妃。”

沐子凌刻意加重了‘侧妃’二字,这是要告诉莲华,她的母亲也是有封号的,是被皇室认可的侧妃。

莲华却不理她,眼睛向司琴瞟了一眼,司琴会意,她上前一脚将沐子凌踢跪在地。这司琴这一脚看着不重,可是用了内力的。

那沐子凌唉哟一声,‘扑通',就跪在了地上。离王看了,不由得心疼不已,开口解围道:“莲华呀,好歹她也是本王的女儿,就别再难为她了。”

难为?莲华的眼睛中透出一股冷意,她冷冷一笑:“王叔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她不过是一个王府的庶女,见到本宫不行跪礼在前;未等本宫开口,便自行起身。王叔,这可是对公主的大不敬之罪?王叔何故说成是本宫难为她?莫非王叔也以为,她刚才的举动是对的不成?”

离王被她的话一下子就噎住了。是呀,这沐子凌刚才确实是对公主无理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离王不得不服软道:“刚才的确是子凌无礼了。”说完,对着沐子凌大喝:“你个不成器的,以前你母妃教你的东西都忘了不成?还不快快向公主赔礼!”

莲华听了心中暗笑:“王叔,不知是哪位教导的她?”

离王未加思索,开口便说:“自然是柳侧妃了。”

莲华听了,一幅恍然大悟地表情:“哦!原来如此呀。只是莲华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王叔。”

“哦?何事呀?”

“王叔,何时,这侧妃,也可以被称作母妃了?”

离王面色难看,却是无法开口解释。

莲华反而冲着离王妃道:“王婶,看来你这离王府的后院,是得好好整治一番了。连一个没有品级的侧妃都敢让庶女称为母妃了。不知这王府上下,是将你置于何地了?”

离王妃轻笑:“莲华呀,不过是个贱妾罢了,何必与她计较。让子凌起来吧,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庶女呀,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人家会说我苛待庶女。”

莲华笑道:“既然王婶说了,司画,将她带出去,掌嘴二十,小惩大戒。”

司画应了声,便有后面跟着的几个宫婢一起上前,将沐子凌架了出去。沐子凌知道她是公主,也不敢出声,只是瞪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向离王求饶。可惜离王今日连着被莲华噎了两次,正在一旁低头顺气呢,哪里看到沐子凌求救的眼光?

那司画将沐子凌拖了出去,离王妃身边的何嬷嬷也是一起出了屋子。司画问了何嬷嬷几句话后,便带着那沐子凌去了柳氏的院子门口。

司画一脚将沐子凌踢跪在地,一位宫婢已是站在她的身前,上前伸手就是几巴掌。那可是真用了劲儿了,那巴掌打的是’啪啪‘直响。而沐子凌则是冲着院内大喊道:“母妃!母妃救我!”

司画原就怕她不喊,如今听她喊了,反而轻笑。“哟,这位大小姐,你这是叫谁母妃呢?如此的不敬重离王妃,就是不敬重皇室。来人,给我使劲打,再打二十!”

可怜那沐子凌被司画一通折磨,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早已不成人形了。脸肿的像个大包子,眼睛小的只剩条缝了,牙齿也被打掉了两颗。整张脸看上去,真是惨不忍睹呀!

却说莲华等人此时在屋中饮着茶,说着话,哪里听的到隔了两个院子的动静?

莲华饮了几口茶后,开口问道:“王婶,这次来府上,母后也顺便让我问问,那几个女官,王婶用的可还顺手?若是不行,母后说再换就是。”

离王妃道:“替我多谢皇后了。这几位女官不愧是宫里调教出来的,说话办事是一等一的好。哪里能挑的出半点的差错。倒是我们,让皇后费心了。”

莲华微笑不语。

离王听到这儿,面色有些不善。皇后竟是赏了女官给王妃,此事从未听她提过。如此看来,王妃是得了皇后的青眼了。思及此,他放下茶杯,对着莲华道:“莲华呀,王叔听说,你在皇后的寿宴上献了一幅自己所写的百寿字。是技惊四座呀。”

莲华面上不带任何表情道:“王叔过奖了,哪里比得上王婶和堂兄为母后献上的寿礼?”

说到这儿,她转头向司琴示意,司琴点头,自一旁的一位宫婢手上接过一只约有两尺来尺,一尺高、一尺宽的红色木匣子。她行至离王妃前,将匣子双手捧上。

离王妃不明所以,看向莲华。

莲华笑道:“王婶,这些都是母后吩咐莲华送来的,说是这些年王婶一人独自在杭州受苦了。这些东西虽是金贵,但怎么也比不过王婶的身分金贵。王婶,您就收下吧。”

离王妃会意一笑,吩咐人接过匣子。

这莲华刚才的一番话,明着是说给离王妃听了,实则是在敲打离王。说什么离王妃一人在杭州,不就是说离王撇下正妃,独宠侧妃吗?就差说他是宠妾灭妻了!

离王是又气又羞,一口气只能是憋在胸口处,不能发泄。谁让人家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嫡公主呢?

一旁的顾明鹤看着离王是既怒又羞的表情,心中是暗暗发笑!他轻咳一声,对离王妃道:“离王妃,晚辈不请自来,叨扰了。”

离王妃忙道:“哪里话,安平候肯赏光来离王府,我离王府的荣幸。”

顾明鹤轻笑道:“离王妃,晚辈早就听闻离王府的大公子是文武双全,人间俊杰。不知今日可在府上?”

离王妃道:“安平候今日来的不巧,子轩有事,一早就出去了。等他回来,我定让他上门拜访!”

莲华则是看向顾明鹤:“安平候,你今日可是我请来为四爷爷看诊的。可不来与子轩哥哥切蹉棋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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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各怀心思

离王和离王妃听说是来为老王爷瞧病的,立刻站起身来,这无念公子的大名,他们可是都曾耳闻的。

莲华道:“还请王婶带路吧,我与安平候一同去瞧瞧四爷爷。”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通传,说是护国公府的崔尚书和崔夫人一起来看望老王爷。离王妃忙让人请了进来,又寒暄了几句后,莲华又提到了问诊之事。

离王妃会意地点点头对身边的人道:“去静心居禀报,就说莲华公主和护国公府的崔尚书夫妇,还有安平候来看望老王爷。”言罢,那名嬷嬷快步前去禀报,而离王妃也不理离王,在前面为几人带路,去了静心居。

离王面上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讪讪地跟在后面和崔尚书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到了静心居,莲华和崔夫人给老王爷请了安。顾明鹤为老王爷把了脉,开了药方,让人拿去取药。几人便到前面的鹤寿堂说话。这鹤寿堂前后有门,其实就是花厅。

莲华对离王妃道:“王婶,怎的不见那柳氏前来侍疾?”

离王妃叹口气道:“唉,你是有所不知呀。那柳氏仗着王爷宠爱她,竟是对父王出言不敬。父王的病原本好了大半,被这柳氏一气,反而比以前还重了。我怕父王瞧见她,反而加重病情,便命人将其禁足在自己的院子中了。”

离王妃刚说完,便有下人挑了帘子,离王和崔尚书进了屋来。二人刚刚去给老王爷请了安,离王本想请崔尚书到书房稍坐,怎奈那崔尚书道这无念公子乃是有名的神医,定要与他小叙一番。离王无奈,只好和他一起回转至此。

莲华问向顾明鹤:“安平候,我四爷爷的病情如何?”

顾明鹤思索片刻,神情凝重地开口:“老王爷的病按说已无大碍,只是郁结于心,伤了肝脏,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才使老王爷昏厥过去。老王爷年轻时本就受过不少伤,如今年纪大了,本就不大康健,再加上旧伤,又被人冲撞,所以才会如此。”

离王听了顾明鹤的话,脸上是一阵白一阵红呀。这话是在暗指自己不孝呀!离王妃回来的早,本来老王爷在离王妃和沐子轩、沐子悦的照料下,已无大碍。自己刚回京几天,这老王爷就被柳侧妃给气的起不了床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名声只怕要臭到极点了!

顾明鹤又道:“不仅如此,我担心的是,这老王爷的饮食,平日里可是都有专人照料?”

离王妃道:“是呀,平日里,都是父王身边的老人们伺候的。安平候,我父王可是有什么不妥?”

顾明鹤闻言,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只是轻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莲华看向离王妃道:“王婶,既如此,子轩他们为何也不在床前侍疾呀?”

“原本是子轩一直在照料的,可是昨晚父王醒了说是想吃天香楼做的荷叶糕和第一楼的香酥鸭。这不,子轩一大早就去给父王买去了。”

莲华点点头:“那子悦姐姐呢?”

“唉,前两日,子凌打坏了父王最喜欢的一只花瓶,是母妃的陪嫁。父王为这事儿,伤心不已。子悦这两日都去各个瓷器店,看能不能找到一只一模一样的花瓶。”

离王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人人都知道他宠爱柳侧妃,也最喜欢柳侧妃为他生的一双儿女,偏偏闯祸的,就是她们母女,这让离王的脸往哪儿搁?再看看人家离王妃的一双儿女。平日里,虽不得离王重视,却是对自己的祖父如此孝顺。

这崔尚书夫妇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全是对离王的鄙夷和不屑。离王本就并无任何官职在身,只是空占了个王位。若不是出身显赫,哪里会有今日的富贵?在京城公候们的眼里,他也不过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罢了。平日里见面,虽对他恭敬有加,背地里,却是对他不屑的很。

这崔夫人开口道:“王妃真是辛苦了,不但要主持府中的各项事务,还要在老王爷身边侍奉,当真是辛苦。”

离王妃笑笑:“崔夫人说的哪里话。为父母尽孝本就是我们做晚辈应做的事,哪里来的辛苦之说?”

崔尚书也就是崔义刚点点头,“王爷,府上不是还有一位公子吗?怎么不见他?”

离王讪讪地说道:“呃,那个,这不是正在用功读书吗?有些日子没有出他那院子了。”

顾明鹤听了,笑道:“王爷好福气,令郎如此用功,可见是大有所为之才了。”

这话说的,听起来很怪异,却是无法反驳。说你儿子用功,你能说什么?只是在祖父病重之时说这话,让人听了不免有些嗤之以鼻。

这时,外面又有人通传,说是左相付达携夫人前来控望老王爷。既是来看望老王爷,且这边有客在,离王便命人直接请到了老王爷的静心居。

莲华的眼中一片暗茫闪过,探病?哼,只怕是来传递消息的吧。

付达夫妇进了屋来,众人不免寒暄几句。原本莲华和崔尚书在一起并无不妥,毕竟对方是她的舅舅。可是如今多了付达,莲华有意回避。却是被付夫人开口留下:“莲华公主,说起来,咱们也是亲戚,王妃,今日就无需讲那些规矩了,一起坐下说说话,倒是难得。你看如何?”

离王妃想着,付家是德妃的母家,付达是安王的舅舅,按理也该是莲华的舅舅,便也就应了。

几人正在说话间,门外有人挑了帘子,是沐子青来了。这沐子青是离王的二儿子,是柳氏所出。只见他手中端着一个汤盅,缓缓走了进来。

一抬头,看见有人在屋内,面上露出吃惊的样子。忙放下汤盅赔礼道:“子青不知有贵客在,请恕子青失礼了。”

莲华面色不变,依旧冷清。顾明鹤则是说道:“这就是二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呀!”

崔夫人和离王妃听了,一联想刚才所说,不禁都有些失笑。离王妃忙道:“子青呀,不必多礼了,都是自家的亲戚。你这是做什么?”说着,指了指桌上的汤盅。

沐子青回道:“回禀母妃,这是孩儿刚刚在厨房为祖父熬的参汤。不知祖父醒了没有?孩儿想趁热侍奉祖父喝下。”

离王的眼底全是笑意,大声道:“好孩子,难为你有这份孝心了。”说着,得意的看了离王妃一眼。

离王妃则是一脸的笑意,那笑容诚恳,不似作假。她轻声道:“好孩子,有这份孝心,也不枉你祖父疼爱你一场。快去吧,参汤凉了就不好了。”

那付夫人也是笑道:“是呀,好个贴心的孩子。王爷王妃好福气呀。”

沐子青不安的谢过,便端起汤盅,向后堂走去。他神色从容的自顾明鹤身边走过。顾明鹤的眉头皱了皱,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转头看向莲华。

莲华的脸色平静,眼中却是寒冰一片。她感觉到了顾明鹤的眼神,转头与他对上。顾明鹤对她轻摇了摇头。莲华的眉毛一挑,不可置可否地一笑,转头看向离王。“王叔,不知这子青是否常常为四爷爷熬制参汤?”

离王神色骄傲地说:“那是。子青这孩子向来孝顺,自回京后,日日为父王熬制参汤,从未间断。”

崔大人夫妇听了,都是点头称赞。唯独顾明鹤是一筹莫展的样子。

付达自是注意到了顾明鹤的神态有些不妥,他因来的时间短,并不知道,前面顾明鹤是如何为老王爷诊断的。便开口问道:“安平候这是怎么了?莫非是身体不适?”

只见顾明鹤突然起身,大喊一声:“二公子稍候!”说完,他神色严肃地对离王和离王妃各施一礼道:“可否请二公子先将汤盅端来,由在下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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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那汤盅中有什么?是不是二公子下了药?或者是付达所为?

第四十九章 再现醉梦!

离王妃面色微变:“这,无念公子,可是这汤盅有何不妥?”

离王妃的这句无念公子,是彻底让众人变了脸色。是呀,这安平候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呀!他说的话自然是有分量的。

离王面带不悦,却碍于莲华在场,不敢发怒。只好命人将二公子唤了回来。

沐子青神色从容的将那汤盅又端了回来,放在桌上。恭敬道:“不知唤子青回来,所为何事?”

离王看着沐子青的神态自若,不由安下心来,笑道:“没什么,只是这安平候想看看这汤盅中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顾明鹤笑道:“有劳二公子了。在下刚才只是闻到了一丝药味,所以想问问二公子,这汤中可是加了什么药材?”

沐子青面色恭敬道:“这参汤在此,还请安平候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