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枯蝶承认自己有些冲动,可她不想每次都慢人一步。这慢一步的滋味实在实在太不好受。

放长线钓大鱼固然好,可对方太狡猾了,往往把鱼给钓丢了。

现在守宅子的变成了裴奕涵的人,都是裴府的暗卫。他们躲在一些不起眼的暗处,偶尔冒出来给裴奕涵行个礼,又迅速消失不见了。

“你打算怎么让李婆子开口。”

“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要的东西你们帮我准备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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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万更了!希望亲们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柳絮,么么!

052,两个疑凶,乍见惊变

李婆子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子动不了了,屋内黑漆漆的,开始一丝声音都没有,突然,有许许多多哭声传来,有年老的,也有小孩子的啼哭声,在这漆黑的夜里,听着格外的诡异。

她想动,却动不了,就像整个身子被使了定身术一样,那些隐隐约约一声高,一声低的哭声,让她身上的冷汗下来了,心中又慌又乱,又急又怕,她记得临睡之前,是睡在床上的,可现在这地方虽然看不清什么,可空气里的味道却是陌生的。

不仅如此,门外似乎还有铁链经过的声音。

“来人呀,小秋,你这死丫头死到哪里去了?”心中更是害怕,所幸嗓子还能说出话来,她叫着跟自己同屋的另一个浆洗丫鬟。

小秋没有回答,她想动身点亮蜡烛,却感觉身子怎么也动不了,就在这时,身旁突然响起了一个让她魂飞魄散的声音。

“三姑姑,我身上好痛,我死的好惨呀!”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死去的赵妈妈的。按辈分来算,赵妈妈一直叫李婆子为三姑姑。

“谁,谁在这里,你是谁?”李婆子隐约见到自己的面前好像站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心中发慌,说话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三姑姑,是我,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来了吗?我死的好惨呀!”赵妈妈的声音拉的长长的,听起来,更加瘆人。

“你,你不要装神弄鬼了,你又不是我害的,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李婆子身上冷汗出来了。

她虽胆子不小,可那赵氏被杀的消息在府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她怎能不知道。虽然心中怕的要死,但口上却一点都不放松。

“谁说不是你害的,你和他们就是一伙的,都是一伙的,就是你害了我,我舍不得三个孩子,我死不瞑目呀!我做鬼都要缠着你。”面前的白影开始上下左右飘来飘去,甚至一下飘到了房顶的位置。

“不,不要,你不要来缠我,你的死关我什么事?冤有头,债有主,你找害死你的人讨命去。”李婆子吓的抖抖颤颤的。

“你就和他们是一伙的,我先要了你的命,再找他们算账。要不是你那天来找我,我也不会死。都是你害的”李婆子只觉得面前的白影好像不见了,接着脖子一紧,一只冰冷的手就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而且越来越紧,掐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惠儿只是找我,让我帮她从您这里要一样东西,说事成之后,给我五两银子,那日我说了之后,你也没给我呀,你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

“真的跟你没关系?”

“真的跟我没关系。”

“那好,我今日就先相信你一会,要是我知道你骗了我,我会再来找你的。”李婆子只觉得自己脖子上一松,但是脑子又马上迷糊了,再次晕了过

这时,屋内的蜡烛突然全亮了,站在李婆子身后,刚才掐她脖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枯蝶,至于赵妈妈的声音,也是她假扮的。

至于那白影,不过是一件女子的白色长裙穿在一个木偶架子上,头上戴了黑色的长长的假发罢了。

相比模仿术,枯蝶还会一点催眠术,可催眠术对她自己的意识影响也很大,更何况,她害怕使用催眠术,会让别人认为她是个妖怪。所以,催眠术,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轻易显露出来的。

“娘子,刚才的声音还真是吓了为夫一跳。”裴奕涵本就站在枯蝶的后方,点亮了蜡烛之后,就一把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巡逻了一遍,要不是枯蝶现在的脸色很正常,他真的以为刚才鬼上身了,没办法,古人在这一点上,是有些迷信的。

“哎,有些失望也,这李婆子虽然与赵妈妈的死有关,但她只是个小虾米,倒是那个惠儿,听起来好像也是我们府中的人。”

“小虾米?”

“就是个小角色的意思啦,跟个打酱油的差不多,不过好在,全无收获

“回头我让裴勤查一查府中叫惠儿的。”

“回头我让裴勤查一查府中叫惠儿的。”枯蝶突然变了嗓子,将裴奕涵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她学裴奕涵的声音也有七八分像,裴奕涵一下愣住了,自己娶的这个新娘子,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没想到娘子你还精通这口技之术。”

“学着玩的。还不错吧!我们还是先来说说这个惠儿到底从赵妈妈这里想得到什么东西吧?”刚才她害怕露出马脚,没有逼问李婆子。

“别急,有了线索,我们会查清楚的。”裴奕涵见枯蝶并不愿在口技这个事情上多说什么,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不过你确定她说的是实话?”裴奕涵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李婆子。

“料想她也没那个胆子骗鬼魂。将她送回去吧!”

枯蝶顺便打量了一眼这间关押李婆子的房子,仔细一看,还真有些瞠目惊舌,汗,这还真是个古代刑讯室呀!

什么烙铁之类的,刀一具之类的,样样不缺,以后要是能抓到一只大鱼,到这里试试手法也许还不错。

“本官还以为你们借我这地儿打算搞出多大动静呢?原来,只是为了吓一个老婆子。”慕容月脸上带着笑意,背着手从门外走了进来。

“呵呵,看看大人这地方,您确认自己不是个酷吏?”枯蝶笑道。这位年轻的京城府尹大人,脸上总带点懒洋洋的笑,不过和七王爷那个变态臭味相投的人,一定也不会太正常。

“他呀,想当酷吏,可胆子又有点小,这地方可不是他的,而是本夫人的。”门外又款款进来一个气质清冷的俊秀男子。后面进来的这人穿的衣袍和慕容月的几乎一模一样,都是月白色的,但她腰间挂着一支碧绿的笛子,走起路来,那笛子也一摇一摆的。

“就知道你会跟着来。怎么不多穿件衣服。”慕容月转身,带笑看着来人,语调温柔。

枯蝶有些讶异。

“谁让你睡到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清俊男子打扮的女子走到枯蝶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想必这位就是裴大将军的新娘子了?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裴大少奶奶,这位是内子,也是七王妃的表妹。”慕容月替她介绍道

“慕容夫人,您这男子扮相,不留意还真觉察不出来呢?也是百闻不如一见呀!”枯蝶也笑着道,这位慕容夫人看起来很特别。

“哦?裴大少奶奶也知道我?”

“听小王爷提过,如果连小王爷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那自然也是不同凡响的,呵呵!”

“裴大将军,你夫人很有趣,难怪唐小二最近有了他的蝴蝶姨,都忘记我这个表姨了,不如将你娘子借我玩几天。”

“玩还是不玩,这是你们夫妻两的事情,只是我家娘子身体不好,可禁不住你的折腾。慕容大人,据说这件房子对你们夫妻两很有纪念意义,我们夫妇就不打扰了。”

不再跟慕容夫人废话,裴奕涵手一揽,就带着枯蝶向门外走去。实际上,他是害怕那个慕容夫人将自家娘子给带坏了。

“裴奕涵,你给我站住!”慕容月有些恼羞成怒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传来。明知道他平生最忌讳的就是这件事,就是在这件刑房里,他的亲亲娘子将他吃干抹净,然后始乱终弃,让他经历了漫长的追妻之路,这裴亦涵偏偏也学七王爷那个变态一提再提。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遵循三从四德嘛!”出了这所宅子,枯蝶有感而发,至少这位慕容夫人明显地和裴府其他几位少奶奶的性子不同。

“别小看她,为夫曾差点丧命在她的手下。”

“哦,她这么厉害?”

“江湖上有两个有名的杀手,春日残梦醒,一曲一断魂,后一句指的就是她。”

“哈,听起来还真有成就感呀!就是不知道和一个顶级杀手交朋友那感觉怎么样?”

对一个没有武功与内力的现代人来说,能见到传说中的杀手,难免有点好奇心。更何况,她这个王牌间谍也执行过许多次的暗杀任务。提起暗杀,她又想起了她的特制的高跟鞋。

看来,那天,她要出府在铁匠铺跑一趟,不知道有没有那种可以镶嵌在绣花鞋头的轻薄刀片。

不过这年头的冶铁技术,她不能报太高的期望,也许,通过慕容夫人还方便一些,毕竟,人家对这个时代的一些武器构造和材料知道的更多一些。

“想都别想。”裴奕涵身子一跃,他们迅速离开了那处宅子。

第二日一早,枯蝶就将绿裳制作的裴府人物关系表拿了出来,但比较崩溃地是府中有一个会儿,也有个惠儿,不知李婆子说的到底是哪一个?

会儿是四房的丫鬟,今年十五岁,并不是府中家生的丫鬟,而是从外边买来的,是侍候裴四夫人的,裴四夫人就是那个长的有点外族血统的。

另一个惠儿是冯姨娘身边的,年纪稍大一些,今年已经十九了,可并没有配人,至于她的主子冯姨娘吗?原本是裴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后来送给儿子裴侯爷做了通房,这是裴大夫人没有进门前的事情,后来,裴大夫人进门过了三两年,才将她提升为姨娘的。

相互比较了一下,枯蝶还是觉得冯姨娘身边的这个惠儿更可疑一些。只是一个小丫鬟能翻出什么风浪来,枯蝶倒是对她的主子冯姨娘多了几分好奇

“绿裳,你可清楚关于冯姨娘的事情?”

“冯姨娘?”绿裳有些不解,想了片刻,才记起好像是裴侯爷的姨娘吧,只是不知自家主子怎么关心起来一个早已失势的姨娘,不过这段日子以来,绿裳已经知道这位看起来和她年龄一般的主子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绝不会无的放矢。

“你对她的事情知道多少?”

“回大少奶奶的话,奴婢先前是在老夫人那里侍候的,也听过这位冯姨娘的一些事情,听说侯爷年幼的时候,这位冯姨娘就进府侍候老夫人了,几乎是和侯爷一起长大的。

后来,冯姨娘做事很得老夫人的欢心,老夫人也喜欢她,就将她给了侯爷,只是那时,大夫人还不曾进门,后来,侯爷喜欢上了大夫人,就逐渐疏远了冯姨娘,奴婢,还听说,听说——”

绿裳有些为难,毕竟这是十分私密的事情,这冯姨娘虽说身份低贱,但这辈分毕竟要比大少奶奶高一辈,再说这件事情,对当通房的,姨娘的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她不免有些踌躇。

“听说什么?”

“本来我们这些大家族的男主子在成亲前房内会放两个人,但每次事后都要喝避子汤,也不知冯姨娘是不是没喝,还是这避子汤出了问题,她竟然在侯爷议亲的时候有喜了,大夫人出身于‘七姓,之一的清河崔家,不仅出身显赫,而且还是当时京城最有才华,最孤高的女子,崔家怎能容忍大夫人将来的夫家有庶子先一步降生,当下这门亲事就出现了波折。

后来,为了这门婚事,也为了裴家的体面,就算老夫人素日再怎么看重冯姨娘,还是派人熬了一晚去胎药,让人强灌了下去,这冯姨娘那时年纪并不大,大概十四岁吧,孩子据说已经成形了,这一碗药下去,不但孩子没了,也差点要了冯姨娘的半条命,并且,从此,据说不能再要孩子了。

大夫人进门,起初并不知道这件事,后来也是无意中得知,和侯爷闹了一场别扭,最后,还是大夫人做主,将冯姨娘的身份由通房抬成了姨娘。那冯姨娘对大夫人倒是恭敬,侯爷的几个姨娘中,就属她对大夫人最好。”

绿裳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毕竟她是个姑娘家,有些地方说的就比较隐晦,但意思还是能听明白的,

绿裳刚到老夫人身边侍候的时候,年纪也小,无意中知道了这个故事,觉得女子当通房当姨娘的命也不好,所以,才不愿给老爷,少爷们,当通房,当姨娘,偏偏她的模样又是个很出挑的。

只希望大少奶奶将来事事能为她撑腰。

枯蝶听完后,好一阵没说话,冯姨娘这件事情无疑是个悲剧,裴侯爷有错,他既然不想先正妻要孩子,那就要做好防御措施,结果,闹出事情了,他们又采取如此粗暴的处置方式。

冯姨娘也有错,她是个通房,就要遵守一些通房的规矩,不该为了争宠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这个年代的一切,有时规矩明显要高于道德的层次,更何况,枯蝶并没有和这位冯姨娘打过交道,实在不知对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值不值得同情,毕竟,这年头的小妾和通房们是不能与现代的小三相提并论的。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问题,她现在想知道的,如果李婆子口中的惠儿真的是冯姨娘身边的这个惠儿,那么,冯姨娘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赵妈妈的死跟她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她主使的?

但她的身份听起来并不高,身后也没有强大的背景,如何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冯姨娘身边这个叫惠儿的丫鬟,你知道多少?”

“惠儿?奴婢跟她并不相熟,只是听其它一些小丫鬟说,她人还不错吧。”裴府主子下人加起来有几千人,除了一些主要的之外,谁会去注意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呢?

“哦,这冯姨娘什么都有几个丫鬟,身份背景你去帮我查查,然后看哪里有没有可用的人,让她留心冯姨娘与惠儿素日的一些举动。”

“奴婢明白。”绿裳领命,但并没有多问什么,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猜想的。

“对了,听说四夫人身边也有一个叫会儿的丫鬟,她你也顺便查查吧,不过要小心谨慎,不要被她们察觉,落了口实去!”

“是,奴婢知道了。”

绿裳出去之后,晨曦和晚照才进了门,几个丫鬟昨晚也没有睡好,各个都有黑眼圈,也是,红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几个丫鬟一路行来,从开始的相互提防到现在也生出了一些情谊,所以,不免有些担忧。

“小姐,红裳姐姐真的还能再回来吗?”晚照是四个丫鬟中心眼最少的一个,给枯蝶梳头时,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话。

“只要人不是她杀的,我和大少爷自然不会放任她被冤枉的。”

“哦。”裴家的复杂,晚照这些天也见识过了,现在她们能靠的只有自家小姐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决定要保护好自家小姐。

“绿裳其实也不错,以后你不可给她脸子看。”枯蝶突然开口,同是裴家的丫鬟,晨曦和晚照与红裳相处的就比较好一些。对绿裳就冷淡多了,也许晚照还记恨着当初绿裳对她的不敬。

“她那样的,真想不通小姐为什么现在那么喜欢她?”晚照嘟着嘴,有些介意自家小姐现在许多事情都只让绿裳去办,而不让她与晨曦插手。

“你懂什么,小姐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这里是裴家,我们知道多少,规矩都没有学全,办什么事情难免不能周全,绿裳就不同了,听说她曾是老夫人面前最能干最有脸面的人,小姐将事情交给她办,自然比我们去办妥当的多。”晨曦在旁道。

“话使这个理,但也全不是这样,我仔细看了看,你们几个都是不错的,就算是绿裳,她心性也是好的,只是从小的出身坏境不同,造成了那样的性子,我虽说是你们的主子,但和你们的年龄也差不多,平日里,我们再一起的时间要超过其他任何人。

所以,在我的心中,你们是我的姐妹,我的朋友,我有了困难,你们会想办法为我解决,同样,你们遇到了困难,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虽然我们彼此的身份不同,但只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要互相体谅,互相包容,互相关心。这样,我们才能在这个大宅院中生活的更好。所以,你可以试着将绿裳也看成一个朋友,一个姐妹来对待,你就会发现,比将她看成敌人要快乐的多。”

枯蝶说完,有意无意地扫了门边那小丫鬟一眼,这小丫鬟和绿裳的关系很好,自己今天的这一段话,一定会传到绿裳的耳中,这样,也算是间接的收买人心吧,毕竟,她要的是绝对的忠心。

“小姐,我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晚照有些迷茫,她们所接受的教育中绝对没有与主子做朋友,做姐妹这一条,虽然意思她明白,但有些想法却很少有人提过。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以后你们几个都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一定要学会相互配合,做事情的时候有默契,这样,对我才是最好的。”

梳洗完毕之后,枯蝶想了想,觉得这位冯姨娘既然常在大夫人那里立规矩,不如,今个她去大夫人那里去一趟,顺便会会这位冯姨娘怎样,不管怎么想,枯蝶都觉得这位冯姨娘的遭遇至少让她具备了害裴奕涵与自己的某些动机。

可赵妈妈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按理说,和冯姨娘应该是势不两立的,两个人怎么能勾结到一起呢?除非冯姨娘握住了赵妈妈什么把柄?可就算冯姨娘手中真的有赵妈妈的把柄,一个无权无势的姨娘又怎么能翻上天去?更别说,制定那么缜密的杀人计划了。

不过,不管怎样,先去认识认识再说。

到了大夫人与裴侯爷的院子时,早有小丫鬟们去禀报了。

枯蝶带着晨曦和自己身边的另一个二等丫鬟浅蓝进了大夫人的门,大夫人斜卧在美人榻上,有些恹恹的,昨日,知道赵妈妈的事情后,她不好对别人讲,只能藏在心里,所以,心中越发的不畅快。

听到枯蝶来了,裴大夫人在榻上坐了起来。

枯蝶一进门,就看到了在大夫人的床则的椅子上,有一个看起来五十岁的女人,从装扮上来看,应该是位姨娘,就不知道她是否就是那位冯姨娘了

除了这个姨娘之外,房间内还有两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姨娘,其中一个打扮的华丽多了,也是徐娘半老,风华绝代。

不过相比起来,大夫人生的我见犹怜,比这几位看起来反而显得年轻一些。

“整天窝在房中,对身体也不好,媳妇今个就跑娘这里来了。”枯蝶未语先笑,她的笑爱前世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所以,此时的笑容看起来有多得体,就有多得体。

“来了也好,就陪我们说说话。”裴大夫人也露出了笑容,她为人孤高,到了现在也是才名远扬,倒不是太看重一个人的出身,更注重的反而是一个人的才华见识。

虽不见自家媳妇吟诗作画,但从谈吐气质上来看,也是个有灵性的,又见儿子媳妇相处的似乎不错,所以,其他的她也不放在心上。

“这几位是?”枯蝶用目光扫过大夫人房内的几个女人。

“你们来见过大少奶奶吧!”

这里顺便说一下裴府的规矩,就算是高一辈的姨娘,那也是奴才,枯蝶虽然低了一辈,但却是正妻,身份上要高于府中所有的姨娘,所以,这些姨娘们见了她也是要行礼的。

除此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条,那就是包括逢年过节,任何重大的场合,这些姨娘们都没有资格出场,这要是枯蝶不认识她们的缘故,自她进府后,根本就没机会见到她们。

这是枯蝶这两日恶补府中规矩的成果。

“婢妾是薛姨娘,见过大少奶奶。”那位穿着打扮都很华丽的姨娘道。

“薛姨娘免礼。”枯蝶用手托起了薛姨娘行礼的身子,这位薛姨娘的出身众说纷纭,但传说的最多的一个版本是某个三品大员之女,但后来不知什么缘故,竟被先皇下旨赐给了裴侯爷当小妾。

这皇上赐的,身份自然不一般,当然,除此之外,她还生了一个比较争气的儿子,那就是裴三少爷,裴奕涵的庶弟,裴奕涵的这位弟弟今年二十二岁,但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

当然,如果裴奕涵十七岁第一次成亲的话,他的孩子恐怕也不小了。

那个年龄最大的果然是冯姨娘,虽说她本比裴侯爷大两三岁,可如今看来,她却苍老的多,也许,这些年来,这日子确实过的不怎么样。

另一个是个姓王的姨娘,对大夫人神情也比较恭敬,因为她本就是大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人,后来才被裴侯爷收了房的。

这年代,男人三妻四妾确实很平常,但枯蝶对裴侯爷的印象还是打了个折扣,现代女子有一句很流行的话,那就是,男子和小裤裤是不能共用的,她深以为然。

要是裴奕涵以后也学他老爹的样,她宁肯阉了他,也不会妥协。

随后,几个人又坐了下来,说一些闲话,枯蝶不动声色地打量几位姨娘的神色,几位姨娘也在打量她,毕竟,将来有一日,裴侯爷,裴大夫人去了,这长房的当家就有可能落到枯蝶的身上,以后她们这些姨娘的命运都要受当家主母的制约。

枯蝶留意最多的就是那位冯姨娘,她注意到,每次她的目光扫向冯姨娘的时候,对方就把目光转开了,不敢与她对视,看来,这里面果然有点文章

后来,几位姨娘知趣地回自己院里去了,裴大夫人让周围的人退了下去,才开口道:“是不是赵妈妈哪里有眉目了?”这件事成了裴大夫人的心病,她觉得自己从来不曾亏待过赵妈妈呀,为何她要这样害自己的儿子,儿媳。眼中哪里还有她这个主子过?

“是找到了一点线索,不过还要再继续查找,这件事情,夫君会处理的,娘就不要担心了,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让自己烦心。”

枯蝶当然知道大夫人什么地方想不开,只能劝解道。

同一时刻,在裴老祖宗处,裴老祖宗,裴老夫人,裴三夫人,裴七夫人,几个人正在打马吊。

所谓的马吊,就是现在所说的麻将,在唐时本就很有名,这个东唐,虽然皇帝不再姓李,反而姓唐,可这打马吊之风也是很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