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上那灼热的东西时,枯蝶一瞬间,不知该怎么决断,看来,他还是不想这么早要她,只能继续忍着,不过这样忍下去,将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想到这里,就没有抽回自己的双手,反而轻轻地握住了那东西。

就听到裴奕涵发出一声低吟,然后他的大手套在了她的小手上,促使她的小手上下移动,接下来的动作枯蝶开始按着自己的心意动作,直到最后,就觉得那东西突然一绷直,然后就有湿湿的东西流了自己一手。

枯蝶就明白他泄了。裴奕涵早不知从那里摸出一方绢帕来,将他洒出的种一子一一拭干净,其实,这方绢帕正是孟子轩的那一方。

他先前收在袖子中,对孟子轩说毁掉了,其实,还没毁掉,不过,现在可真的是毁掉了,因为他毁掉了这帕子本身所代表的含义。

“以后,我们做事之前,要记得和对方商量,不要再出现什么误会了,你要是再先斩后奏,乱吃飞醋,不要等到你休妻,我先休夫。”窝在他的怀中,她声音闷闷地道。

这不仅是为了让两人之间变得心心相印起来,更主要的是,她可以随时掌握他的所作所为,让他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来。

经历了这一天的喜喜悲悲,她想,她真的是开始爱了,既然开始爱了,她就不会随意将自家男人给予别人觊觎的机会。至于,卢三小姐吗?现在什么事都没挑明,如果自己急巴巴地说出来,反而落了下乘。

“那你也不可将其它的女人胡乱推给我。”他声音沉沉地道。

“好。”有了这句话,以后遇到什么通房,小妾之类的事情,她′疑虑都可以推到他的头上去。

当下,两人折腾够了,相拥而眠。

第二日,等枯蝶醒来时,裴奕涵已经起床,穿好了衣袍,等着去上朝了,看着她醒来,目光盈盈,他的目光也温柔了起来。

看着他要出门,她却喊了一声:“等等!”

“还有事?”他停住脚步,来到床前。

“这里。”她用手指点着自己一侧的脸蛋。

“这里?”裴奕涵有些狐疑,不明所以,但今天的他看起来神清气爽,更加的英气逼人。

“以后你每天早晨走的时候,要在这里亲一下。”她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好。”他笑了,柔化了脸上冰冷的表情,倾身上前在她的右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才起身离去。

枯蝶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现代人有一个二十一天定律,就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连着在二十一天之内做同一件事情,到了二十一天之后,那人就会将这件事情看成是一种习惯,如果对方不再做这件事情,他就觉得不适应了。

枯蝶现在就要培养裴奕涵的某些习惯,男人吗,在细节上是可以改造的,也是用来折腾的,如果一个女人不折腾他的男人,这男人的心就会闲下来,向外发展。

裴奕涵离去之后,几个丫鬟就进门了,事实上,她们是有些好奇昨晚大少奶奶和大少爷道最后到底和好了没有,可刚才一看,大少爷那张明显精神抖擞的脸,她们就明白,雨过天晴了。

今个四大丫鬟重新聚首了,因为红裳休息了两天,今个也回来当差了,因为红裳平日为人本来就不错,即使她经历了一场官司,这院子里的大小丫鬟,婆子媳妇们见了她,倒也没有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且说裴奕涵临走前看着被自己踢坏的门,皱了皱眉头,反而笑了,然后扬长而去了。旁边打扫的下人们有的回去早的,已经纷纷在猜想昨晚这院子里到底发生了何事?有的则猜想,大少奶奶现在怎样了?

几个丫鬟进门之后,发现枯蝶正在起身,忙上前打个下手,收拾被褥,擦洗屋内的家具等等。

绿裳偷着眼看了看自家的女主子,一眼就看到她脖子山那掩饰不住的红印子,当下脸也红了。

心下却道,这主子好厉害的人儿,大少爷那个人,并不是轻易就能搞定的,昨晚,他那么生气,却没想到,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这大少奶奶到头来是毫发无损,还彻底的灭了王氏,看来以后王氏是怎样在这院中都翻不起风浪来了。

红裳倒也没有多想,只是先前看到那扇被踢坏的门有些愕然。

至于晨曦和晚照吗?自然又是眉眼弯弯了,哈,真好,小姐没事了!姑爷也没事了!她们自然更加没事了!

将几个丫鬟的表情看在眼里,看来这几个还是好的,看着她们几个年龄也不小了,不如问问,她们将来都有何打算吧,她也好早点为她们筹算筹算,在这个裴府,每日就是她们与自己最亲近了。

虽是主仆,其实,当朋友也不错,既然她们都是知道进退的,再让她们感恩,忠心于自己,以后就会少许多麻烦事。

梳洗过后,用过了早餐,枯蝶就随口问道:“绿裳,你这一辈子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啊?”绿裳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不明所以,不知自家主子突然为何问起了这个话题。

事实上,当丫鬟的除了侍候好主子之外,一般不会想太多的事情,因为有时想的多,却得不到,做不到,反而是一种痛苦。

“其实,这问题是问你们四个的,你们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几个人,几乎和我的朋友,姐妹一般了,你们为我担心,操心,那么,我这个做主子的也会为你们担心,操心,都好好想想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会帮你们的,你们一天天年纪大了,是不会当一辈子丫鬟的,就算是嫁人,也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当然,觊觎大少爷除外。”她可没兴趣,将自己的丫鬟让夫君也收为己用。

几个丫鬟基本听明白了枯蝶的意思,相互对视了一眼,突然齐齐地跪下道:“奴婢多谢大少奶奶恩典。”

“汗,谁让你们下跪的,我觉得你们是真心诚意对我的,那我也会将你们放在心里的,仅此而已,这个问题不必现在回答,何时想到答案了,可以随时告诉我。”

几个丫鬟还想说什么,就见唐少恨小盆友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这小子昨日进宫去了,没想到今早这么早就回府了。

“蝴蝶姨,你屋子的门怎么坏掉了?”

“屋子里的门?”枯蝶有些不解,突然想到昨晚上裴奕涵进门时的气势汹汹,不会是这家伙将门踢坏了吧,再想到,他们竟然没关门,就做那种事,现在头上的黑线更长了。

“你冰块脸叔叔觉得这门已经不好看了,决定换了新门,所以,就将他踢坏了。”

“哦,哦,哦,那就好,只要不像表姨夫那次,为了找表姨算账,将我们王府的一扇门都给踢坏了就好。”唐少恨小盆友晃着小脑袋,一副有所悟的样子。

“小王爷,你确信昨晚您是住在宫中?”而不是躲在这院子里偷看?晚照怎么觉得这小家伙说话都有言外之意似的。

“格格,蝴蝶姨我猜对了吧,晚照姐姐上当了,格格!”这小家伙上前窝在枯蝶的怀中,格格地笑了起来。

“小坏蛋,竟然敢消遣大人,明日将你发配到你王爷爹哪里去。”枯蝶一直好奇,这唐少恨小盆友这么小,离开自己的娘亲难道都不想吗?

“大哥藏起来了,王爷爹找不到大哥,美丽娘就很伤心,很伤心。”且说变态七王爷觉得自家的大儿子对自己的王妃娘占有欲太强,就将大儿子给发配出去了,一个那么小的孩子,结果找不到了。

这下七王妃是真的怒了,两夫妻冷战中,七王爷这才带着王妃找儿子去了,将小的留在京城了。

反正对于七王爷那个变态,枯蝶敬而远之,一般的人是经不起折腾的。

且说绿裳领了枯蝶的命去前院找三管事找人来换门,刚走出院子不远,就见裴老夫人身边的闲筝在不远处向她招手。

由于她原来也是在裴老夫人那里服侍的,所以,两人私下里还算交好。只是,绿裳进了枯蝶院子之后,离老夫人的院子还有些距离,所以,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筝姐姐,你找我?”

“不是我找你,是老夫人要见你。”

“老夫人要见我?”绿裳心中一惊,但还是面带微笑,不知这老夫人突然找她干什么。

“是呀,跟我来吧。”当下两人一前一后,就向裴老夫人的院子而去,这时,枯蝶院子的另一个小丫鬟,出来摘花儿,恰好看到了绿裳,这小丫鬟平日和晚照最为交好,知道,晚照私下里不是很喜欢绿裳,就回头去给晚照报信了。

按理来说,裴老夫人的院子对绿裳来说是熟门熟路的,可不知为何,她现在进了这院子却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裴老夫人院中的下人大多数是她认识的,在门口,还有两个丫鬟,绿裳认出这两个丫鬟是卢三小姐身边的,这丫鬟这里,想必卢三小姐此时也一定在屋中吧!

绿裳的心思转了转,跟着闲筝进屋之后,跟往常一样,恭敬地见过裴老夫人,卢三小姐果然在这里,就坐在裴老夫人一边说话,裴老夫人满脸的笑容。

“你到了涵哥儿的院子,都好吧!”裴老夫人上下扫了绿裳一遍,眼眸中的笑意却收敛起来了。

“回老夫人的话,一切还好。”

“哦,昨晚听说,你们的院子发生了点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老夫人的话,是,是,大少爷跟大少奶奶闹了一点小矛盾。”绿裳心道,这裴老夫人的消息也挺灵通的,昨晚,回房之后,她已经将一些不相干的下人都打发回去休息了,没想到事情还是传到老夫人耳中了。

当然,恐怕最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不是老夫人,而是这位卢三小姐吧,可惜了,本来好好的而一个姑娘家,另择一门亲事多好,偏偏爱往大少爷身上凑,要凑你也早点凑呀,前几年干什么去了,现在,大少爷心中已经有了大少奶奶了,你还非要来凑这个热闹。

“小矛盾?什么小矛盾?”这次问话的却变成了卢三小姐。

“回表小姐的话,大少奶奶为了不让府中的人说她善妒,昨个就派王氏去侍候大少爷,结果大少爷不领情,反而迁怒于大少奶奶,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说实话,绿裳到现在也没闹清楚,那两人为何会闹别扭,但她为了给王氏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说辞,就将枯蝶的行为给美化了一下。至于后来,两人和好的事情,她是不会当着卢三小姐的面说出口的。

“哦。”卢三小姐闻言是一喜一忧,喜的是这个女人真笨,竟然自动将自家夫君推到别人的身上,忧的是,大表哥如此生气,分明还是在乎那个女人的。

“以后有什么事情,不可瞒了我,回去吧。”片刻后,裴老夫人说了这么一句,打发她离开了。

绿裳在回去的路上一直琢磨着裴老夫人最后说的那句话,莫非,她是希望她将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事情都告诉她不成?

这怎么可能呢?虽说裴老夫人过去也对她不错,可也没则呢另眼相待过,更何况,大少爷与大少奶奶之间的感情,在这偌大的裴家是多么稀少的事情,她的性子虽然有时不是很好,可不想做个坏人,破坏他们的感情。

女孩子到了绿裳这个年龄,已经通晓人事了,她也希望将来找一个能对自己一心一意的人,只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真的有那个可能吗?

绿裳找了三管事,又带着修门的工匠回到了院子里。

屋子里却笑声一片,裴家的姑娘们又来报道了,不过这次,没有上次来的那么多,只来了裴九姑娘,裴十一姑娘,还有裴八姑娘,裴十五姑娘。

裴九姑娘的画上次没有完成,这次自然是要接着完成的。

唐少恨小盆友在一边,也拿着笔墨乱涂鸦,结果将他自己变成了一个小花猫,裴九姑娘的笔墨颜料仍散发着一抹淡淡的清香。

反正,裴老祖宗也没有说,这幅画何时完成,所以,裴九姑娘也就每天只描上几笔,主要是陪枯蝶过来说说话。

“大嫂昨天的装扮,可是将我们都给镇住了,只可惜,今天再也看不到了。”裴九姑娘笑着道。

今日的枯蝶只穿了一件家常的月白裙子,头上只别了一根白玉簪子,将耳朵两侧的发丝放了下来,弯成了几个弧度,掉在那里,配着垂下来的两只珍珠耳坠,更加显得温柔委婉,和昨日给人的感觉明显不一样。

枯蝶暗道,昨日是为了赌气,当然也是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忍不住来了一次高调的华丽,要是天天如此,打扮的如同一个贵妇一样,累不累呀!口中却还是笑着道:“昨个不是生辰吗?打扮的自然华丽一些,今个又不再过生辰了。还打扮成那个样子做什么?”

“呵呵,大嫂昨个是特意打扮给大哥看的吧,我当时见大哥看的眼睛都直了。好大嫂,以后您也要多教教我们。”说话的是裴奕涵的庶妹裴八姑娘,裴七姑娘前几日说了一门亲,好像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吧,所以,开始守在自己房中绣嫁妆了。

那么,接下来,就轮到裴八,裴九了,毕竟她们的年纪都相差不多。

“怎么,我们的八姐打算打扮给谁看呢?”裴十一姑娘笑着打趣裴八。

“十一妹,你就笑吧,反正你也有这一天的。”裴八姑娘噘起了嘴。

这时,枯蝶突然发现,裴九姑娘听到她们的笑话,竟然目光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难不成?她心中有什么人选不成?

“九妹妹看起来似乎有心事?”

“哦,没有,没什么事!”裴九姑娘这一刻的表情有些惊慌,但很快地又收敛了神色,枯蝶越发相信这裴九心中一定有事,可对方既然不愿意说,那她也不会强逼对方开口。

当下几个姑娘又笑闹了一阵,到了午饭时分,枯蝶心情不错,特意弄了点蔬菜水果沙拉似的东西,让几个姑娘们过了过口瘾。

其实,这里既没有沙拉油,也没有沙拉酱,做出来的东西实在很一般,但好在这年代,这地方的东西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阳光充足,东西本身的味道不错。

几个姑娘回去的时候,门自然早就修好了,枯蝶突然想起,前几日,关于丫鬟小喜的那件事,她想确认当初在客栈中,是不是这个小丫鬟勒死了原本的叶如蝶,当即,让晚照去将绿裳找来。

“小姐,人家本来就是高枝上的人儿,您还找她干什么?”晚照一副没好气地样子。

“怎么了,她怎么惹你了。”枯蝶看着晚照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笑道。

“早晨咱们院子的小丫鬟看到绿裳去了老夫人房中。”

“哦,这么回事呀。可这又怎么了?”

“小姐,你明明懂奴婢的意思,却装作不懂。”

“绿裳本来是从老夫人房中出来的,就是去老夫人房中走动走动也是很正常的,我相信,她不会害我的。”

“小姐,你就是太相信人了,别等被她害了,那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现在既然是大少奶奶的丫鬟,自然是不会害大少奶奶的。”绿裳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你干嘛在背后偷听别人说话。”

“那你为何要在别人后面说别人的坏话。”绿裳反唇相讥。

“我说的哪里是坏话,是实话。”晚照不服气地道。

“你——大少奶奶,当着晚照的面,奴婢也不瞒你,奴婢早晨去找三管事的时候,碰到了老夫人房中的闲筝姐姐,她说老夫人找奴婢,奴婢不能不去,去了之后,老夫人问昨晚您和大少爷怎么了,奴婢就说,你不愿府中的人说您容不下人,就怕王氏去服侍大少爷了,结果大少爷生气了,奴婢就说了这几句话,再多一句也没说,怎么就害您了?”

“绿裳,不要因为晚照说的几句话而生气,你来到我这院子里,帮我做了多少事,我是清楚的,晚照和晨曦固然是我更亲近一些,但我也没把你当外人看待的,因为,我知道,要是你想害我的话,机会多的是,不在这一次两次。”

“晚照,我知道你一心也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说过多少遍了,说话做事不能全看表面,既然,我和大少爷认为绿裳是个好的,那她一定就是个好的,你也是个好的,你们之间要是有了矛盾,不是给害我的人有机可乘了吗?话我说到这里,此事到此为止。”

“小姐,是我错了。”晚照见枯蝶真的生气了,忙上前认错。

“大少奶奶,奴婢不该跟晚照妹妹吵闹。”绿裳见晚照已经认错了,也就不再计较了。

枯蝶心中则暗叹一声,这如今,攘外还要安内,这日子过的。

“晚照,去看看小王爷午睡醒了没?”

“是,小姐。”晚照退了出去。

“绿裳,我先前让你查的小喜的事情怎样了?”

“大少奶奶,奴婢私下里找了许多人询问关于小喜的事情,只知道她是个孤儿,三年前进府的,进府后一直默默无闻,寡言少语,做事也勤快,其他的也没查出什么。”

“那她进府之后的事情一点都查不到吗?”

“据说是当年她在街道上被人追着打,结果遇到了大夫人,是被大夫人带进府的。”

“哦,这样呀!”

“不过奴婢觉得小喜也很不一般。”绿裳突然想起了什么道。

“哦?这话怎么说?”

“奴婢发现,这小喜三年内,既没有做一件得到主子特意夸奖的事情,也没有做过一件让她受罚的事情,这还真是不容易。”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容易。”枯蝶听绿裳这么一说,心中的怀疑更强烈了,这个小喜是天生如此呢?还是刻意如此?她真是客栈那个凶手吗

“以后多留意点她,不过别让她注意到。”还是再看看吧,枯蝶可不想随意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奴婢明白。”虽然,绿裳不知道小喜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但既然大少奶奶如此重视她,就说明这个小喜可能有问题,她当然是要下功夫探查的,说起来,绿裳自从当上特务机关的情报头子,对这份工作还是极其热爱而尽职的。

下午时分,裴奕涵回府了,原来昨夜他怒气冲天,本来是要去书房去拿奏折的,结果,事情后来都变成了脱轨演出,他今早进宫的时候,竟然忘记带那个奏折,用的时候没带,只好又回府来取。

顺便看看亲亲娘子在干什么?

拿上奏折,突然想到了今个一早被他擦了东西的那方绢帕,站在地上愣了愣,就点着火折子,将那东西烧成了灰烬,这样,应该把孟子轩跟自家娘子的关系断的一清二楚了吧,

蓦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到了书房的衣柜中,东翻西翻,一阵乱翻,将那柜子里的衣物撒了一地。他没有成亲之前,多半时间是睡在书房的,所以,这书房的柜子里也准备着一些衣物还有其他的日常用品。

翻找了一会。终于找出了一件袍子,这袍子是他去年在战场上所穿的,破了几个口子,但因为是裴大夫人亲手为儿子做的,所以,一直没舍得扔掉,如今,既然,她可以给孟子轩绣个绢帕,那给他缝补衣袍也是她这个做娘子的责任吧。

想到这里,他一手拿着奏折,一手拿着卷成一团的衣袍回到了寝居。

“娘子,给。”

“这是你的披风?”枯蝶有些不解地看着裴奕涵将手中一团衣物推到了她的面前。

“娘子说呢?”

“这衣服怎么了?”他瞄了她一眼,好像她问的是废话似的。然后转身就进宫去了。

枯蝶站起身来,抖了抖那件披风,料子不错,银白色的,身后还绣着一只大鹰,那绣工还真是栩栩如生,就像一只雄鹰在翱翔天际一样,只是在左右两侧,各破了几个洞,看起来应该是在战场上刀剑所致。

他将他这件披风都给她,难道是希望她将这几个洞给缝起来不成,枯蝶嘴唇抽搐,等着她缝补,缝补倒不难,好歹她的间谍生涯中还曾扮演过服装设计师,又常亲自该做一些衣物,可

最郁闷的是,以前的叶如蝶不知道那刺绣技术怎么样,如果那刺绣水平不怎么样,她这不是露馅了吗?

几个丫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的主子对着一件男人的披风发呆,不用想,一定是大少爷的了。

“那个,晨曦,你说,你家姑爷这袍子上的洞该怎么缝补才合适。”想了想,枯蝶决定先开口试探试探。

“小姐,这个事情您还是问红裳姐姐的好,她的荷包做的可好了。”晨曦不疑有他,倒是很真诚地给了建议,毕竟,她的女红也不怎么样。

“那,红裳,你看大少爷这件袍子该怎么缝补才好?”

“这个,大少奶奶,奴婢也不好说,想必大少奶奶缝补成什么样,大少爷都不会介意的。”红裳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早就看出大少爷对大少奶奶的与众不同,府中专门有负责缝衣修补的师傅,大少爷以前都是直接送到那里的,或者,另作一件新的,何时竟节俭到要穿破衣了,这分明是他们夫妻间交流感情的方式,如果是平常的事情,她宁愿代劳,可现在,她才不会多事呢?

“那好吧,让我想想再缝补吧。”枯蝶发现晨曦与晚照并无什么异样,遂认为原本的叶如蝶刺绣可能还是不错的。

拿着这袍子看了半刻钟,枯蝶终于想出了个好点子,只是不知这缝补后,裴奕涵敢不敢穿出去。

当下吩咐几个丫鬟去找针线来。

红裳对这一方面倒是很擅长,很快找了几样线来。

“怎么只有这几样,多找几样来,最好是色彩比较鲜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