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小河,又开始辨明这河流的方向,最后根据两边的树木等等判断,他就顺着岸边向小河的下游走去,最后终于在河边的树上找到了自己留下的标记,自家娘子应该是躲在这里吧,

他来到河边,迫不及待地叫道:“娘子,为夫回来了。”

可叫了半天,水面竟然一点波动都没有,更别说发出什么声息了。

裴奕涵的心顿时像掉入水面的石头一样,迅速地沉了下去。

他再也顾不上别的,扑通一下跳下了河水,在水中摸索起来。

这水里并没有自家娘子的身影,难不成她上岸了,也是,总不可能长久地待在河里吧。

他又再一次上了岸,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一边焦急地四处寻找,一边喊道:“娘子,别跟为夫开玩笑了,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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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制造流言,别后甜蜜

枯蝶不知她昏睡了多久,但却被旁边说话的声音给吵醒了。

“你们不是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在一起吗,怎么又分开了,大少爷不会有事吧!”她竟然听到了绿裳的声音。

“等大少奶奶醒了,就知道大少爷的下落了,不过暗卫们已经顺着大少爷留下的记号去找了,大少爷身经百战,那雅克萨就算再狡猾,也不会是大少爷的对手,更何况,他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带的人也是有限的,已经被我们的暗卫们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次,是裴勤的声音。

她终于想起来在昏迷前,好像看到了裴勤,她才安心地昏了过去,这么说,她现在终于安全了,裴勤他们将她带了回来,可裴奕涵还没有回来。

“那个该死的公主,西凉又不是没有男人,偏偏为啥要跑到咱们东唐抢别的女人的夫君,真是脑子有病。”绿裳的语气有些愤愤不平的。

“她已经自食其果了。”

“那也是活该,不知道她这么一弄,会给大少奶奶带来多少麻烦,哎!如果将大少奶奶救了回去,咱们府中的人怀疑大少奶奶的名节受损,那怎么办?都是这个该死的公主害的。”

“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在大少奶奶面前提的好,等大少爷回来后再说。”这些主子们的事情不是他这个下人能够做主的,如今,他的任务是好好保护大少奶奶,等着大少爷回来。

“我们现在在哪?”枯蝶终于睁开了眼,可是舌头疼的厉害,导致她说出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大少奶奶,您醒了。”绿裳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

“我们这是在哪里?”舌头疼的厉害,枯蝶干脆用手指在床边写出这几个字。

“大少奶奶,我们现在是在边城的一家客栈里,等到暗卫们找到大少爷,我们就可以通关回到东唐了。”

“大少爷还没有找到?”

“不知大少奶奶和大少爷是怎么分开的,大少爷会不会有危险。”绿裳知道自家主子不方便说话,但又担心裴奕涵的安全,所以,代替裴勤发问。

“他引开了雅克萨的追兵,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他没事,一定会回到河边找我的。”

“大少奶奶不要多想了,这次我们府中出动了那么多暗卫,大少爷担心您的安全,等不到与暗卫们集合就去找您了,虽然有些危险,但暗卫们找人是很厉害的,他们一定会带着大少爷回来的,您舌头受了伤,应该多休息几天才是。”绿裳安慰道。

“好,等他回来了,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叫醒我。”枯蝶虽然用了一碗苦苦的药,可精神仍没有恢复,她已经连着那么多日没有进食了,又不是神仙,精神会好才怪,再加上在河水中泡的时间太长,多少受了一些风寒,此时,那强烈的眩晕感一直冲撞着她的神经。

枯蝶虽然担心裴奕涵,但她在另一方面有信任他的能力,他会回来的,他会安全回来的,他会回来带她回裴家的,一定!

裴奕涵没有找到枯蝶,曾经经历过的那种情绪又浮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仔细地观察了下河边,并没有什么太异样的痕迹,尤其是最河岸湿润的地方,并没有多少杂乱的足印,这说明,雅克萨的人马应该一直在追踪自己,可能没有返回来过。

他此时已经顾不上会不会引来别人了,不停地喊着娘子二字,沿途寻找

雅克萨本以为自己布置的是天罗地网,裴奕涵绝对没有能力逃脱,可是在密林中追了多半天,他却损兵折将,如今身边的人,只剩下最亲随的几个,其他的都在密林外边,相互联络不上。

裴奕涵是重要,可裴奕涵带来的暗卫却变成了自己的最大威胁,那些人无声无息地出现,片刻后,自己的人就倒下去几个,所以,他决定不能继续在这密林中逗留了,就算裴奕涵跑回了东唐,但他欺辱公主的事情已经传了回去,想必东唐的皇帝会给王上一个交代的,就不用自己费心动手了。

世事无绝对,雅克萨本来就打算放弃了,可偏偏让他又碰上了大呼小叫的裴奕涵,如此良机,他岂能放过,真是天助他也!

“裴奕涵,你家夫人已经落到了本将军手中,只要你乖乖受擒,本将军就不动她一根毫毛。”

“我家夫人在那,见不到她,我是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裴奕涵初听,心中一动,但扫了雅克萨带的人一眼,并没有见到自家娘子的身影,又在心中暗自琢磨了一下雅克萨的言语,遂不动声色地反问。

“等你束手就擒,自然就能见到了,你们几个给本将军上。”然后又是一阵混战,现在裴奕涵的胳膊受了伤,那玄冰掌使起来的威力自然就没有那么大了。

雅克萨却没有参战,此时,他手中正拿着一把弓箭,打算射裴奕涵几箭,裴府的暗卫们终于被这边的响动引了过来,裴俭马上大喊道:“大少爷,小心。”

雅克萨的那根箭射出来,看到裴府的暗卫们到了,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要裴奕涵的命,他自己逃命乃是上策,当下身子马上向密林深处窜去,那些雅克萨带来的人,此时哪里还有心思恋战,也跟着逃窜而去。

“大少爷,你没事吧。”裴俭上前,当然看到了裴奕涵受伤的手臂。

“你们可见到了大少奶奶。”

“回大少爷的话,裴勤已经做主先带着大少奶奶回去了。”

“那就好。”裴奕涵心思一松,整个心终于放了下来,天知道,他刚才等待裴俭回答的时候,几乎是屏住呼吸的,害怕听到让自己再次失望的答案

“大少爷,我们要不要继续追杀雅克萨?”

“现在不合适,这里的城主是雅克萨的结拜兄弟,我们还在他的势力范围内,等他回到了凉都,那时再启动我们在凉都的探子,如果他现在死了,我欺辱公主这个黑锅不是背定了吗?”

“大少爷,您回来了。”绿裳正在守在枯蝶的身边为她熬药,就看到裴奕涵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虽然胳膊上绑着布条,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整体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

“大夫怎么说的?”裴奕涵和一群暗卫们撤到这客栈之后,就听到枯蝶虽然救了回来,但却昏迷不醒,还咬伤了舌头,这让他原本已经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此时他的手按在枯蝶的额头,触手的温度让他的眉头不由地打结。

“请来的大夫都说,大少奶奶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再就是连日以来饿过头了,需要好好调养几天。”

“嗯。”

“只是大少奶奶咬破了舌头,这喂的药还有粥都吃不下去。”

“粥呢,端过来。”他当然清楚她这几日一直没怎么进食,没有进食的身子,自然是很虚弱的,喝药恐怕也吸收不了吧。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枯蝶的身子,将她的身子靠在后面束起的枕头上。

看着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荏弱的样子,不由地更加心中生怜。失而复得感觉是他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他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绿裳心神领会,马上从一个温着粥的小炉子上端起碗送到了裴奕涵手中。如今看大少爷对待大少奶奶的样子,应该是没出什么大事吧,只要大少爷的心还在大少奶奶身上,老祖宗不发话,府中的那些人至多就是闲言闲语几天,等时间长了,应该就没事了。

裴奕涵接过药碗,仰头喝了一口,又低下头,将口中的粥渡进枯蝶的口中。

枯蝶的感觉一向都比正常人要明锐的多,尤其是这段日子,更是如此,当裴奕涵将粥送到她的口中时,疼痛的舌头促使她作出本能反应,就要闭嘴,却被裴奕涵的唇扣住了牙关,让她不得不下咽,在这种情况下,她再一次醒了过来。

“乖,喝点粥。”对上她的眼睛,他的神情也变得分外温柔起来,又含了一口粥,送到她的唇里。

“你没事,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你是我枯蝶的男人,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枯蝶本来有些发烧,此时苍白的脸色反而有了一抹红晕,衬着她那有些明亮而坚定的眼神,他的心竟然压制不住地怦怦乱跳起来。

他的娘子,他的蝶儿,她的话成功地取悦了他,既然上天注定他们在一起,那就生死契阔,与子成悦吧!

又用同样的法子将剩下的粥都喝完,他马上下了决断,还是将自家娘子带回府中,让太医诊治比较放心一些。

“绿裳,去传话,我们马上回东唐。”

“是,大少爷。”

“乖,接着睡吧,我抱着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毕竟现在还是在敌国境内。

“没事,一切有我。”

这边,枯蝶入了边城,一行人正准备赶回京城。

而京城的天空,裴府的天空并不宁静。

裴老夫人最近担心裴奕涵的安全,原本就没有完全康复的身子再一次病倒了,现在府中多半的事情都交给了裴三夫人与裴七夫人处理。

“祖姑母,您该喝药了。”卢初雪最近几乎接替了丫鬟们的工作,裴老夫人的用药,熬药基本由她来打理。

裴老夫人接过手中的药碗,忍着唇中的苦味,将那药一饮而尽,卢初雪早就将准备好的绢帕递了过去。

裴老夫人用绢帕拭了拭唇边的药汁道:“这些活计交给闲筝她们就好,你偏偏要自个来。”虽然言语中有些责怪,可从裴老夫人难得露出的笑意中可以看出,她对这个侄孙女的孝心其实很满意。即使她很清楚地知道,初雪要进裴家的门,是需要她这个姑祖母支持的。

“姑祖母,反正初雪也是闲着,做做这些也无妨。”

“哎!不知涵哥儿现在到底怎样了,找没找到孙媳妇。”下一句话,口气一变,裴老夫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笑容。

当初裴老夫人听到枯蝶是被带到了西凉这个消息之后,并不赞成裴奕涵亲自去西凉,裴府有那么多暗卫,派他们去就可以了,为什么涵哥儿要亲自去,明知对方那是个圈套,要是涵哥儿出现个万一,那——在她心目中,寻回枯蝶这个孙媳妇是为了裴府的脸面,但是和孙儿的性命比起来,一个出身低微的孙媳妇又算什么?

可这些话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去,更不能当着老祖宗的面说出去,难道老祖宗就那么相信涵哥儿可以平安回来,老祖宗疼爱涵哥儿的心思比她这个祖母更甚,就算与这个婆婆相处了大半辈子,有些时候,她还是不能理解这位婆婆的想法。

“姑祖母,大表哥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卢初雪故意没提枯蝶,在她看来,那个女人最好是死在外边的好,只要大表哥能平安回来就好

“但愿吧。”

裴老夫人话音刚落,就见闲筝一脸喜色地走了进来:“回老夫人的话,刚接到大少爷的飞鸽传信,大少爷已经找到了大少奶奶,现在可能已经进了边城,正往回赶呢!”

“真的,那就好,只要涵哥儿没事就好。”裴老夫人闻言,心中的那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但马上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次的事情不管是因何而起,但是闹得这么大,这孙媳妇的名节是毁了,说不定连清白都失去了,这样的媳妇裴家怎么能再要,那传出去,要置裴家的名声于何地,可如果现在就让涵哥儿休妻也不合适,传出去同样对裴家的名声有碍。

看来,为今之计,只能等那个女人回府之后,自动求去,看在她也可怜的份上,到时裴家多出一些钱财,作为补偿吧,至于涵哥儿,救回自己的娘子,已经尽到了为人夫君的责任,可这失贞失节的女人又怎么能成为裴家未来的当家主母,这是会被其他世家嘲笑的。

“真的,大表哥要回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下姑祖母可以放心了。”卢初雪听到这个消息后,虽然面上也是喜色,可心中却恨得牙痒痒,那个女人还是命大,这么折腾了一番,还让大表哥给找到了,不过那又怎样,就算她回来了,她也想要想个法子,让这女人在裴家待不住。

“以后别整天待在我这里,没事的时候多在老祖宗身边说说话。”那个女人既然不能再做裴家的长房嫡媳,那么,这一次,她一定要做主,让涵哥儿娶了初雪。可只要有老祖宗在,就没有她做主的份,无论如何,她要让初雪先讨好老祖宗才是。

“姑祖母的话,初雪明白了。”卢初雪当然不是愚蠢的人,马上就听明白了自家姑祖母的暗示。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卢三小姐才退出了裴老夫人的房中,刚一出门,她脸上那温柔甜美的表情就不见了。

回到自己房中后,她静静地坐了一会,才开口道:“小桥,表哥要带着那个女人回来了。”小桥是她的贴身丫鬟,也是她最信任的人。她的心思从来就没瞒过她。

“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小姐,您怕什么,大表少奶奶虽然被大表少爷找了回来,可那名声已经毁了,您忘了我们府上的六少奶奶的事情了吗?还有李府的秦三奶奶,王府的孟四奶奶,还有老祖宗娘家崔府的五夫人,她们都是名节有损,结果被休的被休,送去家庙的送去家庙,就算继续留在府中的,也遭了冷落,这大表少奶奶只不过是个七品县令之女,娘家无人撑腰,您还怕什么。”

“可如果大表哥的心还在她的身上,那——”

“小姐,就算大表少爷的心还在大表少奶奶的身上,可男人们遇到这种事情哪里有大度的,只要他们夫妻两有了嫌隙,那小姐您到时再对大表少爷好一些,难道还怕将他的心夺不回来吗?”

“可我还是有些怕。”

“小姐,如果不是您心中只有大表少爷一人,奴婢绝对不会说这些话,可既然你放弃不了,不争不夺怎么知道就一定得不到呢,趁大表少爷还没有回京,我们可以找人在京城的街道散发一些大少奶奶失贞的流言,到时,就算老祖宗是维护大表少奶奶的,可是为了裴府的名声,她也不会无动于衷。一个女子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大表少奶奶要是有点羞耻心,都不能厚颜无耻地继续留在裴府了。就算退一步讲,就算大表少爷不同意休妻,为了裴家的名声,说不定会纳一平妻,到时,最有机会的还是小姐你。等你当上大少爷的平妻,现在的大表少奶奶又算什么。”

“好,找人的事情就交给你做吧,记得,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这个小姐请放心,上次的事情,他们查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也一无所获吗。”

“还是小心点好,对了,裴家的姑娘们最近都在干什么?”

“回小姐的话,本来这个月十六就是裴七小姐的婚期,裴七小姐还在继续忙嫁妆的事情,裴九姑娘倒是有时就去陪陪裴老祖宗,剩下的几位姑娘,也各忙个的事情。”

“哦,给王家的姨娘送封信,顺便提提那个女人的事情。”

“奴婢明白。”这王家的姨娘是卢三小姐的亲阿姨,也是裴七姑娘未来的婆家婶娘,自家大嫂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传到婆家去,裴七姑娘自然面上无光,惹的小姑子不满,那滋味想必也不好受。

“总之,用巧妙的法子,将该传的消息都传出去,我要让我这位大表嫂失贞的事情在她回京之前,就传遍京城的每个大小角落。”

“奴婢这就去办。”卢三小姐身边的三等小丫鬟小环正端着燕窝粥进来,恰好听到了卢三小姐口中的最后一句话,她脚步顿了一顿,稍微等了片刻,才将粥送了进去。迎面正碰上正要出去的小桥。

“小桥姐姐,小姐的燕窝粥。”

“送进去吧。”小桥抬眼看到是小环,并没有放在心中,就出了房间。

裴大夫人在侯府那边的宅子本来住的好好的,有裴侯爷陪着,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两人的关系也变得好了许多,可谁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儿媳被当街掳走,儿子寻人也是下落不明。

裴大夫人那里还能住的安心,马上就和裴侯爷重新搬回了裴府,每日去裴老祖宗那里等消息。

枯蝶与裴奕涵进了边城之后,暗卫马上就请来当地有名的大夫给枯蝶诊治,得出的结论和先前的一样,裴奕涵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既然,自家娘子没什么大碍,最后,他还是决定不急着赶路,休息两日再回京。

“为夫那日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为何要咬破自己的舌头?”这一直是裴奕涵不解的地方,好在如今过了两日,她虽不能讲话,可舌头上的伤已经好多了,可听裴勤说,当时找到自家娘子的时候,虽然没有穿外袍,但是身上并无异样。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昏迷过去罢了。”枯蝶的精神过了这两日已经好多了,虽然暗卫来的时候带来了绿裳,可大多时候,裴奕涵并不要绿裳侍候自己。许多事情都由他自己来,现在虽然不方便讲话,但她手中拿着笔,可以将心中所讲的话写在纸上与裴奕涵交流。

“你跟我见过的任何女子都不同,为夫从来没想过,世上还有你这样的女子。”裴奕涵用稍微粗糙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滑动,她面对危险的镇定和勇气丝毫不逊色他这个曾经征战沙场无数的大将军,他越发好奇岳父他老人家是怎样教养出这样一个女儿的。

“夫君,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她写完,带点俏皮的神色偏过头去看他。

“什么话?”

“这个世界上,存在的都是合理的。”枯蝶笑靥靥地写道。

“存在的都是合理的?那是不是说娘子你嫁给为夫也是理所当然的?”

“哼,那倒不见得。”

“幸好找回了你,岳父大人恐怕已经上京了,要是找不到你,小婿我有何面目去见岳父大人,恐怕你那个表哥都不会放过我的。”他将头抵在她的脖颈,轻轻地道。

“哦,原来夫君来找我,是怕无法给我爹交代呀!”明知他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枯蝶仍打趣道,并将手中毛笔上的笔墨在他的冰块脸上点了一下,留下一个黑黑的墨迹。

心中则暗自腹诽,为何她这一次醒来时,没有假装失忆呢?这叶家老爹这时上京凑什么热闹呢?她可以骗过其他人,可没有自信骗过这位叶家老爹,人家都说父女是天性,如果叶家老爹也对她的身份发生怀疑了,追根究底问一些关于叶如蝶的事情,那她不露馅才怪。

心中虽然有点无奈,这就是魂穿的郁闷之处,可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这麻烦也得兜着。

“不,为夫害怕找不到你,无法给我的心做出交代。”

“得,夫君,能不能请你在说甜言蜜语的时候,表情不要这么严肃。”不错,裴奕涵此时的表情就像一个人在对他的上级宣誓一般。

“那怎样才好。这样可好?”仍是那副严肃的样子,可他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小巧的耳垂,引起她一阵的战栗。

“男人果然都是食肉动物。”枯蝶心中嘟囔,裴奕涵自然听不到这话,心中却充满了前世也不曾有过的甜蜜感觉。

“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该用药了。”

绿裳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不过她知道,大少爷只有在面对大少奶奶时才是不同的。

“端进来吧。”裴奕涵心中哀叹,先前好不容易等自家娘子身子养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步了,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如今,又要养上几天才可以吃掉她,好在这次大夫说,身子的底子调养的不错,只是暂时的虚弱罢了。

“我自己来吧!”每日都被他那样喂药,沾了他那么多的口水也不知道药效还剩多少。

“张口。”这次,绿裳就在旁边看着,他没有用嘴,而是用小勺子小心翼翼地喂给她。

喂完之后,他将她手中的纸笔收了回去,将自己的药碗递到她的手中:“娘子,为夫的胳膊也受伤了,使唤起来不灵活,就劳烦你代劳了。”

枯蝶马上嘴角抽搐,请问刚才是谁一只手拿着药碗,一只手用勺子喂药的,这才过了几分钟,一只胳膊马上就不能用了,使唤起来不灵活了,不过看在是为了找自己受伤的份上,这药她就喂他了。

“娘子喂药一点都不苦,以后为夫喝药的时候,都要娘子喂。”

枯蝶再一次满脸黑线,如果不是舌头疼的陆海,纸笔又不在手边,她实在很想说:“求求你了,裴大将军,请您注意形象好不好,您端着这么一张冰块脸,说出这样撒娇的话来,怎么都觉得有些诡异。

那些躲在暗处的暗卫们,这几日听着这等肉麻的话从最初的极端不适应到了现在无动于衷。

“对了,我听裴俭说,那个人妖绑匪,就是你的师弟竟然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我放在棺材里,让你以为我被他杀掉了,难道这世上还有人长的跟我一模一样?”两人喝完了药,纸笔又回到了她的手中,枯蝶突然想起昨天无意中听到裴俭与绿裳两个的谈话。

“还记得师弟身边的那四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丫鬟吗?”

“就是小白,小青,小黄,小绿?”

“对,你以为她们四个天生就长的一模一样?”

“难道不是,这世上有双胞胎,多胞胎也不是稀奇事,就是很少见罢了。”枯蝶虽然已经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可在这个时代,似乎有些不大可能

“双胞胎?双生子是不少,也有过三生子,可为夫觉得那四个丫鬟一定是经过师弟的变脸术才变的一模一样的。”

“变脸术?”是易容,还是整容?没想到自家夫君那人妖师弟还有这等本事。

“师弟虽然医术和毒术很高明,但他最擅长的其实是为人换脸和易容,易容后的脸自然会和原来的脸有所不同,而换脸,则是将对方的脸永远地改变,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就算是曾经的亲人见了,恐怕也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