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身形一震险些摔下来,“你,你怎么知道我有易容?”

“就是现在你自己告诉我的啊。”薛颢咧了咧嘴角,好看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显英俊。

蝶儿恍了恍神,竟停了下来忘了自己正悬在半空中的身体。

“啊!!”蝶儿惊呼出声。薛颢脸色一紧忙飞向垂直下坠的蝶儿。

可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靠近蝶儿。

第八十九章 错愕、人皮面具、心慌

‘扑通’一声,蝶儿落进一个温暖的怀中。惊恐抬头,紧蹙的黛眉舒展,蝶儿的手环上来人的脖子,撅着樱桃小嘴嘀咕:“言,你轻功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才到。”

冷言凝重紧绷的俊脸在触及到蝶儿那张满是斑点的容貌时微微的愕了一下,随即笑容浮现。难怪演唱会要开始时这丫头还在后台背着他动来动去的,原来是在易容啊?只是,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有没有发现?

薛颢轻稳落地,凝望着冷言的深邃眼眸凛然如冰。刚毅锯傲冷峻,一张陌生却又觉得似曾相识的脸,他,到底是谁?他就是蝶儿口的中冷言?他和蝶儿这么亲密是什么关系?薛颢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抱着蝶儿仍不肯放下的那双手,眼睛快要冒出火来。

冷言见对面男子瞪向自己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知道他心里非常不爽自己抱这蝶儿,可是那又能怎样呢?蝶儿是他的,一直都是他的。

“蝶儿,我们回家。”冷言低头对蝶儿说。

“不可以!”坚定而低沉的嗓音。

蝶儿讶异的微张着嘴。冷言却是恍若未闻,仍旧抱着蝶儿往城内的方向走去。薛颢见冷言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脸颊的肌肉抽搐着。怒极的模样被从冷言怀中探出头来的蝶儿尽收眼底。

气吧气吧,最好气死你!蝶儿幸灾乐祸的同时从冷言怀中抽出一把纸扇对着薛颢吐一下丁香小舌又用纸扇遮住脸,一下移开一下又遮住,不停的变幻着脸色做出各种调皮的鬼脸。

薛颢的目光定在那把纸扇上。脑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

薛阳第一阁、手摇纸扇的公子、皖夕惊异的眼眸、白色长衫薛颢把这些画面连接在一起,眼前的冷言竟然变成了那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这冷言是在薛阳第一阁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公子!那么那个蝶儿她

“皖夕”薛颢一声深情如潮水淹来的呼唤。

蝶儿感觉到冷言移动的身形明显的顿了顿才又继续往前。不由得收回纸扇望着越来越远的薛颢在她的视野缩小、模糊、消失

薛颢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竟意外的没有再追去。伫立良久,他也提步进了城。

薛安随着轰乱的人群走出落心街,望着冷清的街道发呆。

也不知这公子是不是想少夫人想得着了魔,居然见了会唱歌跳舞的女子就把别人给掳了去?这京城这么大可让他怎么找哦。这不还没找客栈呢,现银和银票全在自己身上,公子该不会睡在荒山野外不来找他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前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薛安抬眼望去,左侧巷口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人亲密的牵着手。男子不时戳一下女子的额头或者刮一下她的鼻子,女子撅着小嘴翘起老高,忽然顽皮的在男子脸上一扫,哎呀呀!那男子脸上居然掉下一张布来!呃,不是布,好象是,啊,男子现在的脸和刚才的那张脸居然判若两人!那么,那张他以为是布的东西是,是人皮面具!!!

眼前的一幕惊得薛安张着嘴好久都不曾合上。可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他吃惊到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男子抢过女子手中的人皮面具往脸上一抹,眨眼的功夫又变成了薛安刚见到他时的那张脸。女子似乎不高兴了,别过脸不理他,男子皱了皱眉头点了一下女子的脸颊说了几句什么,女子回过头横了男子一眼,伸手在自己那张布满斑点的脸上的一侧一撕

薛安的头像被什么东西猛的撞了一下,看向女子的面容竟然出现了幻觉。

黛眉如画面如玉,眼眸如钻唇红齿白,从她精致完美到极至的五官焕发出的光彩令空中的那轮明月也为之失色。

薛安忘了呼吸,只是怔怔的望着他们走出街道拐进了一条巷子,脑中浮现一个女子的名字。

“蝶儿,你又调皮了。你怎么可以在大街上揭我脸上的面具显露我的真面目呢?”冷言不悦的叹口气,细心的微侧身取下黏在她发上的一根细小的细丝,却不想牵动了覆在她面上的面具。

“你看,说你易容术没学到家吧?人皮面具粘不上去所以用橡皮筋固定是吧?”冷言斜眼看她。

“哎呀,言你很嘀咕诶,学不到家对于你来说不是更好吗?这样你一眼就能认出我不怕找不到我了啊。”蝶儿俏皮的眨眨眼挽过他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可是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会在薛颢面前露了破绽。

“言,你以后不要戴这张面具了好不好?”

“为什么?”

蝶儿停下来,澈如秋水的眸子凝视着冷言:“不戴面具的你比现在的模样帅上千倍,更让我心动哦。”

“少来!你是想让夏白凌看到我的真面貌后对我死缠烂打,你好趁机溜出去找店面开什么‘美容馆’是吧?”这丫头奇怪的点子可真多,那什么美容馆也能想出来,整天的捣鼓一些花啊草的,说是可以制作成一种面膜,把它覆在脸上可以养颜美容。

“呃~哪有啊,你不答应就算了!”蝶儿撇撇嘴,不甘心计谋这么容易就被他识破了。

“其实,让我以真面目示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他转头看她,眸中掠过一抹算计的光芒:“除非你先答应和我成亲。”

“成亲?!”蝶儿望了望巷子的尽头,脑中忽然闪过那个叫薛颢的男子唤她娘子时的深情。

第九十章 被毁的落心楼

“成亲?!”蝶儿望了望巷子的尽头,脑中忽然闪过那个叫薛颢的男子唤她娘子时的深情。

“对啊,蝶儿,你前几个时辰在屋顶上不是还说演唱会结束后就跟我成亲的吗?不过今天太仓促了,我们选个日子成亲好不好?”冷言的手搭上她的肩,笑意深深。

“演唱会!!!???”蝶儿尖叫出声,精致小脸皱成一团,“完了完了!都怪那个采花贼把演唱会搞砸了拉,这下完蛋了!回去不让夏白凌骂个半死才怪!快点,我们快点回去认错。”蝶儿牵着冷言的手飞一般的消失在巷子尽头。

蹑手蹑脚的推开落心楼紧闭着的大门,突然“哗啦”一声,从头顶掉下来一块四四方方的木牌。幸好冷言眼疾手快接住了,才没砸伤走在前头的蝶儿。

“咦?落心楼的牌匾怎么会掉下来?”蝶儿纳闷的看向冷言,却见冷言面色一凛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蝶儿心知不妙也跟了进去。

大堂一片漆黑,寂静无声。蝶儿走了几步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刚想喊冷言,眼前已出现了橘黄的火光。

“冷言,白凌呢?怎么今晚这么早熄灯了?搞得到处一片漆黑,像个鬼屋似的。”

“你先看看这大堂。”

“大堂怎啊!!!怎么会这样?”蝶儿惊奇的瞪着满目狼籍的落心楼大堂,不敢相信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在京城别具一格新颖独特的落心楼会变成这般模样。那些冷言花重金按照她的意思定制的精致雕刻的工艺品全数被打翻在地。还有那些名贵的夜明珠、别致的芙蓉灯

“言,白凌,白凌在哪?我们快点找白凌。”蝶儿一阵风似的奔至后院。满院的呼叫,就是不见回音。蝶儿急得快哭了,回头看冷言,他却朝院子里水井的方向走去。

“言,你怎么不找白凌,你要去哪里啊”蝶儿跟着过去,然后,她看到了白凌。

白凌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一棵老槐树旁,瘦弱的身体斜靠在槐树粗大的躯干上,双肩抽动得厉害,不时的发出细小的呜咽声。

“白凌”蝶儿轻声唤着想安慰她,却忍不住自己哭出了声。冷言叹口气拍拍她的肩,半蹲着身子扶起哭得无比难过的白凌。

白凌抬起哭红的眼,泪眼婆娑的望着冷言。水灵的娃娃脸上尚挂着晶莹的泪珠。冷言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白凌嘴角一弯只字未提便冷不丁的扑倒在冷言怀中

薛颢进了城才想起薛安,就在他走往落心街时,在一个凉棚外发现了靠在那里一脸痴呆模样的薛安。

“薛安,你见鬼了啊?傻楞在这儿?”薛颢走过去晃动薛安的肩。薛安回过头来仍旧怔怔的看着他,忽然抓住薛颢的手无比激动的嚷嚷着:“啊,公,公子,看到了看到了”

薛颢挑挑眉,“看到了看到了??你真的看到鬼了?”

“不是!是看到,看到一个男人变成另一个男人,一个很丑的女人变成了一个仙女般的女人。”

“一个男人变成另一个男人?”薛颢狐疑的看着薛安,“你以为他是神仙啊?”

“啊,是真的啊,公子!”薛安见薛颢不信他,急了。“他,他”

“我累了。你找间客栈休息。”薛颢转身不再答他。

明天还得去落心楼找答案呢。

冷蝶儿,你是我的皖夕吗?

“啊,气死我了!那些王八羔子!我被人掳去那也不是我的错啊,怎么就把落心楼给砸得乱七八糟了?”蝶儿火暴的一脚踢向地面的一块大石,却疼得自己抱着脚猛转圈。

“蝶儿,那个掳你的男人到底是谁啊?你们认识吗?”坐在大堂台阶上摇晃着两条腿的夏白凌问蝶儿。

“鬼才知道他是谁呢,我又不认识他。你问冷大哥好了。”蝶儿把问题推给冷言,径直走向卧室。

“死丫头!因为你那个演唱会失败导致群众失控我的落心楼才会落到这种地步诶,我这是血本无归啊,你丫头还睡的着啊?”夏白凌三两下从台阶上跳下来拦住蝶儿的去路。

“那不然呢?要我赔吗?这落心楼所有装饰可都是冷眼的钱诶,你的房子还在这儿又没人搬走你的,再说这三年我帮你赚的钱够你挥霍一辈子了。你不会还想要我赔你什么损失吧?”蝶儿见白凌的娃娃脸红润水灵知道她现在没事了,所以才不甩她。她知道白凌打的什么主意。

“啊?蝶儿你竟然这么狠心!亏我”

“亏你一心一意打冷大哥的主意,是吧,白凌?”蝶儿接下她的话,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意味。

“你这丫头!又乱说。”白凌白一眼蝶儿,娇羞的低下了头。

而站立在四方台上的冷言在听到蝶儿这句话时凝重的脸色倏然铁青。这要在以前蝶儿说起白凌暗恋他的事他虽然清楚那是事实却也只当是一个玩笑,笑过就算,因为他心里只容得下蝶儿一个人,而他们在白凌面前也一直以兄妹相称。可自从那个人出现后一切都不同了,他要蝶儿心里想的念的爱的必须都是他冷言。

可为什么蝶儿在知道白凌喜欢他的情况下却还能够这么镇定自若,一点醋意都没有呢?

“你看你看,脸红了,说中你的心思了吧?好困,我真的得去休息了,凡事等我休息好了再商量,你们也去休息吧。”蝶儿推开拦住她的白凌走了过去。

第九十一章疑惑

京城东街樱花路,一男两女和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在一家店铺门口就租金问题争执不休。

半个时辰后。

“那就这样吧,柳老板,你命人把这铺子和二楼的房子打扫下,我租了。”蝶儿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叠银票抽出几张递给柳老板。

柳老板笑眯眯应声而去。

“蝶儿,你真要开那什么‘美容馆’?我看行不通啊,就算有客人光顾也会让你脸上那张丑女面具吓跑的。”白凌说着一直摇头,确实是蝶儿那张满是斑点的塌鼻梁面具太恐怖了。

“呃,你的落心楼开不下去了,我和冷大哥总得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啊。是吧,冷大哥。”蝶儿瞅着冷言使劲眨着眼,冷言仰起头看向屋顶装作没看见。这丫头明明是在落心楼呆腻了想换个新鲜的事情做。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赚钱养活自己,他的银子足够两人游山玩水一辈子了。

“蝶儿,那你这美容馆需要准备些什么啊?看我能不能帮上你的忙。”反正无论如何都要腻在冷言身旁,白凌想。

“夏白凌,嘿嘿怕我和冷大哥搬来这儿你无聊是吧?”

“是啊是啊,我一个人一个人很孤单啊。”白凌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瞟向冷言的,可他却仍旧一直看着屋顶,对她们的谈话恍若未闻。白凌的心忽得就沉了下来,如同胸口压着一块大石。

蝶儿灵动的眼眸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觉出气氛有点暧昧,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喜欢冷言的白凌她一点也不生气。这可真是件奇怪的事情。她爱冷言,而且还会和他成亲,却不会吃他的醋?!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她哪根筋搭错线了。

“好啦好啦,你不会孤单的,你还有我和冷大哥啊,呵呵,你等下和我一起去添置我需要的货物,冷大哥去帮我定做一块名位‘展颜阁’的招牌。明天就可以开业做生意咯。”蝶儿拉着白凌的手安慰她。小脑袋开始构思着展颜阁的设计与装潢。

“嗯,展颜阁,好名字,就是不知道你这鬼机灵的丫头弄的这美容馆明天开业了会不会有人来?”冷言摩挲着下颌处昨晚才冒出来的青茬,感受着那种被刺痛的感觉。

“这个你放心!我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好了,开工!”蝶儿回头拉白凌的手,可是

“冷言,我陪一起去定做牌匾吧?这京城每个角落我都熟呢,我还认识一些铁铺的人可以先去他们那看看,走吧。”然后也不管冷言答应不答应,反正他是让白凌那丫头给拖出了蝶儿的视线。

“哎呀,爱情的魔力啊”蝶儿没心没肺的摇头感叹着,纳闷怎么心里竟然不觉得一丝的难过呢?

京城东街最大的连云客栈门口。

“薛安,你不是昨天晚上丢了魂吧?”薛颢一巴掌拍上薛安的后脑勺。看他走路飘啊飘的,脸色蜡黄无光泽,活像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公子,我昨天晚上真的看到一个男的变成另一个男的了,不是见鬼了啊。”

“哦?那他怎么变的?是不是冲你一笑变了张鬼脸?”

薛安皱着眉:“公子,你别不信呢。不然会后悔的。有个女的在那男的脸上伸手一抹,掉下了一张人皮面具,啧啧!真神奇啊,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比原来更帅的男人了。”如果哪天他也可以那样一抹就变成一个帅得掉渣的男人那该多好?薛安想。

“那是你看见变戏法的了。那种戏法本来就叫变脸,身上带了很多副人皮面具。”

“啊,公子,他觉得不是变戏法的啊,不然我看到那个女的她变成”

“变成狐狸精把你魂给勾走了吧?快走吧。”

“公子,去哪啊?”薛安做个招牌动作一脸的茫然。

“落心楼!”

“啊?!!”公子不是说那蝶儿姑娘不是少夫人吗?

“啊什么啊,你先去西街找一家离落心楼最近的客栈,我”

没等薛颢说完,薛安又莫名的‘啊’了一声,眼睛直直盯着他们左侧。薛颢挑挑眉顺着薛安的视线看过去。

一男一女正从一家铁铺当出来。女子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是那日在落心楼见过的白凌姑娘,而那男子,那男子竟然是白衣公子!蝶儿口中的冷言?怎么他身边的女子却不是蝶儿,蝶儿在哪里?

“公子!是他啊!就是他啊,就是他会变脸啊,昨天晚上这张脸一下子就变成了另一副面孔呢。”薛安指着冷言激动的说道。

变脸?!!是他!!

“薛安,你速回薛阳城,把你昨天晚上看到的这个男子的真面目画下来让苏天查探他的真实身份。”他要看看这白衣公子究竟是何人。

“是,公子。”薛安应声离去。

这时,冷言两人朝他这个方向走来。薛颢闪过一旁卖烧饼的大娘摊后。

“冷言,等会我再和你一起来铁铺拿美容馆的牌匾好不好?”白凌挽住冷言的臂弯说道。

“我们不用再来,直接让店铺伙计送去东街樱花路就可以了。”冷言不着痕迹的抽出被她挽着的手扫了下头发。

“哦。”白凌亮晶晶的眼暗了下来。低着头,眼睛发酸。冷言果然只喜欢蝶儿。她知道,蝶儿聪明、机灵,并且是个绝色美人儿,冷言没道理喜欢她而不喜欢蝶儿。

冷言见她低头不语,知道自己又惹她伤心了,其实,他心里也不舒服。白凌当初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收留了他和蝶儿,她豪爽、开朗、重情重义。是个好女子。可却不该爱上他啊。他的心里除了蝶儿,真的再容不下任何女子了。可是看着白凌这么难过,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更何况,他曾尝试过爱上一个人却只能偷偷躲在她背后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恩爱的滋味。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一路默默的走过。

薛颢从摊后走出来,想着他们说的东街樱花路,一抹淡淡的笑从嘴角逸出。

第九十二章 大结局 (一

蝶儿刚把从花市运来的一些名贵稀有花草和一大袋上等面粉各自贴上自己写的标签,身后就响起了一强一弱的脚步声。一眼望过去,冷言和白凌两人一前一后走来,脸上的神情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暗沉神伤。

“哟,你们俩该不是在路上被人抢劫了吧?脸色这么难看?”蝶儿打趣的说着,虽然明知道冷言武功不俗。

冷言走进屋来坐在蝶儿贴了标签的面粉堆上,无语。

蝶儿撇撇嘴角,转向白凌:“夏白凌,和梦中情人出去办事怎么还一脸的不高兴啊?”

仿佛听见“轰!”一声,这句话像把熊熊烈火燃烧了沉默着的冷言。只见他蓦的站起身走到蝶儿面前抓住她的手腕凝视着她,漆黑如子夜的眼哞划过一道火花:“蝶儿,你怎么能这样?你你-好-残-忍!”最后这四个字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因为他感觉那颗为蝶儿而跳动的心在这一刻真的无法在掩饰下去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每开一次这样的玩笑都相当于往他胸口上刺一刀吗?难道不明白这样做的结果只能令他和白凌的感情更尴尬吗?一个爱上心里有个心爱女子的女人和一个爱上心里住着别的男人的男人。她还能期望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

他绝望而心痛的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冷言!这蝶儿你们唉!”白凌看看冷言又看看蝶儿,终于还是朝着冷言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蝶儿像樽化石伫立着,久久无法动弹。只是脑中一遍一遍闪过冷言绝望的眼神和离去时的落寞背影。才知道她原来是这么的可恶,这么的没心没肺,这么的薄情寡义。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冷言,对不起!对不起。蝶儿在心里低喃着。

浓重夜色袭来时,蝶儿坐在门口望眼欲穿,依然不见冷言的身影出现。

是真的生气了吗?不会再回来了吗?

“咳咳!”突然两声清晰的轻咳落进她的耳中,皖夕惊喜回头,星空下伫立着一个身着一袭青色长袍的男子,眉目清明,俊眼如炬,正用他霸气十足的气质与傲人的身高俯视着一脸诧异的蝶儿。

“我们可真有缘,又见面了。”男子优雅一笑,凝视着她那张布满斑点的脸颊。豪不做作的蹲下身在她身旁坐下。

“有缘?嘁!薛猪头,你不会想说你一人在京城大街小巷上溜达赏花赏月然后刚好看到本姑娘坐在门口吧?”鬼才相信这些。

“不是啊,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那你又说有缘?”蝶儿微皱着眉想起身,猛然间一股淡淡的花香隐约飘入她的鼻间。她“你身上怎么会有蝴蝶花的味道?”现在可是九月,怎么可能会有蝴蝶花?

“你问的是这个吗”薛颢从腰侧取下一个香囊递到她手中。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里面装的都是干品蝴蝶花,你的最爱。”

皖夕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伤口细小却疼得厉害。这个陌生的男子竟然知道她最爱蝴蝶花。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知道它是你的最爱?”薛颢似乎看穿她的心事,说话间又向她靠近了些,趁她楞怔时长臂一捞把她圈在了怀中,又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刚硬的下颚低着她的肩膀。

久违了的怀抱,久违了的思念。

蝶儿似被他迷惑了,明知自己应该推开他远离他的怀抱,然而手脚却动弹不得,全身软绵绵的似被抽干了水分的泡沫般乏力。

“有一个叫莫皖夕的奇女子不但最爱蝴蝶花还喜欢蝴蝶、喜欢《青衣》、喜欢《就是爱你》、喜欢一个叫薛颢的男子。她很调皮,曾气恼的叫他薛大公子、薛猪头,曾因他多看别的姑娘两眼就吃醋,也曾因他不带她出去玩而大发脾气不理他那个女子有一个结拜的哥哥苏天,他们情同亲手足,感情好得令薛猪头嫉妒不已。而那个女子,就是你!”薛颢突然扬起手往她脸上一锨,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落入掌心,而蝶儿那张原本平凡无奇的脸霎时焕发一种润泽无暇的光芒。

“皖夕,你你真的是皖夕!”虽然心里早已认定蝶儿就是皖夕,但当她真的呈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这四年多来一直压抑的痛苦和思念有多浓。

他紧紧的搂住她,恨不地能一把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永远不分开。

“皖夕?莫皖夕?”蝶儿怔怔的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努力在脑海中寻找关于她的记忆,可是,头好痛,好痛,她想不起来。又或者这根本就不是真的,她本来就是冷蝶儿,是言的蝶儿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个叫薛颢的男子他的眼神会这么痛苦?他起伏不定的胸膛暴露了他此刻的激动心情,那么,他在痛苦些什么.....而当他说起莫皖夕那个女子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