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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实在!是个很讨厌的差事!!

……………………………………

宁弦从这天一早起来就觉得眼皮在跳,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要发财?想想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是哪边跳财哪边跳灾来着?

原本还在担心自己昨天就那么不打招呼的落跑,凤会不会跑来拎她,结果一直到晚上凤没有出现,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有点点少了什么。

在外面的时候两个人每天都在一起,好像那是很自然的事情,从来也没觉得什么。一回来,反而变远了。幽冥天和极乐天明明离得这么近,若要不见面,还真的就几天也见不到一次。她无所事事地在教里绕了几圈,从来都不知道在教里是这么无聊的,又不知道凤在做什么……这样自己闷着想来想去实在不合她的性格,她干脆直接去看看好了。

她并不会每一次都那么好运,总是赶在四灵众的其他人不在时来,今天还没进大门就遇上迎面而来的龙——对这个人她印象最深刻的只有最初来找语霖拿药时被凤发觉,迎面撞上却要她装死人那一回。

这个外表看起来瘦瘦高高清清秀秀的男子,一开口,这性格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在初见那一瞬间的拧眉头皱鼻子一脸厌恶之后,他居然硬生生地收了表情,半冷不热地道:“找凤?”

“呃?”宁弦先被他的态度弄得一愣,还以为既然撞上了必定要先打一场再往里面冲,如今着实诧异,“是……”

龙的眉头拧了松松了拧,告诉自己不能偏见不能动手,要先支持凤和她,他才好光明正大地去追罗侯。

“凤不在。”

“哦……”宁弦依然愕然中,直到龙走开才回神,这人怎么了?突然这么……嗯……虽然也不怎么和善……

走了两步龙突然停下,回头道:“你要一起来吗?”

“什么?”

“凤,他在后山。”

宁弦稍稍疑惑,凤去后山做什么?不过想来龙也不会把她拐去找个地方埋了吧?于是点头,跟在他后面去一探究竟。

后山大片的山坡广阔,一眼便能够看到一白一红两道人影呼应,红衣翻飞,飞扬的裙摆在空中如同绽放,与白衣红纹持剑而应的凤看起来如此和谐,让人忍不住止了脚,无法上前一步。她头脑中微微空白,看着这和谐到好似本来就一直存在在这里的画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去想。罗侯的剑法很好。她看着,只觉得真的很好。

虽未出结果,但高低已见,或者应该说一开始两人心里便已经对这场比剑的结果有数,本就为切磋而非硬要拼个高下。因而见宁弦和龙来了,便都收剑,一前一后走过来。

龙拧着眉头看了宁弦一眼,这两个人,看起来竟然这么碍眼地相配,真让人不爽,这小妮子就不给点反应吗??

凤走近,眉眼间有着一丝与平常完全不同的似笑非笑,只是盯着宁弦也不说话,看得宁弦越发心虚——她可真是越来越能耐了,第一次把人家给强了,起码事后还记得说一声自己会负责,尽管至今也未见到她的责负在了哪里。这回更好,睡完就跑,越发进步了。

“嗯,我……”

凤其实并不需要她说什么,伸手拉住她的手,准备带她回去。

“凤大人。”罗侯轻声开口,待凤回头,她微笑问道:“不知可否再找凤大人讨教?”凤看一眼宁弦,点头,拉着她离开。

从方才罗侯开口到离开,宁弦没转回头来看过。罗侯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暗道:不要怪我啊……我也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呐……

一转头,看到身边一脸殷勤笑容的龙,罗侯尴尬笑笑,慌忙逃离。

跟在凤身边,稍稍落后他半步,她抬头看着凤,凤没有说话,她也没有问。宁弦不喜欢问蠢问题,何况一些问题即使不问,她也应该看得出才对。凤对人一向冷漠傲慢,尤其是幽冥天的人。但是他会答应与罗侯比剑,甚至还应承了日后切磋,自然是罗侯有令人赞赏的地方,并且,凤看到了这些地方。

到了凤的房间,宁弦才喏喏地开口,没头没脑地说着:“——她功夫很好。”“嗯。”

“而且,人长得漂亮,却没有其他女人的扭捏……”

凤想了下,“嗯。”

“……”

“今天要不要留下来?”

“哎?”

“你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不是吗,明天开始我可能要出任务,今天你就留在这边——”凤俯下身,靠近道:“晚上不必回去了。”

宁弦一滞,这——这话跳得也太远了吧?

“不,我这边等人回来了恐怕太乱,还是去你那里好了。你好像是单个的院子吧?”“啊……嗯。”

“那走吧,愣什么。”

“嗯……嗯!”先前脑中那种空空的感觉倏然消失,她不禁轻笑,走上去挂在他准备拿外衫的胳膊上道:“你可以再多带两件衣服,我那里清净着呢,养着你也没问题~”

“养我?”

“当然,我说过我会负责嘛。”

她想什么呢,这个人是凤啊,若是这样便感到不安,不是太傻了吗。

凤大人当天就搬进了幽冥天,此事在幽冥教成为一件惊天大事。

一个小院,一张小桌,罗侯和计都对面而坐喝茶吃茶饼,罗侯疑惑道:“这样凤就算是被宁弦养了?”

“……只要不是宁弦引狼入室吧。”

“既然他们修成正果,我是不是可以不用继续了?”

“教主又没收回命令。”

“计都,你从来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我尽量。”计都温吞吞地喝着茶,从头到尾,眉毛也不抬,漫不经心地答。

罗侯一抬头,看到乾闼婆王正走进她们的院子,忙低头埋头在茶饼里专心地吃。计都看到乾闼婆,微微一笑,“乾闼婆王,一起喝茶?”

乾闼婆也未客气,直接坐下来,看了看罗侯,道:“不知道二位昨日有没有见到一个一身红装的女子?”

计都依然笑得淡淡而朦胧,“幽冥教里惯穿红衣的不是只有乾闼婆王和凤两位吗?哪里有女子呢?”

“那么,二位没有见到喽?”

一个摇头,一个低头继续吃。

“不过昨日我看到那女子的背影,倒是和二位有些想象——”罗侯和计都的背影倒是的确相似的,他未曾见那女子的脸,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自然无法确定。

“乾闼婆王眼花了吧?”计都依然在笑,乾闼婆“哦?”了一声,罗侯已经将手里的茶饼咽下去,抹抹嘴,抬起头来一起笑着,“恐怕的确是乾闼婆看花了眼呢。”

两张笑脸倒还真是默契十足,打定了主意,一赖到底,他又能如何?

第八十三章 白墨到访《娘子爬墙记》炼之蜻蜓ˇ第八十三章 白墨到访ˇ.

凤一早便起了身,宁弦虽不知他要去做什么任务也没有打算询问,但是当她看到一早便来到访,接凤一起上路的罗侯,一张脸忍不住还是臭了下来。

为什么偏偏是她啊,这么殷勤干嘛?大门口等着不就好了?

“罗侯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嘛,我记得你对旁人一向没那么‘亲切’的?”“还好,看对什么人吧。”罗侯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暗道:死教主,看吧看吧,宁弦和凤还没什么呢,她们就要先反目了。他到底要挑拨的是谁和谁啊?难道她最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凤走出房间看到罗侯也是微微蹙眉,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走吧。”

罗侯微微一笑,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离去,突然伸手一拉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拂下他肩上方才落下的叶子,若无其事地将手留在他的手臂上。

凤淡淡扫她一眼,没有做声,两人一起出了大门他才看向罗侯,冷道:“还打算挂多久?”罗侯抽出手平移三步远,充分地与他保持距离——她还不愿意跟在这个冰刀子旁边呢!她容易么她?

她的任务是勾引凤,潜意思应该就是让宁弦吃醋了。现在看来凤却似乎已经看透了,只是却不知他看透了多少——她就不用继续在他面前做下去了吧??

两人骑马上路,一前一后远去,宁弦却在自己的院子里无良地破坏植物——明明理智上还是很清楚这根本没什么好介意,凤又不会去注意别人,罗侯也许也不是故意……(这样还不算故意?乃确定?乃确定??)可心里不舒服就是不舒服!自己的心情骗不了人的。

——凤就该是她一个人的!谁看谁摸也不行!不管是有没有歪念头靠近都不行!!这样才是魔教中人的作风嘛!

她打定了主意就大步跟出门,正跟门房要了马,准备追上去跟他们一起去,然而还没上马,便有人匆匆赶来,急道:“迦陵大人!白督堂——不,是白公子来了!有急事找您!”“哎??”

白摸摸?他怎么来了??

宁弦把马丢还给门房,跟着来人赶过去,白墨在前厅之中等候,虽然有人上了茶,他却动也未动,显得有些焦急。看到宁弦,他一顿,方站起身,一时间表情微微复杂,却都掩盖在温淡的微笑下,目光有些柔和,也有些惦念。

看到白墨,依然还是那副如淡墨山水间一眼惊鸿的模样,只是更沉更稳,仿佛墨迹早已沉淀,记忆那么遥远,远得好像前生那么久。

白府,白砚,慈笙……

“你怎么突然过来?白砚恢复得还好吧?”

白墨点点头,这才将思绪拉回正事上,“他很好,不过最近发生一些事情——是关于杜公子的——”

宁弦一怔,心里微微一紧,才明白他说的是杜筝年,下意识问道:“他又闯什么祸了?”“杜公子被人绑架了。”

“什么!?”

“这是木鸢公子托我带来的信,他说他还不便回来,所以只能找我来。”宁弦接过信,匆匆看了一遍,惊道:“玄狼门!?他们怎么会知道杜筝年的事情——木鸢自己去查了!?他个瞎子能干什么啊?!吃亏还没吃够吗??”

“瞎子?”白墨不解,宁弦惊觉自己说漏嘴,幸好周围没有教里其他人在,“你见到木鸢了?这信是他亲自托你转交的?”

“不,没有,信是交到江城的分铺的,我并未见到木鸢公子。他的眼睛……?”“没事,他没什么。”

白墨见她不说也没有再问,只道:“听分铺来送信的人的形容,木鸢公子到铺子里去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尽管来人报了姓名,但是白家铺子里的下人办事都很牢靠,自然有详细形容到访者的容貌特征,确是木鸢无疑。而倘若来的是一个“瞎子”,他们没可能不报。宁弦点点头,听出他这句话是想要安慰她,免得她担心。

白摸摸是这样的一个人吗,好像过去只看到了他惹自己讨厌的地方,从来没有去注意过他也还是个不错的家伙。

有时候,她常常没办法拿他当外人看。他们两人尴尬的身份,却在不知不觉中束缚了思想,在两人间形成一条说不清的牵系。

“我得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宁弦摇头,“太危险了,你回去吧。”

白墨无奈地笑了笑,“我一直都帮不上你什么忙……”

“这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生活里的事情,是我把你拖下来了才对。”

“至少让我同你一路去江城。”

“嗯。”

她派人留了口信,便收拾了东西跟白墨一起上路。

白墨默默看着驰骋在身边的女孩,在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改变着,她还是她,那些让他会目不转睛注视着的东西还在,却越来越远。

只是分开了短短的时日,她已经飞到他完全够不到的地方。

她一直都在飞,没有束缚,四处飞翔,只是偶然间,曾经与他擦肩而过,短暂停留。而他,一直都留在同一个地方,不曾移动半步。

——江城——

宁弦在到达之后便硬推了白墨回白家的分铺,顺便请他去东篱大叔处问问看木鸢在不在,是否知道什么情况。而她便趁机留了个无踪影。

她不需要等白墨回消息,因为她知道他得不到什么消息。白墨帮木鸢送来的信上有她现在能知道的一切,而白墨,是绝不会擅自看这封信的。

这是个陷阱,再明显也不过。一个没用的杜筝年,玄狼门怎么可能对他有兴趣。不,不是玄狼门——只是“大公子”。尽管知道鲁莽了些,可是她不能让凤来,“大公子”对于凤的敌意,令她只想让凤远离。

她离开白家分铺没多久,突然有一支箭射向她身边,只轻轻一侧便避过,显然并非为伤人二来。她拿起那支箭,上面绑着一张字条,只有三个字:烟雨阁。

自从木鸢在烟雨阁吃瘪,烟雨阁便完完全全再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虽然因为木鸢的坚持,宁弦没有将这件事情禀报教主,但是烟雨阁的异状却早已经由其他途径传到教主耳中。一如每一次教主对待玄狼门的态度,他没有让任何人去探查烟雨阁的情况。就好像只是自己可有可无的一个玩具,有别的孩子来抢,让给他玩就是。

因此现在的烟雨阁是什么状况,根本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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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了,昨天玩游戏玩到下半夜,实在顶不住了,已经困翻了,我要去睡觉。。。今天就更到这里55

第八十四章 烟雨重楼《娘子爬墙记》炼之蜻蜓ˇ第八十四章 烟雨重楼ˇ

她站在烟雨阁门前,烟雨阁地处虽偏,但往日因着它名声在外,来往客人不断。然而往日热闹繁华的情景全然不见,四周寂静得只能够听得到柳枝摇动的声音,伴随着一种时而规律,时而消失的奇怪器械声,让此地的气氛蒙上一层诡异。

大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出现在门内的人让她微微蹙眉——越姬?这丫还真投靠玄狼门了?还是跟了“大公子”?

花花的眼睛之仇,她迟早要找这个女人算!

越姬含笑看着她,微微一歪头,一脸纯真状道:“怎么,这么不想看到我?幽冥教既然无心收我,我便自己找去处,我有什么错?何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看你不顺眼跟你有没有错有什么关系。”

喜欢的就喜欢,讨厌的不需要给人理由,好吧,这可能是她唯一像个魔教中人的地方。“你要带我去见谁就快一点。”

越姬瞥她一眼,转身走人。宁弦走进去,那扇大门在她身后关闭。在她面前的,是那个曾经让她感觉到不安和恐惧的人——她一直无法知道,那种不安和恐惧,仅仅是因为他强悍的气势,还是对于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的些许预感。

那么,那时的预感所预示的,是慈笙的死吗?或者,还没有结束。

“不用那么紧张,我还不会杀你。”楚铮对于她紧绷的敌意只是一笑,“我们打了赌,如果你真的有胆量单身前来,冲你这份勇气,若非必要,也不会杀你。”楚铮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他的气势却让人完全无法轻视。气定神闲,不是因为松懈,而是他自信。

“你们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引来,不是只让我来做客的吧?”

“我也很不想这么大费周章,只可惜我的合伙人似乎很坚持——”

——果然是为了凤!

“杜筝年在哪里?”

“你来了,他自然没用了,我们不会为难他。”

“让我见他!”

“然后让你把他救走?——迦陵,我会让你们见面,不过是在你完全进入我们的控制之后——”他说罢出手,宁弦起初尚能应对,然而越姬匆匆跑开,对着进驻在烟雨阁的玄狼门护卫道:“在这里!快去帮忙,快快!”

宁弦无暇分身,刚挡住一个旁人的攻击,楚铮已经近到身前,背后突然一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你不是说……不伤害……”

“…………”

“好歹她帮过……”

“……”

有什么人在不远处争辩着,宁弦想要睁开眼,首先感觉到的却是胸口一阵窒闷疼痛。这一掌打得好重,她连抬头都感到头晕目眩,眼前突然晃过一个粉嫩嫩水灵灵的影子,好像一根将熟未熟正值水嫩时候的大水萝卜,忽地就扑到床边来。

“迦陵大人您没事吧?”

“你——那个谁——?”

水萝卜指着自己,“我啊,左璇啊,你受了点内伤,躺着别动。”

宁弦盯着他,目光实在算不上友好。很显然地在问,他也和玄狼门是一伙儿的?左璇稍稍耷拉着脑袋,无奈道:“迦陵大人,我不是想要背叛——只是我堂兄他……我真的说服不了他啦,那个人太固执了……”

“那你放了我。”

“不行不行,这里我做不了主的——不过我会照顾你的,有什么需要你就说——”“杜筝年。”

“哎?”

“我要见杜筝年!我要他们放了他!”

水萝卜挠挠头,“我去找他们说说。”转身拖拖哒哒地走了出去。

宁弦爬起来,透过窗户打量着房间四周,她现在就在烟雨阁中,但是烟雨阁从外面看只是一个普通的风月场所,但里面却是蜿蜒曲折庭院重重,就连她也无法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而且这里的庭院,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改造过——许多本该是假山花草的地方,被竖起了一个个巨大的木轮,旋转时发出在外面听到的咔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