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姐的表情变得好像有点生气,荷香迟疑地轻唤一声,「小姐?」

「没事。」周佩华果断否认。

「喔。」

「属下文思远求见夫人。」

周佩华轻轻吸了口气,起身往外间走,「文先生请进。」

文思远进房之后落坐,为周佩华把脉。

详细诊脉之后,他说道:「夫人已无大碍,药方我再做修改,调养几日就好。」

「有劳文先生。」

「不敢,属下分内之事。」

周佩华轻笑道:「一路上多亏了先生照顾,我主仆二人感激不尽。」

文思远回道:「将军所托,属下不敢马虎,将军很是关切夫人的身体状况。属下还须向将军回禀,先行告退。」

周佩华理解地道:「如此,我便不多留先生了。」

文思远起身离开。

荷香一脸狐疑地看着门口一会儿,再问向自家小姐,「是婢子多心吗?怎么感觉文先生很急着要离开?」

周佩华低眉敛目,若有所思。

出了将军起居内院的文思远直奔行辕外书房,大将军雷飞云正在等他。

文思远一进门,雷飞云就急切询问,「怎么样?」

文思远面露几分戏谑之色,「将军真是关心夫人。」

雷飞云泰然地道:「先生也知我已死过两任未婚妻,此番娶妻入门又病体孱弱,我自然不免心焦。」

文思远轻咳一声,也就不当面拆穿自家将军那点子不可言说的心思了,表情一正,回道:「夫人已无碍,只须再用药调养几日,固本培元即可。」至于那宫寒之症,先慢慢调养着,或许并不会影响子嗣,若真有碍,到时他治不了再找妇科圣手相帮,总还是有希望的。

雷飞云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如此就好。」

文思远又道:「将军这几日若要与夫人同房而处,还是滴酒不沾为是。」

雷飞云点头,「我知道,酒气会冲撞病人,等夫人身子康复我再与大家一醉方休。」昨天大喜之日他也滴酒未沾,为的便是能与新婚妻子同房照顾。

一整天,雷飞云都未再进内院。

周佩华初时还觉得有些不安,但很快便释然了。

他们不过媒妁之言,又非两情相悦,况且她既非绝色,又有恙在身,新婚之夜他能相陪一宿已是给足了面子,也许此行辕之中还有其他女人,他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出现在她面前,至少也会等她病体痊愈,某人大抵是不怎么想当鳏夫的。

想通之后,周佩华在房中也自在多了,好好休息了一下。

一路北上,再如何照顾,长途跋涉的疲累总是难免,她这一睡,就睡了大半天,清醒的时间不过吃喝拉撒。

雷飞云晚上回房的时候,周佩华正在吃清粥。

一见将军回来,早有下人麻利地去厨房取饭,很快地,馒头、大锅菜、浓粥便摆上了桌,用盆装。

周佩华是慢条斯理地吃,雷飞云则是风卷残云横扫饭桌。

饶是她自觉经历过不少事儿,也免不了小受惊吓。

一顿饭吃完,周佩华的心头有些无法言喻的触动。

她坐在窗前火炕上,不禁有些恍神。

雷飞云大刺刺地坐到她对面,直勾勾地瞅着她。

热气扑得她一张小脸粉扑扑的,一双眼明如秋水,黑若曜石,唇瓣似启似阖,很是诱人。

被盯着看的人神思远游,没觉得怎么样,但是荷香这个在一旁伺候的委实有些受不住了。

姑爷的目光好似着火一般,便是她这个不知人事的小丫头也有几分明白,不好再多待,悄悄退出了内室,又接着退出了外间,将房门轻轻掩上,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两颊都还火辣辣的烧,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这才打了一个冷颤,散去了热度,疾步回自己的房间。

而新房内,被小妻子勾得心头火起的雷大将军,十分干脆地将人一把抱起,在她惊吓的目光中将她抛上了大床,然后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扑了上去。

周佩华的抵抗在雷飞云的眼中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很快地,她的衣物被抛下了炕,落在地上,与他的衣物相互交迭。

「将军,妾身的身子……」周佩华急声提醒某人,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我知道。」雷飞云一把扯落她最后一件屏蔽亵裤,粗喘一声随手扔出帐外,「我会小心的……」

小心什么?

她细嫩的肌肤被他那双粗砺大手摩挲着,引起一阵阵颤栗,羞涩与难堪同时涌上心头。

今天不同于昨夜,他的妻子神智清醒,他做什么都会给予他相应的回应,这让他的欲望节节攀升,无法自控。

看着她玉面飞霞、情欲荡漾的眼神,雷飞云的胸脯剧烈起伏,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身子都这么软了,应该可以了吧?

「娘子……」

周佩华眼神迷离地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身下那股莫名的空虚让她觉得有些羞耻,可是又忍不住想靠近他。

他被她的情态勾得再也无法忍耐,将她白嫩修长的两腿强势分开,她感到极为羞涩,想夹紧双腿,却无能为力。

她一夜没能睡。

雷飞云整整忙了一宿,整个人明显过于亢奋。

桌上的红烛燃了一夜,烛泪成堆。

「娘子……华儿……」他怜惜又欢喜地在她耳边轻唤。

周佩华被折腾得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两眼已经睁不开了,全身酸疼,简直恨不得就此长眠。

在她迷迷糊糊之际,她感觉到整个人被抱起,随即沉入一汪热水中。

雷飞云小心仔细地帮妻子沐浴,中途却又控制不住自身的欲望将她抵在宽大的浴桶内又要了一次。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周佩华已经完全没印象了,直接睡了过去。

实在是太累了!

最后,趁着水尚温热,他快手快脚地替她擦干身子送回床上,再仔细地替她掩好被褥。

这个时候,荷香已经将原本的床褥全部换过,昨晚被两位主子弄得狼籍不堪的罪证已是不存。

雷飞云面皮厚实,在荷香略显不善的目光中坦然用过早饭,然后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离开。

荷香回到床边,掀起床帷看着昏睡不醒的小姐,眼中不禁流露出星星点点的心疼,她家小姐受苦了。

别的地方看不到且不说,只颈侧露出的那片皮肤上就全是骇人的青紫痕迹,实在是……

而周佩华睡得并不安稳,梦境光怪陆离,不知所谓。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周佩华只觉得饥肠辘辘。

她茫然地看了帐顶一会儿,昨夜疯狂又羞人的情景倏地窜进脑海,她羞恼得想用手捂眼,不料手根本抬不起来,一动就酸疼得直吸气。

吸气、吐气,如此这般重复几次,她才用平稳地声音唤道:「荷香。」

正守在屋内绣帕子的荷香听到小姐的声音,立即起身应道:「小姐,你醒了?」

红纱帐被掀起,看着荷香一副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周佩华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微妙。

见小姐迟迟不说话,而是直盯着自己看,荷香不解的轻唤一声,「小姐?」

周佩华压下心头的尴尬,道:「我饿了。」

荷香赶紧回道:「婢子在灶上给小姐温着饭食呢,这就去帮小姐端来。」

看着小丫头一阵风似的跑走,周佩华慢慢闭上微张的小嘴。她也跑得太快了,她原本还想让她帮自己起身,再简单梳洗一下的,她自己实在做不到,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

雷飞云掀帘进来的时候,周佩华正扶着床栏试图下床,小脸因为疼痛都皱在一起了,还连连倒吸冷气。

她这模样看在他眼中是又心疼又内疚,他几个大步上前将人一把捞进怀中,问道:「想做什么叫人便是,你那个小丫鬟呢?」

周佩华不想搭理他,但又不能不搭理,很是憋闷,口气淡淡地道:「荷香替我取饭去了,我想梳头、净把脸。」

雷飞云马上将她抱坐到妆台前,拿了玉梳替她梳发。

周佩华看着镜中两人这般的亲密举动,好笑地想着,这算闺房之乐?

荷香提着食盒回来,在外间桌上摆好,来到内室要请小姐用膳,就看到姑爷正笨拙地帮小姐编辫子。

这一瞬间,她直觉自己眼花了。

见荷香一脸震惊地看自己,雷飞云有些不自在地道:「我也没给女人梳过头,要不你过来帮夫人重新梳过?」

荷香尚未出声,周佩华便拒绝了,「不必了,这样就好,我还是先吃饭吧。」

她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那也行。」雷飞云放下梳子,又将人抱起,送到了饭桌前。

荷香脚步虚浮地跟了出去,脸有些烧,姑爷对小姐可真体贴,小姐这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这一顿晚饭,周佩华比平时多吃了一碗,这让雷飞云大为欣喜,直道:「娘子就该这样多吃些才好。」再丰腴些抱起来就更舒服了。

周佩华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我一天没吃东西。」到底是谁害得她,哪有那般毫不节制的?简直把她当成上好肉骨头一啃再啃,只差没敲骨吸髓了。

雷飞云的耳朵微微泛红,他多少是有些理亏的,可他二十多年也没个女人,这突然间尝到了肉味,自然一时控制不住多折腾了几次。

见他笑得讪讪,周佩华也不好穷追猛打,便就此收口。

饭后过了小鸽个时辰,荷香取来汤药,服侍小姐喝了,末了忍不住道:「小姐,身子要紧,今天少喝了一碗药,夜里婢子再熬一碗吧。」

周佩华垂眸,「好。」

荷香便服侍她就寝。

很快地,屋里便只剩下刚刚有了夫妻之实的一对小夫妻。

雷飞云一钻进被窝就忍不住对怀中的娇妻上下其手。

刚刚闭上眼楮的周佩华吓得一个激灵,连声音都走了调,「雷飞云,你又想干什么?」

他一边揉搓着雪峰,一边气息不稳地在她耳边肯定地道:「要你。」

「不行!」她断然拒绝,用力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试图跟他讲讲道理,「我昨天被你弄得太厉害,身子乏得很,实在是受不了了。」

「那我怎么办?」雷大将军有些委屈。

冷不防倒抽了口凉气,她咬着牙建议,「你不如到别人房中……」

他目光一凛,狠狠吻了她一记,在她气息不稳的时候对她道:「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你让我找谁去?我雷家有祖训,婚前不许有人事,婚后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你说,你让我找谁?」

周佩华闻言满脸错愕。

雷飞云耐心地等她回神。

「我不知道……」她以为周府已然是那样,堂堂国公府只会更乱,没想到是她想错了。

「那你现在知道了。」

周佩华抿着唇不说话他轻轻咬了下她的粉唇,话含在舌间,有些含糊地道:「我只想要你……」想让她的人、她的心都只属于他。

她的身子不自觉软了下来,在他灼热的大手撩拨之下,很快便沉沦了。

等到时机成熟,雷飞云腰身一沉,挺进她的身子,惩罚性地用力摆动腰肢。

哼,居然让他去找别人!

这个女人必须得好好收拾一下,他们才新婚,不过才睡了一晚,就对他生厌了不成?

周佩华初时疼得直抽凉气,毕竟昨晚实在是被折腾得狠了,可是慢慢地,疼痛之中升起一波波的愉悦刺激,让她不时逸出娇吟。

有了昨晚的经验,雷飞云更晓得该怎么做,碾磨得小妻子欲仙欲死,良久才结束了这一场情事。

两人大汗淋漓,身子仍紧紧交缠在一起。

周佩华能清楚感觉到他还留在自己的身体里,想到之前所说的话,她的心情很复杂,若果真如此,她实在是撞了大运才能嫁给他。

轻轻咬了咬唇,她伸臂环住他的脖颈。

雷飞云动了动腰,垂眼看她,她脸上的情欲红晕尚未完全褪去,眼眸却似暗夜中的宝石般熠熠生辉。

她定定地看着他,认真地对他说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可肯允我?」

他顿时满眼生笑,低头用力亲了她一口,十分坚定地道:「当然。」

周佩华发自内心地笑了,轻声道:「便是假话也无妨,你若无情我便休。」

雷飞云眼楮发亮,感觉下身又变得坚挺,他按住她的腰不许她逃,低声道:「虽说我并不在意子嗣,但能生的话就尽量生。」国公府还是养得起几个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