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是怎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唐公子必然不会坐视夫人受到伤害。」林飞玉漠然道:「我此时受制于你确实是无力施为,生,我难求,但死却可得。若我死,你认为唐乐天还会助你?!」

  唐乐天神情一变,「玉儿——」

  「想以我为人质要胁于他,可有问过我的意思?」林飞玉手中的凝霜剑剑锋已露。

  「你……」林中人似也吃了一惊。

  「玉儿————」

  林飞玉看着他微微一笑,道:「唐乐天,我自入江湖,从不向人低头。若因为我害你向他人示弱,那是此生之耻,我绝不能忍。」

  说完之后,她提着最后一口真气,借剑施力,直落湖中,身影瞬间沉水不见。

  「玉儿!」唐乐天一把抓住她所插在地上的凝霜剑,随后跃入湖中。

  林中久久寂无声息。

  千算万算没算到林飞玉这宁折不弯的性情。

  她是唐乐天的弱点,可她却有将这弱点连根拔起的决绝。对自己这般无情,就难怪对旁人亦冷血。

  这样的林飞玉才是北疆赤焰天魔教中威名赫赫的左护法。

  窗外鸟雀啼鸣,唱出一派勃勃生机。

  低垂的轻纱帷帐之内静静地躺着一人。

  轻轻推开门,唐乐天走了进来,他掀起床帷看着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妻子,眼色晦暗难明,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握住她的手。

  她身中剧毒又在水中浸泡过久,被救起时情形十分的危险,如今虽是脱离险境,但仍旧不曾醒来。

  唐乐天握着她的手不由得微微用力,真要逼他到这个地步吗?

  突然,握在手里的手动了一下。

  唐乐天心头一喜,「玉儿……」

  林飞玉紧闭许久的眼睛慢慢地睁开,渐渐地适应了屋内的光线,看到床前的人时微微扯了扯嘴角,虚弱地开口,「是不是害到你了?」

  唐乐天摇头,「我们被救了。」

  「是吗?」

  「是。」

  林飞玉闭了下眼,「唐乐天,我不喜欢听假话的。」

  「我们确实是被救了,是姑苏慕容救了我们。」

  「慕容世家?」

  「是。」

  林飞玉不无嘲讽地道:「好像我们被人围困的地方离慕容世家也没多远,这搭救得还真是及时啊。」

  唐乐天无声的笑了笑,有时候玉儿就是太过敏锐了。

  「扶我起来。」

  唐乐天伸手扶她坐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搂着她轻轻吁了口气,「你醒了,我这颗心啊也总算是落了地。」

  「我不喜欢成为你的弱点。」

  「可是我却高兴有你这样的弱点,玉儿何以如此狠心弃我而去?」

  「你被人如此算计都不会生气吗?」她微仰起脸看他。

  唐乐天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在她耳边轻声道:「除了娘子你,谁算计我,我都不可能生气。」

  「可是你不会表示出来。」

  「何必撕破脸呢?」

  「你这种脾气难怪人家一有麻烦就找你。」林飞玉很不以为然。

  唐乐天把玩着她的手,「才刚醒,还是不要太劳神。有没有觉得饿,我让人那点吃的过来?」「不饿。」

  唐乐天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笑道「以口渡食这样的事为夫很乐意代劳。」

  「啐。」

  唐乐天搁在她的肩颈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两人静静地相拥而坐。

  过了一会儿,林飞玉再次开口,「你是不是答应帮忙了?」

  「恩。」

  林飞玉忍不住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地道「到底还是......」

  唐乐天伸手掩住她的唇,「为夫只是不想再被无谓纠缠下去,我与娘子的清闲日子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时时被人打扰。」

  「你管了这次,下次别人还会再来找你。」

  唐乐天轻叹一声,拥着她道「为夫突然又退隐山林的念头了。」

  林飞玉闻言低声笑了,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

  爱管闲事的唐乐天想退隐江湖了?

  唐乐天感觉道妻子带着调侃的质疑,忍不住在她腰上抓了两把。她倒是越来越爱消遣他了,不过,这样小女儿情态的玉儿更让他难以自拔。

  只因,这样的她,唯有他一人可见,旁人永无机会欣赏到如此柔顺可爱的林飞玉。

  绝情的人往往是因为太多情,因为对他有情,所以她才会对自己绝情,不许自己成为他的负累,不许旁人拿她要挟于他。

  可她却不明白,即使是负累,她也会是他最甘之如饴的甜蜜负担。

  这世上,他若不愿,没有人可以强迫他。

  只因为是她,所以他愿意因她而受制于人。

  一个没有弱点的人,生命还有何意义?他很欢喜她能成为他的弱点。

  唐乐天不着痕迹地替她把脉,心头大石放下。

  「你再多休息一下,我扶你躺下。」

  林飞玉拉住他的手,「你陪我躺躺。」

  对于这样的要求唐乐天不可能会拒绝。

  林飞玉整个人蜷进他怀中,闭上了眼睛,唐乐天搂着她,轻抚着她的背,渐渐的自己也有了睡意,便在这天清气朗的午后与妻子一同睡了过去。

  他们醒来的时候,晚霞已经将物质染成了一片橘黄。

  将他们惊醒的丫鬟道「我家庄主请唐公子过去一道用晚饭。」

  「知道了。」

  那丫鬟识趣地退下不在多话。

  唐乐天亲自服侍妻子起身更衣,享受画眉之乐。

  林飞玉一点儿都不着急前往,对于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她其实更想手起剑落送他们下地狱。

  不过,既然唐乐天不想撕破脸,那她就保持沉默好了。

  慕容云天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长得丰神俊秀一表人才,是位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与唐乐天站在一处竟然并不逊色多少,难怪他会是武林中闻名的四公子之首了。

  「唐夫人醒了!这真是大喜之事啊。」

  看到与唐乐天一同而来的林飞玉,慕容云天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喜悦。

  唐乐天浅笑道「拙荆能够安然醒来全赖庄主的医术精湛,在此唐某多谢了。」

  「能得唐公子一赞,在下也真是受宠若惊了。」

  「哪里哪里。」

  「贤伉俪请上座。」

  「多谢。」

  主客双方分席落坐。

  慕容云天再次开口,「一别经年,不想再次重逢,唐公子却已有妻室,这真是世事多变啊。」

  唐乐天从容笑道「何来如此的感慨,不过是遇到了那个对的人便停下追寻的脚步罢了。」

  慕容云天笑道「都说唐公子多情,如今看来却是专情。」

  话一出口,他面色讪讪,对着一旁的林飞玉解释道「唐夫人千万不要误会,唐公子不是那种四处留情的无行浪子。」

  林飞玉淡淡地道「我原本并无误会,只是慕容庄主这一解释,我反倒多想了。」

  唐乐天以扇掩口清咳了两声,道「慕容庄主还是替我留几分薄面吧。」

  「在下失言,失言了,自罚三杯。」说着他便饮了三杯酒下肚。

  一场饭吃得倒也算宾主尽欢,除却席间慕容云天似有意似无意地提及唐乐天昔日种种,以及林飞玉始终神色淡漠,喜怒难辨。

  宴罢,唐乐天夫妻回到暂居的小院歇息。

  等到慕容山庄的下人退下,房中只剩夫妻两人时,唐乐天一把抱住一脸冷色的妻子,轻哄道「娘子可莫要听信那些江湖闲话,为夫......」

  林飞玉手在他腰上拧了三圈,呸了他一口,「风流多情的唐公子,恩?」

  唐乐天连忙喊冤,「江湖传言岂可尽信,为夫可是一直自律持身,当日与娘子可是人生初次......」

  林飞玉伸手捂住他的嘴,蹙眉瞪他。

  唐乐天伸手将她打横抱起,低声笑道:「为夫说的可都是实话。」

  「什么实话?」林飞玉轻哼,「你对女孩子温柔多情,难道不是实话?」

  唐乐天一边褪去她的衣物,一边道「世人都说女子如水,为夫总是要客气几分的。」

  说话间,他已将两人的衣服褪尽,相拥倒在了床上,勾落了床帷。

  他的唇舌一寸寸吻过妻子的肌肤,看她因渴求而摆动身体,无言地邀请他,他从善如流分开她的双腿让自己的硕大进入,两人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唐乐天并没有急着抽送,已盈满情欲的眼盯着妻子因情动而潮红的脸,认真而轻柔地道:「为夫的心里只有娘子一人而已......」她一个便已满溢心房。

  林飞玉被他撞得双峰一颤,想伸手搂抱住他的肩背,却被他握住双手,十指相扣。

  她想让他慢一点,又似乎想让他更快一点,整个脑子已经有些狂乱。

  唐乐天越来越兴奋,体内似乎也隐隐升起一股助力,让他越战越猛。

  自从服食过蛊后所赠的蛊虫,每行夫妻之事都能尽兴尽欢,果然是有助男女情趣增加,过后身体也无多大疲劳,当真是天下男人的最爱。

  林飞玉因他而欲仙欲死,明明已经承受不住,却又不肯令他离开,让他欲罢不能地在蜜穴之内纵马驰骋。

  「......啊......」

  纤指又在他的背上划下一道情爱的印痕,林飞玉绷紧了足背,已到了极限。

  唐乐天却仍未到终点,箍着她的腰身继续抽送,良久后才心有不甘地释放了。

  她抱着他的背喘息,他搂着她的腰轻笑。「玉儿。」

  「嗯?」

  「是不是为夫还不够努力?」

  林飞玉微微别开了绯红的脸,心中忍不住啐了一声,他还想如何努力?都已经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了。

  唐乐天搂紧她,调笑道:「如果为夫真的够努力,怎么娘子始终没有半点儿消息?」

  林飞玉捶打他,微恼,「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所以为夫才说是自己不够努力,种子播撒得不够,怎么能怨娘子的田不肥呢。」

  「唐乐天——」

  唐乐天一边抚弄着她的身体,一边轻笑,「为夫决定更努力一点儿,不能让娘子小看了为夫的男子尊严。」

  林飞玉微微张口,指甲在他背上一抓。

  唐乐天丢下已经被他含吮得饱满挺立的一粒樱桃,改而挑逗的舔舐另一粒雪山红樱。

  林飞玉忍不住逸出勾人的呻吟,花穴之内蜜汁淌出,邀请寻幽客再次深入,唐乐天不负所望地再次深入,一边耸动一边在她耳畔低语轻喃说着夫妻私密话。轻纱帷帐内云雨不歇,恩爱深浓。

  时间若水流过指间,不知不觉便已天色发白,身下的人已是神思迷离,酣战一宿的人却仍精神奕奕,亲吻着怀中人,满目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