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见了,谁会找她?小桃子?师父?小黑?还是那狐狸?无暇呢?会找她么?一定不会吧?

现在,某城关于她的传言应该都满天飞了吧?这下连色女,淫荡这样的词也不够形容了?她真走出名出大了…。

没想到二十一世纪都是她看别人出名,穿到这古代来,出名的倒是成了她了?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长廊的尽头,霍水正想转身,不经意的却看到了假山后的暗红色围墙!顿时一喜!围墙!哈,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这府中一般来说,都有小门之类的吧?

正欲走过去查探一番,“夫人,已经到尽头了,现在要回去吗?”

霍水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以免打草惊蛇佯装无事的转身,“嗯,回去罢…,“从她房间到这里也遥远了吧,她现在一点武功也没有,要躲开那么守卫简直是不可能嘛!可恨!

想了那么多有的没的,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府中的琉璃灯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倒影在水面,甚是绝美…。

“夫人,要用晚膳吗?”一旁的婢女上前耳语一番,清颜缓步走过来,柔声问道。

霍水懒懒的点头,“嗯,进去吧。”用罢了晚膳,霍水借口很累要早些歇息,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反插上了房门,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后面的窗户,才一打开窗户,窗外赫然站着一抹黑影!

“啊!鬼啊!”霍水吓得半死,捂住眼睛就惊叫出声!那叫一个凄厉。

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她肯定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可是她亲身经历史后便不由得她不信了,何况还是在这么忽然的情况下出现!

“小姐!我不是鬼!是我!”黑影也被霍水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定过神儿慌忙开口解释。

外面守着的清韵清颜一听,立即一脚将门踹开,一闪身,已经快速的来到了霍水身旁,“夫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鬼啊!”霍水一手捂住眼睛,一手颤抖的指着窗微。

清韵清颜抬眸一看,那暗影的黑影还真几分吓人,不过立即就认出了那熟悉的身形,愕然的开口,“狼烟,怎么是你啊?没事站窗外做什么,看你把夫人吓得?!”

狼烟觉得很委屈,他只是在巡视一圈,听到声响方才站过来,结果,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了小姐,刚刚是想要逃跑吧?狼烟?霍水的脑中抓住了这两个字,蓦地抬眸,定睛看去,可不是!长舒了了一口气,懊恼的开口,“狼烟,还真的是你?!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半夜不睡觉站在窗外,你是不是太无聊了你?”这么一吓,她腿脚都有些软了“我”狼烟觉得憋屈极了,却无言反驳,半晌,憋出一句话来,“对不起,小姐!这样吧,为了以防再打开窗户吓到小姐,属下马上吩咐人将窗户钉死!”说着,身形一闪,已经不见了!不消片刻,整个房间的窗户没有一个遗漏的,尽数被钉死了,霍水无语的坐在桌案旁,这办事效率真是太高了!她要夸奖他们一下吗?

这个闷葫芦,竟然将她的路都堵死了,也不知是是不是故意的!看那一副憨厚的模样又不像,可事实的确是如此霍水发现她的路全部被堵死,又整日被人盯梢,滴水不漏的监控让她根本没有机会逃走!不由得放弃了,还不如等燕熙风回来,她央求他带她出门到时候更简单些,这么一想,霍水便盼着燕熙风那混蛋早点回来!

正文 第七十一回:你是谁?

霍水发现她的路全部被堵死,又整日被人盯梢,滴水不漏的监控让她根本没有机会逃走!不由得放弃了,还不如等燕熙风回来,她央求他带她出门到时候更简单些,这么一想,霍水便盼着燕熙风那混蛋早点回来!

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霍水也将这府中都逛了遍,到处都是守卫不说,身后总是固定的跟着两个人影,清韵清颜两个丫头,这两个人的武功加起来霍水恢复武功也能缠上一段时间的,何况,暗处还有一个狼烟。

缓步走在亭台水榭之上,看着清澈见底的湖水,蓦地月眸一暗,漫不经心的开口,“这是湖水吧?”若是死水便不会如此清澈,也没有那股子死气沉沉的感觉,若是湖水就该是连接着外面的…”

“回夫人,这是连接着城外护城河的。”这三日的安稳,让清韵不疑有他。

连着护城河的…”霍水闻言月眸一亮,心中暗喜,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若是,她便可潜入湖水,通过这湖水游到府外!这里是西渡国,而非南襄国,不是人人都熟识水性的!在二十一世纪时,她就很喜欢游泳和潜水,哈!如今恰好派上用场了!只是,不知这两个丫头的水性如何,”清韵清颜,你们在湖中沐浴过吗?听说天然的水质能让皮肤变的细腻光滑,你们有试过吗?”

两人闻言立即想到第一天时霍水想要强行摸脸的画面,顿时恶寒阵阵,看着那湖水有些发怵,连连摇头,“回夫人,奴婢们都不识水性,未曾试过。

“是吗?那你们的皮肤怎么都那么好呢?”霍水讶异的挑眉,心中却高兴坏了!太好了!这两个丫头不识水性,此处,离那些守卫有隔了一段距离,而且到了水底,找人也比较难,她的胜算就大得多了。

“奴婢们,哪里及得上夫人分毫!“两人闻言小脸一红,却是谦逊的将好话推了回来。

霍水暗笑,靠近了栏杆,好不文雅的打了个哈气,舒展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唔好困啊“月眸微微一眯,惊呼一声整个人身形不稳向前倒去,纤细的身影翩然落入湖水中,溅起一阵白色的浪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晶莹的光芒…。

“嘭!”一声闷响,水面形成一个巨大的涟漪,而那抹白影已经消失不见!

清韵清颜被这突来的状况吓傻了,呆愣过后,惊恐的叫出声来,“来人啊!夫人掉到湖里去了?!快来人”

“救命啊!快点!都下去!若是夫人出了什么差池,都提头来见!”

“嘭!“一抹黑影从暗处飞跃而出,一抹漂亮的弧度直接跃入湖水中,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同样被惊呆的守卫,听到了声响才猛然回过神儿,一个接着一个的跳进了湖中…。

清韵清颜不识水性,急的来回直转悠,急急的冲着水面喊着,“夫人!夫人,你在哪儿啊?”

“夫人?夫人,你听到了应奴婢一声儿啊?夫人!”

“老天爷!这都最后半日了,怎么还出了这事儿啊?完了!主子就快回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那些!大家都祈祷夫人没事才好!”两个急的干瞪眼,却无计可施!

湖水中,霍水屏住气息潜到了湖底,没有丝毫停顿就直接向前游去,耳畔不停的传来重物入水的声音,让她在心中不停的低咒!该死的!这些蠢蛋都跳下来了…。

所幸的是湖底还有些水草还可勉强遮挡着些身影,霍水不经意看到一抹黑影,顿时一惊!狼烟!?这家伙的水性竟然那么好?可恶,燕熙风这混蛋从哪儿找到这么得力的下属!?看到身上随着水波而荡漾的白色衣衫,月眸一暗,快速的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盖子了水草之上,乍一看,还挺一个人躺在那儿的!

做完这些,霍水立即小心翼翼的从一旁游开了…。

狼烟在湖水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终于在不远处的水底发现了一抹白影,一见那白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顿时心间一寒!小姐!?糟了!暗叫不妙,立即加快速度游了

过去,一把拉住了白纱,急急的叫道,“小姐!?“一拉那白衫就随着他的动作飘飞而起,定睛一看,白衫下空无一人!

“该死!中计了!“狼烟不可置信的咬牙,转眸望去,四周都是茫茫湖水,哪儿还有一丝异样!

她果然不是失足落水的,而是有意的!

如果主子回来,看不到小姐。

狼烟不敢再想下去,立即冲出水面长舒一口气,猛然的再吸入一口新鲜空气又潜入了水中!

而此时,霍水已经凭着记忆,游到了围墙下,看到那凌驾于水上的围墙,不免有些愕然,这围墙弄的跟桥似地。

现在不是她想这些的时候,立即用力游了过去,庆幸的是那围墙与湖底的距离,她能轻而易举的通过!游过了围墙,霍水长舒了一口气,老天!她终于摆脱了那座囚牢了!

现在还不能松懈,那两个丫头估计马上就会带人出来寻找的!闷在水底的时间过长,透过水面先观察了一下情况,似乎没有人?氧气极缺,霍水的忍耐早已达到了极致!猛然间跃出了水面,水花四散,飘落在水中叮咚作响

霍水顾不得其他,伏在水面上大口呼吸着,眼睛被湖水淹的睁不开!

水上行驶的小舟静静地停了下来,床上平躺着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听到声响疑惑的抬头,一看到水中那抹身影立即如遭雷击!天!是她!?是桃花坞外他遇到的那个女子!他不是在做梦罢?那水中半裸的娇躯,身上仅着了一件桃色的兜衣,露出了圆润的香肩和大片如玉的肌肤,绝美的小脸,浓淡适中的柳眉,纯净清澈的月眸,小巧精致的小鼻子,嫣红诱人的唇瓣此时正大口的呼吸着,小巧的贝齿和粉色的小舌看得一清二楚!墨发披散而下,黏贴肌肤上,晶莹的湖水顺着尖尖的下颚滴落,整个人宛若从湖中跃出的水精灵一般耀眼夺目!分明是纯然的,却又透着无尽的清媚,刹那芳华,一回眸倾尽天下,说的便是她罢

这是梦吗?为何,此刻他竟然出了惊讶,心中竟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涌动,反而显得很平静,怎会这样?

他心中明明是她的,为何此刻看到她了,心中浮现的竟是另一张清秀的容颜

不!他不该想她的!不该的!

霍水喘息着,顷刻,觉得胸腔中不那么难受了,才抹了抹眼睛,正要睁开眼,手臂一紧,温热的触感透过肌肤传刺耳畔传来清峻好听的男声,”你是谁?”

这声音霍水一震,为什么此刻她听着这声音那么像一个人?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俊脸,朝露般清澈的咖啡色瞳仁,带着惊讶,桃色的薄唇紧抿着,墨发如瀑倾洒而下,衬得那袭霜白更加的清幽洁净!不可置信的眨眨眼,再眨眨眼,不自觉的呢喃出声,“天我不是在做梦吧?无暇,是你吗?”

一对上那双丝绒般的月眸,那般熟悉的眼神,让落无暇震惊的无以复加,“你这眼神,这声音,是水儿?!是水儿的声音?不!怎么可能?怎么会是水儿呢?不能的!一定是他出现幻觉了!他都已经离开了,已经远离了某城,怎么还是会想到她!

忽然间听到了隐隐的人声,霍水猛然回神,懊恼的低咒一声,“该死的!竟然这么快就追来了!”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落无暇手,急急的摇晃着,”无暇!快点!先带我离开这里!他们追来了!快点啊?你还发什么愣啊?快‘”

落无暇这才恍然回神,身休已经比思想快了一步,长臂一伸,揽住了水中纤细的腰肢,将那湿淋淋的小身子抱在了怀中!脱下薄薄的白纱随意的包裹了一下,足下一点,施展轻功飞跃而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湖畔的紫竹林中

待两人刚走,一大队人马便已冲出了围墙,湖水中是狼烟与几个熟识水性的守卫,而岸上是清韵清颜带着人,两队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了围墙之外,看得却是一片安然的湖面,和不远处一叶小舟!

“前面有一叶小丹!”清韵低喝一声,一行人跑了过来,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小舟都纷纷变了脸色!

清颜面色一沉,美眸中满是焦急,却不乏冷静,“竟然没人?小舟还有着轻徵的晃动,显然这上面方才是有人的!看来,夫人已经被人救走了!”

“可恶!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狗胆!这护城河平日里根本无人游历,今日怎会忽然间多了个人来?”

“说的也是!若是本地人自然不会,相比这人定是外来的!来人,给我彻查繁城!一旦发现情况,立即禀报!”清颜思忖之后,沉声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几名守卫立即得令,躬身离去。

水中猛然窜出一抹黑影,显然是方才查探水底之后的狼烟,俊脸上有些泛红,显然是在水底时间过长,喘息着望向了岸上的两人,“水底没有,看来小姐已经被人救走了!主子将小姐看得那么重,今夜他便回来了,如今。

清韵闻言颓然的垂下了双肩,“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雅知道夫人竟然那么狡猾呢?竟然用这种方志”

狼烟俊脸上闪过不可思议,眸中是满满的懊恼,他完全没想到小姐的水性竟会那么好?而且,他们还不知究竟是何人将小姐救走了,主子回来,他们真的没法交代了

另一边,落无暇抱着霍水来到了一处紫竹林中一处安静的院落,完全是用竹子打造的,竹篱笆,竹门,竹屋,推门而入,扑鼻的是主子清幽的香气,房间内也不外乎是一应的竹制品。

霍水惊讶的看着这一处好居所,这里简直就跟隐居世外的高人所住的一模一样,再加上一袭霜白衣衫的无暇美人,这里真的跟他好般配!“无暇,你怎么会在这儿的?”直至此刻,她还有点不敢相信,他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他不是应该在万花山庄的吗?从灯会之后,她似乎就没再见过他了

“姑娘,微你怎知我的名字?”落无暇此刻还是不敢确定怀中的人儿便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好不真实,想是一场梦!他在心中牵念了两年多的人儿竟然竟然是她吗?不!不可能!她怎会是她呢?若是,他要怎么办?原本,他还是能说服自己,如今,他要拿什么理由说服自己?

“”霍水闻言不可置信的转眸,怪异的看着那张熟悉的俊脸,“没错啊?没易容啊,这味道也是!无暇,刚刚刚刚竟然叫我姑娘?”不会吧?他们才多久没见就变得这般生分了?

“你你真的水儿?!”落无暇紧紧地蹙眉,朝露般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不!你不是!”她不是的!她不能是!

“无暇,你怎么了?”霍水总算发现了落无暇的异样,那紧蹙的眉,痛苦的眼神她从未见过这般的落无暇!“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会”见他眸色幽深的盯着她的脸,这才恍然,下意思的抚上了没有易容的脸颊,“那个无暇,你听我解释啊?我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才会一直易容的,我不会故意的要骗你的!真的!”

“你真的水脆真的是妩”看着那张绝美的小脸,落无暇苦涩的溢出一抹笑,将怀中湿透的人儿放在了床上,拉过锦被包裹住了那纤细的身子,“你怎会在这儿的?”

原来两个都是她,无论是哪一个,此刻,他都无法逃避了

桃花坞,霍水,两年多之前,她不正在桃花坞学艺么?原来,一切只是因为那一张人皮面具,若是早些知道,他还可不顾兄弟之情,尚有机会,而今,她与无悔早已在一起了相识一场,怎奈情深缘浅,他与她终究是无缘了。

原来他还可欺骗自己喜欢的人是桃花坞的那名仙子,却在真正见到她的那瞬间,发现心中早已装入了那精灵般的丫头,而今却忽然让他知道她便是桃花坞的那名女子,多么可笑!他如今连欺骗都不能够了

“我霍水伸手抓住了身上的锦被,月眸中闪过阴沉之色,“我就别提了!被一混蛋抓来的!你呢?你怎会在这儿呢?”

被人抓来的?落无暇闻言清眸一暗,走到桌案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霍水,见她喝了才缓缓开口,“我是来应约前来的,应该结束了,过几日正要离开。”

“离开?你要去哪儿?回万花山山庄吗?”霍水一怔,立即追问道,她觉得他离开万花山庄是另有原因的!最后见他那次,他很奇怪,她都没来得及问原因,就出来那该死的事心。

“不是。”落无暇摇头,清眸若有似无的望向了霍水,见她喝完了茶,体贴的接过了杯子,放在手中轻转着。

“不回去?为什么?”霍水不可置信的挑眉,禁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无暇,为什么不回去?那天早上我见你就有些奇怪,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啊?”

这话,她早就想问了!

“没有为什么,无暇本就是行走江湖之人,该走之时便就走了。”落无暇低低的开口,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敛下的清眸却是一片苦涩。蓦地起身,将修长的食指放在了薄唇边,一记嘹亮的口哨声响起!

一只通体翠绿的鸟儿扑闪着小翅膀从窗外飞了进来,黑黝黝的小眼睛,翠绿的羽毛,只有嘴巴是红红的一点,很是可爱!

霍水见状,忍不住惊呼一声,“唔.. 可爱的小鸟儿!无暇,它是你养的么?”

“嗯,它叫青鸟。”落无暇回眸,看见那张发光的小脸,微徵一笑,走到了窗前的书桌上,提笔写着什么。

他站立的姿势很随意很优雅,写字的样子也微霍水痴迷的目光蓦地被一团绿色打乱,定睛一看,那翠色的小鸟真扑闪着翅膀,瞪着两个黑豆眼,定定的望着她,黑黝的眸子雾蒙蒙的这种眼神一…她很熟悉!轻咳一声,霍水试探性的伸出食指,小家伙居然伸出小爪子轻轻的停在了上面,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

很清脆,很好听!霍水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鸟鸣声,看着食指上停泊的小家伙,嘻嘻的笑了,”无暇,它不怕我呢?”

落无暇写好了字条,卷起来放入了轻薄的细竹筒之中,看到那小色鸟停在霍水的手上,顿时俊脸一沉,不悦的蹙眉,“青鸟,过来!”

这小家伙,别的喜好没有,就是喜欢美的东西,与其说的直白点,就是好色。

“啾啾啾 ”小家伙不甘愿的叫了两声,还是乖乖的飞回了落无暇的手上。

“将这个交给入画,速去!”落无暇将那小竹筒绑在了青鸟的腿上,低声叮嘱道。

“啾啾”青鸟扑闪着翅膀,又不舍的回头望了望霍水,这才飞出窗户。

霍水徵徵挑眉,望向了那张有些紧绷的俊脸,漫不经心的开口,“无暇,入画是谁?”这么美的名字,该不会是一位美人儿吧?一想到,他身边有一位温柔美丽的女子常伴左右,她的心里就堵得慌!

“入画已经跟了我十年了,你身上的衣服湿了,先脱下来吧,一会儿入画回来便有干净的衣服了。”落无暇只是淡淡的解释,随即走到了外面,将门掩上,末了,还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进来。”

看着那扇紧闭的竹门,霍水气得直瞪眼,“木头!笨蛋!简直是要气死我气恼的扯下了身上湿透的衣物,甩在一旁,直接钻进了锦被中,躺了下来。

被子里有着丝丝缕缕的莲花香气,霍水不禁一怔,这是无暇睡过的么?仔细的嗅了嗅,并没有其他味道才放下心来,若是有女人的脂粉香,她直接将被子甩出去!

这紫竹林离那护城河并不远,燕熙风那家伙的人一定会找来的!不行,她得尽快离开这儿才行!

迷迷瞪瞪的想了些,听到门外传来隐隐的说话声儿

“公子,我回来了!你怎么让我买女子的衣服啊?让我好不尴尬。…公子,你要女扮男装吗?”

“你这小子尽会乱想!衣服呢?”

“在这儿呢!公子,你怎么站在外边儿啊?”

“里面有人,你且在外面等着。”

“啊?有人?谁啊?难不成是位姑娘啊?公子,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入画!”这小子怎么那么甥嗦?皮痒了么?

“是,公子!”公子有些不对劲儿啊?这么些年了,哪个时候跟姑娘走到一块儿了?

霍水愕然的抹了抹汗,她气恼的了半晌,这入画竟是个男子,这无暇,他是故意的吧?不过,现在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了!坐起身,将被子裹在身上,扬声道,“无暇,进来吧?”

门外的人闻言一怔,随即轻轻椎门走了进来,“水儿,我进来了。”

霍水眨巴着水灵灵的眸子望着那抹走近的霜白身影,看着他手上拿着同样霜白色的女装,而且还有女子的兜衣…。

“啾“一声清脆的鸟鸣声,一抹翠绿已经从窗户飞了进来,直接向霍水扎了过去!

霍水愕然,只得伸手然它停在手上,转眸望向了那抹靠近的俊逸身影,“无暇,一会儿我们便离开繁城好吗?“她不能再待下去了,那家伙很快就会找过来了!无暇就一个人,她又没有武功,怎能敌得过燕熙风那家伙那么多人!

“离去繁城?为什么?”无暇闻言一怔,将手中的衣衫放到床榻上,不经意的望见抹霜白的肚兜,顿时俊脸涛起几分嫣色。短时间内,他还不打算离开繁城。她为何会来?又缘何要走?

“我…霍水欲言又止,想到遇到的那些该死的事儿,气得心肝肺都疼了!一时间想说话,竟然不知从何开口?这段时间,都将她气糊涂了!咽下一口气,气恼的抬眸,“一句话,你倒是陪不陪我离开?”

这些事,她还是找个合适的时间都原原本本的讲出来,现在她真是没有心情!

那双冒火的月眸,让无暇疑惑的蹙眉,清眸微微眯起,定定的望着,”水儿,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一会儿再跟你说吧,我井,穿衣服!“霍水说着就松开了手,锦被缓缓滑落,露出如玉的肌肤。

“水儿!”落无暇猛地一震,立即转过身去,俊脸上满是嫣红之色,窘迫极了!她她怎么不说一声儿就换衣服呢?猛然想起什么,闭着眼睛转身,长臂一伸,一把将那兴奋的胡乱扑腾的小家伙抓在了手中,身形一闪,转眼间,人已经出了门外,门被紧紧关上!

这小家伙,不仅好色,还是个雄的的!

“呵…“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霍水禁不住轻轻的笑出声儿来,拿起床边的衣服一件件快速的穿了起。

门外

“公子,你怎么出来了啊?”入画一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立即从一旁的竹椅上起身跑了过来。

落无暇闻言一怔,感觉到脸上不同寻常的热度,立即转过身朝一旁走去。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入画还是眼尖的看到了,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公子!微你的肮“天哪!他没有看错吧?公子竟然脸红了?茫然的抬头看了看天,没有下红雨哎!这么说,是真的了!

入画兴奋了,一跳老高,紧紧的追了过去,“公子,快让我看看!你脸红了哎?让我看看嘛?公子别那么小气啊,公子…”。

“入画!你是不是不想吃饭了?”落无暇左躲右闪,俊脸上的红晕越来越多了,连杀手锏都使出来了!这落无暇这辈子,还从没像今天这么窘迫过‘

“吃饭?“入画闻言猛然僵住了动作,歪着脑袋思忖了半晌,“吃饭跟公子的终生大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公子,快让我看看嘛?”吃饭,虽然很重要,但是公子更重要!

落无暇闻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这家伙如今连饭对他的诱惑力也没有了!

一个一个劲儿的躲着,一个一个劲儿的围着转儿,可苦了一直被落无暇握在手中的青鸟,最后不堪压力,两眼一翻,两腿一蹬,晕了过去…

霍水换上了衣衫,虽然有些大了,也勉强算得上合身了,衣料倒也算得上上乘了,看到床边小桌上的白色丝带,直接拿了一根,一遍绑着长发,一边朝门外走去U那一句句的对话她自然也是听见了的,笑的不行,看来无暇是拿入画这小子没辙的,一想到小桃子,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真的很难想象无暇那样的人身边竟然会有个如此活泼的人跟着?

将长发随意的系了个马尾,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看着院落中那两个还在玩着闪避游戏的人影,不禁好笑的开口,“我说,你们两个累不累啊?”

两人闻言一怔,同时停下了动作!

落无暇还是维持着原先的动作,另外一抹清瘦的身影倒是很快转身,在看到从竹屋中走出的纤细身影,顿时嘴巴张成了‘0,型,惊诧的指着霍水,“你…你你你…你不是公子画里的那个仙子?!”虽然服饰不同,但是那绝世的容貌还是如出一辙的!两年前,公子去了一趟桃花坞回来,就一遍遍的画着一个女子的画像,他看到之后还以为是仙子呢?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有其人?

“嗯?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霍水闻言疑惑的蹙眉,公子画里的仙子?难道,无暇画过她的画像?不过,她可没忘记,她此刻是没易容的,这么说,她与无暇之前是见过的了?蓦地响起,在万花山庄桃花林中,他曾经抱着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两年前她唯一一次溜出桃花坞外,就见着了两个人?她怎么会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

入画中连连点头,刚要开口,就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捂住了嘴!“唔唔。…”公子干嘛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啊?公子不是找了仙子两年多吗?现在,应该抓紧时间表白才是啊?真是急死他了!

“水儿,不要听他胡说。”落无暇的面色已经恢复了常色,反而有些徵徵的苍白,朝露般的眸子清澈见底,“我没有画过什么画像,入画一向喜欢信口雌黄,你别听他的。”

“唔唔…。”入画急得呜呜咽咽,他冤枉啊!他一直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怎么会信口雌黄呢?信口雌黄的是公子自己才对吧?他真是不懂公子他是怎么想的?如今,心念的女子就在眼前,为何不说出来呢?

“是么?”霍水见状,徵微眯起了月眸,静静地打量了两人半晌,轻轻的笑了,“无暇,我信你就是。”无暇,为何要否认呢?

“如此便好。”落无暇闻言心中松了口气,转眸,警告的望入画一眼,见他会意之后才松开了手,“水儿,方才说要离家繁城,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霍水心中徵徵一沉,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她一个人走?“无暇,你呢?”

“我…我暂时不会离开繁城。”落无暇微徵敛眸,让人看不清眸中的情绪。长袖中的双手却慢慢收紧,蓦地感觉到掌中柔软的触感,立即松开了手,一抹翠绿坠落而下。

小家伙摔在青石板地面上,两条小细腿蹬了蹬,紧闭的小眼睛慢慢的张开,红色的小嘴也张开大口的呼吸着…。

霍水闻言身形一颤,月眸中漫上苦涩,心中的失落一点点的扩散,早该想到的不是吗?他们之间并无多深的关系,顶多只是朋友的朋友而已,萍水相逢,他又怎会陪她离开呢?罢了,她霍水一个人还怕闯不了这古代!

或许一开始,她便一直想要接近他,可是人也总会有累的时候,心情低落的时候,她现在就处在这个时候。他今日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救了她,现在又将她远远地推开,他当她霍水是什么?既然他连自己的心也不愿承认,那她也不用费神再去追逐了…。

感觉到气氛的冷凝,入画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这公子是怎么回事儿啊?水儿姑娘要离开,公子竟然不陪着她?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儿走在江湖中多危险啊!“那个…。”忽然出声,在忽然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很突兀,想了半晌也开不好口,只好将手中的榜文举了起来,“这个!这个是我刚刚在街上看到的榜文,公子,是万花山庄和万茶山庄联合发布的!公子,你与无悔公子不是好朋友吗?”

万花山庄?万茶山庄?两人闻言皆是一怔,眸色各异。

落无暇伸手接过了榜文,抬眸望向一旁漠然的人儿,“水儿,你不看看吗?”从万花山庄离开后,他便直奔繁城,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何会忽然离开桨城?

如今,万花山庄与万茶山庄联合发布榜文,应该是与水儿有关?

这短短时日,她怎会独自一人来到西渡国呢?西渡国…,燕熙风?会跟他有关吗?

“有什么好看的…。”霍水讽刺的扬唇,顶多是找她回去的榜文,她必须要马上离开了,转而一想到容貌,月眸一沉,“入画,这里可有易容的物事儿?”

“易容的物事儿?”入画闻言摇摇了头,疑惑的挑眉,“水儿小姐,你要易容啊?易容的物事儿倒是没有,面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