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都是昼夜不停的赶路,间隔两日到一处城池才停下来住上一夜,这期间,云间与莫惊水跟说好了似地,对霍水一句也不理,霍水也懒得管他们了,爱气就气去吧,整日照顾着黑瞳,将服侍的人的活儿干的那叫一个熟练。

北脉国地处北方,马车外的风景也变成了满含苍凉气息的朴实大地,大片大片的皲裂而贫瘠的黄土地,干涸焦灼似静脉一般延伸的河麻。

经过那一片苍凉的黄土地之后,霍水知道他们就要抵达绵延山的地域,大片的山脉纵横交错在天幕尽头,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虽然是夏季,不部分山峰的顶端都是纯洁的冰白色,那是未融化的积雪,从远处看,在酝蓝的山体上别样的清美

绵延山地域之内,虽然是群山寄居,山脚下的却是北方的小城却是河流交错,一排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景象,灰蓝苍郁的高远无比的天空,干净的空气和清阒的街道,若是摒开那背景般的群山,还以为是来到了江南之城。

“小姐,到了前面的小城,我们先歇息一下,再换船。”

浅桃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正伏在窗棂上看风景的霍水微徵一怔,懒懒的应了声,“祗”坐了将近二十三日的马车,全身的骨头都跟散了架似地,酸疼的难受。

小城远离喧嚣,又是在毒医的范围内,除了有求于引魂的人之外,基本并无外人到来。令人奇怪的是,眸性无常的引魂却从不曾对这小城中的人下过毒手,这里的祖祖辈辈都安然在这桃花源般的小城生活着。

两辆马车一到了小城,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更多的人却是惋惜,在看到马车内走下一个个天仙般的人对更是震惊的瞪大了眸子

“仙子吗?这天下竟然还有长的这般好看的端”

“那两个公子好美呢?那个姑娘更美!”

“竟然是白发银眸呢?莫不是妖精么?”

“哪儿像是妖精了,分明像是天上的神仙

“那个姑娘长的好美啊,真的是天上的仙子吧?”

“你们看!那个昏睡的黑衣公子,肯定又是一个中了毒的人!。…可惜了那么清俊的人!”

“谁说不是呢?这段时间来求医的人都没一个活着离开的,毒医这段时间心情似乎很差呢?”

“可惜了可惜了

人群的议论声一字不落的落入了霍水的耳中,心中因那话而徵徵沉了下去,这段时间那个引魂的心情很差?他差个毛线啊?该差的人是她才是吧!

几人进了这小城中唯一的一家客栈,客栈老板和老板娘几乎是空着客栈的,以捕鱼为主了,长时间无人来住店,总要生存,由此可见,这里往来之人究竟是有多么稀少了?

“几位稍坐一下,我夫人已经去做饭了,我现在去收拾房间,很快就可以了!”客栈老板说着,就动作迅速的蹬蹬蹬的上了木楼。

霍水将怀中的黑瞳放在了椅子上坐好,起身,打量了一圈,透过客栈大门看到了门前那条宽阔的河流,“依照地图上的标示,应该就是这条河了,通过这条河就能进入绵延山下的魔鬼窟,那里是蝴蝶谷的最初入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距离七七四十九日如今还剩下九日的时间,这段时间赶路太急,如今可以暂时歇上一日了。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他们谁能应她一声,结果,半晌,除了浅桃那同情的一眼,他们俩竟然都目不斜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憋了二十几日,你们不说话就不难受吗?”霍水见状,怒气一点点的涌了上来,她真是服了他们了!若是叫她二十多日不说话,非得憋死她不可‘

云间依然静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形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白衣白发几乎溶为一体,低垂着眸子,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疲倦,却依然不损那一身谪仙般的气息。

莫惊水似乎是没有骨头似地,伏在桌案上,长睫轻颤着,墨发随着他的动作倾斜而下,柔顺细滑如锦缎般,与那袭雾色的衣衫相互映衬,将清润如水的气质勾勒的淋漓尽致,好似一幅动态的山水画,宁静而美好。

浅桃见状,唇角徵徵抽了抽,非常同情的又看了霍水一样

依然没有理她,霍水气恼的转头,不再看了,有什么话就说,有什么气发泄出来,这样憋着算什么?转眸望着身旁的黑瞳,伸手抚上了那张冷峻的面容,故意道,“小瞳儿,还是你最好了

两人闻言就跟没听到似地,依然如是如初,让人怀疑是不是魂魄被人抽走了。

老板娘果然很快就将饭菜做好了,小菜炒的色香味俱全,四人都吃了不少,黑瞳已经十日未醒来了,只能喂他喝了些粥,吃完了饭,霍水直接带着黑瞳回了房。

将黑瞳安顿好了,才转过身来,“小桃子,你在这儿看着,我出去查看一番。”

“小姐?现在天都那么晚了,你明日再去吧?”浅桃闻言一怔,看着窗外如墨的夜色有些担忧的开口。

“笨丫头,有些东西白日里是看不到的!”霍水摇了摇头,拿了一套黑色的衣衫换上,走到了窗边,“我走了,你放心我不走远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姐,你小心点,早点儿回来!”浅桃叮嘱着,看着那抹纤细的黑影消失在夜幕中,与黑夜溶为一体,再也看不见

霍水停在了一处屋顶,在夜幕下观察着河流的走向,这一路她也听了不少关于闯蝴蝶谷的事儿,众人基本都是连魔鬼窟也没有过去,魔鬼窟是在绵延山下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里面暗礁遍布,烛火若流萤,而且空间极小,只能容得下木质的小船。木质的小船只要在水流的影响下,撞到暗礁就会有沉船的危险。

沉船倒是无所谓,但是魔鬼窟被人视为魔鬼窟不是没有道理的,窟内拥有大大小小的内流河无数条,那是地质改变形成的,内流河并非是流向河外,而是在山休内部,水流经过常年累月的冲击,拓开了各个出口,却只能在山体内部,并没有流出山外。

人一旦被水流卷入内流河中就会带入山体深处,空间狭小难以自救,再加上没有氧气,很容易死亡。再加上魔鬼窟的水中被引魂下了毒,更是没有生还的可能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光,这古代的灯火都是那种灯油,再加上灯罩,在黑暗狭长的魔鬼窟自然犹若萤火。夜明珠在魔鬼窟中也奇异的发不出任何光芒,若不是逼不得已,谁也不会选择这也九死一生的路,索性都是死,大部分都是选择了搏一搏。如今,她亦同样,若要她看着小瞳儿毒发身亡,她万万做不到!她不能让他们也同样跟着她犯险,先查看好地形,她会找时间带着小瞳儿前往。

至于,师父他们她不能自私的让他们陪着她去闯那条九死一生的路,没有她,他们依然可以活下去,这个世上并非有那么多痴心的人。时间会冲淡一切,他们心中的情会慢慢的淡去,这般也好,她也不必再为难了

思及此,霍水猛然回过神来,足下轻点,随着河流向前探去,这小城中并无异样,看着与引魂就只是相依而生,并无任何关系。

随着河水的走向,霍水发现了一伴事,魔鬼窟所在的是上游,既是上游,水自是往下流的,魔鬼窟中有毒的水若是流入河中,这城中人怎会相安无事呢?这件事倒是蹊跷?但据传闻,魔鬼窟中的河水却是有毒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魔鬼窟中究竟有何蹊跷?

带着疑惑,霍水回到了客栈,方才从窗户跃入房间,就看到浅桃椎开房门急急的进。

“小桃子?”这丫头她不是要她看着小瞳儿她往哪儿跑呢?

“小姐?”看着房中那抹黑色的身影,浅桃一震,随即关上了房间,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小抵那个

“嗯?”霍水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抚在黑瞳的额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隐隐松了口气,“那个什么啊?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浅桃踱步走了过来,双手托住了小下巴,美眸中尽是促狭之色,“小姐,你知道刚刚客栈里谁来了吗?”

“谁来了?”霍水漫不经心的应了声,蓦地觉得不对劲儿,“你什么意思!”这小城来的本就不多,而且这丫头的语气,难不成是

“其实也不是别人啦,就是无暇公子和四殿下,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是给追上了!啧啧千里追美啊,不对,都快万里了”浅桃一脸的唏嘘,语气还故意带着羡慕,瞧见霍水陡然间暗了下来的脸色,才惊觉不对劲,“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她怎么忽然觉得小姐怪怪的?

“没什么”霍水微微扬眉,随即敛下了眸子,伸手将黑瞳身上被子往上掖了掖,本来就有三个了,如今又多了两个,到时候她若要行动又要多了一份顾虑。

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追来了?若是真的与他们走散了,断然不会这么就追上来的,与他们只差了这半日的时间,看来,他们很早就跟在他们身后了!

这两个家伙果然是!

感觉到浅桃一直打量着她,那目光怪异的,跟她身上有什么病毒似地?心中一惊,这丫头该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蓦地站起身,屈指准确的敲上了浅桃光洁的额头,“死丫头!干嘛突然死盯着你家小姐看,现在才发现你家小姐我美貌无双不成?”

“痛!”浅桃正寻思着,一时不察被打个正着,霍水这次下手不轻,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小姐你好狠的心啊!好痛!”

“痛?痛就对了,说明你还很正常,刚刚那么一看,还以为你傻了呢?”霍水吹了吹手指,懒洋洋的躺在了床上,“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回去睡吧,我累死了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不消片刻,均匀的呼吸声就传了出。

看着床上那转瞬间睡着的人儿,浅桃揉着被打疼的额头缓步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才呢喃了一句,“虽然看起来正常一点了,可是还是觉得有些奇忧啊,下手还真重啊,疼死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霍水缓缓张开了眼睛,微微叹息一声,“这丫头一她不能露出什么马脚了,这丫头都能察觉到,莫说那几人已经成了精的人了

连日来的疲累,在躺在床上的瞬间尽数袭来,转身抱住了黑瞳冰凉的手臂,依靠着,渐渐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落无暇和宫凌兰也各自回到了房间。

这一番动作,云间与莫惊水想不知道也难了,都是各自呆在房间,没有出来。

云间从窗边转身,缓步走到床上躺了上去,想到今日吃晚饭后那丫头气恼的小脸,心中不觉叹息,“水儿,我究竟还拿你怎么办…,”

其实,他明白的,即便她与落无暇他们走散,他们也会跟上来。只怕,那丫头的心中也不是没有他们的,这一路他都在想到底是紧紧的将她抓在手中,还是该放她自由,可她是不是自由的有些过了?招惹了一个有一个””扣今,就连惊水帜。

他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得到,在桃花坞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次分开再回来之后,这种感觉更是明显,之前惊水还会掩饰,如今连掩饰也不会了。

对她,他究竟要怎么做?不想放开她,也不与别人共享?

莫惊水有些懊恼的坐在窗前,看着如墨的颜色,觉得心中也跟着惆怅起来,那两个家伙竟然佯装中计,却一直尾随在后,如今到了目的地就一股脑儿的钻了出来!本来他就苦无机会,如今又多两个,他岂能安心?那丫头。…他一定要找到机会确认她的心,直接问她自是不承认,若是用其。

“公子,真的好累“入画一进房间就瘫在了椅子上,他一个男子都受不了,真不知道水儿小姐那般娇弱的女子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累就早些休息罢。”落无暇淡淡的开口,将窗户打开,夜晚微凉的风吹拂而来,很是舒爽。他已是将近一个月不曾见过她了,每次都是隔着很远看她,上次在树林里看到莫惊水吻她的时候,天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他知道她的为难,便与宫凌兰跟在了他们之后。

其实,他更受不了的是听到她亲自开口要他走,今次去蝴蝶谷,凶险重重,他怎能放她一人犯险?

宫凌兰多给了客栈老板些银子,将霍水隔壁的房间换了下来,那里本是仓库,他硬是等人收拾了,进去一看,虽然简陋,倒也还算洁净,罢了,就先将就将就。

起码,他现在也算是近水楼台了,至于那月,他迟早是要得的!

推开窗户往隔壁望了望,见那窗户打开,心中更是一喜!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小客栈,客栈老板与老板娘终于得闲回房休息去了

小城的夜晚安谧极了,微微的凉风自窗外吹入,清爽舒适,带着河水清新之气。

床上的女子依偎着棉被中的黑衣男子睡的香甜,一抹身影情然跃入房内,无声的走到了窗边,看着床上依偎的两人,眸中掠过一抹暗色,“这个没心的女端”

这么久不见他,她竟然还能睡的如此香甜?更可恶的人,她竟然还抱着别人!

长臂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女子纤细的皓腕,想将那只小手拉开,奈何,那力气竟然很大,一时间又怕力道大了弄醒她,半晌,丝毫未动,只好作罢。

看着那黑衣包裹下的玲珑娇躯,倾身躺在了床沿外侧,深处长臂抱住了那纤细的腰肢,将那娇软的小身子揽入了自己怀中…。

感觉到怀中温软的触感,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终于再次将她抱在怀中了!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般抱着她了!

双手越收越紧,完全将怀中的人儿紧紧抱住,不留一丝空隙…

睡梦中的霍水忽然觉得被什么紧紧的禁锢住,疲累的思绪终于被那快要窒息的感觉折磨的悠然转醒,微微的轻吟溢出了红唇,“唔…”。似醒未醒的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受了,是谁将她抱得这么紧?难道是小瞳儿醒了么?

动了动,蓦地发觉到不对劲!小瞳儿的体温是冷的,而身后的怀抱是火热的!

这不是小瞳儿!那是谁?混沌的思绪一瞬间清醒过来,倏然张开了眸子,“谁?”

在这里还有谁敢到她的房间,她的床上,除了那几个人之巩。

身后的怀抱感觉到她醒来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收的更紧,原本放在腰间的双手也不老实了起来,顺着纤细的腰肢暧昧的摩挲着,霍水几乎立即感觉到身后的胸膛温度陡然间上升,快要将她融化了一般!鼻息间隐隐冷梅香传来,让霍水瞬间明白了来人是谁,“宫凌兰!大半夜你不睡觉爬什么墙?放开我!”

这家伙,竟然这么肆意的进她的房间,还公然的躺在她的床上!

正文 第二卷 第五回:我好想你

“水儿,原来你心中是想我的…我赶了那么久的路真的好累的!”宫凌兰闻言绿眸一暗,软软的将头靠在了霍水的颈间,薄唇轻触到柔润的肌肤,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轻颤,低哑的开口,“水儿,还记得在皇宫的那次么?将上次未完成的事儿继续做完”

“水儿,原来你心中是想我的我赶了那么久的路真的好累的!”宫凌兰闻言绿眸一暗,软软的将头靠在了霍水的颈间,薄唇轻触到柔润的肌肤,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轻颤,低哑的开口,“水儿,还记得在皇宫的那次么?将上次未完成的事儿继续做完”

上次的皇宫的那次?霍水闻言身子蓦地僵住,他闯入她寝宫那次的画面在脑中回房那家伙上次借酒装疯呢?可恶!继续继续个毛线继续!他也知道赶了那么久的好累,她就不累的吗?再说,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那种关系了?何况她现在身上情蛊未解,根本不能!感觉到腰间的两只大手不老实的上衣,顿时一颤,立即放开了抱住黑瞳的双手,急急的抓住那两只不老实的狼爪!“宫凌兰!现在,给我滚回去睡觉,立刻,马上!”

”水儿,你什么对候变得这么粗鲁了?”那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宫凌兰失笑,大手动了动,被那两只小手握住死紧,绿眸暗了暗,薄唇动了动,吻上了颈间被长发遮挡着的肌脆。

“唔宫凌兰!你再乱动,我绝对不心慈手软!”他的唇就好似火焰一般,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像是燃烧起来一般,双手猛然甩开他的双手,倏然起身坐了起来!

被甩开的双手不老实的又缠了过去,半截却被一双小手用力的拍了一下,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夜幕中别样的清晰!手背一阵麻木,继而便是疼痛,对上那张阴沉的小脸,宫凌兰一瞬间觉得哀怨极了,“水儿,你怎能对我如此狠心?”这丫头,竟然用那么大力气!

“谁要你来打扰我睡觉了!扰人好眠是会遭天谴的知道吗?”对上暗影中模糊的轮廓,霍水没好气的开口,她本来睡的正香,他干嘛忽然跑来?人家无暇就没来!

只是打扰睡觉而已,天谴?宫凌兰闻言唇角徵徵抽了抽,“太严重了吧?”视线落在床榻内侧那抹黑色的身影不禁嫉妒的眯起了眸子,“水儿,你偏心,你每日都陪着他睡觉!”他赶了这么久的路,只是抱了她一下她还打做。

霍水无语了几秒,”如果你这样,我也抱着你,所以你现在去找引魂给你下药吧?”

宫凌兰闻言绿眸中的嫉妒之色裢去,漾起一抹欣喜,听到这样说他就了解了,原来在她心中他与黑瞳同样的重要!不过,看了看那冰冷的人一眼,“还是不用了,到时候你抱着我我也不知道了!还是现在好,我想做什么都有感觉的

霍水徵徵蹙起了柳眉,她怎么听着这句话就那么暧昧?困倦的打了个哈气,直接开口赶人,“喂,你可以回去了,我好困”他若是为了看她,现在也看过了,该走了。

“回去?不要,我要跟水儿一起睡,而且,我们该继续的事儿还没做。我怎么能

话未说完,倏然被霍水打断,“宫凌兰,你知道西渡国的情蛊吧,我现在身体内就有情盅,名字叫‘一生一世,现在了解了吗?窗户在那边,慢走不送!”一句话说完,霍水便软软的倒回了床榻上,重新抱住了黑瞳的手臂,“唔真的好困

“情盅?一生一帜”宫凌兰怔怔的望着那躺下的娇小身影,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么说,上次他在繁城外遇见她就是因为燕熙风,这么祗。那次她是被燕熙风带到那儿去的!那她与燕熙几该死的!心中蓦地涌起了千般怒火,狠狠地瞪着那依然睡过去的人儿,一脸香甜,丝毫不觉!情蛊,这么说在解蛊之前她不能对任何人动情了!

原以为,他怎么着也该徘第四,现在居然

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双手紧握成拳,瞪着床上的人儿半晌,幕地下床身形一闪,飞出了窗外,今日他若不出去发泄一下,他会被怒火烧死!

感觉到拿到气息远去了,霍水这才放松了身子,微徵的叹息出声,心想现在总算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她了吧?没想到方才闭上眼睛,似睡非睡,脑中有些混沌的时候,听到了轻轻的衣袂声,顿时一惊!心中懊恼极了,又是谁来了,到底好让不让人睡了?

宫凌兰刚走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的,师父与莫惊水两今生了一路的气自然是不会来的,那只有一个人了,无暇。

像他那般温柔的人竟然也会爬窗户也走了,宫凌兰还是堂堂皇子呢,窗户也照样爬,还爬的理所当然。

落无暇放缓了脚步,轻轻的坐在了床边,看着床上睡熟的人儿唇角微徵扬起,在看到床榻内侧的黑色身影时,唇角的笑意在瞬间隐去,朝露般的眸子凝视在了那低垂的小脸上她正蜷缩着小小的身子抱住一只手臂睡的正香,呼吸清浅,空气中是清甜的桃花香,那是属于她的味道口隔了这么久,他终于又一次距离她这么近了,看着柔润的小脸,长指微微一动,最终忍不住轻抚上去,触手是温软娇嫩的触感,似乎有淡淡的酥麻自指尖传来!朝露般的眸子染上几抹氤氲的雾色,长指流连不去,细细的摩挲着,感受着,直至觉得稍显展足了才停了下来,俯首,低低的呢喃道,“水儿”

不管是两年前的她,还是两年后的她,始终都吸引着他的全部注意力,他只想陪在她身边就妩。

装睡的霍水被那细细的轻抚弄的好几次差点装不下去,无暇就是无暇,果然不像宫凌兰那样一来就动手动脚的,虽然他也动了,不过跟宫凌兰比起来差远了!她感觉他有很多话想要说,最终却只叫出了她的名字。她就不明白了,他此刻为何忽然间这么执着了,当日在繁城之对,要他陪她一同离家,他是不肯的!如今,这般的追逐又算什么?难道,他现在还想说,是因为两年前么?

正想着,忽然感觉到他的气息靠近,雪莲般的清香也随着他的靠近,萦绕而。

额间传来轻柔温软的触感,那是他的蕊他在吻她?落无暇在吻她?天!有没有搞错?一直被漠视她的落无暇居然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的吻她?难道,就是两年前在桃花坞外的惊鸿一瞥吗?若是,那他心中的人并不是她,只是这张脸而已。

“水儿,做个好梦,梦里有我喃喃低语落在耳畔,微风拂过,霜白的身影飞跃而起,消失在窗微。

霍水闻言一瞬间怔住,这句话如此狗血,无暇那样的人竟然也会说?真是小看他了!她才不要做梦,一夜无梦的睡眠质量才是最好的!这下应该安静了,不会再有人打扰她了。身子软了下来,伸手揽住了黑瞳坚实的腰身,将小脸埋入那片薄凉的怀中,放松了思绪,渐渐睡了过去。

结果,这一夜不仅没有好眠,反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师父,有小瞳儿,有落无暇,有宫凌兰,有莫惊水,有南祭月,有燕熙风,还有那只死狐狸,竟然还有千瀞夜,还有另外一个面容如蝶般美丽的男子…千瀞夜出现她的梦里已经够惊悚了,没想到还出来个不认识的男人,虽然长得很美,可是她消受不起!更令她崩溃的是,那梦的结果竟然是她死了似乎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忽然被嘭的一声巨响吓醒了!

猛然坐起身来,长睫颤了颤,看清了四周的景物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心有余悸的抚上了心口,“是梦?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梦都是相反的,吉人天相不会有事儿的喃喃的念了几句,在心中暗骂自己迷信

“小姐!?”浅桃幕地冲了过来,没掌握好力道,直接冲到了床上,将有些混沌的霍水装的头晕眼花!

“死丫头,骨头都要被你撞散了一大早的,你吃兴奋剂了?”霍水痛的直皱眉,伸手抚上了被撞得发麻的肩肿骨。

浅桃慌忙的站直了身子,伸手将歪倒的霍水扶了起来,“小姐,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霍水正疼着,听不懂那半截的话,一大早的就冲过来跟吃了兴奋剂一样,这丫头是瞧见谁了啊?等等!又?什么意思?难道是。

”呀!小姐,你果然古今第一人哪!这客栈里已经住了云间美人,惊水美人,黑瞳美人,昨晚凌兰美人和无暇美人也赶上来了”

“行了行了!说主要的!”霍水不耐烦的打断了那一长串的话,只觉得被那么多美人绕的头都晕了!毛线的古今第一人,她才不想做!风口浪尖,有什么好的,被人说的话加起来都能超过上下五千年历史了

“小姐,我一大早就被吵醒了,我下去一看,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好好好,你别瞪我嘛!我说就走了嘛!是熙风殿下!熙风殿下也来了!”

“你说什么?!燕燕熙风?!”霍水闻言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小脸上的表情特别怪异,不能称之为欣喜,也不能称之为愤恨,有些扭曲。燕熙风!那个混蛋他还敢来!看她不剥了他的皮!不过,他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这儿的?这家伙不是在某城守着呢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的?

“小姐,你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看着霍水那张扭曲的小脸,浅桃愕然的后退了几步

“想杀人的表情!”霍水恶狠狠的咬牙,“我要梳洗!”

“噢”浅桃立即一溜烟儿的跑出了房间,动作之快。

楼下大厅,小客栈外一大早就被人围的满满当当,各个伸长的脖子,纷纷往客栈里张望

不为别的,只因平常门庭冷清的厅里,如今坐了五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公子,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气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脸色太阴沉,有点骇人!

客栈门口被两名身着鹅黄罗裙的女子把手着,腰佩长剑,云髻轻挽,面容秀美,眉眼间满是清冷,让众人虽然想看却都不太敢靠近。

厅内,只有六张桌子,如今被这五人一人一张。

燕熙风坐在靠在门边的椅子上,身子酥软的跟没有骨子似地,柳色的长衫包裹着纤细的身段,青丝随意的用绿色的丝带系着,一张美艳的小脸上带着满满的疲惫,此刻正阖着眸子小憩。身后站着一名身着黑衣的清俊男子,便是燕熙风的贴身护卫,狼烟。

许是真的累了,许是假装感觉不到那几道杀人的视线,径自闭着长睫,轻睡着

一袭冰蓝色长衫的宫凌兰亦是同样的疲惫,靠在椅背上,虽姿势慵懒,却难掩有内而散发出来的高贵,翡翠般的眸子更是让人惊异,端端的为那张清雅的俊颜平添了几分神秘的魅惑之色,只是此刻那墨绿的眸中带着涌动的怒火,此刻正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柳色身影!

云间坐在靠近楼梯口的位置,白衣银发,银眸冷冷的望着那多余出来的人,视线还是定格在门口那抹柳色的身影上!只要一想到水儿身上的情盅,他就恨不能毁了他!那次在一方楼外,竟是他劫走了水儿!他一开始根本不曾注意到他,没想到这家伙动作却是最迅速的!

莫惊水坐在楼梯口右边的位置,雾色的长衫将温润的气质衬得淋漓尽致,可是那份山水画般气质生生的被那冒火的眸子破坏了

落无暇是几人中最安静的一个,朝露般的眸子不着痕迹的掠过几人,最终停在了燕熙风的身上,他至今都不相信他在繁城时说的话!他说水儿与他是自愿,他不信,一定是他用了卑鄙的方法,否则依照了水儿的性格,根本不会去招惹他这样的人!

画面虽然养眼,但那气场却是直叫人窒息,客栈老板和老板娘僵硬着小脸,站在柜台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最终忍不住开口,“打。打扰一下!请问各位客官现在要用早膳吗?”

此话一出,打断了暂时的宁静,一时间却无一人应声,因为还缺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客栈老板愕然的抹了抹汗,乖乖的站了回去,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个个的来历都不一般!钱,果然是难赚的啊!

“老板,上早膳吧。”一声娇软的女声从楼梯上传了下来,清幽回荡着,顿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厅内的五抹身影同时一颤,同时转头朝楼梯上望去

燕熙风原本阖上的眸子在一瞬间张开,墨玉般的眸中划过一抹灿亮的光芒,一抹笑意已经出现在了唇角。忽然,绿影一闪,直直的朝楼梯上飞掠而去,速度之快!其余四人一看,当即想要出手阻止,却都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那抹了绿色的身影跃上了楼梯,转瞬间站在了那抹粉色的身影前!

云间银眸一暗,云袖中的双手紧紧握住,却没有再出手,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今日,他便要看看燕熙风在她的心中究竟是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莫惊水慢条斯理的收回了左掌,望了一眼楼梯上的粉色身影,如水的眸中杀意褪去,漫上了满满的探究,屹然一哥看好戏的心态

落无暇已然端坐如初,似乎没有出手,指尖的柳叶飞刀悄然收了回去。

宫凌兰阴沉着一张俊脸,绿眸因怒火而熠熠发亮,薄唇紧抿着,死死地盯着那抹粉色的身影,就看看她如何处理?

身前绿影一闪,月眸微徵眯起,在对上眼前妖娆的俊脸时,眸中倏然冷冽,红唇边却溢出浅浅的笑意,“熙风殿下,真是巧啊,在边境小城竟然也能遇着您?”这家伙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面前!他倒是真够胆啊。

两个多月不见,他还是那般妖孽的气质,只是眉宇间满是疲惫,这家伙,做什么累成这样?

燕熙风定定的站着,黑眸痴痴地凝望着那张绝美的小脸,目光近乎贪婪,那眼神灼热缠绵的足矣将人溺死一般,双手缓缓抬起,想要触碰那张日思夜想的小脸,“水儿”

“熙风殿下,请自重!”霍水眸色一暗,足下一点,身形已然移到了一旁,让那双修长的玉手落在了半空中

厅内的四人见状,紧绷的俊脸都缓和了不少,各个凝望望着,看好戏习

“水儿?”眼前粉影一闪,人已经到了左边,听着她的话,顿时心间一痛!贝齿一咬,原本红艳的唇瓣更似要滴出血来一般,黑玉般的眸子无限委屈的望着霍水,不小片刻,已经霍满了盈盈水光,只要长睫一闪,眼泪就会掉下。

“化你不会吧?”霍水见状一怔,无语了,这家伙还想对她来这招啊!他以为他的眼泪是万能不成?他敢对她下情蛊,他以为他哭几滴眼泪,她就原谅他了?他做梦呢?

不会?什么不会?厅内的四人不解的蹙眉,却因只能看到燕熙风的背影,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他什么话都没说,难道就单单一个表情就能水儿有那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