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双手紧了松,松了又紧,最终径自夹起菜优雅的吃了起来。她对于黑瞳,他该习惯了的不是吗?为什么看到了心理还是那么的不舒服!那么难受!

虽然早已知道她对于黑瞳的无徵不至,可是看到眼前这般的的画面还是让他难以接受,莫惊水强迫自己别开眼,将眸子的怒意望向了桌案上的菜肴

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倾心相待?

宫凌兰不可置信的望着那相互喂食的两人,为什么?为什么她对黑瞳就那般的细致入微!此刻,他真的想中毒的人是他了,虽然他感受不到,至少也不必这样看了受折磨的好!

落无暇怔怔的坐着,长睫低垂,握着竹筷的指节发白,虽然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看到了又是令外一种感觉

似乎他最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心很痛,那时,她跟在他身后为何他就没有呢?若那时他发现,如今一切是否有不同?

燕熙风此刻眸中的火焰足以燎原了,蓦地,将手中的碗筷一椎,哇的哭了一声,“呜呜我也要水儿喂!”这个女人,她跑了不算,还侮辱他的性别,质疑他的能力!随后又找来了狼烟,叫他下楼来吃什么饭!他居然一时间无法冲开她点的穴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狼烟将他身上的薄被掀了该死的!让他在属下面前颜面尽失,她该负上全部的责任‘

站在身后的狼烟再次的被惊掉了下巴,石化。

主子他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主子啊?一个人的变化怎么能这么大?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人皆是黑了脸,除了两个人,一个是昏睡的黑瞳,另一个就是燕熙风那个混蛋自己!

霍水简直想要一脚踹过去,黑着一张小脸将一碗汤全部喂完了,“燕熙风,你若是不想吃饭就滚回房间去!”这个家伙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巴不得天下大乱

“水儿欺负人!对他就那么温柔对我这么凶燕熙风扁着红唇,黑玉般的眸子泪光闪闪,可怜的不得了!

“汤来了!”老板娘高呼一声,将最后的一碗汤端了上来。

“呀,汤来了!听说着汤可好吃了呢?”霍水闻言立即转移了话题,笑容可掬的对上那一张张阴沉的俊脸,随即站起身来,接过浅桃递过来的小碗盛了起。

这汤里,她下了迷药,此药无解,不会伤害人的,只是让人昏睡而已。她方才将迷药装进白玉瓶内,将瓶子递给了老板娘,嘱咐她这是补药,记过老板娘还笑的一脸暧昧,差点没吐血!

只要他们都喝了,她就能顺利的离开了!

盛完汤了,她才发现,这第一碗该给谁?

月眸扫了一圈,最终从浅桃身旁的云间开始,瞬时针转一圈,“小桃子,将这汤送到师父面前,然后剩下的依次过去。”

浅桃正吃得欢快,听到霍水的声音一怔,这才回神来,“噢…怎么又叫她啊?她真是可怜,总是做小姐的挡箭牌…。

众人闻言之后阴沉的脸色,在听到是依次之后微微缓和了一些,很快,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只通休透白的陶瓷碗。

“吃吧?都尝尝这传说中好喝的汤吧?”霍水扬唇微徵笑着,也为自己盛了一碗,只走动作迟缓的迟迟没有送入口中。

浅桃先是喝了一口,立即大呼好喝,有了浅桃的保证,几人眸中的疑惑微微退去了些许,都纷纷端起了陶瓷碗,动作优雅的喝了起。

霍水见状,在心中隐隐松了口气,药效半柱香的时间内就会发作了,夹了些许菜又吃了起来,“今晚都早些睡吧,明日还要上路呢?”

“上路?上什么路?“浅桃一直在房间里看着黑瞳,并未听见霍水在厅内所说的话,一时间惊愕的抬眸!

“去魔鬼窟“霍水闻言心中徵微一沉,这丫头上次就有点怀疑她了!这回,该不会看出什么来吧?

“魔鬼窟?”浅桃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碗,猛然响起昨晚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在看到了桌上都齐聚的场面,顿对恍然,噌的站了起来,“小姐!你在这汤里放了什么?!”

平素她都是躲着他们的,今天居然将他们全部都聚齐了,这说明了什么?而且,她的那碗汤到现在一点都未动!那汤内绝对有问题!

霍水心中一惊,这丫头竟然都看出来了!该死!“小桃子你胡说什么呢?这汤里怎么可能会有东西?”

汤?!众人一震,纷纷的将手中的碗放下…。

云间闻言这才猛然回神,不可置信的转眸死死地盯着那张震惊的小脸,”这汤里究竟有什么?快说!“这个丫头,她若是独自一人去犯险,他绝不会原谅她!

对上那双冷寒到骨子里的银眸,霍水一怔,还是决定来个死不承认,”哪儿什么?师父,小桃子那丫头胡说八道,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呢?我怎么会给你们下什么药?你们都是我在这世界最重要的人!我不会的,你别生气啊!”她明白他此刻心中的愤怒,正因为她心中太在意他,不愿他收到伤害才会这么做的!

“霍水?!”云间低吼出声,“到了这时候,你还想骗我!你简直该死!”她就那么想摒弃他吗?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他还能活么?能吗?!她就那么不懂他的心吗!

那一声怒极的低吼将霍水的心都震凉了,“我是没有嘛你要我承认什么啊?”她就抵抗到底了,反正都已经做过了…。

“你?!”云间气极,身形踉跄了一下,面色也在一瞬间青了几分!

莫惊水看着已经被喝了一半的汤碗,不可置信的抬眸,如水的眸中愤怒的黑云正翻滚着,“霍水,你说你到底下了什么药?!”

下药?!落无暇闻言只觉得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靠在了椅背上,最后竟低低的笑了起来,“下药…乐“到最后,她连陪伴在她身边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该死的!霍水,你最好给说清楚!“宫凌兰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一把将掌心的碗砸了个粉碎!

燕熙风这才想起了她此行的目的,魔鬼窟!该死的!她竟然要独自一人去闯魔鬼窟!不!他不准!死也不准!这个女人,她从来都是自私的决定,从未不问别人的想法!她想一个人去,休想!在他做出那样的决定之后,她竟然如此对他!?强烈的怒火在胸腔内流窜着,“狼烟!将这个该死的女人拿下!”

“主子?”狼烟被这一幕幕的极变弄的应接不暇,听到燕熙风的命令,更是错愕的瞪大了眸子…。

霍水闻言月眸中暗光一闪,手掌抓起两只竹筷直接向狼烟攻击而去!

嗖嗖。

竹筷划破空气急射而来!狼烟一惊,立即闪身避开!可就在他闪身的那一霎那,眼角余光却看到一抹黑影一闪而来,身上的穴道也在同一时间被点住!

“小姐!?“狼烟不禁错愕的叫出声来,她竟然声东击西!这下,他才明白为什么主子要他拿下小姐了,可如今他已经拿不下了…。

她的轻功简直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他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到了他身边,太不可思议了!

“狼烟,对不起,你就委屈会儿吧?半个时辰后,你的穴道就能解开了,到时候他们就要麻烦你保护了!你明白的,你追不上我!”霍水缓缓收回手指,沉声交代。

“我…,“狼烟闻言一急,想开口却发现无言以对,凭他的轻功的确追不上!

“该死的女人!“燕熙风气恼的起身,身形一转,却觉得眼前眩晕起来,身子一瞬间无力的跌坐回去,“竟然是梦醉…该死的女人,你竟然用了梦晓”

梦醉?霍水闻言一震,原来那药竟然叫梦醉?梦醉迷药在江湖中出现的次数很多,但都是令人防不慎防的,何况下药的人是她,只要他们强行运功药效会提前发作,然后便陷入沉睡中,脑中出现心中所想的幻境虚梦…

“霍水!你”云间身形踉跄了一下,也软软的跌坐回了椅子上,银眸却还是死死地盯着霍水!

接下来,宫凌兰,莫惊水,皆是软软的倒下

“小姐,你这么做你可知多伤我的心”浅桃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美眸中漫上了盈盈的水光,“你竟然要丢下我多少年了,你从不曾主动推开我的,即便是去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你却如此狠心的将我椎开”从小她就守在她身边,多少年过去了,她一直以为她心中她是不可缺少的,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而今她却丢下了她!

“小桃子”对上那双黯淡的眸子,霍水一震,心中一紧,“对不志我明白你们的心,我知道你们不会怕死!可是我怕!对不起,等我回来你们再找我算账吧?我等着!”语毕,伸手抱起了椅子上昏睡的黑瞳,走到门边,转眸望去,那一抹抹熟悉的身影,一张张熟悉的脸,她会记在心里,若是这一次无法回来,她也无憾了,她只知道不能让小瞳儿去死!

心中一狠,足下一点,黑色的身影飞跃而起,几个起落消失在了浓黑的夜幕之中

“不!水儿!”云间低吼出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纤细的身影消失!心在一刹那收紧,水儿,你以为三个时辰后就能将我困住么?我会去找你的!莫说是三个时辰,即便是三年,三十年,我也同样会去找你的!

“小姐!不要走!不要”浅桃惊叫出声,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心中一痛,止不住呜咽着哭出声来!小姐要是有了三长两短她怎么跟老爷交代?怎么跟死去的夫人交代?她怎么跟自己交代?

“该死的女人!你以为你跑得了吗!”燕熙风咬牙切齿的开口,依然有些充血的黑眸中渐渐有了朦胧的睡忘。

“水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在我赶到之前你最好别出什么事儿!”莫惊水此刻心中悔死了,早知如此,在独处那些时间里,他就该下手了!

“该死的丫头,我什么都不顾了,追到这儿,你还往哪儿跳。,”宫凌兰徵徵阖上了眸中,话语也随着朦胧的睡意而模糊不清。

落无暇依旧怔怔的望着门外的夜色,她方才说因为都是她最重要的人,也包括他吗?在心中,还存在着他的位置吗?只要她心里有他,他即便是死也甘愿了

此生,若有一人肯为自己付出生命,那么这个人也值得用整今生命去爱!此刻,他是万分羡慕黑瞳的,他得到了水儿全部的爱!

客栈内渐渐的安静下来,客栈老板和老板娘将大门关上,守在了厅内,这么多美人睡在这儿不安全。

霍水抱着黑瞳在夜色中前行着,足踏屋顶,直至到了城外的河边,仔细的在河边找了找,果然看到了白日里拴在岸边的小船,心中一喜,抱着黑瞳跃了上去。

将黑瞳轻柔的放在船内躺好,这才解开了绳索,撑起了竹竿,见船驶入了河中,正要用力,却忽然发觉船竟然自动前行了,往河中定睛一看,原本应该是上游的河水竟然变成了下游?“这是怎么回事儿?”

霍水不解极了,她昨夜来查看对,这河水分明不是这样的!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先到了山脚下再说,这般倒是省了她不少力气。

想着,便坐到船舱里,将黑瞳抱在怀中,他的身体是冷的,自然是怕冷的,随着下游的趋势,船行的极帆。

夜色里,两岸的杂草树木都是隐约的黑影,夏季的昆虫鸣叫声更是越来越响亮。

”唔”怀中的人忽然轻轻的动了动,霍水一震,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小瞳儿?是你醒了吗?”他还是十一日之前清醒了一次,她还以为到最后他就完全陷入昏睡状态了呢?

“水儿?”听到熟悉的声音,黑瞳混沌的思绪逐渐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在看到满目的黑暗时不禁一怔,“好黑水儿,这是哪儿?”他觉得他睡了好久好久,似乎永远也不会醒来一般,他不怕死,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他的水儿!

“小瞳儿,你真的醒了?!”虽然他的声音还是方才醒来的沙哑,霍水听了已经是欣喜不已,又惊又喜的,“你有俟有哪儿不舒服?冷么?”抱着他感觉到他微徵的轻颤,让霍水以为他冷。

”不冷。”黑瞳轻轻的摇了摇头,黑暗中的鹰眸竟然带着奇异的神采,在夜幕中寻找了那张思念的小脸,轻轻伸手抚了上去,触碰到温暖柔软的肌肤不禁心中一暖,“水儿,你带我去哪儿?”

“魔鬼窟,经过魔鬼窟就能找到蝴蝶谷了。”霍水伸手盖住了脸上的手,他的手很冷,已不复了以前的温暖,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要他能快点恢复健康

“魔鬼窟?!”黑瞳一震,不可置信的低吼出声,随即急急的起身,看着四周哀凉的夜色,心中一惊,“水儿!不要!不要去,我们回去!”魔鬼窟,她是知道的,有去无回!从未有人活着走出过魔鬼窟!她怎么为了他去送死呢?即便他死了,他也不准她这么做!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他们呢?云间呢?莫惊水浅桃他们去哪儿了?

“小瞳儿,冷静点”霍水伸手抱住了他纤瘦的腰身,将小脸埋入那片薄凉的胸膛,感觉到他又瘦了许多,心疼不已,“听我说好吗?”

轻柔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安抚能力,让黑瞳渐渐的稳定下来,伸手抱住了怀中柔软的小身子,”水儿,不要为我这样,不值”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从未有人将他放在心上,他的双手满是鲜血,他的生命是丑陋的,黑暗的,配不上她!他配不上她。

“不许这么你这么说!笨蛋,值不值得只有我知道!”霍水闻言气恼的轻斥道,见他忽然安静下来,才又道,“那换个身份,如果今日中毒的人是我呢?你会让我毒发身亡吗?”

“不!我不要水儿死!”黑瞳闻言倏然僵住,他不敢想象她会同他一样!他不要看到那样的她!不要!

感觉到他的恐慌,霍水徵微扬起了唇角,“你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吧?我亦是同样,若是要我看着你去死,我做不到!即便魔鬼窟真的有来无回,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会去!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无所谓的活着是没有意义的,若是能寻得一心人,死又何惧?从此刻时,我们生死相同,生相伴,死相同,就算到了黄泉之下,我们相伴也不会寂就”

“水儿”黑瞳重重一震,这一番话震慑了心扉,虽然痛却是极致狂喜的,此生能有她相伴,是他多大的幸福!这一瞬间,他明白了,若换做是他,她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蓦地用力紧紧地将那人儿嵌入怀中,一同嵌入了他的生命,声音有着微徵的颤抖,“好!愿得一心人,生死无惧!从此刻起,生死相同,生相伴,死相同”

“这才对霍水闻言轻轻的笑了,虽然身子发疼,心却是甜的

直至此刻,她才明白,生命并非是最重要的。

以前看到那些关于殉情的男女,她会觉得那是一种傻瓜的行为,现在她才明白,若是真的爱到刻骨,那种生无可恋的绝望,不若追随而去,相伴相侥。

只是在二十一世纪那种物欲横流的社会,那种真情少的可怜,让她一度认为爱情只是虚幻,根本禁不起任何考验,经久不绝的只有亲情,其实是没有找到那个人,只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小船在水流中快速的前行着,两人紧紧的相拥着,直至小船被迫停了下来,两人才猛然回过神来!

“嗯?怎么停了?”霍水疑惑的抬头,转眸一看,眼前是雄伟的山体暗影,仰头望去,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感觉那山体会压下来一般,这才恍然,“这里应该就是绵延山下了,魔鬼窟应该就在前面了?”探头一看,原来是船被水流抵在了暗礁上,幸好撞击不大,船倒是无事。

两人乘着小船继续前行,随着水流到了山脚下

山峦叠嶂,在夜幕中交映出恢弘诡异的黑暗涂鸦,山脚下水流生绵延入耳,杂乱交错,水汽亦是越来越浓重,霍水站起身,凝眸望去,在水流的尽头处是一汪墨黑的暗影,应该洞穴之类,那里应该就是魔鬼窟的入口处了!

正文 第二卷 第八回:变态!

小船越发的靠近,叮咚流淌的水流声亦是震慑入耳,在那如墨般浓重的黑暗之中蓦地出现一抹白影,别样的醒目且诡异!

小船越发的靠近,叮咚流淌的水流声亦是震慑入耳,在那如墨般浓重的黑暗之中蓦地出现一抹白影,别样的醒目且诡异!

“有人?”霍水一惊,月眸不可置信的半眯了起来,一抹幽光隐隐划过,在魔鬼窟外怎会有人?常人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那抹白影凌然而立,身上有种漠视世间的淡漠,即便被黑暗覆盖,也掩不住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

这人和谁?怎会出现在此?

“水儿!”黑瞳转眸之后,也看到了,挣扎着坐起身子,伸手揽住了霍水纤细的腰肢。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皆是同样的觉得诡异

霍水握住了腰间薄凉的大手,徵微握紧,不知为何她直觉的认为那人与她此行有关?莫不飞引魂的人?若是如此,他那次下毒便不会肆意而为,而是有意而为,他这么做的目的只要将她引来,他们从未相识。他为何要这么做?她实在想不通!

小船越发的靠近,距离那抹白影也越来越近,依照身形来看应该是个男子,不知为何这时霍水竟生出几分熟悉的错觉来?她为何会觉得他熟悉?他们在哪儿曾经见过么?他便只是站在那儿,就自然的成了一副画,一抹景,这样的。

在脑中搜寻了一阵,蓦地想到一个人来,复而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他怎会出现在魔鬼窟呢?他那样的人应该与毒医引魂并没有多大关系才是?

视线之内虽然黑暗,但习武之人在夜晚也是能看得清大概,霍水原想靠的近了看看那人的长相,却不想靠近一看,那人的脸上竟然带着银色的面具,只有墨色的长发随着洞内的习习凉风纷飞而芯。

“水心”黑瞳地唤一声,长臂同时收紧了些,提醒她警觉些。

“我知道。”霍水闻声徵微扬唇,转头轻轻的吻了吻那透明的俊脸,柔声道口既来之则安之,也不必再顾及那么多了。

脸颊一软,黑瞳微微一怔,黑暗中的鹰眸划过一抹灿亮的幽光,不由自主的抚上了方才被吻过的脸颊,“有人。”他不想叫别人看见这样的画面,这样的美好应该只属于两个人。

“呃”霍水闻言轻笑出声,贴着他的耳畔压低声音开口,“小瞳儿,这是害羞了么?之前,在画舫上你可不是这样的那对候,他多霸道,其实,他一直都挺霸道的

“我没有!”黑瞳有些窘迫,一想到在画舫上的画面,本来没害羞的,俊脸也泛起了徵熏的粉色,只可惜被夜色掩盖,不然又会惹得霍水调侃一番了。

“明明就有见他这般,霍水更有心思调侃他了,明明是那么冷酷的人害羞起来还真是可爱!

两人视若无人的情意绵绵,终于让那抹伫立的白影有些不自在了,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开口,“咳打扰一下,二位!”

两人闻言同时一震,这才想起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确切的说,还不知是不是人来着?

“敢问公子打扰我们有何贵干呢?公子认识我们么?”霍水闻言微徵挑眉望了过去,心中有些怪异,总觉得方才那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间又觉得不像?“啊?对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公子是人否?”这点很重要啊,说不定是个鬼呢?她本来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可是在亲身经历了之后便深刻的体会到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句话的意思。

“咳男子被最后这句话呛了一下,“我自然是人了,姑娘为何有此一问?”他从未不知道自己看起来很像鬼?

“啊,是人就好,我这不是怕人鬼殊途么?”霍水闻言轻笑一声,却被洞内的流水声掩去大半,心中却是讶异,此人也太过有礼了,跟那个变态引魂简直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啊!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很清晰了,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变态引魂为何要将她引来,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小瞳儿的毒解了再说!思及此,直接开门见山的开口,“麻烦公子带路。”

男子闻言讶异的挑眉,语气中有着一丝促狭,“哦?你怎知我是来接你们的?”这个女子给他的感觉有几分熟悉,声音也很熟悉,只是那容貌却是大相径庭,一个是清秀可人,一个是美若天仙,若不是这样的一张脸,他几乎以为是她了

这名女子果然是天下无双,他从未见过比她更美貌的女子,难道师兄就是因为这个?师兄不太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吧?

不过,她又怎会出现在这儿呢?想来可笑,他竟然将她记在心上了,虽然不深,却是时常想起。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举动,特别是对于一名女子。

“这里是魔鬼窟,常人能有几分胆识敢站在此处,若非引魂叫你来,你又岂会在此等我们?若是不知我们的来意,你见到我们又岂会是一副早已预料到的表情?常人在次月黑风高的夜里相遇,就算吓破了胆也会惊声尖叫了,而且公子你先与我们说话的,这便暴露了你的目的,你在等我们”清幽的声音回荡在洞口盘旋不去,霍水隔着细细的水流静静的凝视着对面那抹白影。

这小城之中的人对于魔鬼窟都是惧怕不已,根本不会有人来此,而且是在如此黑暗的夜里。

“,姑娘果然是细致入微!”男子闻言面具下的眸中漾起几分讶异,几分欣赏,“你们上岸,跟我来吧。”

上岸?霍水闻言一怔,下意识的望向了魔鬼窟的入口处,难道他们不是从魔鬼窟的入口进入?虽然疑惑,却还是依言带着黑瞳飞身跃下了小船,待两人的脚落在那处岸边时才惊觉是松软的河沙和细小的石子

那人在此处站了那么久,可见那人的轻功是何等的厉害!果然并非等闲之辈!

两人讶异的相视一眼,随即跟着男子的身上飞身上了一处石崖之上一

男子幕地停住脚步,提起双掌击向了下方的洞口,黑暗之中只听见轰然一声,碎石块愤然落下,很快将小小的魔鬼窟出口尽数堵住,再无一丝空隙‘

“为什么要这么做?“霍水见状,微微吸气,心中却已明白魔鬼窟并非走进入蝴蝶谷的入口!原来魔鬼窟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拿些孤注一掷的人却为了一个根本走不通的人儿葬送了性命!若非今日有人前来接应,他们怕是也入了那其中,这样也好,堵死了入口,师父他们即便来了,也进不去了!以后的人也不会因此而无畏的丧命了,如此一想,即便他不动手,她也会动手了!“不必回答我了,当我问了一句废话。”

事实上,她的确是问了一句废话。

男子闻言不觉好笑,为她的言辞,“跟我来罢。”说着,便伸手在黑暗中熟稔的触碰到了一处机关,石崖前的山体轰然而开,出现了一条一个人高的细长隧蕊。

尽管霍水仔细的观察了,天色太黑,那处礁石又太过密布,她还是每看清他到底碰到的是哪一块?

蝴蝶谷的入口竟然只是一处一人高的狭小密道而已,不过那密道看上去也太狭小了,即便是看见也不会有人轻易的进去,总觉得那是死路一条,有被挤扁的感觉!

“二位,随我来。”男子转头看了两人一眼,随即率先走了进去。

霍水拉住了黑瞳冰冷的手。”小瞳儿,我们进去罢。”

“嗯。”黑瞳徵徵点头,反手握住了掌心那只温暖柔软的小手。

在走近洞内的前一秒,霍水顿了顿,极快的抽下了发间的白玉簪放在了入口处外面的某一块礁石上…。

待两人方才走进去,身后的石门便轰然而闭。

这密道果然是狭小的,只能容纳一人而已,若是稍徵胖上一点儿都无法通过,真是一条憋屈的路…。

“二位,要多点耐心,这条路很长,穿过整个山体。”男子依然是步履轻盈,一身惬意,这里的狭隘似乎对他没有一丝影响。

“…霍水闻言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不会吧?穿过整个山体,太憋屈了!那种让人窒息的恐惧感不断的袭来,着实有点难以忍受。

黑瞳缓步走在霍水身后,亦是同样的感觉,不过,依然紧紧的握住那只柔软的小手。”水儿,忍着点,很快就走完了。”

“忍什么啊?这里挺特别的,就当是来见证天然地质奇观的好了!”霍水闻言轻笑出声,佯装开心的道,心中却将蝴蝶谷的建造人问候了一遍!大略是隐居之人,不想被打扰,都会这么干!就像是师父,桃花坞的阵法普天之下除了师父几乎是无人能解,他们应该会追来,不知道能否看到她留下的线索…。

“你怎知这是天然形成的?”男子闻言饶有兴味的问道,这女子果然是不一般的,虽然是短短的相处,也感觉得到她身上那种洒脱淡定,似乎一切她都可以轻易看淡。

很显然,她是倾心于她身旁的男子,说不定都成亲了,师兄不会要夺人之妻罢?

霍水闻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一看就知道了,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掏空整个山休啊,而且还建这个个狭小的隧道,何况,这隧道中高低错落,定是天然形成的,若是我猜得没错,这条隧道之前应该是魔鬼窟内的内流河道之一,因为地质的改变,将山体的位置提高,水流流不上来才会渐渐将此处孤立起来。”

如果真的有人建,那人一定是个变态!

男子闻言一震,眸中满是震惊之色,“姑娘,你竟然能说的如此准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也是知道这些的,不过他是通过谷内的记载才得知的。她是万不可能看过谷内的记载,她竟然能说的如此准确。

“不可思议?没那么夸张吧,看看魔鬼窟就应该能想到了啊?“霍水抹了抹汗,这算什么不可思议?

“姑娘太谦虚了!”

“我真没谦虚…霍水闻言愕然,复而想到了江湖传言中那个变态引魂。”公子,你与那个变态引魂是什么关系?”这两个人的差别真的太大了,一个是儒雅有礼的贵公子,一个是隐居山野的变态男人,实在是不搭!

“那是我师兄。”说这话时,男子明显是忍着笑的。这姑娘真有意思,竟然敢骂师兄变态?不知师兄听到会有怎样的反应?他想,一定会很有趣吧

与此同时,小城客栈。

狼烟的穴道已是自动解开了,可他不敢出去找小姐,主子他们都在睡着,若是他走了,发生了什么事脆。

本来将希望寄托在清韵清颜的身上,结果上去一看,两人在房间内童言的昏睡着,显然是中了梦醉。看着睡梦中的燕熙风,狼烟只觉得恶寒阵阵,不知主子醒来之后会怎样?

这小姐也芯,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公子,而且一个比一个的厉害,主子他也太可怜了…。

客栈老板与老板娘也不敢轻易去睡,毕竟人住在他们店里,要是真的发生了些什么事儿,他们也担待不起,只能硬撑着频频袭来的睡衣看守着,别的他们倒是不怕,最怕的是有人劫色啊!谁叫这几个公子一个比一个惹眼,这几日城内的人明显的都春心大动了,虽然还没人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客栈内安静的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蓦地,轰鸣的马蹄声响彻街道之上,在安谧的夜里更显清晰!

狼烟一震,蓦地张开了眼睛,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这马蹄声分明是大队的人马!在这小城中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大队的人马!是谁来了?

正在打盹儿的老板和老板娘也被马蹄声吵醒了,一个激灵纷纷清醒过来,相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劫色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真的来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