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苏瑾大一时的端午节,上了大学后,她基本就没了吃早饭的习惯。跟颜博在一起后,才又被逼迫着开始配合他的作息。

一直很不甘心,那天早上,她听说班上会发粽子,所以借机耍赖不肯吃早饭。

闹了顿小脾气,于是很自然地迟到。到教室的时候,不管肉粽、蜜枣粽,早被那帮男生抢光了,她空着肚子上课,一肚子的委屈。

原来习惯真是挺可怕的,上课的时候,肚子就一直很不争气地呱呱叫。

课间,她无力地趴在桌上,过了一会,再抬头的时候,桌子上突然冒出现两个绿油油的粽子。

上面还放着一张便条,“我跟同学换了两个蜜枣的,吃了再上课!”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却那样开心地想笑。

甜甜的枣,香香的糯米,软软的,在心里。

那是某人给她的味道。

还是番外

小番外二

在他们恋爱的的第N天,某日苏瑾拉着颜博去逛街.

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苏瑾试了不下十次,却依旧两手空空.

可她仍旧兴致勃勃地挽着颜博的手在一旁嘀咕不休,评价前面谁谁谁的衣服好看.

某人皱眉问:你不累吗?

不累啊!逛街不就是这样吗?你看周围谁不在说话的?

恰巧旁边一对小情侣走过,女的不知道说了什么,男的立刻反驳:你神经病啊!

苏瑾只想着证明刚刚自己所说的话,于是转头问:听到没?

听到了,你神经病啊!

不是这句,谁让你听这句了?

我只听到这句.

一条长长的黑线,于是沉默不再说话.

小番外三

某日,颜博在看NBA总决赛的第N场,湖人VS凯而特人。

苏瑾忙活了半天,在他旁边左转右转,他楞是半天没反应。

没法,只好坐到他边上,貌似很懂的问:“看NBA啊”

“嗯。”

“其实我对篮球也很有兴趣。”她拖起他的手,很虚心的说。

颜博突然站起来,喊:“好球!”

苏瑾立刻盯着电视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名堂,一个个长那么高,那么黑,都没颜博帅。

但是为了跟颜博多说说话,她还是继续跟他探讨:“你希望哪个队赢?”

颜博双眼专著地盯着电视机屏幕,说:“穿白色衣服的。”

“哦。”

半天之后,她突然又问:“白色衣服的是哪个队啊?”

颜博无奈地问:“你就不能让我专心看场球赛吗?”

苏瑾嘘声,只好乖乖枕着他的腿躺着不说话。

没一会,就睡着了。

而颜博也没有再动过,结果也不知道是看球赛,还是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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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吧,就像不曾受过伤害一样(原名:年年年华)》木槿天蓝 ˇ第二十八章ˇ 

如果有一天,再遇到他,会怎样?

是因为从来没有想过,才会在出口的那一秒,没有犹豫,没有挣扎,那样自然而然地叫他:“颜副检察长”。

一句“颜副检察长”,到底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即使这些年来,苏瑾一直反复地告诉自己:没什么,输了就是输了,怪不得任何人。

在感情的游戏里,玩得起,就要输得起。任何一个有风度的人都应该愿赌服输。

然而,当他熟悉的脸庞再次近在咫尺,连气息都丝毫未变,这六年来,那么多的委屈、辛酸、疼痛、磨难,在那一刹那全部排山倒海而来,势如破竹。

所以,她叫他“颜副检察长”,带了点不甘心,带了点小委屈。

听的人当时是什么样的感受,她已经无暇理会,只知道,她很痛快,多年未有的畅快淋漓。

这样已经很好。

而此时的他正混得风生水起,想必也是不会介意的。

可是,他笑着说:“你好像拿错了我的杯子。”

声音很轻,语气很淡,如同多年以前,他对她说:“这道题,你又做错了。”

错了,错在哪里?

究竟是在那个岔口出了错,他们相遇、相识、相知,然后相忘。

苏瑾是在酒席还没结束的时候,就起身告辞。她走过去,对郎才女貌的新人浅笑,目光真诚而恳切:“恭喜你们,我过两天就要走,家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整理好,就先回去了。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新郎很意气地拍她的肩,笑声爽朗:“行,去美国镀层金回来,到时候别忘了大哥。”

她谦和地笑,“哪能啊?”

新娘也笑,推了推新郎,“尽开玩笑!”又对苏瑾说:“过会还要抛绣球呢,再等等吧!”

她连连摆手,笑呵呵地答:“不了,不了,还是留给其它人吧!”

后来还是趁乱溜了出来,酒喝得并不多,不过她的酒量一向不好,两杯下肚,就有些微熏。从旋转门出来,一股风瞬间灌入头顶,吹得她的脑袋隐隐作疼。

还好没有再留一会。

苏瑾在门口站了片刻,等到脸上的绯红散去,神智也清明了许多。这里的空气比起里面的混沌确实让人舒服多了。

她将吹散的头发拨开,高跟鞋在脚下噔噔作响,然后就看见了那辆车,以及悠闲地靠在那辆车上的那个人。

她的步子规律而有节奏,神色自若地往前继续走,对那个人完全视若无睹。

不过,很显然,那个人没有无视她的意思,在她走过他面前的时候,轻易地拽住了她的右臂,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低沉着嗓音,说:“我送你。”

也许是因为该发泄得都发泄过了,苏瑾反而冷静下来,侧头看他,微微一笑,“不用了,颜检,我家离这儿很近。”

从“颜副检查长”到“颜检”,从初初的慌乱到此刻的镇定,原来,他做得到的,有一天,她也都能做得到。

她轻轻想要抽回手,没想到,他却不愿松开,只冷冷地笑:“七个路口,九个拐弯,还真是挺近。”

到底不是20岁的苏瑾,她微微扬起脸,笑得更加灿烂:“是啊,坐地铁四十分钟就到。”

颜博没理她,直接把她拽上车,苏瑾想了想,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兵来将当,水来土淹。

其实苏瑾一向不喜欢坐小车,总觉得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然后令所有极力隐藏的情绪都无处盾行。

她将车窗摇到最低,夜晚的风总是透着凉意,拂在脸上,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

苏瑾始终看着窗外,路灯一盏一盏往后倒退,可是她知道,其实他已经开得很慢很慢。

这样,有意思吗?

突然,苏瑾就笑了,那笑声如银铃一般在车子里摇晃,终于,她问:“颜博,我们这样有意思吗?”

明明看见了,却装作没见到;明明相识,却装作不认识;你来一刀,我挡一剑。

这样,有意思吗?

那么,一般分手的恋人再见面的时候应该怎么样?

是不是要问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可是我不想知道,因为我过得并不好。

如果你说好,我会难过;如果你说不好,我会更难过。

所以,能不能不要问,也不要答?

你过得好不好,我过得好不好,都跟对方再没有关系。

颜博半晌才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他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反问她:“你说这样有没有意思?”

他的车开得很稳,大概是喝了点酒,苏瑾有些昏昏欲睡。

良久,听到他低声问:“要去美国?”

苏瑾半闭着眼睛,靠在后椅上,随口“嗯”了一声。

“去多久?”

她微微皱眉,回答道:“不知道。”

真的是不知道,决定走的时候很仓促,也许只是一时冲动,等到一切定下来,似乎已成定局。

再没有什么话,好象真的是睡着了,可是车子一停下,她很快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

其实只是不想虚假的客套,没有必要。

苏瑾偏过头,礼貌客气地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正想拉开车门,听到身后突然有人问:“那、什么时候走?”

苏瑾拉门把的手停在那里,但没有回头,轻声答道:“下个月。”

她没有说其实她下个星期就要飞B市,然后直接去美国。她的爸爸妈妈早就因为工作的关系搬到了B市,毕业的时候是她自己一个人固执地要回来,然而,终究还是要离开,并且不再回头。

身后传来意味深长的叹息。

他叹息什么呢?真正该叹息的人是她才对吧!

她不知道他为何独独选择这个城市,不知道他为何会知道她住在哪里,可是她知道,六年前的那一晚,他没有追出来。

只是停顿了几秒,苏瑾再次去扣拉门,站定之后,她转过身,突然小声地叫他:“颜博?”

他转过头,向很多年前一样,看着她,语调上扬,“嗯?”

她终究只是笑笑,然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只是想,叫叫你。

只是想,跟你说声“再见”。

可是突然又不想说了,因为不想再见,因为她真正需要说“再见”的人是六年前的颜博,不是他。

苏瑾微笑着转身,优雅地往前走。这个背影不似从前那般柔弱,更为□,可是却让颜博蓦然心惊。

眼前的背影与六年前的那个背影渐渐重合,他突然回忆起,那一晚,她也是这样毫不犹豫的转身,然后在他的世界里销声匿迹。

这些年,她就是这样背对着他,一个人往前走,不曾回头。

她已经走了多久,还是他已经走了多久?

直到他再次见到她,他才发现,原来她已经走得那么远,远到他不知道该怎样企及。

可是,如果他再任由她走,那么他们两个以后要怎么回头?

那一句“苏瑾…”,完全是不自觉的,只是顺着舌头自动地发出音来。

苏瑾已经要转弯进了楼道口,听到声音,又转身疑惑地看着他,好象并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颜博停了停,望着她,笑着问:“可不可以请我上楼坐坐?”

苏瑾的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但她还是极有礼貌地说:“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颜博也不逼她,轻轻点了下头,又挥手示意她进去。

其实,他很想问她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因为你过得好不好,对我来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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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吧,就像不曾受过伤害一样(原名:年年年华)》木槿天蓝 ˇ第二十九章ˇ 

苏瑾到家的时候,正好接到苏妈妈的电话,她的语气还跟往常一样,抱怨中又夹杂了些心疼:“你看看,人家比你小都结婚了,你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

这些年,苏爸苏妈几乎都是贯着她的,她想要做什么,想去哪里,从来不阻止,即使他们有多么得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