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后来干脆不推了,谁敬她都喝,醉眼迷蒙,边喝边笑,眼睛弯成天边的月芽儿一样。

那一次在包厢,他就察觉,她的味道那样好,甜美芬香,让他欲罢不能。可今天,她这般主动,他却没有动。

他不敢动,他怕只要一动,就会惊醒了她,就会从梦里跌回了现实。她在吻他,可她吻的又不是他。

莫明懊恼,他终于伸手架住了她的肩,用力一挣,毫不怜惜的将她重新甩回了床上。

床垫晃动,纪念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来不及起身,撑着床沿就呕了起来。

她呕的很厉害,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整张脸痛苦的蜷了起来,皱巴巴的很是难看。

情势变的太快,季向东脑袋一阵发懵,反应过来,立马去给她倒水。

回来时,她似乎好了些,微闭着眼,斜靠在床头,大口大口喘着气。

“纪念…”季向东端着水杯立在床边,他第一次这样照顾人,完全没有经验,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他心里也很是难受,难受到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吐过之后,人好受了许多,听到他的轻唤,纪念睁开了眼睛,灯光很暗,可是她竟然一眼就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他就端着杯子立在那里,居然有些无措或者说窘迫,纪念不可置信的笑了起来,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笑什么,只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肯定也相当狼狈,可眼前的那个,情况居然好不到哪儿去。

她记得,今晚那么多人灌她,是他起的头。现在她这个样子,估计也折腾的他够呛,那成,扯平,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他再惹她,她保证,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她纪念,从来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一晃又是几天,季向东一早就接到梁玮的电话,约他晚上喝茶。

梁玮的性格季向东再了解不过,一喜热闹,二身边不能少了美女,今天破天荒说要喝茶,看来是有正经事儿谈。

他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心里却禁不止开始猜,是不是让他查的事情有了眉目。心想着便开始耐不住,想打电话立马问个究竟,可是,圈子里的人平日里虽然松松垮垮的模样,可效率这词,当真是没得说。若是电话里说的清的事情,梁珂就绝不会非约着喝着茶慢慢说了。

放下捏在手里的电话,他揉了揉眉心,还是作罢,有些东西,太刻意就会容易现形。在国宾的那晚,不

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脸色苍白,却笑的跟偷到糖吃般的孩子一样,得意天真,之前的懊恼,倾刻间便被那么纯粹的笑感染到,瞬间就全部消散了。

她向他道谢,他却向她道歉,然后,陪她换了房,她向他道了晚安,他便道了再见,离开,出门前,唇间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似乎听到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再见,应该很快就能又见面。

晚上准点赴约,梁玮已经在包厢里了,只催他赶紧来。

穿过茶馆游廊,推门走进包厢,果然见梁玮已经点了茶,估计刚泡上,正在用茶水烫紫砂茶。

“来了。”见他进来,梁玮只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

“找这么个僻静的地方,还真不像你的风格。”季向东笑道。

“你就使劲埋汰我吧,怎么,偶尔附庸下风雅都不行?”他的话,梁玮可不爱听,于是便直直的顶了回去。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季向东懒得跟他磨叽,“开门见山,别叽叽歪歪半天,没个重点。”

“这么心急,晚上还有场子,有佳人相约呢?”梁玮嘴上没闲着,手上更没闲着,一只泡着茶,空出一只去翻带过来的文件包。

“自己看。”翻出一只牛皮袋,递到季向东面前。

“什么东西?”季向东接了过来,解开纸扣,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几页手术同意书。

“你让我打听的事儿,没忘记吧?”梁玮泡好了茶,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莫怀远没讨老婆前,还经常来圈子里露露脸,现在少了,跟他感情最好应该属项家兄弟,项明轩我不熟,项明轼是我妹夫,有晚我约了我妹跟他一道吃饭,刚提到纪念的名字,我妹的脸就变了。”

“变脸?”季向东边一行行看着手术同意书上的内容,一边听。

“是的,后来甚至有些吞吞吐吐,项明轼脸色倒是正常。我觉得,我妹可能认识这个纪念,甚至对她有一定的了解,于是,改天又抽了个空,去她呆的医院找她。”梁玮娓娓道来。

“后来呢?”季向东追问。

“我去找她,她的嘴别提有多紧了,后来居然正色警告我,想玩的话找那些愿意陪我玩的人玩去,别去招惹人家正正经经的女孩子。靠,在她眼里,好像我有多不正经似的,好歹我是她哥,居然这样说我。”梁玮边说边摇头。

“你这手术同意书,又是谁给你的?”已经翻到最末一页的

签名处,季向东盯着空白处龙飞凤舞的签名,怎么好好的名字写成这样,让人怎么认?

“我在梁珂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出了她的办公室正打算走呢,结果,撞上了一熟人,她居然是那里的妇产科医生。我想,梁珂那没捞到啥有价值的消息,死马当活马医,就随口问了她一句,结果,她的脸也立马变了。”梁玮越说越得意,眉飞色舞,茶也不喝了,举着手比划起来,“再后来,几经波折确定,我才弄来你手上这份东西。”

季向东越听,眉心拧的越紧。

“你没认出来那签名是吗?因为那名字你根本不认识,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弄个样版给你看,我若是告诉你,纪念也曾经签过这种手术同意书,你怎么想?”梁玮挑了挑眉,终于说完了,可以喝茶了,赶紧给自己倒了杯,抬头一口就给喝干净了。

“你是说什么?”季向东一抬手,文件袋直直的落在茶桌上,“这不就是份普通的手术同意书吗?纪念做过手术?”

“我也想过会不会是重名,我那熟人说绝对不会,这事过的时间不算短了,可她都记得,在峪城姓纪的本就不多,而且她的名字挺有意思又上口就记得特别牢,还有,纪念刚入院的时候并不在妇产科,后来才转过来的,之前在别的科室用了真实信息,后来就算想换成假的估计也来不及了,我熟人说,当时她的水平只配在手术室里搭个手,梁珂也在,院里面要求所有在场的医生保密,再后来,有关那个纪念在妇产科就医的所有信息全被抹了去。你知道吗?纪念做的是人工流产手术,你说,抹干净这信息欲意何为?肯定是为了将来她还能嫁人,谁又有这种本事做这样的事呢?凭我对莫怀远的了解,他,绝对做的到。再加上梁珂对这件事避讳的态度,我想了又想,这个纪念,当真是不简单。”梁玮别有深意的瞟了季向东一眼,换了口气,继续道,“向东,你说,纪念当初做掉的孩子是谁的?”

“你说呢?我觉得,或许真的只是重名。”他不信,就算这手术同意书上,白纸黑字签着她纪念的名字,他也不信。

“哎,你这话听着不对呀,我说向东,你不会是…”

“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等他说完,季向东便起了身,直接打断他的话。

“我还没说完呢?你这个…”梁玮怨念无数,他还打算跟他谈生意上面的事呢,交给他的事成完了,总得给得奖励什么才对吧。

“没说完的留

着再说。”季向东哪里还能听得下去,表面上仍然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可整颗心却像被扔在碳火上烤着一般,煎熬无比。

有股从未有过的迫切,迫切想知道,那个做过手术的纪念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纪念,迫切的想知道,他认识的那个纪念,彻头彻尾经历过什么,受过多少伤,承过多少痛,才会变成现在这么淡漠的样子。

冲出茶馆,掏出电话就拨了过去,关机,语音小姐一遍又一遍甜美提示,他越听越躁,终于耐不住,狠狠的将手里的电话朝地上砸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骂悠呀,这是铺垫好的故事情节呀。估计有处女情节的妞子们会弃文了,嘤嘤嘤嘤,还能继续忍着看下去的妞子们,捧好你们的小心脏,免得碎的到处都是,悠可没办法给你们拼回来呀!!!!!!

风水轮流转

纪念捏着笔埋头绘图,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惊的她手一抖,直线画成了抛物线。

放下手上的东西,拿起电话看了眼,是六哥的电话,怕打扰到一旁画图的同事,她起身走到办公室的阳台上,这才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天已黑透,灯火阑珊。

“念念,在干嘛?你嫂子自从知道你跟她是校友后,嚷了好几回拖你去J大吃宵夜,今晚我刚好有空,她让我叫上你,我们一起杀过去,怎么样?”磁性好听的声音传到耳边,语气轻快自然,好像前些天晚上的不悦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我还在加班。”纪念想都不想的拒绝。

“班要加,玩也要玩。”电话那端的人笑起来,“念念,你现在防六哥防的紧呀。”

“哪有?”纪念辩驳,她只是不希望那晚的事情重来一次,弄的所有人都不好受,何不避开。

“哪里没有,嫂子进门来就没见过你,我说念念,你真的对嫂子不好奇?看来你是一点也不心疼六哥了,这么多年,真是白疼你了,整一白眼狼呀。”

“六哥,我今晚真要加班,而且还约了别人。”谁说不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标榜着就算结了婚也像单着身一样过日子的男人,死心踏地收了心,甘心情愿的走进围城的呢?

好奇总归好奇,与好奇比起来,她倒是更不愿意难过。她就是这性子,执拗,认定的就很难改变。

“那就明晚,明晚我们一起吃个便饭,我跟你嫂子去你公司接你,我们亲自去接,你不给六哥面子,也得给嫂子面子,对吧。”像是怕她立马拒绝,莫怀远趁热打铁继续道,“念念,你别想太多,只有我跟你嫂子,没有别人。六哥,向你保证。”

纪念捏着电话没有吱声,心里却天人交战,不愿意自己难过,也不愿意让家里人失望。

“那就先这样定了,你平日里都几点下班?”

“五点。”纪念顺口就说了出来,“不过,可能还是会加班。”最近公司效益不错,上头让部里新出一套设计,所有人都加班加点呢。

“我跟你嫂子五点在远扬门口等你,那就这样定了,六哥还要挣钱养家糊口,先挂了呀。”说完便直接收了线。

纪念捏着手机没有动,又愣了半晌,才挂了电话,重新走进办公室。

俗话说,躲

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回来了,既然离得这么近了,有些饭总是要吃的,有些人总是要见的。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脚刚踩进办公室,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看也没看,接起来便道,“六哥,还有什么要交待的,您可以一次性说完。”

“人家可不是你哥,人家是你的心肝儿。”

“你不恶心人会死呀!”听清电话里的声音,纪念只觉得一个激灵,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疯了一样往外冒,瞬间就密密码码起满了整条手臂。

“宝贝儿,还没下班,再晚些来,酒吧都要打洋了。”杨岸沅在电话里怨念道,“快点来吧,人家还没找到心里想要的另一半呢,抑郁极了,快来安慰安慰我吧。”

“就算没人安慰你,你也不会寻个短见什么的,那里太吵,我真不愿意去。”纪念拧眉,而且,还是上次那个暮色,她对那边,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好你个纪念,你是巴不得我死是吧,赶快给我死过来,找不到合适的模特,我的SHOW还开个毛呀。”杨岸沅终于不淡定了,冲着电话鬼吼起来。

纪念忍不住将手机移的离耳朵远一些,也好保证耳膜不被震破,真是不刺激下他就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终于正常了,可以好好沟通了,听电话那边安静下来,纪念这才悠悠开口,“同事都在加班呢,我一个人先走不太合适,再过会,等我画完手里的这张图,马上过来。”

听圈里的熟人讲,这次明明是他太挑,之前一直合作的模特个个不都是极品,以前能用,这次就偏不能用了,一会儿说人五官跟衣服不搭,一会儿说人家气质跟衣服不搭,后来找不到借口,连体型、走台的姿势都用上去了。

明明是自己爱泡在酒吧那种黑不隆咚好做坏事的地方,偏打着猎奇猎艳找模特一切为了工作的借口,俗,俗不可耐。

“你要是不来,我醉死了没人管,被人抬走了等你找回来的时候,我缺个肾少个什么的,你可是要负责的。”杨岸沅吓唬她。

纪念翻了翻白眼,真发生他说的那种不幸,也是他活该,关她什么事了,谁让他别的不学,偏学借酒浇愁,还有,她最讨厌别人恐吓了,想着便不耐烦的道,“你叽歪的时间越长,我来的越晚,你要不继续,我听着。”

“行行行,宝贝儿快去忙,我等你呀,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

纪念飞快的挂了电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听不听都无所谓,搁下手机,看着一旁个个埋头苦干的同事,纪念重新坐回位置,拿起笔继续画画。

季向东走进暮色,刚要穿过大厅,目光鬼使神差般的不自觉朝吧台一掠,这一掠本没有什么想法,待目光转了圈准备收回的时候,想法不仅有了,而且大大的有了。

他将手里的车钥匙朝口袋里一塞,这就大摇大摆的朝吧台方向走去,生怕别人看不见他的动静似的。

杨岸沅的眼睛刚跟雷达一般,扫过全场无甚收获,泄气的用手支着下巴,边装忧郁边等人,哪想身旁人影一闪,紧接着旁边的位置就有人坐了上来。

“你…你…”借着吧台还算明亮的灯光,杨岸沅看清来人面孔,激动的语不成句,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就是没你出个所以然。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认识我?”季向东挑挑眉,故意意外的问。

“那个…那个…”杨岸沅真想自己掌嘴,这一激动就大舌头的毛病,怎么痴长了这么大岁数,还是没个长进呢?

“那个谁?”季向东疑惑的歪了歪脑袋,装出奇怪的样子。

“纪…纪念!”杨岸沅伸出食指,抬在半空中颤抖了几下,终于把纪念的名字完整的喊了出来。

“噢…想起来了!”季向东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用想吗?打从一开始,他就认出他是纪念的谁来了。

“鄙人姓杨,杨岸沅,不知这位先生尊姓大名呀?”读完初中就被带到国外,这些年,很多语法和生活习惯都被同化,杨岸沅将自己知道的敬语一股脑儿全用上了。

“季,季向东,你是纪念的朋友?”季向东客气的伸出手去。

“是呀是呀,很亲密的朋友。”杨岸沅得意的点点头,脸上笑得比花儿还灿烂,心想,你跟纪念关系好,我跟纪念关系也非常之好,那么,我们的关系也应该是很不错的,那么,我请你帮忙,你也应该会给面子的。

季向东听到亲密两个字,眉角一扬,撇了撇嘴,这个词让他非常反感。

“纪念呢,又在哪个包厢?”他记起上次,也是他一个人呆在吧台,她却是单独呆在包厢里的。

“她还没来,不过,一会会过来。”杨岸沅赶忙解释道,“季先生,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好

不容易逮到了他,而且纪念也不在,借着她的关系先把事儿办成了,得她来了就算恼火赔罪就是,结果已经不能改变,她也奈何不了他了,小算盘打着啪啪响的某人心底越来越佩服起自己的聪明能干。

“什么事?”季向东瞅了他一眼,还真是自来熟,挺不客气的。

“我有个SHOW,想请季先生去捧捧场。”杨岸沅说的极婉转,生怕吓跑了眼前的人,“纪念也会去。”

“什么时候,我的平日里的行程都排的很满。”季向东问服务生要了杯冰柠檬茶,他总觉得,在酒吧,吧台这地方不是个喝酒的好位置。

“就是这周六,今天周二。”杨岸沅见他没有马上拒绝,心想有戏,便想更进一步,“不过,你周四周五都要去我那边一趟。”

“为什么?”季向东不明白,不就是去台下坐坐,为什么还要去几次。

“因为你要先试衣服,然后,你不是专业Model出身,我还得找人带你去伸展台上走几圈,找找感觉什么的。”杨岸沅耐心无比的解释。

“咳…咳…”季向东一口冰水刚到嘴里,不吞下去就得整口喷出来,没有办法,他只能生生的咽下去,结果一口气跟着上来,冰水直接呛到了气管里。

“你没事吧?”见他咳的厉害,杨岸沅知道他听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了,担忧的问。

“杨岸沅是吗?”季向东好不容易换过气来,大力拍着他的肩问,“你厉害。”

“没…没呢。”听他莫明其妙的夸奖自己,杨岸沅倒不好意思起来,忸怩的连摇头。

“纪念什么时候会来?”怎么会遇上这么不靠谱的人,为了不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表情口水,季向东开口问,顺带转移一下话题。

“快了。”杨岸沅抬腕看了看时间,“都十点半了,应该就要来了。”

“来几杯口感不错的酒。”季向东朝吧台里的调酒师使了个眼色,掏出钱包,抽出一沓粉红票子递了过去。

吧台里的人会意,接过票子就卖力的工作起来。

纪念慢悠悠的晃进酒吧,一眼就望着吧台前正碰着杯的两个男人,脚步一滞。

这两个人怎么撞到一起去了,看样子相处的不错,杨岸沅这家伙,不会乱说些什么吧。

心里隐隐担忧起来,本来还在犹豫到底要

不要进去,咬咬牙,提步过去。

“杨岸沅!”她立在离两个男人还有一步的位置,喊了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回了头。

“宝贝儿,你总算来了。”杨岸沅欣喜从凳子下来接她,脚步有些歪歪斜斜,看来喝的不少了。

纪念也没跟他客气,两步走了过去,直接坐了他原先的位置。心想着,好得把这两个男人分开才行。

杨岸沅见状,识趣的坐到她一旁的位置上。

季向东眯起狭长的凤眼打量来人,一条高腰百褶雪纺连衣裙,衬得身形纤长气质妩媚,吧台顶上的灯光打下来,修长的玉臂肌肤白皙的似透明了一般。这样的肌肤,抚在手下,会不会滑得跟丝绸一般,他没有多想,端起面前的酒杯就贴了上去。

手臂上猛的一冰惊的纪念条件反射的朝后缩,杨岸沅似察觉她要撞了过来,急急一把躲开,还好纪念反应快,撑着吧台稳住了身体重心,要不然,指不定得从椅子上直接摔下去。

如果自己喜欢的女人投怀送抱,男人,一般会怎么办?

季向东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心底有些东西似明了一般,好不痛快。

纪念知道某人使坏,忍不住那眼去瞪他。

真是轻浮!纪念忍不住诽腹,不愿意再去多看他一眼。

“向东呀,我的SHOW你一定要来呀。”杨岸沅端着杯子晃了晃,提醒道,眼睛似睁不开,眯成一条缝。

季向东不搭话,继续喝酒。

“岸沅,我们回家吧,明天我还要上班呢。”纪念挽住杨岸沅的胳膊打起商量,不愿意跟讨厌的人呆在一起。

“回家呀,还要上班呀,成,我们回家。”杨岸沅摸不着头脑的点点头。

季向东接着又喝了一杯,将手里空杯子递给吧台里的服务生,摆摆手,示意不用再调酒了。

纪念也不管他,继续看着杨岸沅道,“走吧,我们回家。”

季向东撑着吧台打算起身,好像一个没撑住,歪着身子就朝纪念倒了下来。

他个子大,黑影斜下来的时候,吓纪念一跳,她想都没想,松开杨岸沅就去扶他。

这一扶不要紧,他整个身子靠了下来,纪念只觉得他重,她两只手根本架不住,连忙喊杨岸沅帮忙,“你

们到底喝了多少,快来帮忙呀。”

杨岸沅闻言赶紧将人接了过来,架在自己肩上,晃了晃手指头,“不多,二十来杯,我这打小在洋酒里泡大的人,现在看你都有点重影了,他…嘻嘻,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