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戏份提前杀青了。”

“真的吗?”时今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一些,仍对上一次的聊天念念不忘,拍了拍手,欢呼道,“那太好了,之前说好你请客吃饭的事也可以提前兑现了吧?”

见她只关心吃的,傅季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捏了捏她的肉脸,而后突然看了看她的身后,形单影只的某人已经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神情隐没在昏暗的光线下。

还在忙着高兴的时今心里一阵疑惑,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谁知道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突然拉着朝餐厅的门口走去。

她吓了一大跳,想要阻止他的行为,赶紧抬头问道:“诶,你要干什么,别过去啊,我好不容易才离开那儿!”

“打个招呼而已,别怕。”傅季温柔地安抚着紧张的人,依然没有停下脚步,没走几步便来到了台阶下,主动开口说道,“这段时间多谢盛总对今今的照顾。”

嘁,他什么时候照顾自己的女人还需要别人来谢了。

闻言,盛崇司的眉头微皱,一抹不悦的情绪在眉宇间晕开,轻瞥了眼半躲在傅季身后的人,神色越来越多冷,忍住了想要把她抢过来的冲动。

时今却被这道视线看得有点不自在,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总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尽管他们已经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了。

可是当陌生的暖意从相执的手上传来,她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来,但也只是想想罢了,毕竟在盛崇司的面前演一演也好,免得他老是忘记她有男朋友这件事。

傅季大概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在打了个招呼后并没有急着走掉,反而还又说道:“如果盛总不介意的话,可以坐我们的车。”

这回盛崇司没有再无视他的话了,眼神微抬,扫了他一眼,薄唇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毫不留情面地回答道:“不好意思,我介意。”

“……”真是一个幼稚鬼。

一直没有说话的时今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小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好在面对盛崇司的不友善,傅季倒也不怎么在意,只是一笑置之,而后带着身边的人离开了,留他一个人和自己的影子玩。

虽然傅季因为明天还有工作,把她送回家便离开了,但也多亏了他,时今觉得自己终于在盛崇司的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晚上回到家后,一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在失眠了许多天后,她难得整夜无梦,睡了一个好觉,只可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除了自身原因会影响睡眠以外,更多的还有一些外界因素。

比如那些一大早就来按别人家门铃,扰人清梦的人。

被吵醒的她在床上挣扎了半天,见门外的人依然没有放弃的打算,只好顶着鸡窝头下了床,睡眼惺忪地走去开门,在心底暗自发誓。

如果这次又是童刚那颗壮阳药的话,她绝对会打得他永久性ED。

谁知道等她一打开门,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后,顿时被惊得瞌睡全无,完全忘记自家隔壁新搬来了一个变态。

高峻似乎也没想到她会以这么原生态的面貌来迎接他,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意味深长地问道:“刚起床的女明星都像你这么……解放天性么?”

“……”

面对这个颇有内涵的问题,时今不怒反笑,心想装什么装,说得好像他和那些女明星睡了以后,没见过她们第二天醒来是什么样子似的。

不过她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这副邋遢模样被他看光,反而更担心他又会做出什么不走寻常路的事,于是赶紧把大开的门关上了一半,警惕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么,别告诉我你又没带钥匙?”

闻言,高峻的眉毛一挑,问道:“你还没看新闻?”

一听见“新闻”两个字,时今就知道准没好事,脸色一变,直接冲回到客厅里,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手机,结果拿起来按了半天都没反应,这才发现是没电了。

眼下时间紧迫,她懒得再去找充电器,看了眼不请自来的人,也顾不上之前发过的誓,又冲到他的面前,说道:“你手机呢,快借我看看。”

直到看见今天的热搜内容,时今才终于明白昨天宣莉莉说的那句“明天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是什么意思,万万没想到这个疯婆子……居然把自己和高峻之间的那点破事儿移花接木到了她的身上!

靠,真是气死个仙人了!

她气得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连基本的客气都不再假装一下,忍不住冲着罪魁祸首之一怒吼了一句,心想奶奶个大鸡腿,宣莉莉这女人还要不要脸了。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现在好了,把我也牵扯进去了!”

只是相比起她的愤怒,高峻简直冷静得就像是个局外人,时今被他的这种态度刺激得更加生气,等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又仔细看了一下具体内容。

虽然报道的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例如两人分别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照片之类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画面,甚至还照得不太清楚,但是光是这一点也足够让人想入非非了。

然而奇怪的是,按理说,一旦出了这种新闻,不管事情真假,总会有一群键盘侠对着当事人开炮才对,可是她的微博下面竟然没有太多人来骂街,反而大多数都在骂着爆料号,让他拿出点实际证据再来爆。

只可惜这么理智的网友现在已经不多见了,以至于时今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公司给她买了水军,立马把手机还给了高峻,终于有空给自己的手机充电了。

她已经做好了被教训一顿的准备,想着这回一定要先主动认错,毕竟她真的是无辜的,谁知道当她打开手机,居然连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

怎么回事,这也太不科学了吧,难不成胖虎哥已经完全放弃她了?

作沉思状的时今坐在地上,像是盯犯人似的盯着手机,想要再等等看,后又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还十分自在地坐在她家沙发上,开始下逐客令了,说道:“你还待在我家干什么,不用去和你公司商量商量公关对策么?”

事实证明,着急的确实只有她一个人,因为高峻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边翻看着茶几上的杂志,一边慢悠悠道:“我不是说过这件事爆不爆出来都无所谓么。”

“……”果然是娱乐圈里的一股奇流。

时今严重怀疑他就是想趁此机会让网友们接受他的这种设定,这样一来,他以后就可以毫无顾虑地放飞自我了。

可这也说不通啊,毕竟不管有没有所谓,被人这样在背后捅一刀,换作是谁都应该生气才对吧。

于是没想明白的人又问道:“那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整我们么?”

“怎么,你想报复回去?”高峻停下了翻阅杂志的动作,抬头朝她看了过来,脸上带着笑,说的话却难辨真假,“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这又是什么和什么,难道他就这么大度,不想报复回去么?

时今听得一愣,差点信了他的鬼话,小声地嘀咕了几句,不再和他说话了,继续等自己的电话,后来终于忍不住,主动给路虎打了个电话。

显然,路虎正等着她自个儿承认错误,于是她也不顾当事人就在现场,直接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当时她被盛崇司的话说得晕头转向的,回到典礼现场以后,根本就不记得和路虎说自己在卫生间里目睹到的惊人一幕,更别提之后遭遇的一连串事了。

不过本来也没有什么说的必要,因为她本以为这件事随着典礼的结束,也应该跟着一起结束才对,却万万没想到宣莉莉这个不要脸的人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早知如此,她也应该连脸都不要,先下手再说。

谁知道时今解释了大半天,路虎最后只问了一个并不重要的问题:“你和高峻什么时候认识的?”

“……”合着她刚才说了那么多就相当于放了一个屁?

时今的心好累,急得音量都提高了许多:“我不认识他啊!胖虎哥,你该不会也在怀疑我吧?我不是都和你说了,那个女人宣莉莉不是我么!”

“好好好,这件事就先这样。”

其实只要网上的舆论控制好了,这件事也算不上有多严重,毕竟本来就是无稽之谈,没有什么过硬的证据来支撑的话,过不了多久热度就会自己降下去。

所以路虎当然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任务在身,该问的总还是要问清楚,免得待会儿不好交差,最后确认道:“你确定没有再瞒着我别的事了么。如果有的话,最好今天一次性说完,我不希望你过几天再以这种方式上头条了。”

“……”和盛崇司之间的事应该就不用报备了吧,反正也上不了头条。

时今没想到这次这么轻松就能完事儿,渐渐平静了下来,听了他的话后,左思右想了一番,终于憋出来了一个还算合理的回答,悄悄坦白道:“哦胖虎哥,还有件事我忘了给你说……高峻好像搬到我隔壁了。”

虽然邻居是谁并不重要,但是她认真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给他,万一将来牵扯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又或者会对当下造成一些不良影响,到时候被骂的还是她。

见她半晌不说话,路虎本来都已经准备挂电话了,结果一听这话,立马道:“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

可是还没等电话这头的人回答,他就又消了气,自问自答道,“算了算了,这几天你还是别住家里了,先搬出来再说。”

这个要求倒是时今梦寐以求的,只是——

“那我能不能不住酒店?”

自从有一次在泰国的酒店里遇见过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后,她就对这类场所产生了心理阴影,之后住酒店必须得拉着南方陪自己睡。

不过这些都是属于迫不得已的情况,像现在这种完全可以避免,所以还是不要占用别人的私人时间比较好,尽管南方一定不会拒绝,甚至还可能求着要陪她睡。

好在时今有一个不差钱的老板,因此这个条件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路虎去请示了一下上级后,非常爽快地给她了一个满意的答复。

“齐总说他有好几套没住过的空房子,让你随便选一套。”

作者有话要说:

齐总和盛少女的关系马上就要曝光了(doge脸(好像有哪里不对。

人生都已经这么苦了,今天就来个甜甜的小剧场吧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盛崇司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痛叫做姨妈痛,所以当他有天回家,看见时今十分难受地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以为她生了什么病,立马就要抱着她往医院送。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被突然惊醒,见他这样,赶紧阻止了他的行为,却没力气解释,只是拉了拉他的衣角,软软地说道:“我没事,你抱抱我就好了。”

“……你确定?”虽然不太了解她到底怎么了,但盛崇司明显不太相信这种鬼话,从来没有听过拥抱还有这个疗效。

尽管如此,最后他还是在时今的身边躺了下来,把她连同被子一同抱住,每隔几分钟就要问她好一点没,直到她在自己的怀里沉沉睡去才安静下来。

后来,每个月一到这么特殊的几天,盛崇司都会特别自觉地来抱她。

再后来——

“盛崇司,你的手又在摸哪里!”

“你不是说你的胸也痛么。”

“……”

嗯……我是不会承认其实是因为我也想痛经的时候有人抱,所以才写这个番外的TAT单身狗+痛经=狗兔带

第20章 第〇二十日

挂断电话后,路虎很快就把每套房子的基本信息发了过来,几乎涵盖了所有的户型,应有尽有,看得时今连连感叹。

齐怪是把压榨他们的钱全都花在了买房子上么,随随便便一套就足够一个普通人吃一辈子了吧。

她一边唾弃着资本家的铺张浪费,一边大致上浏览了一番,最后随便选了套离公司近的房子,毕竟又不是买房子,只要能住就行了。

解决好最大的难题,时今松了一口气,谁知道等她站起身来的时候,发现沙发上的人居然还没走,于是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走么。”

一听这话,高峻这回终于不再赖着不动了,也一起站了起来,只不过临走前又问道:“你需要这么防备我么?”

这句话显然是针对她临时搬出去的决定来说的,想必是听见了她刚才的对话。

“对你来说可能无所谓,可是我有所谓,能避嫌还是避避嫌吧。”时今并不介意他听见了多少,只是现在还得赶着去收拾东西,没时间再和他多说,交代道,“待会儿记得帮我把门关好,谢谢。”

简单打包好行李后,聪明能干的人独自开车来到了被选中的住宅,又拿出手机看了看路虎发来的房门密码,莫名觉得有点熟悉,却也没有多想,只管输好后按下井字键,“卡嗒”一声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空气清新舒服,并没有屋子空了很久以后的灰尘味,看样子应该经常有人过来打扫。

最不喜欢整理房间的人对这一点感到很满意,把行李箱提了进来,正式进入到房子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宽敞明亮的客厅,就算外面的天空一片灰蒙蒙,也能让人不自觉地感到身心舒畅。

然而时今在看见这幅景象后,却突然僵在了原地,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因为这里看上去不光像是有人经常打扫,甚至完全不像没人住过的样子。

她把行李箱放在一旁,开始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连走路也轻手轻脚了一些,打算去看看每个房间的情况,第一个被选中的当然就是卧室了,心想如果确实有人住的话,恐怕就是个大乌龙了吧。

谁知道命运有时候还真就有这么幽默,让她一来就面临着美色的诱惑。

当时今推开门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也不好好盖着,露出了骨骼匀称的背脊,被一层厚薄得当的肌肉包裹着,线条流畅,一直延展到窄而紧致的腰部,最后没入凌乱的被子里。

她没想到一打开门会看见这么谷欠的一幕,不敢再看下去了,生怕被房子的主人当成采花贼,赶紧蹑手蹑脚地关上门。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背对着她的人突然翻了个身,熟悉的面容在不熟悉的环境里显得有些不真实,让她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什么东西,躺在床上的人居然是……盛崇司?!

站在门口的时今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在“走进去看清楚”和“打电话问清楚”之间徘徊不定,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给路虎打了个电话,结果一直无人接听,只好又给齐怪打。

要是这次再没有人接的话,那她就只能直接杀到公司里去了,反正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好在后者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开口说话,又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问道:“我亲爱的宝贝,你已经到了么,还满意你的选择么?”

满意个狗屁!

时今省去了啰嗦的问候,直奔主题道:“齐总,你不是说你的房子都没有人住过么,为什么盛崇司会在你的家里?”

“噢,我的上帝,你说的都是真的么?”齐怪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吃惊,好像真的不知情似的。

可惜时今已经不敢再相信他了,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是的,我的齐总,我向圣母玛利亚保证,我绝对没有说半句假话。”

“那这可真是太棘手了,不过别着急宝贝,给我点时间,让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怪一边说着,一边确认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最后发现最大的问题在于他自己:“噢,你瞧我这破记性,连Tom家那只愚蠢的土拨鼠都比不上,竟然现在才想起你选的那套房子确实是盛崇司的没错。”

虽然错在他,但他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松愉快,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什么错误:“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呢,甜心,要不然你就先将就着住一下吧。”

“……”听听这语气,像是一个有担当有作为有想法的老板会说的话么,像是在真心寻找解决办法的样子么?

这下时今可以确定自己的确被自家老板出卖了,心想盛崇司什么时候在这儿买了一套房子,和齐怪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竞争对手家的密码。

更让人心塞的是,现在看来,之前让她去夜店拿合同的事,肯定也和齐怪有关系。

一想到这么一连串毫无关联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问题,时今就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黑,只觉得整件事堪比之前在泰国酒店的遭遇,同样用科学无法解释清楚。

然而现在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齐总,我想我还是重新选一套……”

只可惜时今的话还没说完,卧室里就突然传出了“嘭”的一声响,吓得她赶紧挂了电话,跑过去看了看,却发现床上的人连带着棉被全都不见了。

她感到一阵疑惑,连忙围着床转了一圈,果然在地上看见了消失的人,瞬间变得有些哭笑不得,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睡觉还是这么不老实。

以前他也老是动不动就把她踢下床,要不然就是抢她的被子,不过就这样摔下去,即便是有厚厚的地毯以及被子垫着,也不可能完全没感觉吧,怎么他还睡在地上一动不动。

时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就像是看什么稀奇似的,当意识到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滚到床下后,叹了叹气,认栽地走了过去。

卧室里的窗帘还拉得严严实实的,大部分的光线都来自于打开的房门,却也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所以直到她半跪在盛崇司的身边,这才发现他睡得并不安稳,额头上渗出了不少的汗,脸色也看着不太正常。

她的动作一顿,赶紧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幸好不算太烫,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生病了,也不敢再让他在地上这样躺着了,连忙抬起他的手臂,想要把他移到床上去。

可是盛崇司看着倒是瘦,但好歹也是一米八几的男人,体重再怎么说也有个一百好几,时今使出了挤奶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把这个大龄儿童病患重新拖到了床上,最后累得气喘吁吁,也顾不上休息,又连忙去找温度计,给他量了量体温,一看,37.5℃。

果然发烧了。

手捏着温度计的时今颓丧地垂下头来,这下没办法再潇洒地走掉了,但又绝对不可能留在这里,只能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其他人,而她认识的人里面,能够来照顾盛崇司的就只有——

“威尔刚,你老板生病了,如果你今天有空的话,过来照顾一下他吧。”

“……生病了?”童刚接电话的时候,显然也是刚睡醒,在懵逼了片刻后彻底清醒了过来,还能听见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立马问道,“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考虑到他应该很清楚盛崇司每套房子的具体位置,时今只是口头上说了个下具体地址,又听见他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老板生病了?”

“因为我就在他旁边,需要我给你拍个认证照么?”

谁知道此话一出,电话那头的人忽然沉默了几秒钟,穿衣服的动静也跟着一同消失了。

他好像不再急得像是赶着去投胎似的了,变得游刃有余,不着不急地说道:“哦……不好意思,我刚刚才睡醒,脑子不太好使,忘了我正在外地,就算现在想赶过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你先帮着照顾一下我老板吧,等我忙完了马上就过来。”

今天大家集体失忆么,演技敢不敢再烂一点?

时今无力吐槽,只想让他别装了,谁知道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靠!

摊上麻烦的人心力交瘁,看了看手机,又看一眼床上的人,再三纠结之下,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心想至少在走之前喂他吃一次药吧,免得拖成什么大病,那她到时候也有责任。

于是她赶紧走到浴室,先是用湿毛巾替盛崇司擦了擦汗,又去医药箱里找了退烧药,回到卧室后,一边轻轻摇着他的身体,一边叫道:“盛崇司,起来吃药了。”

不过大概是因为真的很不舒服,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才有了一点反应,睁开了眼睛,可也仅仅只是睁开了而已,并没有完全醒过来。

他的皮肤白皙,嘴唇却呈现出病态的红色,就这样望着床边的人,本就如深渊般不见底的眼睛仿佛钻了一团夜雾进去,眼珠子被衬得愈发幽深漆黑。

见状,时今停下了还在摇他的动作,害怕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起来吃药了。”

然而盛崇司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冲她抬起了手来。

时今还以为他是想要坐起来,于是伸手去扶他,却不料竟被突然扣住了手腕,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整个人便被往前一拉,直接卧倒在他的身边。

视野里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今下意识地叫出声来,盛崇司却置若罔闻,并没有松开她,反而枕着她的肩窝,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可是他怀里的人并不舒服,不知道一个生病的人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挣扎了好几下都无果,最后怒道:“不吃药就松手。”

“一下。”盛崇司圈着她的手又收拢了几分,清冽的嗓音被高温氤氲得有些喑哑,像是耍无赖,又像是哀求,低喃道,“就抱一下。”

有些烫的呼吸拂在她的耳畔,就像是一条引线,将那些狼藉往事全都从记忆深处勾了出来。

时今听得微微失神,最受不了他用这样的声音说话了,忽然想起以前生病的时候,他是如何照顾自己的,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心想就让他再任性这一次吧,权当还债了。

同样失眠了好几晚的盛崇司终于如愿以偿,抱着心爱的姑娘睡了一场好觉。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睡得很坏,最好你搬过来”是林宥嘉的《自然醒》里面的一句歌词~是不是很符合盛少女的心境(doge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