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泽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模样,稍皱了眉头,自己有这么恐怖吗??

“过来。”他不耐烦的声音从口罩后头传来,有点闷闷的。

刚才实在是被他的目光吓到了,苏桨这会儿像个做错事却又不知道错在哪里的小孩,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好像自从那天被他壁咚后,自己的地位就急转直下了............

苏桨最终只能怂怂地迈开脚步准备走上前去。

这时,顾桓将手中的东西放地上,伸手在后头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上去。”

苏桨一愣,才想起身边原来还有个顾桓。

徐斯泽眼光缓缓移到顾桓握着苏桨手腕的手上,陡然想起十几天前自己也在房间前这样拉住了她的手腕。

莫名不爽。

她转过身子看顾桓:“你先走,我待会儿自己回去。”

顾桓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

“没事。”苏桨宽慰他,“我认识。”

顾桓抬眼瞥了眼前那个男人一下,又重回到苏桨身上:“你自己小心点。”

苏桨点点头。

顾桓这才松开她的手,走了。

苏桨微不可察地深吸一口气,朝徐斯泽走去,越朝前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

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长到了这个年纪,还能为一个人动心成这样。

一步一步,她终于停在了徐斯泽面前。

皮筋仍旧摊在徐斯泽手中,苏桨猜测他是让自己来拿皮筋的,细声:“我来拿皮筋。”

夜色晚晚,徐斯泽低头看着苏桨,她的头发偏软,即使刚才很乱,此时好像都柔顺下去了不少,眼眸低着,长睫盖住了黑色的瞳眸。

他觉得她的脸红了,又好像没红起来。

夜色作怪吧。

见徐斯泽不说话,苏桨缓缓抬头,却与徐斯泽安静的眼神碰了个措手不及。

她下意识地就想低头。

这时,徐斯泽反应却比她快,一把将她的脸握住了.......

“唔。”

感受到徐斯泽干燥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脸颊上,苏桨整个人都吓了一跳,脸上热度蹭蹭蹭上涨。

徐斯泽掌心感受着她脸颊灼热的烫度,再看她那已经粉红起来的脸颊,藏在口罩后面的嘴角一弯。

“很好,脸红了。”

苏桨登时瞪大了眼睛。

“你,你说什么......”

徐斯泽最喜欢看到她这种表情了,顽劣的撩妹心态又起。

徐斯泽握在她脸颊上的手突然往里一挤,苏桨脸颊上瞬时起了两团小肉肉,粉嫩的小嘴微微嘟着。

他语气慵懒:“这包子长得真可爱。”

苏桨一愣,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后,顷刻间眼睛又瞪大了一度,呼吸急促了起来。

“想咬。”

苏桨:!!!

这人疯了。

“想带回家。”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格外真诚,像一个拿到了宝贝赛车的小孩。

包子好可爱,想咬一口,想带回家。

!!!

砰砰砰!!

苏桨觉得自己心跳快到马上要窒息了。

在苏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徐斯泽放开她的脸,抬手再次揉乱了她的头发。

苏桨本来就因为被她撩到脚步不太稳,此刻被他这么粗暴地揉乱头发,整个人都摇晃了一下。

全程,她像成了个哑巴......

“头发乱着好,凌乱美。”徐斯泽说。

别听刚才那个傻逼说头发乱不好看。

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苏桨感觉自己待下去真的快要没命了。

也许他说这些话是无心的,可是对她来说真的是承受不了。

而且店里忙,苏桨即使是被徐斯泽给撩得头昏脑乱,但她潜意识里还是记得自己得回去店里帮忙。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小怂包,只要徐斯泽一撩,有时候甚至撩都不用撩,她就已经怂到瘪了。

苏桨忙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

匆匆望了他一眼,大脑慌忙一转,想起今晚店里只剩她和顾桓两个店员,她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将这绝无仅有的理由脱口而出。

“顾桓还在等我,我先走了。”说完,抱着手中的袋子急急忙忙跑远了。

顾桓?

徐斯泽眸色一暗,片刻前眼里噙着的笑意消失殆尽。

“酱酱有男朋友了。”

骤然间,蒋宇说过的话挤入他的脑海。

徐斯泽眉心一抽,左手一用力,捏瘪了手中的胃药盒子,纸盒里头装着药的塑料板咯咯作响。

今天电影拍摄结束,徐斯泽因为剧组买的饭不好吃,经常饿着,胃又被他折腾惨了,下了飞机后开车路过这里的时候,下车买了胃药,哪想出来就遇见那两个人了。

貌似,挺亲密的?

徐斯泽眼光凉凉地瞥向苏桨的背影。

半晌,他将胃药猛地扔进路边的垃圾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呵。

作者有话要说:日后。

小黏猫:这包子长得真可爱.

小黏猫:想咬,mua~

小怂包:小黏猫,你以前那阵子刚喜欢上我,怎么可以骚话那么多,很轻浮知不知道(虽然,被撩到不要不要的.)

小黏猫:一遇见你就不知不觉轻浮了,就像一看见你就想亲,想黏,这是你家小黏猫的本能.

小黏猫捧着小怂包的脸,唇蹭了蹭她的脸颊,mua~

苏话连篇呀,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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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捉虫)

今晚店里可谓是座无虚席,丁萝这老板娘和苏桨顾桓两个小店员忙到焦头烂额,点单,制作甜点,上甜点,结账.......

真是忙到什么杂事乱事都抛到脑后了,满脑子只剩忙忙忙。

等到丁萝和苏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11点了,本来这个点还是会有客人来店里吃东西,但是因为徐家离甜品店实在有点儿远,且那地方僻静,还是早点儿回去好。

丁萝得将车停到自家车库里,便在别墅门口前让苏桨先下车了。

苏桨想着几个小时前徐斯泽对她说的话,心里各种小雀跃却怂得不行,想到还要见他,心里砰砰跳。

苏桨开门下车,迈上门口的阶梯,来到门边,手指在指纹锁上一按,门咔哒一声,开了。

房里乌漆抹黑,一盏灯都没有亮,真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咦,没回来吗?”苏桨疑惑地喃喃道,小失望难以抑制地从心里泛起。

想起他手捧着她的脸挤成一团的画面,苏桨就恨自己不浪荡大胆一点儿,当时就应该冲上去吧唧亲他一口的。

“唉,怎么这么怂啊!”苏桨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脸颊。

她走进门廊,摸索墙上的开关,打开。

刹那间,头顶宛若缀着一滴滴小水珠的水晶吊灯亮起,暖黄色的灯光颜色偏浅,柔柔地在门廊的瓷砖上淌成一片。

徐家连门廊这一块都像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地面、墙壁、鞋柜、过道灯......都是精雕细琢过,容不得一丝瑕疵。

苏桨等丁萝回来后就到楼上去了,这天气燥热,一整天下来她背后也覆着一层黏黏的汗,赶着到浴室里冲个澡。

等她洗好出来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苏桨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身上穿着黑色的丝质吊带睡裙,肩带细细,露出她莹白纤细的手臂和性感的锁骨。

裙摆处缝上了一圈黑色的网花,一荡一荡地摩挲着她的小腿。

她房间里的吊顶灯是丁萝帮她选的,灯罩是很浅很浅的粉色,白色的灯光一经过灯罩就被滤成了浅粉的光,白墙都被染成了粉墙。

苏桨刚在床上坐下来,肚子就咕噜咕噜响。

她是个吃货,肯定挨不了饿,当即就决定下楼做点宵夜吃。

家里有开冷气,苏桨在睡裙上披了件长款的白色薄开衫就下去了。

她下楼的时候,丁萝刚好坐在客厅跟周意茹打电话。

丁萝讲着讲着就看到苏桨从楼梯上走下来,朝她招招手,对着电话那头喊:“阿意啊,小桨下楼来了。”

苏桨笑着走过去:“阿姨,我妈跟我打电话都没这么勤。”

没错,周意茹就上次苏桨来徐家的时候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叮嘱她不要好吃懒做之后,就没再打电话过来了,有了闺蜜忘了闺女.......

这么想,她跟徐斯泽还挺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周意茹有了闺蜜忘了闺女,丁萝有了闺蜜忘了儿子.......

苏桨看丁萝跟周意茹聊得正欢,就直接跟她说了一声:“阿姨,我去做个宵夜,给你也做一份吧。”

丁萝正好也饿了:“好啊。”

苏桨想着丁萝阿姨是个跟她一样喜欢捣鼓美食的人,兴许有她想要的那种材料,便问:“阿姨,家里与粘米粉吗?”

“有啊,上次买来做糕点的,还没用完,在厨房里。”丁萝说,“你要用它弄什么吃的?”

“肠粉。”苏桨道。

“呃?肠粉?”丁萝有点懵,“我还真没吃过。”

苏桨拨了拨还湿漉着的头发:“我大学是在广东那边上的,读书的时候经常吃肠粉,好久没吃啦,嘴馋。”

“好吃?”

“很好吃。”苏桨道。

“行。”丁萝支持,“好吃的话,咱就把它收入店里的美食里。”

电话那头的周意茹听见自己女儿的声音:“苏桨,在那边有没有好吃懒做?”

苏桨刚想回答,丁萝就把话头给抢去了:“阿意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我可喜欢小桨这孩子了,做东西好吃还乖,恨不得她来当我儿媳妇呢。”

苏桨一听儿媳妇这三个字,半个月前周意茹提起那桩娃娃亲的画面又在脑中鲜活起来。

说实话,有点......心动......

但既然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想啦,苏桨也不想深究徐斯泽三番两次撩她的原因,自作多情是会被现实泼冷水的。

苏桨脑中都能自动想象出一幅画面,现实居高临下对她吐口水:呸,自作自受,小婊砸。

苏桨撇撇嘴,没想再听下去,急忙起身:“我去做吃的了,饿死了。”

苏桨进了厨房,翻出了用夹子夹了起来的粘米粉。

她突然想起来又可以做直播了,不过低头看看自己穿的这身睡裙,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在广东那边,正宗的肠粉用的材料不是粘米粉,而是用自家磨出来的米浆,用米浆做出来的肠粉口感比较好,皮薄又滑。

苏桨倒了适量粘米粉进瓷盆里,再兑了一些水进去,拿了一双筷子把它搅拌至糊状。

她从冰箱里找出瘦肉,放进碗里后加了盐、鸡粉、葱花,同样用筷子将它们搅拌。

做完这些后,苏桨又从冰箱里拿出一棵生菜来。

择菜、洗菜,一切没一会儿就有条不紊地完成了。

徐家的厨房对于苏桨和丁萝这种喜欢做美食的人来说,真的犹如天堂。

丁萝一直有一个习惯,就是要将家里的冰箱填满,而且样样齐全的那种,不过量不多,足够吃就好,毕竟放多了终有一天会坏。

等这一切准备工作做完,苏桨找出蒸盘,往里面倒了少许拌成糊状的粘米粉,让它们刚好在蒸盘上能铺成不厚又不太薄的一层。

她敲了个鸡蛋进碗里,然后将加了葱花和调料的瘦肉放进去,搅拌,再将它们倒进蒸盘上的粘米粉,碾碎。

最后往上放了几片生菜,抹了一点油上去,整个肠粉的制作流程就大功告成了。

苏桨将它放进锅里蒸,等这个出锅的过程中她自己弄了香喷喷的蒜头酱油,那盘出锅了之后她又做了一盘。

不久后,两盘肠粉就都做好了。

白色的瓷盘围纹着一圈淡雅的小花,一块块肠粉整齐地码在上头。

金黄的蛋早已嵌入成型的粘米粉里,一块一块肠粉,或白或金黄,带着葱花的肉末点缀其上,生菜被切成一块块绕在其中........

最后,苏桨玩上面淋了一层带着点油的蒜头酱油,蒜头的味道早已融入酱油里,香味喷鼻。

瓷盘还有点烫,苏桨只能拿着抹布一盘一盘端出去。

她还没将肠粉送到客厅里,远远的,丁萝的声音就从客厅里传来。

“好香!”

丁萝和苏桨一样,都是典型的喜欢吃又喜欢自己动手做好吃的那种人,所以丁萝一直朝苏桨她妈夸她,说这孩子和她心有灵犀,兴趣相投。

苏桨走进客厅,将两盘肠粉放到茶几上,道:“这蒜头酱油超香的!”

丁萝已经挂了电话,她凑近肠粉看:“蒜末放到油里炸,然后再兑上酱油?”

“是啊。”苏桨忙点头,递给丁萝双筷子。

苏桨这才回到厨房里把自己的那盘肠粉端出来。

结果她刚走进客厅,就看见从楼上插着兜下来的徐斯泽。

苏桨:“.............”不是不在家??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睡裙,其实也不是说很暴露,就是觉得在徐斯泽面前穿睡衣太low了,应该好好打扮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