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退了两步:“你…你是谁?”

“姐姐,怎么了?见到妹妹不高兴吗?”那声音说不出来的尖细和冷森,像是温柔,又像是威胁,老夫人尖叫了一声。

“死鬼是你!”

“是呀…”声音又近了。

“你来看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不是早投胎了?”老太太恶狠狠地道,“我也没有亏待过你,你…”

身影停在了浓雾里,并未继续往出走,只是笛声又起,那声音一直往老太太的耳朵里钻,更仿佛要钻进她的脑袋里,蚕食她,她不承认自己害怕,她只盯着那身影冷笑。

“姐姐…”声音幽幽咽咽,突然地那停止的宫灯又飞了起来,不停地旋转着,老太太一直往后退,她想返回屋子,但是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断了她的后路,老太太又惊又以慌高声喊道:“是你这个死鬼,死都死了,还出来搞鬼,你生前我不怕你,你生了还能奈我何?”

话没说完,只觉得一阵冷风,将她掼出了一米远,她几乎摔到了地上,她扶着墙站了起来:“你干什么?想杀我?你来呀…你这个恶鬼,连将军府都敢进!”

“将军府?为何不敢进?姐姐在哪里,我就可以在哪里…”

“呸,你做梦,你还想着你要当平妻的事情呢?对了,将军已故,你怎么不去找他?到这里找我做什么?你们现在好了,爱做什么妻做什么妻,我也管不着,你也犯不上到这里来吓我…”老太太因惧生恨,又退无可退,倒一挺身往前进了一步,“你想取我的命,那来吧,我正活得没趣呢…”

近日发生的事情让她郁闷,她倒是视死如归了。

雾中的蓝衣身影并未动,只是老太太的周身旋起了风,一阵雾气起迷了她的眼睛。

等她睁开眼睛,突然看到雾气里的身影大变,发丝扬起,面目也狰狞起来:“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一声声地如夜魈山鬼,直接在刮人的骨头…

老太太刚才还嚣张的气势一下子短了下去,雾气中那声音继续响起,挥之不去,老太太捂着耳朵,可是声音仍旧清楚地传过来,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在梦中,她倒希望是梦,可以快点醒来。

终于她承受不住这压力,大喊道:“住口!你这个女人,死后还不让我得安宁,你以为我愿意养你的儿子吗?你的儿子得了本该属于我儿子的将军府,你还不满意?你想怎样?想要我的命,拿走呀,想要你儿子,你儿子安忠涛就在前面,你去找他呀,你去要他的命呀,你们母子不想在一起吗?”

“你…”那雾中的身影声音里全是怒气,说下去了。

老太太咬着牙:“这么多年,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你的儿子吗?你以为我愿意面对那张脸,你这个女人,当年你霸占了老将军,还想做平妻,你一个妾却想当平妻,你不知好歹,还怪别人吗?你死都死了,还想回来,你以为我怕你吗?我才不怕你,你能把我怎样,你不过是一个死鬼…”

老太太越说越快,张牙舞爪着,几乎比那雾中的身影还要象鬼。

就在这时,宫灯停止了旋转,而雾也慢慢地淡了,从雾中又走出一个伟岸的身影。

老太太盯着那雾,终于惊讶地停了下来,瞪大眼睛想看清楚:“是老将军?”

她颤颤地问了一句。

身影走到了她的面前,却是安忠涛。

她有片刻地怔忡,随后看到了雾散去后,那蓝衣裙穿在安倾然的身上,是的,这个安倾然这样一打扮,竟然有八分像那个兰夫人,该死,怪不得自己一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就翻腾,很讨厌她,从心底往外的讨厌,现在才知道,自己真是岁数大了。

安忠涛的脸色铁青着,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一直当她是自己的娘亲,一直以为她对自己只是过于严厉,是为了自己更好,可是没有想到,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娘亲。

昨天,安倾然找到他的时候,他还不相信,不过,看了那些证词,他才生了想法,不为别的,只为一个真相。

“原来你不是我的娘亲。”安忠涛本想说点别的,可是想来想去,一开口却是这句话。

“你们设计?”安老太太挑着眉头冷着脸道。

“原来你不是我的娘亲!”安忠涛冷冷地又重复了一遍。

安老太太笑了:“忠涛,说什么呢,刚才母亲我以为见了鬼,对鬼说的话你怎么能相信呢?我是骗鬼呢,怎么可能是真的。”

安倾然在身后一听,牙咬了起来,这个老太太刚才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她还企图狡辩,真真的让人不耻,自己还认这样的人做祖母,上一世她不知道原因,这一世总算是得到了结果,却是这般惨烈。

这般地让人憎恨。

安倾然没有开口,倒听父亲怎么样说。

“是吗?那你说我占了你儿子的将军府又是怎么回事?你儿子,应该指的忠远吧。”安忠涛声音很冷,步步紧逼。

老太太脸上的慌乱已经消失了,换上了镇定,还有一丝不屑:“怎么会呢,我刚才那样说了吗?我不过以为见鬼了,说的什么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你说的什么记不清楚,那么,我是不是你儿子,你该记得清楚吧?”安忠涛追问道。

“怎么不是?你怎么不是我的儿子?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还说这样的话,将军府也给你了,将军的爵位你也世袭了,我对你一向要求严,你不能因此认为我不是你的亲娘,是不是?”老太太开始装糊涂。

安倾然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不堪,刚刚说过的话都可以不承认。

显然,自己对她的认识还不够深。

安忠涛脸色气得铁青,他如果不在现场,她岂非更有话说。

“既然你这样说,我这里还有两个故人,我想母亲一定愿意见见她们。”安忠涛说完这句话,老太太的脸色又变了几变。

今天晚上自己想蒙混过关,怕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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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彻底散了,一切都暴露在灯光下,所有的人都盯着她,老太太冷笑着,当年的人现在还活着吗?就算是活着,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自己都未必能找得到,他们可是怎么找到的。

正想着,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老夫地细细地辩认,根本不认识,不禁冷笑着:“从哪里找来这两个老婆子,想给我安什么罪名,就来吧,我不怕,反正你这么这些人也是看着我不顺眼,我老了,不中用了,是不是成了你们的累赘了,我自己就知道…”

她先恶人告状。

安忠涛叹了口气,这是兰夫人的丫环,她当天听到了兰夫人孩子的哭声,与你说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死的,显然不一样。

“那又怎样,哭两声就死了呢?”

“这是当天给兰夫人接生的黄婆婆,她还记得兰夫人孩子身上有一个胎记…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安忠涛直直地盯着老太太的眼睛。

他眼底带着审视与质问,亮得吓人。

那两个人婆婆又将当初的事情说了一遍,黄婆婆也说出了当年另一个接生婆说的说法,说主母的孩子生下来才是没气的。

“你的孩子才是没气的…我可怜的孩子。”安老太太被她们勾起了当年的伤心往事,她本不想承认,可是一想到那可怜的孩子,她实在承受不住了,今天晚上简直让她重温了一遍恶梦,她眼底现了绝望,谁想养别人的孩子呀,当年将军就喜欢那个小狐狸精,处处依着她宠着她,还甚至想把她扶上平妻的位置,也不看看她的身份配不配,她就是一个小门户的女儿,让她做将军的妾已是抬举她了,她还想怎么样。

将军一个月里能有二十多天都去她的房里,剩下的那几天还有时候住书房,自己看起来就是一个受气的人,虽然是主母,但是丫环们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笑话自己呢,好在肚子争气,虽然将军没有在自己的房里呆几天,但是她仍是有了身孕,可是那个小妾也有了身孕,她看将军那架式,一定是谁生儿子将军府就归谁了,所以,她心里各种焦急,怀孕的时候,又瞧着将军对她呵护有加,而对自己,只是象征性地问问,她怎么可能不窝火,所以孩子生下来之后才是没气的。

这能怪得谁?

都是将军在做孽!

“你们这些人,装神弄鬼的,不就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吗?好,我告诉你们,当年都是老将军宠爱妾室,让我蒙羞,我这样做,也是报复,我不说迫不得已,这些年,我也受到了惩罚,天天地养着别人的孩子,安忠涛,你知道吗?看到你,我的心就象是虫子在咬,我的良心都是在提醒我做过的错事,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愿意这样做,我凭什么养着你,还得把一切都交给你,而你不过是一个妾生的…”老太太跳着脚指着安忠涛。

反正也撕破脸皮了,她不在乎了,就索性把事情说个明白好了。

安倾然见她承认了,才松了口气,心里并没有胜利的喜悦感,因为自己的父亲从小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更是认了贼人做娘。

“我娘是不是被你毒死的?”安忠涛终于咬着牙问了出来。

虽然他知道自己问出这个话题后,她会否认,但仍不甘心地问了出来。

当年兰氏只是死的时候指甲变黑,嘴唇变黑,那是丫环的说法,具体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安老太太看着他,冷冷地笑了:“你问这个问题真是傻,就算是我做的,我也不会承认的,对不对?”

安忠涛点头:“我就知道。”

“既然你们算计我,我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不是将军府的嫡子,而真正的嫡子是忠远,所以,你现在可以把将军府让出来了吧?”她笑得阴狠,“你占了将军府这么多年,也算是够本了,还好意思再赖着吗?”

安倾然这个时候转身对着众人道:“大家忙了一夜,跟我回栖梧院吧,忍冬准备了很多宵夜。”

今天晚上确实动用了很多人,其中还有太子的人,如果不是他派了人过来,她怎么可能把那灯笼弄得满天飞,还有那雾气,可是弄了很多的冰呢,将军府的冰不够,不知道东方锦是不是从皇宫里弄出来的,反正有好大一堆,还弄了香雾,总之这一切,让安倾然觉得惊讶,同时也觉得他确实有办法。

就比如黄婆婆,她住得那么久,他都找到了,他不知道怎么样的求人呢。

安倾然心里对他是感激的。

这个晚上动用的人有二十几个,听她这样说,都从暗处走了出来,太子人开口说不用宵夜,直接回去交差了,安倾然想给赏钱,他们也不要,直接一闪身形就没影了,而其它的也跟着她慢慢地往外走。

她交待事情的时候,老太太恶狠狠地看着她,她不是兰氏转世吧,处处和自己做对,就跟那个小贱人在世的时候一样,处处地显着她,自己为了哄将军开心,备了堂会唱戏给将军庆生,她却以天下大灾,流民失所,建议让将军将庆生的钱开仓放粮,结果将军就夸她善良,还说她为了子孙后代积德,自己就造孽了吗?

还有几次,她明明的为了给将军被身体炖了参汤,她却说将军的身体火大,不能喝参汤,倒是她熬的去火的,将军就信了她,自己的汤最后不知所踪了,她以为她做的自己事情不知道吗?她在背后 不知道怎么地讨好将军而诋毁自己呢,否则,一开始的时候,将军待自己也算是疼爱的,至少比普通的夫妻要好一些,自从她进了府,一切都变了,她还哄着将军给她的家人都安排了职位,自己曾经就这件事情劝过将军,说她的父兄无功无能,硬要安排职位,让人不服。

可是将军竟然说自己是妒忌,看不得别人好。

兰氏可能就是因为自己这句劝谏才会对自己有意见,从此后,她想做的事情兰氏都反对,可是偏偏的将军就站在她那边,有一年,自己想回娘家,为了给娘家备礼物,她不过就是先动用了月例吗?她下个月省下来补上不就成了,结果将军就知道了,还把她说了一顿,说她用钱的时候可以和他说一声再用,不能私自动用。

这件事情几乎让将军将她的当家权利剥夺了,可是等兰氏省亲的时候,不但动用了她自己的份例,将军还给她贴补了好多,她提出异议的时候,将军只说她家里穷,多贴补点正常。

她的娘家有钱还没有理了?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自己不得到她的孩子,肯定就得失去正妻的位置,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怎么可能会想到这招?当初她记得是她的贴身嬷嬷提议的,她没有反对就是了,至于毒没有毒死她,她觉得她是在做好事,她成天的哭,这将军府里都是哀怨一片,好好的将军府,都被她给妨到了,将军一天到老的愁眉苦脸,连上朝的时候都想着她吧,所以有两次还被皇上逮到了,批评了。

她不毒死她,她在这个家里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事情来呢。

只是将军真的让她心寒,竟然为她守着整整一年才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好在当时他伤心过度,否则一定起疑心。

现在这个安忠涛竟然提出这样的问题,她才不回答呢。

“倾然,你留下来。”安忠涛看着女儿要走,突然出声挽留。

安倾然有些惊讶。

安忠涛眼底是信任和感激。

安倾然的心里一暖,她不想让大家都看到他父亲与安老夫人的对质,所以才让大家都走开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将军府的丑闻,如果传出去,怕是极不利的,所以,她想着怎么善后,现在父亲让自己留下来,那是对她的认可,把她当成一个大人来看待了吧。

“你留下来听听。”安忠涛对她开口。

安老夫人冷笑了:“怎么?是对我要进行批判吗?是不是想告我去,告诉你,我现在也不怕你们怎么样,我大不了一死…”

“母亲,我还叫你一声母亲,只要你有半点悔悟,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感激不尽。”安忠涛沉声道。

他就想知道兰氏是不是被她害死的。

老夫人摇头冷笑:“哪个深宅大院没有几个冤死鬼,我不会承认你对我的指责,你也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告诉你,妾妻之斗,不是从我始,也不会从我这里止,如果你处理得好,连瑾蓉也不会死了,所以,也别怪我们这些当妻妾的女人们,你父亲也一样的有责任…”

这句话,安倾然相信,自古而来,这后宫与大门大户的女人之间的战争,就没有停止过,而唯一的原因不过就是争宠,争那个男人,除非有一天,一夫一妻,否则这种战争仍会持续下去。

安忠涛闻言冷哼了一声:“那意思就是你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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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忠涛闻言冷哼了一声:“那意思就是你承认了?”

“承认又怎么样,不承认又怎么样,你还想杀了我不成?告诉你, 这一辈子,我活得很失败,我还想着重新活一次呢,你们想怎么样吧,刚才我提的条件,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不会答应的。”安忠涛一字一顿地道,“将军府是我的,我不会给任何人,尤其在我知道这些实情之后,这将军府就算是你做错事的代价吧。”

“你这个无赖…”老夫人气得握紧拳头,“跟你娘一样,总把自己伪装成无辜的人,告诉你,在这样的家庭里,没有谁是无辜的。”

“那连瑾瑜大着肚子的时候,覃耀祖推了她一把,差点害得她一尸两命,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安忠涛冷冷地问道。

对于这件事情,安倾然也是心里发凉,如果不是自己,她便是重活一世,也再难见到娘亲了。

她太狠毒了。

老太太的脸上一愣:“你听谁说的?别血口喷人。”

“碧云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了,但是我不愿意相信,所以,一直没问你,我宁可相信这是她的无名愤慨…其实,我完全可以把你身边的人捉起来审问,我希望你和我说实话。”

“这个废物,还好意思告我的状,她要是有一点儿的本事,进了将军府,我也不至于现在还看连瑾瑜的那张臭脸,你们一家的妻贤子孝的,可是想过没有,这些都是我儿子的,你如果不是将军,没有将军府,你能有今天的荣光富贵?你的妻儿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现在还能请来太子帮忙调查这些事情?”她显然是气糊涂了,本末倒置了。

安倾然见她这个时候还这么嚣张,简直气大,她不禁开口道“老夫人,你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愧疚吗?你害死了我亲祖母,把人家的孩子抢来自己养,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愧疚,我听人讲,当初我祖父有要升我奶奶为平妻的意思,如果不是你抢了人家的孩子,这会儿,她还会活着,将军府仍是我父亲的,怎么就成了安忠远的?他就算是嫡子,但也不是长子,老夫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老夫人?”安老太太横着眉眼看她,一看到她,她的心又揪了起来,‘你这个丫头,一天到晚不知羞耻,到处出风头,你连自已的妹妹都害,还有什么资格说我不知愧疚,你自己呢?你知道愧疚吗?’

安倾然被她骂得一愣:“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对不起良心。”

“你给你妹妹下药,害得她失身于康王,丢了名声,这辈子也毁了,你别以为自己做是隐秘,你那点把戏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老太太冷笑着道,“还有,你进了一趟宫,安染月被你诳进屋子,结果也一样的倒霉,成了康王的侧妃,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什么,我告诉你,你别一副胜利的样子,有报应的…就象我。现在你们这样对我,就是报应,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你呢?你认识到自己做错了吗?”

安倾然没有想到她突然对自己发难,她冷笑着:“不管你说什么,我问心无愧就是了。”

“那我真是佩服你。”老太太嘴角现了冷笑,对于安倾然,她一开始觉得她是一个小孩子,有再大的手段还有她没见过的,可是事情发展下来,她发现自己最后竟然栽在这个丫头的手里了,她岂能甘心。

看着安忠涛道:“你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你以后倒是指着她吧,只是你要是继续任由她这样下去,你的那对庶出的子女怕是不会有命活着了。”

安忠涛闻言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将军府我是不会让的。”

“你不会让?我不能让你们就这样欺负住我。”老太太跳着脚。

“对了,老夫人,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呢。”

她从此之后当然不会管她再叫奶奶。

“你问吧,今天我什么都告诉你,让你也长长见识,再进宫里,你会见到比这阴暗多少倍的东西都不一定呢。你就自以为得意吧,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奶娘给明辰下药的事情,是奶奶指使的吧。”安倾然终于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然后怕事情败露,将奶娘毒哑了。这一切老夫人是不是想否认呢?”

“我没做过,你不用问我。”老夫人直接把这件事情否认了。

她的心里认为,过去的事情他们已了解得差不多了,她承认不承认,都是那么回事,而至于安明辰的事情,她可不能承认。

“那奶娘头一天跟我说了实话,她告诉我是你派人指使的,然后怪在沈碧云的头上,你给了她五十两银子…”

安倾然幽幽道来。

“那你不如找她来对质吧…”老太太一副不在意地神态。

“她不知道怎么的第二天就被毒哑了,当时,沈碧云已经离开了,真不知道她会被谁给毒哑呢,这件事情真是蹊跷呀,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调查才好呢。”安倾然幽幽地道。

“将军府那么多人,你当时不调查,现在想我的身上栽,也不好使。”

“是吗?是奶娘往你的身上栽吧,既然老夫人不承认,我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她冷笑着。

安忠涛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档子事,看老夫人的眼神更加地冷酷起来,只是到底从小把她当娘的人,他一时间的还有些缓不过劲来:“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转身要走。

老太太却喊住了他:“事情还没有结束呢,你别走。”

“将军府我是不会让的,话已经说得这样明白了,还有什么?”安忠涛无奈地皱着眉头。

“告诉你,你要是不让出将军府,我就死给你看!”老太太突然提高了声音。

“你认为你还能用这招威胁到我吗?如果我不知道这些真相,你以死相逼,我一定会让的,就算是不以死相逼,你直接跟我说,我也会给安忠远让出一半的将军府,他毕竟是我的弟弟,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倒是寸土也不会让的。”安忠涛说得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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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嫡女重生 第二百八十六章 希望破灭]

“我以死相逼,不是为了威胁你,让你心疼,而是丁忧三年,你得为我守孝,功名之事,你先放放吧,将军这个职位却是一天都不能空的,你以为谁会顶了你这个位置呢?等你再回来,他还会不会给你让出来呢?”

够狠。

还真是玉石俱焚呢。

只是她的死也不过抱回三年的不确定性。

安忠涛的将军府是不会让出去的。

安忠涛被她气得脸都白了,几乎说不出话来。

安倾然却突然开口:“老夫人怕是忘记了一件事情,我父亲丁忧三年,我叔叔也一样,他不过刚来京城,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真不知道丁忧三年后,这五品的位置还存不存在。您老人家可是得想好了再做。”

老太太被她说得气一窒,竟然想不到什么词来反驳。

安忠涛暗暗佩服自己女儿的聪慧。

“父亲,现在天晚了,我们还是让老夫人自己好好想想才是…”安倾然暗示她父亲赶快离开,趁着她撒泼之前,他们先离开,这件事情再从长计议。

当然,她还得善后呢,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才是真的。

父女两个走出了院子,安忠涛叹了口气:“我是从来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安倾然嘴角向下,她也没有想到,只是越调查越心惊,如果有可能,她还真希望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那样父亲也不会很难过了。

安忠涛望着天,那乌云还未散去,远处的灯火仍旧亮着,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未眠。

“父亲,事情发生了,我们解决掉就是。那是四十年前的往事,我们没有能力挽回什么…”

“是呀,不过女儿,你是怎么想到的?为父的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幸亏有你…”这句话里的赞赏让安倾然的心里一热,父亲很少夸自己的,所以,他的夸奖也特别的珍贵。

“只是因为一种预感,没有想到这预感是真的…也是因为当时明辰她被害才会想起这些,但我并不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安忠涛也不希望。

只是叹了口气:“事情已是发生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一夜,够你受的了。”

“嗯,父亲也不必太难过,事情发生了,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是呀,不过倾然觉得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安忠涛状似不经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