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先前说一切有他。

“我们能够离开?”

“一定能离开。”东方锦的吻已转到她精致的锁骨,麻麻地痒,安倾然笑着扭动着,却被东方锦环得更紧,声音仍旧传来,“你家人一切皆好,你不用惦记,忍冬也好,她回到了宫里,现在朝中的人,已经人尽皆知,我父皇亦是先帝的儿子,朝中的吏官和玉牒都被找到,民心向背,已然分出,太后并不占人和,所以,你放心就是。”

安倾然轻轻点头,他的行事,她一向放心,其实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的希望就已满满盈胸,现在更是确定了,不由地身子一软,多日来的坚持已是熬尽了她的坚强,直到这一刻,才真的觉得自己太累了。

已是强弩之末了。

东方锦抱抱稳她,她的心思他都懂,两人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抱在一处,享受着这静美的时光。

太后听完那些丫环们的汇报之后,沉吟片刻,冷哼了一声:“这个东方锦,看不起来,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家伙…倒很有先帝之风。”

她幽幽地道。

想起先帝待她也是极温柔专情的,那一夜,是因为他酒醉之后,才与谢贵妃有了孩子,说起来,阴差阳错的,都是天意。

老天的安排很有深意,屡试不爽。

可是他怎么不让他与她的孩子登上帝位,偏偏的让自己错疼了那么多年,那孩子不是自己的,她心里的恨意越来越重,那个谢贱人临死前还摆了自己一道,平时看她谦躬谨慎,以为是个真懂事知礼的,却不知道藏了这样的祸心。

好在老天长眼,自己认回了自己的儿子,更有了东方润这样的好孙儿。

她知足了。

就让东方锦他们暂且乐呵几天吧。

明日一早,她便将劝降书递过去,一如他们之前向她投来的劝降书,云启帝会不在意东方锦?

她不相信。

同时她也不相信东方锦这样蠢。

所以派着人,日夜小心的盯防。

却什么消息都没有带回来。

她越发地心里没底。

翌日。

天光大好。安倾然在东方锦的怀中醒来,有片刻的怔忡,还不敢相信他真的在自己的身边,手指轻轻地碰触他英挺的眉峰,嘴边的笑意便如水般漫延开来,这一切原来都是真的。

东方锦睡意全无,起身将她环在怀里,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樱唇,然后转过头去看睡得正香的小宝,眼眸弯了弯 ,带着满足:“老天,真希望这一觉醒来就在东宫。”

“是呀。”安倾然下地,推开窗子,外面已是大亮,温暖的空气涌了进来,“还记得月华寺的后山吗?这里的空气像极了那里,只是却不知这又地处哪里。”

她是被人押过来的,分辨不出东西南北,再加之京城之外的地势她并不熟识。

“这里离京城不远,打马过来,不过小半日,真不知日日指挥作战的寿王,把行宫安在了这里,这间院子建成已久,想来,他的心意已是存了很久吧。”东方锦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安倾然却不以为,她手指抹过青石的窗台:“我瞧寿王不是野心之心,想来是太后的主意居多,我见东方润也不是喜战之人…他这番参战,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我是祸水了,你不会怪我吧?”

安倾然想,这件事情,早晚得说开说明,索性不如今日就挑破了吧。

昨天夜里实在没有机会提起这件事情呢。

东方锦闻言脸色沉了下来:“却不知东方润一直对你存着非分之心,本太子这一次,绝不饶他!”

安倾然知道这会儿自己不能替东方润说半个字,便也是冷笑道:“东方润害我们夫妻分离,骨肉分拆,这个说法得要,对了,楼丞相他们现在如何?可是受到了牵连?还有表哥一家?”

“放心,他们都无事,只不过是限制了出城,他们也是自脱干系,为表决心,分别向太后投劝降书,倒也无大事。”

这两家与安倾然都是亲戚,她不能不关心。

“这样就好,知道你不会迁怒无辜。”安倾然叹了口气,看着外面成对的蝴蝶,她的心早就飞出这牢笼了,不禁有些着急,“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呀。”

东方锦知道安倾然从来不是如此沉不住气之人,从身后环住了她:“马上就有好戏上演了,我们一起等着。”

“好。”安倾然感觉着腰间的力量,她身体有些酸软,不禁脸上烧了起来,嗔怪地道,“都是你,也不知道节制一下,如果今天可以离开,我连跑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抱着你就好。”东方锦略带邪气的声音响起。

安倾然也不说话,只是回过身来不依不饶粉拳不停地落在他的身上。

“不得了了,你想谋害亲夫不成?”东方锦笑着握住了她的拳头,“我儿也不让呢。”

正说着,像是回应他的话,小宝吭了几声然后哭了起来。

安倾然瞪了他一眼,飞快地近前,熟练地打开襁褓,嘴里吩咐道:“快把那边的芥子给我拿过来,再让她们打一盆温水过来,还有…”

东方锦手忙脚乱,但仍是按照吩咐而做了,一脸茫然的幸福,让安倾然笑不自禁。

终于将小宝洗得干净,安倾然突然道:“我一直在等你这个当爹的给孩子起名字,现在还没有想好吗?”

“早都想好了,女儿叫东方然,儿子叫东方冉。”

这两个名字在安倾然的耳朵里是一个意思。

直到东方锦将字写出来给她看,她才满意地点头,他的那点小心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就是儿子的名字里还带着她的名字吗?

安倾然虽然不想得意得忘形,但嘴角的笑意仍旧暴露了她,东方锦见状也很允喜:“我想了,再有女儿便叫东方倾,儿子叫东方安…”

“你是故意再怄我?还是江郎才尽?”安倾然横了一眼过去,这一眼风情万种,波光流转间东方锦的骨头都酥了,声音也柔了下来,“我是爱妻心切,再没有旁的意思了。”

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安倾然无语。

突然地外面一阵乱,有人在喊着什么,然后门砰地被踢开,冲进来一群黑衣的侍卫,冷着脸刀剑一齐指着这一家子。

安倾然吓得立刻将床上的孩子抱在怀里,而东方锦则挡在了他们的面前,看着来人,冷冷一笑:“有事说吧,该不会真想对我动刀动枪吧。。”

“太后请。”那人阴冷地说了三个字。

“好。”东方锦回手扯起安倾然的手,“我们一起去。”

既然在一起了,他们就不要再分开,哪怕片刻。

那些人倒没有难为他们,一行人穿门过户,终于来到了太后的面前,此时,她正阴沉着脸,坐在檀木椅上,旁边的丫环嬷嬷都肃然而立,而且面上有诚惶诚恐的表情显露出来。

安倾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事发生就有转机,而怀里的孩子倒很安静,并不吵大人,只是在自己啃着手指头。

东方锦一拜:“皇祖母,有事找我?”

闻言,太后突然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人一下子坐直一拍桌子:“我福薄命短,不敢当!”

东方锦眼底带着一丝了然,他看着太后,反握回安倾然的手,她手心里汗湿冷粘腻,想是紧张至极。

东方锦将孩子抱到自己的怀里,轻声地道:“太后是不是打算今天处置我们一家人?在下恭候着。”

“你果真狡猾。”太后扯着嘴角,“说,把润儿一家劫到哪里去了?”

安倾然一呆,扭头看向东方锦,果然,后者脸上没有一点儿慌乱,反倒是一笑:“太后原来收到这个消息了,我这样想的,太后手里有筹码,是我们一家人,如果我父皇手里也有他们一家人,不知道太后会怎么选择。”

他还真狡猾。

“我本来一直没有打他们的主意,有几次,都擦肩而过,不过,战争是残酷,在这残酷中取得一点点的心里平衡,也是应该的,这也是对我们的保障,所以我承认我不是君子,而且非常小人,太后生气也是应该的。”东方锦明嘲暗讽。

太后的脸色很难看,但是她微微点了点头,只要有东方润的消息,她就落底了。一想也是东方锦搞的鬼,自己也真是太放松了。

可是那些人能劫走东方润一家,又于万军之中离开,显然很是利落,他们没有把自己劫走的原因,估计就是自己落在他们的手里,他们也不好利用,也怕自己会鱼死网破吧。

反正自己这么大的岁数了。

如果真的被捉,还真的不会连累东方博。

反而会大骂他们一通。

想到东方锦这样的手段,太后不禁皱着眉头:“那你以为你们一家三口赢定了,是不是?”

“不敢,只是在力求公平一点。”东方锦这会儿总算是真的松了口气,一会儿,父皇的交换人质的要求怕就到了。

[第二卷 : 第二卷 溺宠太子妃 第四百六十五章 险从背来]

如果可能,这几天他们就能回到皇宫。

可是看到太后眼里的狠戾,他知道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她现在恨不得杀了自己,东方锦便心中暗生警惕,但对于东方润,这个她唯一的孙子,她不会也下得去狠手吧。

太后冷眼观察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家人,安倾然脸上的娇色让她心里发堵,楼挽月那天悲苦的样子还留在她的脑海里,东方润喜欢安倾然,她不意外,可是意外的竟然是自己的孙儿连江山都不爱了,同眼前的东方锦倒有的一比。

“好,果然有先帝的风范。”太后气极反笑,“你们可以回去了,等着消息吧。”

东方锦就这样又回来了原来禁锢他们的院子,安倾然出了一额头的汗,细细密密的,连鼻尖都晶晶地亮。

东方锦用袖口轻轻地给她擦试了一下,笑着道:“现在知道我的后招了吧?”

“你怎么办到的,东方润的功夫也不弱,而且他的身后时常跟着一群侍卫,还有楼挽月和孩子,都在前院,想来护院也不会少的。”

“但是他们办到了。”东方锦一笑,“有我的命押在这里,再难的事情,暗卫们也会做到,只是当初顾念你在太后手中,我不敢出手,所以只得以身犯险,来见到你们,我才放心。你总不会认为我甘心被俘,只为了与你愚钝的共赴死,却不想幸福的生?”

“好啦,别王婆卖瓜了,就知道你厉害。”安倾然笑着道,“希望冉儿可以像你这般聪明。”

“像你也一样聪明呀。”东方锦揽着安倾然的腰身,“你能逃出东方润的别院,若不是因为出了差错,我们早就相遇了,是我太笨,竟然找不到你,把你弄丢了。”

“不怪你,也不怪忍冬,我们该有这一难,从此后,便可以事事顺意了。”

东方锦闻言没有说话,他抬头看了看天,仍旧少有的晴好,一如他此刻的面容,不过,他的心里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如果劫持东方润的过程中出现一点儿的差错,他就将他们三个人置身于险境之中,比如东方润逃离,比如有人受伤,或者孩子出点什么事情,这都是不可以预料的。

好在太后现在还是在意的。

岂止是在意!

这东泽的江山,就是为东方润打下的,东方博年事已高,再得子的可能性就小了,若是东方润有什么闪失,东方博怕是不战自败,寿王妃也一样,难道让她这个老太婆披挂上阵不成?

寿王妃现在正在她面前哭泣,一直在哭,从知道东方润失踪的消息之后,寿王与寿王妃就自乱阵脚,好在还是太后想到了东方锦,才算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寿王妃第一个来找太后,让她无论如何救出东方润一家三口,对方提出什么条件都答应。

“瞧瞧,云启帝还没怎么样呢,东方锦一家三口还在我们手里呢,你们这一副打败仗的样子,真是难糊上墙。”太后瞪着东方博。

东方博只是低着头,也不反驳。

这一场,没有想到平时温顺的寿王妃突然停了哭泣,也不抹脸上的泪水,只坚毅的表情看着太后:“求太后做主,我要去见东方锦。”

“你去见他也没有用,他显然不是没有准备而来。你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还是等着吧。”

“我去见他。”寿王妃又重复了一遍。

“好,你去就是。”太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以前怎么没有发觉她也是一个有性子的人呢。

其实但凡平日温顺之人,若是执拗起来,那是要命的。

寿王妃带着泪痕见到了东方锦,东方锦和安倾然起身,两个人并未施礼,但也是口呼婶婶。

寿王妃也不管这些失神不失神,而是对安倾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润儿抓你到了别院,你身子还好吧?我是求了太后,才被允许来瞧你们的。”

她的语气很急,说话的时候,近前看了婴儿几眼,脸上带着特有的母性光辉,感慨地道,“真像锦儿,这孩子可是起名字了?”

这一刻,屋子里有温馨在流淌,仿佛他们不是敌对的双方,仍旧是之前的亲人。

安倾然轻声告诉了名字,寿王妃点头,看了东方锦一眼:“倒是锦儿,仍旧有心,待你也是真的上心,都是润儿这个糊涂的,竟然把你困了起来,好在还没有铸成什么大错,要不然,我这个当娘的呀…也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有教育好他,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

安倾然摇头:“现在两兵对垒,国事当头,这都是后话。”

“是呀…”寿王妃叹了口气,脸上现在尴尬之色,“你知道,我不是故意撇清自己,我是最不爱生事,最喜欢安静生活的人,却不想,有生之事,还犯下了这样大的错事,已无法弥补,锦儿,若你们能回去,替我和寿王向皇上认错,现在…”她说到这里,为难地停了下来。

东方锦这时开口:“婶婶,此事我们也知,是太后的意思为主,寿王妃又是孝顺的…还有,婶婶前来,是问东方润的事情吧?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安排好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希望婶婶不要怪我,但有一句话,我同婶婶交个实底儿,我吩咐我的暗卫们,绝对不许伤害他们分毫,这样说,婶婶可是安心些?”

寿王妃眼中流露出感激地神情:“明白,我真是没脸见你们,说实话,不为润儿,我这辈子都不好意思见你们呢。”

安倾然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她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推已及人,若是自己的儿子,她只希望他一世平安,至于江山权势,她这会儿真的不放在首位。

又说了一会儿话,寿王妃离开了,安倾然感叹道:“这真是当娘的一颗心呀。”

东方锦却冷哼了一声:“东方润与我的梁子可是结下了,之前我放过他,看来是我太大意了。”

安倾然只是叹气 ,她也没有办法相劝。

再试想,若是别的女人把东方锦给扣押了,她的气也不会小吧?

两天后。

天气微阴。

终于东方锦一家三口被带了出去。

上了马车,东方锦和安倾然相视一笑,他们知道,今天是个极重要的日子,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就会返回京中。

如果不顺利…

安倾然搂紧了怀中的孩子,她不愿意再想。

东方锦却轻声道:“一会儿若是交换人质,我抱孩子,你在我前面,能走多快走多快,明白吧?”

安倾然点头,她岂会不懂。

只是不知道,这交换人质的地方选在哪里。

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

交换人质的地方选在了两军势力范围的交界处。

是两山之间开阔的平地。

安倾然认识这个地方,再往前走不远,就是那天劫匪出现的地方。

这里,她和忍冬逃跑的时候经过了。

她看着两边的高山,隐隐的心里有些不安。

东方锦看着两方的阵营,枪明甲亮,各自摆开了一字长蛇阵,东泽的大旗下,还有一个帅旗,上面的安字十分抢眼,安倾然一看,心里一暖,是自己父亲亲自来迎。

而这一方,战鼓声声中,太后坐在高高的辇车上,凤服威严,气势磅礴,寿王和寿王妃就在身侧,寿王妃脸上有些紧张,寿王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间的开阔地带上,浅草寸许,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在迎见绽放,红的白的,漫延开来,星星点点的,没有半点战争来临的紧张,很是悠闲。

迎着风,安倾然握紧了东方锦的手,他们相视一笑。

十丈开外,能见到东方润一家三口的身影,也是长身而立。

两方的人质都是俊逸的身姿,分外养眼。

终于,双方鼓声又响,双方约定,鼓声停止后,双方将人质送出。

鼓声一声声的如擂在心上,安倾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与鼓声跳到了一处,手心也慢慢地洇出汗来了。

终于鼓声停止,侍卫将他们往前一送,安倾然就走得飞快,东方锦抱着孩子走在她的身后,因为激动,安倾然几乎不知道迈哪条腿好了。

双方的人质走得都很快。

楼挽月与安倾然擦身而过的时候,两个人的视线交互间,楼挽月眼底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安倾然并没有听,可以看出她的歉意,她一笑,东方润也走在楼挽月的身后,就在两方人质各自错开的时候,突然间,东方锦发现一处草皮有异动,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下蜿蜒前行,他喊了声快跑,他整个人如箭一样射了出去,一脚踩在那个鼓包处,只得一声惨叫,人还未全钻出地面,那刀就被踢飞,然而此刻埋伏在草皮下面的不只一个人,十数个人钻了出来,手里持着箭驽,直奔东方锦等三人射了过来,他护着怀里的孩子,而安倾然只顾着快跑,那箭就直奔她而去,东方锦心里大痛,眼睁睁地看着那箭直奔安倾然的后心,她是躲不过的,在他的大喊声中,却见一道白影挡在安倾然的身后,一箭扎进肩头,人反身将射箭之人踢翻在地…

[第二卷 : 第二卷 溺宠太子妃 第四百六十六章 危难见真情]

那道白影正是东方润,他替安倾然挡了一箭之后,与埋伏好的自己战在了一处,东方锦愣了一下,也是感激心起,与此同时,两方兵马见有异状,也不管人质到没到达队伍,都疯了一样冲了过来…

东方锦在乱战中,护着怀里的孩子,另一只手臂一展,将安倾然护在了怀里,而这时,安忠涛已带着人冲了上来,副将将他三人护在身前,保护着往后面撤去,士兵的喊杀声震天,东方锦知道,一切按计划而行。

他带着妻儿很快到了军帐内,一进大帐,愣住了,眼神湿润:“父皇?您怎么来了?”

“我来接我的太子。”云启帝身上也着戎装,一扫颓废,脸上也带着很久都没有看到地神采,他随后将目光投到抱着孩子的安倾然身上,“朕有嫡孙了?”

安倾然上前,将孩子一送,云启帝小心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孩子早醒了过来,竟然没有哭,眼珠儿忽溜溜地转着,看着云启帝,他没有笑,好像在发呆,皇上喜地道:“我孙儿看见我没哭,显然我还能活几年。”

东方锦苦笑:“父皇现在龙体安泰,自有千秋…父皇,所有的士兵都来了?这是背水一战吗?”

“是啊,朕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只一战,我们决出高低,再者,交换人质,太后不会心甘,今日一看,果然她暗中做了手脚,朕也不是没有防备,他们现在不得人心,百姓已经传唱了他们的失德,所以,趁此机会,我们胜算在八,更何况,朕也是按照太子的妙计行事,只是这一步险棋,是成是败,今日可见分晓。”云启帝语气中带着天子的霸气,东方锦一见,心里很是感慨。

这才是自己小时候记忆中的父皇。

“父皇在此做阵,儿子现在就出去领兵善后。”东方锦边说边披上帐中闲置的铠甲,安倾然并没有拦他,只是眼中带着担忧。

东方锦对她一笑:“等我回来,我们便可以打道回府,带好冉儿,别让他吵到父皇。”

云启帝闻言只是道了一声小心,待他要出帐的时候,云启帝又喊住了他:“降兵不杀。”

东方锦点头。

安倾然自己也出了帐子。

大帐在山坡上,下面战场的残酷一面了然,喊杀声震天,风送来腥气,那是血的味道,她极目而望,战场中看不到楼挽月和东方润的身影,她记得当时发生的一切,若不是他替自己的挡了一箭,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现在他呢?

他受了伤,又在万军之中,他会不会?

安倾然的心提了起来,却见东方锦银甲白马,带着一队人冲杀了下去,这一冲杀,厮战在一处的两方,犹如大布被扯开了一道口子,东方锦直奔太后而去。

安倾然站在高处看得清清楚楚,自己这方兵力强于敌方,显然太后也有准备,从身后冲杀过来不少兵马,只是他们到底是比云启帝准备得不足,所以败象已现。

安倾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场战争持续了这么久,民不聊生,百姓哀怨,也该结事了。这结果与自己期望的差不多,但是她却希望可以更圆满一点。

楼表姐和孩子还有东方润都不要有事。

她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