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管家又派了下人来叫她,花疏雪应了一声,便领着两个丫头,并门外的小丫鬟一起离开,前往王府前面的正厅溺宠——王牌太子妃。

肃王府,随处可听见高兴的嘀咕之声,王爷后院不少的女人,这还是第一次传出喜汛,怎不令人高兴,虽然这孩子不是出在王妃的肚子里,而是出在七夫人的肚子里的,不过皇家的孙儿,即便不是嫡出,也是娇惯得很的,而且这七夫人若是一胎生下公子,必然要高升。

王府的正厅,里里外外的张灯结彩,喜庆一片。

早到的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一片吵闹,花疏雪忍不住蹙眉,她是最讨厌吵闹的地方了,眼下只不过挨着。

一眼望去,只见人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粉戴绿,涂指沫粉。

正厅里,摆了三张大圆桌,最正中的位置上,此时已坐了百里冰,百里冰的侧端坐着的是七夫人,七夫人满脸温柔的笑,眉眼皆有喜色,安然的轻坐在百里冰的身侧,笑意盈盈的望着厅堂内的所有人。

百里冰的女人看着那满脸幸福,都快溢出来水来的七夫人,心中嫉妒又眼红,不少人甚至在心中咀咒,这孩子生不下来。

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布着温柔的笑意,一一上前向百里冰道喜。

自从六国的使臣进京,肃王百里冰一直吃瘪,今日总算扬眉吐气了,一身的光华,乌瞳亮眸耀着流光溢彩。

花疏雪一脚踏进来,便看到此等情景,不由得想起那一日他迎娶花疏雨的时候,也是如此的欢欣,她以为他至少是很喜欢花疏雨的,直到今日,她才知道,有时候这样的笑容是一种致命的毒,那花疏雨不就是败在这样的笑里吗?

正厅里,本来怀着各式心思的女人们,在看到花疏雨走进来后,所有的说话声,笑闹声,全都嘎然而止,齐齐的望着花疏雪,随后望向了肃王百里冰,百里冰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先前的光华不再,是那般的阴骜冷冽。

七夫人忍不住撒起娇来:“王爷,你看王妃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冰不理会七夫人,只是盯着花疏雪:“古管家没有告诉你今儿个小七怀孕了?”

“回爷的话,告诉了,只是不知道妾身哪里做错了?”花疏雪一脸的不解,偏偏现在她还没戴面纱,那乌黑阴森的黑眼圈专门对着百里冰,百里冰看着这样丑陋不堪的女子,再加上她的无知神情,不由得倒尽了胃口,一点吃饭的意思都没有了,只想早早结束这件事。

“来人,开宴。”

百里冰一声令下,家宴开始了,花疏雪本来以为这百里冰会和她纠缠一会儿,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爽快的饶过了自已,不但是花疏雪,厅堂上的女人全都有些错愕,王爷竟然没有惩罚王妃。

花疏雪坐在百里冰旁边,一只眼睛正好对着百里冰。

百里冰看得一身恶寒,看也不看这女人,只顾仔细的叮咛另一边的七夫人。

七夫人下首坐着的便是侧妃花疏雨,本来七夫人的位置该是她坐的,可是现在竟然是七夫人坐着了,想想便可恨,这女人竟然怀了王爷的骨肉,实在是是太让人生气了,若是她这一胎产下儿子,只怕很快便会爬上侧妃的位置了,那么日后就有可能是她的竞争对手,想想便让人生气。

宴席开始了,花疏雪安然的吃饭,桌宴上各种的嫉恨一起瞪着被王爷细心照顾的七夫人,怎么偏就这女人好运,怀孕了呢,为什么她们这些人就是没有这个福气呢?如此一想更是拿刀子似的眼神瞪七夫人。

七夫人脸上是幸福,还有丝丝的得意。

这种时候,倒是没人注意花疏雪了,花疏雪落得轻松,一边吃饭一边看戏,有人表演恩爱情深,有人表演妒妇,真是看得好热闹啊溺宠——王牌太子妃。

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吃饱喝足了,真想大叫一声,有牙签没?一边剔牙一边看戏比较有味。

花疏雪正在想着,忽然听到一道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王爷,七妹妹这喜是大夫确认了吗?”

侧妃花疏雨实在不能相信这种事,她嫁进王府,一直和百里冰恩爱缠绵,也没有怀上,为什么七夫人偶尔的一次便怀上了。

肃王百里冰脸色一沉,望向花疏雨,眼里便是责怪。

“若是不确认这件事,本王会宣布出来吗?”

声音异常的冷冽,一下子阻死了花疏雨的嘴,也阻死了所有女人的想法。

晚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用过了,百里冰关心的询问七夫人:“小七,你若是想吃什么便让厨房给你做?”

“妾知道,谢谢王爷的关心了。”

百里冰招手示意一个小丫鬟过来,扶了七夫人回去休息,自已也站起了身准备离开,宴席上人人起身,福腰柔声:“恭送王爷。”

花疏雪落在最后面,看着眼面前的场景,实在觉得好笑,二三十个女人眼巴巴的等着一个男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百里冰没有理会这些眼巴巴的女人,一甩长袖,姿态傲然的踱步朝门前走去。

谁知他刚走了两步,便看到走到门口的七夫人,忽然哎呀一声叫唤,整个人便往下滑去。

王府的正厅内,大家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肃王百里冰已大踏步的走过去,一把托起七夫人的身子,沉声开口:“小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肚子疼,肚子好疼啊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冰脸色大变,飞快的朝门外的管家命令:“马上去请大夫。”

“是,王爷,”管家立刻命令了腿脚快的下人,赶紧的去请慕容大夫。

这慕容世家一直以来都是宫中的御医,这位慕容大夫因为年纪太大了,所以便辞了宫中的御医职位,空闲在家,平时给京城的豪门大户看个头疼脑热的,不过价钱不菲。

厅堂里,百里冰已抱起了七夫人,把她平放在一侧的榻上。

七夫人的呻一吟声一下下的响起来,百里冰脸色黑沉,在正厅里来回的踱步,焦燥不安。

花疏雪冷眼旁观的望着,不知道好端端的吃个饭,怎地又生出不好的事来了?肃王府的事可真多啊,不知道百里冰比较哀还是这座宅子位置带煞。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七夫人的呻一吟声小了一些,百里冰坐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柔声的安慰:“小七,不会有事的,你别害怕,大夫马上便过来了。”

“王爷,我不想孩子有事,王爷。”

百里冰紧紧的握着七夫人的手,没有再松开,可是眼里却是袭上了犀利的光芒,冷酷的话响起来。

“今儿晚上所有人都不准离开,本王一定会查出来是什么人动了手脚,若是被本王查出来,本王绝对不会轻饶。”

厅上,立刻响起了小声的议论,人人脸色惊惧,虽然知道自已没有动手脚,可是眼下这王府里谁也见不得人好,谁知道自已平时有没有得罪个把人,然后那人设局陷害自已啊,所以大家全都很害怕。

可是看看王爷阴骜吞噬人的眼睛,谁也不敢说话了溺宠——王牌太子妃。

很快,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王府的一个侍卫拉着一个气吁喘喘的老者奔了进来,那老者花白胡须,年岁不轻了,被一路拉着跑,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此时立在大厅内拼命的喘气。

百里冰一看到他出现,赶紧的命令:“慕容大夫,快给小七查一下,她怎么样了?”

慕容大夫缓过了气,不敢怠慢,赶紧的走过来,然后有下人搬了一张凳子过去,他坐下来,取出随身的东西,开始给七夫人号脉,一会儿的功夫,脸色便有些阴沉,很快开口:“她这是误服了什么东西小产了。”

“小产了。”

百里冰的怒吼响彻在整个厅堂内,一大半的人脸色都变了,王爷狂怒了,不知道谁要倒大毒,王爷一定不会放过这下毒的人。

花疏雪冷眼站在外围看着,总觉得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有点怪异,究竟哪里怪异也说不上来。

此时百里冰已经收敛了周身的悲痛,命令大夫:“给小七给开点调理身子的药吧。”

“好,王爷。”

那慕容大夫收起东西自去一边开药方,很快开好了,便吩咐人去抓药。

那一直躺着的七夫人此时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了,泪花带雨的娇颜,非但没有招来别人的怜惜,反而有不少人心中幸灾乐祸,十分的高兴,当然在脸上绝对不会溢出来的。

慕容大夫开好了药方,向百里冰告辞,准备离去。

百里冰便命这老大夫:“慕容大夫,帮我查一下,今儿个这些菜里可有导致女人小产的东西?”

因为他想来想去,七夫人除了吃这些菜了,并没有吃其他的东西,而先前她还是好好的呢,怎么好好便小产了,所以怀疑到菜有问题溺宠——王牌太子妃。

慕容大夫领命,立刻到桌子前检查,每样菜都端起来闻闻,身为宫中的老御医,这么多年的为医经历,使得这慕容大夫只需要闻闻便知道菜里有没有放药。

很快,慕容大夫便找到了症结,在一盘菜里,发现了薏草的味道,薏草有收缩子宫的宫效,一个孕妇是最忌服的,只要吃下去便会导致流产。

“王爷,有薏草之味,恐怕夫人便是吃了这种菜导致流产的。”

百里冰抬首一看,便发现先前自已挟了这样的菜给七夫人,不由得懊恼立现,大手陡的一握,闷哼:“本王真是该死。”

慕容大夫一看这是肃王的家事,哪里还敢留着,立刻告辞离开了。

等到他一走,百里冰便命令了下去:“来人,现在立刻各个院子搜查,不放过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

侍卫应了一声,如狼似虎的奔了出去。

正厅里,各人脸白了,不知道等待着她们的将是什么,谁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啊。

花疏雪实在是站得累了,所以便自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等候,并顺手戴上了面纱,戴面纱的目的是她可以借机打个盹儿,反正蒙着脸别人也发现不了,这一搜恐怕要有一段时间了,本来她还想早点回去睡觉,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种事,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这么蠢,竟然在菜肴里下手。

这一等的时间有点长,厅上各人都有些昏昏欲睡,其间,小丫鬟熬了药给七夫人服下,其余的时间便又沉寂了下去。

不过很快,侍卫便搜查了各个院子,前来禀报溺宠——王牌太子妃。

“回王爷,明月轩没有。”

“回王爷,丹桂楼没有。”

听侍卫禀报了名字的那些女人全都松了一口气,人人脸上露出了喜色,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最后的一队侍卫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东西,沉声的禀报:“王爷,在王妃的暖雪阁里发现了这种东西。”

那侍卫话落,厅堂内一直打磕睡的花疏雪陡的一惊,整个人清醒了过来,被这侍卫的话炸得七晕八荤,她什么都没做,竟然在她的地方搜出了东西,究竟是何人嫁祸她啊,难道是纳兰悠,他这么快便反击了。

想到这,飞快的望向肃王百里冰,百里冰此刻的脸色比外面的夜空还要黑,周身的杀气,伸手便接过侍卫手中的东西,仔细的闻了闻然后嗜血的朝着花疏雪叫起来。

“花疏雪,你有何话说。”

这说明王爷手里的东西确实是薏草,是从她暖雪阁收出来的,不过暖雪阁中有没有这东西,她花疏雪岂会不知,所以一定是有人栽脏她的,不过究竟是谁呢?

正厅里,那些女人一听百里冰的话,早尖叫着纷纷退让开来,一下子把她们主仆三人隔了开来。

人人脸色惊惧的望着花疏雪,有人甚至小声嘀咕,王妃好恨的心啊,怎么会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呢。

是啊,太狠心了,那可是一个小生命啊。

花疏雪只觉得好笑,先前人人都巴不得这个孩子死,现在这孩子真的出事了,倒是个个怜悯起来了,真是好笑。

不过单凭一包药便想定她的罪,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此一想,便满脸哀切的望着百里冰溺宠——王牌太子妃。

“王爷是想用一包药来定妾的罪吗?妾想问问王爷,若是幕后的真凶有心嫁祸,再把药藏在暖雪阁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花疏雪话落,厅堂内很多女人赞同的点头,花疏雪在肃王府一年时间,与这些人虽然不是十分的好,但也不算太差,所以其中不少人还是不希望她倒这个霉的。

一时间人人议论,肃王百里冰的脸依旧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一般阴沉,并没有化展开来,他阴森森的开口。

“花疏雪,如果单凭这一包药不足以取信别人,那你一袭白色的衣服是不是能证明些什么,明明该是喜庆的事情,你却穿白色,这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王爷若是真的认为妾有罪,就处治妾吧,不过妾不服,妾平常也穿白衣,难道也是心有图谋不轨不成。”

花疏雪平时确实多穿白色的衣服,所以此时肃王府的女人们倒不认为这是什么图谋。

一时间大家不知道王爷会如何处治王妃,人人望着百里冰。

百里冰阴骜冷寒的脸盯着共疏雪,然后蹙眉命令侍卫:“把暖雪阁的所有奴婢全都抓过来,让她们交,如若不交,重得的打,一个都不放过,往死里打。”

“是,”侍卫一挥手领着一队人退了出去,不大的功夫,厅院外面便传来了呼天呛地的哭声,其声十分的悲戚。

花疏雪眼里冷光莹然,镇定的想着,那人不会是连她院子里的人都动了吧。

正猜想着,外面有人奔进来,正是肃王府的侍卫队长阎风,阎风飞快的一报拳禀报:“王爷有一个人交待了,她说王妃便是让她去厨房下的药。”

“宣她进来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冰一声令下,阎风走了出去,很快拽了一个花容失色的小丫鬟进来,那小丫鬃一走进来便扑通一声跪下,簌簌发抖,话都说不俐索了。

“王爷,奴婢该死,求王爷饶过奴婢一次,奴婢实在是因为王妃给了银子,所以才做的这种事。”

此时此刻,所有的事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花疏雪,人证物证,还有今日的巧合,似乎令她全无翻身之地。

花疏雪身后跪着的红栾,忍不住轻声开口:“主子。”

花疏雪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燥,她慢慢的起身,走到那簌簌发抖,满脸失色的小丫鬟面前,缓缓的蹲下身子,伸出手轻抬起小丫鬟的脸,仔细的打量着:“不错,你确实是暖雪阁中的丫头,叫什么七色,你说我让你下毒,那么请问,暖雪阁里,上有一等丫鬟二等丫鬟,我为什么偏偏找一个三等的小丫鬟去行下药之事,你既不是我的亲信,也不是我的身边人,我凭什么相信你,而指使你去下药啊?”

花疏雪的语气十分的轻松,一点也没有犯罪者的恐慌不安,或者是害怕,大家看到她如此镇定,便没来由的相信,王妃是不可能下药的,如若她下药,又如何不害怕不慌张呢,所以一定是人栽脏陷害的,这栽脏陷害王妃的人定然是?很多人飞快的掉头望向花疏雨。

花疏雨本来正幸灾乐祸,一看众人鄙夷不屑的眼神,不由得懊恼起来。

她可什么都没有做,而且花疏雪这女人精明得很,她若想算计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所以你们一个个望我干什么?

场上各人各样的神色,百里冰一言不发,冷瞳擒着冰霜,阴沉沉的望着花疏雪和那个叫七色的小丫鬟,倒是没有阻止花疏雪的盘问。

七色的下巴被花疏雪捏住,一时躲避不开,眼神便迎视上了花疏雪,有些躲闪有些不安,嘴唇嚅动了几下,才把话说出口溺宠——王牌太子妃。

“王妃,是你说了怕逃选那些显眼的丫鬟会让人认出来,所以才用了奴婢的,奴婢该死,本不该说出来的,但是王爷下令了,若是不交待,暖雪阁所有的人都要仗毙,奴婢自已死没什么,但是不能连累了其她人。”

小丫鬟七色虽然害怕,但是这一套说词却是滴水不漏,让人一听没有半点不对的地方。

花疏雪手下的力道陡紧,七色的眉忍不住蹙了起来:“王妃饶命啊,王妃饶命啊。”

正厅里,百里冰冷沉的喝声陡的响起:“花疏雪你还有何话要说,竟然胆敢加害皇室的血脉,论罪该死。”

好一个论罪当死啊,花疏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并不害怕,因为她有办法脱困,不过对于百里冰的迫不及待,她微微有些感概,不管隐藏在表面下的真相是什么,但是百里冰当真是极恨她的,所以才会迫不入待的想判她的罪啊。

“来人,把这个贱人抓下去。”

百里冰不等花疏雪说话,嗜血的朝门外命令。

阎风领着人进来,听到王爷的话,有些迟疑,不过看王爷的脸色,笼罩着狂风暴雨,做为手下的自然不敢非议,应了一声朝花疏雪走过来,花疏雪身后的红栾和青栾二婢一看,脸色陡变,两人手下一用力便待出手,谁若动她们主子,她们绝对不会放过。

正厅里,人人脸色变了,自然其中不泛幸灾乐祸的,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感到了一种悲凉,王妃算来也是个安份的人,没想到最后竟落得这种下场,她们这些人呢,最后又是什么样的下场呢。

眼看着阎风和几名手下要走到花疏雪的门前,花疏雪正张嘴准备喝止。

不料门外适时的传来慵懒的说话声:“肃王府好热闹啊,这是又有有趣的事发生了吗?”

这声音邪魅异常,透着酒薰的暗磁,令人听了通体的舒畅,很多人迅速的往门前望去溺宠——王牌太子妃。

却见门外走进来数道身影,为首的两人,一人身着白衣,一人身着黑衣,黑白分明,再加上两人都长得美奂绝伦,因此一走进厅堂便令堂上的女眷脸红心跳起来。

一看到此二人,花疏雪便忍不住有翻眼的冲动,为什么哪里有事哪里便有这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啊。

肃王百里冰却脸色一沉,越发的阴骜难看。

这两人竟然出现了,每次有他们的出现,事情便会出人意料,虽然心里想着,脸上却不显出来,缓缓的起身,走上前去客套的开口:“府上发生了点事情,惊动了云太子和夏太子,真是让本王不安啊。”

现在他是十分后悔把这两尊神留在肃王府里了,当时他就该找出百般理由婉拒了他们两个,现在什么事都少不了这两人凑热闹。

“没事,没事,本宫就喜欢热闹有趣的事情,这也是本宫喜欢肃王府的地方。”

轩辕玥一开口,便有让人想掐死他的念头,人家府上出事了,你倒是高兴,那光华流转,眉飞色舞的表情就好像巴不得肃王府天天有事才好啊,而且住进肃王府,竟是因为人家府上常常出事,这是什么理论啊。

“肃王府确实与别的府邸不一样,令人时刻保持着新鲜感。”

夏国太子也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有些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一向不笑的人,笑起来的时候,便让人浑身抖簌。

轩辕玥直接不客气的调侃:“诸葛兄,你还是别笑了,你一笑,大家都有点惊吓溺宠——王牌太子妃。”

夏国太子冷瞪了一眼轩辕玥,不过脸上的五官总算恢复如常了,冷冷酷酷的,再加上一身的黑衣,倒也是魅力十足的。

轩辕玥又回首望了一眼百里冰,然后和诸葛瀛一先一后的往厅上走去,自挑了一个位置坐下,兴致盎然的招手示意肃王府侍卫阎风近前。

“给本宫说说这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

阎风不敢违抗,连爷都不敢得罪这云国太子,他又哪里敢不听命令,不过一听云国太子的话,还是有些迟疑,飞快的望向王爷,百里冰无奈的点了一下头。

阎风忙把发生的事情禀报给轩辕玥。

从七夫人有喜到晚上中毒流产,再到查出是王妃命人下毒,现有人证物证,王爷正打算把王妃抓起来,等等。

阎风说完,轩辕玥唇角擒着笑,眉眼邪气而妖治,点了点头:“确实是行云流水的顺畅啊,一切水到渠成。”

轩辕玥的话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花疏雪却蓦然的心惊,是啊,太顺畅了,一切水到渠成,这说明什么,说明所有的都是设的一个套,一个等着她的套,而下套的人呢,能安排得如此的滴水不漏,但凭王府内的这些女人恐怕未必做到,就算纳兰悠,恐怕也没有此等的能力啊,真正想要她落马的人其实只有一个,肃王百里冰。

花疏雪一想通透,周身的愤怒,手指竟忍不住的颤抖,嫁给肃王百里冰,她自认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安份守已,现在她虽然有些恶劣,可也只是为了顺利出府,百里冰若是不满不甘,大可以休了她,为什么人命在他眼中如草介,竟然一定要陷害她,甚至于给她定罪处死。

大厅上,肃王百里冰生怕事情发生变故,陡的开口命令阎风:“还不把这贱人带下去关起来,污了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的眼睛溺宠——王牌太子妃。”

花疏雪怒极反笑,正想辩解,便听到门外再次响起了说话声,乃是肃王府总管古成的声音:“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没想到连阑国太子百里潭都惊动了,所以带着人过来了。

太子百里潭住的地方偏远一些,再加上肃王府出事,他巴巴的赶过来总归不好,所以迟了一些时候才过来。

“起来吧。”

百里潭温雅柔融的声音响起来,令门外下人如沐春风。

他一脚踏了进来,便冲着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开口:“没想到云太子和夏太子竟然跑得如此快,为何不等本宫一起呢?”

“本宫以为百里太子是不愿意掺合肃王府的事情中的,所以为了不给百里太子找麻烦,先和诸葛太子过来了。”

轩辕玥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让厅上的所有人都清楚的认识到太子和肃王府的势同水火。

肃王百里冰的眼里乌沉沉的,唇角紧抿,好久才趋前一步,沉声开口:“没想到这么点小事连太子也惊动了,本王真是该死。”

百里潭摆了摆手,显得十分的友好,而且谅解人。

“谁家没有个破事呢,大皇兄放心处理吧,本宫的责职便是保护好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的安全,别的事本宫没什么兴趣。”

百里潭先前的态度倒是十分的友好,可是一开口,那话便有些不耐听,什么叫谁家没个破事,这不是摆明了骂人吗?

肃王百里冰只觉得头疼莫名,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刁钻,先是云国太子轩辕玥,很多时候都会一针见血,聪明的人一听他的话,往往便会贯通全局,这人当真是毒舌溺宠——王牌太子妃。

“太子请坐。”

百里冰忍住心中腾腾的怒火,请了太子百里潭坐下。

百里潭选了一个靠近云国太子的位置坐下来,那云国太子一看到百里潭坐下来,再次招手示意阎风过来:“再给你家的太子讲解一遍。”

阎风那叫一个苦不堪言,这叫什么事啊,却又不敢不遵,这一次连请示王爷都没有,再次的把事情重复了一遍。

然后便听到阑国太子百里潭长叹了一口气,望向花疏雪,满是怜悯的开口:“肃王妃,你这是何苦呢,那七夫人虽是个妾,可倒底是大皇兄的女人,而且她怀孕了,你如何能对她动手呢,那可是皇室的血脉,要知道我大皇兄虽有二十多个女人,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血脉呢,你说他容易吗?做为肃王府的女人,你好歹知道点男人的难处。”

花疏雪听了百里潭的话,差点没笑出来,这话明着是安抚肃王百里冰,实则上话里的意思,却是肃王百里冰是个没用的东西,王府二十多个五女,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血脉。

阑国太子百里潭说完,云国太子轩辕玥忍不住点头赞同:“做为男人,本宫必须说一句,这次是肃王妃你做得不对了,你说男人做到肃王爷这样容易吗?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血脉,偏就叫你给毁掉了。”

花疏雪怒极反笑了,这两个人究竟是安慰百里冰,还是贬百里冰啊。

厅堂上,百里冰只觉得胸中怒火陡的一冲,喉头一痒,甜腻的血腥味溢在嘴里,他实是受不了这两个男人的刺激,所以血气上涌,差点没有喷出口,好在他还记得自已是阑国肃王爷,千万不能当着别人面示弱,所以以内力压抑下嘴里的血腥之气。

花疏雪虽然愤怒减退,不过却没忘了现在自已是戴罪之身,既然阑国太子等人都在,何不找回清白,如此一想,便沉声开口溺宠——王牌太子妃。

“回太子的话,疏雪是冤枉的,请太子明断。”

百里冰没想到到这种时候了,花疏雪竟然还有脸叫冤,不由得嗜血的沉声。

“花疏雪,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脸喊冤。”

“我没做过,为什么不能喊冤。”

花疏雪反问,脸上罩了冰霜一样的寒气,以前不屑百里冰,但现在百里冰是她的仇人了,对于这个想要她命的男人,她如何不厌恶呢。

太子百里潭听了花疏雪的话,倒是一脸的稀奇:“冤枉的,这倒是稀奇了,我大皇兄是最公正严明的人,如何会冤枉人呢,不过这可是你们肃王府的家事,本宫不好干涉。”

百里潭话落,百里冰已经懒得理会他了,只是盯着花疏雪,没想到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敢叫冤,他倒要看看她如何自辩?人证物证俱全,她又如何逃脱。

百里冰想着,缓缓开口:“花疏雪,人证物证俱全,你还说冤枉,你有何冤枉的。”

花疏雪不再看百里冰,而是望向先前被侍卫搜查出来的薏草,沉声开口:“王爷说这是暖雪阁搜到的,那么就是妾所下的,既然妾要下这种东西,必然要买此草,现在只要派人去樊城的几家药房查一下便可。”

肃王百里冰没想到花疏雪竟能冷静的说出这番话,眼瞳不由得眯了起来,此时此刻,他倒觉得这女人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不过已容不得他多想了,既然她提出了,他必然要派人搜查一下,因为现在除了他,还有好几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呢。

“来人,立刻去查樊城的几家药房,看最近一段时间内有没有人去买薏草,若是有,让药房的人把买药的人特症说一下溺宠——王牌太子妃。”

百里冰命令肃王府的手下,花疏雪陡的开口:“慢着。”

厅堂上人人望着她,不知道她突然的叫这么一嗓子干什么。

只有轩辕玥和诸葛瀛等人有些了然,这女人绝对有能力脱困,所以他们等着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