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没醉,你说,你和谁去鬼混了?”

肃王百里冰用力的一甩手,想挣开扶着他的纳兰悠的手。

纳兰悠一松开手,他差点支撑不住跌到地上,赶紧的再次上前扶住了他。

“王爷,你确实是醉了,回去吧。”

纳兰悠的声音压抑的低沉,不说别人,连他都觉得丢脸了,这肃王究竟是什么意思,先前明明不喜欢花疏雪,现在看她耀眼脱俗,人人争抢了,便又想着那是自已的东西了,这什么心态度啊,。

想着强扶了百里冰,望向一侧的花疏雨:“把王爷扶回去休息吧。”

百里冰一听纳兰悠的话,粗嘎着嗓子叫:“你敢,本王没醉,本王要问问她,和谁出去厮混了。”

花疏雪的一张脸微黑,立在灯光下,真想上去给这男人一耳刮子,现在的她太讨厌这男人了,人怎么能如此的无耻呢。

好在纳兰悠并没有理会百里冰,然后强行扶了百里冰,抬首望向花疏雪:“大小姐回去休息吧,王爷我们来处理。”

花疏雪面无表情的朝纳兰悠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便走。

对于这神棍纳兰悠,她也没什么好感,还有这灯,花疏雪的眼睛瞄上了红栾手中的灯,这灯究竟和纳兰悠有什么关系。

一行人迅速的离开了花府前面的正庭,往西北而去,身后的百里冰还不甘心的叫着:“花疏雪,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

不过没人理会他,纳兰悠强行扶了他自去休息。

暖雪阁里,花疏雪盥洗过后,手中捧着一杯茶窝在榻上,好久一言不发,房间里,静默着几个人,红栾和青栾还有小东邪,几个人都瞧着她,见她眉宇清冷,眼神深邃,似乎有什么心思。

至于连锦已经被小东邪给打发走了,他有话想问主子,不想让连锦知道。

“红栾,青栾,你们去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小东邪沉声命令,红栾和青栾应一声便走出去,房内只有小东邪和花疏雪二人对坐着,花疏雪抬首望向小东邪:“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最近发生事情有点诡异?”

“什么事?”

“你说云国太子轩辕玥阑国太子百里潭和夏国太子等人,为何都注意到了我,最重要的是阑国的惠帝,你知道吗?他竟然想给我指婚,让我嫁给太子百里潭,这个老狐狸,他可是一直瞧不起我的,先前庆王百里泽想求娶我为庆王侧妃时,我明明看到他根本不愿意我嫁给庆王,恐怕是怕我辱没了皇家的威仪,但现在他竟然要为我和太子百里潭指婚,这不是很奇怪吗?”

花疏雪说完一言不发的沉默下去,她实在无法相信,单凭她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便得到如此的高看,还有这太子百里潭之所以出现,恐怕也是因为阑国皇帝的授意,因为先前他说过,等到他们两情相悦之时再来为他们指婚,这说来说去还是想把她指给百里潭的。

小东邪一脸惊疑的听着,秀逸的面容之上,拢着若有所思,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想从其中参透出一丝内幕。

很快,他想透了一些事,望向花疏雪。

“难道是主子的身份泄露了,这些人其实知道了主子乃是灵雀台的主子,所以才会如此前赴后继的想娶主子。”

唯有这个解释才是最合理的,要不然实在无法理解阑国的惠帝,如此做的目的。

小东邪话一落,花疏雪心惊不已,恐怕真是这样,她一直未想过,自已的身份会泄露,所以一直想百里臻为何要给她指婚,却独独漏了这一样,可是如若真是这样,那么夏国太子诸葛瀛求娶她的时候,绝对不会是侧妃,而应该是正妃之位。

“可是如若他们真的知道我的身份,那夏国太子为何还用侧妃之位相骋,难道只有阑国皇帝百里臻一人知道我的身份,其他人并不知道。”

小东邪不说话,继续想,然后陡的想起了一个人来,望向花疏雪的时候,肯定的开口:“天下间若是真有一人能查出主子的下落,这人定然是慧远大师,慧远大师乃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他精通五行八卦,更是对命盘推算十分的精通,他和阑国的百里臻乃是生死交情,那元湛便是为了还恩情而为阑皇帝效力的,现在阑国皇帝忽然下旨为主子指婚,很可能便是慧远大师用命盘之理推算出了主子的生辰八字,再加上最近主子在阑国风头正盛,所以才使得惠帝确认你便是灵雀台的主子,所以他才会想把主子占为已有,把你指婚给太子百里潭,这样一来,我们灵雀台的势力,便归了阑国,日后一统天下,阑国便拥有了最大的胜算。”

小东邪的一番话,花疏雪也认同了,唯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为何惠帝会忽然为她指婚。

“那么你说云国太子是否也知道了我的身份?”

花疏雪脸色陡冷,周身的阴沉,因为轩辕玥也纠缠着她,所以她猜测着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如此的纠缠不休。

小东邪抬眸望了她一眼,然后很认真的想着:“除了慧远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我想没人可以轻易的推算出主子的命盘。”

这句话相对的肯定,轩辕玥是不可能推算出花疏雪的命盘便是灵雀台的主子的,那么间接的解释了他的行为,并不是有什么目的性的,虽然花疏雪没有喜欢上轩辕玥,可是若是这男人也是因为她的身份而一直缠绕于她,那么她心中终究会难堪。

“没想到惠帝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他一定会让我嫁给太子百里潭的,我对百里潭可没有半点的兴趣。”

花疏雪紧握着茶盎,眼里拢上了冷霜,阴沉沉的开口。

小东邪安抚她:“你别急,我们来想个办法,让他把注意力从你的身上转移。”

小东邪的话一落,花疏雪的眼睛陡的亮了,清冽的开口:“我想樊城内,定然有不少和我命盘相同的女子,不如我们抬出一人来,造成假像来迷惑惠帝,相信他定然会中计的。”

花疏雪的主意一出,小东邪便赞成了:“好,这件事我来做,接下来我不会待在主子的身边的,主子小心些,另外离那轩辕玥远些,此人做事向来有目的,此心计过深,没搞清楚他的目的前,主子最好远离此人。”

“我心中有数。”

花疏雪点头,不管轩辕玥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她都不认为他是真心喜欢她的,他那样充满野心的家伙,自已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而她不会傻到掉进别人设进的网里。

小东邪站起了身:“我去查一下攀城内谁和主子的命盘有些像,最重要的是这人要有些厉害的地方,然后我会混进此人的身边,助她成为一飞冲天的人物,相信会把别人的目光转移到此人的身上。”

“好,你小心些,别露出破绽,我这两日会查清楚自已的身份,等到查清楚了,我们就离开樊城回灵雀台去。”

天下纷争她可没有半点掺合的心情,所以还是离开的好。

“嗯。”

小东邪点头,然后闪身便出了花疏雪的房间,门外红栾和青栾走了进来,二婢提醒花疏雪夜已经很深了,还是早点休息。

花疏雪自是累了,所以便收拾一下休息了。

第二日,花疏雪还没有起,门外便有说话声响起,红栾进来禀报的时候,差点没把花疏雪气死,这来的人不是别人,乃是肃王百里冰,这男人一夜过后,清醒过来,自认自已昨夜的举动实在太唐突了,所以过来向花疏雪道谦了。

花疏雪本想命红栾和青栾把此人给撵出去,因为她只要一看到这男人,便十分地不喜,影响自个的心情。

不过命令还没有下,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百里臻那个老混蛋,竟然胆敢一再的算计她,好,她倒要挑拨挑拨这百里冰,让他们阑国的人上下斗斗,好出出这口恶气,如此一想,便唇角勾出了笑意。

“去,把肃王爷领到花厅招呼着,我待会儿便过去。”

红栾和青栾皆是一愣,没想到主子竟然对肃王如此的客气,不过她们猜不透主子想做什么,也不好随便的表示什么,红栾领命自转身前去外面招待肃王百里冰,青栾上前侍候着花疏雪起身。

暖雪阁的花厅之中,红栾请了百里冰坐下,奉上了茶水后退到了厅外。

肃王百里冰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被人请到了花厅,以茶相奉,不由得有些受若若惊,一脸的惊疑,不知道花疏雪这又是怎么了?不过看她如此和颜悦色的相待他,他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很快,门外响起了婢女的声音:“主子,王爷正在花厅内呢。”

花疏雪点头,悠然的领着二婢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端坐在花厅一侧的肃王百里冰,只见百里冰的脸上满是温融光华,一扫昨儿的暴戾不堪,此时的他倒是一个谦谦君子,只是经历过了一连串的事情,花疏雪对他再无好感,甚至于十分的讨厌,今日若不是为了利用这肃王爷,她断然不可能请他进来奉茶看座。

“肃王爷现在是酒醒了。”

花疏雪一开口,百里冰便想到了昨夜自已所闹的事情,十分的不自在,脸上拢上了一层幽暗,咳嗽了一声,然后沉稳的向花疏雪道谦。

“昨夜的事情很抱谦,是本王失礼了,所以今儿个一早本王亲自过来向花小姐道谦。”

百里冰不再坚持花疏雪是他的妻,因为他深知,若是再强势的对恃着,只会使得她越离越远,现在他只想用温情打动她,看她是否还愿意跟他回肃王府,不管如何,他总归是一试的。

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深。

“既然肃王爷如此说,昨夜的事便算了,我花疏雪又岂是小鸡肚肠之人。”

若非百里冰有利用价值,她绝对是小鸡肚肠的女人,一定会把这事牢牢的记住的,不过现在她要利用百里冰,自然不再计较了,想着双瞳黑亮起来,笑望着百里冰。

百里冰看花疏雪今日心情似乎十分的好,对他自始至终也是和颜悦色的,心中不免来了一些精神,想起从前在肃王府的事情,不由得满是愁怅的开口:“从前的事是本王的错,本王尊重的向你道谦,只是难道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

百里冰俊毅的面容之上拢上了愁思,那浓郁漆黑的瞳仁中满是如水的柔情,这样一双动人的眸子,若是不了解他的为人,或者是少不更事的女子,定然要被他迷惑,花疏雪有些失笑,肃王百里冰原来便是用这一招打动了花疏雨,现在他竟然再用这一招想打动她,真正是可笑至极,一边想着一边同样温和的开口。

“肃王爷,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因为有一件事,我并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百里冰听花疏雪的话里有松动,心头不由得充满了喜悦,赶紧的追问。

花疏雪幽幽然的开口:“皇上之前召我进宫了,他想把我指婚给太子百里潭,本来这圣旨都下了,是我说不想再嫁不喜欢我的男子,所以皇上便让太子和我先培养感情,然后再给我们指婚。”

花疏雪话一落,肃王百里冰目瞪口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然后慢慢的周身便拢上了寒气,阴骜冷酷,瞳仁中冬日寒冰一样的冷气溢出来,沉沉的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花疏雪一脸无辜,用力的点头,不再说话。

百里冰陡的站了起来,他此刻心中说不出的愤怒,父皇明明知道她花疏雪乃是他百里冰的妻,虽然他写了和离书,现在他是有意要让花疏雪重回肃王府的,父皇为何却要让她嫁给太子,难道是因为她最近的出色,所以父皇自认她可以扶助太子,才想把她指婚给太子吗?如此一想,百里冰的胸中,怒火腾腾的往上窜。

最近一段时日的沉寂,使得他想透彻了很多事,一直以来,他仗着父皇的宠爱而傲气十足,事实上父皇真正爱着的人根本就是太子百里潭,而不是他肃王百里冰,他一直以来倚仗的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说到底,父皇为何如此公开高调的宠爱他,而使得他成为众兄弟姐妹嫉妒的人,其实这也是他保护太子的一种手段,他爱着的在意着从来都是太子百里潭,而不是他。

现在更是因为花疏雪的出色,而想让她嫁给太子百里潭,为何他不想想他,他现在已经落得如此境地了,难道他就不能为他考虑一分吗?想以这,百里冰再也待不住了,在花厅内来回的踱步,然后望向花疏雪。

“你想嫁给太子。”

花疏雪好笑起来,此刻百里冰如在烈火之上煎熬的神情,令她十分的快意,没错,她就是要让他们百里家斗个没完,让那老狐狸百里臻无暇的算计别人。

“肃王爷这话真正是可笑,太子乃是人中龙凤,试问谁不想嫁,再一个这也不是嫁不嫁的问题,皇上的旨意,谁敢抗旨不遵,我身为花家的大小姐,难道还置花家不顾不成?”

花疏雪模棱两可的话,使得百里冰的血气往上涌,而他的注意力全在花疏雪后面的话里,皇上的圣旨谁敢不遵啊,又不是不要命了,一想到这个,他便疯了似双瞳血红,转身便冲出了暖雪阁的花厅,门外,数道声音惊叫起来:“王爷。”

红栾和青栾二人闪了进来,见主子一点事都没有,正捧着茶杯喝茶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红栾关心的开口:“主子,没事吧,肃王爷的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整个人疯了似的,吓死奴婢等了。”

“没事。”

她就不信肃王百里冰还能忍得下去,接下来想必他会动手对付太子百里潭吧,而且他对于惠帝心中也有了很深的怨气,这真是太好了,花疏雪唇角勾出了笑意,精神十分的好,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臂,往外走去:“红栾,去用早膳。”

“是,主子。”

主仆二人出了花厅,自去偏厅用膳。

这一日花疏雪待在暖雪阁倒是安宁,没有任何人再来打扰她,她在暖雪阁里,静心的修练玉缕心经的心法,这心经由弱到强,她已经感受到了好处,体内的内力明显的不同以往了,使得她受益不浅,现在她只想快点修练好这心经,不再受制于任何人。

一日后,小东邪回来了,禀报了查到的情况。

“主子,属下查到了樊城内和主子命盘相似的人了,其中最有用的人便是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她的命盘竟然和主子一般无二,所以属下决定把主意动到她的身上。”

花疏雪有些错愕,没想到上官如梦的命盘竟然与她相似,当真是有些意思,而且这女子的能力也不错,出身又好,如若把她抬出来,想必阑国的惠帝会相信的,到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上官如梦指给太子百里潭为太子妃。

想想便觉得好笑,不过小东邪打算如何做呢?有没有危险。

花疏雪一脸担心的望向小东邪:“你打算如何接近上官如梦呢?这女人绝对不是无能之辈,虽然上次在七国联谊赛中,没有拿到头冠,但也是个厉害的人,只不过太过盛气凌人了。”

“主子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对付她,我决定男扮女装混到上官如梦的身边去,把她造得声势浩大一些,这样,百里臻的注意力便不会在主子的身上了。”

“嗯,你小心些。”

花疏雪叮咛小东邪一声,小东邪起身,吩咐了红栾和青栾二婢接下来小心保护好主子,有事可以叫暗处的连锦,他有事先去办了。

说完便离开了花府,自去办理接下来的事情了。

两日后,京城遍布了一种谣传,子夜时分,一只金色的火凤凰落到了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府邸,整个阑国上上下下的人都兴奋的猜测着,这可是天之指示,上官如梦将是阑国太子妃,未来的东宫之主。

此谣传很快传到了宫中,惠帝心惊,立刻命人传了元湛。

“元湛,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朕的推算错了,其实真正凤命之身的并不是花疏雪,而是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

第076章 小九重生

百里臻身为帝皇,对天之预示之类的是十分迷信的,先前他得了慧远大师的指示,查出了攀城内几个人命盘相似,通过推算以及最近以来几人的表现,推断出花疏雪很可能便是凤主之人,所以他才会想把花疏雪指给他的儿子百里潭,若非如此,凭花疏雪的丑颜,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同意儿子娶她的。嫒詪鲭雠晓

可是现在竟然有谣传,说看到金色的火凤凰落到了将军府。

此事他已经让人下去调查了,所查的结果是有不少人看到金色的火凤凰落到了相府内,而且那些看到的人,还讲了那凤凰盘旋了不短的时间才慢慢消失的。

这下倒把阑国的皇帝百里臻给生生的难住了,究竟何人才是那凤星宿主之人,要按照他的认定,那上官如梦确实是事事不如花疏雪的,可是若上官如梦真的是灵雀台之主,也可能韬光隐晦,隐住她的真形,若是他给自已的儿子指错了婚,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上书房里,百里臻一脸肃穆的望着元湛,询问元湛的看法。

元湛清透的瞳眸中一闪而过的幽芒,快到极速,连皇帝百里臻都没有捕促到,只见他精致的面容上,拢着若有所思,其实真正凤星宿主之人定然是花疏雪,因为那晚他去抓她的时候,见过她所使的幻术,很似传闻中灵雀台主子所使的鬼宗之术,再加上她若是寻常的弱女子,又如何敢精心布署刺杀皇上的事情呢?

不过元湛的心中,千思百结,不知道为何,他不想泄露花疏雪身为灵雀台主子的事情,不愿意她掺与到任何的纷争之中。

可是身为一个属下,他心知肚明,此刻的他应该禀明百里臻自已的判断,可是他张了张嘴,终是说不出来。

百里臻不疑有他,他对元湛是深深信任的,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上书房里寂静无声,好久才听到元湛清透沁凉的声音响起来:”属下不知道她们俩究竟何人是凤主之人,皇上认定花疏雪乃是凤主之人,不知道所依仗的是什么?“

惠帝凝眉深思想了一下,心中蓦然的清醒了一些。

他以为花疏雪乃是凤星宿主也不过是最近以来她表现得优越,处处吸引人,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花疏雪才是凤星宿主之人,事实上,真正凤星宿主,灵雀台的主子恐怕不会如此的高调行事,那么是他想错了。”难道真是朕推算错了,真正凤星宿主的人,乃是上官如梦,所以才会有天降火凤凰的事。“

元湛再不发言,他觉得自已此刻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倒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一切都任凭惠帝的决断,这对于花疏雪来说才是公平的。

不过元湛深深的想着,究竟是何人传出了火凤凰传说的事呢,这是人为的还是真的有些预示。

惠帝百里臻浓眉一挑,沉声命令下去。”元湛,去接上官如梦进宫,朕要见见此女。“

虽听说阑国大将上官如梦长得艳丽无双,趣武全才,事实上他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到此女,现在他倒要好好的看看,评估评估,她是否真是太子百里潭命定的太子妃。”是,属下立刻去。“

元湛松了一口气,不过心底依然有一抹忧虑,因为那上官如梦他是见过的,只不过是一个盛气凌人,高傲无比的官家千金罢了,若是她到了惠帝的面前,会不会露出破绽呢,惠帝身为阑国的皇帝,自然有其过人的能力的,那双火眼金晴不说阅人无数,也多少可以窥探一二的。

不过此事已容不得元湛多想,他立刻出宫前往大将军上官如暮的底邸,接了上官暮的嫡女上官如梦进宫。

今日的上官如梦低调了很多,穿一袭粉红的长裙,披着白色的坎肩,本就出色的人,才如此打扮,越发的清艳娇柔,举手投足更是优雅得体,雍雍如华玉,元湛不禁大奇,这才几日不见,上官如梦的做派竟和之前完全不同了,看上去倒是个内敛有涵养之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元湛心中猜测着,一路接了上官如梦进宫面圣。

惠帝一见上官如梦,不由得瞳眸深邃了,满目的深思,这样举止大方,内敛而艳丽的女子才应该是那凤主宿星吧,灵雀台真正的主子吧,至于花疏雪,百里臻的眼里便有一些恼意,实在是太无礼了,不足以担当灵雀台主子重任。

如此一想,惠帝便开始仔

细的考较起上官如梦来,几次交手下来,上官如梦从善如流,不但如此,更是大方得体的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端睨,惠帝越发的满意起来,然后命人送了上官如梦出宫去。

等到上官如梦离去,百里臻脸上拢上了温融。”元湛,朕认为这上官如梦应该才是凤主宿星之人。“”那皇上决定把上官如梦指婚给太子百里潭吗?“

元湛轻声问,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他就是不愿意花疏雪卷到皇上的这场谋算中。

谁知道皇帝百里臻一听元湛的话,却没有马上肯定,反而是有一丝的迟疑:”可是朕还有有点不踏实,若是上官如梦并不是凤主宿星之人呢,而是别人呢?还有你查到命盘相似的有四个人,除了她们两个,不是还有两个吗?你也命人给朕好好的查查,看看她们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是,属下领旨。“

惠帝生性多疑,虽然心中认定上官如梦才有可能是凤星宿主之人,可是又怕自已搞错了,这可是事关阑国大计的事情,容不得半点的马虎的,所以现在他连带的对那两个女子也动起了心思。

元湛有些无语,不过现在惠帝不把心思动到花疏雪的身上,他就放心了,不过这念头刚落,便听到惠帝再次的吩咐。”还有那花疏雪也给朕好生注意着,不能大意,现在这几个女子朕皆要留意着,一定不能出了差错。“”是,皇上。“

元湛领命走了出去,上书房内,惠帝命令太监:”去把太子请进宫来。“

三日后便是秋狩,此次秋狩,他有伤在身,所以不能亲自参加,只能由太子百里潭带队,组建朝中的众皇子还有朝中的大臣,一起前往栖鸦围场行围狩猎,再一个云国和夏国的使臣迟迟未走,所以此次的秋狩他们理该尽地主之宜邀请人家参加。

书房内,太监应命,立刻出宫去请了太子百里潭进宫。

太子百里潭此时正在太子府,自从那一晚观灯之后,他召了手下的幕僚在府内研究如何讨女人欢心,如何打动女人等策略,眼下已拿好了几套方案,正想一一实施,不想太监前来传旨,宫中的父皇宣他进宫,太子百里潭立刻进宫。

百里臻把三日后围场狩猎之事分布给太子,临了还不忘吩咐太子。”最近,你把心思多放在这件事上,别总是把心思放在花疏雪的身上。“

百里潭有些错愕,盯着上书房里的百里臻,先前正是父皇召了他进宫,说了想把花疏雪指婚给他的事情,还说了花疏雪拒婚的事情,鼓励他多多动脑子把花疏雪搞定,一个女人何足惧也,可是现在父皇竟又让他不要把心思放在花疏雪的身上,百里潭有些迷惑了,父皇这是什么意思。”父皇是什么意思?“

百里臻终归觉得这件事说开了不大好,而且他不想把有关于慧远大师的推算出来凤主的事告诉百里潭,因为必竟这件事还没有稳妥,若是泄露出去,可就麻烦了。”朕的意思是让你把此次的秋狩办好,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还在阑国没走,此次的秋狩中,我们阑国自然要尽地主之宜,邀请他们一同参加,为保他们不出任何意外,所以你务必要做得仔细一些,千万不可大意。“

百里臻义正严词的开口。

百里潭不疑有他,沉稳的领旨:”是,儿臣遵旨。“

不过他并没有把百里臻的话听进耳朵里,此次的秋狩可是个好机会啊,他何不邀请花疏雪一起参加,到时候若是碰上野兽什么的,来个英雄救美,可是最容易打动佳人之心的,想到这,百里潭的脸色分外的好看,一派懦雅。

百里臻挥手,示意他下去办这件事情。

秋狩乃是阑国一项盛典活动,往年皆有阑国皇帝百里臻亲自带队,上至皇帝,下至王公大臣,一起前往栖鸦围场狩猎。

但今年因为阑国皇帝百里臻遭受到刺客刺杀之事,身体没有复原,所以百里臻便命太子百里潭带队,此次的秋狩除了阑国的上下人等,还要邀请云国和夏国等人参加,所以百里臻生怕发生什么意外,特地叮咛了百里潭好好的筹备,百里潭领旨,自是不敢大意,各个关卡都严加把关,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花府,花疏雪接到了太子百里潭送的邀请函,请她参加秋围狩猎。

暖雪阁的花厅上,花疏雪微敛着眼目,一只手拿着那邀请函,正在思索究竟去还是不去。

一侧立着的红栾正给她轻轻的捏着肩,不时的拿眼瞄自个的主子,看她脸上的神情,似乎不太想去,所以小声的开口:”主子不想去就不去吧,这秋狩本来便是男人们的事情。“

花疏雪唇角勾出笑意,忽地睁开眼睛,眉眼妖治诡异。”去,怎么不去,我想这一次的秋狩一定会发生有趣的事情,所以我为什么不去看看热闹呢?“

她差点忘了一件事情,先前她挑拨肃王百里冰的事情了,此次秋狩可是绝佳的好机会啊,肃王百里冰不会傻到不动,何况皇帝还不去,只有太子百里潭带队,那么百里冰可就肆无忌掸了,这样一来,这围场狩猎狩的可就不单单是猎物了,还有人?

如此好戏,她如何能错过呢,想着眉眼皆有笑意,笑意盈盈的开口:”红栾,派个人去回太子殿下,三日后我会去的。“”是,主子。“

红栾不知道主子为何改变了主意,不过自应了一声出去办事。

太子百里潭知道花疏雪应邀参加秋狩行围,十分的高兴,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全心忙碌狩围之事并没有来打搅花疏雪,至于其他的人似乎也很忙碌,不但是百里潭,连云国太子轩辕玥也没了动作,花疏雪倒是乐得安静,她正想查关于自已身世的事,这三天的时间,倒让她好好的查查。

无奈花庄身为阑国的兵部尚书,此次的秋狩之事,他自也是忙人一个,整天看不到人影,花疏雪想见到他都难,所以又如何让他去把三夫人提成平妻,所以花疏雪决定去敲敲花府的老夫人。

槐院内,老夫人的房内,坐满了人,上至老夫人,大夫人颜氏等人,下至老夫人的贴身丫鬟伊珠等人,小恶魔花逸竹和花疏雯等都在,满满一屋子的人。

老夫人满脸的笑意,虽然先前十分恼怒花疏雪的不识抬举,皇上有意把她指婚给太子百里潭,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她竟然拒婚不嫁,这丫头脑子不会有问题吧,老夫人一直如此想着,不过当着花疏雪的面,她可是满脸笑容的,因为花庄说过,皇帝让太子和花疏雪培养感情,然后还会为他们指婚的,那么眼前的这个丫头很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妃,她自然不好恼了未来的太子妃,所以满脸都是慈爱的笑意。

一只手紧紧的拉着花疏雪,一边摸着她的手,一边和房内的众人说着话,一团和气。

花疏雪周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若非忍着,真想一把甩掉这老太太的手,乱摸什么啊,她又不是真的对她很好,只不过觉得她于花家可能有用罢了,所以何必装得如此肉麻呢,白白辱了别人的眼睛。

下首的小恶魔今天看到她,一点也没有找麻烦的意思,规规矩矩的,果然上次被她吓到了,至于花疏雯花疏云,虽然嫉恨却也不敢招惹她,只拿一双眼睛时不时的剜她一下。

房内,三夫人四夫人时不时的说一句讨巧的笑话儿,逗笑别人,至于颜氏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一双平和的眼眼时不时的望着花疏雪,不知道为何花疏雪总觉得她望她的时候别有深意,究竟是什么深意,她还探测不出来。

花疏雪一边想着一边开口:”竹儿今年有几岁了?“

小恶魔花逸竹立刻乖乖的开口:”九岁了。“

若是以前,他哪里会如此乖乖的回话啊,早就破口大骂了,可是只要一想到花疏雪要打他板子,夹他手指,然后用粪坑里的水洗他的嘴巴,他就立马规矩了,不敢有半点的大意,何况娘亲说了,若是他再敢得罪这个大姐姐的话,就会被送到大夫人颜氏的身边去,再也待不了自个的娘亲身边了,一想到这个,花逸竹无论如何做不出来以前的嚣张了。

虽然大夫人颜氏很温和,不过花逸竹还是有些惧她的,因为这大夫人望他的时候,似乎很恨他似的,虽然他不知道自已是如何得罪这位嫡母的,而且这事他也不敢和别人说,外人面前的大夫人可是很好的。

花疏雪听了花逸竹的话,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怜惜的望向了花逸竹:”他可是我们花家唯一的男丁,可现在他的身份如此,日后可是很难谋事的。“

虽是花府的唯一的男丁,可是身份上却是一个庶子,所以日后的仕途上必然受影响

花疏雪的话一落,满屋的人皆变了脸色,这一次,她看到了大夫人颜氏的脸色也变了变。

花疏雪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她还以为颜氏真的能保持着万年不动的脸色呢,原来也有破功的时候啊。

屋子里的其她人脸色也齐齐的变了,花逸竹想到了自个娘亲说的话,往后缩了缩,缩回了三夫人的怀中去了,花疏云不知道花疏雪提这件事做什么,狠狠的瞪着她。

房内,唯一上了心的便是老夫人了,老夫人望向花疏雪,淡淡的开口:”这事确实是个事情,难得的雪丫头能想到,老爷和我提过,说想把竹儿过继到夫人的名下,如你当初一般。“

花疏雪若非过继到大夫人颜氏的名下,那肃王又如何会求娶呢,这身份一上来,什么都不一样了。

不过老夫人的话一落,三夫人的脸色便变了,惨白一片,一把拉着花逸竹跪了下来,一句话也不敢说,这种事是老夫人对她们母子的恩赐,哪里有她说话的地方,不但不敢说话,连带的身子也抖簌了起来。

花疏雪淡淡的笑了,把手从老夫人的手中抽出来,伸手到一侧的案几上端了茶过来轻捧着,若无其事的开口:”即便过继到夫人的名下,可倒底改不了他庶子的身份,就如我一般,即便是过继在夫人的名下,嫁到肃王府去,还不是依然受别人的欺负,所以说竹儿这事还真要好好的推敲推敲。“

花疏雪这话一落,便感受到一束刀子似的利光直戳到她的身上,不过待到她望过去的时候,却依然是一片平和,大夫人颜氏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不过花疏雪可以肯定,先前那刀子似的利光,确实是颜氏在瞪她。

老夫人一听花疏雪的话,脸上沉思起来,其实花疏雪说这话,老夫人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儿子事前和她说过这件事,说花疏雪建议把三夫人提为平妻,那么花逸竹理所当然的便是花家的嫡子了,根本不需要过继到颜氏的名下。

老夫人也知道此法可行,必竟是为了花家唯一的男丁,花疏雪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这花疏雪为何要帮助三夫人呢,老夫人的眼里满是若有所思,实在想不出这两人有什么牵连,而且花疏雪从肃王府回来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和三夫人有过接触,难道她真的是为了花家着想吗?如果真是为花家着想的人,却又为何拒了皇上的指婚,她可知道这指婚,会把花家带上一个空前的荣耀的。

老夫人的心里转了多少回,抬眸便瞄到三夫人仍然跪着,不紧不慢的开口:”起来吧,跪着做什么。“”谢老夫人。“

三夫人站起了身子,一声也不敢吭。”那雪儿的意思是?“老夫人虽然知道,但偏不说出来,让花疏雪说,花疏雪本来就想提这件事,所以哪里理会这老夫人的心思,直接的开口:”把三夫人提成平妻,这样一来,竹儿不就是花家的嫡子了吗?到时候他不论是出仕还是从商,都不会让别人小瞧了,要知道现在只有他混得好了,这花家上下的人才有荣耀,若是他败落了,这一府的人全都没个依仗的。“

这最后一句有点利,老夫人都被阻了一下,然后一屋子的人全都望向了大夫人颜氏。

饶是颜氏再淡定,再温和,此刻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她抬眸望向花疏雪,好半天一言不吭,可是那眼神终究是不太好看。

花疏雪哪里会被颜氏的眼神给吓住,一点都不以为意继续开口:”夫人一向是个慈善的,为花家着想的,所以这事别人不同意,只怕夫人也不会不同意的,端看老夫人如何想了。“

好大一顶帽子扣到了大夫人颜氏的头上,颜氏胸口起伏着,可见她被气得不轻,不但被气得不轻,还没办法反驳。

老夫人望了望花疏雪,然后望了望大夫人颜氏,不由得笑起来,自古婆媳是天敌,这老太太和媳妇的对战里,没少吃过亏,所以此时看到自个的媳妇女节吃瘪,这老太太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便顺着花疏雪的话往下接。”还是雪丫头想得透彻,先前老爷还担心大夫人不同意呢,现如今大小姐一点拨,我算是透彻了,为了花家着想,为了竹儿好,谁不同意啊,谁不同意那可是和花家列祖列宗过不去,再一个夫人一向是最疼竹儿的,最为花家着想的,所以怎么可能不同意呢,行,这事就这么定了,等老爷回来,我与老爷提这件事,把三夫人提了平妻,竹儿的身份自然上来了。“

老夫人的话落,那颜氏噌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变了好几变,房间

里所有人都望着颜氏,不知道她站起来什么意思,颜氏蓦然清醒过来,一直以来她在花家扮演的都是个吃斋念佛的,若是这么会子破功了,那么以前所做的种种岂不是白费了,如此一想,便强自挤出一抹笑望向老夫人:”老夫人,媳妇儿肚子有些疼,先去方便一下。“

老夫人点头,看颜氏如此彻底的败了一回,心里十分的高兴,点了点头:”去吧,待会儿过来,我们再接着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