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月压下自己的不安问:“别的人呢?”

 陈瑞炀道:“办公室还有一辆车,也是顺路接了人走,放心吧。”

 怀月嗫嚅道:“陈社长,我……”

陈瑞炀苦笑道:“怀月,别这么紧张,我还算是你领导吧?关心部下是应该的。”

怀月手心一阵汗,强笑道:“可能现在关心部下的领导都成了凤毛麟角了,所以小老百姓一时有点不适应,辜负了领导的好意,对不起。”

陈瑞炀当作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道晚安挂了电话,刚才的晕乎乎顿时变成了沉甸甸。

怀月搁了电话,见姬君陶面色不虞,解释道:“我后天出差,陈社长叫我别去社里转了,顺道来青河苑接我,明天下午我们回城里去好不好?”

姬君陶不快道:“出差就出差,他倒是会扯,一会儿香格里拉一会儿西藏。”

怀月道:“他也是正闲着呢,跟我们一样在看云南的照片,所以有些兴致。”

姬君陶指着一张集体照道:“看,拍照的时候看谁呢,他是不是想追你啊?”

怀月一看,是在丽江的一张集体照,她正巧站在陈瑞炀身边,大概当时发生了什么事,陈瑞炀侧了脸,看上去倒确实似在看她。“满世界都是青春靓丽的女孩,我这样一个人,没人当宝的。”她想起陈瑞炀在办公室里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一阵慌乱。

“我当宝,怀月,我只怕你不肯。”姬君陶拉她坐在自己腿上,环着她的腰轻轻摩挲。

怀月勾了勾唇角,怕痒地躲开去。

“真的。”姬君陶捧着她的脸认真道,“我只是怕你不肯。”

“我知道。”怀月垂下眼,她预感到姬君陶将要对自己说些什么,慌忙道:“你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宵夜好不好?”

“怀月你还是不相信我,你在担心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姬君陶固执地沿着那个话题说下去,“你看我现在哪里还不好?哪里还让你放心不下?我的病其实……”

怀月抬手按住他的唇道:“我没有不相信,我相信。”

 姬君陶轻轻吻着她的手道:“如果相信,跟我结婚吧。”

 

怀月大吃一惊,“腾”地从姬君陶身上站了起来,“我信我相信,别说得这么严重。”

 姬君陶生气地转过头去,“什么叫严重?结婚怎么能叫严重?”

怀月心虚地搂住他的脖子哄道:“又生气,比我们豆豆还磨人,别生气了,我给你看好玩的,别生气了。”

姬君陶叹口气,点点头,配合地把刚刚的不快撇在一边。

怀月拿出在云南买的小玩意儿给他看,干花做的小挂匾、印有东巴文的瓷盘、葫芦丝,银镯子银挂件,还翻出一件扎染小背心。

那件扎染小背心的花色非常漂亮,姬君陶看了道:“怀月,穿起来让我看看。”

 怀月当时被同行的小姑娘撺掇着一起买的这件小背心,回来后一次也没穿过,这会儿有意想缓冲一下刚刚紧张的气氛,赶紧乖乖地去卧室里换了出来,对姬君陶道: “怎么样?大画家也觉得我选的这个花色不错吧?这可是我从一大堆背心里一眼看中的,本来想夏天穿的,领口太低了,鼓足勇气还是不敢穿,等着秋天的时候穿在在里面配小外套。”

 姬君陶含笑看着她点头:“的确很漂亮,你要是这样穿出去我也舍不得。”走过去搂了她的腰,低头便吻在她的锁骨上,“大画家眼里只有这个人,哪里还看得见衣服。”

 怀月边喘边道:“你这个坏蛋,让我穿成这样原来不安好心。”

姬君陶闷头笑道:“宝贝,什么叫闺房之乐啊,你一出差就把我丢下一星期,我今天好好教教你吧。”

两人头一次住在怀月这边的房子里,怀月自然是放松的,姬君陶起先还有些不适,慢慢地忘了身在何处,只是要不够身下的这个人。怀月起先还以为是自己受伤的这些日子窝的火,可见他越来越狠,似乎要把自己吃了一般,每一寸肌肤都被吻得发痛,不禁紧张起来,不安地问:“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开心?”

姬君陶挺身进入,咬了牙道:“你在我身边,我怎么会不开心?你别瞎想,专心一点。”说着狠狠地撞在她的柔软深处。

怀月痛得暗抽一口冷气,抱住他求道:“轻一点,慢慢来,我们有时间啊。”

姬君陶把头埋在她的胸前,问:“真的可以慢慢来?你愿意慢慢来?我们有时间是不是?”

怀月被他一下一下撞得又痛又兴奋,在他耳边娇声道,“恩,有时间,慢慢来。”

“那你等我吗?”姬君陶吻着她的胸前柔软,颤声问。等着他的病完完全全地痊愈,等着他慢慢得到她的信任和依赖,等着他向她展示他们全新的幸福的生活

 怀月全身一阵酥麻,声音破碎,“等。”

姬君陶搂紧了她,两人紧紧缠在一起,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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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每天赶稿,质量只能请大家包涵了,下次缓缓更的时候再精雕细琢吧。

第五十章 ...

怀月跟陈瑞炀去出差,第一站去的是柳市,周五回来后鲁风把豆豆给她送了过来。怀月带着豆豆回排屋好好过了个星期天,姬君冶和阿戚也带着莱西回来了,四个大人一个孩子在一起吃饭聊天玩耍,除了豆豆毫不知情,其余四人都心照不宣。按照姬君冶的脾气,非要三头六面把关系说个一清二楚,也免得哥哥背地里总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可是姬君陶严厉地制止了妹妹,“我不想勉强怀月,让她慢慢想清楚吧。”

在姬君陶的心里,怀月那天晚上是因为喝醉了酒才糊里糊涂跟自己有了纠葛,如果不是自己太喜欢她舍不得她离开,小冶也不会费尽心机把她拉回自己身边。怀月待在他身边,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羞也罢愧也罢软弱也罢不忍也罢,总之并非完全心甘情愿地爱着他。只是因为她的善良,顾虑到他的病,才这般迁就着他,任他予取予夺。他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一颗心就如同从悬崖掉落,偏偏却不落入深渊,中途被一阵狂风兜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毁灭无可奈何,却又忍不住存了一丝希望,这过程如此折磨人心。

他将怀月的犹豫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对自己说应该离开,应该放怀月一个轻松的生活,可总是下不了狠心,想到她要离开,心里就不可遏制地痛,痛到几乎要像上一次那样割一刀才能缓解。他想自己不是得了病,是中了蛊,可如果解了这蛊,他大概也活不了了。他总是搂着怀月沉睡的身体睁着眼睛到天明,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问她:为什么你只肯给我你的身体,却始终不肯承诺一个未来?

一出差,怀月的工作就变得忙碌起来,去之前要找资料,准备采访提纲,回来以后要整理成文章,虽然在途中她都抓紧时间写出初稿,但看到陈瑞炀亲自带队如此重视,也不敢掉以轻心,文章经过反复修改润色后才交到“才子张”的手上,精致得连“才子张”都忍不住对她说,“怀月,你弄个初稿我来编就是了,星期天陪陪豆豆吧,别加班了。”

陈瑞炀当初一心想把怀月带在身边,没想到竟把她折腾的这么苦,心里万分不忍,听“才子张”说了后,后面的行程安排上便宽松了许多,一般在采访过后都会留出一天时间让怀月留在宾馆整理稿子,自己则带着其他的随行人员去谈发行和广告事宜。怀月在第二周就发现了这种安排,心里暗暗感激陈瑞炀的细心体贴。

夜深人静的时候,怀月也会忍不住把陈瑞炀和姬君陶在心里暗暗比较,姬家虽是名门,陈瑞炀的发展前途也很看好,姬君陶才华横溢,陈瑞炀身体健康,似乎后者能给她更大的保障更安逸的生活。思思说得对,这么好的男人,难得对她动了那份心,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肯接受呢?不是一开始就准备着是要离开姬君陶的吗?怎么那天听到小锦说喜欢他的时候,心里那么难受?

国庆前一周,陈瑞炀带队去了洪山市,洪山市外办赵主任和陈瑞炀曾是省委党校中青班的同学,都是属于后备干部要被提拔的,惺惺相惜,招待自然不在话下。到达的第一天晚上,赵主任请陈瑞炀一行在海边大排挡吃海鲜。洪山市的海边大排挡闻名遐迩,到了洪山市没到大排挡饕餮一顿就不能算是到此一游。大排挡绵延几公里,灯光在夜色海风中摇曳,颇为壮观。其实说是大排挡,桌上海鲜的价格却堪比高档酒店,渔船傍晚入港后就停泊在了大排挡边上,客人点了什么直接就从渔船上进货,新鲜程度是别处无法相比的。

如今正是海鲜肥美的季节,赵主任同学情重,吩咐手下摆开了大场面,又叫了两个漂亮的小姑娘作陪,一顿饭吃得风生水起。酒热耳酣之际,说话不免就随便起来。

赵主任举了酒杯走过来,对怀月道:“小商,和我喝一杯行不行?吃海鲜一定要喝点白酒,我们这里的土烧度数不高,你放心喝。”

怀月赶紧站起来道:“赵主任,不敢当,应该我敬你,我酒量不行,喝一口吧。”

赵主任摇头道:“情谊深,一口闷,情谊浅,舔一舔,你这么个大美女,半心半意可不行,男人会伤心的。”

怀月浅笑。以往鲁风的那帮朋友嘴皮子油多了,什么话都敢讲,起先她还听得面红耳赤,后来鲁风对她说,你越不好意思他们讲得越起劲,慢慢地也就脸皮练厚了。她对邓缘缘感叹,结了婚的女人果然变得粗糙而厚颜无耻,邓缘缘白了她一眼道,“说几句荤段子算什么,现在没结婚的女人比结了婚的更敢说敢做。”她当时还不信,可事实证明邓缘缘说得对极了。

陈瑞炀走过来接过怀月手中的酒杯,对赵主任道:“怀月晚上喝了不少了,女孩子酒量浅,这杯我替她喝了吧。”

赵主任看看身后,几个男人喝得正兴起,和小姑娘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并没怎么在意他们三个,便压低了声音笑道:“大哥面前不许说假,瑞炀整个晚上眼里没有别人,你们俩是不是……?”

“我喝我喝。”怀月着急道,想去拿回陈瑞炀手中的酒杯。她千方百计阻止陈瑞炀说出口的话,自然也不能让旁人说出来。

“别慌,”陈瑞炀也有了三份醉意,看着怀月粉面含春更是情不自禁,不肯让她把酒杯拿回去,“他这是诳人呢,你又沉不住气。”笑着问赵主任道:“你看小弟我可还上得台面?”

赵主任道:“当然,长得帅,又能干,还出国镀过金,年纪轻轻正处好几年了,我估摸着马上可以提副厅,不只是上得了台面,而是大大地上得了台面啊。”

“那在女人眼里呢?”陈瑞炀又问,眼睛却看着怀月。全

赵主任心知肚明,小兄弟这是想借着酒意向旁边这位表明心迹呢,赶紧帮腔道:“哟,这可得问小商了,依你看,你们陈社长在女人眼里如何?”

怀月只能装作没注意到陈瑞炀的灼灼目光,看着赵主任笑道:“自然是一颗钻石,闪闪发光。”

赵主任道:“这颗钻石可是抢手货,小商,要抓紧啊!”

怀月笑眯眯道:“我老了,这种百米竞赛只适合小姑娘去做。”

陈瑞炀心里“咯噔”就是一下,面上无波道:“气谁呢?我们可都还没觉得自己老了呢!”干了杯中酒便回座位上去了。

赵主任对怀月道:“看看,伤了人家心,女孩子不可以架子太大,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一餐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宾主尽欢,办公室的几个在酒桌上替陈瑞炀挡了不少酒,不胜酒力,一边嚷着“夜宵时再战”一边逃回房间睡觉。陈瑞炀问怀月:“累不累?”

怀月摇摇头:“我也没喝多少。”

怀月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明月初生,夜色中的海面被映得泛起一层幽兰,远处有海浪缓缓地匍匐而来,耳边是海洋的呼吸声,这样的景色,如果不是身边的人一直沉默不语,怀月会觉得心旷神怡。

“你还在介意过去的事?”陈瑞炀终于开口,不似往日的沉稳语调。

怀月道:“不自觉中总会介意,会在很多时候突然冒出来提醒自己曾经有多么失败,这么深的烙印,这么短的人生,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完全抹去,不过,也只是烙印而已了。”

“既然这样,你不准备殃及池鱼吧?”陈瑞炀的话中含了深意,转过头来看着她。

怀月愣了愣,月光下的陈瑞炀,神色柔和,和平时很不一样,原本显得有些平凡的五官竟然异常生动。

“我是说,你难道还要把袁清的罪过迁怒于我?”陈瑞炀见她愣愣不答,挑明道,“商小姐,你可不能这样滥杀无辜。”

怀月知道这话题再继续下去,自己便会被逼到绝路,紧张地笑道:“我是谁啊,一个小编辑而已,就是想滥杀也没这个权力啊。”

“说话可要算数。”陈瑞炀愉快地轻舒一口气,大步朝前走去。怀月跟着有点吃力,正想找借口回去,陈瑞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国庆节长假有安排了吗?如果没有,带上豆豆,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怀月停住脚步,“陈社长。”

陈瑞炀朝她走回来,“怀月,外面天地大得很,生活从什么时候都可以开始,豆豆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他,带上他一起玩我想会很开心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怀月无法再装聋作哑。这个年轻的男人,有着有力的臂膀,足以扶持自己和豆豆走接下来的路,他的眼里有深深的爱慕,她毫不怀疑他的真心。怀月犹豫着,接受?还是拒绝?她又一次面临局促的空间和时间。原来人生,从来不容你好好思考和权衡,总是挥着鞭子在逼你迫你,她的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你的身上,每一鞭都是痛。她抬头看着陈瑞炀,对方的眼里有殷切的期盼,她看懂了,其实她早就看懂了,只是一直在回避。

为什么回避?理智告诉她应该接受这个男人的爱情,为她自己也为豆豆。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耳边响起姬君陶的声音,“你有没有这样等过一个人?既渴望又绝望?”他还在等着她,他那天问她等他吗?她说“等”。她当时完全明白他问她的意思,依然回答得那么坚决,那么,她该等他,等他的病好起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已经遗落在那个忧郁的腼腆的疾病缠身的男人身上,她一边理智地分析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理智地分析着未来的种种困难,理智地分析着自己对他和对豆豆的感情孰轻孰重,一边却在他缱绻的注视下陷落自己的心。那个男人,虽然抱恙在身,却爱她如珍似宝,用那双价值千金的手笨拙地为她包扎手指,为她洗头为她熬粥,为她揉散脚上的淤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好在哪里值得他如此付出,只觉得此时此刻,再大的诱惑也无法让她像当初设想得那样转身离开,她要帮助他好起来,一起面对生活面对爱。

“陈社长,我国庆长假要带豆豆回家,我爸爸妈妈想他了。”怀月轻轻道,看着陈瑞炀,眼神清亮,“豆豆还太小,现在还不适合带他出去玩。”

巨大的失落涌上陈瑞炀的心头,他静静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月光下的她,美的就像从月宫里落下的仙子,干净、纯粹,却不是属于他的。他分不清自己的情绪,是悲伤是恼怒还是别的什么?只听到有个声音在心底疯狂叫嚣,在自己犹豫的日子里到底错过了什么错过了什么?是什么人带走了她的心?

一阵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怀月接通电话,才听了两句便脸色煞白,对着手机大喊:“豆豆现在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超额完成榜单任务,一周更了两万多,江郎才尽。接下去我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写,下周一再更。。。。别骂我,停在这么个鬼地方,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儿坏啊。。。。。。

第五十一章

“怀月!”陈瑞炀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商怀月,发现她全身都在颤抖,“别慌,豆豆出了什么事?”

怀月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哆嗦着语不成调,“幼儿园发生了食物中毒,豆豆现在……昏迷不醒……”

 陈瑞炀一手把她揽在怀里,一手抓过她的手机对着电话问:“我是怀月的同事,请问豆豆现在在哪里?”

 电话的那头是个女老师,声音显然也是慌乱的,“今天晚饭过后半个多小时,我们有一些小朋友陆续出现呕吐腹泻,接着就有孩子发烧,有5个小朋友特别严重,抽搐昏迷,现在已经送了医院,正在抢救,我们联系了鲁瀚辰小朋友的父亲,他的手机关机……”

“在哪个医院什么科?”陈瑞炀打断了她的话。

 “在省儿保急诊室,请家长迅速到医院来。”女老师道,“事情原因还没有查明,请不要通知媒体。”

 

陈瑞炀关掉电话,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司机打电话,“老张,把车子开到宾馆门口,我要马上回去。东西不用整理,房间留着。”

怀月从刚刚的惊慌中稍稍平静下来,离开陈瑞炀的怀抱,拨鲁风的电话,提示关机。她又拨邓媛媛的电话,邓媛媛的电话马上就通了。

“媛媛,豆豆出事了,可能是食物中毒,现在在儿保昏迷不醒,找不到鲁风,我还在洪山市,你帮我去看着他。”怀月一边哭一边道,“媛媛你要帮我看着他,告诉他妈妈马上就回来了,要等着我。”

邓媛媛道:“我马上去,我给老大老二打电话,我们都去陪着他,怀月你别哭,豆豆不会有事的。”

 怀月又给秦教授打电话,家里没人,她拨通老师的电话,过了好久,才传来秦教授的声音,“怀月?”

“老师,你怎么不在家?”怀月擦了擦眼泪,尽量平静地问。

“我陪你鲁老师在上海参加同学会,今天下午到的,这会儿正一块儿喝茶呢。”秦教授显然心情很好,“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怀月道,“那你和鲁老师好好玩,我不打扰你们同学聚会了。”

“恩,我明天上街去逛逛,给豆豆买点东西,后天下午回来。”

“好。”怀月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赶紧搁了电话。

陈瑞炀拉了她的手往回走,“别紧张,食物中毒,过去了3个小时了,不会是剧毒,昏迷有可能是高烧引起的,我找朋友问问,你别哭。”

怀月继续拨鲁风的电话,通了,电话里传来鲁风又惊又喜的声音,“怀月,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

 怀月大怒,“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关机?豆豆出事了!”

 鲁风大惊,“豆豆出了什么事?我有个案子出来调查,这会儿刚下飞机。”

怀月哭道:“豆豆食物中毒,现在昏迷不醒,鲁风,怎么办?”

“我还没出机场,我马上回来。”鲁风道,“怀月,别哭,咱们豆豆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你等着我回来!”

 说话间陈瑞炀已拽着怀月赶回宾馆,司机老张一脸惊诧地推开车门出来,陈瑞炀道:“豆豆食物中毒,现在医院抢救,我们马上赶回去。”

 豆豆有时候被怀月带到杂志社玩,上上下下都很喜欢这个漂亮乖巧的孩子,老张一听也急了,二话没说钻进了车子。怀月站在外面对陈瑞炀道:“陈社长,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谢谢你给我安排车,你这里还有一摊子事儿,明天的采访做不了还要……”

 陈瑞炀叹了口气道:“我陪你回去,否则我不放心,工作我会安排好的,走吧。”

 两人上了车,陈瑞炀给朋友打电话,打听儿保抢救的事,回答说孩子还未醒来正在抢救,怀月听了暗暗垂泪,陈瑞炀劝道:“儿保的技术力量强得很,应该没问题,我卫生厅的朋友刚刚打电话给他们院长了,一定会用最好的医生,你放心。”

怀月道:“一定是晚餐的饭菜出了问题,这个傻豆豆,总是胃口那么好,别人吃一碗他要吃两碗,还吃得干干净净,所以中毒深……”哽咽着再说不下去。

老张道:“怀月,别慌,豆豆平时胃口好身体好,比别人能扛,一定没事。”

邓媛媛电话打了进来,“怀月,我们几个都在医院,豆豆暂时还没消息,你别急,我们就守在急诊室门口,豆豆会没事的。”

 怀月捧着手机哭,“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醒,这么长时间了……”

陈瑞炀伸手揽住他的肩,心痛不已。他知道,这个时候,无论什么言语都不能安慰一个母亲的心,他能给的也不过就是一个肩膀一个怀抱,让她感到还有人和她站在一起。

 

“火知了”酒吧,姬君陶姬君冶和阿戚正在参加云云的生日Party,乐队在乐池里卖力地演奏,云云穿了一袭火红的长裙,一曲唱完,掌声四起。姬君冶望着不远处春风满面的女子,摇头叹道:“什么叫尤物,云云这样的才叫尤物啊,连我看了都动心,又漂亮又能干,还痴心。”她瞥了姬君陶一眼,“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噢。”

 姬君陶抿了一口茶,微笑道:“你动心,阿戚怎么办?”

 

姬君冶睨了一眼阿戚,“我老了,连孩子都怀不上了,阿戚你休了我吧。”原来姬君冶咋咋呼呼了一阵,却不料今天早上例假又来了,她不甘心地去问医生为什么例假推迟,医生解释是因为她太想怀孕造成了假孕现象,气得她在家里大骂:“谁说我想怀孕了,我根本就不想怀孕。”骂完之后垂头丧气地对阿戚道:“危险期都怀不上,看来我是老了。”阿戚觉得好笑,又不敢明目张胆嘲笑她,只好道:“多好,从此以后我都不用带套了,省钱啊!”姬君冶听了十分郁闷,一整天都心情不好。

阿戚搂了她在怀里道:“谁说是你老了,当然是我老了,不过现在流行老夫少妻,你可不许甩了我啊。”

姬君冶咯咯笑,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也好,今天不醉不归,省得那么多规矩。”

姬君陶望着舞池里乐手左舞右摆,听着旁边妹妹和阿戚的调笑,心里无比羡慕。怀月从来不曾在自己这里肆意地撒娇,总是温柔地笑,轻声慢语,即便在床上,除了第一次,也都是柔顺的甚至是迁就的。像今天早上临走时肯搂着他的腰“威胁”他要好好吃饭也是绝无仅有,可能是看出自己的闷闷不乐了吧。她和他之间总是达不到像小冶和阿戚这般有一种情人间的不拘和任性,他悄悄叹了口气,自己什么时候等得到她的倾心。

“哥,怎么了?又在想怀月?”姬君冶笑道,“才走了一天,今天可是星期一啊,你不会也像豆豆那样吧?”她忍着笑一边掰手指头一边道:“星期一后面是星期二,星期二后面是星期三,星期三后面是星期四,星期四后面是星期五,又可以见到妈妈了!多么革命乐观主义的豆豆啊!”

姬君陶撑不住笑道:“贫!”

姬君冶道:“想她就打个电话嘛,死要面子活受罪。”

姬君陶本来倒是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被妹妹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了,淡淡道:“她是跟他们社长出去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姬君冶惊讶道:“跟陈瑞炀出去你都不担心?哥你现在好有大将风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