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我们来赌一局吧,赌我是不是真的是你的弱点,筹码是你的全部身家!

看到客厅的灯依旧亮着,钱小爱下了床,开门出去,男孩儿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看着他蜷着身子的背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滑上心头,像是安心又像是满足,笑了笑,轻手轻脚的走到厨房倒了杯热水,正准备关灯的时候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自己也喜欢蜷着身子睡觉,但是绝对不会蜷成一个虾球。

走过去就立马发现了不对,除了粗重的喘息声还有轻微的颤抖,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舒服?”

沙发上的人似乎早知道她在客厅一样,背对着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极力压抑的喘息声时深时浅,却让钱小爱心疼不已。

沙发很小,钱小爱只能蹲在那里,先摸了摸他的额头,皱了下眉头,发烧了,可能是伤口的炎症引起的,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伤口痛,记得他在火车上胃疼的几近虚脱的样子,跟现在差不多,便没有多想,手臂探过他的身子,伸进被子里,触摸到汗津津的睡衣时,轻轻叹了一口气,正要掰开他的手,自己的手就直接被他拉着放在上腹异常冰冷坚硬的地方使劲儿按着。

钱小爱轻轻笑了笑,真是个别扭的孩子,明明比谁都渴望温暖,却是倔强的不断排斥,不满的挥开覆在手背上湿冷的掌心,有规律的轻揉着,感觉到他猛地一颤,不过没有再放上来,只是握着拳放在身侧。

钱小爱按揉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因为感觉到了他胸口处剧烈的起伏,只停顿了两秒钟就快步走进卫生间拿了一个盆回来,拍了拍他的身子“转身,吐出来!”

男孩儿似乎真的已经忍不住,转过身就趴在沙发边不住的呕吐着,除了一些清水什么都没有。

钱小爱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看他已经趴在那里喘息,正准备将盆放回卫生间,却感觉到他的身体猛烈的抽搐了一下,接着就看他再次俯下身,一大口深褐色的液体直接喷了出来。

钱小爱难得的闪过一丝受惊的表情,不过也只是一瞬,看他这次是真的不再干呕了,才端着盆去卫生间收拾了一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条毛巾。

男孩儿已经脱力的趴在那里,一只手臂垂在地上,另一只压在身上。

钱小爱走过去先帮他将嘴角残留的褐色液体擦干净,然后就起身进了厨房,拉开冰箱,去了一瓶可乐,倒掉,灌上热水,放回卧室才重新回到客厅。

走到沙发旁蹲下,拍了拍他的后背“能不能起来?”无比温柔的语调,不见一丝慌乱。

男孩儿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钱小爱费力撑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扶着他进了卧室,有些吃力,却是极其平稳。

男孩儿躺在床上的一瞬间竟睁开眼对她笑了笑,只是钱小爱还没来得及问原因,他就重新闭上,掩饰了眼底的痛楚。

上了床,直接搂过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阻止他的手放在胃上,将裹了毛巾的热水瓶放了上去,感觉到他极力压抑的痛楚,才低低的开口“出血了,你不能再按了,否则会穿孔的,靠着我慢慢放松,要是疼的厉害,就哭出来,眼泪有很好的释放疼痛的作用,大概十分钟左右,痉挛就会缓解了。”非常专业的口吻,让人不自觉的信服和安心。

男孩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再次笑了笑,就深深埋在她怀里,慢慢放松了身体,紧握着她温暖的小手。

钱小爱空余的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被子,就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充满怜爱和心疼,原以为他只是普通的胃病,没想到已经到了出血的地步,这个孩子的忍耐跟林森有的一拼了,只是林森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而他仅仅是个刚毕业的大学上,到底是什么原因造就了他如此惊人的忍耐力。

钱小爱将拨弄着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眼里居然蒙上一层水雾,自嘲的笑了笑,还以为自己的泪腺已经瘫痪了呢,只是突然间想到,他或许是知道没有人会心疼,所以才习惯了忍耐,想到他竟会如此孤独,鼻子就一酸,只是,几秒钟后水雾就自动消失,似乎只是为了帮她验证一下泪腺的功能一切正常。

觉得热敷的差不多了,钱小爱将手伸进被子里,先握了一下热水瓶,才慢慢放在他的胃上,已经缓解了很多,没有用力顺时针慢慢画着圈。

半小时后,胃部的痉挛已经基本解除了,疼痛肯定还是有的,但不至于无法忍受了,看着依旧埋在自己怀里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的男孩儿,钱小爱忍不住笑出声音。

“笑什么?”闷闷的声音,自怀里传了传了出来。

“你,不觉得应该枕在枕头上?”满含笑意的声音,俏皮的语气。

男孩儿没有说话,似乎在挣扎什么,过了一会儿,钱小爱放在他上腹的手就被轻轻握住,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握着,也没有从她怀里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他湿冷的掌心里接收到了一个讯息,他贪恋现在的这种温暖,想要多停留一会儿。

钱小爱捏了捏他的手指,低低的说“手拿开,太凉,好不容易暖过来的,别一会儿再给痉挛了。”

握着她的手没有动。

摇头轻笑“就这样睡会儿吧。”

片刻后,湿冷的大手慢慢移开,过了一会儿一声有些发颤的“谢谢!”传了出来。

钱小爱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的后脑勺笑,笑得很开怀!

。。。。。。。。。。。。。。

咖啡店。

钱小爱推门进来就看到靠窗边的座位上那个熟悉的侧影,质地高档的深蓝色衬衣,黑色长裤,腰身挺的笔直,坐得极其端正。

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没有打招呼直接坐在对面,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就别开眼睛看向窗外。

林森的外貌无疑是出众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朗,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的深邃双眸,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黑亮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但是眼神却一点儿都没变,阴冷而犀利,沉稳淡定的神色完全不显疲态,反而是更加冷漠。

林森看着对面三个月不见的女人,脸色稍显疲态,眼底泛青,却是心情极佳,眼睛看着外面,眼底隐含着稍许笑意,她,似乎过得不错!

“喝点什么?”林森首先开口,声音略显沙哑。

“咖啡。”没有转头,轻轻吐出两个字。

“你之前不是都喝果汁的吗?”

转头看着他,笑了笑,纯洁无暇“今天我得保持清醒的头脑。”

林森盯着她的招牌式笑容看了一会儿,才叫来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然后就低垂着眼睑,隐藏了淡淡的痛楚和落寞,明知道全部都是伪装,但是每次看到她这样的笑容还是会心跳加速,就像第一次看到这样一双充满灵性、神采飞扬的眸子瞬间沦陷一样,心再一次沉沦。

钱小爱看他不再说话,继续扭头看着窗外。

“跟我回去吧。”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低沉的声音透着不容抗拒的气息。

“不要!”回答的干脆有力,没有一丝犹豫。

“小彦很想你。”

钱小爱转回头,挺直了背脊,抿了一口咖啡才抬眼看着他,清冷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 “你在威胁我?”

“不是。”林森听着她隐含着怒气的声音,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否认。

“那就好。”说完便不再开口。

“回去办理离婚手续。”林森抿了口咖啡淡淡的说道。

钱小爱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是因为相信他会同意离婚,而是觉得他会找这么一个烂借口而诧异,他今天似乎有失水准,刚刚自己提到威胁两个字,居然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慌,真是太不寻常了。

之后两人都没有开口,钱小爱低头喝着咖啡,琉璃般闪耀的眸子偶尔转动一下,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林森只是专注的看着她,脸色又白了几分,放在桌面上的手渐渐握成拳,剑眉微微抖动似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将杯里的咖啡喝完,钱小爱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慢慢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凑到他眼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清亮晶莹的眸子隐含笑意,却冰冷如常,手指轻扣了两下桌面,才开口“谢谢,作为报答,透露一个消息给你,林沐在你身边安插了六个人,有两个是经理以上的,这段时间注意安全。”

说完刚要起身,下巴却被一只潮湿冰冷的手捏住,一个微凉的蜻蜓点水式的轻吻落在她的红唇上,然后就被放开。

钱小爱面无表情的直起腰身,漂亮的睫毛闪了闪,双手插兜转身离开,身后响起那人沉着淡定的声音“给你两周的时间,处理好这边的一切,我带你回去。”

钱小爱没有停步,眉头却皱了皱,走出咖啡店,取出耳朵里的耳塞,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阿四没事吧?”

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钱小爱一句话都没说就收了电话,站在路边看着道路上的车水马龙,发了一会儿呆才走向公交站牌,今天的赌局她赢了,也幸亏赢了,如果输了,那就得赔上老四的一条命,看来以后不能再让他们帮忙了。

只是林森,既然你的软肋是我,那你就输定了!

第04章

钱小爱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拐到一家小诊所,没一会儿就提着一大袋药品出来,走到小区外的超市扫荡了一番才上了顶楼,开了门,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某人,没有一丝诧异,如果他能乖乖听话去医院才令人奇怪。

先把药瓶放在茶几上,就直接进了厨房,倒了杯热水取出两粒药蹲在男孩儿跟前。

“张嘴!”

男孩儿收回原本看着天花板的眼神转头看着她,垂了下眼睑才张开嘴。

钱小爱笑着把药片丢进去,然后将水杯放在他手里,就站起身走向厨房。

“坐起来喝,别呛到!”

男孩儿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眼底闪着淡淡的感动,起身喝了大半杯,然后就绕到厨房,看到台面上满满当当的东西,疑惑的看着她“你要做饭?”

钱小爱看着他迷茫的神情,笑了笑,举着手臂揉了揉他的头发,拍了拍他的手“帮我打下手。”

男孩儿对于她突然的举动,没有任何抗拒,笑了笑,点头。

四十分钟后,餐桌上,简单的两菜一汤和一锅山药粥。

“你只能喝粥。”钱小爱将一小碗粥递给他,抢下他的筷子说道。

男孩儿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满的接过粥,嘟囔了句“那你还叫我打下手?”

“两个人一起做饭,吃起来才有家的感觉。”

紧紧握着勺子低下了头,没有说话,慢慢喝着粥,没一会儿,嘴角上扬着一个小小的弧度,真的,有家的感觉!

饭后,钱小爱将碗一推,指了指空空如也的盘碗“今天你洗!”

男孩儿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她笑嘻嘻的声音“明天我洗!”

明天,真的还有明天吗?站起来收拾碗筷的时候,突然转头对坐在沙发上头埋在大袋子里的某人说道“今天周三,以后一、三、五我洗,二、四、六你洗,周日我请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钱小爱愣了一下,抬头看到他有些尴尬却带着某些期许的眼神,垂了下眼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就拎着袋子走向卧室。

男孩儿看到她点头答应,脸上慢慢浮上淡淡的笑意,很柔和很阳光!

收拾了碗筷,洗了下手刚到了客厅,就听到卧室传来榔头凿墙的声音,惊了一下,就快步走了进去,刚好看到某人拍着手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她身边打量了她一番,没有发现异样才疑惑的开口“你在干嘛?”

钱小爱刚落地就感觉一个黑色身影靠了过来,抬头对上他毫无掩饰紧张的神情,心里微微颤了一下,仅仅是一个跳床的动作就让他这么担心吗?这种感觉很陌生,却让人心里暖暖的,将眼底的情绪清除干净后才抬起头,朝着墙上努了努嘴“钉钉子。”

“做什么?”

“挂药水瓶。”

“。。。。。。。”

“你先躺着,我配药!”

男孩儿站着没动,看着她极其娴熟的撬开一个个小瓶子,然后倒进大瓶子里,上下晃了两下,察看了一下颜色,然后开了一包输液管,拿出酒精棉消毒后,戳进大的药瓶的塑胶盖上,踮着脚挂了两次也没挂上,看到她正准备跳起来的时候,按住的她的肩膀,拿过药瓶,很轻松的挂了上去,然后就转头看着她“你是天使吗?”

钱小爱被他的问得愣了一下,看到他认真的表情,刚想大笑,就看他俯下身,直接擒住了自己的双唇,紧闭的牙关被轻轻撬开,带着淡淡药香味的小舌头有些青涩的不断探寻着,绕上自己的舌头纠缠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退出去。

男孩儿睁开眼,看着她脸颊竟有淡淡的绯红,瞪大的双眼带着些迷茫,表情很是可爱,轻笑了两声,就低头附在她耳边说道“那天被你强吻,今天我们平手了!”声音带着笑意,却是说不出的温柔。

钱小爱低着头垂下了眼睑,长长的、卷卷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紧抿着下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过了一会儿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重新抬起头,眼里已经清亮一片,朝他胸口捶了一下,然后就推着他上了床,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起身的时候,却被人轻轻拉住了手。

“生气了?”低低的声音,带着些不安。

直视着他的眼睛,眼底是淡淡的笑意,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男孩儿看着她真诚的眼神,眼底的黯然渐渐消失,换上干净的笑容,放开她的手,没有再开口。

钱小爱麻利的帮他扎了针,收拾好东西,却没有离开,上了床,盘腿坐着,将他扎着针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握着,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血管向上慢慢推着。

男孩儿眼底有着深深的感动,却也有些不解“这是在干吗?”

“你血气不足,血管细而瘪,我帮你舒展一下血管,这样液体流入的时候就不会觉得疼,你是不是有点贫血?”

听着她异常轻柔的声音,男孩儿感觉一股电流瞬间贯穿全身,闭了一下眼,才重新看着她,这次除了感动还有一些其他的情愫,一些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愫。

钱小爱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说“明天记得提醒我买点红枣。”

男孩儿轻轻应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太过美好,美好的没有一点真实感,但是他也知道,是梦就总会有醒来的那一天,所以他不敢问有关她的任何事,连她的电话都不敢问,今天早上醒来,看着床头柜她龙飞凤舞的留言:外出,晚饭前归!记得去医院挂水!

简洁明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洗漱完就躺在沙发上盯着房门发呆,当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才慢慢放松。

他觉得一定是爸妈看他一个人活得太辛苦了,所以派了一个天使下来,陪他一段时间,给他的人生增添一点温暖,只是,就算是他不断的提醒自己,这仅仅是一个梦,总会有醒来的那一天,天使终究是要回到天堂的,但是一想到她的离开,还是会有深深的恐惧和害怕,因着心境的变化,原本只是隐痛的胃开始苏醒,没一会儿闷痛就变成了刺痛,伴随着铁锈味的呕吐感直接冲击着他的整个腹腔。

刚想要翻个身,就感觉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慢慢下移,一下一下轻抚着那里的烦躁和跳动。

“药物可能有一些刺激作用,刚刚才吃了点东西,最好别吐出来,我帮你按摩看看有没有用,忍不住的话,你跟我说。”

男孩儿睁开雾蒙蒙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底是淡淡的笑意,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好多了。”

“那就睡一会儿吧,我去把电脑拿过来陪着你。”

“嗯。”

钱小爱将他的手放好,迅速拿了电脑回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水,递到他手里“稍微喝一点,你的嘴很干。”

男孩儿喝了两口就放在旁边,然后侧身躺着,静静的看着她。

钱小爱开了机,放在腿上,抬头看到他正凝视着自己,笑了笑“睡不着?”

“嗯。”

“那你只能看着,不许出声,我要工作了。”

“嗯。”

继续笑了笑,双手在键盘上熟练的敲打着,过了一会儿想到什么一样,停顿了一下,伸出一只手重新将他扎着针的手握在掌心,然后就继续单手在键盘上敲打着。

男孩儿感受到手心传来的让人安心的温度,又看了她一会儿,就慢慢阖上眼睛,其实,真的很困,而且,有她在身边可以睡一个好觉,真好!

钱小爱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才抬起眼睑看着他,脸上又出现了困惑的表情,原本仅仅是想帮他克服心里阴暗的一面,唤起阳光健康的本质,但是却是不止一次感觉到了内心的不平静,心疼的次数和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同情心和感恩的范畴,心里悸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这完全是她无法掌控的情绪,她不否认对这个善良的男孩儿有好感,但是这种好感似乎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开始向往这样的生活,强烈到想要彻底摆脱那些魔鬼的控制、停止那些肮脏龌龊的交易。

接下来的一周,两人就像情侣一样生活着,白天他们在家看碟、上网、买菜、做饭,晚上,季奕风去酒吧唱歌,钱小爱就在台下为他鼓掌、喝彩,对他吹口哨,以往下台后的洋酒被她换成了热牛奶,每次他坐在吧台边喝下一大杯的牛奶的时候,都引来阿瑟毫无掩饰的大笑,他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尴尬和不爽,但是却没有拒绝过一次,只为看到她脸上调皮而生动的笑容。

每天晚上他总是等她睡着了,才睁开眼,盯着她恬静的睡颜,看很久很久,有时候天边已经泛起白光,才会阖上眼睛,他发现,对她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贪恋她给的那份温暖了,他想要永远跟她在一起,他也不再觉得她是一个天使了,他觉得她是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想到她有可能会离开也不再恐惧和害怕了,因为他觉得不管她去哪里,自己都可以陪着她。

他,发现自己已经爱上她了!

第05章

一周后,钱小爱鼓励他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他便开始投简历,虽然是应届生,但是因着名牌大学的毕业又是比较抢手的建筑系,三天后就找到一份还算满意的工作。

第二周的周六,一白天,钱小爱都外出办事,到晚上八点多才回来,买了一大堆外卖。

餐桌上,季奕风喝完粥,看着对面一顿饭都是安安静静,没有说一句话的女孩儿,咬了咬唇才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钱小爱听着他有些发颤的声音,心里疼了一下,没有说话,起身,拉着他走向卧室,按着他坐在床边,自己则是盘腿坐在他对面,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他,眼神清亮而真诚,依旧透着温柔的笑意。

“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你要去哪里?”

“回去。”

“我陪你回去。”极其认真的声音。

钱小爱看着他,嘴角弯了弯,脸上有着毫无掩饰的感动,轻轻摇了摇头“我回到我丈夫那里!”

男孩儿原本坚定的神情,听到她的话,瞬间变得异常震惊,一丝深深的伤痛滑过他的眼底,又看了她一会儿,就慢慢低下了头,紧抿着唇,脸色变得异常惨白,双手紧紧握成拳放在身侧,整个身体紧绷着,透着浓浓的悲伤。

钱小爱红了眼眶,却依旧微微笑着,移到他身边,轻轻搂着他的肩膀,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后背,开口,声音极其温柔“别难过,都会过去的,你会生活的很好,这个世界真的是光明的!”

男孩儿深深闭了一下眼就拉下她的手,紧紧抱在怀里,很紧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过了很久才听到他异常沙哑的声音“钱小爱,我已经爱上你了,怎么办?”

“季奕风,忘记我,比继续爱我容易的多。”

“你,爱我吗?”

“嗯,我爱你!”

长时间的沉默,一个伴随着叹息的低哑声音在寂静的小屋响起“小爱,你不爱我!”

钱小爱从他怀里钻出来,捧起他苍白而瘦削的脸庞,直接看向他的眼底,长时间的对视后,卷翘的睫毛闪了闪,垂下了眼睑,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看着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刚刚在我眼里有看到你想要的答案吗?”

男孩儿看着她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眼底闪着淡淡的。。。。。。爱意!

将她重新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笑了笑“我看到了,你的确很爱我。”

“哦。”

“我想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哦,可是我要处理很多事情,会很麻烦,可能需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