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两个人虽然速度不快,但战利品倒是不少,纪有鸣那一推车都摞了老高。白浅希呢,买东西都是支使着身边的人,多少年不逛超市了。这回,看见喜欢的就死命往车里放,纪有鸣只是微笑着看着,满眼的宠溺,也不阻止,这就是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原因。

白浅希回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纪有鸣,纵是被那么多零食挡着半边脸,也没改变一丝那如缕清风的笑容。

“东西好像太多了。”

纪有鸣摇摇头,“还好,慢慢挑吧。”

白浅希走在前面猛地转过身,纪有鸣差点躲闪不及,撞上白浅希。好在最后刹住了脚步。白浅希眯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满脸堆笑的样子,我还真看不惯。说吧,有什么要求我的?趁我现在心情好。”

纪有鸣摸摸下巴,贴近白浅希的耳边轻轻说道,“求你今晚给我好不好?”

“流氓!!”白浅希不禁恼羞成怒,吼了一声。还好这超市现在没多少人,要不然,这两个人绝对焦点。

“白…浅希,哎,你旁边谁啊?你姘头?”不远处走过来的是柳随风,上身是花哨的衬衫,下边配个大裤衩。倒是很有夏威夷的感觉。几个发小儿中也就这柳少爷敢这么不修边幅的出来晃,其他的,出门就算不西装革履,那也打扮的头头是道的。

白浅希上下端详柳随风,一脸嫌弃的说,“从哪个沟里爬出来的?”

柳随风拎个筐,也不在意,吊了啷当的挑挑眉,看向被零食挡住脸的纪有鸣小声跟白浅希说,“咱先别说这个,咱先讨论下你后面那位。看这西装革履的,品味不错啊!跟哥哥说说这小子,姓甚名谁?哥哥给你参谋参谋啊。”

白浅希还没说话,柳随风又继续说,“领出来给哥哥看看,要真不错,哥帮你把纪有鸣踢了,怎么样?”

柳随风这边说的不亦乐乎,丝毫没感觉推车的男人已经走了出来。

纪有鸣抱着胸,眯着眼睛看着被惊吓的愣住了的柳随风,淡然一笑,“怎么样?还入的了您的目?”

“纪,纪有鸣?怎么是你?”柳随风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这超市你家开的?有规定不准我来?”纪有鸣一板一眼说的认真。

柳随风挠头干笑,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感情好到连超市都一起逛了?多少年没见这俩人亲近过了,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哪能啊,这要是我家开的,那指定的给你们免费啊,随便拿。你们忙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拜拜!”

现在什么情况?那就是多说多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柳随风心下打算着,那是恨不得自个儿脚下踩着个风火轮,直接窜出去。

今儿铁定是没看黄历,碰上这俩能折腾的主儿了,还是回家好好烧个香吧…

吃醋

“哎,怎么就这么叫他走了?”白浅希有些可惜的说了一句。

“怎么?还想请他吃一顿?”

白浅希皱眉,怎么感觉这话说的这么别扭呢?

“你吃醋了?”

“是啊,我吃醋了,所以你乖一点。”白浅希摸摸鼻尖,本来打算调戏调戏纪有鸣的,可惜这厮脸皮太厚,还没等逼供,就招了,真无趣啊!

“我是想着这不是现成一个苦力吗,咱们这么多东西,他不正好吗?”白浅希看着纪有鸣一副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的鄙视表情。

“苦力?不相信你老公实力?”

“不相信倒没有,这不是怕你累着吗?”白浅希怎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怎么这么一副献媚的嘴脸…难道是今儿心情太好了,所以才这样的?

纪有鸣笑的风轻云淡,“没关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你在,不怕。”这句话似乎很耳熟…遥远的记忆力,那是一个少女对一个少年说,没关系,有我在,别怕。那少女红色艳丽的裙子被风吹起好看的波浪,少年一身白衣,干净而恬静。一个站在前面笑的放肆,一个站在后面,没有太多的表情,却是认真的看着前面那个张扬的女孩,眼中映出那女孩的身影,也许连他也不知道他的眼里带着的莫名的那一抹笑意。

这话再听起来,还是那么熟悉。平时白浅希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没心没肺。一向不是很记事儿的人,今儿倒是长脸,这么件儿几百年前的小事儿如今还能想起。难道说自己记忆的潜力还是很大的?

白浅希想到这儿不禁哑然失笑。纪有鸣看白浅希忽然笑了,“怎么了?”

白浅希摇摇头走在前边,“想起了点东西。”说完这话,白浅希就没了下文,跑到前面凑了一群人的地方凑热闹去了。

纪有鸣看着白浅希跑开的背影,不禁皱眉,白浅希未说完的话…想起了点东西…会是什么呢?是钟谦敬吗?她也和钟谦敬这样一起来过超市吗?也曾说过什么难以忘记的话?她这么急着离开,是怕自己看到她的伤感吗?她还是想着他吗?太多的疑问塞满纪有鸣的脑袋里。更多时候,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他更注重的是结果,甚至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王华说过,纪有鸣那就是转个眼睛就能把人耍一圈的人。

但是耍人并不需要浪费他太多的思考,甚至就像白浅希与生俱来的骄傲一样。对于纪有鸣的天分,大概就在于举手之间,运筹帷幄吧。所以在纪有鸣的面前,除了白浅希,似乎一切问题都不算问题。浪费他最多时间的,从来不是学业,不是工作,而是她。占据他心最多的,不是别人,也只有她。似乎所有人的心底都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可是…只有她不知道…

他可以风平浪静的去处理任何事,但是偏偏一到她这儿,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无法做到平静。就像王华所说,纪有鸣你栽了,从一开始就被白大小姐祸害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能祸害你的,还是只有她。

栽了吗?是啊,他早就栽在她手里了,那么他认栽了,就像从前一样。但是,似乎没那么简单了。他认栽,她却不认了。

纪有鸣不自觉的苦笑着,叹了口气,再抬起头却是一张明媚的笑容凑到自己的面前,“快走啊,怎么停在这儿啊?”白浅希刚才跑到人群边下,本来小的时候也是爱凑热闹的,常常乘着大人忙活的时候,往外边跑,到处凑热闹。不过长大了,这习惯也改了不少,懒占了上风,凑热闹这习惯自然是放到了下面。今儿来超市,白浅希看到这么些人,又恢复了从前的活力。

到那儿,看够了,刚要跟纪有鸣说话,才发现那厮被自己扔到后面,还没过来。想想今儿能来着超市也算他大功一件,她也就不计较了,跑了回去。

“还不走?难道是看到哪位美女了,所以移不开脚了?”白浅希摸着下巴,眯着凤眼打量纪有鸣,一副你敢说是我就灭了你的模样。

纪有鸣见白浅希这副模样,倒是不再想之前想的事儿了,笑着在那粉面上浅啄一下,“只有一个美女入得了我的眼。”

“切,花言巧语的。赶紧跟上来!”白浅希快步往前走,纪有鸣含笑跟在后面,倒是很像一对幸福的新婚小夫妻。

纪有鸣和白浅希逛了大半天,终于算是走出了超市,白浅希轻轻松松的走在前面,纪有鸣左手右手一手一个大包小包的,哪只手也没闲着。

“还真是满载而归。”白浅希伸了个懒腰走在前边。外边的天已经黑了,天上依稀看见零零散散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月光皎洁,映照着整个天界,似乎隐隐的看到那天边那纱巾一般飘渺的银河。

夏夜的风带着暖意,吹起杨柳枝条,伴着蝉鸣,白浅希笑着说,“纪有鸣,还记得吗,咱们一起去抓蚂蚱去吓唬柳随风的事儿吗?”其实也就是白浅希带领的,那时候,柳随风无意之间说了句白浅希衣服不好看之类的话。白浅希那是此仇不报非女子啊,当下晚上就带领着纪有鸣,王华等人一起去抓蚂蚱,后院别的没有,蚂蚱倒是多的很,纪有鸣由于‘体弱’被白浅希安排拿袋子。剩下几个人没到半个小时就抓了好大一袋子的蚂蚱,然后由体格比较好的王华从一楼柳随风的卧室窗户,全部倒床上,并且把被子盖上。

几个人倒是没傻到蹲在那儿看,等着被抓。反正是,在白浅希等人睡觉的时候,就听见风家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后来,据说柳随风生病了,还病了很久,从此还有了害怕昆虫的毛病。

“嘻嘻,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好笑,现在柳随风夏天轻易都还不敢到草坪近的地方呢。”

“是啊。”纪有鸣点点头,要说细数白浅希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一时半会儿,还真回忆不完。似乎整个童年都没怎么消停过,不是捅了马蜂窝,就是掏了鸟蛋的,男孩子干的她一样没少干,男孩没干过的,她也少不了要干。吓吓这个,打打那个,没事儿再去别家串门儿,说说坏话什么的。也不怪这些发小儿在她背后用祸头来称呼她。不过,这个祸头,似乎更有祸水这一潜质。

“歇一会儿吧,就在这儿坐坐吧,我有点累了。”白浅希指了指前面的台阶,纪有鸣会意点点头,这超市离别墅不近不远,但是走了半天,在这儿待会儿,享受一下夏夜的宁静也不错。

“等一下。”

“怎么了?”正打算坐下的白浅希,不解的问纪有鸣。只见纪有鸣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脱下身上的外套放在台阶上,然后笑着说,“小心着凉,坐吧。”白浅希笑了,这个男人倒是细心的很,如果谁嫁给他一定会很好吧?缓过神才想到似乎那个要嫁给他的人是自己呢。额,丝毫没有这种自觉的自己还真是应了那个没心没肺的词儿。

白浅希拉着纪有鸣,指了指地上的衣服,“忙活这么半天,这儿地儿就赏你坐了。”抱着胸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状。

纪有鸣不禁一笑,“我是男人,不怕凉。你坐吧。”

白浅希煞有介事的摇摇头,“不用了,我找到更好的地方了。”

“更好的地方?”纪有鸣疑惑的看向白浅希,又打量了一下周围,实在没看出白浅希所说的更好的地方在哪里…

白浅希笑的得意,那双凤眼也跟着带上了弯弯的形状,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着实可爱的紧。

“呵呵,原来也有你纪有鸣不知道的事儿啊?”纪有鸣有两个外号,一个是白浅希儿时给起的,叫做纪美人,这主要是调戏纪有鸣的白浅希的恶兴趣,后来纪有鸣被白浅希纳入后宫,此外号一度被广而流传,盛行良久。

另一个外号呢,那就是几个发小儿一致同意集体通过的,叫做半仙儿。此外号倒也很附和纪有鸣一向料事如神而又玩弄人于股掌之中的性格。

纪有鸣笑着说,“我又不是神仙,顶多也就被谬赞成半仙儿罢了,怎么会什么都知晓呢。”就像纪有鸣当初并没多少哦反对就接受了纪美人这一光荣称号一样,对于半仙儿这一称号,纪有鸣也是属于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高尚情操来接受了。

早些时候白浅希就常拿这个说纪有鸣厚脸皮,纪有鸣只说不愿辜负大家厚爱,对纪有鸣此说法大家的看法是…纯属扯淡。

贪欢

白浅希大大方方的坐在纪有鸣的腿上,

“这样不就好了吗?”

纪有鸣笑了,那温润的笑容中带着宠溺,“你倒是会找地方。”

白浅希挑眉,转过头,“怎么?你有意见?”

“哪里,软香玉在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花前月下,月光朦胧。白浅希呼吸着空气淡淡的清凉,蓦然分不清此刻两个人究竟是在演戏,还是什么。她们会相爱?这可能吗?不过是太过入戏了吧?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是这样吧,不过是一晌贪欢。梦醒来之后,仍旧步入正途。是啊,她们,都有各自的羁绊,谁又能把那个爱真正的守护起来呢?更何况…他已经有了爱的人…

而她白浅希就算贪恋那片刻的温柔,也不会堕落…因为,男人,永远是种不可靠的动物。无论是死去的爸爸还是钟谦敬,他们时刻的提醒着自己,不要再次误入歧途…

恍然想起纪有鸣前几天对自己说的那句,我若从良,你可愿为我一试她记得当时她说了个好。如今想来,大概她们两个是都太寂寞了,太无聊了吧。所以他说了那样的话,而她亦没有拒绝。

两个寂寞无聊的人在一起的结果会是什么呢?不寂寞不无聊了?还是…双倍的寂寞加无聊?好像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这么一想,白浅希决定明天还是出去找个小男生调戏调戏,排解一下这寂寞无聊的情绪好了。摸摸下巴,要不,去临幸一下梁哲云也不错,这姘头不能这么白白放着浪费啊!

“想什么呢?”纪有鸣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儿,那张白玉做的小脸上,一会冷笑,一会纠结,一会皱起小眉头,最后终于露出豁然开朗的笑容。表情之丰富,让纪有鸣有些忍俊不禁,搞不懂这个小女人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完全是把自己这个大活人给无视的干干净净了。这几日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里,不在用那虚假的带刺的壳去面对自己,更多的时候,已经开始把真正的自己展露在自己眼前,她也许自己也没有察觉出来,但是恨不得时刻守着她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变化呢?她已经渐渐不在自己眼前掩饰了,这是不是说明她爱上他的时候不远了呢?一切最终还是会如他所期待的发展,不是吗?

“想?想男人,怎样?”俏皮的样子活像个可爱的少女,但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却仍旧把她划为熟女行列。

眸色一沉,白浅希这几日的经验也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然而还没来的及反应。已然被封上了唇,再没了开口的机会,唇齿的纠缠,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变得衣衫不整,白浅希还好些,不过是衣领有些歪扭,而纪有鸣呢,衬衫上已经有两个扣子阵亡了,唇上还有些许唇彩残留,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白浅希指着纪有鸣笑的合不拢嘴,“纪有鸣,你这副样子活像是个小受!看你这突变的长相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呢,原来即使你没了小时候那副小受模样,你那小受的本质还是不变啊,哈哈。”

纪有鸣倒是合作,干脆也不遮掩了,两颗扣子的阵亡,让那性感的锁骨得以重见天日。那唇染上了唇彩更加新润,白牙轻咬着下唇,桃花眼眯起迷离的弧度,三分风情,七分妖冶。绝对是一副人均蹂躏的姿态,“爷,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啊。”

刚才还笑的花枝乱颤的白浅希,一张樱桃嘴张了老半天。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纪有鸣那一本正经的皮囊下究竟匿藏着一个多么彪悍的灵魂…

半晌,白浅希才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

“许久不见,可有想爷?嗯?”白浅希闲来无事,听说梁哲云和王华在正阳楼吃饭,也不请自来了。也不知从哪淘来个扇子,直直就挑起梁哲云的下巴。

几个发小儿倒也不惊讶,这白浅希惊世骇俗的事儿,什么时候少干过?看的多了,也就没啥新鲜感了。

柳随风调侃道,“我说您这都有夫之妇了,还来调戏咱们梁子是不是不太好啊?”

白浅希在梁哲云旁边坐下,腿一搭,“怎么,你吃醋了?过来,爷也调戏调戏你。”

王华看着柳随风一副吃瘪的样子,笑呵呵的说,“你说你说不过她,还非得凑合上去,这不找事儿吗?”

白浅希看了看四周,就王华,柳随风和梁哲云三个,“怎么就你们三个?”

王华喝了口酒,“这年月,能凑够这三个就不错了。”

白浅希笑了,“瞧你说的,整的跟多沧桑似的。他们不来?”

柳随风摇头,“那倒不是,这不是近了月底吗,哥几个都忙着呢,就我们几个也都是忙里偷闲的出来。”

白浅希喝了口杯中的酒,“倒看不出你们这帮子能忙什么正八经儿的事儿,这是要贩卖人口?还是诱拐妇女去啊?”

柳随风说,“哎,这话儿怎么说的咱们哪能干出这事儿啊。”

王华点头表示赞同,“咱们都良民。”

梁哲云在一边倒是一直不怎么积极发言,旁边的柳随风接着说,“就犯罪咱也不能整那么低端的不是?就凭咱这长相,咱这气质,咱这智商。”

梁哲云瞥了一眼说的津津有味,煞有介事的柳随风,悠悠然凉飕飕的来了句,“婚托儿?”

白浅希噗嗤一声就乐了,王华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精辟,绝对精辟啊,这几天没见,梁哲云你这功力见长啊,爷看好你!”白浅希拍了拍梁哲云的肩膀,然后笑的花枝乱颤。

柳随风恼羞成怒,“你丫的半天不放一个,闹半天就等我这茬啊,精辟?整个一屁精!”

王华放下酒杯,“哎,我发现最近有点邪乎啊,你和纪有鸣一起去超市了?”

“怎么,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呵呵,哪敢,哪敢。这不咱就好奇嘛!”

“几条命够你好奇的,前几天怎么回事儿啊?”白浅希也不客气,刚上来的菜,第一个就动了筷子,夹了口凉菜。

“前几天?”王华皱眉,柳随风倒乐呵呵的开口了,“前几天啊,能有啥,一个小姑娘主动爬了咱华子的被窝,怎么样啊,华子,是不是至今还在回味?”

王华一巴掌把柳随风拍开,“滚边儿去,你当都是你啊,饥不择食!”

白浅希拿着杯子笑的直发颤,旁边梁哲云也忍俊不禁,轻咳一声。此处,柳随风的饥不择食倒是有典故的,怎么个典故?这个要追溯到柳少爷的高中时代了,话说那是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好吧,这是废话。其实就是一个晚上,柳少爷喝的睡眼迷离,然后呢,跟着白浅希这几个人在大街夜市儿里溜达着,那阵子大家都知道柳随风在追学校里一校花,忙的那是昏天黑地,倒是真真下了苦功夫。连白浅希几次请他出来,他都不给面子,这一次,白浅希也是故意的,把他灌的二五六不分,然后就指着前面一卖蔬菜的大娘,就在柳随风的耳边说,“哎,那个不是你追那妞儿吗?”柳随风眼睛一眯,看人都出好几个影儿,还能分出谁是谁?当即就过去抱着那个大娘就说我爱你。那场面,几个发小儿先前还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等到那个大娘喊了半天非礼,几个人才笑的不亦乐乎的拉开了死活抱着大娘不放的柳随风,因此后来柳少有了这么一段饥不择食不堪回首的往事。

白浅希乐呵呵的说,“哎,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柳少当年的花名了,登徒子,呵呵。”

“确实,咱柳少那就和登徒子一样口味重点。”几个人都是互相埋汰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情谊也越来越深。

柳随风咳嗽两声,约莫也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了,喝了两杯,“我喝酒成吗?你们这些缺德东西!”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王华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哎,我说你们这两对儿也算咱们这群五马六混里好不容易凑出来的,都消停消停好好过日子吧,别让兄弟们好不容易看到曙光,一下子直接整到不相信爱情了。”王华说的就是白浅希和纪有鸣这一对儿还有柳月水和风余凡这一对儿,虽然说不上是历经磨难,不过这么多年过来,凑成一对,也算难得了。

“瞧你这话说的整的我这压力倒不小,合着你们的爱情都指着我开花结果呢?你当爷是耶稣还是丘比特啊!”

柳随风扑哧一声乐了,“就您这样,还耶稣,还丘比特?咱别埋汰人家了成吗,好歹人家也算天上的。”

“没事儿,都国外的,管不到咱京城。”白浅希随口来了一句。

梁哲云笑着说,“感情天上这片儿也带这地域划分制度啊。”

吃完饭,回来的时候,白浅希坐着梁哲云的车回来,“柳月水和风余凡怎么个事儿啊?”梁哲云随口问道。

“我以为你会比较好奇我和纪有鸣的事儿来着,怎么关心起小月月来了?难道…”

“什么?”

“你移情别恋了?”

“白浅希,我说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抱歉爷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白浅希抱着胸,老神在在的坐在副驾驶上。

“那你问他们干嘛?”

梁哲云打开音响,“随口说说,今儿王华提到了,我才想起来,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们俩在一起露面了。从前,他们不是总一起出来吗,好歹也是一起混出来的,关心一下也算应该吧?”

白浅希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说到柳月水…上次聚会之后,还真是没怎么联系,还有那个没头没脑的电话,虽然不提起来,白浅希早忘脑后了…

最近白浅希是被纪有鸣折腾的连时间都颠倒着过的,也没顾上和柳月水联系。不过,按照常理来说,柳月水不如白浅希,哪里是能在家里闲的住的主儿啊,这么多天不主动联系自己,难道真是出什么事儿了?

“他们不是这几个月就办证,摆场子了吗,这节骨眼上,还能有什么事儿啊。”白浅希这么一天大地大不如心大的主儿,半天总结出这么一句。

梁哲云点头,“但愿吧。”

调戏

今天是《诱惑》开拍的日子,白浅希难得没偷懒,大早就到了拍摄现场。不过呢,这也不是她突然良心发现的结果,主要是王雨起了关键性的作用,一大早就用夺命连环call来闹白浅希,然后白浅希终于无奈的起床了。打着哈欠坐在椅子上,眯着一双凤眼的白浅希慵懒的样子像一只波斯猫。

王雨摇摇头,“振作一点成吗?”

白浅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不觉着你这话很欠揍吗,这么大早上就把我吵醒,你居心何在啊!”白浅希不客气的指责着王雨。王雨无奈,“大小姐啊,我说这好歹也是你人生中第一场戏,你就不能认真点对待吗?”

白浅希撇撇嘴,“既然是第一场,你就不应该对我这么严格啊。”找理由,白浅希能找一万个,绝对不是吹。从小就有这潜力,逃过了多少次挨罚的命运,获得了多少次偷懒的机会啊!

王雨抚额,早点起就算严格了?

“导演来了,去打个招呼吧,这个导演可是娱乐界十大杰出导演之一,你一定要跟他处好关系。”

白浅希仍旧是那双迷离的凤眼,没什么精神的往王雨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在那里忙的不亦乐乎。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被白浅希列入了缺少美感的领域了。白浅希拄着下巴,“我觉得他比较不希望我去打搅他,那个小酷哥呢?我还是对他比较感兴趣。”

王雨满脸黑线,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像什么?活像个等着小红帽出现的狼外婆…

“我没有问你对谁感兴趣…”

白浅希挑挑眉,“你没问,我也是对他没兴趣,对小酷哥感兴趣。”

“…”有种语言叫做无语…有木有…

确实,现在能挑起白浅希兴趣的,除了周公确实是少之又少。

翌晨在旁边化妆室化好妆之后,被经纪人领到了现场。一进入拍摄现场就看见椅子上坐着个女人,睡眼惺忪的半睁半闭,一只纤细的的手拄着下巴,慵懒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去见周公。

这女人美则美,但是…她真的能演好戏?翌晨冷哼了一声,自己经济人还说什么这个女人第一次答应来演戏,而且这个女人的潜力是很大的,之类的话。

可是他可没看出这个懒踏踏的女人哪里有潜质,有当睡神的潜质?真不明白这些导演是怎么选人的。

那双惺忪的睡眼在看到目标出现的时候,变得明亮,活像是一只饿狼看到一只小绵羊。

翌晨厌恶的看着正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的女人,由于经纪人的再三叮嘱,翌晨勉强坐下,没有走开。

“小酷哥?来了?”白浅希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她当然看到了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可是呢,她现在很是无聊呢,有个别扭的小孩调戏调戏,打发打发这无聊的时间才是正途。

“嗯。”勉强出了个声算作回答,指望着那个女人能识相一点,讨个没趣就走人。但是,白浅希是那种知难而退,成人之美的人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咱们白大小姐是什么人啊?

干什么事儿,全凭自个儿乐意。这要是白大小姐自个儿乐意做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要是白大小姐自个儿不乐意做的事儿,拿刀架在脖子上,那也甭想这事儿能成。

所以说翌晨想要让白浅希自个儿主动退场,这主意显然是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