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现在不担心海涛,海涛那里是许忆宁当家,她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也没人能管到她,许忆宁估计不会有什么心眼子,倒是王梓飞,现在他越来越成功,顾妈妈心里越来越害怕。

不说别的,现在顾依宁的医药费都是王梓飞出,还有你说一个男人成功了,再回头看看自己的老婆?

她家安宁什么样她能不知道?

不会来事儿,不会撒娇。

“你呀呀对他好点,不要耍脾气,他离了你找什么样的都能找,你离了他,你还能找啥样的?”

安宁被疲劳轰炸,她真的挺想告诉顾妈妈的,他们好极了,不用担心,可是想想又算了,她就是寂寞跟自己说说话,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梓飞身边有没有太漂亮的小姑娘啊,你得防着,还有钱…”

安宁赶紧制止,再说下去,她妈非得让她在王梓飞碗里下砒霜不可。

顾依宁现在说话还行,能听清楚,不过还是那样,比以前倒是好了些,在医院里待着差不多一年没少遭罪,以前脾气不太好,现在可能是都给磨没了,看见人就是笑。

安宁摸着依宁的脸,她们本来是姐妹,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人。

“依宁,你要好起来啊…”

“妹…”

安宁抱着依宁,拍拍她的肩膀,自己拿给顾妈妈点钱。

“你自己手里有吗?”顾妈妈问着。

安宁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倒是挺海涛说爸爸现在就住在家里了,爸爸和妈妈最后会怎么样,她是不操心,至少现在一切都是向着最美好的哪一方面走着。

接了王梓飞回家,他在车上就睡了,安宁看了他一眼,在心里想着,斯羽拓羽啊,你们将来要是不孝顺你们爸爸,你们就都是小混蛋咯。

本来还打算让他在睡会儿的,可是他倒是醒了。

“怎么不叫我啊?”伸着懒腰,睡的好累。

“不是心疼你嘛。”

王梓飞觉得浑身发寒,她不适合说这个,两个人才要上楼,看见楼上老太太招手。

“安宁啊,家里有元宵没,你老舅和你舅妈单位发了挺多的…”

安宁想拿几袋也行,她还没买呢,最近竟围着他转了。

“姥姥不用了,我们家有。”

王梓飞对着楼上喊了一声。

安宁有点纳闷:“我们家哪里有啊?”

不是还让她出去买把?

王梓飞笑笑,进了家里果然没一会儿齐秘书抱着东西过来了。

“夫人,这是公司发的,这次我采买的,你看看。”

安宁一愣,还有秘书负责采买的?

她现在明白王梓飞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她家有,确实有,还有很多。

“齐秘书怎么干这活儿去了。”

将东西从箱子里拿出来,是不是把没发完的都给他们家了?

就两人也不能天天吃,这些往哪里送啊?

还有刚才怎么不让她们自己带回来呢,还特意送一趟。

“嗯。”王梓飞没多说:“你看齐秘书,如果是你,你刚才会让我自己带回来是不是?”

安宁点头,本来这也没有什么错啊。

王梓飞在心里笑着说,真是傻姑娘啊,你也就是嫁了一个好老公,不然你啊。

十五那天难得他早早就下班了,安宁也是下午就回来了,在厨房里做了一桌子的菜,两个人早早吃完了,出去散步。

天气还是那么冷,有点冻脸。

安宁和他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年纪大了反倒不会像是年轻人那样,喜欢搂搂抱抱的,至少在外面不会,就像是自己成长了一样,觉得有些事情很幼稚。

商场还没有关门,现在所有的商场都换了新面目,以前有些商场都倒闭了,安宁给他买围巾,服务员说,是买给先生的吧,安宁点点头。

其实这样的一看就是夫妻,反倒有些年纪很大了,可是看着太恩爱了,那样的服务员倒是不敢叫准,因为她就遇见过,那看着感情那个热烈啊,结果还不是一家的,想想也是。

“送我礼物啊?”

王梓飞接过去。

安宁笑笑:“是啊,我打赏给你的。”

王梓飞看着顾安宁,觉得这个人现在跟他是越来越随便了,什么话都能说是吧?

回去的时候他说去看电影吧,安宁说还不如回家看新闻联播呢。

王梓飞的表情跟吃了黄连一样,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电影还没有新闻联播好看,怎么觉得都觉得身边的人是自己奶奶那辈的,想起奶奶,叹口气,小妃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估计还是放不下吧。

这么早回家也看不到放烟花了,王梓飞拖着她去公园里。这个时间要么就是在家里吃饭,要么就是嫌弃外面太冷,有几个人肯出来压马路啊?

安宁看着在秋千上坐得安稳的人,无奈的问着他。

“你不冷吗?”

王梓飞挤着眼睛。

“我心里火热得要命,有我老婆在,我冷什么啊,就是去了北极,我依然热。”

安宁呕了一下。

“王先生你现在这个年纪不适合说这样的话,真的,你要是在年轻个二十岁吧,那看着就赏心悦目了。”

王梓飞切了一声。

“年轻二十岁的,他有我这么成熟吗?我是红酒,只有放的时间越长,味道才会越好。”

安宁皱眉,说到这个红酒,她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儿。

“对了,我妈家里弄了几瓶酒,说是放五六年了,问我值钱不,我也不明白这个。”

王梓飞叹口气口

“扔了吧,不值钱。”

“你不说越放越值钱吗?”

顾妈妈打的也是那个主意,不知道听说说那东西越放价钱越贵,自己都没舍得喝,就给藏了起来。

“那也得分放在哪里啊,人家的酒是放在酒窖里,和你妈放得那个不同…”

“别说废话了,赶紧来推我…”

可怜的安宁被老公给奴役了,一个大男人坐在秋千上,腿还伸不开,后面他老婆卖力的推着。

王拓羽给她爸爸打电话,奶奶说爸爸妈妈今天要吃汤圆,让她提醒一下。

“那为什么我们不吃啊?”

她看着刘菁问着,觉得奶奶偏心,更喜欢爸爸妈妈多一点。

“爸爸,你们在干什么啊?”

王梓飞手里拿着电话,被推倒半空:“你妈妈帮爸爸推秋千呢…”

王拓羽恶寒,真是太可恶了。

挂了电话,刘菁看着孙女的脸问着:“你爸爸在干什么呢?”

王拓羽摊手。

“你儿子在奴役你媳妇儿呢。”

刘菁头顶三条线悬了下来。

晚上九点左右烟花开始的,这两人在外面压了不下于三小时的马路,真是能人。

市中心广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他们站在后面,有带着孩子的,有的是全家出动,礼炮里面不知道怎么弄进去的小伞,落下来大家都在抢。

王梓飞伸出手抓了一个,交给她。

安宁觉得挺逗的,就是一个小小的降落伞。

她的耳朵被风吹的有点红,后面的老公捂着她的耳朵,贴在她后面,两个人一起看这场姹紫嫣红。

回去人散的时候,前面都是人,这里是肯定打不到车了,车也根本进不来,慢慢的挨着走着。

一条长长的,宽阔的大路。

回到家里已经快十一点了,王梓飞换了拖鞋,说了一句。

“你赶紧睡吧,女人这个时间再不睡,那就不要脸了。”

安宁白了他一眼,这么晚没睡谁害的?

他现在有点精神,不想睡,想去书房,安宁一发现他的动作,从后面拉住他的手。

“你睡觉去哪儿?”

“我去看会儿书。”

“那上床看吧,你不在,我睡不着。”

知道他这是要去工作,既然有工作就不应该出去,都这个时间了还熬夜,难怪他总是头疼。

王梓飞闹不过她,没有办法,进了屋子里。

安宁洗了脸,然后将外面的灯关掉,自己进了屋子里。

“你有这么喜欢我嘛?看不见我,就睡不着?”

某人很是臭屁的说着。

安宁不在乎,你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呗,反正不会掉块肉,学了几天,试着他给按摩。

“怎么样?感觉一样嘛?”

她问着。

王梓飞在心里摇摇头,人家齐秘书的父亲做这行做的几十年,她才学了几天,就学了一个皮毛,哪里有学会什么啊,可是老婆的积极性是不能给打消的。

“你以后给我按得了,一模一样的。”

安宁可不信,可是心里还是有点骄傲的,你看她其实学什么还是挺快的是吧?

第二天早上起来在卫生间里洗漱,王梓飞在外面说着;“你把齐秘书昨天捧来的都送单位去吧。”

安宁一想这是个办法,要是放在家里,她不喜欢吃,王梓飞也不喜欢,放着肯定会放坏,至于姥姥家也说了都是,妈妈家海涛也给买了,装好。

“我家小可爱。”王梓飞出门前捏着安宁的脸就不松开。

安宁觉得肉麻,抱着箱子就离开了,到了单位直接送食堂去了。

食堂的大师傅这事儿也做不了准,别看就这么点破事儿,他得请示上面。

李娇路觉得这家挺有意思的。

“你老公不会是贪污了吧,弄这么多元宵干嘛啊?”

安宁现在很想对齐秘书说,你杂不多贪污点呢?

“我老公是廉洁的…”

李娇路一听:“阿呸,万恶的资本主义者。”

安宁推推李娇路的头:“你老公不是?”

中午吃饭的时候,果然就是元宵,安宁现在看见元宵都想吐了,不过她没吐呢,张迪吐了。

安宁和李娇路对看一眼,有戏啊。

李娇路贼贼的靠上前,圈住张迪的肩膀。

“张迪,招了吧,几个月了?”

张迪摇头。

“前几天才知道。”

张迪怀孕,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就是她婆婆了,张迪的爸爸妈妈卖掉了老家的房子,其实心里还是觉得忐忑的,毕竟在女儿身边,人家还有婆婆呢,张迪她妈知道女儿吐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反应太大。

张迪叹口气,摊着手表示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觉得悲哀。

她婆婆说还是她妈妈过来照顾她最好,毕竟是亲母女,没有什么隔阂,张迪她妈是觉得既然都嫁人了,她还是离远点,每天过去看看就好,不能走太近。

安宁拍拍张迪的肩膀。

“幸福去吧。”

多少人要这样的婆婆都找不到呢。

张迪的婆婆回来了,曲母听见风声就过去了,可是陆痕他妈明显就是不想管,要不然也不会放到开始上班才回来。

“你说的这个我真帮不了,我们家老陆退了也就这几年了,你来求我,还不如去求你亲妹妹呢。”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曲母也没有办法,她只能赌一把了,不知道她这个下跪能换回来多少?

她现在也顾不得脸面了。

陆痕的妈妈早早就给张迪打了电话,张迪也是赶巧了,曲母才打算有那个意思,张迪就进来了,她倒是没有办法跪了。

“你曲阿姨过来恭喜你。”

陆痕的妈妈拉过张迪的手,拍着:“你跟你妈妈说,我这个人侍候人不行,就麻烦她照顾你了,我到时候就拣现成的,你妈不会说我这个婆婆不像话吧?”

张迪笑笑。

“妈,不会的。”

曲母这时候才知道张边怀孕了,眼看着别人家一桩接着一桩的喜事儿,她家呢?

看着张油圆润的脸蛋,曲母心里有点纠结,难道这丫头是带着运气了?

回去的时候就想着,还不如当初同意了呢,现在可好。

回到家里,看着自己那个不肯去求人的丈夫一顿冒火。

“你倒是想办法啊,现在怎么办?曲阳以后怎么办啊?”

曲父这辈子把脸看的比谁什么都重,让他去求人,还不如让他直接自杀呢。

“你一个妇道人家跟着搀和什么…”

他当初就是错了,一步错步步错,因为心里不能容人,所以才会着急的出手结果害得自己现在陷入这种泥沼里挣脱不出来。

谁说商人之间的争斗是最残酷的?

官场才是。

“我明天准备打退休报告。”

曲母傻了,他才多大年纪啊?

竟然打退休报告?

官场和外面不同,过了五十才开始慢慢上上坡路,以前无论多有能力,年纪不到是不会被提拔的,他现在这个年纪竟然要退休?

“你退了,我们家就彻底完了。”

曲父发火。

“不然现在怎么办?我留下来有什么作为?你以为姓陈的他能放开我?”

他先去陷害姓陈的,他现在躲过风声了,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他也会乘胜追击。

曲母瘫在沙发上,她以为她家里的仕途才开始,却不想已经结束了很久。

马珍珍的母亲去看女儿,马珍珍心里这个懊悔啊,你说弄到今天,这个牢坐出去,她还有好吗?

“你说说你,工作干得好好的,你图什么啊,家里的房子说是别人买的,我和你爸…”

马珍珍知道曲家现在是拿她当垫背的。

“妈,你照我说的去办…”

陈莉回到家,看见门外的马珍珍母亲,要走过的时候,马珍珍的母亲走过来。

“这是珍珍让我还给你的,说是你婆婆送给她的,说是秦家传家的,她现在是没机会和秦招怎么样了…”

陈莉平静的接过。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