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轻哼了一声,齐安将夹子拿到眼前这么一看,他哭了。

嫂子,我先去等你了。

说着撒腿就开始跑。

后面那人就开始追。

“这里的贼真有意思…”女人捂着自己的嘴,真逗,简直是来搞笑的嘛。

感觉有人走向她,眼睛一转,看着前面的人。

“是你?”

王斯羽和女人在原地交谈什么,女人的表情很是不耐烦,她不停的用手比划着什么,倒是王斯羽表情很是淡定。

齐安到底是对这里熟悉,左穿右穿的,倒是跑了出去,看了自己的手表一眼,十五分钟,搞定。

齐安抱着手。

“嫂子,你一定要成功啊…”

火车这次来,是过来拜见一个老大的,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让他见了绵羊。

“左叔,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过来,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二爷如果知道了…”

火车觉得这事儿左叔未免做的有些不厚道,现在道上都知道绵羊在洪爷要和解的情况下弄死了洪爷,他这个老大不服众,所以才跑路的,可是要自己帮他?

开玩笑,且不说别的,跟这样的一个人,他有未来嘛?

男人说话就要离开,齐安躲在后面,心里想着,怎么不拦下来啊?

绵羊和左叔都很淡定,两个人闲闲的喝着茶。

“你怎么看老二?”

绵羊的眼睛被茶熏的水汪汪的。

“好茶。”绵羊放下手里的杯子:“他现在在慢慢失去人心…”

二爷的要走的路子是跟警察里面的败类勾结,然后扩大自己的地方和力量,他的钱几乎都给了上面,那下面的人就只能吃骨头渣子了。

这样下去,谁会服他?

不见得火车就是没有意见。

“我xxx龙绰…”

才走出去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火冒三丈的掏出自己腰身里面的枪,直接对准了绵羊的头。

“大哥…”

齐安到底是沉不住气,从后面冲了出来。

“是你?”

火车现在明白了,他们是故意的,他扣动了扳机:“我老婆呢?我告诉你,你要是找她麻烦,我就跟你拼了…”

***

“你希望我做什么?”

女人不解的看着王斯羽,这个人情是她欠下的,如果知道就不应该欠下来,搞到现在这个样子。

她自然不会以为就那么巧,就遇上了,肯定她是算计好的。

大家都是当女人的,能为的就是自己的男人。

王斯羽点了一根烟,递过去一根给对方。

“我现在在戒…”

女人抱歉的笑笑,不过倒是觉得这样拉进了距离,王斯羽是大学生,她只是出来混的,身份上对不上,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倒是现在看着她的动作,原来人和人似乎没有什么距离。

王斯羽将烟熄灭掉,她忍着想咳嗽的欲望。

她根本就不会抽烟,别看姿势老练,那都是跟齐安现学现卖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

女人笑笑:“我怀孕了,所以不能抽烟…”

王斯羽笑笑。

“祝贺你。”

女人很是小心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王斯羽低着头,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了脑子里。

***

“你也许可以坐下来和他谈谈。”

左叔站起身,他的年纪真的很大了,绵羊起身搀扶着左叔出去。

“我希望你还是尽早金盆洗手的好,或许你可以学学你爷爷,我年纪大了,这些事情我不想再管了,就这一次,如果你不能解决,希望下次不要在来打扰我了。”

每个人都想求平安,他不想自己老了老了,然后去得罪人。

这是他欠四哥的,他现在还了,至于以后怎么样,和他无关。

绵羊送着左叔上车,然后返身回来。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可以和你说的,我们之间是敌人,龙绰,你千万不要回去,不然我一定第一个就捅了你…”

齐安走过去,绵羊拉住齐安的手。

绵羊和王斯羽的生活无非就是那样,简单。

甚至吃的上面都是简单至极的,王斯羽说要吃一个星期的素食,减肥。

齐安泪奔,他看着那两个怪异的夫妻,好吧虽然没有结婚,可是和结婚的人有什么分别啊?

王斯羽现在在齐安的心里那就是恶魔,不给他吃饱,还要他干活。

她自己减肥就好了,到底是谁想的出来这么缺德的主意?

王斯羽追了绵羊和齐安两条街,齐安跑的腿都软了。

“前面的那个,你给我站住…”

齐安想不是吧,这样还能找到?

绵羊是乐在其中,脸上套着丝袜,他的脸都被嘞得变形了,后面王斯羽紧追不舍。

“我说你,就是你,给我站住,你个小萝卜腿…”

绵羊一脚没站好,狠狠在地上啃了一个狗啃泥,他是萝卜腿?

不过这家伙体力真是好啊,追了他五条街。

绵羊才想起来,马上就感觉被人按住了,他哭了。

这个死女人,竟然敢报警?

“我是在和我的爱人玩呢…”

可是无论绵羊说什么,警察是不会听的。

绵羊和齐安从警察局里出来,齐安就一路在抱怨。

“我就说嘛,就这样跑好了,你非要在头上套丝袜,生怕别人不认得我们一样,狗鼻子里插大葱,你装蒜。”

绵羊一个巴掌飞下去,齐安抱着头。

还不许说,本来就是嘛。

齐安看着王斯羽。

“嫂子,你到底看出来是我们没有?”

他嫂子有没有那么傻啊?

可是如果看出来不应该会报警的,没看出来?

齐安不知道是他们的扮相高明,还是应该觉得伤心点,他这么可爱的人,嫂子都分辨不出来。

王斯羽摊手。

“你说我有没有认出你?”

齐安泪奔,听着这话是肯定认出来了。

“那你还报警…”绵羊的牙齿瞬间成了铁锯齿,大声的吼着。

“我完全任务了,消耗了足够的卡路里,剩下的就可以拜托警察先生制止你们两个疯子…”

齐安觉得现在王斯羽做什么,他都不会觉得意外的,就算是那天让他和大哥穿上狮子服,然后让他们跳火圈,他也不意外。

甚至可以四只脚一起举起来然后拍手。

王斯羽的强势不止是体现在她的语言上,行动上一样。

绵羊心里偷笑着,今天周五,据说可以同床,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天。

做男人好啊,做男人可以有肉吃。

得瑟的早早就洗干净了上床上盖着被子等着她进来,可是等了快两个小时她才姗姗来迟的出现了。

绵羊特懵的揉着眼睛,露出自己一大半的肩膀。

这是诱惑吧?

来吧,蹂躏我吧,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着。

王斯羽看着在自己胸前一直忙活的那个‘骚蹄子’用手巴拉开,绵羊不泄气,继续上去,在被推开,再上。

拉开自己的睡袍,大腿跨了上去,王斯羽抱着头,看着上面的那个人。

最终的结果,依然是他在下面,绵羊咬着枕巾,自己痛哭着,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我抗议,我要在上面…”

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在上面,这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你不爽?”

王斯羽看着他,绵羊无奈的点点头,好吧,该死的爽。

绵羊大清早起来,无奈的在外面扫着尘士,看着天空,小小的嘴只里吐出一口气,慢慢的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句点。

“老大…”

齐安走过来,两个人在原地勾勾搭搭的说着闲话,王斯羽带着三只鞋出去跑步。

这里的空气清新,很适合生活,王斯羽在前面跑,后面三只鞋跟着。

齐安看着下面在里面跑的人,叹口气。

这样的时间不知道还能有多久?

齐安明白,如果这次在回去的话,恐怕就不会在回来了,要么是死,要么是二爷死。

齐安难得身上有这样凝重的气氛。

绵羊看着齐安离开,看着王斯羽的位置。

***

“…”

绵羊听着电话听筒里面的噼里啪啦的骂声,他很无语。

将话筒挪开,稍稍让耳朵休息一下。

“岳母…”

“谁是你岳母?你诱拐我女儿…”

顾安宁难得这样斗志昂扬的这样骂一个人,很难得绵羊得到了这样的机会。

刘菁将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大,她盘着腿,戴着眼镜一直在笑,笑的有点夸张。

王拓羽看着下面的母亲和奶奶,看着外面的天空,无语。

原来她家是这样的。

刘菁乐完了,对顾安宁勾勾手。

“我来…”

顾安宁气呼呼的将电话转交给了她婆婆,自己拿着遥控器继续看这个所谓的喜剧,气死她了。

就没有见过这样不听话的孩子,她到底要什么啊?

斯羽的追求是什么,顾安宁不理解,也没有办法理解,孩子选的,她愿意尊重可是这个除外。

天下哪有一个母亲会同意让女儿跟这样的一个男人?

越是对比,安宁越是觉得失望,绵羊和荣铮是根本就不能比的,也许以前可以,但是现在不行。

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健康的活着,哪怕选择一个不太好的人,这些她都能接受,可是不像是眼前这样的情况。

斯羽是根本就不给家里人选择的机会,她自己选择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顾安宁是不讲理派,那么刘菁就是犀利派,这给绵羊喷的。

绵羊现在特想跪在地上叫奶奶你放过我吧。

脸上一直在苦笑,本来是想为他们做做关系,结果弄成这样。

这些都是绵羊想过的。

他不是没想过让斯羽走,可是她逼他。

他信她说出来的话,就会做到,所以他不敢。

刘菁的话句句都像是刀子,现在她和顾安宁就是两把刀,一边一个捅进绵羊的心里,然后不停的在里面搅动着,将他的心搅的稀巴烂的。

就是这样玩了,他还得带着面具去哄那个女人开心,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都是压抑的,可是他没有的选择。

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她是他的女人,至少在可以在一起的范围,他给她快乐。

绵羊知道斯羽心里不像是现在表面上这样平静,他想为她做一点事情,可是太难。

奶奶和妈妈肯定是不能原谅,也不能接受,到现在态度还依然这么强硬。

绵羊回到房间里,拿了一件衣服,然后披在斯羽的肩上。

“起风了…”

王斯羽回过头看着他的脸,对他笑笑。

绵羊最近在赶工,要在山顶给她做一个玻璃房,想象中得很美好,可以看见天上的太阳,到时候里面都放满了鲜花,中午可以过来睡在这里,醒过来之后伴随着花香。

可是有一点,现在时间不多了。

他等了这么久,就是等的这个机会,他不能放弃。

金山死的时候,那个样子,那么惨,甚至其他人连看都不敢看,是他亲手把金山给葬下去的。

金山等于是他的父亲,一直扮演的也是父亲的角色,可是现在他死了,死的那么惨,他知道是谁杀的,可是不能报仇,这是绵羊不能忍受的。

他什么都可以不求,可是二爷一定要死在他的手里,必须。

这次离开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他知道自己自私,可是走了看不见了,也许她不会那样的,希望到时候奶奶和妈妈可以劝住她。

有了亲人的阻挡,想必斯羽不会太难过。

绵羊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能活着回来,太难。

机会很是渺茫,他回去,二爷就一定能接到消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绵羊不愿意这样,如果一开始他没有迈进来这一脚,至少不会像是今天这样,可是选择了就不能后悔。

齐安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绵羊日夜不敢停手的继续做。

一个看似差不多的玻璃房建造起来很难,至少不简单。

绵羊的手都破了,会是口子。

不说别的,其实绵羊也算是娇生惯养的人了,从小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没有了金山,只能他自己来。

他要送给王斯羽的,是最后的他的心。

王斯羽心里感觉到了不安,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不知道。

绵羊支开齐安,就是怕齐安招架不住,到时候什么都招了,斯羽没有理由陪他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