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透追爱方法之一:投其所好,博其欢心。

白漫透清了清嗓子:“要想做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首先必须要完全地了解你心上人的各种喜好。以达到爱她所爱,恶她所恶的境界。避免踩到她的雷区,争取事事做到顺其心意,用温柔细心和体贴将她的心牢牢抓住,让她再也离不开你。”

梼杌皱眉:“别给老子说废话,直接说该怎么做!”

白漫透点头如捣蒜:“好的。就是说,首先你要做会让她开心的事情来讨她欢心。”

梼杌黑脸:“老子要你说老子该怎么做!”

白漫透委屈对手指:“可是漫漫不知道金貅仙尊最喜欢什么东西呀!”

梼杌愣了愣,皱着眉想了想,这才丢出两个字:“金子。”

白漫透傻住:“金子?!”

说到这个,梼杌神色微松,眼中闪过一抹柔和:“她最喜欢吃金子。”

每天金子不离口,无时无刻不在身上带着各种金镯子金戒指之类的金首饰,时不时拿出来往嘴里一塞,咬的咯吱咯吱响。那时的她,总会不经意间露出愉悦满足的神情,眼儿微眯,神色明亮,有时还不经意地添上一分稚气。

只有他自己知道,她那模样,每每总让他心痒得紧,恨不得、抓过她也将她一口吃到肚子里去。

白漫透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神,说到金貅之时那圆溜溜的眼里顿时闪起了崇拜的光芒:“哇撒,真是败金而又彪悍的爱好!所谓想要抓住她的心就先抓住她的胃,很好!那第一步,咱们就去找金灿灿、闪亮亮的金子吧!然后要使金子看起来美味又好吃的话……应当是和人类做菜一样,要将它们打造得精致美丽吧……嘿嘿,漫漫知道该怎么做了!”

梼杌面无表情扫她一眼:“去哪儿找?该怎么做?”

白漫透嘿嘿笑了,圆溜溜的眼中闪过狡黠:“金子银子是人类所用的货币,自然是要下山去凡间找呐。至于怎么做……嘿嘿,仙尊是不是更喜欢吃看起来美丽精致的金首饰之类的玩意儿而不是毫无修饰的大金块?”

梼杌没有说话,只是眉一挑,甩头就往山下冲去。

居然让脾气臭臭的恩人再次认同了她的话,白漫透颇有成就感,欢脱地追了上去。

附近,又是阴暗的角落里,翡翠傻傻地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踌躇半天,还是跟了上去。

下山找金子?他该怎么搞破坏呢……

*****

翡翠偷摸着远远地跟着梼杌与白漫透下了山。

此时,太阳渐渐下山,已是傍晚。

北华山脚下不远处有一条通往京都的官道,沿着此条官道一直走,七八公里之外便是人间的城镇,但北华山下的官道附近却是颇为荒凉的野郊。

因为北华山是仙山,整座山设有仙凡之隔的结界,只有非人能从此处准确地进入此结界,来到北华山。而那些想要修仙成人的凡人,若是想要进入此结界,必须要走北华山西侧的山路方能上山。

因此,此段官道附近,山精野怪不少,凡人却是没几个的。即便是有,也是匆匆而过不会多做停留的路人以及……一些押镖上京出京的运镖队伍。

“往哪去?”兴奋地冲到山脚,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走,梼杌突然停步,侧头傲慢地看着白漫透。

白漫透适应能力极强,早已习惯梼杌这别扭凶恶的模样,也不以为意,眼睛泛光地看着不远处的官道上浩浩荡荡走来的一队人马,兴奋得兔子耳朵都要冒出来了。

“恩人,你知道什么叫做缘分天注定吗?”

梼杌看白痴似的看了她一眼,硬是忍着没出手揍她。虽然这胖兔子看起来很蠢很傻,但目前还有点用,要是真的不小心被他打残,就没有人教他追金貅了。

“你瞧,那些人类的马车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白漫透笑得眼睛弯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

梼杌一眼扫过,俊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满意而又邪气的笑容:“金子。”

话音刚落,身形一闪,已经兴冲冲地朝那队押镖的人马冲了上去。

白漫透连忙跟上去,拦住粗手粗脚、一声不吭便要上去抢金子的梼杌,悄声低语道:“恩人,咱们只抢金子,不伤害这些凡人,否则便是造了杀孽,金貅仙尊知道了不但不会开心,反而定会大发雷霆的。而且咱们不能暴露自己不是人啊,吓坏了这些脆弱的人类仙尊也定会生气的。”

白漫透虽说随性粗神经,但心地却是善良软乎,生怕梼杌一个爪子将这些人类一个个都拍成肉饼。那肥遗兽死无全尸的模样她还记得啊。

梼杌皱眉,硬生生缩回快要露出来的爪子,不耐地冷哼了一声:“麻烦而弱小的人类。那要怎么弄?”

他知道这只叫馒头的胖兔子说的没错,所以即便他很想一爪子挥过去,干净了事,他也只得忍着,将爪子收回来。

他素来随心所欲,这感觉让他有点憋屈,不过一想到金貅,他便甘愿妥协了。

“嘿嘿,恩人,咱们上去友好地打个劫吧。”白漫透想起主人那些话折子里那些侠义心肠的江湖大侠们劫富济贫去抢劫贪官的银子时的情景,顿时豪气冲天地拍了拍胸膛,“你跟着我念就好。”

梼杌不耐地瞪她,却只能不甘不愿地点头。

谁叫他没在人间呆过,什么都不懂,啧。

两人走至官道中间,白漫透在那队越来越近的人马面前手一伸,脚一跨,成大字型堵住了官道。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她雄赳赳气昂昂地高声喊道。

白漫透自己喊完,顿时期待地转过头看着梼杌。

梼杌觉得这样很蠢,但他在白漫透的误导下,以为这是必要的程序,只能凶狠地瞪了白漫透一眼,低沉地开了口: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日落黄昏,荒凉官道,押金镖师,正是打劫的好时候。

☆、27满载回山

满载回山

这是自龙王那件事情之后,金貅第三次醒来的时候没看到梼杌守在床边用霸道的眼神盯着她看。

前两日是他昏迷沉睡了,今日他应该已经醒了才是。

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岔子?

再次从那千年如一的梦中醒来,她本就有些晃神。纷乱之下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下一惊,连忙从衣襟里拿出了那封印了梼杌力量的金元宝,细细检查起来。

金澄澄,闪亮亮。没有波动,没有影响。他没事,而且已经醒来。

这才放下了心,金貅懒懒地撑着床坐起了身子。只是担心过后,反倒是不知怎地心下竟是一空,升起一丝丝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失落。

她被不知道自己这心情从何而来,思索半晌没有结论,只好摇了摇头,将之甩开。

也许是睡糊涂了罢,她想。

眯着眼看了看窗外,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精致贵气的龙凤雕镯,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吃了起来,一边懒洋洋地趴在床边含糊不清地喊:“翡翠?翡翠乖徒儿?”

梼杌不在,兴许是出去野了。但翡翠一向乖巧懂事,这个时间断不会出门。即便不在屋子里也定是守在门外才是。

可是,她唤了好几声,门外依然是静悄悄的。

没有翡翠清亮欢快的答应,也没有他推开门撒欢似的冲进来的模样。

不对劲。

金貅微微蹙眉,优雅地抹了抹嘴巴,正身站了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天色已黑,可梼杌和翡翠都不在院子里,连那只小胖兔子也不在。

出了什么事?

金貅神色微凛,伸出手便要掐指去算。

“师傅——”就在此时,突然由远及近地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嚎声,同时一道墨绿色的光芒朝着院子冲来,在夜空中划出绚烂的光芒。

是翡翠。

金貅撤去指尖上的法力,心下松了口气。她负手站在门口,神色恢复了先前的漫不经心,只是眉间却带了点故作的怒意。

大晚上乱拍乱蹦害她担忧,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才是。

翡翠冲得太快,险些停不下。幸得这些年跟着金貅没有白修炼,这才手忙脚乱地险险的停在了金貅身前。他重重地喘着气儿,净白的小脸上满是焦急,鼻尖还带了点汗液,行迹微微有些狼狈。

“上哪儿去了?”金貅淡淡扫他一眼,余光朝他身后看了看,却是再无他人,不由得重新皱了皱眉。

玉白和那只兔子呢?

“师傅……师傅……大事不好了呀!”翡翠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小脸憋得都青了,满脸惶恐地对着金貅嚎道。

“慢慢说。和你玉白师弟有关?”金貅微微蹙眉,心中微微沉了下来。莫不是梼杌又凶性大发,逆行她的禁制去闯祸了?

她先前根本没想过他竟能够自行逆行她给他身上设下的禁制,那日在半山腰树林他在虐杀那食毒兽之时,她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愤怒,险些就要动手上去将他弄昏拖回去了。而且那时那似殿下还在身边看着,若不是她动作快,他早就已经暴露了。天似殿下是天帝太子,为人素来公正公平,那时候她还能怎么护着他?

天似法力高深,比她还是高出一些的,那日虽然她动作很快,梼杌的气息爆发也只有一瞬间,但是她知道那天似已经有所怀疑了,若不是后来他昏过去之后,她言辞含糊地瞒了过去,想必此事也不会这么容易了了。

她还记得那日天似若有所思的眼神,那眼神中除了深思之外,还有一丝极为细微的冷厉,那丝冷厉不知为何,竟让她那瞬间心生出强烈的不安来。

梼杌若是又一次压抑不住骨子里的凶性,逆行了她下的禁制出去大开杀戒,这后果……

金貅越想心中越沉,漫不经心的懒散神色也变得越发淡漠严肃起来。

“师弟……那兔子……下山……”翡翠被金貅突然沉下来的脸色吓了一跳,本就没缓过气儿来,这会儿又是噎了一下。

莫非师傅已经算到了?

“想好了再说。”

“是……那死兔子带着师弟下山……下山打劫去了!说是要……”要去抢劫金子讨你欢心,翡翠险险的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喘了口气接着说,“他们、他们打劫了一队押镖车队,抢了他们的金子。徒儿没法子阻止他们,本想要在第一时间回来向师傅禀报的,可是却不小心被师弟发现了行踪……呜呜,那死兔子将徒儿吊在了树上,这会儿带着师弟去凡间城镇去了……徒儿、徒儿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挣脱开来,回来给师傅报信……”

说到此处,翡翠气得几乎炸毛,一边又是委屈伤心得不行。

他平时对山下那些山精野怪也不差啊,可是那些猴崽子居然完全不念旧情,一个个地朝着他那残暴师弟妥协拜倒,不但不帮他松绑助他脱困,反而还听那胖兔子的话看着他不让他逃掉。要不是他脑袋机灵,这会儿还被吊在山脚下吹寒风呢!

“……”金貅不知道这会儿自己该有什么样的表情。事情并非她想的那样,她是松了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翡翠这孩子再次被虐,她一面心疼一面又有些不厚道地想笑。但她又笑实在不出来——梼杌是没有去杀人,但是他却学着人类干起了打劫的勾当……

打家劫舍啊,离杀人放火只有一步之遥啊!而且以他那暴躁凶残脾气,那些押镖的凡人要是一个反抗……

金貅嘴角狠狠一抽,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他可有对那些凡人动手,伤害他们性命?”

若是有,不管她愿不愿意,等会她就得亲自去逮了那家伙彻底废了他的力量,将他逐出师门。

神仙不可随意伤害无辜凡人的性命,神仙门下的还未成仙的弟子也不可以。否则便是造了杀孽,必不能再呆在这仙山上的。

“没有没有,这是没有的。那白漫透有拦着师弟,他们只劫了那些人的金子便走了。”翡翠无比耿直地摇摇头,没有想太多,连忙解释道。

他到的时候,他那师弟正在那胖兔子的撺掇下喊着打劫标准语句呢。有胖兔子劝着,他师弟还真没大开杀戒,只是在那些凡人要反抗的时候,释放了一小点瘴气让他们都昏睡了过去,然后轻轻松松地扛起了人家的金子就走而已。

金貅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捏了捏翡翠的小肉脸,勾了勾唇道:“还是为师的翡翠讨人喜欢。”

尽管一直被性子顽劣的梼杌欺负,但却一点儿没有要在她面前告状或是添油加醋来报复他的想法,反倒是怕她误会,还连忙解释。这孩子虽然修仙的天资并不高,但心地却是纯真宛若透明琉璃,善良美好得叫人怎么也生不起厌来。

翡翠被夸奖了,顿时神经很大条地将先前的愤怒委屈都抛了开,颇为不好意思地咧嘴嘿嘿笑了。

师傅在他的心里就是宛如父母一般的存在,他永远不会忘记多年前那个晚上,他险些被那农夫折断身子的时候,是师傅出现救了他,并带他回家给了他一个家。

“他们为何去抢人家的金子?”被翡翠那不好意思而纯真的笑笑得心情好了起来,金貅收回手,开始问正事。

“因为……”翡翠苦恼地皱起来眉。这要他怎么说?说是师弟想要抓住你的胃再抓住你的心,所以抢了人家去给您做精美食物去了么?师傅一定会生气的。

“嗯?”金貅有些好奇地挑挑眉。

就在翡翠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交代的时候,一脸不耐的梼杌和满脸兴奋的白漫透满载回山了。

看着那一黑一白两人一前一后从院子里进来,金貅也不再问翡翠,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懒懒勾着唇,神色懒散得像是在欣赏夜色星空。

*****

“恩人恩人,是仙尊!仙尊在等你呢!”白漫透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身金灿晃眼的金貅,连忙偷笑着拽了拽身侧的梼杌,兴奋不已。

这是她第一次当小红娘了,真是好新奇好有趣的体验,上天保佑一定要成功地让恩人打动美人的芳心呀!

梼杌双手抱着半人高的巨大精致雕木盒子,没空理会白漫透的小动作,只能任由她去了。

大爷他现在心情很好,可以容忍很多小事。

梼杌看着不远处的金貅,眼里升起星星碎碎的期待。

她……会不会喜欢?

会不会像是胖兔子说的那样,开心得脸蛋羞红,笑得迷人又可爱?

啊,她是神仙,性子本就冷淡,兴许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她至少应该会开始正视他的感情并不是儿戏和兽□?

兴许她会脸色微红,会手足无措……?

但天黑了,她又擅长隐藏情绪,等会他一定要睁大眼睛看着她,一点儿也不漏地将她的情绪都记录下来……

原来光是这么想象猜测着她会有的反应,便会叫他激动欢愉不已。原来他想看到她开心,想要哄她开心,这么想这么想。

心里期待又开心,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梼杌努力压抑着嘴角上扬的弧度,飞也似的朝院子中央的金貅走去。

金貅看着梼杌在她身前站定,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回来了?”

梼杌身侧的白漫透眼睛转了转,一把拽起傻愣在一旁的翡翠飞奔进了屋子:“仙尊,恩人,漫漫有事找翡翠师兄,我们俩先进屋了!”

金貅颔首,梼杌未动。

“喂喂喂放开我啊死兔子……”被拖走的翡翠再次炸毛,却敌不过白漫透的蛮力,终究越嚎越远。

“这个,给你。”梼杌内心又是开心又是期待,他用力地想了想白漫透说的那些肉麻兮兮的话,却是一句也想不起来,只好眨了眨眼睛,“碰”的一声将手中巨大的木箱放在了金貅身前,指着它笑得一脸无害道。

“金子?抢来的?”金貅扫了那木箱一眼,挑了挑眉,问得不冷不淡。

“嗯。”梼杌完全不觉得抢劫是件不对的事情,很开心地点了点头。

见他居然大言不惭还满脸开心地承认了,金貅满腔怒气并着那日在树林里憋着的气儿以及方才虚惊一场的气儿一同从心底蹿了上来。

“跪下!”懒散的神色瞬间染上了严厉,金貅正了正身子,对着梼杌大声娇斥道。

☆、28挨训受罚

挨训受罚

“什么?”梼杌却是完全没有想到金貅不但没有羞红了脸蛋,没有开心得眯了眼,甚至连看也没有看那箱子里的东西一眼,反而竟是迎头一声带着怒意的呵斥。

他顿时心一沉,不解而又错愕地瞪了瞪眼睛,脸色难看了下来。

“怎么?为师让你跪下没有听见吗?”金貅心下气得不轻,又看梼杌一副神色无辜的模样,心头更是一把火烧了起来,顿时冷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梼杌这才回过神来,随即心下狠狠一窒,眼中原本的开心期待一瞬间化成了浓重的阴霾。他心下蓦地一冷,浓浓的失望与窒闷涌上心头。

他完全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感到困惑与错愕之余,他又突然觉得自己很蠢。他满心想着讨她欢心,换来的却是她的厉声训斥。

不想让金貅看出他的失落与狼狈,梼杌撇开脸上所有的情绪,高傲地下巴一抬,沉着脸反问道:“凭什么?”

心中的失望委屈与错愕震惊交杂在一起,汇成了反击与叛逆。

梼杌这模样在金貅眼里就是“死不悔改”,“顽劣不化”。眼中闪过浓浓的怒意,金貅只觉得心下的怒火骤然迸发,猛地一挥袖子就“啪”地一声重重地给了梼杌一巴掌。

“凭什么?凭什么?!就凭你那日凶性大发,完全不听为师的命令虐杀了那肥遗兽!你这般不顾一切地随着自己的凶性乱来,你知不知道天似殿下已经起疑了?若是不小心被他或是被别人发现,你以为你有多少能耐能与他们抗争?到时候连为师也护不住你!还有你今日竟敢学习了人类打家劫舍,跑去抢夺人类的东西!这是什么?这是土匪!是强盗!万一不小心伤害到凡人的性命,你以为你有多少小命能折腾?!”

金貅怒极反笑,收回手的同时,冷冷地一扯唇便霹雳巴拉一顿严厉训斥砸了过去。

梼杌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甩得懵了,又听得金貅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心中那原本小小的反击与叛逆顿时一下子冲天勃发。

这瞬间,他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金貅话中不小心透露的消息——他的真实身份会让他有危险。

这是个套出自己真实身份的好机会,可梼杌完全将它忽略了。

“你竟敢打老子!”脸上微辣的痛楚夹杂着心中带着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的怒意一同勃发而出,梼杌只觉得心中难受之极,五指狠狠地朝空中一扣便幻化出锋利的爪子来。

他刚成人型不久,骨子里还多半是兽的本能:冲动性与攻击性。

金貅的行为让他不解又伤心,而通常兽类尤其是梼杌的本能是:谁伤了自己,便要以牙还牙千百倍地还回去。

伤心愤怒之下,薄弱的理智顿时被炸成了粉末,他脑袋轰地一声全乱了,身子一动便要扑向金貅。

“还敢动手?好!好!”见梼杌竟是这般反应,金貅也是怒极,连自己为何竟会这般生气、这般失常发火都来不及去想,便猛地旋身而起,指尖激射出一道璀璨的金芒,朝着梼杌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