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厌恶地使劲扭开了头,她讨厌这些碰触的手,在她看来,她的脸不该这么被人随意沾染。

“怎么?不就是个从宫里被丢出来的丫头嘛,你还以为你很有能耐了?如今新王坐了宝座,你们这些宫女被丢出来算不错的了。”那嬷嬷走到了她身边一蹲,伸手扯了扯宁儿的衣摆:“瞧瞧,这宫女的衣服还真是上好的料子啊!”说完她看了看身后,立刻就有人在她身后放下了一把木椅。

宫女?原来她以为我是宫女。怪不的是二十两银子…记得知画曾说过,我的一碗血燕燕窝都不止二十两…宁儿心里正在哀叹,就听到了那嬷嬷的问话:“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她坐在椅子上带着一丝嘲笑的眼神。

名字?难道我告诉你,我叫长宁?乐长宁?告诉你我是这天朝的长公主?

宁儿愣着,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还不说?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名字,你给我听着。看你这身衣裳也许你曾在宫里是个有头脸的宫女,只是今日你出来了,就别在惦念着那里。我这云水坊可是京城里的头一号,进来了就给我长点眼色。好好的给我接客,妈妈我就让你有吃有喝,要是听话,妈妈我还给你好的衣裳,让你过的舒舒服服的。可是,你要是不知好歹的话,这屋子里的东西可就是给你备下的。你,听见了没?”

听话,是啊,我要听话,我的弟弟妹妹还在他的手里。宁儿心中呢喃着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能做什么呢?哭喊着说不吗?她已经没了选择的余地,因为母后最后的嘱托让她想死都不可以。

“恩,还算知点分寸。张妈!”她喊了一声,身后跟着的人里就走出了一位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妇人来。

“张妈,这丫头先跟着你,学两天规矩,后日里就带她去接客。对了,去验下,若是没破了身子的,就给我安置到云阁里去,要是已经破了,送到水阁,明日里就让她接吧。”

“是,当家的”那唤做张妈的答了话,退后了点。

“丫头,你给我听着,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咱们不会为难你,记住了吗?”嬷嬷再一次的强调着。宁儿点点头,如今她清楚自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由着她们了。

“恩,算你识相,接客前,我会给你个名字的。”那衰败的菊花终于扭身出去了,带着那罗罗嗦嗦的几人。

宁儿看着那些人消失在门口,心中嗤笑:当初,我出行时,身后跟的人比她还多许多…

“姑娘,想什么呢?快起来吧,这屋子咱们不要待久了。”张妈对着宁儿的脸没什么表情,声音也似乎没什么温度,但一声姑娘却让宁儿感觉到了些许温暖。“过来,到这边来,脱了你的裹裤,我验验,也好看看带你去哪边。”她将手里灯笼放到地上,指了指她身旁的草垛。

宁儿一听,死死地抓着衣服看着她。脱?这叫她怎么做的出来?

“我说话你没听见?”

“我,我是处子。”宁儿咬着唇开了口。

“你说了不算,我验了才行,我可不想出了什么纰漏,赶紧过来,痛快点,弄完咱们出去了,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就喊龟公们来按着你了,那时候,看起来就难堪的多。”张妈似是有些不耐烦,一副急于离开这里的样子。

龟公?那些男人吗?

宁儿一想到刚才那个男人肮脏的手指,就赶紧爬了起来,到了张妈手指的草垛上打开她身上包裹的一件纱衣,露出了绣着牡丹的束胸和蚕丝织锦做的裹裤。

“你…”张妈看到那束胸愣了下,紧跟着咽了话语没再说什么。

等宁儿将裹裤褪下躺在草垛上的时候,她的泪再一次流出。

难堪的时间过去后,宁儿连忙穿好裹裤。

“你,叫什么名字?”张妈看着宁儿声音有些幽幽地开了口:“难道你想告诉我你忘了吗?”

“我,我…”嘴巴张开又合上,反复几次后,宁儿终于开了口:“我没忘,宁儿,我叫宁儿!”

一个人怎能忘记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她这样一个从高处跌落,还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

“我不能忘记自己的名字,不能!”她喃喃着,她记得父皇曾慈爱的喊她宁儿,她记得他,他也曾温柔的对她笑着喊着宁儿。这些她不能忘,无论是父皇给的爱,还是他,他给的恨。

“刚才和你说话的是云妈妈,是这云水坊当家妈妈。后面如果云妈妈给你名字,你就答应着吧,千万别去惹了她,免得祸害上我。还有,把你的衣裳穿好吧,一会我给你拿件衣裳把你身上的换下来,你把你这身衣裳烧掉吧,它们不该出现在这里,出现了还是消失的好,免得日后麻烦。”张妈妈面无表情的说完,就到了门口:“走吧,姑娘。以后好好听话,千万别让自己进到这屋子里来。还有,泪以后还是流到自己肚子里吧,这地方就属这猫尿不值钱。”言罢便出去了。

宁儿急忙跟在她身后,扫了一眼这黑暗的房间,迈着无力的腿脚前行。

“咱们有前厅,那是接客的地儿也是谈笑的地儿,大多都是些拿不出手的便宜货,偶尔会有真正的大爷去那坐坐。左边院子是云阁,可都是些过的不错的有点奔头的姑娘,做了红牌和没出阁的都在这里,说来也算不错了。”张妈说完又指了右边的院子:“这右边院子是水阁,里面的姑娘们虽不是处子也没了什么红牌的念想,可是长的还不错或者就是有点缠住男人本事的,她们也就在这里面了。中间的院子,不要去,那是当家妈妈的地方,她这院子后面是别居,全是那些男妓的地儿,你可别踏进了那院子里去。云妈妈可不许串一起。”张妈说完,便带着宁儿上了左边的院子。

“这里面是三层的楼阁,房间有大有小的。你要明白,这里面的房子没定死了是谁的,今后就是根据着在楼里的身份来住。你长的不错,又是个雏儿,云妈妈给你的安排不错了。明个白天我交代你规矩,晚上就出去接客吧,企求老天爷给你个好主顾出点高价破了身子吧。”

高价?好主顾?宁儿冷笑着,因为此刻她乐长宁竟然沦落至此。

一间很小的屋子,简单的放着床铺和一些家什,干净清冷地没有丝毫生气。

有个粗布丫头捧着衣服进来,张妈接过后就打发她出去了。

“换了吧,有些事忘了好。这衣服它已经不再适合你了。”张妈把衣服递给宁儿,示意她换上。

“张妈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宁儿的话还没说完,张妈就捂上了她的嘴:“你这丫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进来了就听话吧,这就是命。孩子,有些事,忘了的好。”张妈说完松开了宁儿的嘴,走到了门口看了看,转身说到:“以后别人问你叫什么,你可千万别再说那个名字,那名字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如果云妈妈给了你新名字还好,倘若没给的话,你就说你叫草儿都行,至于你说的名字,快忘了吧。进来了,你就不再是那个人了,你还是好好地接客吧。”她说完掩了门出去了。

宁儿看着那紧闭的门,闭了眼:我的名字会给我带来麻烦?张妈你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第六章 遇

宁儿换上了刚才送来的粉色衣裳,那衣裳是绸布做的,和她穿惯的蚕丝织锦相差了太多。不过这对她而已已经不错了,至少不是麻布衣裳。

她把母后给她的玉件小心的藏进了新的束胸里,然后看着那换下的衣裳,换下的束胸,想起张妈说过的话,她便想烧了它们。

可是手抚摸着那极柔的衣料,她倒有些不舍。只是,是舍不得这华丽的衣裳?是舍不得她那显赫的身份?还是舍不得自己去面对着残酷的一切,她倒是并不清楚。

在这间不大的房间了找了许久,宁儿也没能找到一把剪刀。“难道,是怕被用来自尽?”宁儿口中喃喃着,拿着衣裳走向红烛,看来只有烧了。

手中的织锦在靠近火烛的时候,就开始蜷缩着。宁儿哆嗦了一下,她仿佛听到了悲鸣,听到了凄惨的不要。那一刻她分不清楚是她的心在呼喊,还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织锦在急速地萎缩着,手中的红衣在悄悄地化为灰烬。看着那如血的红在消失,宁儿的泪在眼眶里转悠。

当手中的红变做一缕缕黑烟,当鼻翼间是作呕的臭味时,她的手里还剩一朵牡丹,那是束胸上的绣片。那朵娇艳的牡丹,真的是无法看着它就此毁去,于是她将绣片和血玉收了起来,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我不可以忘记,我不可以不去仇恨,我要留着它,终有一天我要复仇!

收好了一切,宁儿却又迷茫了:复仇,我该怎么做才能复仇呢?我还有机会吗?

夜,并不安宁,听得到喧哗与嬉闹。

宁儿走到门楣处看那夜晚的天,心中低语:“为什么,天朝今朝的陡变,这里却依旧如此喧闹?为什么今夜本是我十六年华的生辰,为何我要穿着这样的庸衣,站在这样一处肮脏的地方?为何?为何…为何他对我下了手,毁了我的家,弑杀了我的父皇,逼死了我的母后?为何在今日,他毁了我的一切,还有我的心!

不断的问询着自己,宁儿只觉得这样狭小的空间让她压抑,于是她推开了房门,逃了出去。

呼吸着一抹凉意。她回头看她地房间。这房子不过是楼角边上地一间。里面是些简单地家什。只有那张床是最大地。可是…可是她一想到她刚才无意看到地那上面镂刻地花纹。她就觉得自己将无法睡在那张床上。那些搂搂抱抱地人物被刻成各种姿势面对着她地眼。也许她该羞红了脸。可是她看见它们地时候却觉得恶心。

宁儿叹了口气挪开了眼。看着楼里不时进出地男人和女人们。只觉得背后有些凉:以后。大约我也会如此吧。难道我也变成这样?

“你是谁?”有柔媚地声音忽然在她地身边响起。

宁儿立刻转头。一张妖媚地脸对上她地眼眸。霎时间宁儿就感觉到一种熟悉。那熟悉地妖气。好似在哪里见过。

“你是新来地吗?”她地声音依旧柔媚。

“我。我见过你!”宁儿有些激动。因为她已经想起这个女人是谁。这样地妖气和那嘴角地痔。正是她曾经想着有朝一日要战胜地月峨。

“哦?你见过我?”她似乎不怎么吃惊,只是脸上带着笑容。

“你,你叫月峨对吗?你,你参加过五年前的舞乐大典对吗?”宁儿询问着,那一瞬间,她忘记了那些伤痛的事。

“你知道?”她看了看眼宁儿,唇角一勾:“是的,我是。怎么?”

“我是第三啊,我本以为你是第一,我是第二,结果你是第二,我是第三,你跳的可真好。”宁儿由衷的赞叹着,才时才发觉面前的女人腰间竟还半趴着一个男人,而那男人似乎是喝醉了,竟揽着她的腰身,只敷在上面。

“第三?你就是那个小丫头?”她有些吃惊的看着宁儿:“你怎么到了我们云水坊了?我记得那时你好象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才对啊。”

痛,弥散开来,被宁儿暂时忘记的东西再一次充斥了她的心。

是啊,那时我是偷溜出宫的,穿的用的却还是宫里的东西,怎么会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呢。可现如今呢?那嬷嬷不是说了吗?二十两,就是我的身价…宁儿心中哀叹着,垂目而答:“家毁了,我被,被卖到这里了。”

“哦,是这样啊,好了,咱们以后再说,快给我让让,我怀里的爷,我可撑不住了呢。”她妖媚地笑着,往前迈步。宁儿连忙让开了身子,让他们过去。

“新来的话,还是不要乱跑,免得被云妈妈看见要罚你。”空气中弥散着妖媚的声音,她好心提醒宁儿后就扶着那男子远去了。

这一夜,宁儿将被子拖到地上,在那里睡了一夜。也许是睡惯了软床,这一夜她不但几乎无眠还把身子给睡痛了。早上她争无奈地捶打着腰,张妈就来寻她,一进来见她把被子铺在地上就问她这是做什么?宁儿红着脸告诉她,她实在无法在一张雕刻满了那些画面的大床上入睡。而张妈则看了她许久后说到:“这里的床都是如此的,你还是睡吧,早些习惯的好。以后这些也是你免不了的。”

宁儿听了张妈的话低着头,无奈的沉默着。

张妈给她讲了一堆楼里的规矩。几时的早客几时的正客时间。接客的规矩还有提数如何,等等。末了,再一次的嘱咐她,一定要听话,千万不要反抗,免得给自己招来麻烦。宁儿点了头,此刻她的弟弟妹妹在他的手里,她也别无选择,只有等着一切无情的降临。

有丫头送来了食盒,张妈给拿出来摆上。

一碗白饭,一碟带着点点肉星的青菜和巴掌大的一点黑糊糊的东西,看的宁儿一脸陌生。

“吃吧。昨天一天你就没吃饭了。吃点,清清淡淡的也好。”张妈在她的身边目送她进食。

宁儿往口中送着饭粒,多年的习惯让她优雅极至的进食,可是那些食物吃在口中却只能让她更痛。

“别光吃饭,也吃点菜,那黑的是咸菜,也吃点吧。”宁儿的筷子一直没有去碰那黑糊糊的东西,而张妈眼见如此就好心的为她解释着。宁儿夹了些许送入口中,咸,如同泪水的滋味。她一口一口的吃着,只夹杂着少许的米饭,这咸就如同泪水一样流进她的腹中。

用罢了饭,张妈领着她去了院中云妈妈的院落里等着安排。

“今晚上,就是你接客的日子,妈妈我看你长的还水灵,也希望你出个好价钱,诺!”云妈妈说着丢过来一身红裳甩进了宁儿的怀里:“今晚穿着吧,可花了我二两银子呢,遇到个不错的,这衣裳还能留着,遇到个急色的也就成了破布了。”

宁儿叹了口气,伸手摸着这件红衣。

也许她很心疼这身红裳吧?二两银子?哈!你可知,我现在恨不能撕碎它。

宁儿看着她以往爱极了的红,今日才发现那是如血一般:可是,可是为何这红深深地灼痛我的眼?宁儿心中问着自己,泪已经落在了红衣之上。

夜,终于再次降临。

宁儿穿着红裳站在楼中的搭台上,她的身边还有两个红衣女子,一个叫水秀,一个叫香琴。宁儿听见水秀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想起她那红红的绸,因为它们曾是她的水袖。

六十两白银,香琴被一个看起来如同宁儿父王年纪大的人买走了。

七十两白银,水秀被一个拿着扇子摇来摇去的公子哥买走了。

此时,搭台上只有她一个,于是她被云妈妈推了一推,向前移了一步。

“老规矩,一样的底价四十两白银!”云妈妈竖起她的一根手指在众人面前摇摆着。宁儿的心开始在峭壁上攀爬。

“四十二两白银”油忽忽的脸似乎就在她的眼前,让她觉得恶心。

“四十八两白银”那声音都是颤微微的,如同祖父般的年纪让她难受。

“五十两白银!”

“五十三两白银!”

一个一个声音时有时无的响着,她被云妈妈的手不时将头抬起,左侧右侧,如同一件器皿。

“八十两白银!”那油忽忽的脸和手几乎要伸到宁儿的面前,此时场内也安静了下来。

“还有人出价吗?若是再无人出价,舞衣姑娘可就归这位爷喽!”云妈妈客气的喊着。宁儿的心一抽,舞衣,这是她的新名字,这是她给自己起的,可是此刻听来这个名字却是那么的悲哀。

宁儿看了一眼那个油忽忽的脸,只觉得肠胃有些抽搐。

天!难道我要把自己给他?给这样一个男人?不要,我不要这个男人碰我。不要,母后,我求您保佑我!

宁儿悄悄地奢望着,悄悄地乞求着。

“一百两白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在了大门口。宁儿寻声望去,泪,悄悄地流进了心里:母后!是您听见宁儿的乞求了吗?您竟给我了他。

第七章 血

那是一个美男子。

剑眉星眼,高鼻薄唇,晃一眼看去,是春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

宁儿眨了眨眼,才看了清楚,只是像,像极了她这些日子跟着的春而已,只是这位美男子他明显比春要年轻许多,个子相较之下也略低了些。

宁儿心中轻叹:这似乎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比那些肮脏的人要好很多了,可是,春,春也许已经在宫廷里为他人起舞了吧。

云妈妈脸上的褶子打起了皱,她笑的更灿烂了。那油忽忽的脸不忿的抽搐了一下,远离了搭台。终于云妈妈在询问一番出价后,宁儿的手被递到这个才进门的美男子手里。

“祝爷今个玩的高兴。”云妈妈接过了他另只手里递过来的几锭银子掂了掂后笑着说到,然后她高声的叫喊着:“带客人去二楼!”

“我喜欢酒,叫他们给我多备点,还有给我准备个浴盆,爷喜欢水里乐呵。”他对云妈妈说着又丢给妈妈一锭银子。

“好勒,包爷您满意!”云妈妈咧着嘴叫人给屋子里送这些东西。

宁儿感觉着手被他拉扯上的那份不同,凉凉地好似没有温度般。她懵懂的跟着他,才欲上楼,他就将宁儿搂在怀中,重重地将他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

宁儿心中才感激的感觉立刻荡然无存,她咬着牙,努力地迈步上楼,心中哀叹着她的命,也埋怨着再好看的男人也都是些急色鬼。

小丫头打开了房门,在他们进去后,一坛子酒被送上,还有几个龟公提了木桶进来给隔间的浴盆里注水。

看来。这样地要求是很平常了。水都是已经备好地了。宁儿内心感叹着。却见那开门地丫头递给她一碗药。她用询问地眼神看着她。她却冷漠地回望回来并不解释什么。

宁儿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喝下了。口中还有丝药汁地苦涩。门却被关上了。

门前是小丫头地身影在摆动。宁儿唇角一勾。心中嗤笑。她知道这是在给门扣上系着红绳呢。

她边扶着靠在身上地他往床那里去边想着张妈说过地话。她说:“这红绳就跟成亲地时候。夫妻二人手中地红绫是一样地。只是。我们用地是红绳。明早客人一出门。这绳一带就断。至此这露水夫妻就算完。自此你也就算真正入了这行当地门。”

靠近了床。宁儿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他放下。他就自己离开了宁儿地身子斜躺上了床。

“叫什么?”他地声音是冰冷地。一双眼里也丝毫不带着感情。似一个冰疙瘩。

“舞衣”宁儿开了口,可是声音却开始不自觉的发抖。毕竟她知道这夜将注定是她告别女孩的一次蜕变,而这个男人是她无可选择的相遇。

“舞衣?这名字倒有趣,你喜欢舞?”他的声音里有了点波动的情绪。

宁儿紧张的点点头。

“好了,过来吧。”他伸出了一只手。

宁儿咬着唇抬起了手,她不能反抗。她清楚能把自己给他好过给那些让人作呕的人太多太多。

手指刚一相触,那份冰凉就将她拉倒在床上,头枕上了他的腰。宁儿惊慌着,她的眼对上他的眸,空灵着,寒冷着,那是冰。

她看着他的手进入她的衣襟,隔着束胸将她的柔软揉捏着。

微痛,惊颤,混杂着异样的感觉,宁儿想起了昨日被那人揉捏地痛,此刻两者之间却是不同。他的眼就在上方,冷漠的空洞着,尽管他的手还算是温柔,但至少她没有恶心的感觉,相反有种微妙的异样在蔓延。

他的手也许是不满了这样的揉捏,他终于掀开了她的衣裳,让那粉色的束胸裹着柔软展现在他的眼下。

衣裳被散开在他的腰和腿上,束胸被慢慢的解开。他低下了头,将他的头沉埋在她的柔软中,轻轻的亲吻着。

轻轻地痒腻着,没有丝毫的恶心与不快,这让宁儿想起了父皇的怀抱,母后的慈笑。

有硬硬的东西抵在她的背部,不知怎的她忽然就开了窍,多少明白了接下来的事。很快,她被重新放倒在床上,裹裤也被他褪去,宁儿纠结着双腿闭上了眼,等待那一刻的降临。

片刻后,微凉的手抚摩上她的腿,她开始了颤抖,心也在咚咚地鸣响着。

微疼,炙热,那一瞬间她紧张的双手抓扯着可以抓扯的被褥,一声轻微的冷哼后,她感觉到了痛,这痛如同那日的心被撕裂。

“啊!”宁儿没能忍住叫了出来,而此刻身上的人也豪不怜香惜玉的猛冲了起来…痛蔓延着,泪流淌着,慢慢的干涸慢慢的消失。

突然他冲杀的身体停了下来,还抽出了他的火热。宁儿小心的睁开了眼,在轻微的颤抖中就见他靠着墙壁轻轻地哼鸣着,他还穿着上衣,只是褪了亵裤,而他胯间的东西竖立着,还挂着鲜红。

那是我的血,我的落红!

宁儿扭过脸不敢去看,尽管他停止的这么突然。

“扶我去浴盆那里…”他喘着气对宁儿说到。

宁儿一愣扭转了回来,她不解的看着他。

“听不到吗?”他的气息有些乱,似乎隐忍着什么。

怎么,终于想起要在水里了吗?宁儿忽然想到了张妈给她嘱咐过的一些私房话,便默默的起身,尽管一迈步那里痛的她的眼泪再度流出。

宁儿**着身子,扶着他靠向浴盆,那腿间还有一路血线蔓延,那是她的落红。

“不管你看见什么都给我安静,不然我杀了你!”他虽然喘着粗气,可冷冰冰的口气还是让宁儿感觉到了恐惧,急忙地点了点头。

他伸手脱下了外衣,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衣裳,他将这件衣裳褪下后,宁儿的嘴不由的张大了,她看见他穿着一件腹部缠着白布的亵衣,而那白布上已经浸透了红。

红…这让宁儿的眼皮跳了一下。

他将带着血迹的白布取下,露出下摆已经鲜红的血衣。

宁儿闭上了嘴,看着他的举动。看着那血衣她想起了父皇和母后。

他的血衣被取下,他的腹部有一条还在渗血的口子。

“你不怕?”他咬着牙看着宁儿。

“怕,也不怕。”宁儿轻轻的回答。

“帮我把酒拿来!”他说着用手舀了些水浇在那流血的地方。

宁儿听话的奔去桌旁抱着那坛子酒到了他的面前。他将酒封破开,直接把酒倒了些出来倒在身上。

低沉地闷哼声从他的嗓子里溢出,宁儿的心不由地紧缩。

“可有针线?”他喘着粗气问着。

针线?针线是有的,虽然没有剪刀可针线还是有的,只是在哪里?

宁儿有些乱的开始在房间里寻觅。

当她拿着找到的针线到他跟前时,他似乎很是疲惫了。

“帮我,帮我把这里缝上。”他说着抓了宁儿的手,那手上的红就在宁儿白嫩的柔荑上沾染,宁儿眼一扫,只觉得眼中仿佛盛开了一朵血色的莲。

“你在愣什么!快缝!”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怒气,可是听起来却无尽的柔弱。宁儿眼中恍惚的雪莲消失,只有自己手里的针包和线卷。

缝?我?我在宫里几时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