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男的另一个癖好,就是安排新女友和旧女友见面,虽然说安排也许有些夸张,但他的新旧女友总是可以见面。所以,围绕在他身边的总是不断的失踪。

那个男的最后的结局如何我已经忘了,也许我根本就没有看完那部电影。只是里面有三个镜头令我印象深刻:玻璃缸中的斗鱼;电锯;在他床上嘶叫的女性。

他的新女友在上面发出痛苦似的呜咽,而他的旧女友,拼命的在楼下撕床单。那时候我对这些还是很懵懂的,只记得那女人叫的狰狞。

而现在,王晶就在这样叫。

他坐在我的身上,将我的东西放进他的体内,太过震惊,我对整个过程是有些模糊的,只是记得自己很艰难的进到一个炙热的地方。老实说,很痛,但也的确很刺激。

王晶在叫,咬牙切齿的,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体内流出来,空气中好像多了份血腥的味道。

“李威哥,我爱你,我爱你啊!”

他满面通红,眼中冒血,鼻子眼泪的流了一大把。

我看着他,此时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惊愕。我完全无法理解,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一个怪诞的梦。但显然不是,我的那里还在坚硬着,还在疼痛着,而王晶还在哭喊着。

这是我的初体验,但真的是无比的糟糕。虽然我是那个进入者,但无论是从体位还是主动性方面,我都处于弱势,这么说也许有些可笑,但我的确有那种感觉,一种被强奸的感觉。

在开始之处,我的一切印象都是清晰的、深刻的,但是当真正的进行下来,我唯一的感觉就是疲倦和麻木,我甚至忘了最后是怎么结束的。

总之,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我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我的头很疼,但连这种疼都是有些模糊的。

“小威,小威,你今天不去上班?小钟已经来了。”

母亲在外面叫我,也许叫了很长时间,但我却不想回答。

“小威,你怎么不说话?”

母亲的声音有些急切,我终于开口:“妈,我没事……”

我一张嘴,自己都有些奇怪,这是我的声音吗?怎么这么奇怪?

“小威,你怎么了?生病了?”

门把动了两下,就没了声音,看来母亲是去找钥匙了,过了一会儿,她慌张的打开门。

“小威,小威,天哪,你怎么成这个样了?”

不知为什么,我有些想笑,母亲这个样子,有些像电影小说里经常会出现的夸张女性,特别是西方的贵族妇人,语气中总有一种醒目的夸张。

母亲一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不过看到我笑了,她也放了点心:“小威,你这是怎么了,哪里难受,我们到医院吧。”

“是啊,李威哥。”小钟也进来道。

“我没事,就是有些头疼,让我静一下就好了。”

“哎呀,头疼也不能小看啊,有时候头疼说不定是大病呢,小威……”

母亲喋喋不休,为了不让自己的头更疼,我只有跟着去检查。验血、拍片、CT……

一到医院就要有挨宰的准备,从头到脚都被关照了一遍。也就是现在,前两年,这样的检查,没毛病也要把我吓出毛病了。

“放心了吧,妈,我真没病。”几千块钱,买一个放心,一个耳根清净,也算是值了。

“这一次是没事,但一定要注意,别以为自己年轻力壮,就不会得病,只有年轻的时候就开始注意,才能长命百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的医院太不令人放心,母亲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唠叨,继续折磨着我的耳朵和头,我只有连连点头,不断的表示我会注意。就算再不赞同父母的话,我也很少在表面上反对。我已经令他们担太多心了,能顺着一点,就顺着一点吧。

我们说着来到大门,小钟去取车,外面的阳光很大,我拉着母亲向阴影处挪,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李威!李威,是李威吧?”

我转过头,就看到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身影。那人大概有一百八十多公分,但体重也好像有一百八十斤的样子,大脑袋,戴了一副眼镜,正在用以他的身形说得上矫捷的姿态向这边奔来。

那人奔上来,一拳打在我的肩上,露出一口白牙:“李威,好小子,终于见到你了!王晶那家伙再也没话说了吧!”

第51章

十年,不是一个太短的日子,有可能令一个城市翻天覆地,比如说K市,过去的郊区成了现在的开发区,过去的土房成了现在的高楼大厦。过去我曾很为这十年的时光感叹,但是现在我发现,我感叹的还太早了。

十年,会令一个城市变化很大,但更有变化的,却是人。那个高大肥胖的如同人型坦克似的家伙竟然是吕光!

可能是我变现的太诧异了,吕光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呵呵的笑道:“我现在是不是太胖了?”

我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怎么说。不管从任何角度,哪怕用上西方人的思维,吕光都是可以用肥胖来形容的。但是,就像在秃子面前不能说和尚一样,在胖子面前也不能说胖的,就算吕光不是女人,这种话我想他听了也不会高兴。但要我说他其实还很苗条……我实在昧不起这个良心。

最后我只能胡乱的应道:“还好,你个子高。”

“得了,你也不用说好听的,我什么样,自己知道,今年的腰围又比去年粗了两寸,但没办法,管不住嘴啊。”

他拍了拍肚子,一脸的感叹。我这才发现,这十年变得最大的不是他的身材,而是他的性格。以前的吕光总喜欢静静的坐在那里,很少开口,但一说话就直指要害,而现在,好像开朗了许多。

受他的开朗影响,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笑道:“食色性也,这爱吃是人的天性,倒是没必要管的。”

“妙,这话大妙,李威,我一直知道你小子是个妙人,果然没让我失望。怎么样,好容易遇到了,你可不能再跑了吧,一定要和我去喝一杯。”

我苦笑:“今天是不行了,昨天刚喝多回来,这不头疼闹的都来上医院了,再喝就要命了。”

我老妈在一旁道:“这个是……小光吧,小威可不能再喝了,再喝真不行了,今天他都起不来呢你们年轻人啊……”

事实证明,唠叨神功是无人能敌的,不过几分钟,吕光就只剩下求饶的份了,再也不敢说什么喝酒,只有留下我的手机号,说什么以后再联络。

让小林把老妈送回去,我又一次去了“鱼鱼”,不是我有多么爱岗敬业,而是我不敢一个人呆着。有人有事情,我还能装作不在意,一个人,不知道我会想些什么。

我现在很少亲自动手,大部分时间都是背着手四处看看。现在是个数字化的时代,做饭也一样。虽然翻锅的顺序、勺子的舞动无法数字话,但多少菜用多少盐多少油却是可以定下标准的,我要做的,就是看这些东西是不是都合格了。

我到“鱼鱼”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一般来说,这已经是营业时间了,但是前台除了迎宾小姐却没有其他的服务人员,迎宾小姐见到我一愣,有礼的打招呼,表情却有些古怪。

“出了什么事?”我问。

“没什么,就是又来了一个……师父。”

我点点头,心中却有些疑惑。“鱼鱼”的师父一般就是指厨师,如果要添厨师的话,张叔一般都会先和我说一声,有时还会问一下我的意见。但是昨天我一点都没有听他提到过,今天突然冒出来,总有些突兀。

“张叔他们都在后面?”

“是。”

我来到后面,就见一堆人都围在厨房那里,看不到里面,却能听到张叔的声音:“已经对你们介绍过了,这个呢,就是任之远师父,任师傅是湘菜高手,一级厨师,可是我花了大力气才请来的。你们以后要尊敬任师傅,要好好和任师傅学习。”

下面的人自然哄声应诺,张叔又道:“现在,请任师傅说两句。”

“张大哥真的是太夸奖我了,其实能来到‘鱼鱼‘是我的荣幸,我年纪不大,虽然考了一个证,但其实还有很多东西要向大家学习的,希望我们以后能合作愉快。”

下面人也是哗哗的鼓掌,张叔又道:“好了,大家也都认识任师傅了,现在先散了吧,晚上我们再来给任师傅接风。”

人们转身离去,有的人没在意,就直接走了,有的人看到了我,表情也变得和前门的迎宾一样,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这些人散去,我自然就看到了张叔和那位任师傅,他们也看到了我。那位任师傅的确很年轻,绝对不超过四十岁,按照等级的考试办法,这证明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考到了厨师证,然后按照两年、三年、一次没拉的升到了现在的级别。

我看到了他们,他们自然也看到了我,张叔的脸上有一点错愕和不自在。然后就笑着走了过来:“小威呀,不是放了你全天假吗?怎么又跑过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的,已经到医院检查过了,张叔不用担心的。”我也笑了笑,主动开口,“这位就是张叔经常说的任师傅?”

“啊,是是是,这就是我经常念叨的那个,这一次总算把任师傅给请过来了,你们以后可就是我们‘鱼鱼‘的招牌喽。”

张叔看向我的目光里有些感激,我的心则冷了几分。

应该说,我对自己目前在“鱼鱼”的身份还是很看重的,我的工资、我以后的着落都在这里。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做“鱼鱼”唯一的大厨,这是不可能的,也不现实。

如果“鱼鱼”要发展,就必定要请几个有真功夫的师傅在这里坐镇,只有我一个,暂时还看不出来,但对长远的发展却是绝对不利的。

有别的师傅在,我的地位当然会受影响,但是只有“鱼鱼”发展了,我才能拿更多的红利。

如果张叔提前对我说要找一个湘菜的师傅,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想法,但是现在……

“这位就是李威李师傅啊,我早就听说‘鱼鱼‘这里有一位高厨,想不到这么年轻啊。”

任之远笑着伸出手,我连忙握上:“我哪是什么高厨啊,不过是几个野把式,也就是张叔看的起,才能在这里掌勺,任师傅是正经的科班出身,我有的要向您学的。”

离近了,才发现,任之远的眼角有些皱纹,不过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真说起来,他不像厨师,倒有几分更像大学里的教授。

又寒暄了几句,张叔说要带任之远到另外的店里看看,我则留在了K市的总店,下午四点,张叔回来了:“小威,有时间吗?和我去喝一杯怎么样?”

第52章

说是喝酒,张叔带我去的却是一个咖啡馆,我对这种饮料是无法感兴趣的,因此,只点了杯苏打水。

“小威,这一次是我的不对,没有事先给你打声招呼,只是,你也知道这种一级厨师都很难请,我事先也没有把握,所以……”

“我知道,张叔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这个……”

“您和我爸爸是好朋友,我这两年也一直都受您的照顾,有什么话您大可直说。”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真的直说了。小威,你的手艺我是信的过,咱们‘鱼鱼‘有今天,也全靠你手上有真功夫,但,那个任之远,我当时请他的时候许的是总厨师长的职位……”

“我明白,张叔,我没有什么意见的。”

“小威,你放心,你的待遇是不会变的。小威,这事也确实是我没做好,我应该事先给你说的。”

“我知道的张叔,‘鱼鱼‘也确实需要一个有证的师父顶着。”

这就和普通的公司一样,如果只是很小型的公司,那员工是初中生高中生甚至就是家庭里的成员都无所谓,但当渐渐发展大了,成了气候,那绝大多数的员工必定要是大学生了。

就算我的手艺再好,对外宣传的时候,也拿不出手。

“这次是张叔欠你的,什么都不用说了,以后张叔一定想办法给你补回来。”

“张叔说这话就是太见外了,这两年,我也全靠张叔照顾。”

张叔呵呵的笑了笑。没有酒,自然不可能长谈,我们又都不是那种喜欢这种所谓浪漫气氛的,话谈的差不多了,就准备离开了。因为要来和张叔谈话,我没有带上小钟,是坐张叔的车来的,他将我送到楼下,我正要下车的时候,他突然叫住我。

“张叔还有什么事吗?”

他犹豫了起来,我以为他还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事,就道:“张叔有什么话直说。”

“小威,你和王先生……”

“王先生?”

我愣了下,才明白他说的是王晶,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变得很难看,因为张叔的脸色也更怪异了。

“小威,你老实忠厚,要不是我女儿已经结婚,一定让她嫁给你。但这个社会……虽然说你和他是同学,他也是比较认这层关系的,但……恩,也是我多嘴,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有的人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比活了一百岁的都老成。他即使表面和你说的再好,你也不能当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是的,张叔,我明白了。”

“呵呵,这就好这就好。我先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记得明天来上班啊。”

张叔的车走了,我却没有马上回去。回到家中,自然有老妈关心的唠叨,但是我现在,想要静一静。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完张叔的话后,我竟然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任之远出现的蹊跷,以我对张叔的了解,就算他事先没有把握,也不会对我一点口风不露的,所以这个人的背后还有其他的因素,而现在看来,那个因素就是王晶了。

张叔和王晶,如果要我选择相信谁的话,那绝对是张叔。

王晶插个任之远过来,并没有什么不好,如果任之远要排挤我的话,那就让他排挤好了。就算我真的在“鱼鱼”呆不下去,现在的我,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工作吗?

在楼下的花园里转了两圈,我到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两捆新鲜的蔬菜,抓了条黑鱼,说起来,我虽是个厨师,却很少在家做饭,今天也该为父母好好的做一顿了。

接下来的几天,是很平静的。从某方面来说,川菜和湘菜,其实是有冲突的,但我既然没想过和任之远争夺,这冲突也就冲不起来了,何况,除了做菜,我的面食功夫也不错,在这方面,我仍然是“鱼鱼”的第一把手。

张叔说我的待遇不会变,其实,还是要有些改变的。比如说小钟的车,以前就算是我的专车,现在任之远也需要到各个铺子里巡视,所以就成了我们两个轮流用,当然,有时候也一起,不过有的时候我等不及,也只有坐出租,反正出租费可以报销,是不是有专车坐,我也不是很在意。

我的这种退让,在别人眼中就成了退缩,“鱼鱼”一些员工看我的目光就有了变化,小钟也在我身边嘀咕了几次。什么那个姓任的凭什么啊,“鱼鱼”要是没有李威哥怎么能有现在这样的气候?

这些话,我听了也就是笑笑,小钟见不起作用,也不再唠叨了,倒得出一个结论:“李威哥就是人太好。”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但显然不止小钟一个人这么认为。而好人的代价却正应了那么一句话:人善被人欺。

“李师傅的老师,是种若望师父吧。”

这一天,任之远说要和我聚聚,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现在我们两个是“鱼鱼”的当家师父,要经常交流交流感情。

我不认为和他有什么好交流的,不过也不觉得和他聚聚有什么为难的,于是就跟他到了家酒吧。这家酒吧我曾和王晶来过,属于那种气氛好、酒贵、人少的类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王晶来过,我有些不自在,正低着头研究我面前的酒杯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我想了想,才知道他说的是种伯。

“我的手艺,的确是和种伯学的,不过没有拜师。”

“种若望师父的事,我也听说了,真的很遗憾,其实啊,真要说起来,李师傅,你我还是师兄弟呢。我的师父和种师傅当年就是师兄弟。”

“是吗?”

我有点惊讶,但也没有太激动,这样的师兄弟,要牵扯起来其实是很广泛的,就像一个班级,几十个学生,如果后来其中有十个人当老师,那么他们就可能有几百上千个师兄弟。

“是啊,我师父当年就推崇种若望师父的,我学艺出来,就想着和种师傅再学习一番,但很可惜,却没有了这个机会。李师傅,你不要怪我说话直接,你能和种师傅学习,真的是非常荣幸呢。”

我点头同意:“的确如此。”

“李师傅,我比你大,就托大叫你老弟了,我一直很想学种师傅的技术,本来以为没可能了,但现在看到你,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你说,是不是?”

第53章

我惊愕的看着对面的任之远,非常怀疑他是不是脑袋出了毛病。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让我把种伯的技术教给他了,但不说这是我吃饭的手艺,就算我抱着弘扬饮食文化,不藏私,又为什么、凭什么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