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咪耸肩。

“你他妈的当我棒槌啊,那谁不都知道了,我是告密的人了,我还不想死。”

“我自然有办法,让别人不怀疑你就是了。”

大咪继续耸耸肩,只要科长合作,自己也好过。

大咪十天以后被放出来了,他们几个出来的时候扫过唐破晓和三炮的脸,骆驼比了一个勒死的动作。

“干什么呢?”主管看着骆驼的动作问着。

“主管,我脖子痒痒不行吗?”

“骆驼你最好不要闹事儿。”

骆驼的目光从唐破晓的身上离开。

“老大…”骆驼对着海东青说了一句。

海东青点点头,大咪看着海东青说着:“老大,那卒子就这么把我们弄进去关禁闭,你就这么放过他?”

骆驼一听就急红了眼睛,他是海东青的亲弟弟。

海东青本来是打算算了的,毕竟那一天唐破晓受伤的不轻,可是看着骆驼这样子,明摆着是不想这样完掉。

“你不要管,防风的时候我要给他好看。”骆驼一拳打在桌子上,笑着。

大咪见自己的目地达成,心里也颇为高兴,打吧,打吧,只有你们打起来了,才有我的出路。

犯人放风的时间和那些上学的孩子也差不多,打篮球打桌球,乒乓球,反正玩的挺多的。

三炮挨着唐破晓,唐破晓在树下休息,现在的天气实在太热了,动一下就一身的汗。

“大哥,骆驼是不会就那么算了的。”

就三炮来看,其实骆驼的脾气是臭,可是那个小子有点笨,没有他大哥海东青照着,他早就挂了,大咪这人他看不出来到底是那一伙儿的。

操场的四边都有来回的巡逻,骆驼突然发难,从一侧照着唐破晓方向就跑了过去,他后面的弟兄都跟着,三炮见不好挡了一下,可是骆驼的那脚就揣在了三炮的腹部,骆驼箍紧三炮的咽喉。

“唐破晓你要是肯跪在地上给我…”

三炮用自己的脑门照着对面的骆驼就撞了过去,他用了很大的力气,自己的牙齿都觉得松动了,骆驼的牙齿上都是血。

三炮颈间青筋暴起,双眼充血。

那边大咪从自己的衣服里顺出来一根电线,他在洗衣房工作,自然有机会弄到这些东西,大咪穿着凉鞋照着三炮就跑了过去。唐破晓照着大咪的腹部踹过去一脚,大咪没有防备,以为这小子不会多管闲事的,毕竟刚才他还没有动手。

大咪重新站起,外面的人已经发现有些不对了,在往这个方向看过来,有几个老大看着唐破晓挨打,瘦子从后面冲了过来,跳上大咪的后背,大咪拿着自己的拳头打在瘦子的脸上,瘦子挨了一拳又一拳,大咪把瘦子撂倒,狠狠在他脸上啐了一口。

“他妈的,给脸不要…”

瘦子也有自己的兄弟,下面的人一看自己老大挨打,后面的就都动起来了,外面巡查的开始在打门,在外面喊着。

“里面的听着,全部蹲下,全部蹲下…”

瘦子艰难的呼吸着,大咪歪着头,抬起脚就要踩,后面唐破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动的,他用那根电线两手一横狠狠勒在大咪的脖子上,大咪下意识的用手去挡,唐破晓自己拉着大咪的身体往后撞,那边三炮又跳了起来和骆驼打在了一起。

大咪的手越来越弱,他用自己的胳膊肘疯狂的往后击。

外面的网门已经被打开了,进来了好多预警,大家手里都拿着家伙,外面所有的水管准备好,照着里面开始喷水,水口很大,冲击力很大,打在身上就别提了,科长下了命令。

“凡事打架的,给我狠狠打…”

此时只要是站着的,就没有能逃得掉的。

那边唐破晓被几个人围困,可他就对付大咪一个,大咪被他勒的都有点上不来气了,眼睛有些发白,后面大咪的哪些兄弟拿着牙刷刺激了唐破晓的腹部,唐破晓吐了一口血。

“他妈的看什么看。”科长一棒子照着唐破晓的头顶打过去,他的血顺着脸染红了一边,然后躺了下去。

“老大…”三炮叫着。

“我问你们今天的事情是谁开始的?”科长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出现。

“如果你们不说的话,今天的午饭就不要吃了。”

所有的犯人全部敲着桌子,有几个老大看着科长。

“我说科长你这么干不厚道吧,谁开始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科长早就想收拾里面这些分股的力量了,一直没有机会,这些个老大仗着自己曾经在外面怎么样的,就对他不尊敬,他是这里最大的。

“好,科长不让我们吃,我们就绝食。”

这下好了,全体犯人拒绝吃饭,拍着桌子喊着:“科长不给饭吃。”

科长的脸都绿了。

他走到中间。

“我在问一次,究竟谁先开始的。”然后手里的棒子摔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动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有人敢说话,毕竟这事儿不好出头,要是被海东青知道了自己就死定了。

海东青唇角续着笑,这个瘪三,他最好别犯在手里。

“你说,是不是你弟弟开始的?”

海东青不说话,科长攥紧拳头。

“你,你,你,给我去里面…”

这是例行的规矩,科长问话,几个人都咬死嘴不说,说不知道谁干的。

三炮的脸上也全部都是伤,他也不说话。

科长看着三炮笑了,让其他人出去,三炮留下。

“你要干什么?”

三炮觉得不对,为什么要让其他人出去,自己留下?

三炮一想就明白了。

科长出去的时候搂着三炮的肩膀,按着他坐下,哪些老大的眼神有些不是很友好。

无论在牢里发生什么,就是打死人了,也不能出卖兄弟,不管是不是有仇,这是这里的规矩,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但是找科长那就另说了。

“好,给他饭。”

三炮看着科长的眼睛,他拍着桌子站起身,科长压下三炮的身体。

“你最好配合我,他们现在已经相信是你告密的了。”

科长抬头。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谁先开始的,把骆驼带出去。”

骆驼一脚踹翻了凳子,比这三炮的脸,你好样的。

谁都知道骆驼是冲着三炮和唐破晓过去的,现在唐破晓生死不明的,三炮把骆驼抖出去也是合理,顺水推舟,科长玩的就是这个。

三炮明白,自己如果现在什么都不做,他就完了,这里的人不会放过他的。

他起身照着科长就踹了过去,科长的帽子被三炮给踹飞了出去,科长何成让犯人这么对自己过?

就是那些不听话的也没有人敢这么对他的,他挥着棒子对准三炮的头砸下去,砸红了眼睛。

后面的主管见科长这样,拉着科长的手。

“够了,在这么打下去,人就死了。”

科长已经打红了眼睛,就算是打死又怎么样?他们都是垃圾。

三炮软软的躺在地上,呵呵笑着。

“我说够了,你要是在这样,我会检举你的…”

科长收回自己手里的东西,喊来人叫人扶起三炮,三炮的嘴动了动科长纳闷,他对科长招招手,科长把头探过去,三炮突然一腔子的血喷了科长满脸,他笑的嚣张。

“哈哈…”

科长的脸彻底黑了。

全体的犯人都在说上午的这件事情,科长办公室。

“大咪,我需要你的签字。”

大咪不傻,让他签字不就是给别人把柄抓,到时候科长不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那自己就是一条死路。

“科长,我给你口供,你可没有说叫我给你写这种东西。”大咪将手里的东西仍回桌子上,当他是傻子是吧?

科长用手帕擦着脸上的血,他现在已经快要被那两个人气死了,他一定要他们出不去。

“这是例行的手续,要交给上面的人看的,哪些犯人怎么会看见是你告密的?”

大咪一想耸肩,好吧,那他合作就是了。

大咪从科长办公室出去的时候他揉着自己的脸,揣着科长办公室的门,科长叫来两个主管。

“带他去医务室。”

科长在一个主管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那主管点点头。

大咪骨折了,被罚站在操场,这就是科长的警告,不合作的就是如此下场。

“老大,我们要怎么做?”

海东青的人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现在大咪被科长这么收拾,骆驼又被关禁闭了,那两个王八蛋。

三炮的伤根本就没人管,送他进来的那两个主管都是科长的人,科长发话了,谁敢管?

“意思一下就得了…”

三炮半夜开始发烧,病房里只有两个毒虫,谁都顾不过来谁,三炮的命大就能挺过去,命不大的话就交代在这里了,挺简单的事情,犯人自己闹事儿,就是上面的人下来检查也说不出来什么。

大娇每天跟着钟晓明,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外面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白天她是风光的嫂子,晚上就是五月花的舞女。

四大天王除了曼莫汉以外,现在的三个人是全心全意的跟着嫂子,嫂子有学历,嫂子有知识,嫂子懂得怎么把帮派里的事业做白了。

钟晓明就是在走一条漂白的路,不仅如此,等唐破晓出来她会做更大的。

从五月花出来推开跟出来的人,二货看着那人还在纠缠钟晓明开了车门,没忍住就让两个兄弟把那人给教训了一顿。

将钟晓明扶上了车,钟晓明呵呵笑着,就是现在能打他们一顿,有什么用?

钟晓明上了车将头靠在后面,二货把毛巾递过去,说实话如果他是大哥,他一定受不了这样,嫂子这事儿…

二货心里也清楚,嫂子只有这么做,才能救大哥,他服了,以前是他小看嫂子了。

大娇开着车回茶山,茶山都是自己的兄弟,除非都叛变了,不然是绝对不会有危险的,晚上几十人巡查,各种手电筒的灯光交织在一起,有时候自己人都会被自己人吓一跳,还以为是外人呢。

钟晓明下车的时候没注意,直接就趴在门口了,她起不来,穿的也有点少,后面就走光了。

大娇和二货马上移开眼睛,心里提醒着自己,这是嫂子,不该看的就别看。

安娜从里面小跑出来,把钟晓明给托了出去。

“安娜那就交给你了。”

大娇和二货准备离开,两个人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二货抽了一根烟,吐出去眼圈。

“我得到消息,辛格在监狱里已经下了命令让大哥和三炮不能活着回来。”

大娇何尝不知道,可是知道能做什么?

他们任何一个都不能进去,如果进去了,家就给别人了,家是空的,出来什么都白扯。

大娇吸光最后一口香烟,将烟仍在地上自己抿了一下,看着月光。

“明天跟嫂子说说,看她能有什么办法。”

二货看着里面,眯着眼睛,跟嫂子说?

那个女人现在已经被为难的够呛了,二货清楚嫂子是心里觉得对不起美丽,要不然她不会进来淌这趟浑水的,因果循环啊,美丽这一死啊,改变了多少人。

钟晓明晚上吐了五次,安娜就守着她,快天亮的时候安娜才出去睡觉。

钟晓明是头疼醒过来的,头太疼了,要炸了。

“安娜…安娜…”

安娜的那双手有魔力,只要她的手落在自己的头上她就不疼呢,钟晓明喊着安娜。

安娜从外面跑进来,她就知道肯定是头疼了,赶紧拿着精油在钟晓明的头上按着,来回手指走动着,钟晓明舒服的吐了一口气,外面佣人进门低头将解酒汤放在桌子上然后再低头离开。

“不要在喝这么多酒了。”安娜劝着。

其实钟晓明觉得安娜有些像是她的奶奶,真的,虽然安娜年纪不大,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很像,让她觉得温暖。

钟晓明也不想喝,从偷渡开始,她的日子就变了,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就是她现在的现状,什么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全部都做了,她自己多么鄙视的东西,她也亲自上场了,叫爸爸知道了,你说会不会宁愿自己没有生过她这样的女儿?

钟晓明跟着唐破晓之后,每个月都会按照原来的地址给家里汇钱,算是弥补吧,也算是赎罪,钱并没有退回来,她想,应该是没有搬走。

钟晓明没有想错,向引素的确没有搬走,那些钱她也收到了,不过她并没有告诉秦昭昭和秦青墨那些钱是钟晓明寄回来的,不但如此,钟晓明的那些钱她用来养母亲,养兄弟,养侄子侄女,她花的是不亦乐乎。

向引素曾经为了秦思朗最后留下来的那笔钱害怕过,她怕秦思朗会怨恨她,可是秦思朗死了,他是死在他女儿的手里,向引素又觉得解气,这回好了,他可以安心了,他不是总是防着自己嘛,那她就一毛钱都不给他的孩子。

秦青墨几乎从来不跟家里要钱的,他知道家里的条件,秦昭昭就更不用提了,早早书就不念了,她哥的学费还是她给的呢,秦昭昭本来就不愿意学习的,加上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秦昭昭工作养活着秦青墨和秦欢颜,有时候有富余了还会给向引素送过去。

在三个孩子的眼里,向引素是最大的受害者,甚至秦青墨现在都会主动给向引素打电话,有时候也会宽慰向引素两句,他现在在读研究生,本来不想读的,可是秦昭昭一定要他堵。

秦昭昭的原话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