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你这话有点酸呐~”柯心若捂嘴偷笑。

“你才酸!”

一下子被戳中泪点的橙子犟嘴起来,死活不承认自己此刻的心情。

刚出生的小孩子一天一个变化,当他们从保温箱里出来时,模样已经长开了,看着他们两俊俏的小模样,杭妈妈欢喜地将孙女抱着放在老公怀中,自己开心得逗弄着安静不哭闹的孙子。

“让我抱一抱。”

说这话的人是徐家父亲。

即使面前是再难解决的事情,杭父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会以最快的速度想出最合适的解决方法,而现在…面对这么一小团肉乎乎的,他手足无措起来。

几乎是下一秒就将孙女儿脱手让给徐父来抱。

看着自家丈夫亦有柔情的一面,徐母笑了,她察觉到他们父女的关系或许会以此为转机从而变好。

“这么大的喜事你们竟然不通知我这个老头子,怎么,嫌我老了?”

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当门推开时,杭老爷子拄着拐杖,很有气势地站在门前,以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

“…”

在场之人几乎都正愣住了,还是杭父反应快,出声道:“爸,你怎么来了?”

杭老爷子傲娇地冷哼一声,说:“我这把老骨头没人惦记,当然要不请自来,怎么,我来了还不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

杭父猜到该是他妹妹派人去接老爷子过来的。

而徐父,被自己老首长那么一说,吓得手一抖,差点将怀中的孙女儿丢出去,多亏了徐母伸手在下面托着,要不然…

“想什么呢你,伤到孩子你担待得起么。”

“…”

当天,徐清瑶就出院回家静养去了。

在二楼的影音室,她倚在半长淡蓝色的沙发上听着自己新专辑里的那首剧情歌,心中感触颇深,正巧杭一辰推门而入时透过淡黄色的光晕,看清她面颊上的泪痕。

“媳妇儿,你怎么了?”

声音中带着很重的鼻音,她回答说:“没事。”

“那你怎么…哭了?”小心翼翼的试探,杭一辰将手中的那杯牛奶放在低矮的茶几上,坐在徐清瑶身侧将她拥入怀中,伸出手一下一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只是深有感触罢了。”

“感触?”

“嗯。我在想,如果时光倒流,在德基广场撞破Peter出轨时我没有随意拉过你来伪装我男友,在新天地没有装成是你女朋友帮你摆脱觊觎你的女人,我们俩之间还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吗?”

“会。”

徐清瑶偏过头来看向他,双眸对视,她清楚的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模样,小小的,圆圆的。

而杭一辰同样看清了她眼底的疑惑,拥着她的长臂紧了紧,似是在酝酿情感,过了很久才回答道:“缘分自是天注定,命中注定我们是在一起的,谁也分不开。我承认,在遇见你之前,我曾荒唐过,但那些仅限在认识你之前。在认识你之后,我才相信爱能改变人,彻底地改变。

拥有你后,我亦是忐忑不安,因为你是如此的美好,即使是你偶尔的小任性在我眼中都是优点,这或许便是俗话所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所以我想一直那样宠你爱你,无论你待我如何。”

许是因着激动,杭一辰说话稍稍有点语无伦次,顺着徐清瑶将头倚在他左肩上的动作,他将下颚轻轻抵在她的头顶,两人之间动作亲昵,举止投足间尽显般配。

“如果不爱你,我不会心甘情愿在如此年轻的年纪为你生儿育女。”

“我知道。”

两人之间陷入一片沉寂,屋内唯有歌声如此往复循环播放的声音,就连他们彼此的呼吸声都很轻。

两颗心,好像更近了点,岁月就此静好。

这一年,他们相遇、相识、相知、相爱;

这一年,他们未婚先孕后奉子成婚;

这一年,他们有过误会有过伤害;

但,一切都抵不过,爱。

所以…

在如此美好的年华,他们的龙凤胎宝贝们出生了。

“yoyo,该给宝宝们喂奶了。”

杭妈妈看见的是如此旖旎的场景,纵使是她,都不由得染红了面庞。“额…那个,你们继续。”说完,将门关上,逃也似得离开了。

心想:这小两口,还这么甜蜜,真幸福!

徐清瑶知道自家婆婆误会了,她亦知道解释是无用的,所以并不打算解释。“去,给孩子喂奶。”

“啊?”

“啊什么?!”眼睛一瞪。

“媳妇儿…”杭一辰苦兮兮地对手指说:“我没有母乳啊。”

“…滚。”

杭一辰真的乖乖听话滚远了,还不忘一步三回头说:“媳妇儿,我下去看看小宝贝们,等你来哟~”

“…”

其实,一直这样欺负他,挺好玩儿。徐清瑶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正文完结了。

还有四篇番外,具体的番外名字我就不透露了,肯定会有惊喜。

今天JJ抽了,一下子抽了我很多抽藏,还收到了一张空白的小蓝牌,很不开心。

同时,我也要感谢二呆给我投的雷。O(∩_∩)O谢谢~

循环听着《忘川》,不用我说,追我文的亲们都知道演唱者是谁了吧。

Part 52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番外来了。

循环听着《于归》,小曲儿。最近要完结了,听得歌都是先前推荐过的。

徐清瑶一直是随性之人,孩子出生已近半个月还没有取小名,杭妈妈曾多次暗示他们做父母的给孩子取个容易叫唤的小名,总不能一直喊两个宝贝儿“老大”“老二”吧。

这天,刚给儿子女儿喂完奶的徐清瑶去浴室泡澡时,哼着歌儿,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毛毛虫!

在精神放松的那么一瞬间里,她想起当年毕业旅行她与柯心若两人在浅草寺许愿的场景。

脑海中那根名唤做“记忆”的弦被拉回到深处,温热的水流源源不断地倾洒在她身上,安抚了她的情绪。

“yoyo,你看你头上…”

双手合十,双眼紧闭的徐清瑶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她看见自己头顶上方那朵樱花花瓣上一只青色的毛毛虫正在慢慢挪动。

“哦。”

果然…柯心若对着空气翻了一个白眼,她就知道,她家闺蜜向来不惧怕蠕虫,不像她,看见青色的毛毛虫就有一种心内发毛的感觉。

“如果将来你生孩子,最好取名毛毛虫,这样才能彰显你的霸气。”

“这个建议倒不错。”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向另一边,一人求了一个御守。

おまもり。

结缘御守。

兴许是他灵验了,回国读研的两年后她结识了杭一辰,而今他们二人爱情的结晶亦来到这个世界上。

所以…

或许是那只沾了灵气的毛毛虫带给她的福缘,让她能如此幸运。

于是…

睁开双眼后的徐清瑶,看着浴室内氤氲的水雾蒸汽,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等她再次出现在婴儿房时,对着坐在床边摇晃着婴儿床的杭妈妈说:“妈,我想好两个孩子的小名了。”

“什么?”

“毛毛,虫虫。”

“毛毛虫?”杭妈妈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仿若她是从外星球来的一般,“你确定是亲妈?”

“…嗯。”

在徐清瑶眼中,毛毛虫象征着好运,她的两个宝贝儿正是她的福音。

杭妈妈于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不再操心了。只希望…将来两宝贝们不要怨你。”

后来,两宝贝当然不敢公然抵抗他们母上大人的威严,但是…他们最擅长最喜爱的就是趁着母上大人不注意,偷偷欺负老爸!

如果你问他们和谁学的,这对龙凤胎兄妹定会异口同声回答——

麻麻!

当初在毛毛和虫虫还未出生时,杭一辰曾邀请他好友William给他将那间空旷宽敞的客房一分为二,打造成不同颜色不同装饰的屋子。

蓝色小屋是毛毛的,里面有一堆的汽车飞机模型;粉色是虫虫的,各式各样的玩偶,令人眼花缭乱。

贯通两间婴儿房的是一扇透明推拉门,而现在徐清瑶推过一张旋转椅,捧着一本安然刚出版的新书看得津津有味。

她内心感到很庆幸,她家的两个宝宝都很安静,每隔半小时她都会站起身来,先去看下毛毛和虫虫。

几乎每次她看见的毛毛都是中规中矩地仰面朝上睡觉,两只手蜷起来放在脑袋两侧,可爱乖巧的模样;而虫虫则是时不时在婴儿床里翻滚两圈,伸出肉肉的小短腿儿将身上的被子踹开,嘴里流着哈喇子。

这次…

徐清瑶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去看虫虫是不是又踹被子了,谁知道——当双眼对上女儿那双圆滚滚的大眼时,视线在空中交汇,小女孩儿突然笑起来,甜甜的笑容,右脸颊上深深的酒窝。

“小没良心的。”

佯装嗔怒地刮了下女儿小小塌塌的鼻子,将她从婴儿床里抱起来的时候,怀中的小女孩儿对着她眨了眨右眼,像是在抛媚眼一般,那副模样逗乐了她,“妈妈抱你出去,不要吵醒哥哥。”

正月里的天气虽然严寒,但是杭家一直供着暖气,所以徐清瑶简单地给虫虫穿了件小袄衣就抱着她出去了。

转眼间,毛毛和虫虫一岁半了。

毛毛依旧很安静,而虫虫依旧是个闹腾的小主,每当徐清瑶在影音室里播放音乐时,虫虫总是会跟着音乐律动起来。

如今流行的那首《小苹果》,徐清瑶就曾有意无意地播放了一段筷子兄弟原版的MV给她看,聪慧的小女孩儿开心得手舞足蹈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屏幕看,有模有样地学起来。

“麻麻…麻麻…”

这声麻麻是她在叫她哥哥毛毛,在说话方面,虫虫没有毛毛发育得快,现在的毛毛已经能叫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而虫虫依旧是只会喊“麻麻”,而且,她看见谁就喊谁妈妈。

见毛毛不搭理自己,小姑娘不乐意了,她抬起肥肥的小脚丫一脚踩在毛毛正在沙发上搭建的积木上,还半蹲下身子伸手用力地挥了几下,将几块积木扫下沙发。

而毛毛只是淡定地将自己没有掉落的积木向怀中推了推,淡淡地看了虫虫一眼,继续玩他的积木了。

于是…

小公主怒了。

“哇…哇…麻麻…麻麻…”小姑娘屁股往下一蹲,使劲儿地哭泣揉眼睛,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去书房取了一本童话故事书回来的徐清瑶听见哭声,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走了进来,等她看清眼前的场景——

毛毛从容地玩着积木,虫虫忘我的哭泣,沙发前的地面上是零散地掉落在地面上的几块积木。

她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略微有点头疼,完全不知道女儿这小霸王的性格是遗传的谁,看来她想要打造一个小淑女的愿望破灭了。

汗。

“虫虫,是不是你先招惹哥哥的?”

听到了自己名字的虫虫停止了哭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妈妈,眼神中的疑惑展露无遗。

额…

对一个一岁半的孩子说“招惹”这个词,真是…

下班回来的杭一辰推开影音室的门,看见的便是母女两大眼瞪小眼,儿子坐在一旁玩积木玩的不亦乐乎。

“怎么了?”

“问问你的好女儿。”

一看见来人,虫虫的眼中冒着亮闪闪的光,张口便叫——“麻麻”。

囧。

杭一辰满脸黑线地将热情的女儿抱起来举高在头顶,小姑娘一瞬间破涕为笑,挂在鼻尖上的鼻涕一下子精准地落在了杭一辰头顶的黑发上。

“哈哈…”

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徐清瑶不由自主地笑了出声。

“媳妇儿,你笑起来真美。”

被那发自于内心的笑容所迷惑,杭一辰差点儿手抖将女儿扔出去,就连女儿滴落在他头发上的鼻涕他都不在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杭一辰终于将他家两个宝贝儿哄睡着了,去浴室简单地洗了一个澡准备…和他媳妇儿好好亲热一番。

“媳妇儿…”

“嗯?”

“那个…”

“有话就说。”徐清瑶不耐烦地翻了一个身,关了她这侧的床头灯,屋内一下子昏暗下来。

“我们…要不要来做运动。”

“我明天有毕业典礼。”

“…哦。”

杭一辰不情不愿,转念一想,来日方长,他的心又落回到了肚子里。

五岁的虫虫最喜欢欺负的人就是她爸爸。

阳光明媚的午后,徐清瑶与杭一辰带着毛毛和虫虫一起回了大院里,今晚杭家有家庭聚会,而他们家四口之家向来早到。

毛毛带着虫虫在奶奶的花房里捉蝴蝶,难得清闲的徐清瑶与杭妈妈一同坐在花园里喝着花茶。

“妈,毛毛与虫虫两人的性格迥异,相差太大,毛毛较为沉默老成,而虫虫则欢脱得有点…没心没肺,在家里活脱脱一个小女霸王。”

“虫虫的性格倒挺讨喜。”

“关键是我和他爸爸都不是这样的人,怎么就她…”

“谁说她爸不是。”杭妈妈打断了徐清瑶的话,说道:“小时候的一辰可比虫虫调皮多了,当初他在大院里没少干坏事儿,要不是温家小子后来回了大院,气场强过于他,指不定这个坏小子给我闹出什么烦心事呢。”

“温卿言?”

“嗯。一辰他最怕的人除了他大哥,也就只有卿言那孩子了。”

“唔…看出来了。”

怪不得杭一辰一见到温卿言就和老鼠见到猫一般,原来是孩童时代的阴影太深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