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果然是流年不利，唐金推开压在自己脸上的门板，倒吸一口凉气，捂着鼻血直流的鼻子走到女孩的面前。
“啊，对不起，我没控制好力道！”看清中年大叔的惨状后沈暮慌忙道歉。
面前的中年大叔低垂着一张苦瓜脸摆了摆手。
“你好！我叫沈暮，是来应聘保镖的！”看中年大叔此刻的表情，自己成功的几率已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沈暮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来意，局促地咬着手里的巧克力。
离吃饭已经有一段时间，实在饿得不行，沈暮不顾中年大叔诧异的目光，又从包里掏出一板巧克力，大口大口地咬了起来。
“你要吗？”咬了大半，沈暮顿了顿，从包里拿出另一包，递给中年大叔。
刚刚止住鼻血的中年大叔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既然大叔不要，沈暮自然不客气地将那一包巧克力也吞下了肚。
“你很饿？”想起家里那个咬一口巧克力就要去健身房跑半天的女儿，再看看面前这个三口两口吃掉三大包巧克力的女孩，唐金目瞪口呆。
看巧克力的牌子跟女孩身上的衣服，面前的这个女孩应该不可能是穷人家的孩子。那么，她到底来干嘛？应聘保镖？这个念头刚一闪过脑海便被他否决。开什么玩笑！别人保护她还差不多！
“如果不是肚子饿，我找工作干嘛？”沈暮一边从包里拿出另一包巧克力，一边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诡异的答案更加坚定了唐金心中的想法，面前的女孩大概是从哪里听说了自己的悲惨遭遇，故意来寻自己开心的吧！帝都说大其实也不大，某些消息的流通速度快得惊人，他唐金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事，想必知道的人也不少。哪家的千金闲着没事故意来寻自己开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保镖不是适合女孩子的工作，我请你吃顿饭，你吃饱了就走吧！”自己这里怎么说也是五星级酒店，请对方在这里吃一顿，再让对方走，怎么着也算不上怠慢了。
听到有人要请吃饭，正在咬着巧克力的沈暮霎时眼睛一亮：“你说你要请我吃饭？”
“是的。”唐金微笑点头。
沈暮惊喜不已：“你可别后悔。”
“后悔？难道你还能吃穷我不成？放心，你就敞开肚子吃吧，来我这里还能让你饿着回去？”唐金大手一挥，带着沈暮便往酒店餐厅的方向走去。
直到眼睁睁看着沈暮风卷残云般吃完一桌又一桌菜，添了一次又一次饭，唐金才终于意识到“你可别后悔”这几个字的沉重分量。现在他很后悔，非常后悔，悔得肠子都清了。奈何桌上的碗碟已经堆积如山，而身旁的女孩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如果这里不是自己家开的酒店，唐金现在极有可能已经一口血喷出了。
“我吃饱了，多谢大叔您的款待！”吃饱喝足的沈暮恭恭敬敬地跟唐金道谢。
“好好好！”唐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心却在滴血。
“大叔，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沈暮是知道这家酒店的价格的，所以，她还以为唐金如此大方请客是因为对方已经决定聘请自己。
唐金脸上的微笑忽然一僵，接着，他的眼中忽然猛地闪过一道精光。
在看到沈暮吃饭的样子之前，唐金是打死也不会相信沈暮是个高手的，但现在，他却忽然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他这才意识到，刚刚女孩推门的力道，如果门后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个普通人，那绝不会仅仅只是出鼻血而已……
不得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武功。既然面前的女孩不是普通人，那么这条祖训便没有意义了吧？
“小姑娘，如果不介意，能先跟我过几招吗？”唐金说完这句话立刻便站起身来，摆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如果说他之前给人的感觉是痞气十足的黑社会老大，那么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武林高手。
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沈暮慌忙连连摇头：“大叔，还是算了吧。我怕我会伤到你。”
虽然自己是族里最不争气的那一个，但好歹也练了四十几年功夫，被一个小丫头轻视，这种感觉实在让人不舒服。唐金脸色一沉，刚想说话，却见面前的女孩抓起一只白瓷勺子捏在了手心，等到女孩再度摊开手时，她的手心已只剩下一堆细细的瓷粉……
唐金愣在了当场，这种程度，就连族里功力最高强的长老也未必能够做到。面前的这个女孩却轻轻松松就做到了。天朝成立后，各大古武世家日渐式微，如果女孩是任何一家的孩子，那家族长估计早就带着她四处炫耀了，哪会藏到现在。
看女孩的年龄不过十几岁的样子，无论怎样刻苦练习都不可能有这种程度的功力，唯一的解释就是奇遇。
武林秘籍，绝世高手的传人，家族崛起的机会……短短数秒钟的时间，唐金的脑海中已闪过了千百个念头。最后，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留下这个女孩！
唐金本来想说马上的，但想想这么说太突兀，反而让人生疑。于是压下了脱口而出的话，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对沈暮道：“明天打上面的电话，我会派人去接你。”
唐金的诚惶诚恐让沈暮有些受宠若惊，她接过名片，忽然眼神一转：“日薪是5000对吧。那你们管饭吗？”
只要能留下这个绝世高手，区区几顿饭又算得了什么。听到女孩问起管不管饭的问题，唐金立刻明白女孩已经决定做这份工作，当即大喜道：“当然！”
第十五章身体使用协议
保镖的工作要全天候贴身保护，也就是说未来的三天里沈暮将无法回家。她还在纠结到底该用怎样的借口骗过爸妈，结果却在餐桌上发现了爸妈留下的纸条。纸条上的内容瞬间让她把刚刚的顾虑抛到了九霄云外。
二老要出差，不多不少还刚好三天！真是天助我也！
心情大好的沈暮哼着欢快的调子洗澡上床。这么早上床的理由当然是——节约能量。虽然一时半会儿那顿大餐的能量还消耗不完，但本着节约至上的原则，沈暮还是果断决定上床平躺节约能量。
无奈保镖这个职业实在是太让人兴奋了，沈暮满脑子都是跟保镖有关的电影画面，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想到电影里那些保镖帅气的装扮，沈暮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明天去给人当保镖，我应该就不用穿那些裙子了吧？”
“你可以不穿裙子，不过这三天不会算在那一个星期里面。”沈暮满怀期待，结果岂可修却拒绝得斩钉截铁，“如果你怕走光，可以在里面穿上安全裤，本皇子在网上查过，不会有问题的。”
想到自己穿着一身公主裙站在要保护的人物身后，沈暮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这未免也太不专业了吧！
“对了，那几身运动服！岂可修，反正都是一起买的，我穿那几身运动服就行了！”
“不行！那些运动服是本皇子的！”岂可修果断拒绝，那态度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沈暮囧，完全没想到岂可修会那么激动。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些运动服分明是用自己的钱买的好吧，什么时候成了岂可修的东西了？
“就算是你的，你也穿不了啊！所以，不如干脆让我穿。”
“谁说本皇子穿不了！”岂可修在沈暮的脑海中冷哼了一声，接着，笑着公布了一个让沈暮战栗不已的消息，“地球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皇子的禁闭刚刚已经解除了。”
沈暮霎时欲哭无泪，她终于知道岂可修为什么坚持要买那几套小号男装运动服了。
“你是本皇子的试炼之主，这具躯壳是你的，也是本皇子的，本皇子有权利使用这具躯壳！本皇子不会欺负你的。身体的使用权双日归你，单日归本皇子。只要你同意，本皇子可以适当放宽这一星期的要求。”岂可修完全不顾及他的话会不会伤害到沈暮的感情，语气坚决地向沈暮提出了领土要求。
岂可修想得还真美，按照这个算法，因为每月的31号，他这个客人反而比主人要多出好几天的身体使用权。
“这不可能！”如此丧权辱国的条件，连白痴都不可能答应！沈暮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
岂可修利诱不成，立刻恼羞成怒转而威逼，他冷哼一声，用充满了威胁意味的语气道：“如果你不答应，本皇子，本皇子就不传授给你锻炼精神力的方法！”
沈暮沉默了。
见沈暮沉默，岂可修立刻乘胜追击：“如果你以为试炼任务的难度都跟之前捡塑料瓶，追抢包贼一个档次，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那些只是为了让你更好地融入人类社会而设的小任务。就算任务难度已经降到跟你所在的星球程度相符，主任务依旧不是你想完成就能随便完成的。如果你无法尽快学会对精神力的掌控，完成下一个主任务的生还几率小于百分之十。”
“你一定要使用我的身体吗？”想起初次见面被岂可修占据身体后那噩梦般的一幕，沈暮的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这分明是跟恶魔的交易！无论答应还是不答应，自己的人生都已经变成了一张餐桌，上面不仅摆满了杯具，而且还是成套的。
“当然！本皇子迫切需要了解这个世界！”
“一半的时间太多了，我要是上大学，我要跟朋友出去玩，我可不想让我的人生毁在你手里！”
“本皇子什么时候毁过你的人生？”
“……”
……
“岂可修！混蛋！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身体！我的！我的！我的！”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之后，沈暮终于发飙，“三小时，工作日三小时，休息日五小时，具体时间由我安排。这是我的最低限度！别跟我说什么生还率，还是那句话！士可杀不可辱！逼急了你信不信我马上去跳楼，摔成一滩烂肉，干脆我们两个都没的用！”
吼完这几句话，沈暮顿觉神清气爽，刚刚因为岂可修而积起的满腔怨气顿时烟消云散。
“好吧，成交！”岂可修似乎被沈暮吓到了，声音有些发颤，“本皇子不知道你们物质体生物对身体的使用权如此看重。”
沈暮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是暑假，应该算休息日吧！现在时间下午七点，五个小时，那就是十二点。地球人，今晚十二点整，本皇子会把身体使用权还给你的。”
沈暮的气刚顺到一半，脑海中便响起了岂可修的喃喃，等到她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之时，浑身的感觉已经如潮水般退去。她可怜的身体再度落入了岂可修的魔爪。
“喂，岂可修，你到底有没有明白具体时间由我安排的意思？”
“你为什么生气？今天就只剩下最后五个小时了，还能怎么安排？难道你有办法从已经过去的十九个小时里抽回五个小时给本皇子？如果本皇子没有记错，以你们零级文明生物的水平现在还不可能发明出时间机器。本皇子只是在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而已。”
沈暮为自己没有在最后加上一个协议起效日期而后悔不已。现在她唯有祈祷在这五个小时内岂可修不要弄出什么乱子来。
岂可修动作麻利地换上运动服，戴上棒球帽，本来想立刻出门，最后终于还是在沈暮的坚持下走到浴室镜子前站了一会。
运动服是兜帽短袖加长裤，买的时候没试过，现在沈暮才头一回看清这身衣服穿在身上的效果。幸亏现在很多男装的设计都是偏中性化的，虽然是男装，但穿在沈暮身上倒也没显出特别的违和感。棒球帽一戴，反而有了那么几分中性的帅气。
沈暮满意点头后岂可修立刻飞奔出门。
“岂可修，你要去哪里？”
“本皇子要去找那个三倍普通人精神力的地球人玩。”岂可修说完站在街边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听到岂可修清晰地报出TheSecret酒吧的名字，沈暮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岂可修，你有没有带钱？”
“没带。”岂可修的回答瞬间将沈暮推下地狱。
“你没带钱坐什么车啊？”沈暮欲哭无泪。
“坐车要钱吗？”
“当然要钱！”沈暮霎时感觉自己的内心有无数草泥马狂奔而过，指望岂可修安安分分地度过这五个小时，果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
“为什么突然要钱了？你坐张平南的车子跟林安业的车子的时候他们可都没跟你要钱啊！”
沈暮原本还指望着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自己对岂可修的耐受能力有所提高，结果，听到他这句话，她依然有一口血喷出的冲动。
“那不一样！我跟林安业他们是认识的，但我不认识现在这辆车的司机。所以，为了感谢他花费时间跟精力送我，我必须付钱给他！”沈暮强压下心中的愤怒，以一副幼儿园阿姨教导小朋友的语气耐心跟岂可修解释。
脑海中的岂可修沉默了半晌，忽然道：“本皇子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地球人有一种基于远近亲疏关系而确立的资源分享体系。现在面前的这个司机不在你的资源分享体系之内？既然如此，只要本皇子把他纳入你的资源分享体系之内，那就不用付钱了对吧！”
听到岂可修前面的几句话沈暮还以为孺子可教，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紧接着后面那句话便蹦了出来。她还来不及阻止，岂可修已经朝驾驶座的司机行了个少年先锋队队礼。知道岂可修准备如法炮制当初遇见张平南时的手法，沈暮慌忙大声阻止。在她以跳楼相威胁之后，岂可修终于收回了准备跟司机握手的那只手。
“朋友不是那样找的！”惊魂未定的沈暮在意识深处长叹了一口气。
“不对啊！张平南就是因为这样成为我的朋友的啊！”
“因为张平南是个好人！”本来还很感激张平南的沈暮此刻宁可当初对方的反应是狠狠揍自己一顿。
“这个司机也是个好人，你看那里！”岂可修的目光投向挡风玻璃那边的十佳司机，先进工作者奖牌。
沈暮竟然有种自己被将了一军的感觉，身旁的司机大叔虽然长得人畜无害，一脸和善，但天知道他会怎样对待坐霸王车的乘客。如果万一直接拉到派出所……想起当初岂可修在派出所时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拳，沈暮顿觉前途一片渺茫……
第十六章活见鬼
沈暮软磨硬泡外加威胁半天之后，岂可修终于放弃了跟司机成为朋友的打算，转而寻找其他的解决办法：“你们地球人在这种状况下，除了把对方纳入资源共享体系，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不付钱？”
“坐车不付钱……”沈暮沉吟了一声，想来想去，最后出现在脑海中的是几则关于出租车司机的搞笑鬼故事。
给司机吃苹果，对司机说生前喜欢吃苹果，害司机以为她是鬼，把司机吓得半死，其实是生完孩子前喜欢吃苹果的女人。弯腰挖鼻孔，在后视镜中时隐时现，然后因为司机急刹车搞出满脸鼻血，被当成鬼的女人……
离TheSecret只剩很短一段距离了，现在被赶下车去，走几步就到了。沈暮的脑海中瞬间冒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地球人，你可真坏啊！不过这个办法不错。那次圣母教事件之后，本皇子上网查过一些资料，你们地球人好像很害怕神鬼之类不存在的东西。”岂可修说着邪邪一笑，摘下了头上的棒球帽。
“有没有吃的……我好饿啊……”查过资料就是不一样，岂可修缓缓朝司机伸出一只手，用寒气十足的颤音说出了这句话。
“小姑娘还没吃饭吗？”司机微微一笑，随手抓了一袋法式软面包放到沈暮手中。然后，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往沈暮的脸上一扫……
“喂！岂可修！岂可修！我只是随便想想，你可千万别啊！”沈暮慌忙阻止，可惜已经晚了。
面前的司机露出一张惊恐到极点的脸，接着他忽然猛打方向盘，以极快的速度靠边停车，再接着，他便伸手捂住了左胸，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表情痛苦到了极点。
沈暮这才终于看清了此刻自己的脸，对面的玻璃上映出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一头黑发长长地披下来，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这分明是日式鬼片中经典的女鬼脸……
“嘟——”司机终于停止了挣扎，重重趴在了方向盘上，喇叭受了他的重压发出一声悠长而持续的尖利鸣声。
“心脏麻痹，地球人，这个司机被你吓死了！”伸手探了探司机的脉搏，岂可修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死了？就这么死了？怎么可能！充其量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就这么死了，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沈暮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司机依旧趴在方向盘上，尖利的喇叭声依然在继续，在禁鸣喇叭的都市里显得尤为显眼。已经开始有人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这里。就算是有夜幕掩护，沈暮也不觉得自己有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脱。
“皇太子殿下，这个地球人不是被试炼之主吓死的，是被您吓死的。刚刚的身体处于您的控制之下，所以，这一切的后果应该由您来承担。”
沈暮的脑海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意识深处响起了一个女声，仔细一辨认，竟然发现那是试炼系统的声音。如果说之前试炼系统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那么现在这个声音更像是一位严厉的女管家。之前沈暮还一直以为试炼系统只会“叮——”然后发布任务。
“根据神母星宪法，虐杀低阶文明生物，降精神级一级。皇太子殿下，以这个地球人的体质，您还有两分钟的时间进行急救。”
“好啦好啦！本皇子知道了！”听到试炼系统的声音，岂可修慌忙将司机扶正了过来，然后将一只手放在了司机心脏的位置，沈暮立刻便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能量透过那只手源源涌入司机的身体。
竟然轻轻松松就把岂可修吃得死死的，沈暮瞬间对现在的试炼系统充满了好奇。
“尊贵的试炼之主，很高兴与您交流。之前一直没机会自我介绍，我是神圣神母星帝国主脑的万分之一意识。”试炼系统仿佛知道沈暮的好奇，趁着岂可修治疗的机会开始自我介绍，“碰到零级文明试炼之主还是神母星有史以来第一次，为了保障试炼顺利进行，主脑决定分出一部分意识对此次试炼进行全程监控。您可以把我看成是你们两个的监护人。我家皇太子殿下任性又别扭，真是辛苦您了！”
沈暮呆愣。这语气，分明是女管家嘛！沈暮已经自动在脑海中脑补了一个一副英伦女管家装扮的中年女子。
“我只会在必要的时候出现，不会影响到皇太子殿下跟您的生活。皇太子殿下就拜托您了！”沈暮正脑补ING，脑海中女管家形象忽然朝她鞠了一躬，然后烟雾般消散。
“可恶！可恶！这个地球人到底长了怎样一颗破心脏啊！”试炼系统消失后，车厢内立刻便响起了岂可修骂骂咧咧的声音，“一成啊！成功修复完成，竟然消耗了本皇子一成的精神力！这次真是亏大了！”
顺着岂可修的视线，沈暮看到司机正平躺在放倒的座位上，呼吸均匀而安稳。是了，一般人是不会因为刚刚那样的惊吓就心脏麻痹的，这个司机的心脏肯定是有问题的。看岂可修那模样，应该是连司机心脏的问题也解决了。这个倒霉的司机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为刚刚的恶作剧而对司机充满了歉意的沈暮现在终于好受了一些。
救回了司机的性命，顺便治好了他的心脏病，沈暮毫无负担地任由岂可修大摇大摆走下了车。
约莫五分钟后，车内的柳国华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惊恐地朝副驾驶的位置望去。见副驾驶的位置空无一人，他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想起刚刚那一幕，他依旧心有余悸。
开夜班出租车的，最忌讳就是遇到这种灵鬼之事，按理说遇到这种事之后一般人今晚都不会再继续开车。但一想到车份钱，想到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女儿，柳国华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调好座位再度发动了车子。
柳国华一家本是个幸福的三口之家，柳国华开出租车，妻子在一家超市当收银员，生活虽说不上富裕，却也美满。帝都大学毕业的女儿成功留校任教之后，柳国华真觉得此生无憾了。然而好景不长，不久之前，刚刚过二十六岁生日的女儿竟然查出了肝癌晚期。突如其来的灾难瞬间将这个幸福的家庭从天堂推入了地狱。妻子终日以泪洗面，女儿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努力强打着精神……
柳国华唯一能做的就是赚钱赚钱，尽量多地赚钱！现在多一分医药费女儿就能多在这世上活上几分钟。就算没有办法救下女儿，尽量让她多留在身边一段时间也是好的。现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这样的念头，以至于，今天出车前发现心脏不对劲他都没放在心上。
现在的柳国华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等到他发现自己多年的心脏病已经莫名其妙被治好，开始发疯般寻找那个扮鬼吓他的女孩，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此刻，岂可修刚刚跨入TheSecret的大门，成功找到化装成吉普赛女郎的陈子莲。无论是岂可修还是沈暮，都对之后将会发生的一切毫无半点自觉。
陈子莲正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一叠塔罗牌，她淡淡扫了沈暮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是你啊！你是来找我家阿南吗？我家阿南还有两天就要比赛了，这几天他都没来过这里。”
说完，她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再度埋首面前的塔罗牌。趴在她腿上睡觉的卡鲁鲁星人被吵醒，猛地跳上桌子，恭恭敬敬朝岂可修行了一礼。
陈子莲吃惊地望了一眼自己的虎斑猫，想起初遇时面前这个女孩诡异的行为举止，终于还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岂可修朝卡鲁鲁星人点了点头，接着用一个饿虎扑羊的动作扑上前，伸手挑起了陈子莲的下巴：“谁说我是来找张平南的？我是来找姐姐的！”
陈子莲被面前女孩突如其来的动作弄懵了，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反抗。
岂可修凝视着陈子莲的眼睛，一字一顿：“从看到姐姐的第一眼起，我就被姐姐深深吸引了。”
陈子莲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接着她的脸上忽然绽开了一抹极绚烂的笑，朱唇轻启，用一种充满了诱惑力的语气道：“我也是！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了。”
沈暮大惊失色，就在她开始怀疑陈子莲是不是拉拉之时，陈子莲的声音又接着响了起来。
“不过很可惜，你是个女孩！如果你是个男孩，姐姐愿意考虑跟你交往。”陈子莲微眯着眼睛，嘴角噙着浅浅的笑，一副恶作剧得逞的表情。
“女孩？男孩？”岂可修皱了皱眉，露出一脸的困惑，“这个问题有关系吗？不是男孩就不能跟你交往吗？”
星际间的代沟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岂可修对博大精深的汉语的理解目前仅止于字面意思。交往，在他的意识里面只是单纯的相互来往，信息交流的意思。他对陈子莲这个地球人很感兴趣，就算只是单纯的想要满足好奇心，他首先也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获得跟她交往的权利。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地对陈子莲道：“如果你实在在意这个问题，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的精神是雄……呃，我的精神是男性的。”
“叮——”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发出一声轻响。
沈暮刚刚意识到那是迅雷下载完毕的声音，陈子莲已经坐回到了电脑跟前。
“终于下完了！SJ演唱会的高清视频。都怪那个混蛋！害我错过了SJ的演唱会。有视频看也不错！”说完，她旁若无人地戴上耳机，开始欣赏演唱会视频。
岂可修将一根手指按在了陈子莲的耳机上，沈暮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能清晰地听到耳机里播放的声音。
岂可修粗鲁地摘下了陈子莲的耳机，目光灼灼地望着陈子莲：“姐姐喜欢那样的家伙吗？如果我能做到他们做的事情，姐姐是不是就能跟我交往了？”
第十七章老外你好
“你的意思是说，你会唱SJ的歌，跳SJ的舞？”陈子莲自动忽略了岂可修求交往的后半句话。
岂可修信心满满地点头，接着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舞台。舞台上驻唱歌手的歌刚刚唱到一半，岂可修的突然出现明显将他吓了一大跳，电吉他声跟歌声一起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