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对待自己不爱的人,她的眼泪稍稍一滴已经觉得太烦。而那狡猾女孩倔强不肯落泪的样子,却太轻易便撞击在他的心口上。

“首先,我没有碰过你,肉|体上我便对你没有任何亏欠;其次,我没有许给过你任何天长地久的承诺,订婚时是你情我愿,你没有逼我我也没有诱惑你,因此精神上我同样没有对你负过债。如果说我对你有所抱歉,那也只是因为我之前把婚姻看得太过儿戏,在你我身上轻易加套上这样一种不可随便拿来亵渎的关系,而在这件事上,不只你是受害者,其实我自己也是。我走了弯路,蹉跎了时光,错过许多美好。”

似无限感慨,他停顿下来,静了好一会儿才又喃喃继续,“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你和她之间,无意间我已经伤害她太多次。如果注定要辜负你们其中一个人,我不会再选她。”

五七【守护】

【妞们妞们,别怪哥又伪更好不〒_〒有人丢砖说买这章浪费,俺不淡定了,如果是敷衍大家,请随便砸,砸死我都活该;可是我每个字都是认真码、每个字都是认真改,或许内容的确有缺失,但是那是我功力不足导致,你一砖飞来搞得我像骗大家钱一样,神马跟神马啊!我还就受不了这个!所以,继续改!!!】

顾辰一番话令章真瞳愈发慌张失措,她扑到他身边,抓着他胳膊,边哭边恳求:“顾辰不要!我不要解除婚约!我不介意你和她在一起好不好?你尽管和她在一起,我只当看不见和不知道,只求你答应我,让我们结婚吧!我只想做你太太,我不去管她是不是你的情人,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解除婚约,不然大家都会笑话我的!不行的,我没法子去承受这种羞辱的!许瞳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做顾夫人的位子,她没有!我不能输给她,我会死掉的!我求求你!”

顾辰脸上,不耐和厌恶的神色渐渐加深。他不着痕迹却十分坚定的拂开章真瞳的两只手,语气淡淡,“抱歉,我不能够答应你。一个人的心是有限的,不可能做得到同时兼顾好两个女人。许瞳有没有资格做顾太太,我想这个问题要由我自己来决定。恕我直言,你和我,我们谁都没有资格去看轻别人。”

说到这,他想起许瞳骨子里的倔强与骄傲,那种凡是不入她眼她心、哪怕珍珠也如同粪土的我行我素与清高,他不由自主竟牵动一下嘴角,弯出浅浅一抹微笑。依她的性子,或许在她眼中,他更加没有资格做她许小姐的先生也说不定。

对于解除婚约,他态度坚决。假如从前,假如他不曾认识那个对他说自己名叫“瑶瑶”的狡猾女孩,那么这一生,也许他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可是现在,他清楚明白,自己已经变了,他和从前那个顾辰再不一样,他再也不是一个心中了无牵挂的男人。

他的从容和坚定令章真瞳感动刺痛,她咬紧牙,恨恨说:“顾辰,我这么爱你,你却这样对我!从现在起,我恨你!我恨你们!你和许瞳以后都会后悔的,她让你背叛我伤害我,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顾辰皱眉。他已经看不下去她失态的疯样子,“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做|爱吗?”

从前他也不知道,也没想过要知道。可是与那狡猾女孩渐渐相处下来,他已一点点懂得,爱便是发自心底的想要珍惜。

“你的世界,似乎充满掠夺——掠夺一切你想要的,无论用什么手段。你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所以别说你爱我。”

说完这些话,他转身即走,再不回头。

其实以他性格,最讨厌对人啰嗦。可是有些话如果不说,章家小姐永远会觉得这世界上只有她最最无辜和可怜。

不错,的确总是流泪的那个是她,另外一个哪怕把自己脖子仰得断掉,也不肯任泪水夺眶而出——她是那样吝啬。

然而不知为什么,她越是不肯哭,那样子却越引得他怜惜。

她就像一颗倔强小草,不论环境多恶劣,顽强生长,尽力快乐,她把身边每一个人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不了解她的人只看到她强势的外表,而他碰触到的却是她迷路孩童一样、渴望幸福与依靠的胆小灵魂。

对他来说,就算别人眼泪再汹涌,可真正需要怜惜的人,其实是她。

顾辰坐在皮椅上,回想之前去找章真瞳解除婚约那一幕,心里涌起深深懊恼与愤怒。

那天她哭叫着说“我不会让她好过的!”他以为她只是太过激动,所以才那样讲,却没想到时隔不久,她竟真的心狠手绝,找她舅舅一起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做出一番伤人事。

或许从前他可以不在乎许瞳死活,可是现在,连他都舍不得再去伤她分毫,却有人敢在他眼皮子下头把她打伤成那样。

那张脸是他决定要捧在掌心呵护的,却被那姓钱的烂人轻易所伤。

想到这里,顾辰怒气勃发,再也坐不下去。

他拨了一通电话,冷冷问过对方人在哪里。得知其人正在家中,他说:“哪里都不要去,我马上过去找你。”

电话挂断后,他腾地站起身,脸上闪过一片阴狠肃杀。

有些话,看样子他必须当着章真瞳的面,郑重挑明。

他得让她知道,许瞳是谁也碰不得的,因为那是他的女人。

顾辰飞车赶往章宅。

他见到章真瞳时,她正在房间里对着落地镜摆弄一条洁白婚纱。看到他来,她立刻转头,绽放满脸笑容甜腻腻地问:“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你看这件婚纱好不好看?我特意在法国定做的,为我们的婚礼!”

顾辰兀自走到沙发前坐下去,淡淡掀动嘴角,浅薄笑容看上去略有些讽刺,“别再发疯,你该醒醒了,你自己心里其实最清楚不过,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什么婚礼存在。”

章真瞳脸上的笑容立刻碎掉,她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疯狂地撕扯婚纱,边哭边叫:“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既然这样,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我不如死了算了呀!”她忽然扑向桌子,从果盘里抽出削皮的水果刀,把它横在自己手腕上,一副要割下去的样子,“顾辰,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吗?那我不如这就去死!”

她那副不要命的样子,已经接近疯狂,一只手压着刀子向另一只手的手腕割下去。

顾辰并不上前阻止她。他看得精准,她那一刀划下去以后,刀口只浅浅一条,渗出的血丝恐怕连一张纸也浸不透。

他不由冷笑,“抱歉,我对寻死的人一向缺乏同情心。”

自己都已经决定放弃自己,他又何必多事去劝当事人充满希望地活下去?

“你如果想死,我一定不拦着;甚至我承诺你,假如你在这把刀下可以死得尽透,我一定立刻办一场隆重的冥婚娶了你,给你顾太太的名分;可是如果这把刀只是你要挟我对你屈服的手段,那么请原谅,我对此毫无感觉。”

他看着章真瞳,忽然挑起眉梢,“知道你自己现在是副什么样子吗?疯癫又狼狈,让人觉得愚蠢和丑陋。”

章真瞳许久以来用作杀手锏的招数,就这样被眼前男人轻描淡写的无视掉了。

她的手蓦地变得无力,银光闪亮的水果刀从她手指间叮当一声摔落到地上。她委顿下去,用手捂着脸颊嘤嘤痛哭,“顾辰!顾辰!为什么!明明是我先认识你!明明她做过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她骗你利用你伤害你,可我却爱你守护你对你忠诚!但是为什么你要选她不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负我!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麻痹,我要吐了,揉胸口!!自己的文字把自己快恶心死的,我是不是jj的第一人啊?〒_〒)

顾辰皱紧眉心,尽量抑制胸口前腾腾而起的不耐情绪。以前只觉得眼前女孩比较骄纵任性,除此之外想不到她的思想竟可以这样偏执,仿佛世界一切都需要以她为中心,所有令她感到不顺心的事情,必定都是再错误不过的。

他不想同她家人一样迁就她,他没有那个义务。他冷淡开口:“今天我来不是为了要听你诉苦,我到底有没有欠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在觉得走投无路时耍尽无赖,就像此刻章真瞳这样;有些志气的人,当她遇到挫折,哪怕疼得流血也断不会在人前流泪。比如那狡猾的许瞳。

顾辰叹口气,幽幽地似有些感慨,“你奇怪我为什么不选你选许瞳?很简单,你姐姐自立自爱,她珍惜身边每一个人。”

章真瞳听他这样夸赞许瞳,心中恨意燃得更加狂炽起来,她狰狞了面孔,浑身战栗不止,嘶哑吼叫:“你胡说!顾辰你胡说!许瞳她是个没教养的野孩子!你不能这样用她来羞辱我!”

顾辰又紧紧眉心,厌恶神色再不加掩饰,完全挂在眼角眉梢上。

“章真瞳,你需要记住,你是千金小姐,要懂得给你自己和你父母留些上流社会的富人面子。”

真是奇怪,相仿年纪,许瞳每天都在想办法让自己与身边人快乐,眼前女孩衣食无缺生活富足,要什么有什么,却偏偏总还觉得不够满足,一定要把自己搞成怨妇一样。

“觉得自己很委屈?”顾辰扬起尾音问。“其实你并没有那么无辜,你与许瞳之间,你才是那个一直不停掠夺的人。你也并没有那么可怜,你的生活里就算没有我还有你父母的纵容和宠溺。”

可是许瞳不一样。

想到那女孩,他面容上的表情再度变得柔和起来。

那女孩她总是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他,因为她并不能够完全信任他,觉得在他那里屡屡会受到伤害。可是如果没有他,她又怎么可能化解之前的种种麻烦,安然地过到现在呢?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用手随意地理了理衣襟领带,准备离开。

对着委顿在地上一脸狼狈的章真瞳笑一笑,他柔声地警告她:“章真瞳,昨天那件事,如果不是看在两家长辈面子上,我一定会拉你这当事者出来就地正法!这次权且算了,所有过失我会加倍罚在你舅舅头上;记住,千万不要再让类似事情再度发生!”

章真瞳抬起头。她脸上的粉妆已经被眼泪溶花,神情扭曲而阴狠。她似笑又似哭一样尖着声音问向顾辰:“你就那么确定自己保得住她吗?我真有兴致想看一看呢!”

顾辰对她冷冷一笑:“你如果有兴趣,我一定奉陪!但你要记着,千万别留下把柄给我,那样你会很惨!”

他说完举便走,大步匆匆,再不曾回头看一眼。

那女孩虽然正在嘤嘤哭泣,可他实在不觉得她需要被同情。

那该是个多么狠心的人,她的舅舅为了她惹上一身麻烦,而她从头到尾却连提都没有提他一句。

这一刻,顾辰心里倒有些替那姓钱的烂人觉得悲哀。假如他知道自己外甥女是这样一副态度,不晓得他会不会为自己所作一切感到不值。

从章真瞳房间走出来时,顾辰竟在大厅意外见到章康年。他像特意在等顾辰出来一样。

见到顾辰,章康年叹口气,“你和真真怎么会闹到分手这一步?本来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作为长辈不应该插手太多,可是每天看到真真那么难过,你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情何以堪?”再叹口气,仿佛经过无限踌躇,下了莫大决心,他才又开口,“你和真真之间闹成今天这样,是不是因为……许瞳?唉!这叫我怎么办,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顾辰,你要知道,许瞳一向比较坚强,真真却没有吃过什么苦,她非常脆弱,经不起打击的,所以我希望……你最好能够慎重的再考虑考虑,不要对真真始乱终弃!”

听他那样说,顾辰不禁皱紧眉心。此时此刻总算切身体会到一直以来许瞳心里该有多苦。他忽而一笑,反问向章康年,“伯父,您真的有把许瞳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吗?如果我说,章小姐的手我都不曾牵过,可是许瞳却已经是我的人,依您来看,我该选谁才不会被叫做始乱终弃呢?”

他收起笑容,神情变得肃然认真,“伯父,如您所说,这是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长辈确实不宜过多插手。也的确手心手背都是肉,希望您能发自内心的认识到,许瞳也是您的女儿。至于她的所谓坚强,不过是父亲不在身边,所以一切必须靠她自己。而章小姐的所谓脆弱,只能说那是源自于父母的骄纵宠溺,如果再这样下去,恕我直言,那只会毁了她!是时候也让她学着‘坚强’起来了!”

章康年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似很想开口辩驳他几句,可是嘴巴尽管蠕动着,最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瞳的脸渐渐痊愈,姿色与从前别无二致。她很欣慰自己并没有因为钱如海那几巴掌而毁了容。

顾辰说得出做得到,他想尽办法到底把钱如海送进去蹲了大牢,刑期不多不少,如他早前所定,整整十年。

期间郑秘书对她说,章康年曾企图帮钱如海通融一下,结果被顾辰一口回绝。

“这件事甚至已经惊动到老总那里。虽然顾总平时对老总非常听话孝顺,但是一旦是他铁了心要做的事,根本没有人能够改变他的主意。所以,你看到了,钱如海到底被搞进去吃窝头了!”

郑秘书说到最后,忽然神秘兮兮地问向许瞳,“许小姐,我能不能问您打听一个人?那个总跟在你哥身边被喊作‘小伍’的人,他全名叫什么啊?其实我当年有个……有个……发小……小名也叫小伍的……后来搬家大家就散了……”

许瞳不由惊奇挑眉。

最近,似乎正人人红鸾星动……

许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问郑秘书:“这件事,我的同学有没有受到牵连?她有苦衷,逼不得已,我最怕她事后又觉得愧对我又要被章真瞳找麻烦,父亲诊金没着落不说,还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其实她想告诉姚倩,自己没有责怨她。

生活已经这样沉重,同为一日三餐努力打拼的人们之间如不能互相体谅,又有谁能够为她们所付出的汗水与眼泪真诚道一声辛苦。

老好人郑秘书呵呵笑:“安心!你想到的,我那顾总大表哥也早就想到了,由他在里边支着,章家那疯狂大小姐不敢恣意乱来的。说起来,要不是看在两家大人有交情的份上,这件事哪有这么轻易就算了的?谁都知道罪魁祸首不是钱如海!这

五七强男强女之【守护】...

次顾总是看在世交份上才只盯着钱如海一个人整,看着吧,要是疯狂大小姐还敢有下次,大表哥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的!”

许瞳听完这番话,只抿着嘴巴笑一笑,没有说话。

【俺继续去码字,明天一定给大家更新新章!!】

五八【旅行】

杨阳知道章真瞳依然逍遥、只有钱如海一个人受到惩罚的时候,整个人说不出的愤怒。

她拍着桌子的叫:“顾辰太不给力了!太不给力了!!!自己马子被人打伤成这样,他就只抓住个小虾米可劲往死里整,有什么用啊!白头发揪掉,根留在头皮里,那再长出来照样还是根白头发啊!要我说一不做二不休,就该将祸害连根拔除!他怎么就能让那个章贱贱逍遥法外呢!”

唐壮对此也表示不解和责怨。

她自己倒是没有太多想法。

因为对别人的要求一向不多,于是只要他为自己做过一点点事情,她就已经觉得满足。

今天听过郑秘书的话,她忽然感到有一些异样的感觉涌动在心口。

世交之家,他也有他的难处,坚持把钱如海丢进大狱里头去,他已经很不给章家情面,加上早前是他先提出解除婚约,就算再怎样撇得清,这种事情对女方来说总是比较吃亏,无论如何该算作是他欠章真瞳一些,倘若这次连她也一起赶尽杀绝,还真是太折了风度。

她了解那男人,嘴巴上再狠绝,心却总是公允的。

不知不觉心中有些动容,除唐家父子以外,还有人肯为维护她而做到这种程度,这一刻她觉得无限欣慰。

而对于章康年,她就此彻底死心,有生之年再不会对他有所期望。

于他来说,似乎无论她从章真瞳那里受过多大委屈煎熬,只要最终她还活着,那就算不得是被伤害过。

说到底,那人只是章真瞳一个人的爸爸;从她七岁那年开始,那男人便已对她再不曾给予亲人情分。

郑秘书直到将要告辞时,才想起此行真正来意。

“瞧我这猪脑子,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却差一点把正事给耽误了!”她一边敲着自己的头一边讪讪的笑,又从文件包里抽出几张照片递给许瞳,“我今天主要是来送这个东西的!”

许瞳接过来只看过一眼,便不能自已地全身颤动起来。

那是半山墓地,不,现在应该说是燕归墓园的照片。

“其实顾总早早已经不惜重金从章氏那里买断了半山游乐场项目,项目合同书一到手,他就把它改成了修建墓园的新计划。工程一直悄悄进行,所以新闻报纸通通没有报道。可能顾总想要的,就是此刻你几乎喜极而泣的这份动容吧!”她顿了顿,撇撇嘴,脸上继而浮现出不可思议及些许蔑视的表情,“偏偏关键时刻大表哥变得熊包起来,明明这些照片应该他亲自送来给你看,结果竟然临阵脚软,非安排我过来当信差不可!最令我觉得神奇的是,他对我交代这件事的时候居然是带着一脸的窘态,就好像被谁戳破了什么西洋镜一样!我几乎觉得他那窘样子要被叫作无地自容!”

许瞳不禁“噗”的一声笑出来,眼角溢出点点亮花,“他可不就是无地自容的窘吗!”

他明明对她言辞凿凿的说过,“瑶瑶,你不是以为,我爱上你了吧?所以为了你,不会去动那块地?别说我没有爱上你,就算爱了,我也会坚持自己的做法。我是商人,在商言商。”

当初把话说得那么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甚至还激发出她想要利用孩子去报复他的满心恨意,如今他却亲自动手,把他当初那一番理据全盘推翻,更用母亲的名字命名了墓园,这样先前自己嘴硬、随后又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的糗事,他会不觉得窘才真是奇怪。

手里拿着照片,脑中想着前尘往事,许瞳嘴角不知不觉已漾开柔柔笑涡,她似竭力想抑制住笑容的扩散,却几经努力都无法达成目的。

他悄悄做了这么多事,却偏不肯说爱她,好吧,她就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到几时去。

抽出一天时间,许瞳在唐家父子陪同下,到燕归墓园去看望妈妈。

到了墓园,不由人不哗然而叹。

这里前所未有的雅致怡人。松柏香菊,郁郁葱葱,幽幽静静环绕着墓碑,令去者舒心长眠。

这的每一处点缀都极尽奢华却又异常低调,一望便知,修建这墓园的人,着实煞费苦心。

拜祭过许燕,三人往回走时,唐兴邦不禁由衷慨叹:“这个墓园不得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本市富豪政要争相抢购的身后归处。曈曈,看样子那个顾辰,他对你真的很好啊!”

许瞳努力克制自己不叫笑容泛滥,“唐叔,他口袋里钱多着呢,建这墓园不过是其中九牛一毛,咱们可不能只因为这一毛就被他给唬住了呀!”

唐兴邦骇笑一下,“总不能让他散尽家财来证明对你的确有心吧;真要是那样,以后你们靠什么过日子、靠什么生养小娃娃呢?”

许瞳一下变得面颊酡红,跺着脚皱着眉对唐兴邦嚅嚅娇嗔:“唐叔您为老不尊,说到哪去了呀!什么过日子、什么生养小娃娃的!”

低头间却忍不住悄悄想,散尽家财只为博红颜倾心,这该是怎样一份浪漫又刻骨的爱情呢?

不出几天,便迎来全国法定大假。

杨阳早早提议趁此机会,不如大家报个旅游团,一起出去旅旅游散散心、拜拜大佛去去晦气什么的。

许瞳第一个举手赞同。唐壮挨不过两个缠人精的软磨硬泡,尽管觉得与女人一起踩沙滩捡贝壳拍水花幼稚得简直令人想死,却也不得不屈服在两个女孩一会儿凶神恶煞一会可怜兮兮的变态眼神中。

后来唐壮心想,既然要蠢,索性大家一起蠢,谁也别笑话谁堂堂爷们沦为踏浪拾贝的蠢汉。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竟带着二花和小伍一起报了名。

几经考量,杨阳最终为大家选报了豪华海岛沙滩五日游。许瞳知道以后不禁跳脚怪叫:“你最近抢银行了吗?居然有财力报这么昂贵的团!还是给这么多人报!!我告诉你,我只付我预计规划好的那部分,至于超出的,你卖血来填吧!”

杨阳嘿嘿奸笑,“真小心眼!安啦,我哪有那么傻缺!我比你还抠门呢!这个旅行团打一折啊一折!你有没有见过豪华旅行打一折的?有没有有没有?!折扣打成这样都不报名,这么对不起自己,岂不是要被天诛地灭!”

许瞳的笑容立刻变得无耻起来。

一行人就这样热热闹闹、吵吵嚷嚷、拖拖沓沓地踏上旅程。

要上飞机时,许瞳看着手里的登机牌不禁再次目瞪口呆。

她问杨阳,“你报的是哪家旅行社?他们老板没吃错东西神志错乱吧?旅游费用打一折,来回双飞报销机票,这都好说;可是居然是集体报销贵宾头等舱!杨阳,你不是被哪个大老板看中了他在花鬼心思追求你吧!”

唐壮闻声立刻倒拧起眉毛,直直瞪着杨阳,等她解释。

杨阳低头仔细看了又看手中的登机牌,在差点对眼之前兴奋大叫:“哇!我的妈呀!真的是贵宾头等舱哎!”抬头看着唐壮,一面竭力克制兴奋情绪一面贼兮兮地说:“大壮我跟你说,绝对没有什么大老板之类的,这应该是他们旅行社搞错了,我们别管那么多,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说完高高兴兴第一个冲过去登机。

唐壮看着一脸犹疑的许瞳,半晌后,狠狠一点头,“杨阳说的对,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话音一落,人也跟着急窜了出去。

小伍毫不犹豫紧随其后。

剩下二花,他笑得像偷藏了鱼的猫一样,涎着满脸的迫不及待,怂恿许瞳,“瞳姐瞳姐,有便宜占哦!还等什么嘛!我们一起去占便宜啦!”

尽管还是觉得怪怪地,可是都已经到了登机这一步,难道还要留下来做福尔摩斯去查清楚来龙去脉不成?许瞳一咬牙,对着就要笑出口水的二花斩钉截铁一点头,“走!”也雄纠纠气昂昂的迈出步子去。

许瞳上了飞机就看到杨阳坐在位子上贼眉鼠眼对自己使眼色。

她走过去问杨阳是不是眼睛抽筋,杨阳紧张兮兮说:“许瞳,真的怪怪的耶!我刚刚抓来一个空姐问她是不是每年这时候旅行社都和她们搞活动赠双飞;空姐居然告诉我说,从没有这回事耶!她说我们报的这个旅行社,专为有钱人服务,从来没听说过有打折的时候!我又问了问,貌似所有人只有我们的旅费是有折扣的嘞!糟糕了,难道我真的被哪个大老板给看中了不成?这么诡异!你说我们要不要立刻下飞机?”

许瞳看看唐壮,他正呲牙裂嘴盯着杨阳,似在气她招蜂引蝶还不自知。

想了想,她终于有了决定,“我们走!不去了!”

起身就要带头下飞机。

却忽然听到有人在一旁说:“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许瞳觉得这声音熟悉得简直快要令她欲哭无泪。

她循声看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那边靠窗位上已经坐了人。

此刻那人正坐在那里,双腿优雅地交叠着,两手交握搭在膝上,脸上一派闲适神情,正望着他们优哉游哉地微微轻笑,“你们还是乖乖坐下的好,飞机就要起飞,谁也下不去了。”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蹬蹬瞪的急促脚步声。

许瞳抬头看,竟是郑秘书急急忙忙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