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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担心。”

听听!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温柔,哪个女人受得了?妖孽这么句轻轻的话语,立刻让少女缴械投降了。

“好嘛,以后不干就是了。”撒娇,软软的语气,娇憨地不得了。“我只是想看看下面有什么而已,有危险的事情我才不会干,我要陪舅舅一辈子的。”

“暮歌。”

“嗯?”

“小傻瓜。”

“哪里傻了?”

“舅舅总是要走在你前面的。”

“年纪过了六十以后,谁走在谁前面就不知道了。”哗哗的泼水声。

凌远航沉默了。

暮歌泡了半个来小时才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罩着凌远航的白衬衫,及膝,袖子卷到手肘,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珠。她一边擦头发一边出来,见凌远航还是端坐在沙发上,便将面霜交给他,脸递过去让他给她擦。

滑腻的触感,少女特有的馨香。

擦完脸,暮歌吸了吸鼻子,伸脚踢了踢他。“去!洗澡去!”

如此竟像个对着丈夫娇嗔的小妻子。凌远航一时看痴了。

突然觉得寂寞。寂寞是什么?寂寞是富贵病,为了生计终日奔波的人没时间寂寞。凌远航觉得好寂寞。伸出手,少女无比了然地将手交到他手里。他将她安置在自己膝盖上,深吸了一口气,将头靠在她肩上,无比疲惫。

昏暗的灯光,温暖而香甜,闪闪烁烁照在两人身上,竟是妖娆而魅惑的。

被水气蒸的满脸潮红,暮歌星眸半闭。心疼这个男人,其实孤寂脆弱,像个孩子。其他身处他这样位置的二代三代们哪个不是撒开命玩儿的,可他偏不,粗茶淡饭,闲来不是礼佛就是陪着暮歌,苦行僧一样活了半辈子。她伸出双臂紧紧缠着他,想给这个男人一点依靠。

上善若水。女人就是水,无论什么年纪。男人需要水的柔情,在他有需要的时候。这个明明还稚嫩的孩子,此刻却是柔到了极点,媚到了极点。

凌远航很累,可是这孩子,他丢不掉,舍不得,于是一直守着,守了半辈子。

他还奢望能守一辈子。

静静相拥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拿过毛巾给她擦头发。她窝在他怀里,安静地像只小猫,纤长的食指饶有兴味地玩着他的衬衫口子。

擦完头发,她起身往衣柜走去。赤脚走路是最轻柔最优雅的行走方式,如暮歌,真实又敏感。地上铺着地毯,和家里进口的长毛地毯不同,家里的地毯柔软而温暖,而招待所的地毯质地粗糙,甚至觉得柔嫩的脚肉被硌到了——凌家养女儿的方式是不对的,想着法子地宠,凌暮歌再灵性的孩子,其实骨子里也是娇气又挑剔的。

凌远航慵懒地倚在沙发上,看她猫一样走路,看她的一举一动,眼里闪烁着幽暗的冷光。

她拾掇起凌远航的一条四角内裤,当着他的大大方方套了上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暮歌来不及转身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个小畜生!”

闻言暮歌“咯咯”地大笑起来,掩饰不住的得意。她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娇气地蹭了蹭。

凌远航低头看她,灯光昏暗,她看得并不太真切,朱口皓齿,只看得清她唇角喜悦的笑意。顿时心软成了一滩泥。

“我该拿你怎么办?”紧紧抱住她。冰肌玉骨,满手是滑腻的触感,凌远航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舅舅。”她仰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接下来的话,简直是要了这男人的命。“你硬了。”

“嗯。”毫不掩饰,他的嗓音低沉沙哑。

“是因为我吗?”还是坦坦荡荡,但眸中却闪过一丝窘迫和羞涩。

“嗯。”他缓缓低头,薄唇轻轻印上她的太阳穴。

顷刻腿软瘫在他怀里,软软糯糯的低吟,像是愉悦的歌唱。少女特有的娇羞和生涩,面对欲*望时的楚楚动人,她才十九岁,还太小……

他的欲*望和道德胆怯了。

“别走。”她轻易就感受到了他的胆怯。握住他的手,缓缓牵引到尚未完全成熟的胸前。她眼里含了层水光,急的快要哭出来。

低低地叹了口气,他抱紧她。

“暮歌,凌暮歌。”

“别离开我!”她知道他心里的魔障,**、理智、情感的焦灼,她不知道怎么破除他的这层心魔,她只剩下本能,属于凌暮歌的,纯净、诱惑。她相信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他们之间有着生生不息的牵引,什么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暮歌。”他握住她的肩膀想将她推开一些,可她不肯,死死抱着他的窄腰。

他其实已经投降了,推不开她,他只得捧起她的脸,爱怜地轻吻。轻吻她的额头、眉梢、眼角、鼻头,唇。

“暮歌,给我生个孩子,可以吗?”唇齿之间,他几近哀求。

她点头,使劲点头,一边哭一边点头。突然想起某日晨歌给她听过的一首歌: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她由始至终都愿意去相信,上上辈子、上辈子、这辈子、生生世世,她的存在,只是为了与这男人灰飞烟灭的重复。狭路相逢、金戈无声、艳绝人寰。

瞧瞧这两只孽障,百媚横生。

他的手一直流连在她的腰上。暮歌的腰,纤细,摸上去却肉肉的、软软的、滑滑的。从衣柜前纠缠到床上,他们唇齿相依,半刻都不愿离开对方。

她娇娇地喘着气,看着男人柔怜地膜拜自己的身体,一路往下。她的眼睛湿漉漉的,雪色的肌肤透出一层淡淡的胭脂色,她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的动作,只觉他在为他们的爱情进行最神圣的仪式,她为他的动作娇*喘轻颤着。

终于碰到了禁忌之地,她本能地往后缩,可他却箍住她的纤腰不准她有半丝畏惧。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如炬,眼中闪着坚定与疯狂。

缓缓推入,如进入了入魔的涅槃,全没了理智,连她呼疼也充耳不闻,粗喘着,一股脑只想要占*有。他想完全钻进她身体里,钻进她心里,占*有她全部的生命。

箍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窄腰一送,前端陡然一畅,似是突破了某种屏障,没入一团凝脂中。如他和她,终于突破了最后一层牵绊,从此以后的百年,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把他们俩分开!再也不分开。

“疼!”她的嘤咛娇媚得难以言状,她通体轻颤,却因他的喜悦而感动。

他抬头,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也看清了她眼角不断滑出的泪珠。往下,身体与身体相连的地方,水光与凄艳的红。

“暮歌……我的暮歌……”他抓过她的手,圈在自己脖子上。他捧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吻着,爱怜得磨蹭着。

她咧嘴朝他笑,笑中带泪,疼中有喜,惑人的纠缠中交织着彼此诱人的鼻息,如天地混沌初开时的明媚。他再也克制不住发了疯地冲*撞起来。她娇哼一声,想退无路,欲逃不舍,只得张口咬住他的肩。

疼得钻心,却又甜得钻心。

两个人的汗水融成一片,此刻他们只想把彼此燃烧成灰烬。

正文 何处惹尘埃(十三)

一觉醒来,什么都不一样了,连看到妖孽舅舅躺在床上的感觉都不一样了。是不一样了,他们躺在一起,炙热的肌*肤紧紧贴着,手上是彼此的体温,呼吸间是彼此的鼻息。

暮歌靠在凌远航肩胛上,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使劲蹭了蹭。心心满意足也不过如此,她圆满了。

“还不起床?”凌远航早早就醒了。实际上他一晚上都没睡着,看她在他怀里睡得像个婴孩,仍是觉得不真切。那么幸福,幸福是偷来的,会不会有天谴?

他低低的嗓音震得她耳朵痒痒的,声音透过她的耳膜在胸腔产生共鸣,让她感动地想哭。

“不起床。”她闭着眼不肯睁开,怕一睁开眼世界就变成泡沫了。

“小傻瓜。”凌远航低声轻笑。

“大傻瓜。”

“还疼吗?”他的手在她腰际轻轻抚摸,声音柔得几近叹息。

她摇头,满面朝霞。

阳光透过单色的窗帘照进来,气氛亲*昵而暧*昧,幸福地难以言状。女人什么时候最美?激*情过后,她的发铺散在枕头上和男人的臂弯里,她面色如春,唇角愉悦地扬起,她满心欢喜地依偎着男人,用她最大的信任和爱怜。

与其说是男人在XING爱中用强健的体魄和力量征服了女人,倒不如说是女人用她的千娇百媚和崇拜彻底征服了男人。男人,嚣张跋扈的性*器通过女人身下的羊肠小道一直通到了女人的心里,而男人,何尝不是在那一瞬间彻底臣服在女人胯*间。

再再相爱的恋人,在上完床做过活塞*运动以后就发生了质的变化。身体的连接变成某种仪式,预示着这对男女,变得不一样了。他们成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个体。

“首长还没起床吗?”门外是梁秘书刻意压低的声音。

“还没。刚才叫过一遍,可是没动静。”警卫员小林的声音。

“那再等等吧,可能是昨天太累了。”

说者无意,确实累,马不停蹄地南下,一整天马拉松式的会议与歌功颂德。可听者有心,太累了哦!

暮歌不自在地红了脸蛋。

“太累了,嗯?”凌远航将暮歌往上抱了点,薄唇不时亲吻她的耳垂。

“舅舅你笑人家!”嘴上虽是娇*嗔,可小丫头立马就展开报复了。她头一仰,在凌远航锁骨的地方恨恨啜了几口,立刻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

凌远航轻*吟一声,任她作怪,大手还有规律地抚着她的长发。

喜欢老男人的女人一定是聪明的懒女人。成熟的老男人他们有一定的经济基础,然后早已过尽千帆,当他洗尽铅华愿意走入你的世界,恭喜,他完完全全是你的了。老男人懂事,不会像毛头小子那般幼稚;老男人体贴,他像爸爸一样将你当成手心里的宝。有一说叫恋父情结,其实,恋父没什么不好,聪明的女人,上半辈子有爸爸宠着,下半辈子再找个成熟的老男人宠着,何其幸福。

“闹够了?”凌远航大手“啪”一声拍在她光*裸的臀*部,随即翻身起来。再磨蹭下去只会擦枪走火,那他们俩都不用起床了。

暮歌裹着被单依偎了过去,在男人套上长裤的时候,素手隔着男人的窄腰伸到他最敏感的区域。“这样,不难受吗?”

“这说明我很健康。”他笑着,不着痕迹地移开了她的手,生意暗哑。

这时候的女孩,像一条剧毒的美人蛇,她滑过男人的身躯,引得他颤栗不止。凌远航看着蹲在他两腿间的女孩,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可欲*望却告诉他,接收一切。

一把将暮歌拉起来。女孩一手扯住胸前的被单,无辜地看着他。

“暮歌,不用这样。”他伸手拭去她唇角的唾液。

“就要!”她倔强又坚定地挣开他的手,在他心疼的注视下重新埋入他胯*间。

凌远航全部的感官瞬间集中在同一个地方。她的动作那么生涩,却几近虔诚,上下、吞吐、舔舐。他红了眼眶,轻抚她的脸颊。

“暮歌……暮歌……”说不清是情还是欲,他的心此刻柔软地不堪一击。最后弃械投降的那一刻,他只在想,想就这么毁了她,她的骨、她的肉、她的血,全揉进自己的身体……

凌远航走出房间时已经快到十点,妖孽始终是妖孽,他坦坦荡荡没有一丝不自在,还吩咐下面的人暂时不要去打扰暮歌,那丫头疯了一夜,在补眠。又让人去准备些粥品,等她醒了就送进去给她。

梁秘书几个听了都在笑。疯了一夜,怪不得连首长都被影响了。暮歌这孩子,多腻自己的舅舅啊。他们之间再是亲密都没人觉得不妥,仿佛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凌远航今天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行程是去参观当地的红军博物馆,整个行程,官员、记者,打官腔、说好话。期间凌远航好几次让梁秘书去了解暮歌醒了没,听到那丫头还在睡,心里有些着急。确实是消耗了太多体力,一直睡也不是办法。当机立断,让人准备直升机,直飞武汉然后回京。

暮歌靠在凌远航怀里睡得迷迷糊糊,女孩的第一次,无论是身体还是体质都发生了改变,睡觉是最好的自我调节。她就是赖,其实中途醒了很多次,可就喜欢让妖孽抱着她,半睡半醒间被喂食了些汤品,等真的愿意清醒时已经在回京的飞机上了。

“怎么就回去了啊?”暮歌拉开遮光板,半是埋怨。

“回去还有事。”其实是想说,回家能更好休息。“睡了一路回来,还以为你要睡傻了。”

闻言暮歌顽皮地笑了,看看四下无人,专机上梁秘书等人都远远坐在机舱那一头,丫头肥着胆子撩*拨男人。“还不怪你,把人家折腾惨了。”

凌远航一把抓住暮歌作怪的手。“乖乖坐好。”

“就不!”

将她的手抓在手里,安抚似的用力捏了几下。不安吧,他也觉得不安,此刻的肢体相触只是为了平复心里的不安。

“回去再收拾你!”狠狠咬她的耳垂,引来她的惊叫与娇笑。

机舱那头投来好奇的目光,只见暮歌半跪在椅子上,白嫩的小手使劲捶凌远航的肩膀,凌远航一手握住她的左手,另一只手在挠她,两人笑得好不欢喜。他们面面相觑,只是笑,这两人感情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当首长又在逗着这孩子玩呢。凌远航也笑,真的开怀。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他一直握着她的手,一刻不曾放松。

晨歌是敏感的孩子,比暮歌更敏感。从大别山回来后姐姐的变化他自然看在眼里,所以当某天一大早他看到舅舅裸着上身湿着头发从姐姐房里出来时,他没有半点惊讶,心里只是在想:终于发生了。

舅舅嘴角叼着烟,用毛巾随意擦拭着湿发,无谓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坦坦荡荡地打开暮歌房间对面的门走了进去。

他知道姐姐爱舅舅,他当然知道姐姐也爱他,但这两份爱的分量绝不相同。是羡慕也是嫉妒,可毕竟舅舅一直守着姐姐。凌家人,骨子里遗传的禁忌因*子,丝毫没有因为血缘的传承稀释而减弱。该爱的就爱得坦坦荡荡。

暮歌喜欢阳光,晨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射进来,在少年还有些青涩稚嫩的脸上投下层层光影。几缕碎发垂在额头,少年已经痴痴地看了她好几个小时。

暮歌醒来时被趴在床头的脑袋吓了一跳,看清楚才哑然失笑。“周末呢,怎么起这么早。”很自然地让了让位置,让晨歌爬上床。待他钻进被窝才发现自己其实未着寸缕,脸上立刻浮起一丝尴尬。

“姐姐什么时候喜欢裸*睡了。”少年半是嗔怪,窝进姐姐的怀抱,双手极其自然地环住她,顺带快速地将她摸了个遍。

“晨歌,你先起来。”暮歌再是少根经,此时也知道要避忌。

“姐,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见暮歌要起来,晨歌连忙制止她的动作。少年青春萌动的身体,此时不可能半点反应没有。可他不能急,他和舅舅之间差了长长的八年光阴,他不能急……

“姐……”脆弱沉寂,这不是应该属于凌晨歌的语气。

“怎么了?”暮歌别扭地挪了挪身体。晨歌的脸就贴在她胸前,少年炽*热沉重的呼吸让她浑身不自在。

“姐,为什么别人有爸爸妈妈,我们却没有?小时候开家长会,所有的同学都是爸爸妈妈来参加,可我却年年都没人出席。从小到大我最羡慕的人是杜宇,杜叔叔每天都会陪杜宇打篮球,我常常蹲在旁边看他们,杜叔叔也会叫我和他们一起打,可我不要。杜宇每回做错事杜叔叔还会揍他,杜叔叔揍他的时候余阿姨就会出来打圆场,可是杜叔叔每次都不让余阿姨插手,他说他在教儿子怎么成为一个男子汉。其实我也希望有人陪我打篮球陪我玩,有人能在我做错事的时候揍我,教我怎么做一个男子汉。”

“晨歌,发生了什么事?”暮歌因为晨歌的脆弱而脆弱。

晨歌坐起来,暮歌拉过被子跟着慢慢坐起。看自己弟弟倔强地用手背擦拭眼眶,暮歌心疼又着急,伸手去拉他的手,想看清他的表情,可他不让。

“其实也没什么,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常常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想妈妈想姐姐的时候就偷偷躲在房间里哭,家里只有保姆,一个人吃年夜饭……”晨歌无所谓地耸耸肩。

“还好姐姐回来了……”他叹息似地补了一句。

得,女人身体里所有的母性都被激了起来。

暮歌突然发现这段时间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忽略了这孩子很多很多。她伸手去抱他。“傻孩子,有姐姐在啊。以后你做错事,姐姐骂你,姐姐陪你吃年夜饭,想哭的时候姐姐陪你一起哭。”

说到这些,晨歌却更加委屈。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暮歌,大眼眨巴一下,豆大的泪珠就那么砸下来。“姐姐不是有舅舅就够了吗?”

哦!凌晨歌!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女人比男人更喜欢被需要的感觉,此刻凌暮歌心里燃起从未有过的使命感,这个弟弟,多需要自己的照顾。

所谓萌物,凌晨歌同志当之无愧。有些男人能轻易就唤起女人母性的本能,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能把女人秒得死去活来。很显然凌晨歌绝对是各种翘楚。

小噶杂子其实挺阴险的,换做其他少年这时候早该不淡定了,可凌晨歌不,早上看到凌远航从暮歌房里出来后,他还出去跟发小打了场篮球,又回来冲了个冷水澡,把自己打理好才去了暮歌的房间。

他用运动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冲冷水澡的时间思考对策,用打理自己的时间整理心情,然后慷慨奔赴战场。对他来说,凌暮歌的心就是他的战场,他面前有个无法企及的强大敌人,他只能智取,他不能再让自己变成那个被他们抛在身后的人。

姐弟俩磨叽了一个白天,暮歌想着法子逗晨歌笑,这小妖孽也配合着笑,可这笑多小心翼翼,带着讨好和委屈。最后投降的当然是暮歌,她抱着自己这个“容易受伤的弟弟”,告诉他: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姐姐做舅舅的小尾巴,晨歌就做姐姐的小尾巴。

凌晨歌这才真的笑了,笑中带泪,非得心疼死暮歌。

晚上凌远航按点回来吃饭,今儿他还带回来了一个客人。从楼梯上下来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暮歌以为自己看到了满世繁华。

正文 何处惹尘埃(十四)

红楼里有一张花签,全句是“开到荼蘼花事了”。爱到荼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最刻骨铭心的爱已然失去。

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暮歌以为自己看到了满世繁华,却已然开到荼蘼。暮歌喜欢荼蘼,一株佛家经典里孤寂的彼岸花,是分离,看似无与伦比的超脱却只是自命忘情。荼蘼的寂寞,持久、深厚,也独特。开在盛夏最末的是彼岸的荼蘼,荼蘼开败,人间再无芬芳。无爱无恨的土壤,要到死亡,才能萌发新芽。

那人坐在沙发上,跟舅舅一样嘴角叼着烟,却并未点燃。他在笑,却满眼空寂,百般无赖又心如死灰的嘲弄,如开败的荼蘼。

听到声响,客厅的两人都转头,凌远航笑着想暮歌和晨歌招招手示意他们过去。拉着暮歌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指指另一张沙发上的人。“叫大哥。”

暮歌一愣,不自禁就和晨歌对看了一眼,那货也是惊讶,回过神来便先打了招呼。“莫大哥。”

鼎鼎大名的,莫家大少,莫慎中。

“莫大哥。”暮歌看了自己舅舅一眼,见他满脸的笑意,便也跟着晨歌这么叫。

再看看大少,眉目波澜不兴,好似这尘世再也没有可以让他色变的事情。他把烟点燃,透过缭绕的烟雾凝视了暮歌许久,才点点头,然后转头跟晨歌攀谈了起来。“我听小五说,老凌家的小子战机开得很好。”

凌晨歌这噶杂子当下竟有些不好意思,忙谦虚地应了几句。

暮歌抬头看凌远航,他也正好低头看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他也加入了另两人的谈话。

聊天过程中大少时常被依偎在凌远航身边少女专注的眼神打扰。确实是打扰,这孩子的眼神太过专注,他们的谈话她并没有参加,而是自始自终盯着大少看,赤*裸裸坦荡荡的眼神。你回视她,她也不会不好意思转开视线,依旧盯着你,打量、好奇、探究。

“你为什么不开心?”暮歌双手抱着凌远航的胳膊,可话却是对着大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