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她腰间一紧,竟被他从床上抱了起来。身体腾空而起时,林浅“啊”的一声惊呼。再一定神,他居然就这么抱着她,在床沿边坐了下来。他的欲望还深埋在她体内,而她双腿分叉,坐在他的大腿上。

离开了温暖的被褥,就这么两人紧贴着,以这样撩人的姿势,交缠而坐。林浅很不好意思,手抵在他胸口:“你干什么?”

他却将手里的那个套子递给她:“给我戴上。”

林浅没办法,只好接过。这时他双手托着她,将她的身体缓缓抬起一截、再放下。而他的欲望也从她体内拔了出来。

林浅被他这样轻而易举地摆弄着,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也不知该甜蜜还是慌张,她虽然不胖,但也不是瘦竹竿,一米六多的一个人,居然被他这么轻松的托来举去…讨厌…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冲动,她一边撕开套子的包装,一边说:“喂,你手下留情。”

这话令厉致诚眉角泛起淡淡地笑意,与她一起低头,共同看着她把小雨衣,给他戴上。

“害怕了?”他低声问。

厮磨了这么久,林浅明明已被他折服为他主宰,此刻却不怕死地抬眸斜他一眼:“我才不怕呐!”话音刚落,就见厉致诚眸色一敛。然后她再次被他举起,再缓缓放下…他重新进入了她。

林浅这次真的要疯了。

因为厉致诚就这么坐着,跟她继续做了起来。明明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他却那么轻松地一下下撞击着她,将她托起又放下、撞走又拽回来…速度和力度都完全不输刚刚在床上时。而林浅被他撞得一耸一耸,在他大腿上身不由己地弹跳着。

这姿势实在太狂野,关键是她显得太狂野…双腿被分得太开,他进入得太深。而她所有过头的表情,都被他近距离凝视着。

“你真的…是第一次?”她断断续续地质疑,第一次难道不应该像她这么生涩么?为什么到了他这里,老练又镇定,而且居然还会换这么…销魂的姿势?

这话显然又令他不满意了。眉头微蹙,因为在运动,所以他的声音也带上了微喘的劲儿:“又胡说?”

林浅小声:“本来就是啊…”

于是她又被惩罚了。

厉致诚不理她的胡言乱语,干脆一低头,捧住她的胸,开始啃咬。双重刺激之下,只令林浅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咬着牙,抱着他的脖子,开始了喘息。

“第一次。”他在她意乱情迷时,凑到她耳边说,“货真价实的第一次。信了吗?”

“呜…信了信了!”

渐渐地,彼此的呼吸都越来越急;

渐渐地,林浅的声音仿佛断了的线,再也接不起来。搂着他脖子的双手,也越来越紧,就像要掐进他背上的肌肉里去。

忽然,厉致诚抱着她转了个身,稳稳地又将她放回了床上,再次正面压了上来。这正是最令林浅感到安全和珍惜的姿势,心情一阵激荡。而他双手环抱着她,迫得她的臀抬高迎接着他。而他的头,则埋在她的肩窝里,呼吸缠绕着呼吸,身体紧贴着身体,然后开始了一轮更猛烈的攻击,快得不可思议,也深得不可思议…

林浅整个人,好像去往了从未经历过的梦境里。明明身体的交互如此激烈,她的心却如此恬静。一时间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其他。只有被他侵占着的那个地方,主宰了一切。她像一叶弯舟,在惊涛骇浪中,摇摇欲坠。而他就是那磅礴的大海,一切的源头,追逐着她,占有着她,让她忽上忽下,让她忘乎所以。

终于,在一连串极其要命的撞击后,她的全身剧烈一抖,“啊…”地发出一声尖叫。

她终于被那海浪吞没,彻底崩塌在他怀里。

而厉致诚竟像是与她心有灵犀、身心相通。就在她缴械的这一秒钟,一把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然后猛地几个抽~插,就不动了。

感受着他在她身体里的颤动,感受着他的胸膛同样急促的心跳,原本浑浑噩噩的林浅,只觉得眼眶一热。心脏就像身体一样,也被他塞得满满的。

满心都是欢喜,满心都是怜惜。

对这个男人的爱恋,和怜惜。

爱他在床上的温柔和执着,也怜惜他此刻,在她身上,同样情难自已地颤抖。

林浅的嗓子很干很干,她伸手,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说:“厉致诚,我爱你。”

厉致诚撑起身子,抬眸看着她。

那眼眸比她见过的任何黑夜都要深沉,比她见过的任何大海都要澄澈。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她滚烫的脸颊,眼神越来越炽烈。

“我爱你。”他低声说,“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倾城时光

第二天。

林浅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暖黄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与昏暗的室内形成鲜明对比,就像一道道金带,伸进房间里,绚烂又寂静。

厉致诚还没醒。

他的一只胳膊还枕在她的脑袋下,另一只手扣她的腰。而她的双腿,还紧紧缠在他身上,姿势极其香艳。

咳咳咳…

激情过后,再回想昨晚,就像一个绮丽又荒唐的梦。

在近乎完美的第一次后,厉致诚休息了一阵,抱着她,两人亲昵的讲了一会儿话。

然后他又要了。

而且第二次,远比第一次时间长,也远比第一次更加疯狂热烈…想到这里,林浅不由得讪讪,因为昨晚到最后的时候,她都已经不像她了…

他却还是那个他。沉稳、强势,话不多,但手段层出不穷,让她频频丢盔弃甲。

林浅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屋内微光映照,他的睡颜看起来格外干净温和。乌黑的眉毛一根一根,像是墨笔生动勾勒出来的。

不过,这难得的乖巧睡颜,当然只是假象。

尽管只有一夜,林浅已经充分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厉致诚这样一个男人,到了床上,就一定是绝对的主宰。

或许平时,他对她,方方面面还有所隐忍,算不上特别强势。到了这种时候,他的男人心性就完全崭露、毫无保留…他要彻底征服她,身体和心,一次又一次。

但他其实又是很温柔的,态度虽然很淡定很强硬,但林浅见微知著,感觉得出来,他一直在观察她的感受和反应,自制力也很强。每每也是先让她满足了好几次,他才让自己释放一次…

林浅心头狠狠一甜,又觉羞赧。

哼,好吧。她是个懒人,这辈子在床上,也就不求翻身了,心甘情愿服服帖帖好了。

又在他怀里磨蹭了一会儿,林浅才小心翼翼地,把腿往外抽,同时拿起他搭在她腰上的手,放到一边。

谁知大腿刚往外抽了一截,小腿还卡在他双腿~间,他忽然就醒了。

黑眸缓缓睁开,定定地望着她。

林浅:“早…”

回答她的,是腰间骤然一紧。他重新将她拉回怀里,跟她寸寸肌肤相贴,低头看着她:“早。”

男人低沉微哑的嗓音,还有若有所思的眼神,只令林浅微微心慌。

因为她突然想起出差之前,两人在她家共度的那两个夜晚。那时候虽然她只是把双手贡献给了他,但印象很深刻的是…每个早晨,他都要了一次。

而现在…她感觉到他那坚硬的部位,果然再次抵在她的大腿内侧,不由得心中一阵哀叹…都说男人早晨会勃发,欲求不满。诚不欺我啊!

可她现在浑身黏糊糊的,汗水啊还有其他的,实在是没有再次求欢的欲望。于是眨了眨眼,故作焦躁地低吼:“快放开,我要上厕所!”

厉致诚看她一眼,这才将手松开。可那大手,却不知是有意无意,在她臀上轻捏了一下。只捏得林浅全身发麻,瞪他一眼,掀开被子下床。又从地上捡起睡裙,飞快地套上,走向浴室。

不用回头,也能感觉他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她。于是走进浴室时,林浅下意识就打了个反锁,这才放心的走到淋浴头下,开始慢吞吞地洗澡。

别说,全身都像要散架一般酸痛,冲个热水澡,还真舒服…

女人洗澡大多慢,今天的林浅更是慢如蜗牛,仔仔细细洗干净身体每一个地方。只是望着身上遍布的吻痕,尤其是腰间和胸口最多,不由得面色绯红。

哼,他下嘴下手倒都挺狠。

正腹诽着,忽然就听到帘子外“咔嚓”一声轻响,门口。

然后一条颀长的身影,就映在了帘子上,缓缓走了过来。

林浅窘得不行。毫无疑问,这是谁家啊?锁门有个鬼用,他肯定有钥匙。

林浅用帘子遮住身体,只探出个头,朝突然闯入的男人抗议:“我在洗澡!尊重一下隐私啊你,出去。”

厉致诚披着黑色浴袍,腰间松松垮垮系着。短发有点凌乱,却显得眉目更加英俊深邃。他跟没听到似地,慢慢走向她,同时淡淡说:“我也需要洗一洗。”

林浅:“…”

他已经脱掉浴袍,迈进了浴缸。

偌大的浴缸,站了两个人,就显得特别拥挤了。尤其是他一站进来,就一只手撑在她身旁的墙上,另一只手一勾,就将她扣进了怀里。然后在纷乱四溅的水流下,低头看着她。男人漂亮的身形、幽沉的眼神,只叫林浅一阵心猿意马。也不逃避了,手指在他胸口画着水花圈圈:“你想干嘛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