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够好看的,我在心里这么想。

我飞快补上一句:“我好像还挺舍不得你的。”

“快上去吧,我走了。”他失笑,自行忽略掉我那句话,转身就走了。

我关上大门,透过玻璃睁大眼,盯着他颀长的背影看,眼睛眨也没眨一下,一直到他整个人溶进黑暗再也寻不到踪迹才回身爬楼梯。上楼的时候,我回想起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和做的事,真觉得自己特二逼。但是,女人一生嘛,总要遇到几个让你二逼一下的男人,我目前的最大愿望就是能早点找到那个能让我后面大半辈子都为之二逼的人。

刚到门口,我还没来得按门铃,顾雪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接起来就是她乍呼呼的大嗓门:

“薛瑾,今天如何,我这会打电话没打扰到你们开房吧?”

我抽抽嘴角回她道:“我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是我家门口。”

“好吧,我有点失望,我还满怀期待地希望手段犀利行动果断的薛大美妞你给我汇报——房间?房间早就开好了!我只需要你快递给我一瓶□!”顾雪琪收回一惊一乍的口吻,声音放低:“还是说在你家进行?在你妈眼皮底下?哇,好难想象,好重口味哦!”

“唉——”我长叹一口气,无力扶墙:“你别说了,顾行止早就走了。我觉得我今天表现很不好,全程都那么主动,好像显得我很饥渴一样。”

“你难道不饥渴?”顾雪琪嗓音透出一股好笑。

“……是!我很饥渴!但我总觉得,我饥渴的仅仅是他那张脸,”我慢慢陈述出自己的感受:“我今天跟顾行止牵手了,蛮开心的。”

“牵手了!哦呵呵呵~不错嘛。”顾雪琪□来,笑的非常淫/荡。

“先听我说完!”我对那头嚎了一嗓子,果然安静下来:“开心是开心,但是!我觉得,这种内心的愉悦感大多是建立在他那张好看的脸蛋上,如果站在我旁边来牵我手的是一个光明顶塌鼻梁斗鸡眼啤酒肚,我可能会吓得立马甩开他就抚胸尖叫着狂奔而去了。我对顾行止,大概是还没有萌生出那种叫爱的玩意儿,我的感情恐怕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寄托于他的外貌,而非他的全部,他一整个人。”

“女人一恋爱是不是就会变得傻逼,变得患得患失?”顾雪琪在那边笑起来:“我以前跟你质疑自己对林维渊感情的时候,你还能慢条斯理地给我分析,男人就像商品,当然得先好看你才会想拥有他,恋爱是试用的过程,可以透彻地检测出他是否表里如一的好用,最后才是可以通过结婚来决定你能否心甘情愿终你一生让他伴你左右。你还说,男人的长相太重要了!如果一个男的长得让人连食欲都没了,还谈什么性/欲?”

“我好像是说过,”我被自己曾经的豪言给搞得语塞了,这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感让我闷了半天才说:“那也只是理论,要联系起实际来还是比较困难的。”

顾雪琪说:“所以咯,慢慢用实践检验真理吧,别想太多。你看我,活生生一正面教材,孩子,祝你早日修成正果。对了,你不会还忘不了你那傻逼的过去吧?自打那事过去以后,你的人生观里头,好像男人的美貌就开始和渣挂钩。但你多年颜控惯了,又没法去注重心灵美喜欢丑点的,你说你怎么活的这么矛盾呢?你不累吗?”

“我早就忘了!早就往事如烟随风散了!是你,丑陋的女人,又揭我伤疤!让我重新回想起来那段悲惨的过去!”我不淡定地在楼道来回转圈。

“哦~原来如此,”顾雪琪语气里头透出一股了然:“我就奇怪了,你也不过是跟顾行止认识了一天,能如此神速的确定关系,你不是看他的脸那是看什么?而你现在居然为‘我只是喜欢他的脸’这样的自我质疑情绪而暴躁不已。我知道了,你还是在怕,怕像以前那样一见钟情结果到最后被虐的还是自己?你就承认吧,你是不是对顾行止心动了?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和感觉让你觉得恐惧和不安了?”

顾雪琪话一说完,我整个人就像衣服全被扒光裸着身子那样难受。一针见血,往往是最了解自己的朋友才特别拥有的吐槽属性。

我对那边说:“好了好了,你是城里奥特曼我是乡下葫芦娃,你厉害你犀利行了吧。我挂电话了。今天明明是你新婚夜,你还不好好跟你老公度过来替我烦神,你不会爱上我了吧,哦,百合!太恶了!。”

“有你这样的白眼狼么?晚安!”顾雪琪怒吼一句挂断电话。

我在一片嘟嘟声里打开房门,一阵巨大的搓麻声劈头盖脸砸过来。

我看了看坐在客厅的我妈那帮子老牌班,笑道:“阿姨们好啊,又来打麻将啦。”

我妈是背对我坐着的,听见我声音回过头,估计是赢了钱,一脸得瑟的笑容,看见我之后,又全部收了回去:

“小瑾啊,我今天去顾雪琪那吃晚宴,还想跟你一起回来的,找死了都找不到你。”

我蹬掉脚上的高跟鞋,趿上拖鞋,回答她:“今天有人送我回来的。”

“什么?有人送你回来的?男的女的?”我妈大嗓门平地一声惊雷,客厅瞬间沉寂下来,其他三个跟她一块打牌的丢牌声也放低了许多。

“一个朋友。”

“抓重点,你知道我问的是男的女的!”

“男的。”

我妈边摸牌边睁大眼看回来,不相信地问:“男的?活的?”

“嗯。”我懒得理她,直接无视她惊诧的神情。跑去厨房倒水喝的时候,就听见她们一整个牌桌上声鼎沸。

张妈的声音:“哎哟,我就奇怪你这个平时大黑手今儿个手气怎么这么好来着,原来是要有女婿要送上门啦!”

我妈:“哈哈哈哈!”

徐婶:“怎么没有,明天指不定就办喜酒了咱们老几个还不知道呢。”

我妈:“哈哈哈哈哈哈!”

韩姨:“看你高兴的眼角都要开花了啊,女儿就指望了啊,我家那个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指望得上他呢!”

我妈依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_-|||

我额头黑线暴增,真想冲过去狂摇那个在牌桌前一个劲儿笑的傻呵呵的老女人,妈!你肿么了?高兴的语言功能都丧失了?(还是因为苦逼作者在凑字数?!)

悲愤之际,听到我老妈喊我名字:“小瑾啊,过来给咱们几个说说嘛。今天送你的回来的那个,是谁啊?”

我无奈地长舒一口气,端着杯子走到她们桌边,丝毫没有想把顾行止抖出去的想法,一方面是因为怕我妈知道他这个人以后所爆发出的彪悍程度难以预见,一方面是因为我跟顾行止根本就是八字还没一撇,现在汇报还为时过早。

我小心地拍了拍我老妈因为笑而不停颤抖的肩膀:“妈,你真的想多了,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朋友。你还笑!眼角全是鱼尾纹!”

老妈立马止住笑意,边搭长城边淡定回我说:“你妈我就没相信过男女之间还有普通朋友,嘴上喊着哥们姐们红颜蓝颜知己的全都是心虚来掩饰自己光搞暧昧不想负责的,我看你现在就这个情况。”

“……好!你说的都是对的!”

她打出一方牌:“六万,认识多久了啊?”

“……今天刚认识的。”

我妈提高嗓音:“刚认识的,就跟人家搞上啦?”

“……差不多吧。”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我妈以及她几个牌友的下巴都通通砸桌的默契声音。

张妈第一个反应过来,恢复常色打趣道:“矮油~你家小瑾就是速战速决,看来刚才老徐说的明天就能喝上喜酒还真蛮有可能的诶。”说完她还朝对面的徐婶挤挤眼。

徐婶立马反应过来,附和上去:“就是啊!你应该高兴还是,姑娘懂事啦,也晓得着急自己终身大事了!”

老妈听完摸摸下巴,估计是觉得挺有道理,本来暗下去的脸色明亮不少,一连串问题就噼噼啪啪问下来:“那孩子多大啦,长的怎么样啊,哪人啊,家里如何?”

“妈,”我拧眉毛:“我们才认识一天,你别问这么多。”

“嘿嘿,”老妈促狭地笑了两声,翘起大拇指过来:“瞧瞧我家丫头,才认识一天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维护人家养的小东西,连自己老娘问下都不准,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哟。”

一桌子又意味深长笑了。

我刚想继续解释点什么,兜里的手机就震起来。

我妈又发出一阵别有深意的“哦呵呵呵”式笑声,说:“看吧,才分开了多久啊,那头电话就来了。”

我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决定还是走到一边去接听的好,结果立马被我妈给拎着袖子扯了回来:“不准走,就在我旁边打,不是说普通朋友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她一手还抢过我手机凑上去看,“矮油~普通朋友的名字还输成个亲爱的行止……”

牌桌上又回荡起一阵刚才的那种淫而不发荡而不露的欠扁笑声。

谁来给我一把刀!让这个世界从此安静!这一刻我真的非常地想掀桌,果然是不能惹到女人啊,尤其是这种缺乏男人和党的关怀空虚在家靠八卦支撑起自己精神生活的四五十岁的女人!

我额角青筋狂抽,还是压抑着即将爆发地愤慨故作平静道:“妈,把手机给我吧。”

我妈貌似还不满足,跟孩子一样把手机藏到背后就是不给我接,结果期间她不小心按到扬声器了,手机那头,立即有顾行止的清朗如泉水的好嗓音流泻出来,他问:

“薛瑾?”

此音一出,把几个老女人都给秒杀了,她们集体安静下来。

估计是看我真的愤怒,我老妈咳了两声,正色,把手机还回来,小声怨道:给你接给你接!看你那眼神都要吃人了。

不等我调回正常通话模式,那边又平静地说了一句:

“我现在在还你家小区门口,不过,我的车胎被人给扎破了,现在暂时还回不去。”

下一刻,我就很惊悚地看到我妈突然爆发出“哈哈哈哈”的爽朗大笑,然后很霸气的把面前桌面上的城墙一下子给推倒,站起身,振臂高呼一句:

“矮油~胡啦——!”

【口口八】

而后,我飞快地披上外套,在老妈“要是实在不行就留他在我家过夜嘛,一定要留啊,必须留果断留啊女儿妈妈相信你”的强烈建议声中摔门而出。

一天时间!仅仅是一天时间!我已经跟顾行止见了N次面!再这么频繁的话会审美疲劳的吧……

我满怀这样的怨念小跑到大门口,只看到他的车,却没有看见他的人。

我来回找了会,忽然听见后头有人叫我,转过头,看见顾行止正站在小区传达室的窗后看我。

我当即打消了刚才那个会审美疲劳怨念,顾行止这等男色绝对是帅哥里头能让人百看不厌的那种。

……虽然,他的神情看上去不大愉快。

我赶紧跑过去,心里特别过意不去,都不敢看他眼睛,忙说:“对不起啊,送我回来还出了这样的事。”

顾行止的声音就在我脑袋上方,他说:“我看了一下,车胎坏掉是人为的。”

“那也不可能是我啊,”我迅速摆脱掉自己的嫌疑:“咱俩不是一起手拉手走了一路的嘛,我有不在场证明的。”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要吃瓜吗?”传达室大爷边啃着西瓜围观我俩,边淡定地□来一句。

“不要!”我回头对大爷道。

顾行止好看的眉毛微微蹙着,在此之外面容仅是古井无波的平和,放佛一切事不关已。

而我却用平时看柯南的经验仔细想了会,很认真提出自己的假设:“其实现在想想,我觉得你的可能性是极大的,你完全可以回来之后自己把车胎戳破,然后打电话给我,这样你就可以走不了,我是说,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跟我睡……哦不,想睡在我家的话,这个方法也不是没有可行性的……”我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越低,最后低到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嗤,”顾行止冷笑,我抬头看他,他眼睛黑亮,白炽灯里皮肤如薄纸通透白皙,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后,他猛地抬起手,让我感觉他似乎要打我了!我吓得赶忙像乌龟那样把脑袋缩低,却感觉到他的手掌最后只是按在了我头发上,掌心还存留温热,带有一种安定的力量,一直渗入头皮里。他大概是觉得手感还不错,还在我头发上揉了两下,才说:

“薛瑾,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笨?”

他停下陈述,侧头看向传达室大爷,继续说:“你去问问你们小区的门卫师傅,我车胎坏掉还是他告诉我的呢?”

我顺着他视线也往大爷那看过去,原先淡定的大爷被我们双重目光的夹击也有些顶不住,更何况顾行止的气场那么强大,他停下手里吃西瓜的动作,硬着脖子大声说:

“刚在问你们吃不吃瓜,你们说不要!现在全看着我吃,还让不让人吃得安心了。”

顾行止又轻笑一声,放下停在我脑袋上的手,“师傅,车先摆这了,我明早来取。”他低头看向我:“走吧,现在维修站也关门了。陪我去打的,我坐出租车回去。”

我觉得此刻的空气的里凝聚着一种诡异的氛围,不敢多言,乖乖答应他“好的!”,并且迅速且狗腿地跟了上去。

途中,他把车钥匙递给我:“明天找人替我修吧,修好了打电话给我。”

“啊?”

“我明天一天都比较忙,没有时间。”

顾行止说的很自然,好像他出事就得我善后那样天经地义。

“我就有时间了?”我反驳道:“明天我也要上班。”

“在你家这边出的事,当然全部你处理了,”他轻描淡写说:“而且我们现在在谈恋爱,这种小事不正是你应该做的么。”

谈恋爱果然很悲催啊……老娘心里默默淌过两行泪,咬牙接过钥匙:“好,我做!”

而后将顾行止送上了出租车,他没立即让司机开,透过车窗盯我一阵,并用很正经的语气对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下次别这样了,大家都麻烦。”

我听完后那叫一个焦心啊闹心啊云里雾里啊,到底是怎样啊……

顾行止没再看我,让师傅发动车子,才冷声直视前方道:“还以为只有你笨,原来你们一个小区的都这样,耳濡目染,以后还是要少来这里了。”这句欠揍的话让我在原地对着他远去的出租车竖了半分钟的中指。

往回走的路上,我就一直纳闷,思考着“车胎门”的其间因果到底是何。其间却被传达室大爷给拦住,他紧张地问我:

“小瑾啊,你们小两口不会因为这事吵架了吧?”

我奇怪地问回去:“大爷,我刚才听他说他车胎坏掉的事是你告诉他的,你怎么会知道他车胎坏了?”

“废话,因为就是我戳破的啊!”大爷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立即捂嘴继续回到传达室里头坐下默默啃瓜,我跟了过去,板下脸质问他:“大爷,到底什么情况?”

他在我长久的逼视之下,还是绷不住如实招了:“哎!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今天接到你老妈电话,说你会被一个开宾利的男人送回家,说那男人是她未来女婿,想留在家里过夜,但是又怕人家男孩子不好意思。还说,以你的习惯肯定会让他在门口就停车,要是那男人也跟着你下车,我就趁机去扎掉那个宾利车的轮胎顺水推舟一把,还反复强调交代,一定要全部扎破,四个轮胎,一个都不能少!要是只有你一个下车那男人开车走了,那就算了。”

大爷也很郁闷:“结果你俩真下车走了,你们一走,我就去完成你妈交代的任务。后来看见你那男朋友回来了,他没立马去开车,而是在小区门口绕了两圈,我一着急,没忍住上去说了,他听完就笑起来了,小伙子长的真是不错,就是那笑容像是看到你心里去了,搞得老头子我寒毛直竖的,之后我就听见他打电话给你了。底下……底下就是刚才那情况了。”

“哦……”我听完真是周身无力满心无奈:“这么缺德的事情,你还真答应我妈啊?”

“不答应不行啊,你妈说不同意就把我从她那麻神理工大学(麻神理工大学:由我妈亲自操刀创办,小区范围内的专门进行麻将交流学习的群体组织)里头剔除掉,你也知道,现在有个固定牌班子不容易。而且大家都是熟人,帮一把又没什么,”大爷补充道:“刚才我看你送他走了,就觉得奇怪,我就想,你难道没有留他在家过夜啊?就想你们以你们不会是因为这事弄巧成拙不欢而散了吧。心里紧张,然后就去问你了。”

“好,”我朝大爷甜甜地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大爷。”

大爷被我的笑容弄得浑身一哆嗦,不敢再直视我,低着头直言:“你这么笑起来,看上去跟你男朋友真有夫妻相啊。”

“谢谢大爷夸奖啊。”

我继续陪笑一下,等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恢复到无表情。妈的,难怪顾行止说那种话,什么“下次别这样。”又不是老娘想这样的!嘤嘤嘤嘤……

现在,我打算运用夸张修辞方式形容一下老子的内心感受,我身体里的小宇宙几近爆发,我的大脑里在上演黄石火山喷发印尼海啸,我动脉里的血液因为悲愤逆流成河,我整个人就是一出充满毁灭性的《2012》加《后天》啊……

记得顾雪琪以前就曾经形容过我老妈,“你妈绝对是那种喊着给你美甲却能砍断了你的手脚,做出来的永远比说出来的要夸张许多的腹黑鬼畜型人物”,我现在真是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我理清了下思路,我妈应该是在酒店就意外看到我上了顾行止的车,随即飞快打给传达室大爷的电话交代事项,同时自己也回到家里迅速凑齐一帮子人打牌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奶奶个熊!

我拉紧领口,慢慢走出了传达室,夜风把我的发丝吹散在空气里,我朝着我家大楼一路狂奔。

——妈!你完了!你今晚别想睡觉了!你今后都不要想再捏起麻将子儿!办你妹的麻神理工大学!

3

第二天,我在酸痛中醒过来,昨晚我和老妈的“母女大战”已经惊动了隔壁和楼下的居民群众上门来咆哮抱怨,我估计她现在的感受应该不比我好多少。

果然,刷牙的时候没有如往常一样听到她在阳台上边煎荷包蛋边骚包的哼那些一听就让人虎躯一震的民国小调儿,“梁上燕子已回来,庭前春花为你开~你为甚不回来,你为甚不回来~我要等你回来,我要等你回来~还不回来春光不再,还不回来热泪满腮……” -_-#

我收拾好,去她房门外跟她道歉顺便说拜拜,只听见她在里头不屑地低“哼”了一下就再无响动。

我在门外无奈道:“妈,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别生气了,以后也别老想着我把人家男孩子往家里带,带来过夜,有意思么,你是不是我亲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