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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濯单人有一个专用的化妆间和休息室,冉亿跟昆昆在保姆车里似乎说了什么话,然后屁颠的追上姜濯。

姜濯皱眉转身问她:“你跟着我干什么。”

冉亿不说话,挤眉弄眼把他往里推。

姜濯踉跄两步被她推进门,冉亿跟着进来,锁上门。

她的皇后裙褂有些奇怪,上半身格外臃肿,像怀胎七月的身材。

姜濯打量几眼:“你衣服没穿好吗,怎么鼓成这样?”

冉亿“嘘”了声,手掏到裙褂下面,从肚子里小心翼翼捧出一个圆溜溜的西瓜。

姜濯看傻了眼,他怔住——“哪来的?”

冉亿嘿嘿笑:

“我让昆昆刚才在周围的农家找了圈,可惜只买到了一个。”

姜濯感动了:“所以你拿来跟我一起吃?”

“啊?”冉亿眨眨眼睛,摇头,“不是,我是过来借你那个瑞士刀切西瓜的。”

姜濯:“……”

“天这么热,我当然要把西瓜切好,送给何导,刘姐,昊哥,还有娇娇昆昆她们一起吃啊。”

说了那么多人的名字,女的也就罢了,竟然提到了武昊都没提到自己。

姜濯心里不大痛快,把瑞士刀拿出来递给她:

“拿去,赶紧走,别影响我睡觉。”

“好好好,我马上就走。”冉亿把刀拿过来,西瓜放在化妆桌上,一刀切下去——

却切滑了,西瓜咕噜噜滚到旁边,差点掉到地上摔烂。

冉亿失手差点切到自己,小声叫了下,姜濯在旁边看得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他走过来把冉亿赶到旁边。

“笨死了,瓜都不会切。”

说着,他把刀放正,沿着西瓜中间一刀切开,又仔细的切成了许多块。

化妆桌旁边刚好有一块薄薄的道具木板,姜濯把切好的瓜整齐放上去,这才回头朝冉亿说:

“自己能端走吗?”

冉亿忙笑:“嘻嘻,当然!”

她两手稳稳抓住木板边缘,朝姜濯咧嘴:“谢谢啦,那我走了!”

姜濯:“……”

怎么说也是我堂堂法国电影节影帝亲手切的瓜,再怎么也分我半块吧!

然而,并没有。

冉亿用手肘压开门,三秒钟,跟阵风似的消失在姜濯面前。

呵呵,这世间最无情不过女人心了。

姜濯郁闷的坐在躺椅上,打算闭目养神。

房内虽然有空调,但敌不过身上的戏服一层又一层,他还是觉得闷热无比。

再加上冉亿这一刀捅得他万分扎心,姜濯更是烦躁难安,心焦难眠。

闭上眼仿佛就能听见冉亿对武昊娇滴滴的说,“昊哥,吃西瓜呀,可甜了。”

正郁闷着,忽然外面又有人敲门。

姜濯不耐烦的回:“谁。”

敲门声顿了顿,传来很小的唤声:“雪雪,我呀!”

“……”姜濯身子一顿,仰起身体。

在躺椅上闷了几秒,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走过去开了门。

冉亿脸颊红红的站在门外,“雪雪!”

姜濯低气压看她:“干嘛。”

“嘿嘿嘿。”

冉亿神秘的笑,然后又重复刚才的动作,推他入门,反锁,再伸手到衣服里。

姜濯:……

又要变西瓜?

不过这次,冉亿从口袋里变出了一根冰棍儿。

还腾腾冒着冷气。

她眼里亮澄澄的,小心递给姜濯:“雪雪,给你!”

姜濯接到手里愣了下,“……哪来的。”

“我让昆昆她们特地买的呀,你之前不是说西瓜糖分高,你不喜欢吗,我怕你热,就让她们买了这支绿豆冰棍,热量不高,你快吃快吃!”

说着,冉亿就帮姜濯撕开了包装,送到他嘴边。

姑娘鼻尖冒着细小的汗珠,眼睛骨碌碌的盯着自己,澄澈而真诚。

姜濯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把冰棍推回去:“乖,你吃。”

“不用!我现在不想吃东西。”

冉亿提着繁重的裙装走到姜濯的躺椅上,兀自坐下来,她揉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说:

“我跑来跑去的有点累了,让我在你这躺一会,我那边没空调。”

说着,眼睛就已经闭上了。

夏天天热,台词也多,刚才那一出室外的戏,讲景盛与曾子歌携手登上帝后之位,为了拍出多个角度的表现,他们两人光阶梯就来来回回走了几百层,姜濯这样的体格都觉得累,可想而知冉亿更有多疲惫。

没两分钟,冉亿就睡着了。

她就那么靠在躺椅上,身体藏在厚重的戏服里,更显得整个人瘦小柔弱。

姜濯走到她面前,拉了个板凳坐下,仔细端倪,发现开机这两个月来,冉亿好像清瘦了。

连带着原来可爱的婴儿肥都褪去不少,下巴也尖了起来。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冉亿这次拍戏特别认真。

刚开始的时候她总不能进入状态,毕竟上次周礼的剧组只能算是一次尝试,而这次首次正式进剧组,就是挑女主大梁。

先不说专业上是否能应付,首先心理上的那种压力,姜濯知道冉亿承担了许多。

何曼是姜濯亲自邀请拍这部戏的导演,她虽然同意了冉亿的加盟,但事先也跟姜濯强调过,她的要求很严格,如果冉亿自己不能胜任,那么中途她肯定会换人。

这些话姜濯并没有跟冉亿说过,但也很奇怪,自从那天在何曼家碰面后,冉亿好像知道是自己在背后穿针引线帮她似的,吃苦从来不说,被骂从来不怨,一直兢兢业业,刻苦好学。

也幸好这部戏对演技没有太精深的要求,从头到尾是一部喜剧爱情日常,冉亿磨合了些日子后,总算进入了状态。

何曼很多次背着她在姜濯面前夸,说:“小冉这个孩子很有毅力,也很有灵气,好好打磨,是块璞玉。”

而得到这句夸奖所付出的代价,便是现在,静静躺在面前,脸都瘦出了尖下巴的辛苦。

一阵心疼从姜濯的胸腔蔓延开来。

虽然作为演员,这些都是基本的专业和敬业,但作为深爱她的人,姜濯还是无可避免的心疼着。

他伸手,将冉亿戏服领口松开些透气,化妆间的空调年代已久,吹出的冷气时好时坏,打开它只能算是聊胜于无,房内温度还是闷闷的。

冉亿额头微微冒着汗。

姜濯左右找了找,最后拿起化妆桌上的剧本,在她脸颊旁轻轻扇着。

微风吹过来,冉亿似乎感觉到了舒服,惬意的缩了缩脖子,抿着唇又睡过去。

就这样,一边吃她送来的冰棍,一边给她扇风,整个休息的时间,姜濯都没合过眼。

一小时后,场务通知上戏了。

补拍了上场戏的几个镜头后,接下来这场戏要稍微轻松点。

讲幼时的曾子歌跟玩伴在自家花园玩耍时不慎落水,正巧遇上来府中与曾父议事的景盛,将她救起的情节。

脱下皇后的制服,换上了尚书家小姐的轻衫纱裙,虽然还是热,但总算比刚才要好太多太多。

冉亿又揉了揉肚子,问饰演她玩伴的黎佳,“那池子的水冰吗?”

黎佳上去用手探了探,回来告诉她:“还行,不算冰。”

冉亿盯着水池看了会,最后放弃了心里请假的想法。

何曼的为人她从前是看过报道的,每个小细节都很认真,她是一个非常敬业的导演。

冉亿也想自己做一个敬业的演员。

哪怕,中午她突然来了例假。

但下午的戏都已经排好,演员也都就位,景也搭好。如果她突然说一句——我拍不了。

浪费全组的劳力不说,布景的经济损失也很难计算。

更别说,这是她作为一个演员该有的态度。

姜濯走过来问她,“有没有问题?”

冉亿摇头。

“就几秒钟,刚才不是还喊热吗,就当冲凉了。”

“嗯,嘿嘿。”冉亿忽然靠近他笑,压低声音问:“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特别想看我湿.身诱.惑?”

姜濯一动不动,带着某种意味睨她,半晌,他轻飘飘的:“嗯,你倒提醒了我。”

“……”冉亿懵了圈:“?什么意思?”

“我去跟何导说,这一场推迟吧,我帮你找个替身。”

“……”

完了,这家伙又吃醋了,也是怪自己嘴贱。

冉亿急了:“你别啊!”

她赶紧拦住姜濯:“知道的是你吃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落个水都不愿意,娇气的很,我不要大家这么看我。”

姜濯沉默,不说话。

从自己的角度来说,他也挺讨厌动不动就找替身的演员。

可……

冉亿知道他的心结,忙解释道:“我这衣服三层呢,就算打湿了,也没你想的那种样子啦!”

姜濯虽还沉默,但思想已经动摇。

冉亿继续追击,眼睛一转,蹭到他耳边悄悄说:“等我们拍完回北城,我表演真的湿.身诱.惑给你看!”

然后左右看看,趁人不注意,在姜濯脸颊轻轻一啄:“乖啦!快开始了,我去准备了!”

也不等姜濯再说话,冉亿就一溜烟就跑远了。

他叹了口气。

他可以管住自己,为了让冉亿宽心,也为了让两人能过正常的生活,不用总是为了拍戏一年见不到几次面,所以他甘愿息影,退居幕后陪冉亿。

但他干涉不了冉亿对事业的追求。

虽然,他真的会吃醋。

开拍前,冉亿又去厕所换了新的卫生棉条。

没一会,全场准备好后,何曼终于喊开始。

冉亿和黎佳穿着戏服在花园里打打闹闹,演天真无邪毫无城府的少女,基本算是本色演出,两个姑娘闹着闹着,就到了水池边。

池子里有荷花,黎佳想摘一朵,但她个子小,够不到最大的那朵。

为了给小姐妹最漂亮的荷花,冉亿饰演的曾子歌爬上水池,无所畏惧的模样倒跟小时候的自己有几分相像。

只可惜,刚爬上水池,脚下一滑,冉亿身体失去重心,上半身倒向了水池。

虽然水不深,但冉亿还是狠吃了几口凉水。

她本来就不会游泳,这里要表现出的扑腾,喊救等慌张,她真的是发自内心。

几秒钟不到,姜濯就按着剧本,从花园一角冲过来,准备跳进水池将她抱起。

原本一切都很完美,甚至一条就可以过,可当姜濯就要跳进池子的时候,长衫的下摆不小心勾到了旁边的道具。

何曼马上喊cut,说:“小冉不动,姜濯再来一条。”

姜濯懊恼的退回去,朝泡在池子里的冉亿看过去。

冉亿很懂事的眼神暗示他:“没事!”

第二次又开始。

这遍姜濯没什么问题,把冉亿顺利从池子里抱起,说台词——

“快去请医师!”

不知是不是带着发自内心的焦灼和心疼,他这句说得特别急切,让本应接着对词的黎佳吓了一大跳。

她就愣了那么一拍,节奏就慢了。

再说台词时,何曼又喊了停。

“黎佳,你要很快的接住姜濯的话,你一慢节奏就不对了知道吗?”

黎佳歉意的看着众人:“对不起,我记住了,这次一定没问题。”

姜濯脸色不怎么好看,冉亿忙小声嘀咕他:“你别这么凶巴巴的,吓到人家了。”

她自己跳回池子,故作轻松逗他:

“来呀,景盛哥哥,快来救我。”

姜濯无奈的呼了口气,放松自己,再退回去。

何曼第三遍喊开始。